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猛，戴紅霞

（1.南昌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330032；2.南昌工學院 民族分院，江西 南昌 330108）

一、問題的提出

從國家教育體制與就業(yè)取向來看，大學所培養(yǎng)的英語師范生是進入中小學從事英語教育的人才，然而，在現(xiàn)實中，他們的就業(yè)意向卻呈現(xiàn)出一種不同的圖景。據(jù)筆者在南昌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的不完全調查顯示，有30%的同學不打算參加國編考試，轉而從事其他行業(yè)。目前，英語師范生的專業(yè)身份認同出現(xiàn)了多樣化動態(tài)變化的趨勢，因而有必要針對他們的真實就業(yè)意愿進行一次調查。筆者擬從身份認同的角度進行研究。

據(jù)漢語詞典中的解釋，身份/認同（identity/identification）就是同一（sameness）的意思。對于身份認同的定義，不同的研究者也有不同的看法：“早期心理學家W·James的社會自我理論和作家C.Cooley的鏡中自我理論認為，認同是不受外界環(huán)境影響的、單一的、穩(wěn)定的本質。Mead認為自我是一個社會產物，是一個發(fā)展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個體不斷地通過符號與社會文化背景進行協(xié)商?！保?］前者屬于本質主義的觀點（essentialist），即“身份”被視為是固定的、內部的和可測量的；而后者是建構主義（constructionists）的代表，“身份”被視為是流動的、社會的，與個體所處的社會情境有著動態(tài)的聯(lián)系。此外，根據(jù)身份認同影響因素的不同，有學者將身份認同分為先賦認同、結構性認同和建構性認同［2］。先賦認同包括社會關系、個人經歷等；結構性認同一般是指制度配置，界限比較清晰；而建構性認同范圍較大，包括情感、信念、實踐知識等等，與先賦認同有許多交叉之處。也有批評家從歷史的角度總結了身份認同含義的演變：啟蒙時期以個體為中心的個體認同（主體內在的統(tǒng)一完整自律）為主，19世紀以社會為中心的社會認同（自我與他者、個體與社會的作用結果）為主，后現(xiàn)代時期以去中心身份認同（主體在不同時間獲得不同身份……身份認同總是個不斷變動的過程）為主［3］。從上述觀點可以看出，身份認同是一個心理學、社會學甚至哲學概念，涉及人與自我、人與人以及人與社會群體復雜的動態(tài)關系，其影響因素也是多方面的，認同情況也是多樣的。對于在校的英語師范生而言，他們又處于一種怎樣的專業(yè)身份認同狀態(tài)①專業(yè)身份認同是指英語師范生對自身所學的英語師范這個專業(yè)的認同看法和態(tài)度。呢？影響他們專業(yè)身份認同的因素有哪些呢？從高考志愿填報到畢業(yè)，他們的專業(yè)身份認同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呢？他們又是如何在現(xiàn)實生活中去建構專業(yè)身份的呢？他們對將來的職業(yè)身份②職業(yè)身份認同是指英語師范生對將來從事的職業(yè)的認同看法與態(tài)度。有怎樣的期待呢？這都是需要去探究的問題。

