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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村振興視閾下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文獻述評和政策建議

2019-02-15 20:15:59王永龍
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 2019年11期
關鍵詞:市民化新生代意愿

王永龍

(中共合肥市委黨校(合肥行政學院) 公共管理教研部, 安徽 合肥 230031)

改革開放后40年來的快速發(fā)展歷程顯示,農民已經成為中國大陸工業(yè)化、現代化的重要力量,其人口紅利所帶來的發(fā)展貢獻也已得到海內外的高度肯定。農民工是中國城鎮(zhèn)化進程中一類特殊的、身份與實際職業(yè)相悖的社會群體[1]。黃祖輝等從農村工業(yè)化、城市化與農民市民化相協調的角度率先討論了農業(yè)轉移勞動力市民化問題[2]。白南生等對農民工“回鄉(xiāng)還是外出”進行了探究[3]。2005年,劉傳江等人正式提出了農民工市民化命題[4]。此后,相關研究逐漸增多。

農民工市民化是一種過程,也是一種結果[4]。但是,這個“過程”并不簡單,“結果”也是不以任何人意志為轉移的,這是產業(yè)結構演進規(guī)律決定的[5]。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強弱直接關系到農民工市民化的行為[6],從而直接決定著上述“過程”和“結果”,因而此項研究意義重大。那么,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具體怎樣?農民工愿意在什么類型的城鎮(zhèn)定居?如何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zhèn)化?已有文獻研究到什么程度?帶著這些問題,本文將從意愿情況、影響因素、異質性研究、對城鎮(zhèn)類型的選擇等4個方面對現有文獻進行研究,并力圖歸納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共性,找出研究空白,以便為后續(xù)研究闡明方向,探尋提高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政策建議。

一、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總體情況

文獻表明,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差異加大。進城農民工中近四成定居城市意愿強烈,三成左右在定居與返鄉(xiāng)之間搖擺[7]。也有研究顯示,有73.27%的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強烈,但在融入城市的過程中只有少部分農民工能適應城市生活[8]。來自安徽、河北等11個省的數據表明,六成農民工愿意長期或永久留在城市,新生代農民工意愿更強[9],強于老一代農民工[10],新生代農民工總體較適應城市生活,近40%的新生代農民工希望留在小城市發(fā)展[11]。本埠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強于外埠農民工[12],如湛江市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比較高[13];天津濱海新區(qū)近七成被訪農民工愿意市民化,其中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愿望強烈[14]。

也有研究發(fā)現,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并不令人樂觀。張翼研究發(fā)現,絕大多數農民工不愿意轉變?yōu)榉寝r戶口;如果要求其交回承包地,則只有10%左右愿意轉為非農戶口;孩子的教育與升學是少數農民工愿意轉戶的主要原因[15]。李俊霞通過對四川省的研究表明,農民工愿意適應城鎮(zhèn)生活,但在城鎮(zhèn)落戶的有效意愿偏低[16]。姚遠的研究表明,西安市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很低,多數傾向于回到家鄉(xiāng)或周邊鄉(xiāng)鎮(zhèn)[17]。趙雪梅等的研究表明,安徽省新生代農民工對自己市民身份的認同率普遍較低,市民化意愿弱[18]。

上述研究顯示,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有顯著差異。農民工既表現出對城市定居的向往,又呈現出一種矛盾和模糊性的心理狀態(tài)[19]。總體研究結果是,農民工城鎮(zhèn)定居意愿比較低且存在地區(qū)差異,東部地區(qū)的意愿最高,西部次之,中部最弱[20],這也許是樣本選取的不同而導致的結論不同。但是,從現有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從人群來看,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更強;從地域來看,本埠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強于外埠農民工;中西部農民工市民化意愿不高,原因之一是近年來中西部地區(qū)推進鄉(xiāng)村振興導致城鄉(xiāng)差距縮小,農民工因而產生了“回鄉(xiāng)之情”。

二、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響因素

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為什么有如此顯著的差異呢?國內外研究者進行了多方面、長時期的探索,進而從市民化影響因素或障礙尋找相關對策[21],形成可操作的方向[22],以此積極穩(wěn)妥地推進農民工市民化,這既符合學術研究的一般邏輯,也是扎實有效的務實之舉。

