秦程節(jié)

(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茂名 525000)

近年來，有關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和踐行的生活化研究逐漸成為國內(nèi)學界關注的熱點問題，根據(jù)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檢索顯示，相關論文成果約200篇。學者們圍繞這一問題從不同視角出發(fā)進行了積極探索，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績。筆者擬對這些研究成果進行梳理總結，以期為進一步深化該領域的研究提供基本線索和學術參考。

一、日常生活概念及相關理論闡釋

日常生活是一個大家耳熟能詳?shù)脑~語，但作為一個學術概念和研究范疇卻相對陌生。西方學界對日常生活的關注和研究由來已久。德國現(xiàn)象學家胡塞爾首先發(fā)現(xiàn)了日常生活的原初意義，認為“生活世界是自然科學的被遺忘了的意義基礎”[1]，提出了科學世界源自生活世界的重要觀點。法國著名思想家列斐伏爾率先提出日常生活概念，并從日常生活的基本特征出發(fā)作了描述。他認為：“日常生活與一切活動關系密切，它涵蓋了有差異和沖突的一切活動；它是這些活動會聚的場所，是其關聯(lián)和共同基礎。正是在日常生活中才存在著塑造人類，亦即人的整個關系……也正是在日常生活中，那些影響現(xiàn)實總體性的關系才得以表現(xiàn)和得以實現(xiàn)?！盵2]在此基礎上，匈牙利哲學家赫勒在其所著《日常生活》一書中比較系統(tǒng)地闡述了日常生活的性質(zhì)和特征，并將日常生活界定為“那些同時使社會再生產(chǎn)成為可能的個體再生產(chǎn)要素的集合”[3]，主要體現(xiàn)為一種重復性思維和重復性實踐的活動，并詳細闡述了日常生活的內(nèi)在結構和基本圖式。此外，維特根斯坦的“分析哲學”、海德格爾的“存在主義”、哈貝馬斯的“交往行動理論”、盧卡奇開創(chuàng)的西方馬克思主義、許茨的“日常生活世界理論”等都從不同層面以不同方式涉及日常生活批判的主題。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雖然沒有直接涉及日常生活研究范疇，但他們的思想體系中卻蘊含著豐富的日常生活理念，鄒小華將其概括為三種內(nèi)涵：第一，日常生活是“人的實際生活過程”“人們的存在就是它們的現(xiàn)實生活過程 ”；第二，日常生活的現(xiàn)實基礎是人的實踐活動；第三，日常生活是物質(zhì)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統(tǒng)一[4]。此外，馬克思還強調(diào)日常生活在意識形態(tài)培育中的基礎性地位和作用，即“生活”與 “實踐”是意識形態(tài)的邏輯起點，“任何真正的哲學，無不以其特有的方式透顯出對社會生活的深度追問、歷史反思和批判改造”[5]。

西方日常生活理論被引入中國相對較晚。20世紀80年代末，中國學者衣俊卿在《哲學動態(tài)》(1989年第4期)發(fā)表《日常生活芻議》，由此激發(fā)了國內(nèi)學術界對日常生活理論的關注和研究旨趣。如劉懷玉所著《現(xiàn)代性的平庸與神奇》、吳寧所著《日常生活批判》、趙司空所著《中介與日常生活批判》等專著中，分別從多學科視角對日常生活進行了探討。王曉東、楊威、李小娟等構建了中國化的日常生活批判理論，開拓了文化哲學研究的新領域。根據(jù)衣俊卿的界定，日常生活“總是同個體生命的延續(xù)，即個體生存直接相關，它是旨在維持個體生存和再生產(chǎn)的各種活動的總稱”[6]，包括日常消費活動、日常交往活動和日常觀念活動。關于日常生活的基本特征，國內(nèi)學者譚培文從人的生存與發(fā)展的視角將其歸納為“現(xiàn)實性、重復性、基礎性、對象性和異質(zhì)性”[7]。劉小蓉從功能與地位的視角將其概括為“基礎性、穩(wěn)定性、自在性”[8]。孟迎輝、鄧泉國則強調(diào)了日常生活“習慣性、重復性、自發(fā)性、經(jīng)驗性”[9]的基本特征。

從國內(nèi)外所表述的日常生活概念及其相關理論的闡釋看，日常生活研究所關注的對象不再是純粹抽象的社會思想與邏輯思辨活動，而是具體的人，包括人的日用常行、生活空間及其日常觀念世界等。上述日常生活理論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奠定和提供了重要理論基礎和學理支撐。