二、研究的過程

（一）研究方法概述

敘事（敘述）（narration）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行為或本領［4］。它不僅僅存在于文學的虛構之中，在日常生活中，人也有一種強烈的意愿向他人講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敘事是一種經驗或經歷重新組織的過程，重新對過去與將來進行審視。作為質性研究的一個重要分支，有學者提出了敘事研究的四個方向：向內（inward）、向外（outward）、向后（backward）、向前（forward）。向內指的是趨向內在情況，諸如感情、審美反應和道德傾向；向外是指趨向外在條件，即情境；向前和向后是指時間性——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這四個方向對身份認同研究有一定的啟發(fā)［5］，同時，敘事學中提出的敘事交流的層次、敘事聲音分析等方式也值得借鑒。不過，國內外的敘事研究都沒有一定的程序或步驟去套用，都是在實踐中探索。首先，我們要做到的是資料收集方法上的突破。一般敘事研究都有較強的目的性，研究對象都知道這是在做研究，因為研究者一般會采取訪談的方式來收集研究資料。但是，通過QQ群給學生布置記敘性作文來采集敘事資料，可以有效避免學生的防備心理或緊張情緒給資料搜集帶來的不利影響。同時，以教師身份在群里與同學聊天，給他們提供建設性的職業(yè)規(guī)劃意見，可以創(chuàng)造自然輕松的交流語境。其次，要做到敘事分析方法上的突破。部分研究者往往采取個案分析的方式，這樣的分析結果有可能有片面性。應靈活采取量化歸納的方法，又進行典型個案的分析，從而盡可能真實地反映學生身份認同的整體狀況。另外，敘事分析包括兩個層次，一個層次是對敘事內容的分析，從敘事者所講述的內容中解讀出英語師范生建構或解構的過程；另一個層次是對敘事方式的分析，敘事者在敘事過程中建構或解構英語師范生的身份，這其中至少包括兩個對話層的交流：敘事者與人物之間的交流，敘事者與受述者之間的交流。最后，應做到研究對象的突破。以往的研究一般是以本科師范生或免費師范生為研究對象，從而忽略了?？茙煼渡@個群體?；谝陨显?，為使研究具有可信性，筆者從南昌師范學院2014級英語教育專科生中挑選30篇具有代表性的紀實作文《我所追求的職業(yè)》來進行敘事解碼，揭示其身份認同的因素，同時描繪出身份建構或解構的動態(tài)圖景。

（二）情境設計

在敘事研究中，情境設計（context design）是比較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因為具體所處的情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研究交流與資料采集。此種敘事情境有這三個特點：自然寬松、真實可靠、交流自如。筆者通過班級QQ群布置紀實作文《我所追求的職業(yè)》，此篇作文原本就是期末考試中的英語作文《我所追求的職業(yè)》（The Career I Pursue）：

同學們，現(xiàn)在布置個課外作業(yè)，就是抽空寫篇中文的作文。題目與期末考試的題目一樣：我所追求的職業(yè)。寫成記敘文。職業(yè)想法從高考前夕寫起，到目前為止。字數(shù)不限，只要是真實的想法就行。越樸實、越真實越好。寫好后發(fā)到我郵箱。下學期我要開始講篇章。

以上是筆者2016年1月13日在QQ群中布置作文的話語。同樣，筆者2016年1月16日又在另一個QQ群中布置了同一篇的作文。

請通知，要求寫一篇中文作文：《我所追求的職業(yè)》，記敘你們職業(yè)的夢想與理想，要求真實。敘述職業(yè)夢想形成的過程，以及為此夢想所付出的實際行動，等等。

希望還沒向我發(fā)文的同學，看清楚我的要求：記敘文，從你高考時填報志愿開始寫起，一直寫到現(xiàn)在。同時，還要寫如何去實現(xiàn)你的夢想。

這種通過布置作文的方式來搜集敘事研究材料的方式，使得學生有更為充足的思考與寫作的時間，又有獨立的個人空間可以心無旁騖地去回顧自己專業(yè)選擇的經過。但這個敘事又有規(guī)定性： 一是要求真實，二是敘事時間從高考時期跨越到現(xiàn)在。這就避免了過多的文學渲染虛構及其他不相關的敘事。為激發(fā)學生的寫作熱情，在QQ群中，教師也講述了之前的畢業(yè)生成功或失敗的事例。這樣，教師的身份就轉換成了就業(yè)指導者的身份，這種身份轉換又進一步拉近了研究者與被研究者之間的關系。有很多同學都加了老師的QQ或要求得到老師的意見?？傊ㄟ^QQ群來進行交流，保證了研究情境的自然、真實。從而更有利于敘事研究資料的采集。

