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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明清鼎革對西藏的影響

2019-02-20 02:04周燕
西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9年2期
關鍵詞:清王朝五世西藏地方

周燕

(西藏大學文學院 西藏拉薩 850000)

1644年4月,清軍入關,定鼎北京,成為中國歷史上新的大一統(tǒng)王朝。明清鼎革是中國歷史上一次重要政權(quán)更替,對中國歷史產(chǎn)生了深遠和持久的影響。明清鼎革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對西藏社會發(fā)展的影響尤其重要,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方面。

一、明清鼎革對格魯派影響巨大

(一)明清鼎革為格魯派優(yōu)勢宗教地位的確立提供了契機

格魯派是藏傳佛教中的新興教派,由宗喀巴大師于十五世紀初創(chuàng)立。因為西藏地方帕竹政權(quán)的支持和明朝中央政府“多封眾建”政策的影響,格魯派迅速崛起,成為與傳統(tǒng)薩迦派、噶舉派影響相當?shù)闹匾膛伞5矫鞒笃?,格魯派卻是危機頻頻,舉步維艱。因為明朝的“多封眾建”雖然基本實現(xiàn)“西陲宴然,終明世無番寇之患”[1]的政治意圖,卻在西藏地方造成宗教多元和政治多中心的格局。在明朝強大之時,還能有效制衡各政教勢力的矛盾和沖突,而到了明朝后期,由于內(nèi)地農(nóng)民起義此起彼伏,東北邊疆女真人強勢崛起后,明朝中央政府自顧不暇,對西藏地方的統(tǒng)治日趨衰弱,西藏地方的政教紛爭沖突不斷。特別是1618年藏巴汗政權(quán)取代帕竹政權(quán)后,因藏巴汗彭措南杰崇奉噶瑪噶舉派,開始不斷打擊格魯派。直到1642年,借助蒙古和碩特部首領固始汗的幫助,格魯派才將其政教對手徹底打敗。固始汗控制了西藏地方軍政大權(quán),將宗教大權(quán)奉送給五世達賴喇嘛,并下令以西藏地方十三萬戶作供養(yǎng),建立和碩特部與格魯派政教分治的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格魯派也第一次獲得在西藏的宗教優(yōu)勢地位。

但是,新生的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如何獲得合法性卻是問題。此時的明朝中央政府已似大廈將傾,顯然無法滿足格魯派與和碩特部的要求。實際上,在明清鼎革前夕,格魯派就曾希望獲得正在迅速崛起的清政權(quán)的支持,并在1640年派伊拉古三胡圖克圖等人前往盛京。1642年,伊拉古三胡圖可圖等人到達盛京,受到皇太極高規(guī)格的接待和款待,但此時的清政權(quán)只是一個地方性政權(quán),對千里之遙的西藏政教之爭并無意卷入。所以,在1643年使節(jié)返藏時候,皇太極派察干格隆、巴喇袞噶爾格隆等蒙古喇嘛作為自己的使者,隨行赴藏。因為對西藏地方政局的情況并不太清楚,皇太極分別致書達賴喇嘛、班禪呼圖克圖、噶瑪噶舉派活佛、藏巴汗和固始汗等西藏僧俗權(quán)貴,對他們的態(tài)度并未有特別區(qū)分。甚至在致固始汗的書信中明確宣稱,要向西藏延請高僧,“不分服色紅黃①清朝對藏傳佛教各派的簡單區(qū)分。對戴黃帽的格魯派稱黃教,戴紅帽的薩迦派、寧瑪派、噶瑪噶舉及其他藏傳佛教泛稱紅教。,隨處諮訪,以宏佛教,以護國祚。”[2]

明清鼎革為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獲得合法性提供了契機。1644年,當?shù)弥樦位实墼诒本┘次坏南⒑?,五世達賴喇嘛“便派烏巴什科雅臺吉去敬獻祝賀的信件及方物”[3],并遣使朝貢清朝中央政府;固始汗也多次與其他蒙古王公聯(lián)合向清廷建議延請五世達賴喇嘛進京。而清政權(quán)從地方性政權(quán)到全國性政權(quán)的嬗變也促使其改變對西藏地方的態(tài)度。對清王朝而言,如何用最小的代價統(tǒng)一西藏地方是最重要的政治目的。因此,藉著鼎革前夕皇太極對西藏高僧的延請和西藏政教勢力的積極示好,清王朝多次遣使“存問”固始汗和五世達賴喇嘛,并邀請五世達賴喇嘛進京。

