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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南海神廟宋慶元四年尚書省牒碑考

2018-10-23 05:24陳鴻鈞
嶺南文史 2018年3期
關(guān)鍵詞:慶元佛堂安國

陳鴻鈞

在今廣州南海神廟儀門東側(cè)有一方宋碑,高1.56米,寬0.86米,刻立于南宋慶元四年(1198),碑文“尚書省牒”及“牒奉敕:宜賜“英護(hù)廟”為額。牒至準(zhǔn)敕”諸字體大,其中“牒”字為草書。正文字小,行書畫押。為宋代行政公文行移之格。(圖1)文曰:

尚書省牒

禮部狀。準(zhǔn)都省批送下中奉大夫、充秘閣修撰、知廣州主管廣南東路經(jīng)略安撫司公事錢之望狀奏。

竊見南海洪圣廣利昭順威顯王廟食廣州,大庇茲土,有禱必應(yīng),如響斯答。臣領(lǐng)事之始,大奚小丑,阻兵陸梁,既迫逐延祥官兵,怙眾索戰(zhàn),復(fù)焚蕩本山室廬,出海行劫。臣即為文以告于神:愿借檣風(fēng),助順討逆,俾獻(xiàn)俘祠下,明正典刑,毋使竄逸,以稽天誅。然后分遣摧鋒水軍前去會合。神誘其衷,既出佛堂門外洋,復(fù)回舟送死,直欲趨州城。十月二十三日,至東南道扶胥口東廟前海中,四十馀艘銜尾而進(jìn),與官兵遇。軍士爭先奮擊,呼王之號以乞靈。戰(zhàn)斗數(shù)合,因風(fēng)縱火,遂焚其舟。潮汛徒落,徐紹夔所乘大舶膠于沙磧上,首被擒獲,馀悉奔潰。暨諸軍深入大洋,招捕馀黨,如東姜段門諸山,素號險惡,或遇颶風(fēng)觱發(fā),不容艤舟,人皆危之。既至其處,波伏不興。及已羅致首惡,則長風(fēng)送泛,巨浪如屋,武夫奮棹,且喜且愕,益仰王之威靈。凡臣所禱,無一不酬。將士間為臣言:此非人之力也。凱旋之日,闔境士民以手加額,歸功于王,乞申加廟號,合辭以請。臣參訂輿言,具有其實,除已先出帑錢千緡崇飾廟貌外,用敢冒昧上聞。臣考之圖經(jīng),惟王有功于民,著自古昔,載在祀典,神次最貴。唐天寶十載始封為廣利王,國朝康定二年增號洪圣,皇祐五年以陰擊儂賊,詔錫昭順,紹興七年復(fù)加威顯。所以致崇極于神者,其來尚矣;旌應(yīng)表異,正在今日。欲望睿慈,特降指揮,申命攸司,討論典禮,優(yōu)加命數(shù),昭示褒寵,以答神庥,以從民欲,伏候敕旨。

后批送部堪當(dāng),申尚書省,尋行下太常寺堪當(dāng)。去后據(jù)申,照得上件神祠系是五岳四海四瀆之神,兼上件靈應(yīng),并是助國護(hù)民,蕩除兇寇,比尋常神祠靈應(yīng)不同,所有陳乞廟額,本部尋再行下太常寺擬封。去后據(jù)申,今將南海洪圣廣利昭順威顯王廟合擬賜廟額降敕,伏乞省部備申朝廷取旨施行。伏候指揮。

圖1 南海神廟宋慶元四年尚書省牒碑拓本

牒奉敕:宜賜“英護(hù)廟”為額。牒至準(zhǔn)敕。故牒。

慶元四年五月 日牒。(尚書省?。?/p>

參知政事何、參知政事謝、右丞相□。

據(jù)牒文所述,慶元年間(1195—1200),因朝廷嚴(yán)禁私鹽,南海大奚島民無以為生計,遂有嘯聚反叛之行。義民船隊至廣州東南扶胥江口,與官兵遭遇,不支而敗,官軍乘勢而進(jìn),馀眾被殲。時廣南東路經(jīng)略安撫使錢之望以為此剿賊之役所以獲勝,乃是南海神護(hù)佑相助,因奏請朝廷乞封加廟號曰“英護(hù)”,故尚書省合擬并得旨賜“英護(hù)廟為額”。

此碑于阮元《廣東通志·金石略》、陸耀遹《金石續(xù)編》、陸增祥《八瓊室金石補(bǔ)正》有輯錄,俱名“尚書省牒”。此為簡稱或俗稱,正式名稱宜為“敕賜英護(hù)廟額牒”。

