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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身效應何處尋:解決可重復性危機的分析性途徑*

2018-12-10 09:12:10劉傳軍廖江群
心理科學進展 2018年12期
關鍵詞:隱喻效應變量

劉傳軍 廖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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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身效應何處尋:解決可重復性危機的分析性途徑*

劉傳軍 廖江群

(清華大學心理學系, 北京 100084)

最近的研究發(fā)現某些具身效應不能被重復, 這給心理學界帶來了空前的可重復性危機?;趯呱碚J知“概念化”、“替代”和“構成”主題的分析, 通過區(qū)分具身效應的生成層次、強弱條件、建構方向和任務特性四個方面, 以便在實驗中更準確地“定位”具身效應。未來研究可以從具身效應層次的分離與綜合, 強弱條件的界分, 調節(jié)或中介機制探討以及實驗范式革新等方面加以推進。

具身認知; 可重復性; 具身層次; 具身強弱; 具身方向; 在線?離線任務

身體本身在世界中, 就像心臟在機體中……我當然能在思想中俯視寓所, 想象寓所, 或在紙上畫出寓所的平面圖, 但如果不通過身體的體驗, 我就不可能理解物體的統一性。

——梅洛·龐蒂, 《知覺現象學》

具身認知(Embodied Cognition)認為人類的認知加工活動根植于身體與世界的交互過程(Wilson, 2002)。具身效應是指身體或環(huán)境變量對人類認知加工活動的影響。近年來, 具身認知取得了許多引人注目的研究成果(Andy, 2008; Bargh, Chen, & Burrows, 1996; Carney, Cuddy, & Yap, 2010; Zhong, & Liljenquist, 2006)。然而, 最近的一些研究都發(fā)現, 不少具身認知研究并沒有得到重復驗證, 給認知科學界尤其是心理學界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可重復性危機(陳巍, 2014; 胡傳鵬等, 2016)。例如, Bargh等(1996)發(fā)現, 當啟動了老年人的刻板印象后, 被試在離開實驗室時走路變慢。而這一現象在后來的重復實驗中未被發(fā)現(Doyen, Klein, Pichon, & Cleeremans, 2012)。又如Schnall, Benton和Harvey (2008)發(fā)現, 當啟動了清潔的概念或在經歷了厭惡后進行洗手行為, 人們會做出更不嚴厲的道德判斷。Johnson, Cheung和Donnellan (2014)用原作者提供的材料進行了直接重復, 卻沒有發(fā)現類似效應。反而言之, 對于不相關的厭惡感是否會放大道德譴責的嚴重程度?Landy和Goodwin (2015)使用元分析方法發(fā)現了較小的厭惡放大道德譴責的證據(= 0.11), 但在考慮出版偏差的情況下, 這種影響就完全消失了(= ?0.01)。具身效應時有時無, 學術界對此質疑重重。Goldinger, Papesh, Barnhart, Hansen和Hout (2016)提出具身理論的基本原則要么具有不可接受的模糊性(例如, 知覺受身體影響的理論前提), 要么沒有提供任何新的東西(例如, 認知進化是為了最大化保存, 情感影響認知等), 因此并沒有推進認知科學的進程。

那么, 具身效應到底是否存在呢?無論從理論上還是事實上, 身體參與人的認知活動是毋庸置疑的。理論上, 早期從區(qū)分意識和無意識的角度分析, 具身效應處于無意識當中, 在人類日常認知活動當中起著基礎和默認裝置的作用。正如Nosek, Hawkins和Frazier (2011)的觀點, 大多數人的認知都發(fā)生在意識知覺或意識控制之外, 其中一些內隱加工影響著社會知覺、判斷和行動。事實上, 在許多領域當中也都發(fā)現了具身效應, 例如上下、左右、高低、輕重、軟硬、強弱、大小、遠近、明暗、潔臟、甜苦、香臭、冷暖等物理變量的改變可能與心理變量存在對應關系(彭凱平, 喻豐, 2012)。但實證研究中出現許多無法重復的現象引起了學術界的不斷反思。伍秋萍、馮聰和陳斌斌(2011)指出, 在社會認知領域中以具身理論為框架開展實證研究時可能需要注意身體狀態(tài)、因變量的社會性等條件。Meier, Schnall, Schwarz和Bargh (2012)則指出大部分具身研究都是描述性, 而非解釋性的, 需要基于現象學為基礎的方法找出具身認知效應的邊界條件和中介變量, 探索與行動相關結果的測量, 并解決個體差異的影響。這些研究都嘗試對具身效應進行更深入細致的類屬劃分和機制探討, 為未來的研究提供了參考。但是, 對于具身認知的本源問題仍未觸及。為了進一步理解和解決具身效應的可重復性危機, 有必要追溯具身哲學的淵源, 重新理解實驗具身效應, 從而找到適于自身的前進方向。