二、關于日常生活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關系

日常生活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關系的學理追問是理論融入生活世界的基礎性問題，學界對此有較為豐富的闡釋，總體上形成兩點共識：一方面，日常生活是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場域；另一方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必須加強引領。

(一)日常生活是培育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場域

日常生活作為個體再生產(chǎn)的各種活動，與人的生存意義密切相關，其中包含和滲透著豐富的價值意蘊，是核心價值觀形成的邏輯起點和價值旨歸。鄒小華、胡伯項從學理層面闡述了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重要意義，從形而上的維度看，認同一種主流價值體系，意味著接受和融入這種價值體系相對應的那個生活世界，……否則就會流于形式和說教[10]。張東偉從“合法性”視角強調(diào)，核心價值觀日常生活化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獲得合法性認同的必然要求，“只有植根于廣大人民群眾日常生活，被大人民群眾認可，轉化為廣大群眾的日常生活實踐，才能獲得合法性基礎”[11]。丁玉峰分析了生活化視閾下的日常生活對青少年核心價值觀培育的獨特優(yōu)勢，即“生活化的表達耦合了青少年的接受方式”“生活化的過程契合青少年價值觀塑造的一般規(guī)律”“生活化的隱性嵌入使青少年無時不接受熏陶”[12]。總之，多數(shù)學者認為，日常生活是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場所，回歸現(xiàn)實生活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意識形態(tài)功能發(fā)揮的重要途徑，唯有關注日常生活、嵌入日常生活，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能充分發(fā)揮其導向作用和引領作用，才能真正被認同、內(nèi)化和踐行。

(二)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必須加強引領

日常生活具有的自發(fā)、保守、經(jīng)驗、實用等特征決定了日常生活在人們價值觀形成過程中具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這種局限是日常生活自身所不能克服和解決的，因此必須加強引領。有學者認為：核心價值觀引領日常生活是理論掌握群眾和群眾掌握理論的必然要求，是核心價值觀理論邏輯轉化為生活邏輯的內(nèi)在需要[13]。對于如何加強其引領作用，孟迎輝、鄧泉國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日常生活化并不意味著核心價值觀消極地去適應日常生活，也不是日常生活失去自己的獨立性完全被核心價值觀所統(tǒng)攝，而是核心價值觀在以日常生活為基礎的同時，充分發(fā)揮其提升和引領作用，實現(xiàn)日常生活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和諧統(tǒng)一[9]。李斌雄強調(diào)，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必須克服兩種不良傾向，一種是日常生活的過度“意識形態(tài)化”，另一種則是意識形態(tài)與日常生活背道而馳，前者容易使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和踐行變成政治任務而沒有生氣，后者使得核心價值觀培育與日常生活相脫離，變成懸空無用的理論[14]。

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內(nèi)在邏輯及實質(zhì)

(一)核心價值觀何以能夠嵌入大眾日常生活

吳翠麗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日常生活向度，表明核心價值觀與日常生活在內(nèi)在機理方面有融通之處：一是核心價值觀的邏輯起點是日常生活，二是核心價值觀的旨歸在于構建更好的日常生活，由此決定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可以嵌入日常生活[15]。賈凌昌、張成林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生活世界是“一體兩面”的關系，如果核心價值觀不能和現(xiàn)存的生活世界構建關聯(lián)，其就失去了傳播的邏輯起點[16]。楊曉梅、李少裴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是由日常生活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nèi)在必然的聯(lián)系所決定的，作為理論形態(tài)的核心價值觀要轉化為社會大眾的集體意志，其中介環(huán)節(jié)不可或缺的就是大眾日常生活世界[17]。此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還與其自身的科學性、革命性、價值性和人本性的特點是密不可分的，正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科學性、徹底性等優(yōu)勢理論品質(zhì)，為它走進大眾日常生活世界開辟了廣闊前景”[18]。總之，學界公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當代中國價值哲學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既來源于當前社會生活，又能夠正確地指導人們的生活。