順治九年(1652年)12月,五世達賴喇嘛在北京覲見順治皇帝。順治十年(1653年)4月,清廷正式冊封五世達賴喇嘛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怛喇達賴喇嘛”,同時冊封固始汗為“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4]于是,清王朝以和平的方式將西藏地方納入其大一統(tǒng)疆域的版圖,并正式確立達賴喇嘛在藏傳佛教中的領袖地位和獨尊格魯派的政策,為格魯派在西藏的優(yōu)勢宗教地位提供了更有力的保障。

(二)明清鼎革后,清王朝的支持和有效治理固化格魯派的優(yōu)勢政教地位

清王朝在西藏獨尊格魯派的政策對格魯派意義重大。因為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很快就出現(xiàn)矛盾。1654年固始汗病逝,蒙(和碩特部)藏之間的矛盾開始不斷顯現(xiàn)。雖然格魯派在蒙藏之爭初期不斷侵蝕和削弱和碩特汗王的政治權(quán)力,但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和碩特部與格魯派兩敗俱傷??滴跷迨辏?717年),蒙古準噶爾部首領策旺阿拉布坦趁蒙藏之爭派兵侵入拉薩,殺掉拉藏汗,西藏政局出現(xiàn)嚴重危機。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和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康熙皇帝趁機派清軍兩次入藏,成功驅(qū)逐了拉薩的準噶爾軍隊,并果斷終止了蒙古和碩特部在西藏的統(tǒng)治,建立了以西藏世俗貴族為主體的噶倫制。格魯派則因蒙藏之爭先后出現(xiàn)了三個六世達賴喇嘛,真?zhèn)瘟肋_賴喇嘛之爭不僅導致達賴喇嘛世系混亂,也黯淡了達賴喇嘛的神圣光環(huán)。雍正六年(1728年),清政府又因噶倫之爭將第三位六世達賴喇嘛格桑嘉措(后被乾隆皇帝默認為七世達賴喇嘛)移居四川理塘惠遠廟,遠離西藏政教中心,格魯派的政教影響一落千丈。

但是清王朝并未改變獨尊格魯派的政策。雖然在蒙藏之爭的大部分時間里,清王朝對雙方都沒有明顯的偏向,但卻利用蒙藏之爭,不斷改造格魯派,使其更加符合清王朝的統(tǒng)治需求。清初對格魯派的改造主要體現(xiàn)在兩方面:一是對達賴喇嘛宗教權(quán)威的限制。達賴喇嘛名號本是1578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領俺答汗贈給格魯派大喇嘛索南嘉措“圣識一切瓦齊爾達喇達賴喇嘛”的簡稱。在明清鼎革前,達賴喇嘛與班禪胡圖克圖、甘丹赤巴在格魯派內(nèi)部具有同等重要地位。順治皇帝對五世達賴喇嘛的冊封不僅確立了達賴喇嘛在藏傳佛教界的宗教領袖地位,也確立其在格魯派中的最高地位。但是,清王朝給予達賴喇嘛“所領天下釋教”的權(quán)力范圍太廣,除西藏外,蒙古、甘肅、青海、新疆、四川等地格魯派的信徒眾多,達賴喇嘛宗教領袖地位無疑會對這些地區(qū)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隨著蒙藏之爭初期五世達賴喇嘛權(quán)勢的不斷膨脹,特別是五世達賴喇嘛與吳三桂、噶爾丹等反清勢力有所交往時,清統(tǒng)治者對五世達賴喇嘛的權(quán)勢開始警醒。為了削弱和限制達賴喇嘛的權(quán)威,康熙皇帝不斷在格魯派內(nèi)部推行多元分封??滴跞辏?693年),清廷以哲布尊丹巴胡圖克圖率領喀爾喀蒙古內(nèi)附有功,冊封哲布尊丹巴為“大喇嘛”,“于喀爾喀地方立為庫倫,廣演黃教”[5],負責漠北蒙古的格魯派。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清廷封青海佑寧寺二世章嘉活佛為扎薩克達喇嘛,常駐北京,成為皇室最重要的宗教顧問;而后,二世章嘉活佛又被冊封為“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并駐廟多倫諾爾,負責漠南蒙古格魯派??滴跷迨辏?713年),康熙皇帝又提升班禪地位,稱“班禪胡土克圖,為人安靜,熟諳經(jīng)典,勤修職貢,初終不倦,甚屬可嘉。著照封達賴喇嘛之例,給以印冊,封為班禪額爾德尼”[6],負責后藏地區(qū)。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哲布尊丹巴和章嘉大國師四大活佛并存并分區(qū)管理的局面有效限制了達賴喇嘛的權(quán)威,避免了超級宗教領袖的出現(xiàn)。而且,由于四大活佛之間因“轉(zhuǎn)世”而存在的特殊師徒關系,也使得格魯派內(nèi)部矛盾具有較好的協(xié)調(diào)機制,有利于格魯派的穩(wěn)定發(fā)展。