回到具身哲學理論, 研究者提煉出具身認知的三大主題(ShapiroL, 2011; 陳巍, 郭本禹, 2014):(1)概念化(Conceptualization)。身體的生理屬性對我們獲取生物體的概念給予了限制或約束。人類對世界萬物所建構起來的概念會受到來自身體提供給自己的視角的影響。除此之外, 影響人類“概念化”的因素還有族群語言、文化、習俗、環(huán)境顏色等, 也無形中參與到認知加工。(2)替代(Replacement)。生物體的身體與環(huán)境之間的互動代替了作為經典認知核心的表征加工(representational processes)。認知不再依賴基于符號表征的算法加工(algorithmic processes)。它最重要的貢獻是承認身體在心智加工中的重要作用, 理解身體施加在心智上的約束, 或者領會認知活動中自發(fā)涌現的腦、身體和世界之間的耦合交互作用。(3)構成(Constitution)。身體或世界在認知加工中扮演了要素(constitutive)角色, 而不是簡單的因果性(causal)角色。如果傳統認知科學的“構成”論是成立的, 那么身體至少應當是“構成”成分之一, 即心智延展出身體??傮w來說, 身體和環(huán)境也是心智活動的組成部分。作為認知加工的要素, 具身變量是認知加工活動的有機組成部分, 可能以調節(jié)變量或中介變量的形式但并不一定以自變量的形式影響認知加工活動。

根據具身認知的“概念化”主題, 人類受制于身體而對外界進行“概念化”的過程, 必然會受到宏觀的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中觀的軀干和肢體以及微觀的感覺通道的影響。因此, 在宏觀、中觀和微觀的層次上可能表現出不同的具身效應。但是, 目前關于具身效應的可重復性問題并沒有將這些層次進行有效區(qū)分。因此, 這并不能證明具身效應是不可重復的甚至不存在的。根據“替代”主題, 在替代傳統符號表征加工的過程中, 腦、身體和世界之間的耦合程度決定了具身效應的強弱差異。耦合的程度不同, 效應強弱也不同。因此, 對具身效應的“定位”也必須考慮影響腦、身體和世界之間耦合程度的條件。根據“構成”主題, 身體或世界在“構成”認知活動對象時, 作為認知主體還是認知客體的存在, 決定了具身認知的建構方向有所不同。這在具身效應實驗當中也應當納入考量, 從而清晰地“定位”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此外, 實驗操作化任務本身存在離線啟動與在線操作的差異性。Wilson (2002)提出行為觀察屬于在線具身認知(online embodiment), 而文字啟動屬于離線具身認知(offline embodiment)。蘇彥捷和孫芳芳(2014)在對道德具身效應進行元分析時對在線性與離線性任務進行區(qū)分, 發(fā)現在線性任務的具身效應大于離線性任務的具身效應(效果大小比為0.234 : 0.149, 雖不顯著, 但仍有明顯差異)。因此, 任務特性也是影響具身效應的重要因素。

據此分析, 具身效應是真實存在的, 但在實驗研究過程中需要針對具身效應的生成層次、強弱條件、建構方向以及任務特性等四個方面做出更細致的區(qū)分, 從而準確“定位”具身效應, 解決具身效應的穩(wěn)定性和可重復性問題。本文將從這四個方面對具身效應進行分析和解讀。

1 具身效應的生成層次

傳統認知科學主要圍繞著核心認知系統——腦——展開研究, 而身體和環(huán)境均未被正式納入傳統認知科學的視域。具身認知正是在此意義上實現其對傳統離身認知的革命。根據ShapiroL對具身認知三大主題的概括, 具身認知加工具有層次上的差異性(ShapiroL, 2011)。無論作為載體還是主體, 身體毫無疑問參與到人類認知世界及其自身的過程。正如“概念化”主題所述, 身體參與認知過程至少可以分成三個層次, 如圖1所示:外部環(huán)境參與核心認知, 包括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文化環(huán)境的交互, 構成了具身認知的宏觀層次; 身體軀干及肢體參與核心認知, 包括身體姿態(tài)、運動交互以及表情系統等, 構成了具身認知的中觀層次; 身體內部感覺通道參與核心認知, 包括五感及本體感覺等, 構成了具身認知的微觀層次。認知、身體、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即認知存在于大腦, 大腦存在于身體, 身體存在于環(huán)境(葉浩生, 2010, 2013)。在這三大層次當中, 具身效應的穩(wěn)定性可能隨層次由宏觀到微觀而降低。究其原因在于, 在具身認知活動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 宏觀的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變化速度最慢, 具有季節(jié)和地域的穩(wěn)定性; 中觀的軀干及肢體變化速度中等, 具有與當前交互對象的即時反應性; 微觀的感覺通道變化速度最快, 具有基于神經電傳導和化學傳導的瞬時反應性。因此, 宏觀層次的變化速度最慢而保有最穩(wěn)定的效應; 中觀層次的變化速度快于環(huán)境而導致效應穩(wěn)定性稍弱; 微觀層次的變化速度最快而導致效應穩(wěn)定性最差。因此, 有必要對當前所發(fā)現的具身效應所處層次進行有效區(qū)分, 以便理解為什么當前許多具身效應無法得到重復。

1.1 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參與核心認知

這是具身認知的宏觀層次。在時間上, 自然環(huán)境的季節(jié)性和物候特征等可能會塑造人類的認知活動。在空間上, 環(huán)境空間的大小、視野寬窄等, 垂直和水平空間特征及遮擋關系等, 這種外部空間環(huán)境也可能影響人的核心認知活動。人文環(huán)境中被試的群體認同、所在地域的文化價值觀念、傳統習俗等均可能影響著認知加工。已有研究中, 如敬畏感與外部空間環(huán)境的關系(Bai et al., 2017), 又如區(qū)域溫度與地緣人格之間的相關性(Wei et al., 2017), 都是環(huán)境影響核心認知的重要證據。綜合身體與環(huán)境交互的時空特性, 可分為身體與小環(huán)境的互動, 如家庭環(huán)境對人的認知塑造; 身體與大環(huán)境的互動, 如自然環(huán)境與文化背景影響認知加工。