西方工業(yè)化起步早,由于沒有戶籍制度等限制,因而沒有產生農民工,只有農民市民化,其人口轉移過程相較我國而言明顯平順。如Lee等學者的“推—拉”理論對距離、物質等中間障礙因素的探索[23],配第提出了收入因素[24],劉易斯等對城鄉(xiāng)二元經濟的研究[25],Stark的新勞動力遷移經濟學對家庭或家族決策因素的探討[26],以及舒爾茨的人力資本[27]和布迪厄等的社會資本理論對相關因素的研究[28]等。這些成果對研究我國農民工市民化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綜觀農民工市民化研究的歷史不難發(fā)現,大多數學者從個體特征、家庭因素、經濟因素和社會心理等4個方面進行了機理分析[29]。李練軍概括為個體特征、家庭特征、經濟因素和社會心理因素[30]。劉妮雅等分為3類,即個人和家庭特征、經濟特征和社會特征因素[31]。而毛豐付等從個體特征、家庭狀況、經濟特征、人力資本、社會制度、社會網絡、社會心理等7個方面進行了歸納[7]23。本文對文獻內容按照時間邏輯的順序進行了全面而認真的梳理,并將影響因素細分為個體、家庭、經濟、社會和制度等5個因素。

(一)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個體因素

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個體因素主要包括年齡、文化水平、人力資本、受教育年限、培訓、技能等因素。其中,影響市民化意愿的主要因素是文化水平和年齡。年齡越小的受教育程度越高的農村勞動力城市化意愿越強烈[32-33]。技能情況和年齡對本、異地農民工市民化意愿都有顯著影響[34]。人力資本中是否參加過培訓、培訓次數、擁有的技能數以及技術等級4個變量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有顯著的影響[35-36]。尤其是子女教育期望不僅能夠顯著提高農民工的城市定居意愿,而且能夠有效緩解城市排斥對農民工城市定居意愿的弱化作用[37]。因而,子女教育型動因和發(fā)展型動因對農業(yè)轉移人口流動的解釋能力上升[38],從事個體經營的農民工更傾向于留在城市[33]。

總的來看,農民工的年齡、受教育情況(含子女教育)和技能情況對其留城意愿顯著正相關。2018年初中教育文化程度最多,占比55.8%,接受高中教育的占16.6%,相比2017年初接受高中教育的分別下降1.8%、0.5%,而接受大專以上高等教育的為10.9%,提高了0.6%??梢?,農民工的素質呈上升趨勢,最吸引他們成為市民的因素是子女有機會獲得優(yōu)良的教育[17]。

(二)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家庭因素

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家庭因素主要包括家庭支持、是否與家人一起居住,是否舉家遷移到城鎮(zhèn)等因素。影響最大的3個二級因素為是否與家人一起居住、收入水平高低和是否舉家遷移到城鎮(zhèn)[19,35]。以上海為例的研究證明,婚姻狀況、在城市的居留時間等因素影響最為顯著[39]。而且,婚姻越穩(wěn)定留城意愿也越大[40]。家庭遷移模式下的農民工的城市融入意愿、長期定居意愿及其本地人身份認同感均顯著高于個體遷移者[41]。然而,有正在受教育的孩子、已婚但配偶不在同一城市等家庭因素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42]。

由此看來,完整、和諧的家庭有利于增強農民工市民化意愿。舉家遷移且婚姻穩(wěn)定的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明顯較強。2018年有配偶的農民工占比79.7%,是農民工市民化的主體力量。這也進一步證明,中央提出的以農民工為主體的“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是頗有根據的。

(三)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經濟因素

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經濟因素主要包括就業(yè)因素、工作穩(wěn)定性、工作時間、工作滿意度和工資水平、成本和收益等因素。住房、收入和工作穩(wěn)定性對生活滿意度有顯著影響[43],與農民工留城意愿正相關[44],對其市民化決策影響最大[45-46]。在外工作時間越長的人留在城市生活的意愿也更強[35],民工中的技術工人預期工作年限較長,因而具有進城定居的職業(yè)競爭力和經濟實力[47]。因而,適恰的就業(yè)能力支持政策將有助于農民工城市職業(yè)發(fā)展,提高其留城意愿[48]。收入水平的提高能積極促進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49]。人力資本、地緣特征顯著影響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呈正相關[50]。市民化凈收益預期是影響意愿的根本原因[6,51]。工作轉換對新老農民工城市定居意愿均具有弱化作用[52],(日)工作時間對其市民化意愿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53]。超時勞動則顯著降低農民工市民化意愿[54]。農民工相對城市居民的過低收入削減了其當期消費,影響其留城意愿[55]。