清王朝改造的另一方面是依法規(guī)范格魯派。清初對格魯派優(yōu)勢地位的確認并非清統(tǒng)治者的主觀喜好,而是對明末西藏政教斗爭結(jié)果的客觀承認。實際上,清統(tǒng)治者對蒙古人崇信藏傳佛教的弊病心知肚明?;侍珮O曾言“蒙古諸貝勒自棄夢古之語,俱學喇嘛,卒致國運衰微?!盵7]康熙皇帝也批評“蒙古惑于喇嘛,罄其家貲不知顧惜,此皆愚人偏信禍福之說,而不知道其終無益也?!盵8]而且蒙古統(tǒng)治者獨尊薩迦派,致使一些薩迦派僧人“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于四方,為害不可勝言。”[9]這樣的獨尊在實踐中既無益于薩迦派的發(fā)展,也無益于西藏地方的穩(wěn)定。為了防范格魯派重蹈薩迦派覆轍,清統(tǒng)治者一開始就注重依法懲處格魯派的違法僧侶。正如康熙所言,“朕欽崇佛教,總持道法,但皈道法之人則嘉之,悖道法之人則懲之。”[10]如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因濟隆胡圖克圖支持和參與噶爾丹叛亂事發(fā),雖第巴桑杰嘉措以五世達賴喇嘛名義多次向康熙皇帝請求寬宥,康熙皇帝不許,稱“凡奉使行人,不悖旨而成事,則賞以勸之,違旨而敗事,則罰以懲之,國家一定之大法也。”[11]并將濟隆胡圖克圖押赴京城看守??滴跞辏?697),丹巴色爾濟、阿齊圖格隆、巴咱爾喇木札木巴等大喇嘛奉命前往西藏查證五世達賴喇嘛是否仍健在,但是他們“乃知其已故,而謂之尚在,通同第巴誑奏”,康熙皇帝下令予以嚴懲,“丹巴色爾濟從寬免死,革去住持大喇嘛,抄沒家產(chǎn),單身發(fā)往盛京,任棲一廟。阿齊圖格隆,各處差遣效力,從寬免死并抄沒,革去住持大喇嘛,準住其本廟。巴咱爾喇木札木巴亦從寬免死,并抄沒,革去大喇嘛?!盵12]

清初對格魯派既尊崇優(yōu)渥,又依法懲處的做法一直延續(xù)到清末。清王朝制定的《理藩院則例》《大清會典》《大清律例》《大清會典事例》中記載了大量處理藏傳佛教事務的事例和規(guī)定,成為清朝依法治理藏傳佛教的重要根據(jù)。

乾隆十五年(1750)十月,西藏郡王珠爾默特納木扎勒因性格乖張,肆意妄為,被駐藏大臣傅清、拉布敦誅殺,郡王制隨之被廢除,西藏貴族執(zhí)政的短暫黃金時代宣告結(jié)束,格魯派被清廷重新重用。乾隆十六年(1751年),清廷頒布《酌定西藏善后章程十三條》,將部分治藏行政權(quán)力賦予七世達賴喇嘛,建立政教合一政權(quán),為格魯派固化其宗教優(yōu)勢地位提供了強有力的政治保障。

但是權(quán)力容易滋生腐敗,隨著格魯派權(quán)勢的增強,其最根本的活佛轉(zhuǎn)世制度弊病叢生。無論是通過各種“靈異”現(xiàn)象選擇,還是“人神”兼任的護法神指認,活佛轉(zhuǎn)世都充斥著舞弊和弄虛作假,就連三世土觀活佛也批評稱:“種種弊端如同妓女的舞步,花樣翻新,不勝枚舉。”[13]宗教事務的利益化傾向明顯,直接導致各大活佛之間“兄弟叔侄姻婭遞相傳襲”現(xiàn)象蔓延。[14]這些弊病既是對格魯派活佛神圣性的損傷,同樣也為世家大族膨脹勢力和政教紛爭埋下禍端。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和五十六年(1791),廓爾喀兩次入侵西藏。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清王朝利用平定廓爾喀入侵西藏之機,頒布《欽定藏內(nèi)善后章程二十九條》(以下簡稱《二十九條》)。《二十九條》是清王朝對治藏政策的一次重大調(diào)整,它極大地加強了清王朝對格魯派內(nèi)部宗教事務的管理權(quán)和監(jiān)督權(quán)。如活佛轉(zhuǎn)世需要駐藏大臣參與并通過金瓶掣簽制度認定(第1條);寺院及僧尼數(shù)目需要向駐藏大臣衙門備案(第22條);達賴喇嘛與班禪額爾德尼商上的財務收支每年春秋二季報駐藏大臣審核(第8條);達賴喇嘛與班禪額爾德尼在世期間,其親族不準任公職(第12條);各大寺院堪布應由達賴喇嘛、駐藏大臣及濟嚨胡圖克圖三人酌商遴選任命(第18條);甚至連寺院僧侶的俸祿也詳加規(guī)定:“活佛及僧眾之合法俸銀,自應按期發(fā)放,不得提前支領”(第28條)。[15]