(二)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學理依據(jù)以及現(xiàn)實訴求

從學理層面看，中西方不同時域、不同境遇的日常生活批判理論，在對日常生活進行批判和揭示的背后，實質(zhì)上是為了凸顯和強調(diào)日常生活的本體論地位，由此構成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重要理論支撐。從現(xiàn)實訴求看，一方面，核心價值觀作為凝聚大眾價值共識的“最大公約數(shù)”，其本身“源于日常生活，是人們?nèi)粘Ｉ畹捏w現(xiàn)，是基于日常生活所做的理論凝結”[19]，因而回歸日常生活才能煥發(fā)理論生機和收到實效。另一方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呈現(xiàn)的重要載體，其最終目的在于構建日常生活化的意識形態(tài)，“要達成這一目的，必須尋找能夠溝通或聯(lián)接形上世界與形下世界的渠道或中介，那就是日日縈繞、無所不在的日常生活”[20]。此外，陶利江還從理論邏輯、現(xiàn)實邏輯、實踐邏輯三個維度闡述了核心價值觀融入日常生活的邏輯理路[21]。

(三)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基本內(nèi)涵和實質(zhì)

就其內(nèi)涵而言，核心價值觀生活化：“是指以構建社會主流價值觀、重建大眾日常生活為旨歸，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為大眾所接受、認同和踐行，成為日常生活的價值理念和行為規(guī)范?！盵22]換言之，核心價值觀生活化“既是使核心價值觀重新落實它的生活世界之根的過程，也是使生活世界本身獲得深刻的理論自覺和價值自覺的過程”[23]。就其本質(zhì)而言，吳翠麗從話語權角度強調(diào)，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大眾化傳播本質(zhì)在于獲取其在日常生活領域的“意識形態(tài)領導權”，其外在表現(xiàn)為產(chǎn)生基于認同的社會共識[15]。孟迎輝、鄧泉國具體指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實質(zhì)就是要求在以日常生活為基礎的同時，充分發(fā)揮其對日常生活的引領和規(guī)范作用，使日常生活在批判中重建[9]。

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困境及其原因

(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困境

由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本身的特征與日常生活發(fā)展邏輯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與日常生活相比較，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日常生活的高度抽象，這便決定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嵌入日常生活中會遇到諸多困境，表現(xiàn)為理論、實踐和教育引導三個層面。在理論層面，吳翠麗將其歸納為“三重困境”說，即“理論的長遠性與日常生活的實用性的沖突，理論的凝練性與日常生活的經(jīng)驗性的隔閡，理論的普遍性與日常生活的情境性的矛盾[24]。李斌雄將其概括為“四難”說：理性認知難、情感認同難、實踐運用難、信仰堅守難。[14]在實踐層面，研究表明，當前我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還存在現(xiàn)有話語體系滲透力不強、與廣大群眾日常生活的關切契合度不夠、與廣大群眾日常精神文化生活脫節(jié)等問題，出現(xiàn)了“言者諄諄，聽者藐藐”的情況[11]。人們對社會意識形態(tài)所主張的核心價值觀的接受還呈現(xiàn)出“懸浮的理論”和“抽象的概念”的印象，并沒有真正地內(nèi)化為自身的思想和意識[25]。在教育引導層面，還存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的傳播力、引導力不足，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缺乏感染力、實踐性不足，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相關的基本制度仍需完善等現(xiàn)實困境[26]。

(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困境之緣

學者們對造成這一困境的原因進行了多維分析。王前軍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重理論輕踐行，“只見知識不見人、只有物化沒有人化，故而脫離生活，忽視人本主題，導致教育效果欠佳”[27]。柳禮泉、陳方芳認為，“全球化和信息化帶來的錯誤思潮，影響著人們對價值觀的準確定位”；“意識形態(tài)以及價值觀念復雜多樣，模糊著人們對價值觀的判斷抉擇”；“理論宣講者自身信仰缺失、行為失范，傷害著人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樸素感情”；“理論本身高高在上、缺乏‘接地氣’的品格，影響著人們對價值觀的認知認同”[28]。卞浩瑄、周顯信持相似看法，認為“社會思潮多樣、道德教育乏力、機制缺失等外界因素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重要誘因[29]。孟迎輝、鄧泉國強調(diào)長期以來我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主要偏重于非日常生活領域，忽視了日常生活，由于非日常生活的“極端融入”，導致核心價值觀建設和培育效果大打折扣[9]。相對于以上的原因表述，王虎學、曾艷等學者的論述更具深刻性，他們認為，當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困境和價值共識危機，從根本上來看，源于當前社會的利益分化、貧富分化所致，準確地說，“根源于進行物質(zhì)再生產(chǎn)的‘系統(tǒng)世界’和進行文化再生產(chǎn)的‘生活世界’的分離”[30]。這種“生活世界”的疏離，具體表現(xiàn)為“理論研究的書齋化：生活底蘊的抽離”；“宣傳教育的工具化：生活主體的失落”；“實踐轉化的懸空化：生活現(xiàn)實的脫節(jié)”等[31]。上述觀點表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如何與大眾日常生活世界建立有機聯(lián)系，真正實現(xiàn)核心價值觀的生活化培育，仍然是一個需要不斷研究解決的問題。