在身體與小環(huán)境的互動方面, 最有代表性的研究為沉浸式環(huán)境的研究, 比如以核心厭惡啟動道德厭惡的方法, 讓被試在惡臭的垃圾桶旁邊填問卷從而使道德判斷更為嚴厲(Schnall, Haidt, Clore, & Jordan, 2008), 在清新的實驗室空氣環(huán)境當中個體表現出更多互惠與信任(Liljenquist, Zhong, & Galinsky, 2010)等。這些實驗都是使身體沉浸于某個自然或實驗室小環(huán)境當中進行。在身體與大環(huán)境的交互方面, 代表性研究有具身厭惡與政治態(tài)度(Inbar, Pizarro, & Bloom, 2009)、宗教純潔性(Ritter & Preston, 2011)和其他非文化倡導性的現象如同性戀(Inbar, Pizarro, Knobe, & Bloom, 2009)等違背主流人文價值的人際關系(Rozin, Lowery, Imada, & Haidt, 1999)之間的相關性。其他研究則涉及到了地貌(Bai et al., 2017)、氣溫(Wei et al., 2017)等自然環(huán)境因素與身體交互關系對人的主觀認知的塑造。

人類一切認知活動都沉浸于一定的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 也因此受到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的穩(wěn)定持久的塑造。在三大層次中, 宏觀環(huán)境的變化速度最慢, 這種沉浸性特點和最緩慢持續(xù)的影響作用使這一層次認知活動的具身效應最為穩(wěn)定。當重復實驗的被試與原實驗的被試在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具有同質性的抽樣背景前提下, 這一層次的具身效應應具有最高的可重復性。相反, 如果被試具有不同的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背景, 則具身效應可能存在很大的差異性。比如, 蘇彥捷和孫芳芳(2014)對道德這一與文化背景高度相關的領域中的具身效應進行元分析發(fā)現, 被試來源國家對道德具身效應具有非常顯著的調節(jié)作用(= 79.454,= 41,< 0.001, 詳見: 蘇彥捷, 孫芳芳, 2014)。

圖1 具身效應的生成層次

1.2 軀干及肢體參與核心認知

這是具身的中觀層次。在這個層次當中, 又可分為軀干和肢體兩個部分, 它們通過與外部環(huán)境的直接交互而影響著核心認知加工活動。軀干是指整個軀干的感覺運動狀態(tài), 如坐、站、行等姿勢, 身體伸張或收縮等狀態(tài)。肢體是指軀干的各個部分, 主要是作為身體與外界直接交互的手和腳。當手或腳處于殘缺、被占用以及動作狀態(tài)時(如, 前伸或回縮等), 認知活動和心理過程均可能受到影響。

身體姿勢整體的變化引起認知活動規(guī)律不同, 屬于軀干整體參與認知加工的具身現象。比如, Carney等(2010)的實驗通過身體姿勢提升個體內力量感和適應性①; Fischer, Fischer, Englich, Aydin和Frey (2011)發(fā)現高權力姿勢使人們對自己決策的有效性更有信心, 從而系統性傾向于與他們的決策偏好一致的信息; Rotella和Richeson (2013)則發(fā)現不同的身體姿勢直接影響到個體對行為過錯的歉疚感和賠償意愿。黎曉丹、杜建政和葉浩生(2016)則發(fā)現中國禮文化背景下蜷縮身體姿勢與社會地位存在雙向隱喻效應。這些研究都涉及軀干整體與外部世界進行交互時, 軀干整體的不同狀態(tài)對人類以及外部世界進行認知加工的影響。而在部分軀干或肢體參與認知加工活動的研究中, 當前最廣泛和熱門的是身體清潔行為, 比如Zhong和Liljenquist (2006)發(fā)現的“麥克白效應”, 即罪惡或不道德感促使人們產生清洗自身的想法或行為。Lee和Schwarz (2011)發(fā)現罪惡感中的個體有手部清潔行為偏好, Schnall, Benton等人(2008)發(fā)現進行了身體清潔之后, 道德判斷的標準會降低等。在宗教研究(Preston & Ritter, 2012; Yan, Ding, & Yan, 2011; 閻書昌, 2011)、政治態(tài)度研究(Helzer & Pizarro, 2011), 甚至是對運氣好壞判斷的影響(Xu, Zwick, & Schwarz, 2012)和日常數錢等經濟活動(Yang et al., 2013)中, 也有類似發(fā)現。這些發(fā)現主要證明肢體清潔性特別是手部清潔性, 與道德純潔性等高級認知概念和道德厭惡等高級情緒之間存在著隱喻關系。

軀干及肢體活動常常伴隨認知活動發(fā)生, 不同的軀干及肢體活動伴隨著不同的認知活動。因此, 某些軀干及肢體狀態(tài)與某些認知活動可能存在一定的功能鏈接, 從而表現出一定具身效應。這一層次認知活動的具身效應具有伴隨性和變化性, 具身表現隨認知活動的變化而變化。相較于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 這種伴隨變化特點更明顯, 變化速度更快, 使得這一層次具身效應穩(wěn)定性差于自然和文化環(huán)境的具身效應, 可重復性也隨之降低。