西藏是一個宗教影響極度廣泛和深入的地方,不能有效治理宗教,就很難有效治理西藏。清政府通過對格魯派的支持和不斷有效改造,既固化了格魯派的優(yōu)勢政教地位,同時又牢固地掌控了格魯派,使其成為清王朝治理蒙藏地區(qū)的重要精神工具,有效維護了清王朝的統(tǒng)一和西藏社會的長期穩(wěn)定。而格魯派優(yōu)勢地位的固化也形成一個勢力強大和影響力廣泛的格魯派寺院集團,對西藏社會的消極影響同樣巨大。在政教合一制度下,西藏地方政治保守、經(jīng)濟落后、文化單一、人口增殖幾乎停滯,有的消極影響至今仍在。

二、明清鼎革改變了蒙藏關系在西藏的發(fā)展趨勢

蒙藏關系的密切始于元朝,由于1247年薩迦班智達與闊端涼州會談,西藏地方被正式納入元朝中央政府的行政管轄,藏傳佛教也因此在蒙古人中大肆傳播,并逐漸成為蒙古人的主要信仰。元明鼎革后,雖然蒙古人喪失了對西藏地方的行政管轄權(quán),但并未改變對藏傳佛教的信仰,薩迦派、噶舉派、覺囊派及格魯派都在蒙古地區(qū)流行,家家戶戶供奉神像,對大喇嘛“尊之若神明,親之若考妣?!盵16]由于明末明朝中央政府對西北邊疆地區(qū)統(tǒng)治乏力,導致一些蒙古部族不斷向青藏高原遷移。蒙藏特殊的宗教關系使一些蒙古部族不斷卷入西藏內(nèi)部的政教紛爭,蒙藏關系進入一個新的活躍期,蒙古對西藏地方政教的影響力強勢回升。最典型的事件體現(xiàn)在四世達賴喇嘛身上。

1588年,三世達賴喇嘛在蒙古圓寂,格魯派很快選擇了蒙古土默特部俺答汗的曾孫為轉(zhuǎn)世靈童,即四世達賴喇嘛云丹加措(1589-1616)。之所以選擇云丹加措,除了宗教原因外,更重要的是政治原因,即格魯派希望借助蒙古人的勢力發(fā)展壯大自己。五世達賴喇嘛坦言:“像雪域西藏這樣的地方,最初也難以僅用佛法進行教化,必須依靠政治的方法,這在蒙古也是同樣,因此達賴喇嘛會在蒙古王族中降生?!盵17]四世達賴喇嘛轉(zhuǎn)生于蒙古,也成為蒙古勢力介入西藏政教紛爭最有力的依據(jù)。1603年,蒙古王公護送四世達賴喇嘛到拉薩坐床。

1616年,27歲的四世達賴喇嘛突然圓寂,藏巴汗彭措南杰甚至“疑達賴詛咒,致感多病,即明令不許達賴再世。”[18]格魯派面臨嚴重危機,派人向蒙古王公求援。1617年,蒙古喀爾喀部派兵赴拉薩,與支持格魯派的拉薩中小貴族共同進攻藏巴汗,但卻被藏巴汗軍隊打敗,衛(wèi)藏地區(qū)大量格魯派的寺院、寺產(chǎn)都被藏巴汗侵占(包括色拉寺和哲蚌寺),格魯派處境更加危險。格魯派再次向蒙古王公求援。1621年,蒙古土默特部派兵赴拉薩打敗藏巴汗的軍隊,并迫使藏巴汗政權(quán)歸還所侵占的格魯派寺院和寺產(chǎn)。1622年,阿旺·羅桑嘉措被順利認定為五世達賴喇嘛,暫時化解了格魯派的燃眉之急,土默特軍隊也返回青海。