牒,為盛行于宋元時期一種行政文書,往往有著同一行文體式,多被稱為“敕黃”、“敕牒”或“黃牒”,偶稱“差牒”,亦有簡稱為“牒”、“敕”者,其功用廣泛,不但常用于地方神廟寺觀封賜事上,更是宋代除授差遣的授官文書,還常見于賜出身、賜名與謚號事上。據(jù)學(xué)界研究,元豐官制改革前,此類文書由中書門下擬行下發(fā),元豐官制改革后則由尚書省下達(dá)。[1]

該廣東大奚島民亂事件載于正史者,則首見于《宋史·寧宗紀(jì)》,曰:

(三年)是夏,廣東提舉茶鹽徐安國逮捕私鹽于大奚山,島民遂作亂,八月辛卯,知廣州錢之望遣兵入大奚山,盡殺島民。[2]

《宋史》只記大事,故記多疏略,但言慶元三年(1197)夏月島民作亂,八月官軍進(jìn)剿平叛而已,經(jīng)事人只廣東提舉茶鹽徐安國、廣州知府錢之望,而于其緣由經(jīng)過得失教訓(xùn)等情罔述。且《宋史》畢竟為元人所纂,對于了解事原終似隔了一層。

大奚島事件不僅當(dāng)時廣東是件大事,于全國也是件大事,故當(dāng)時宋人即有載記,成書于南宋寶慶三年(1227)的志書《輿地紀(jì)勝》,對大奚山事亦有所載,見書卷八十九“廣州·古跡·大奚山”條:

《朝野雜記》云:大奚山在廣東島中。慶元三年,提舉徐安國捕鹽,島民嘯聚為盜,劫高登為首,殺平民三百馀人,經(jīng)略雷潨與安國素有隙,以生事聞于朝,盡執(zhí)島民戮之,無噍類。詔罷安國,以錢之望知廣州。象之嘗聞婺之士友鄭岳云:岳曾館廣州,時賊勢猖獗。福昌有延祥寨水軍,??芪分?。錢帥請于朝,乞差延祥將官商榮將兵以往,而大奚山之人用木格以釘海港,官軍不知蹊徑,竟不能入。而島民盡用海舟載其兵弩達(dá)廣州城下,州民散避。會官船水手善跳船,與賊首船遇,乃從檣竿上飛過,斫斷其索,帆墮,船不能進(jìn),賊船遂亂,商榮因用火箭射之。[3]

上引之《朝野雜記》實為《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一書,成書于南宋嘉泰三年(1202),距事發(fā)慶元三年(1197)大奚島事僅五六年,王象之以親聞時人所經(jīng)歷之語錄之,故所述更為詳盡。

上引述及經(jīng)略使雷潨與徐安國有隙,將徐濫殺無辜之事奏報朝廷,朝廷詔罷徐。隨后有廣州知府錢之望奏請調(diào)延祥水軍助剿,以及“賊船”如何覆滅等情。若以此文度之,則“盡執(zhí)島民戮之”在前(殺戮者似為徐安國),而“以錢之望知廣州”在后,與《尚書省牒》不類,牒之“臣領(lǐng)事之始,大奚小丑,阻兵陸梁,既迫逐延祥官兵,……臣即為文以告于神:愿借檣風(fēng),助順討逆,……然后分遣摧鋒水軍前去會合。暨諸軍深入大洋,招捕馀黨”云云,顯系錢知廣州在前,“盡殺島民”在后(殺戮者似為錢之望),當(dāng)以此碑為正。清人畢沅《續(xù)資治通鑒》亦持此論,見書卷一百五十四:

(慶元三年)是夏,大溪山島民倫亂,大溪山者,廣東海中島也,提舉茶鹽徐安國遣人入島捕私鹽,島民不安,嘯聚千馀人入海為盜,揭榜疏安國之罪,掠商旅,殺平民。經(jīng)略使雷潨素與安國有隙。至是安國乞遣兵討之,潨不即發(fā)兵,而以安國生事聞于朝。未幾,潨、安國俱罷……八月庚辰,以軍器監(jiān)錢之望為秘閣修撰,知廣州……辛卯,錢之望遣兵入大溪山,盡殺島民。[4]

宋代佚名《兩朝綱目備要》一書專載南宋光宗、寧宗兩朝故事(學(xué)界認(rèn)為成書時間不會晚于理宗時期),于大奚島事亦有載記,見其書卷五:

(慶元三年)是夏,大溪島民作亂。大奚者,在廣東海島中,是夏,廣東提舉茶鹽徐安國遣人入島捕私鹽,島民不安,即嘯聚千馀人,入海為盜。劫副彈壓高登為首,揭榜疏安國之罪,掠商旅、殺平民百三十馀人。經(jīng)略使雷潨與安國有隙,及是,安國乞遣兵討之,而潨則用錢酒醪以犒勞,且以安國生事聞于朝。是月戊子,詔安國別與差遣。會安國上疏自辨,癸巳,詔提點(diǎn)刑獄唐弼究實以聞。于是,給事中許及之言統(tǒng)領(lǐng)林墉、彈壓林通造謀以傾安國,詔二人皆罷。七月甲寅,下詔召潨還。既而,右諫議姚愈又以為言,乃并安國罷之,而弼與宮觀。八月庚辰,以軍器監(jiān)錢之望為秘閣修撰、知廣州。丁亥,以刑部郎中陳研為提刑、知潮州,陳宏規(guī)為提舉。言者復(fù)奏島民擅殺平民之罪,辛卯,命之望究治之。之望盡執(zhí)島民,戮之無噍類,議者或以為過云。[5]

《宋會要輯稿》雖為清人所輯,但其記錄詳細(xì)、內(nèi)容豐贍,為學(xué)界所公認(rèn),其于大奚島事件記載亦較詳且有序,例舉其如:

慶元三年十月二日,廣東提舉徐安國、經(jīng)略雷潨各降一官。以諫議大夫姚愈言:“安國信憑告首私監(jiān),輒遣林墉收捕,墉本海賊林文之子,乘勢抱怨,入海劫掠。盜賊既作,殺戮民旅。帥臣雷潨全無措置,但務(wù)卑辭招撫,賊徒知其畏懦,恣行殺掠三日。”[6]

——《宋會要輯稿·職官七四》

慶元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詔新邕州左江提舉林塤特除名勒停,送筠州拘管,永不放還,日下差人管押前去,仍令筠州月具存在申三省樞密院。商榮、商佑、商佐候經(jīng)略司保明到日,取旨推賞。以提舉廣東常平茶鹽公事陳宏規(guī)奏:“大奚山賊寶藏禍心,蓋非一日,塤向在水軍,曾任統(tǒng)領(lǐng),與大奚山素來相通,故賊目竊發(fā)之初,便聲言須是林左江來乃受撫諭。及塤到彼,教賊索戰(zhàn),亦曾對眾自言高登等曾到其家,意欲夸人以賊索相親信,而不知其奸計自露。此寇所以敢如是猖獗,實緣內(nèi)有所恃。若非錢之望調(diào)登有方,商榮與其子率眾兵血戰(zhàn),廣州亦芨芨殆哉。乞?qū)⒘謮_重寘典憲,以泄百姓之怨,將商榮父子優(yōu)加旌賞,以一路之心?!惫视惺敲7]

——《宋會要輯稿·兵十三》

慶元四年二月二十四日,降授朝散大夫徐安國追兩官,降授朝奉大夫依前直煥章閣雷潨與落職,今后并不得與親民差遣。以臣僚言廣州大奚山賊劫民旅,蓋安國輕信妄動,差人收捕,肆彰兇惡,潨遽以酒米撫諭,妄申朝廷,兇徒愈熾。[8]

——《宋會要輯稿·職官七四》

綜上可知,錢之望知廣州并延請摧鋒水軍進(jìn)剿大奚“島賊”前,徐安國、雷潨皆因辦事失措而遭罷黜,徐安國錯誤在“輕信妄動,差人收捕,肆彰兇惡”,雷潨錯誤在“以酒米撫諭,妄申朝廷,兇徒愈熾”。錢之望雖然平叛有功,但其殺戮甚重,當(dāng)時朝野即有不以為然者,“議者或以為過云”。

另,《宋史·寧宗紀(jì)》“慶元三年夏……八月辛卯,知廣州錢之望遣兵入大奚山,盡殺島民?!迸c碑牒文稱十月二十三日不同,蓋碑記戰(zhàn)勝之時,史據(jù)遣兵之日,使臣述事簡約而不察,遂致記載失實。大奚島事發(fā)在慶元三年(1197),次年(慶元四年1198)勒此牒碑,甚明。而稍后的廣南東路轉(zhuǎn)運(yùn)使判官曾噩于寶慶元年七月所記的《轉(zhuǎn)運(yùn)司修南海神廟碑》(此碑現(xiàn)存廣州南海神廟西碑廊),云:“慶元四年,大奚嘯聚,遣將剿捕?!睂c元三年事書作四年事,明顯有誤。