1.3 感覺通道參與核心認知

這是具身的微觀層次。微觀層面主要強調身體內部的感覺通道, 基于神經傳導參與核心認知加工過程。除了基本感知覺, 如視覺、觸覺、味覺、嗅覺、聽覺之外, 還有本體感覺等都可能會影響高級認知加工活動。

在視覺上, 道德/不道德與白色/黑色(Sherman & Clore, 2009)、色塊的明亮/黑暗(牛怡然, 魯忠義, 2013)、交互對象臉孔的明/暗特性(Song, Vonasch, Meier, & Bargh, 2012)、外部環(huán)境中光線的明/暗程度(Banerjee, Chatterjee, & Sinha, 2012)之間存在隱喻相關。在觸覺上, 生理溫度與社會溫度、“道德溫度”之間存在一定相關性(Williams & Bargh, 2008; Kang, Williams, Clark, Gray, & Bargh, 2011; 黃茜羽,李宏翰, 2013; 欒子煙, 2013), 輕重、粗糙/光滑、硬軟等觸覺物理屬性也對不相關的人和事的判斷具有影響作用(Ackerman, Nocera, & Bargh, 2010)。在味覺上, 吃甜食后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性(Meier, Moeller, Riemer-Peltz, & Robinson, 2012), 而相反, 味覺上的厭惡與對不道德現象的厭惡有相似的面部肌肉反射(Chapman, Kim, Susskind, & Anderson, 2009), 甚至味覺感知也會影響到個體的政治態(tài)度(Eskine, Kacinik, & Prinz, 2011)。在嗅覺上, 清新的氣味可以誘發(fā)互惠和慈善(Liljenquist et al., 2010), 難聞的氣味則可以引發(fā)不被尊重等不公平感受(Skarlicki, Hoegg, Aquino, & Nadisic, 2013), 以及被排斥感(Homan et al., 2017)等; 還有研究發(fā)現魚腥味與社會懷疑之間存在雙向隱喻關系(Lee & Schwarz, 2012)。在聽覺上, 背景音樂會減少人們對信息上的回顧, 積極音樂導致對不道德信息的注意減少, 對產品的接受度增加(Ziv, Hoftman & Geyer, 2012)。Seidel和Prinz (2013)發(fā)現音樂通過情緒對道德判斷產生顯著的影響。背景音樂還會通過執(zhí)行注意(executive attention)來影響消費者在價格折扣計算方面的認知表現(Kang & Lakshmanan, 2017)。在本體感覺上, 學界主要對主觀體重、重量感的具身性進行了考察。比如Day和Bobocel (2013)發(fā)現不道德行為組相比于控制組會增加被試對體重的主觀判斷。何華容和丁道群(2014)探討了重量與內疚之間的互相映射關系。韓冬和葉浩生(2014)綜合前人研究認為重要性的隱喻建立在重量的身體體驗之上。而近期研究發(fā)現抽象的道德概念詞和重量具有隱喻關聯性(劉釗, 丁鳳琴, 2016)。

感覺通道參與認知加工, 因其處于身體內部, 測量本身就存在一定困難。在三大層次中, 這一層次認知活動的具身效應以神經傳導為基礎, 具有快速變化和適應性特點, 導致感覺通道參與認知加工的具身效應最難捕捉, 變化速度最快, 從而其穩(wěn)定性和可重復性也最差。

根據具身認知的理論背景和生態(tài)學分析, 具身效應的生成層次具有由宏觀到微觀的差異性。但是, 在人類認知活動以及研究者的實驗研究中, 這三大層次是綜合作用于人類認知活動的, 并非只有某一層次參與了認知加工活動。對具身效應生成層次的劃分, 主要意義在于清楚地定位具身效應生成的關鍵層次, 從而在具身效應的實驗研究以及重復實驗中, 更加全面和準確地進行新的具身效應發(fā)現和準確控制的重復驗證。

2 具身效應的強弱條件

由具身認知的“替代”主題可知, 具身效應本身具有強弱差異性。具身認知的視域中, 核心認知系統(腦)、身體、環(huán)境都是認知活動不可或缺的元素, 這三者之間的耦合交互作用越強, 具身效應也越強。從核心認知、身體和環(huán)境三個角度均可能影響三者的耦合交互作用強度。在核心認知活動中, 主導加工系統的不同、身體在認知活動中的喚醒程度不同、認知活動與環(huán)境因素的一致性程度不同, 均可能導致三者的耦合交互作用強度不同, 從而使具身效應具有強弱差異。而從時間角度, 具身效應也可能隨短期內的時間流逝而有強弱區(qū)分, 也會在長期進化過程中保留或發(fā)展出某種順應進化趨勢的具身效應。因此, 主導加工系統、具身喚醒程度、認知活動與環(huán)境因素的一致程度以及時間, 它們是影響具身效應強弱的四個基本條件。