但是,蒙古人走后,新即位的藏巴汗丹迥旺布更加瘋狂地鎮(zhèn)壓格魯派。為了徹底消滅格魯派,丹迥旺布與青海蒙古喀爾喀部的卻圖汗及康區(qū)的白利土司頓月多吉聯(lián)合。在三方勢力的圍攻下,支持格魯派的西藏地方貴族被打敗,格魯派又一次面臨嚴重的生存危機。格魯派再次向蒙古王公求援,而正有心往青藏高原擴張勢力的蒙古和碩特部首領固始汗慨然應允出兵幫助格魯派挽救危局。固始汗軍隊的加入使西藏地方政教紛爭的態(tài)勢迅速逆轉(zhuǎn)。藏巴汗與卻圖汗、白利土司的聯(lián)盟很快被打敗,固始汗控制了青海、康區(qū)和西藏,徹底消滅了格魯派的政教勁敵,并與格魯派在西藏建立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蒙藏關系出現(xiàn)了新的發(fā)展趨勢,蒙古勢力開始強勢主導西藏地方政務。

但是,明清鼎革對蒙藏關系在西藏的發(fā)展趨勢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明清鼎革后,清王朝迅速與西藏確立了中央與地方的隸屬關系。雖然清王朝暫時承認和碩特部與格魯派聯(lián)合治藏,但蒙古汗王的統(tǒng)治無疑是清王朝與西藏地方之間的一個楔子,這樣的蒙藏關系在西藏很難持久。實際上,蒙藏之間的矛盾在固始汗病逝后便迅速顯現(xiàn)出來。蒙古汗王的權(quán)力不斷被削弱,而以五世達賴喇嘛為首的格魯派寺院集團勢力則不斷膨脹。正如著名藏學家杜齊所言:“固始汗的去世和其子孫的繼位倒使達賴系統(tǒng)進入一個更繁榮的時期。達賴喇嘛的權(quán)勢登峰造極?!盵19]特別是五世達賴喇嘛在1679年任命桑杰嘉措為第巴后,和碩特汗王的權(quán)力被進一步削弱。

桑杰嘉措(1653—1705)是五世達賴喇嘛的親信,也是西藏貴族精英的代表,擔任第巴時年僅27歲。桑杰嘉措深受五世達賴喇嘛寵信,五世達賴喇嘛甚至公開命令:“于教法與世俗之務,他(桑杰嘉措)之所為皆與我毫無區(qū)別。眾人不得懷疑而議論,皆需果決聽命?!盵20]而桑杰嘉措執(zhí)掌第巴之權(quán)時,適值蒙古汗王達賴汗在位。達賴汗雖然在位時間較長(1671-1701年),但性格軟弱,桑杰嘉措可以隨心所欲。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五世達賴喇嘛圓寂,桑杰嘉措隱匿不報。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十二月,桑杰嘉措以五世達賴喇嘛名義上書清廷為自己請封。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四月,清廷封桑杰嘉措為“掌瓦赤喇喇達賴喇嘛教弘宣佛法王布忒達阿白迪。”桑杰嘉措假達賴喇嘛之名長期執(zhí)掌政教大權(quán),而且,為了增強自己的勢力,桑杰嘉措還與蒙古準噶爾部的噶爾丹暗地勾結(jié)。

1701年,達賴汗去世。其子拉藏汗經(jīng)過激烈競爭,于1703年即西藏汗王位。年輕的拉藏汗雄心勃勃,冀圖重振和碩特部對西藏地方的控制,與桑杰嘉措之間的斗爭不可避免。二人之間的明爭暗斗越演越烈??滴跛氖哪辏?705年),桑杰嘉措發(fā)動兵變失敗被拉藏汗所殺。為了鞏固統(tǒng)治,清除桑杰嘉措的影響,拉藏汗輕率地上奏清廷,廢黜了桑杰嘉措所選立的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并將其押解赴京,而新立益西嘉措為達賴喇嘛。雖然拉藏汗的做法得到清王朝的支持,但此舉不僅遭到拉薩格魯派多數(shù)僧侶的強烈反對,在青海蒙古王公內(nèi)部也遭遇激烈反對??滴跛氖迥辏?706年),倉央嘉措在押解赴京途中圓寂,青海蒙古王公和拉薩三大寺很快認定四川理塘出生的格桑嘉措為倉央嘉措的轉(zhuǎn)世靈童,蒙藏之爭不僅沒有停息,反而因為真假達賴喇嘛之爭越演越烈,新疆準噶爾蒙古勢力也趁勢介入,西藏地方局勢更加動蕩和混亂。