研究顯示,工作時間長的、有技能、有成本、有收入等生存能力的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強些。但加班時間過長反而降低農民工市民化意愿。佐赫等、夏怡然的研究支持了收入對市民化意愿有顯著影響這一結論[45,56]。也有學者得出不一致的結論。李珍珍等研究發(fā)現,經濟因素在農村勞動力的外出決策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但已不是主要影響因素[42]。陳前虎等對浙江省調研發(fā)現,收入水平與性別、婚姻狀況對農民工市民化無顯著影響[57]。饒亞會等對皖籍農民工相關研究也發(fā)現“家庭純收入”“平均月收入”沒有顯著影響[58]。這說明,非經濟因素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明顯上升,正由經濟吸引向社會適應轉化[59]。

(四)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社會因素

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社會因素主要包括社會心理、社會網絡、組織參與、城市歸屬感、城市適應性等因素,這是非經濟因素的主要內容。在進城農民工留城傾向影響中,社會心理因素,如對城市的認同和對土地的態(tài)度則能夠給出比較合理的解釋[60]。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層面因素對定居意愿的正向影響顯著大于經濟層面與社會層面因素,其中社會層面因素對定居意愿的影響最小[61]。社會網絡連續(xù)譜的兩端“情感性關系”“工具性關系”[62],直接或通過城市歸屬感間接影響定居意愿[63]。身份認同因素、城市滿意度和與本地人交往滿意度對職業(yè)發(fā)展預期和社會保障預期的提高均可以提升新生代農民工的留城意愿[64]。以城市人為參照點更易產生市民化意愿,而從眾心理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存在負向影響[65]。城市居民群體正面的社會評價有助于強化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而群體內的相對經濟剝奪感則對其市民化意愿具有激發(fā)和催化作用[51]??臻g維度和心理維度“城鎮(zhèn)親近度”顯著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城市定居意愿[66]。初衷的基本實現對留城意愿具有正向作用,且大于其收入提高的正向影響,而初衷的完全落空對留城意愿具有負向作用[67]。錢文榮等很早就發(fā)現了社會網絡對農民工留城意愿的影響,兩者具有正相關關系[68]。有5個因素顯著影響農民工的城市居留意愿[48]。新生代社會網絡、家庭支持和組織參與顯著提升入戶意愿[69]。

研究顯示,“非經濟因素”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明顯上升。社會因素是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主要因素,且比較復雜。尤其是心理因素如城市歸屬感、城市適應性、初衷達成度、公平感知度、城鎮(zhèn)親近度、相對剝奪感、社會網絡等因素對農民工尤其是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有顯著影響。

(五)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制度因素

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制度因素主要包括政策滿意度、城鄉(xiāng)二元就業(yè)制度、社保制度、土地制度、醫(yī)療保險制度等。改革開放歷史經驗表明,中國農民工的市民化從來都是一場制度革命[70],作為一種社會利益分配規(guī)則,制度對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顯著[67]。以戶籍制度為核心包括農地制度、教育制度、就業(yè)制度等形成的城鄉(xiāng)二元結構,制約了農民工市民化進程[71]。城鎮(zhèn)居民和農民工享受的社會福利、社會保障的差距[72-73]及長期以來的制度分割使這一群體(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意愿和能力受到抑制,從而延緩其市民化進程[74]。熊彩云通過實證認為,我國農民工定居轉移的阻力主要來自于城市以戶籍制度為核心的系列制度[75],而改善就業(yè)等社會保障狀況對城市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尤以養(yǎng)老保險和子女教育等的影響更顯著[76-77]。戶籍等政策對市民化意愿的影響呈現正相關關系,政策滿意度越高越愿意市民化[78]。在流入地參加城鎮(zhèn)職工醫(yī)療保險能顯著提高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大大高于養(yǎng)老保險的影響[79]。但農村合作醫(yī)療明顯增強了農民工的返鄉(xiāng)意愿,而城鎮(zhèn)醫(yī)療保險較高的參保門檻及其“不可攜帶性”阻礙了農民工的市民化進程[80]。此外,住房獲得與職業(yè)保障是決定農民工能否實現市民化、產生市民化意愿和行為的最重要的前提條件[81]。居住類型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影響顯著[82]。