一是認知任務中主導加工系統的差異性。根據目前主流的二元加工系統的劃分, 在處理認知任務時, 個體的直覺加工系統和理性加工系統具有不同的作用過程。直覺系統反應快, 與情緒直接相關, 更多無意識成分, 而認知系統相對反應慢, 與認知權衡相關, 更多有意控制成分。這種二元劃分, 早期與Dijksterhuis和Nordgren (2006)提出的關于人類思想的“無意識思想理論” (Unconscious Thought Theory)類似, 區(qū)分了兩種思維模式:無意識和有意識, 也與近期的直覺加工和理性加工的劃分具有相似之處。在道德認知領域, Greene等在綜合前人的理性道德和社會直覺模型的基礎上, 對提出的道德雙加工理論也作了類似劃分(Greene, 2007; Greene, Morelli, Lowenberg, Nystrom, & Cohen, 2008)。Ferrin (2017)在對心理學和認知科學的總結中指出, 大腦中有兩個“系統”:一個系統(系統1)被描述為快速、直觀、敏銳、可能更原始, 而另一個系統(系統2)則被描述為更慢、更深思熟慮, 并對高階認知負責。顯然, 在討論具身效應是否存在的時候, 應當將這兩個認知系統進行有效分離來加以考察。Schnall et al., (2008) 關于具身厭惡影響道德判斷的發(fā)現支持了道德判斷被直覺加工驅動的理論, 而不是通過認知推理。這在某種程度上證明具身效應可能更多存在于直覺系統。最近Zestcott, Stone和Landau (2017)對重量?重要性具身效應中有意注意的影響進行了探討, 初步發(fā)現有意注意的認知加工會消除掉具身效應, 也證明具身效應可能存在于直覺系統。但在其他具身效應的研究中, 尚且需要進一步檢驗。

二是認知任務中具身變量的喚醒程度差異性。具身變量的喚醒程度是指具身變量參與認知和行為任務的程度。比如單純的視覺搜索任務基本上只依靠視覺通道完成, 不需要其他感覺通道參與, 具身喚醒程度較低。而以厭惡這種情緒反應為例, 厭惡本身具有身體彌散性影響, 會喚醒身體整體性的防御機制, 導致整個身體和各個感覺通道驅動身體逃避厭惡源, 具身喚醒程度較高。除了厭惡之外, 疼痛也有類似作用, 比如Eisenberger, Lieberman和Williams (2003)發(fā)現被社會排斥時所產生的痛苦與生理疼痛感具有類似的腦神經機制。這種社會疼痛的具身性具有非常高的具身喚醒程度。因此, 具身喚醒程度可能隨認知任務的差異而有所不同, 從而使具身效應并不具有跨任務的效應一致性, 在不同認知任務之間進行具身效應的比較和元分析計算也應該相應進行區(qū)分。

三是認知活動與環(huán)境因素的一致性程度差異性。環(huán)境因素可以分為自然環(huán)境因素和社會文化環(huán)境因素。當假設的具身效應與環(huán)境因素高度一致時, 該環(huán)境所預測的具身效應發(fā)生的可能性更高, 反之則更低甚至消失。比如在中國的等級文化差序格局的社會結構當中, 傳統儀式上存在對高權力等級個體叩拜的文化傳統, 因此個體對社會權力的服從會導致更多的身體蜷縮度(黎曉丹等, 2016), 但是這種現象在平等自由的文化背景環(huán)境中則未必存在。而在以往的研究當中, 對具身效應的文化背景環(huán)境一致性的考查相對較少。閻書昌(2011)提出對身體潔凈與道德關聯性的跨文化一致性仍是有待深入探討的問題, 楊繼平和郭秀梅(2016)也認為跨文化驗證具身效應的穩(wěn)定性和一致性很有必要。而當前的重復研究之所以不能重復出原研究的具身效應或效應量低于原研究, 這與被試群體所屬自然和人文環(huán)境的差異性不無關系。蘇彥捷和孫芳芳2014年對道德具身效應的元分析也發(fā)現了被試來源國家的顯著調節(jié)作用。

四是具身效應隨時間變化。目前大多數具身效應都是使用啟動范式而發(fā)現的, 啟動效應常常在短期內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比如Zhang和Li (2012)發(fā)現拿一個重包(相對于輕包)會使被試將事情判斷為更為重要, 但這種關系受到重量相關概念的通達性的中介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 這種通達性逐步下降, 從而導致具身效應逐步降低。這可能是一種與動機無關的具身加工, 而前人研究也發(fā)現在動機相關的加工活動中, 目標動機感會隨短期內的時間流逝而增強直到目標達成(Chartrand, Huber, Shiv, & Tanner, 2008), 從而使具身效應表現為一種隨時間增強的現象(Mukherjee, Kramer, & Kulow, 2017)。在長期的時間進程——進化相關性方面, 具身效應與有利于進化的三個方面:避免傷害、趨近有利條件和信號作用的相關程度(薛燦燦和葉浩生, 2011), 也可能是影響具身效應的重要因素。具身研究中重復實驗與原實驗存在時間差, 因社會文化變遷, 隱喻內容變化等因素也會導致具身效應量變化甚至不可重復。因此, 有必要將具身效應增強或減弱的時間特性納入具身效應研究設計的考慮范圍。

基于核心認知(腦)、身體和環(huán)境的耦合交互作用的差異, 具身效應強弱也會存在差異。前三個方面從空間橫斷視角進行剖析, 強具身效應可能主要由直覺系統主導, 具有高身體喚醒程度, 與環(huán)境因素高度一致的特征; 而相對而言, 弱具身效應由理性系統主導, 具有低身體喚醒程度, 與環(huán)境因素低一致甚至不一致的特征。而第四個方面從時間縱向視角, 目前較少得到研究, 尚且沒有達成共識。某些研究發(fā)現極低的具身效應甚至完全無效應的情況, 很有可能由于前三個方面的操控不嚴以及第四個方面未納入應有的考慮導致。