清王朝是蒙藏之爭最大的贏家,它通過蒙藏之爭不僅加強了對西藏的統(tǒng)治,同時改變了蒙藏關系的發(fā)展趨勢。清王朝對蒙藏之爭采取了內(nèi)外有別的措施。對西藏內(nèi)部的蒙藏之爭,清王朝并無偏袒,而只是支持紛爭中有利的一方。三個六世達賴喇嘛的冊封就是最明顯的例證。雖然康熙皇帝最初對桑杰嘉措隱匿五世達賴喇嘛圓寂,并私自立倉央嘉措耿耿于懷。但因為此時桑杰嘉措在蒙藏之爭中占優(yōu)勢,所以事發(fā)后康熙皇帝還是正式冊封倉央嘉措為六世達賴喇嘛。對此,康熙皇帝解釋稱:“自古以來,好勤遠略者,國家元氣罔不虧損,是以朕意惟以不生事為貴?!诎图热绱俗鄳乱嗫尚?。即此可以寬宥其罪,允其所請。”[21]而當桑杰嘉措被殺,蒙藏之爭有利于和碩特部時,清王朝又接受了拉藏汗請求,重新冊封益西嘉措為六世達賴喇嘛。當拉藏汗被準噶爾軍隊殺害,和碩特部在西藏的勢力受到重創(chuàng)時,康熙皇帝又同意青海王公和西藏僧俗的要求,承認格桑嘉措是達賴喇嘛的轉(zhuǎn)世。清王朝這種貌似公允的態(tài)度使西藏內(nèi)部的蒙古和碩特部與格魯派相互內(nèi)耗,為清王朝調(diào)整治藏政策創(chuàng)造了機會。

相反,清王朝對西藏外部的蒙藏關系發(fā)展卻態(tài)度鮮明,既不允許西藏地方的政教勢力介入藏外的蒙古事務,也反對西藏以外的蒙古勢力干涉西藏事務。如康熙十九(1680年),理藩院奏稱喀爾喀蒙古進貢,但因為以前負責進貢的車臣濟龍被革職,而以厄爾德尼濟農(nóng)為首進貢,因達賴喇嘛所給的文書內(nèi)并無以厄爾德尼濟農(nóng)為首的記載,詢問是否接受其貢物??滴趸实鄯Q:“外藩蒙古頭目進貢,其物應否收納,理應即行議定,何必據(jù)達賴喇嘛文之有無?若必據(jù)此為貢,似在我疆內(nèi)之外藩蒙古惟達賴喇嘛之言是聽亦。以后蒙古進物,應否收納,著該衙門即定議具奏,不必以達賴喇嘛之文為據(jù)。”[22]

康熙三十四年(1695)四月理藩院題:“達賴喇嘛及第巴皆譴使奏請勿革噶爾丹、策妄阿喇布坦汗號,并加恩賜敕印;其西海等處一帶地方所置戍兵,請撤回。”康熙皇帝斥責稱“第巴乃外藩人,何敢奏請撤我朝兵戍?”[23]

當拉藏汗之子與準噶爾策旺阿拉布坦之女聯(lián)姻,康熙皇帝也多次提醒拉藏汗要多加提防,稱“倘或事出不測,朕雖憐伊,伊雖倚朕,此間地方甚遠,相隔萬里,救之不及,事后徒貽悔耳,即朕亦無法也。朕此想甚屬遠大,伊亦系曉事之人,若不深謀防范,斷乎不可,朕為拉藏汗時常留意?!盵24]

當準噶爾軍隊占領拉薩后,清王朝又果斷出兵西藏平準,并趁機終止蒙古和碩特汗王在西藏的統(tǒng)治,成功拔除了清王朝治藏的楔子。

青海和碩特親王羅布藏丹津(固始汗孫子)曾隨清軍入藏,并妄圖延續(xù)和碩特蒙古貴族在西藏的統(tǒng)治,遭到清康熙皇帝的拒絕。雍正元年(1723年),羅布藏丹津在青海策動叛亂,雍正皇帝命年羹堯、岳鐘琪率兵鎮(zhèn)壓。雍正二年(1724年),羅布藏丹津兵敗,清政府頒布《青海善后事宜十三條》,加強了對青海地區(qū)的直接控制,阻隔了蒙古部族進入西藏最主要的通道,徹底鏟除和碩特蒙古及其他蒙古部族重返西藏的可能,明末以來蒙古勢力向青藏高原腹地發(fā)展,并主導西藏政局的趨勢被終結(jié)。從此以后,蒙古各部在西藏的影響力急劇下降。相反,西藏(尤其是格魯派)對蒙古的影響力卻持久深遠。這主要是清王朝對格魯派的成功治理,使其成為統(tǒng)治蒙藏地區(qū)重要的精神工具。而清王朝在蒙古推崇格魯派的政治意圖十分明顯,就是希望利用格魯派對蒙古人“勸導善行”,“以慈悲銷殺伐,以因果導獷狠”,從而達到“以黃教柔順蒙古”[25]的目的。