本文雖然將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響因素分為5類,但所涉及的因素多且復雜,各個類別存在交叉關系,決定農民工市民化意愿走向的也并不是一個因素,其中制度因素是重要因素。目前,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顯著正向因素主要有:年齡、受教育程度、技能情況、凈收益、工作穩(wěn)定性和滿意程度、工資水平、生存和發(fā)展的可行能力、人力資本積累、新生代社會網絡、家庭支持和組織參與、適恰的就業(yè)能力支持政策,以及戶籍、就業(yè)、住房及社會保障等政策。(對意愿)影響最大的3個二級因素為是否與家人一起居住、收入水平高低和是否舉家遷移到城鎮(zhèn)。具有負向影響作用的有:日工作時間很長、不在一起生活以及城鄉(xiāng)二元制度。

三、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異質性研究

當今農民工已不再是一個高度同質的群體,其內部產生了較大的分化[83]。農民工因性別、年齡、地域、民族等不同,而分成很多人群。對細分人群的深化研究,尤其是新生代農民工研究,有助于提高農民工市民化的針對性、操作性和實效性。劉華等對江蘇省女性農民工的實證研究表明,受教育水平、月收入等經濟因素是決定農村女性勞動力留城意愿的主要因素,家人態(tài)度對其留城意愿的影響顯著[29]。女性比男性更傾向于在城市生活,而不愿返回農村老家[35,42]。在不提供住房保障的情況下,男性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稍高于女性,但女性更愿意在城市生活[82]?;谏綎|等4省調研發(fā)現,農村進城就業(yè)人員絕大多數有意愿留城定居[85]。廣東省無地農民工返鄉(xiāng)意愿極低,主觀上寧愿在城市謀求立足空間和發(fā)展機會也不愿意返鄉(xiāng)[86]。云南藏區(qū)農民工文化程度越高,進城定居的意愿越強[87]。

新生代農民工是農民工的主體力量,其意愿如何直接關涉到農民工市民化的狀況。廣州、深圳、東莞3市的調查結果顯示,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和月收入都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產生了影響,是否在城市購買住房、城市融入感和自我身份認同也影響了新生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決策,購買城市社會保險顯著提高市民化意愿[88]。夏顯力等研究了西北新生代農民工,發(fā)現家庭非農收入比重、婚姻狀況及配偶所在地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存在重大影響,月收入、家庭撫養(yǎng)的小孩數及城市規(guī)模是主要影響因素[89]。次年,同地研究發(fā)現,心理因素如發(fā)展導向的務工動機、對城市生活方式的認同有利于提高新生代農民工工作滿意度[90]。對農村生活、社會身份和城市生活境遇的認知以及家鄉(xiāng)和家庭的經濟水平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有顯著影響[91]。市民化意愿的實現條件是滿足非經濟需求、降低相對剝奪感、提高公平感等[92]。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強烈,但素質總體偏低;市民化意愿對市民化素質提升提出了要求[93]。經濟因素并不是影響留城意愿的最主要原因,重要的是農民工的社會交往、社區(qū)參與狀態(tài)和對城市的切身感知[94]。

農民工市民化異質性研究不斷拓展,成果也不斷涌現。不少學者開始關注女性農民工、農民工個體戶、郊區(qū)農民工、農民工子女、無地農民工、少數民族農民工、新生代農民工等特殊農民工群體留城意愿的影響因素。研究顯示:女性農民工、進城就業(yè)人員、無地農民工留城意愿強些。新生代農民工意愿雖然強烈,但他們比第一代農民工考慮更多,尤其是關注社會保險、工作環(huán)境及工作滿意度、家庭的支持情況等;掙錢不是第一動力(動機),非經濟需求居多??傮w來看,收入越高、受教育程度越高、從事第三產業(yè)、有社保、工作穩(wěn)定性高、已婚、子女在老家、住房狀況好、同意宅基地流轉的新生代農民工留城意愿強烈。

四、農民工對城鎮(zhèn)類型選擇的研究

2018年農民工總量為28 836萬人,比上年增長0.6%。這么大的群體不可能都在大城市實現市民化,而應根據不同的群體特征進行分類引導,采取不同的市民化模式??梢砸龑мr民工在大城市實現“異地市民化”的同時,積極引導一部分農民工“就地市民化”[95]。務工距離顯著影響個體的留城意愿,務工距離越遠,農民工的留城意愿相應越低[96]。當前,我國農民工市民化具有從大城市到中等城市,最后扎根小城市的一般軌跡[97]。收入水平越高的家庭和主事者年齡越大的家庭,越不愿意在大城市定居;而社會資本越多和對家庭歷史自評等級越高的農民工家庭,則越期望在縣城以上的城市定居[98]。即便不放開戶口,80%的農民工也將在城鎮(zhèn)就業(yè)居??;若能夠自主選擇,90%的農民工愿在城鎮(zhèn)定居[99]。對安徽625位新生代農民工的調查顯示,51.7%的新生代農民工希望定居在中小城鎮(zhèn)[100]。一般傾向回到家鄉(xiāng)中小城市定居[101],多數傾向于回到家鄉(xiāng)或周邊鄉(xiāng)鎮(zhèn)[17]。西部欠發(fā)達地區(qū)新一代農業(yè)轉移人口表現出較為明顯的本土落戶、就近落戶意愿[102]。事實顯示,縣城是農民工市民化最青睞的區(qū)域[9]。新生代農民工總體較適應城市生活,其中近40%希望留在小城市發(fā)展[11]。