五、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的路徑與機制

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日常生活化的基本路徑與長效機制，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現(xiàn)實生活、真正發(fā)揮作用的關鍵所在，因而成為理論研究的重點和難點問題。

(一)關于核心價值觀生活化路徑的整體構建

孫抱弘提出從“人性—國民性—日常生活—實現(xiàn)過程”的多個視角進行“系統(tǒng)性思考”[32]。周濤提出，應從“生活化”和“化生活”兩個原則出發(fā)，探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策略[33]。劉波也認為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的發(fā)展路徑是一個以生活化導向的理論建設為起點，包含從生活世界建構理論與化理論入生活的雙重向度[34]。蔣少容、劉靜涵提出“生活濡化”培育理念，強調(diào)要抓住日常生活世界的主體——“人本身”，通過榜樣示范、禮儀教化、網(wǎng)絡互動等實現(xiàn)主體的價值認同[35]。徐雪野認為，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日常生活進行深度融合，以實現(xiàn)兩者在現(xiàn)實訴求、認知圖式及情感認同等的統(tǒng)一是可行路徑[36]。李桂梅、鄭自立提出，應針對性地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提煉和解讀、傳播、踐行等三個方面作出具體的分析和持續(xù)努力[37]。謝加書、董宏鷹建議“要著重從化理論為公共政策、理論傳播、思潮引領等方面著手”[13]。

(二)關于核心價值觀生活化路徑的微化策略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一種價值觀要真正發(fā)揮作用，必須融入社會生活，讓人們在實踐中感知它、領悟它。要注意把我們所提倡的與人們?nèi)粘Ｉ罹o密聯(lián)系起來，在落細、落小、落實上下功夫?！盵38]吳翠麗引入嵌入性理論，提出核心價值觀嵌入日常生活，應在利益需求、認知圖式、情感訴求等方面尋找合適的契合點和平衡點，在落實、落細、落小上著力[15]。鄭金鵬進一步提出四項細化舉措：一是回歸本真生活，尋找個體價值追求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契合點；二是回到時代的生活，探求人的時代特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平衡點；三是實現(xiàn)思維世界的生活化，挖掘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共鳴點；四是實現(xiàn)現(xiàn)實世界的生活化，發(fā)現(xiàn)教育實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的支撐點[39]。朱晨靜主張，在日常生活研究視域和思維框架內(nèi)培育核心價值觀，需要借鑒西方日常生活理論精髓，遵循日常生活的特點與規(guī)律，開展經(jīng)?；?、具象化、文化化、制度化培育[20]。吳剛進一步分析了具象化培育機制內(nèi)涵、運行機制，以及具象化機制的具體運用等，為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培育提供了“微化”路徑指引和借鑒[40]。此外，還有一些學者提出“民俗文化”[41]“傳統(tǒng)勸善文化”[42]“日常生活儀式涵養(yǎng)”[43]等實現(xiàn)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對策，豐富了該問題的研究。

綜上所述，學界目前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基本問題的研究，如基本內(nèi)涵、理論基礎、邏輯關系、問題與挑戰(zhàn)、路徑和對策等都有一定深度的探討，這為更好地推進該問題的研究奠定了重要學術積累和思維范式。但研究中也存在一些不足，表現(xiàn)為：一是現(xiàn)有研究大多遵循查找問題、分析原因、給出對策的研究范式，學理性分析不強；二是研究呈現(xiàn)出理論與實踐相互割裂態(tài)勢，在論及生活化的建設或培育范式時，更多的是從生活化理論的觀念出發(fā)，而缺少對中國社會的經(jīng)濟、政治和文化與社會的現(xiàn)狀本身進行深刻批判和前提分析，致使此種研究范式缺乏現(xiàn)實根基，立論不充分，缺乏歷史感，難以令人信服[44]；三是在對策研究方面，多數(shù)論者只是提出了一般的原則性倡議和研究進路，理論深度和現(xiàn)實針對性都不強?？傮w而言，目前有關本課題的研究還很不充分，無論從深度上還是從廣度上都還有很大的研究空間。可以預見，隨著主流意識形態(tài)教育的強化和學術研究的深化，有關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活化研究將因其顯著的現(xiàn)實指向性和理論創(chuàng)新性而進入到越來越多學者的研究視野,其研究成果也必將得以豐富和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