三、明清鼎革后,清王朝不斷突破傳統(tǒng)治藏方式

西藏地處被譽為地球第三級的青藏高原,由于其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和高寒缺氧的惡劣氣候,在相當長時期作為一個邊疆政治單元獨立存在。雖然石碩先生稱“西藏的文明無論在地域、種族、或文化上都強烈地呈現(xiàn)一種東向發(fā)展的趨勢。”[26]但是長期以來中原王朝卻缺乏西向西藏發(fā)展的動力。無論是統(tǒng)一的吐蕃王朝時期,還是長期的西藏分裂割據(jù)時期,中原王朝對西藏地方的影響都十分有限。

元朝時期,西藏首次被納入中央政府的行政統(tǒng)轄,但蒙古統(tǒng)治者卻倚重薩迦派的“帝師-本欽”制度治理西藏。由于蒙古統(tǒng)治者對薩迦派及其他藏傳佛教的尊崇,形成了所謂的福田與施主關系,這種宗教供施舍關系嚴重弱化了蒙古人對西藏地方的實際治理。代之而起的明朝則通過“多封眾建,尚用僧徒”繼續(xù)將西藏地方維持在大一統(tǒng)的疆域內(nèi)。作為一個以漢族為主體的中原王朝,明王朝政策的內(nèi)向性非常明顯,對外如此,對邊疆也是如此。在大一統(tǒng)的前提下,明朝中央政府對西藏地方的內(nèi)部事務,甚至各種政教紛爭較少介入。貢賜關系是明王朝用經(jīng)濟手段維系與西藏地方政治關系的最直接的體現(xiàn)。但是,厚往薄來的貢賜制度讓明財政耗費巨大,為了減輕財政負擔,明朝廷在統(tǒng)治后期甚至多次頒布詔書,命令西藏地方減少向朝廷進貢頻次和人數(shù)。所以,無論是元朝的“帝師—本欽”制度,還是明朝的“多封眾建”制度,本質(zhì)上都是對西藏地方的間接治理。

清政權(quán)本是一個由少數(shù)民族建立的邊疆民族政權(quán),明清鼎革卻讓它突然變成一個中央王朝。由于清初的康雍乾三帝具有強烈的大一統(tǒng)觀念,十分注重對邊疆的實際治理,也實現(xiàn)了清王朝在治藏方式上的不斷突破。

第一階段(1652-1727):間接治理到直接治理的過渡。明清鼎革很快確立了清王朝與西藏地方的隸屬關系,也改變了西藏在清政權(quán)中的地位。西藏成為清王朝西南邊疆的門戶,并得到清朝統(tǒng)治者的高度重視,即“衛(wèi)藏安,而西北之邊境安;黃教服,而準、蒙之番民皆服?!盵27]由于清初面臨的重要任務是鞏固和擴大在中原地區(qū)的統(tǒng)治,故而對西藏地方最初也是依靠蒙藏聯(lián)合政權(quán)實施間接治理。但是,間接治理常常使清王朝對于西藏地方出現(xiàn)的種種問題后知后覺,十分被動。隨著清王朝在中原地區(qū)的統(tǒng)治穩(wěn)固后,清統(tǒng)治者對西藏的間接治理方式開始逐漸調(diào)整。如在桑杰嘉措被殺,真假六世達賴喇嘛之爭激烈時,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正月,康熙皇帝諭令:“西藏事務不便令拉藏獨理,應遣官一員前往西藏協(xié)同拉藏辦理事務?!盵28]于是,派侍郎赫壽前往西藏,開啟了清王朝派員直接參與西藏事務的開端??滴跷迨拍辏?720年),清王朝又利用驅(qū)逐準噶爾之機,建立了噶倫制,由于五位噶倫皆由清王朝任命,為進一步推進直接治理奠定了重要基礎;雍正五年(1727)正月,為了進一步掌控西藏事務,推進直接治理,雍正皇帝利用噶倫之爭,“著內(nèi)閣學士僧格、副都統(tǒng)馬喇差往達賴喇嘛處”[29],正式在西藏設置常設的駐藏大臣制度,開始對西藏事務的直接治理。