（三）敘事分析

1. 敘事統(tǒng)計分析

（1）認同因素統(tǒng)計分析。筆者從學生陸續(xù)發(fā)來的作文中，開始逐一進行認真的讀解。全部讀完之后，發(fā)現(xiàn)英語師范生身份認同狀況中主要有四個因素：情感、認知、實踐與信念。情感，主要指情感的投入或遷移，比如有同學選擇英語師范專業(yè)是因為喜歡英語這門語言或教師職業(yè)。認知，主要是指對英語老師職業(yè)身份有比較理性的認識，有的同學和他們的家長認為從事教師職業(yè)比較穩(wěn)定。實踐，包括為實現(xiàn)職業(yè)身份所付出的實際行動。信念，是學生對于自己將來職業(yè)身份的一種期待或想象。而這些因素在所考察的30名學生之中的分布情況也是有所不同的，具體如下表所示。

認同因素 情感 認知 實踐 信念人數(shù) 25 27 24 20

從上面的表格來看，認知程度最高，但這種對教師職業(yè)的認知主要來自學生周圍的家長、親戚朋友或老師。情感因素位居第二，英語師范生大多是女生，情感成分的比重較大。最后是將來從事英語教育的信念。此種信念來自于自信心和對將來競爭的估計。具體而言，情感因素有不同的類型，大致有這兩種情形：一是情感的遷移，主要是有的同學比較喜歡英語這門語言，或是夢想當老師，或是受到某個老師的影響，此種情感遷移在高考志愿填報時發(fā)揮了較大的作用。二是情感的一貫性，即一直以來就喜歡當英語老師，這種例子較少，但說明了情感認同的高度一致性。認知的認同也有兩種不同的情況：一種是家長或親戚對女生從事教師職業(yè)的看法，一種是自己對教師職業(yè)的認識。在學校的學習實踐中，學生一般都能認識到學好英語專業(yè)的聽說讀寫等技能的重要性，但對于當老師的實踐經驗的認識還是比較缺乏。最后，談到實現(xiàn)職業(yè)理想時，大部分學生都表示要報考帶有國家編制的教師崗位，但同時也有其他的職業(yè)設想，比如從事翻譯、外貿工作等。此外，這四個認同因素在學生敘事的過程中也呈現(xiàn)出有規(guī)律的先后階段性，逐步推動著學生在敘事中身份的建構或解構。具體如下圖所示。

情感 認知 實踐 信念

總之，英語師范生從專業(yè)的選擇到將來職業(yè)的轉變都處于一種動態(tài)的變化之中，其中，情感、認知、實踐與信念都影響著他們的這種認同感。同時，身份認同也處于一種差別性、選擇性、等級性的變化之中。

（2）認同等級統(tǒng)計分析。在解讀學生敘事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學生對英語師范生的身份認同呈現(xiàn)出不同的等級或層次：自覺認同、被動認同、部分認同以及完全替換或抵制。自覺認同是指在情感、認知、實踐以及信念上逐步認同或一開始就認同英語師范生的專業(yè)身份；被動認同往往是迫于外在壓力（比如家庭、誤報志愿等）而慢慢接受英語師范生專業(yè)身份；部分認同主要是學生只認同英語師范生（英語專業(yè)與教師職業(yè)這兩重身份）其中的一個身份，比如只認同英語專業(yè)身份或只接受教師這個職業(yè)等。完全替換主要指未來的職業(yè)設想完全與英語專業(yè)或老師無關，比如旅游、做生意等?？傮w的統(tǒng)計情況如下表：

認同等級/層次 自覺認同 被動認同 部分認同 完全替換人數(shù) 20 5 3 2

在30名同學中，自覺認同的比例最高為66%，被動認同的為17%，部分認同的為10%，完全替換的為7%。

總體來看，自覺認同與被動認同的比例還是較高的。這主要是由于情感的遷移與對老師職業(yè)的認知比較多。綜上，英語師范生專業(yè)身份認同處于一種等級差別的狀態(tài)，而非是單一的認同狀態(tài)。為具體說明這點，筆者將進行更為詳盡的敘事案例分析。