綜上,大奚島事件之起因是官府嚴(yán)禁私鹽,致使島民失業(yè),遂嘯聚海上,劫掠商旅,繼而企圖進(jìn)攻廣州。這涉及到南宋朝廷對于廣南的鹽政策略問題。

學(xué)界認(rèn)為宋代對東南沿海的鹽政大致分為兩個階段:先是從北宋開始,鹽業(yè)生產(chǎn)以沿海居民自由煮鹽,再由官府榷購售賣;南渡以后,鹽為國計所賴,朝廷大力打擊鹽戶私販以及加強(qiáng)鹽場榷煎買納的管理。亦即從“聽民煮鹽”到“專司監(jiān)管”。[9]南宋朝廷,“自南渡以來,國計所賴者唯鹽。”[10]東南沿海的鹽稅收入乃是國庫的重要來源,而廣鹽稅收對于地方財政極為要緊,據(jù)稱:“本路漕郡計,全賴榷鹽”[11]“上供及州郡經(jīng)費(fèi),全仰鹽息應(yīng)辦”。[12]

南宋朝廷為保證鹽稅,往往實施強(qiáng)行配賣,計口配售,而價格高于私鹽,弊政殊多,民多怨憤。此外尚有賣與漁民的“腌造鹽”,也是科配。[13]而沿?!半缭禧}”的出現(xiàn),說明當(dāng)時廣東沿海漁業(yè)已很可觀。

圖2 《永樂大典》之《南海志·廣州府境圖》

大奚山事件便是因廣南鹽場私鹽貿(mào)易而引起的一次民變。先是,大奚山“居民不事農(nóng)桑,不隸征徭,以魚鹽為生?!瓱o供億,寬魚鹽之禁,謂之腌造鹽。慶元三年,鹽司峻禁,遂聚為亂?!盵14]可知嚴(yán)私鹽之禁,是朝廷加強(qiáng)稅收的重要舉措,而島民滋擾,自有其因,《蒼梧軍門志》稍為公允,指出“鹽司峻禁,遂聚為亂”之因果,不然盡被殺戮,孰知其曲?孰知其冤?

值得一提的是,當(dāng)年捕殺私鹽販眾的徐安國于開禧元年(1205)二月(時隔大奚島事件8年),襲“奪三官,命史官改正大奚山賊名”。[15]大奚山島民亂得以正名。

碑末署名參知政事何、參知政事謝、右丞相□,茲試釋之。

參知政事,官名,唐貞觀十三年(639)始以尚書左丞劉泊為黃門侍郎、參知政事。唐宋間變化很大,《宋史·職官志》有載,具情甚為復(fù)雜。此牒文之署名參知政事何澹、謝深甫及右丞相京鏜三人俱載《宋史·寧宗紀(jì)》:

(慶元元年四月己未)京鏜知樞密院事,謝深甫簽書樞密院事。

(慶元二年春正月庚寅)京鏜為右丞相,謝深甫參知政事,御史中丞何澹同知樞密院事。

夏四月壬申,以何澹參知政事。

四年八月丙子,以謝深甫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慶元六年八月)丁酉,京鏜薨。[16]

可知三人之任職時間及職務(wù)與牒文史事相符。

平定大奚島事件的錢之望,《宋史》無本傳,其事跡散見于《光宗紀(jì)》、《寧宗紀(jì)》、《建炎以來朝野雜記》、《宋會要輯稿》諸籍。錢為武進(jìn)(今江蘇武進(jìn))人,字表臣,歷官和州、廬州、廣州知府,曾為辛棄疾屬吏,助剿江州“茶寇”。出使金國為金主完顏亮賀壽,而暗查其國政,謂虜有內(nèi)潰之勢,不久,亮果殞,金國內(nèi)亂。符離之?dāng)?,道謁張浚,請出邊擾敵,使敵疲于奔命,大功可成,浚不從,致失潰敵之機(jī)。乾道中登進(jìn)士第,累官知廣州,所至有御寇功,遷文華閣待制,卒知廬州任上。其知廣州期間平滅大奚島的“政績”見宋人葉適《水心文集》卷十八《華文閣待制知廬州錢公墓志銘》:

大奚山盜起,改除秘閣修撰,知廣州。大奚孤峙海中,去州一潮汐,民煮鹽,自業(yè)漁采,亡命群聚,吏兵容之非一日。提刑繩之急,怨而為變,諸司詔捕前卻,異同紛紜。賊愈橫,遂空巢窟奪客舟,徑指城下,州人大恐,將逃。公麾諸軍奮擊,一戰(zhàn)殄滅,列柵山上,分兵戍之。微公決策,廣東幾亂。[17]