研究表明,農民工選擇載體依次是小城市、中等城市和大城市,尤其是家鄉(xiāng)的城鎮(zhèn)。中西部地區(qū)農民工傾向于就近城鎮(zhèn)化,縣城是農民工市民化最青睞的區(qū)域。這符合農民工的意愿和能力不斷調整的現實趨向,也與《國家新型城鎮(zhèn)化規(guī)劃(2014—2020年)》提出的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zhèn)協調發(fā)展的要求相契合。

五、現有研究存在的問題及展望

綜觀現有研究,首先,農民工進城方面研究居多,約占72.5%,比如研究制度障礙、農民工自身能力和素質對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響等,但“融入”城鎮(zhèn)研究相對較少(20.5%)。已經市民化的農民工的生活工作狀況對尚未市民化的農民工具有示范作用,要么正向激勵要么負向影響。前幾年出現的“非轉農”現象,就是非正常的“逆城鎮(zhèn)化”[103],負面影響很大,因而對農民工“融入”城鎮(zhèn)研究的現實意義不可小覷。其次,對“退出”“三農”研究更少。目前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總體不高,貌似是主觀原因,實質是客觀原因造成的,農民工在農村的“三塊地”權益保障是其中之一。雖然中央已經出臺保障農民權益的政策,但是地方還沒有完全落實,還需要探索“三塊地”權益轉讓等退出機制。第三,當前國家正在推進實施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三農”狀況明顯改善,也因此影響了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目前缺乏農民工市民化與鄉(xiāng)村振興的相關研究。當然,還有其他問題值得研究。

但是,可以預見的是,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研究將不斷深化,而下述研究應該受到重視。一是對農民工及其家庭成員整體市民化意愿的綜合研究。“促進一億農業(yè)轉移人口落戶城鎮(zhèn)”是本屆政府“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zhèn)化”的第一要求[104]。農業(yè)轉移人口包括農民工及與之共同生活的配偶、未婚子女與父母,這是密不可分的家庭單元。農民工是一億農業(yè)轉移人口的主體部分,其市民化意愿必然受到家庭其他成員的影響,因此務實研究就是開展以農民工為主體的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意愿研究,單純的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研究是無濟于事的。二是對農民工市民化與農村權益處置的關系與對策研究。劉小年研究認為,當前應從進入機制、退出機制以及融入機制上,回應農民工需要來提升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71]。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保障包括處置農民工在農村的“三塊地”權益等問題,這些權益目前與農民工戶口綁定在一起。戶籍管理與財產權益如何脫離應是退出機制的核心要素,雖然國家明文規(guī)定“依法自愿有償轉讓”農村“三塊地”權益,但這需要地方政府根據國家政策加以深入研究,推出具體落實辦法,合理引導農民工市民化。三是農民工市民化與鄉(xiāng)村振興的關系研究。二者并非矛盾關系,鄉(xiāng)村要振興,農民必然要減少。發(fā)展理論及國際經驗表明,實現絕大多數的農民工市民化是解決農民工問題的最終出路[83]。如果讓農民留在農村,農民工回到農村,鄉(xiāng)村還能振興嗎?那么農民工市民化與鄉(xiāng)村振興應該是什么關系,如何能促進新型城鎮(zhèn)化和鄉(xiāng)村振興互促互進、協調發(fā)展,進而實現城鄉(xiāng)一體化,值得研究與期待。