2. 敘事案例分析

（1）自覺認同個案。有個女生在作文中講述道：“后來報考志愿的時候，父母也說讓我報考師范類院校，說女孩子當一名老師更好一點。其實我從初中開始，就挺喜歡英語，我在高中的時候就想以后要報考師范類院校，當一名老師。我的外公、舅舅、小姨都是老師，也許是受了他們的一點影響，我選擇了南昌師范學院的英語專業(yè)，我也很喜歡這個專業(yè)……”可見，這位同學將喜歡英語的情感與家長親戚的認知交織在一起，最后選擇了英語師范生專業(yè)身份的認同。在談到如何去踐行這個專業(yè)身份的時候，她寫道：“我平時比較喜歡安靜，課余時間喜歡看書。從大一開始，我就經常去圖書館，我覺得課余時間挺多的，我喜歡去閱覽室看雜志，也經常去自習室自習。因為我很喜歡自習室的氛圍，宿舍中有太多的誘惑，有的時候不能集中精力看書，也會玩手機。在大一的時候，因為想提升學歷，所以我報了自考，周末都要上課，雖然有的時候感覺很累，不過覺得也挺充實的……”該同學通過尋找學習的空間與機會來積累知識與提高學歷，自覺遵循師范學院的“規(guī)定身份”去努力。這種實踐身份又推動學生朝著教師職業(yè)的身份去準備：“之前聽了老師講特崗的事，我也打算下學期買一些關于特崗的書，提前做好準備……”信念指引著實踐，信念和實踐相互作用。另外，這種高度自覺的身份認同是在敘事過程中逐漸實現(xiàn)的，而不是一次性完成的。

（2）被動認同個案。有位同學在作文中寫道：“填志愿時爸媽都不懂，我自己也是一無所知。我一直以來就想學醫(yī)，于是我就去找我的班主任商量，希望得到一點建議。當時我的第一志愿是填了醫(yī)學院，第二志愿是上饒師范，沒想過要填我們學校，但提交志愿時班主任叫我填提前批志愿。我當時不懂，班主任也沒跟我強調如果填了提前批那就會從提前志愿開始錄取……”一開始，這名同學在認知與情感上都沒有認同英語師范生這個專業(yè)身份，經過思想斗爭之后才恢復了理性上的認知。理性的認知促使了其對專業(yè)身份的接受，并且開始了專業(yè)身份的實踐，對未來職業(yè)身份也有了規(guī)劃：“先拿下本科學歷，然后考上國家編制，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再想著怎么發(fā)展……”被動認同更多的是體現(xiàn)一種理性的認知。

（3）部分認同個案。有位同學在作文中寫道：“早在初中升高中的時候我就填報了師范志愿，當時是考取了幼師這個專業(yè)的。自己也很喜歡幼師這一專業(yè)，主要是因為喜歡唱歌、畫畫和手工，還有就是喜歡小孩子?！边@名學生比較喜歡幼師專業(yè)，在情感上沒有認同英語師范生的專業(yè)身份。但理性的認知讓她的想法發(fā)生了一定的改變：“報考大學的時候第一志愿是英語教育，第二是幼教，當時想的是讀了三年高中又報幼師的話豈不是花了三年時間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但后來學英語教育的時候還是后悔沒有報幼教。”但這種認知并沒有帶來實質意義上的認同：“上了大學之后漸漸地發(fā)現(xiàn)好像對英語的興趣減少了很多，每天上英語課甚至是有點煩躁……學英語的人太多了?，F(xiàn)在我有一個機會去當幼師……”這說明部分認同在某種意義上起作用的主要是情感因素。

（4）完全替換個案。“我的夢想是做一名旅行者，聽不同的故事，體驗不同的人生。雖然這并不算是一個職業(yè)，但確實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為了實現(xiàn)這個夢想，我會努力學習現(xiàn)在的知識，因為我想一邊工作一邊旅行，雖然這樣做我會走得很慢，甚至我走不了多少地方，但是這可以讓我更好地去了解一座城市的獨特魅力。”這位同學一開始就沒想過當英語老師，通過交流知道她填報志愿時只想通過學習英語了解國外的文化。因此，她在情感、認知、實踐以及信念上與英語師范生這個專業(yè)身份無關。完全抵制與替換的學生，一般都有較為具體的對職業(yè)和生活方式的構想。