3 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

根據具身認知的“概念化”和“構成”主題, 具身可能作為認知的主體或者客體而存在于人類建構自身和世界的過程中。具身實質上表現為一種調節(jié)作用, 調節(jié)著抽象概念與具體概念之間的關系, 以及意圖與行為之間的關系。而關于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問題, 蘇彥捷和孫芳芳(2014)主要討論了抽象概念與具體概念之間的單向或雙向隱喻關系。實際上, 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區(qū)分并不僅僅存在于概念的具體與抽象之間, 而是從認知、情緒、行為三個方面均存在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區(qū)分:在認知上的區(qū)分主要表現為抽象概念與具體概念之間的隱喻建構關系(Gilead, Gal, Polak, & Cholow, 2015; IJzerman & Koole, 2011; Landau, Meier, & Keefer, 2010; Schaefer, Denke, Heinze, & Rotte, 2014; 楊繼平, 郭秀梅,王興超, 2017; 殷融, 蘇得權, 葉浩生, 2013); 在情緒上, 主要討論具身情緒變量和高級情緒變量之間的單向或雙向建構關系(Montoro, Jose Contreras, Rosa Elosua, & Marmolejo-Ramos, 2015; Niedenthal, 2007; Oosterwijk, Rotteveel, Fischer, & Hess, 2009; Price & Harmon- Jones, 2015; Sheikh, Botindari, & White, 2013; Wiswede, Muente, Kraemer, & Ruesseler, 2009); 在行為上, 主要討論具身行為變量和內在心理變量之間的單向或雙向建構關系(Schaefer, Rotte, Heinze, & Denke, 2015; Valdesolo, Ouyang, & DeSteno, 2010; 黎曉丹等, 2016; 閻書昌, 2011; 翟賢亮, 葛魯嘉, 2017)。這些現象和心理機制可以由概念隱喻理論、知覺符號理論、情緒具身理論和模擬感覺運動隱喻理論加以解讀(詳見方溦, 葛列眾, 甘甜, 2016)。從具身變量的角度, 作為參與認知加工的重要因素, 具身變量與認知變量、具身變量與情緒變量、具身變量與行為變量三者均可能存在單向或雙向建構性。在以往的研究當中, 仍然存在部分研究沒有對具身效應的方向性加以區(qū)分, 這可能也是某些效應無法重復的重要因素。

在認知層面, 具身效應研究已經非常豐富, 主要表現在對概念隱喻的研究方面(Gilead et al., 2015; IJzerman & Koole, 2011; Landau et al., 2010; Schaefer, Denke, Heinze, & Rotte, 2014; 楊繼平等, 2017)。殷融等對概念隱喻的相關研究進行了梳理(殷融, 曲方炳, 葉浩生, 2012; 殷融等, 2013), 發(fā)現這些研究主要涉及空間隱喻、溫度隱喻、潔凈隱喻、觸覺隱喻等, 基于此指出未來的研究應探索塑造隱喻映射單向作用與相互作用的因素等問題。最近楊繼平等(2017)從紅白顏色、左右位置和正斜字體三個維度考察道德概念的隱喻表征, 發(fā)現左右位置、正斜字體與道德概念存在一定的隱喻聯結。這些對具身認知的隱喻方向性提供了參考。

情緒層面, 目前的研究多數集中于探討具身情緒變量對高級情緒變量的影響作用, 比如道德厭惡的研究中多以核心厭惡喚起具身厭惡感, 然后觀測到這種厭惡感對后續(xù)的社會判斷的影響(Giner-Sorolla & Chapman, 2017; Horberg, Oveis, Keltner, & Cohen, 2009; Schnall, 2017; Schnall, Haidt, et al., 2008), 反向關系的討論相對較少, 以Eskine, Kacinik和Webster (2012)的研究為代表, 他們發(fā)現, 閱讀損人行為、道德性或者中性事件會相應地啟動被試對味覺的厭惡, 喜歡或者中性的品嘗經驗; Banerjee等人(2012)發(fā)現, 不道德行為啟動組相比于道德行為啟動組會判斷所處環(huán)境更暗, 而且在選擇實驗禮物時更偏好與光源相關的物品; Skarlicki等人(2013)則發(fā)現厭惡情緒反過來影響個體的嗅覺反應。情緒具身性有著廣泛的理論假說與研究證據(劉亞, 王振宏, 孔風, 2011), 但在具身方向性探討上還需要繼續(xù)推進。

在行為層面, 具身行為變量與內在心理變量間的建構方向性可以區(qū)分為執(zhí)行性具身和塑造性具身。執(zhí)行性具身是指具身行為變量是對某種內在心理變量的執(zhí)行性表現, 如黎曉丹等(2016)在研究中發(fā)現, 相比于被試給同地位的同學打電話, 被試給校長等社會地位高于被試的人打電話時身體蜷縮度更高, 這就是具身變量(身體蜷縮度)對內在心理變量(社會權力地位服從)的執(zhí)行性表現。塑造性具身是指具身行為變量塑造或引起內在心理變量的變化, 如Valdesolo等(2010)發(fā)現同步搖擺增強了個體對其他個體的動作的感知敏感性, 從而提高了他們在隨后的聯合行動任務中的成功率, 這需要動態(tài)地發(fā)現并對合作伙伴的動作做出適當的反應, 這便是具身行為變量(同步搖擺)對內在心理變量(他人動作感知力)的塑造性作用。Schaefer等(2015)對塑造性具身的通道特異性研究發(fā)現, 在語音郵箱中說謊之后被試對漱口產品的需要增強, 而寫了一個謊言之后被試對洗手產品的需要增加, 但對于執(zhí)行性具身是否有類似的效應目前尚不清楚。

