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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美國“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菲茨杰拉德于1925年發(fā)表的中篇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的問世,奠定了菲茨杰拉德在美國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小說的背景為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美國,作者塑造了生活在“迷惘一代”的男女眾生相,本文將從小說中女性的形象和語言等方面出發(fā),分析作者筆下代表三個不同階級的女性角色的形象特征。
黛西作為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出生于美國肯塔基州的一個富庶家庭,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而后遇到的丈夫湯姆也同樣來自于富人家庭,作者在一開始給讀者展現(xiàn)的黛西形象是穿著白色裙子躺在巨大的沙發(fā)上,而后在喬丹對黛西的回憶中“她一身白色的衣服,有一輛白色的雙座敞篷小跑車”。而黛西除了吸引人的外表外,她還擁有著迷人的嗓音和優(yōu)雅的舉止。小說中有多處對黛西嗓音的描寫,如“但是在她的聲音里有一種的特殊的激情,使一切愛慕過她的男人難以忘懷”。黛西聲音有種不自覺讓人繼續(xù)聆聽的魔力,即使是微小平凡的事,從黛西口中說出來,便讓人無法抗拒。
但黛西真的如她外表所展示的那樣純潔善良嗎?答案是否定的。在她天使般外表下藏著的是自私冷酷,虛偽拜金的靈魂。她可以在蓋茨比離開后迅速嫁給了湯姆,因為湯姆能滿足她的虛榮心。重逢蓋茨比后,吸引黛西的不再是蓋茨比的愛,而是蓋茨比的財富與地位。如果說黛西的拜金貪婪讓人察覺到她的不完美,那么黛西的虛偽便讓人覺得天使面龐下的黛西擁有著魔鬼的心腸。她可以在撞死人后,冷靜的與湯姆商量嫁禍給蓋茨比,甚至在蓋茨比被殺后,與湯姆一聲不吭的離開,連蓋茨比的葬禮都沒參加。她對他人生命的蔑視,對蓋茨比感情的踐踏,充分體現(xiàn)了黛西良知的泯滅和人性的消亡。
19世紀后期爆發(fā)的第一次女權(quán)運動,女性的權(quán)利意識開始覺醒,要求與男性獲得平等的政治權(quán)利,這時期出現(xiàn)了很多像喬丹這樣具有獨立意識的新女性。不同于黛西的富太太身份,小說中的喬丹是一名職業(yè)高爾夫運動員。尼克初見喬丹時“她身材苗條,雙乳小巧,但身板挺得很直。她像軍校的青年學(xué)員一樣,愛昂首挺胸。”而后又談到喬丹穿什么衣服都像穿運動服,即使是晚禮服也是如此。小說中的喬丹,有著男性化的名字,男性化的氣質(zhì),不同于黛西的小鳥依人,喬丹獨立自主。
但同時,隨著小說故事情節(jié)的推進,隱藏在喬丹“厭煩而高傲的面孔”后扭曲的靈魂也慢慢顯現(xiàn)出來。喬丹缺乏職業(yè)道德,在一次高爾夫比賽中,移動對自己不利的球。甚至把借來的車沒拉上車篷停在雨中,事后通過撒謊推脫責(zé)任。小說中尼克對她的評價,“她自己不誠實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藏在喬丹青春活力的面龐下的是誠信的缺乏,內(nèi)心的陰暗和心靈的扭曲。
梅特爾是湯姆的情婦,來自社會底層,和瘦弱的丈夫居住在破敗的汽車修理鋪里。梅特爾把湯姆視為救世主,一心想要靠著湯姆脫離社會底層,擠入上流社會,可湯姆對梅特爾只有情欲的需要。作者在小說中塑造了一個庸俗淺薄,可悲的社會底層女性形象。作者借尼克之口描述了梅特爾的外表,”她約莫三十五六歲,開始有點發(fā)胖,不過像有的女人一樣卻給她添了幾分肉感。她穿著一件污跡斑斑的深藍色雙縐連衣裙,上面的那張臉談不上多美或有多少姿色”。梅特爾給人的印象既沒有黛西的嬌俏,也沒有喬丹的活力,甚至還有些粗俗。這樣的梅特爾渴望著湯姆帶她進入上流社會,梅特爾不切實際的渴望體現(xiàn)出她的無知與可悲。同時梅特爾對深愛自己的丈夫不屑一顧,對毆打自己的湯姆卻討好賣弄,體現(xiàn)出梅特爾世俗拜金。如果說作者對黛西和喬丹的描寫是褒貶均占的話,那么對梅特爾的描寫就是諷刺與抨擊。出生于社會底層,卻又鄙視底層的一切,把希望寄托在依靠男人擠入上流社會,十分庸俗淺薄,不值得同情。
菲茨杰拉德通過對三個女人的描述,展現(xiàn)了喧囂迷茫的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不同階層的特征。美麗優(yōu)雅卻自私虛偽的黛西,獨立自主卻說謊成性的喬丹,活力四射卻庸俗物質(zhì)的梅特爾,作者在對她們美好一面的夸贊力度遠不如對她們墮落一面的抨擊。在小說中,三個女人成了金錢和虛榮的化身,她們是男權(quán)社會的產(chǎn)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