牒文指出平定大奚島之亂調(diào)用了摧鋒軍?!按蒌h軍”為南宋時諸多地方軍種之一,主要服役于時廣南東路,《宋史·兵志》不載,而宋·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有載,摧鋒軍之創(chuàng)制,緣于紹興三年(1133)粵東黎盛之亂,事見《宋史·高宗紀(jì)》。摧鋒軍之設(shè),幾與南宋王朝相始終,且頗受倚重,常被遣戍防他處。[18]

圖3 《康熙皇輿全覽·廣東輿圖》之珠江口水域

牒文指出南海神屢受詔封徽號,諸如天寶十年(751)始封“廣利”,康定二年(1041)增號“洪圣”,皇祐五年(1053)增號“昭順”,紹興七年(1137)復(fù)加“威顯”,俱載典冊,且均與靈異之事有關(guān)。至此全稱“南海洪圣廣利昭順威顯王”,后世普遍將南海神廟稱作“洪圣(王)廟”或“廣利王廟”,俱是省稱。

牒碑所指的大奚島,即今香港大嶼山島,某些海圖上亦標(biāo)作大濠島,屬萬山群島之一。佛堂門,珠江入海口水域地名之一,珠江口附近水域有諸多稱門者,如崖門、澳門、磨刀門、虎門、十字門、螺洲門、佛堂門等。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地語·海門》云:

南海之門最多……從新安而出者,曰小三門,曰屯門,曰急水門,曰中門,曰鯉魚,曰雙箸,曰南佛堂,曰北佛堂。[19]

又《歷代沿海輿地考·廣東·新安縣》于佛堂門記述較詳。[20]

另《永樂大典》之《南海志·廣州府境圖》為今見最早的廣府地圖,圖中即有大奚山、佛堂門之名。(圖2)《康熙皇輿全覽·廣東輿圖》中仍有大溪島之名,可見此名延續(xù)達(dá)千年之久。(圖3)

佛堂門者,意謂船舶至此而得安,猶如入佛堂而得佑。佛堂門位今九龍半島最東南端,北為半島之佛堂角,南為龍洲島,兩地所夾之水域即為佛堂門。經(jīng)佛堂門而西北折,過鯉魚門而進(jìn),即為今隔九龍半島與香港島之間的維多利亞港。

注釋

[1] 宋哲文:《宋代敕黃文書略探》??瘡V州市文物博物館學(xué)會編《廣州文博》(捌),北京:文物出版社,2015。楊芹:《宋代制誥文書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2]《宋史·寧宗紀(jì)》。北京:中華書局點(diǎn)校本,1975。

[3]清道光《廣東通志·前事略》。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廣東地方文獻(xiàn)叢書”本,1981。

[4][清]畢沅《續(xù)資治通鑒》卷一百五十四。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5] [宋]佚名《兩朝綱目備要》。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6][8]《宋會要輯稿·職官七四》。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7]《宋會要輯稿·兵十三》,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9]李曉龍:《宋元時期華南的鹽政運(yùn)作與區(qū)域社會——以東莞鹽場地區(qū)為中心》??端拇ɡ砉W(xué)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3年2月。

[10][宋]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

[11][12][清]徐松《宋會要輯稿·食貨》二十八之十、三十。

[13]方志欽、蔣祖緣主編《廣東通史·古代上冊》)第十章《南宋廣東沿海地區(qū)的加速開發(fā)與文明的增進(jìn)》。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14]清道光《廣東通志·前事略》引《蒼梧軍門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1。

[15][元]佚名《宋史全文》卷二九下《宋寧宗》。轉(zhuǎn)引王元林《國家祭祀與海上絲路遺跡——廣州南海神廟研究》之第四章《南漢兩宋時期的南海神廟》。北京:中華書局,2006。

[16]《宋史·寧宗紀(jì)》。北京:中華書局點(diǎn)校本,1975。

[17][宋]葉適《水心文集》卷十八《華文閣待制知廬州錢公墓志銘》。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18]陳鴻鈞:《廣州出土宋代修城銘文磚數(shù)種考》。刊《華夏考古》,2016年第1期。

[19][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地語·海門》。北京:中華書局,1985。

[20]《歷代沿海輿地考·廣東·新安縣》。轉(zhuǎn)引自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料匯編·宋元卷》。廣州:廣東經(jīng)濟(jì)出版社,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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