在具身效應的重復研究當中, 一方面, 必須注意到原研究中的具身效應的建構方向, 在實驗操作中對方向進行有效控制, 特別是對認知、情緒和行為的不同層面的建構方向必須進行嚴格控制, 否則, 籠統地對具身效應進行元分析或者缺乏嚴格控制的重復實驗, 并不能證明具身效應不可重復甚至不存在。另一方面, 就整個具身效應的研究而言, 具身變量作為認知活動的構成“要素”而并非簡單的“因素”作用, 其更重要意義在于具身變量對傳統心理變量間關系的調節(jié)或中介作用。在不同建構方向上可能存在著認知、情緒和行為變量的共生變量未被納入考察。而具身變量正是在對這些變量間關系的調節(jié)或中介中起作用。

4 具身效應的任務特性

以具身變量為自變量設計的實驗, 最常見的實驗范式有啟動范式、STROOP范式、IAT范式、情境操縱范式等(陳瀟, 江琦, 侯敏, 朱夢音, 2014)。這些實驗范式的任務通常有兩種類型:離線性任務與在線性任務。離線性具身任務常常是相繼性的, 以啟動范式為代表, 常常以啟動某種心理變量, 然后來觀察其是否影響具身表現, 比如Bargh的“老年人實驗”和“熱咖啡”實驗(Bargh et al., 1996; Williams & Bargh, 2008)。與這種離線性任務相似的實驗, 其效應可能受到啟動本身的效力, 以及時間衰減等問題的影響。另一方面, 離線性具身所影響的具身變量通常與實驗任務沒有直接關系, 是一種無意識影響的探討, 這也為實驗無法重復埋下隱患。在線性具身任務常常是伴隨性的, 以現場情境操縱范式為代表, 具身與被試所操作的實驗任務之間融合在一起, 具身變量伴隨著實驗任務過程。在線性具身當中, 具身變量與所探討的變量之間通常存在一定關系。比如Rozin, Haidt和Fincher (2009)在點評同期Chapman團隊的工作(Chapman et al., 2009)時, 指出苦味直接觸發(fā)的抵觸和厭惡感引起不公平感等社會情緒, 這便是在線性具身的典型代表。

在社會認知神經科學領域中, 第二人稱(second-person)方法所體現的在線性實時交互特征(Schilbach et al., 2013)是在線性具身的典型代表。Moore和Barresi (2017)指出社會理解發(fā)展中包括了5種第二人稱的信息的綜合作用:自主(self- directedness), 耦合(contingency), 互惠(reciprocity), 情感卷入(affective engagement)以及意圖共享(shared intentions)。這種第二人稱范式方法比第三人稱的旁觀推測具有更強的實時社會交互特性, 被試在實驗任務中更能寓于其中, 也更可能表現出具身效應。最近一項使用第二人稱方法對高功能自閉癥成人社交耦合敏感性的研究, 也發(fā)現這種方法具有很好的具身交互特性, 有助于社交功能的恢復(Zapatafonseca, Froese, Schilbach, Vogeley, & Timmermans, 2018)。

在具身效應的研究中, 在線性任務相比離線性任務具有更重要的具身意義。在線性任務的具身效應大于離線性任務的具身效應(蘇彥捷, 孫芳芳, 2014)。從具身認知對傳統認知科學離身性革命的角度, 具身認知真正將人類的認知活動還原到其所發(fā)生的環(huán)境和載體(身體)之中, 使認知活動具有了生態(tài)性。而這種生態(tài)性正在于具身變量與核心認知活動的同步在線性。離線性任務實際上是通過核心認知想象再現的方式使具身變量參與了當下核心認知加工, 這種再現性本身就可能使具身效應衰減甚至消失。

與具身效應任務的離線和在線性區(qū)分相關, 具身變量在實驗任務中的變量屬性也很重要。理論上, 具身變量可以以自變量、中介變量、調節(jié)變量和因變量四種形式出現在實驗研究當中。而從具身認知的理論淵源來看, 身體承載并影響認知加工, 具身變量最重要的角色應當是調節(jié)變量, 對人類的內部認知活動與外部實踐活動的關系進行調節(jié)。而出于實驗邏輯, 為了證明具身變量的直接作用, 研究者常常將其作為自變量來觀察其對因變量的影響。這樣操作化在實驗邏輯上并無不妥, 但是與具身的構成假設有出入。身體或世界在認知加工中扮演了要素(constitutive)角色, 而不是簡單的因果性(causal)角色。因此, 具身實驗操作化任務特別是在在線性實驗任務中應更多將具身變量操作化為伴隨性的調節(jié)變量, 這也是影響具身效應的重要因素。