綜合以上個案我們可知，自覺認同一般經歷過情感與認知的結合；被動認同往往在開始時存在情感上的不接受，其后在理性認知的推動下實現(xiàn)全部認同；部分認同通常是對自己有一個逐步清楚認識的過程，最后選擇情感上比較認同的那個部分。完全替換是學生認識到自己并不適合當老師，對未來有較為具體的想法。

3. 敘事方式分析

學生在敘事的過程中，是以第一人稱“我”來進行敘事的。這就存在作為敘事者“現(xiàn)在的我”對作為人物的“過去我”和“將來的我”身份的重新審視與對話。同時，也存在著敘事者——學生與受述者——老師（即筆者）之間的交流。交流框架如下圖所示。

在這種交流對話中，原本英語師范生的身份也在敘事中逐步得以建構或解構。具體例證分析如下。

“高考成績出來，知道自己還差十多分沒上二本線，那段時間心情很糟糕，也沒認真對待高考志愿的填取。那時覺得三本學費高，怕給家里造成太大的負擔，也沒有填報三本院校。本來填的是自己比較理想的?？茖W校，因為不知道提前批次是什么，稀里糊涂地就報了，結果就來到了現(xiàn)在的學校?！睌⑹抡呋貞浟烁呖紩r“我”的處境，并對那個時候的“我”進行了評價：家庭的條件（負擔重）、不理性（稀里糊涂）。這說明過去的“我”在情感與認知上是不認同英語師范生專業(yè)身份的，但經過理性思考后逐漸認同了這個身份：“不過這些都已經成了定局，我無法改變，只能接受。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再留有遺憾，我必須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用勇氣改變可以改變的事情。在踏入大學之前，我就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通過統(tǒng)招專升本考取自己理想的大學?！睌⑹抡邔淼摹拔摇钡膶I(yè)身份有更高的要求。同時，在敘事進程中，也暗含著敘事者學生與受述者老師的對話：“在大學，我們應該培養(yǎng)我們其他方面的能力。……大二下學期我想把重心放在英語聽力和口語方面?？纪晁募墸瑢ξ业拇驌敉Υ蟮?，學了有一年半的英語，英語水平還是沒有很明顯的提高。在校園里的時光可能就只有大二下學期了，真的要好好地把握住?！睌⑹抡咴谥v述到自己應該怎樣去踐行英語師范生專業(yè)身份時，用了“我們”來進行表述?！拔覀儭笔窍鄬τ凇澳恪倍缘?，也就是以學生身份與受述者老師進行交流。因而這種敘事交流方式建構了敘事者“我”的英語師范生身份。通讀學生發(fā)來的所有作文，基本上都可以解讀出這種敘事對話的情況，有的比較明顯，有的比較隱蔽。篇幅有限，就不一一舉出例子?？偠灾?，敘事者“我”通過審視過去的“我”和將來的“我”，與受述者老師展開了敘事對話，從而逐步建構或解構了英語師范生的身份。

三、研究結論

通過對南昌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30名英語師范?？粕恼{查樣本分析，可以看出他們對職業(yè)身份的認同呈現(xiàn)出不同層次：自覺認同、被動認同、部分認同以及完全替換。此外，在敘事的過程中，敘事者“我”對過去的“我”與將來的“我”進行了新的身份審視；同時，情感、認知、實踐以及信念等因素推動著英語師范生身份的建構或解構。然而，在方法上，此種分析也存在一定的缺陷，比如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不完全。但是，這種方式為教育工作者提供一種了解學生專業(yè)身份認同狀態(tài)的途徑，可以更好地促進學科優(yōu)化，幫助學生實現(xiàn)專業(yè)上的二次選擇，從而更好地完成人才培養(yǎng)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