六、主要結論及政策建議

(一)結論

綜上所述,農民工市民化意愿有顯著差異,異質性較大。其中,中西部新生代農民工、女性農民工和無地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強烈,本埠農民工的市民化意愿強于外埠農民工。農民工傾向于就近城鎮(zhèn)化。影響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因素很多,經濟收入當然重要,此外,教育和技能、舉家遷移、社會融入、社會網絡、情感紐帶等非經濟因素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也比較顯著。目前,抑制市民化意愿提高的是城鄉(xiāng)二元體制,亟待解決的問題是在城鎮(zhèn)有農民工子女教育、住房[105]、社會保障以及其他基本公共服務等供給問題。在農民工融入城鎮(zhèn)、“三塊地”權益轉讓或退出機制等方面研究不足,尚需研究的是對農民工及其家庭成員整體市民化意愿、農民工市民化與農村權益處置以及與鄉(xiāng)村振興的關系。

(二)政策建議

1.引導人口合理布局,順應農民工市民化意愿

我國的地理情況特殊,各地承載能力不一,仍然存在“胡煥庸線”,故應因地制宜引導人口適當集中?!耙匀藶楸尽钡男滦统擎?zhèn)化的路徑選擇必然是不同規(guī)模城市間的合作治理[97]。確立“農村新型社區(qū)—重點鎮(zhèn)—縣市區(qū)政府所在地—中心城市”這樣由低到高的梯級層次人口載體,有助于農民工根據自己的意愿和能力進行選擇,比如到農村新型社區(qū)或重點鎮(zhèn),或從重點鎮(zhèn)向縣(市區(qū))城遷移等。輸出地和輸入地的政府、企業(yè)和社會要形成合力,分頭推進異地城鎮(zhèn)化和就近城鎮(zhèn)化,尤其要積極穩(wěn)妥地促進新生代農民工以及本地農民工市民化。將回流農民工設定為推動農業(yè)人口就近城鎮(zhèn)化的優(yōu)先選擇,有助于我國新型城鎮(zhèn)化戰(zhàn)略的實現[106]。結合扶貧開展新型城鎮(zhèn)化建設,須在促進產業(yè)發(fā)展、解決就業(yè)問題的前提下,推動移民異地搬遷、整村推進。當然,農村新型社區(qū)或重點鎮(zhèn)必須堅持以人為本,狠抓產業(yè)發(fā)展、基礎設施建設和基本公共服務,讓農民工獲得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機會、享有城鎮(zhèn)基本公共服務等基本權益,這樣的載體才是農民工歡迎的。

2.保障農民工的“三塊地”權益,去除農民工市民化意愿障礙

農民工市民化需要突破認識障礙、政策障礙、制度障礙和素質障礙[4],這些“障礙”對農民工市民化的意愿、能力和進程都有明顯的阻礙作用[107]。導致農民工在城鎮(zhèn)工作卻落戶意愿偏低的顧慮是,對城鎮(zhèn)生活缺乏足夠的信心與安全感,難以舍棄農村承包地、宅基地等既得利益[16],因此要積極探索農村承包地、宅基地和集體利益基于依法自愿有償原則下的退出機制。建議以財政獎勵方式鼓勵農民工流轉土地、出租或轉讓宅基地以及長期享受或轉讓集體利益股權,讓農民工自愿帶著農村“三塊地”權益退出農村,到城鎮(zhèn)工作、購房、生活。當前農民工市民化,允許農民工在保留農村承包地的情況下進城落戶[15]25,切實保障農民工享受“三塊地”的財產權益,讓農民工度過一段時間的心理緩沖期、發(fā)展穩(wěn)定期。當然,農民工應該承擔相應的集體義務。

3.做實農民工職業(yè)培訓,提高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和能力

如何有效地幫助新進城農民盡快適應城鎮(zhèn)的工作和生活,對于實現農民市民化具有重要意義[108]。研究表明,生存和發(fā)展的可行能力與農民工留城意愿正相關[44],而且接受技能培訓能夠顯著提高農民工市民化意愿[54]。為此,必須采取適當的有效的形式加強農民工的培訓以及提高社會保險的參與度,增加農民工市民化私人收益和降低農民工市民化私人成本[6]。建立政府—市場—社會三位一體的多元化農民工培訓模式,提升農民工人力資本、促進農民工融入城市[109-110]。培訓的重點人群應是新生代農民工,且依據其實際情況和定居意愿,引導他們做出理性的定居選擇[111],亦能產生市民化示范效應。此外,還應該允許農民工子女進入公立學校、與原社區(qū)居民住在一起、參加社區(qū)融入式活動,通過“社會教育”使他們從根本上消除心理隔閡,實現心理和身份的真正融入。減少農民,才能富裕農民。由此而言,農民工市民化有助于鄉(xiāng)村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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