對實驗任務的離線性和在線性區(qū)分, 以及具身變量的屬性區(qū)分, 對于厘清具身效應及其可重復性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因為在人類日常認知活動當中, 具身影響的重要意義正在于具身變量與認知變量的同步在線性, 從而對人類的認知活動產生影響。對于離線性任務, 研究者實際上利用的是想象再現從而實現基于想象的具身?認知同步性。而這種想象再現本身就可能導致具身變量的影響力下降, 進一步導致數據統計上的不顯著。具身變量作為調節(jié)變量出現在實驗研究設計當中, 更是需要進一步研究驗證。

5 研究展望

具身效應之所以難以重復, 時有時無, 與學界沒有回到具身哲學源頭上將具身效應細化區(qū)分有一定關系。根據具身認知的“概念化”、“替代”和“構成”主題以及近年來具身效應研究, 具身效應應當從生成層次, 強弱條件, 建構方向和任務特性四個方面進行細分, 從而促進對具身變量在人類認知加工活動中的角色和作用的研究?;谝陨蠀^(qū)分, 未來的研究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推進:

第一, 具身效應層次的分離與綜合。在實際生活當中, 具身的環(huán)境、身體及其感官的三個層次常常相互依賴, 共生共存, 三者并不能嚴格地區(qū)分開來。但是, 為了厘清這三個層次上的具身效應差異性, 有必要在嚴格控制的實驗室實驗當中關注這三大層次的分離與綜合, 從而更加深入細致地找到具身效應所處的關鍵層次以及個體差異等。

第二, 具身效應強弱條件的界分。在目前已經發(fā)現的具身效應當中, 主導加工系統未做區(qū)分, 身體喚醒程度各有不同, 與背景環(huán)境的一致性程度也存在差異。這些都是從橫斷分析上可能導致效應強弱差異的原因, 需要在未來的實驗研究中進一步界分。而在時間縱向維度上已有研究發(fā)現, 具身效應在時間上具有隨時間的動機加工導致的效應增強特征, 也有隨時間的非動機加工引起的效應衰減特征(Mukherjee et al., 2017; Natanzon & Ferguson, 2012), 這也需要進一步厘清具身效應在時間上的強弱規(guī)律。

第三, 具身效應的調節(jié)或中介機制的探索。具身效應在認知、情緒和行為方面具有主體與客體、內部建構與外部執(zhí)行的方向性差異。具身變量常常在傳統離身認知變量與外在行為變量之間扮演著調節(jié)或中介角色, 正如Schnall (2017)在綜述身體厭惡與道德判斷的研究時提出, 實驗啟動的厭惡和清潔影響了道德判斷, 但需要考慮調節(jié)變量和歸因過程。因此, 未來研究有必要對具身效應的調節(jié)或中介機制進行探索, 以明確具身變量的“構成”角色作用。

第四, 具身實驗范式的革新。當前的具身認知實驗范式多延用或化用傳統基礎認知(特別是感知覺)和社會認知(特別是情境認知)的研究范式。這些范式的實驗任務多為離線性具身任務, 在線性具身任務較少。社會認知神經科學中所使用的第二人稱技術, 可以作為具身研究的參考方法, 實驗本身應當基于使被試寓于其中的實時交互來進行設計。目前, 尚且沒有基于在線性實驗任務的具身實驗特異性范式。因此, 在未來的實驗研究當中, 應該進一步拓展具身實驗范式, 特別是整合移動互聯網絡技術、虛擬現實技術、人工智能穿戴式設備以及3D運動捕捉技術等新技術和方法, 找到適用于具身認知的獨特實驗范式。

致謝:感謝彭凱平教授、胡傳鵬博士、張力同學對本文早期版本的批判性閱讀和建設性意見!感謝外審專家的審稿意見以及編輯部老師對本文的辛苦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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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tical approach to understanding and solving the replication crisis of the embodiment effect

LIU Chuanjun; LIAO Jiangqun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Recently, previously established embodiment effects (e.g. power pose effects) have partly failed to replicate, calling into question whether embodiment is in fact a true effect.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the concepts of “conceptualization”, “alternative” and “construction” of embodiment cognition, this present article proposed a way out of the dilemma by specifying four characteristics of this effect: embodied generating level, strength degree, constructing direction and experimental task. Clarifying these four aspects could be helpful to accurately understand the embodiment effect and address the replication crisis. Future studies could conduct by differentiating and synthesizing the embodied generating levels, distinguishing different conditions for embodied strength, discovering the mediating or moderating role of embodied variables, and creating new specific experimental paradigms.

embodied cognition; replication; generating level; strength degree; constructing direction; online- offline task

①關于這一效應是否存在, 一直爭議不斷。Ranehill等(2015)在重復研究時發(fā)現了被試自我報告的力量感存在權力姿勢效應, 但在睪丸素、皮質醇和風險行為方面并沒發(fā)現相應的效應。Garrison, Tang和Schmeichel (2016) 提前注冊了對權力姿勢的重復和拓展研究, 也沒有發(fā)現權力姿勢導致風險尋求行為, 甚至沒有發(fā)現被試自我報告的力量感存在權力姿勢效應。Gronau等人(2017)通過基于貝葉斯模型的元分析, 對相關研究進行重新分析, 發(fā)現有很強的證據證明該效應存在, 但在排除掉被試對該效應熟悉性的影響之后, 發(fā)現該效應只有中等程度的存在證據。

2018-01-29

*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18BSH114); 清華大學自主科研計劃(2017THZWYY11)。

廖江群, E-mail: liaojq@tsinghua.edu.cn

B841

10.3724/SP.J.1042.2018.02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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