第二階段(1727-1793年):有限直接治理。清王朝在此時期雖然設立駐藏大臣制度,并相繼推行了噶倫制(1727)、郡王制(1739年)、達賴喇嘛政教合一制(1751年)及攝政制(1757年),但清王朝對西藏地方的直接治理仍比較有限。主要有兩方面原因:一是駐藏大臣制度初設,機構(gòu)、職責、人員編制都不完善。加之西藏地處邊陲,人貧地薄,很多駐藏大臣對藏事并不熱心。另一方面,這一時期的西藏地方執(zhí)政者大多能力較強。如在噶倫制和郡王制期間,清朝倚重西藏貴族頗羅鼐治理西藏。頗羅鼐為人勤勉得力,先后被清廷封為貝子(雍正六年,1728年)、貝勒(雍正九年,1731年)和郡王(乾隆四年,1739年)。在頗羅鼐的治理下,西藏社會穩(wěn)定,各項事業(yè)也有較大發(fā)展,很多事情駐藏大臣并不參與。在政教合一制度時期,七世達賴喇嘛(1708—1757)、第六世第穆活佛阿旺降白德勒嘉措(1757-1777任攝政)和第一世策墨林活佛阿旺楚臣(1777-1781任攝政)也積極任事,藏事多由格魯派首領實際掌控。正如乾隆皇帝批評:駐藏大臣“不過遷延歲月,冀圖班滿回京,是以藏中諸事任聽達賴喇嘛及噶布倫等率意徑行。大臣等不但不能照管,亦并不預聞,是駐藏大臣竟成虛設?!盵30]

第三階段(1793-1911):全面、深入的直接治理。1793年,清王朝在平定廓爾喀侵藏戰(zhàn)爭后頒布《二十九條》,對治藏政策做出重大調(diào)整?!抖艞l》極大地突破了清王朝對西藏地方事務的治理范疇,除了傳統(tǒng)的行政、人事權(quán)外,以前很少涉及的宗教、經(jīng)濟、軍事、對外交往等都被納入清政府的治理范疇,為清王朝對西藏事務能夠全面、深入的直接治理提供了強有力的制度保障。此外,清王朝能夠在實踐上實現(xiàn)對西藏地方全面、深入的直接治理還有比較特殊的原因,就是1804年八世達賴喇嘛圓寂后,后繼的第九——十二世達賴喇嘛年紀輕輕就圓寂①第九世達賴喇嘛(1805~1815年)、第十世達賴喇嘛(1816—1837年)、第十一世達賴喇嘛(1838-1855)、第十二世達賴喇嘛(1856-1875)、第十三世達賴喇嘛(1876-1933年,1895年親政)。,直到1895年第十三世達賴喇嘛親政,其間長達91年時間,達賴喇嘛幾乎不能實際執(zhí)掌政事,雖然有攝政代行達賴喇嘛職權(quán),但無法與駐藏大臣相提并論,這也為駐藏大臣能夠全面、深入治理西藏創(chuàng)造了難得的機會。

結(jié)語

綜上所述,明清鼎革對西藏歷史的進程具有根本性的影響。1642年固始汗遵奉第五世達賴喇嘛為宗教領袖,也將以達賴喇嘛為首的格魯派甘丹頗章政權(quán)推上了西藏歷史發(fā)展的舞臺,一直到1959年,因第十四世達賴喇嘛叛逃,甘丹頗章政權(quán)才徹底滅亡。甘丹頗章政權(quán)長達317年,是西藏歷史上存在時間最長的政權(quán),歷經(jīng)明、清、民國、新中國四個政權(quán),三種社會形態(tài),被一些學者稱為“甘丹頗章奇跡”。但是,如果沒有明清鼎革,這個“奇跡”是很難出現(xiàn)的。因為格魯派雖然依靠和碩特部最終在政教之爭中僥幸獲勝,其優(yōu)勢地位很快就因蒙藏之爭而動搖;相反,因為明清鼎革的契機,清王朝確立獨尊格魯派的宗教政策,并通過對其不斷改造,使格魯派的發(fā)展有了更多的機會,從而在1751年獲得了政教合一的權(quán)力。也因為有清王朝的庇護,無論是準噶爾部的噶爾丹、策旺阿拉布坦,還是和碩特部的羅布藏丹津等蒙古勢力,在他們覬覦西藏地方時,清王朝都進行了有力的回擊,成功阻止了明末以來蒙古勢力向西藏擴張的趨勢,為甘丹頗章政權(quán)的長期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條件。同樣,也是基于明清鼎革,清王朝才得以有機會治理西藏。由于清王朝不斷突破歷代中央王朝的治藏方式,對西藏地方的治理達到了歷史從未有過的廣度和深度,治藏成績卓著,有力地維護了西藏地方的長期穩(wěn)定和統(tǒng)一,也使得中央與地方觀念深入人心。所以,即使在清末動蕩、艱難的時局下,清王朝的統(tǒng)治搖搖欲墜,面對英俄帝國主義的挑撥和西藏內(nèi)部分裂分子的叫囂,清王朝仍然能夠控制西藏地方的主權(quán),為后來的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合法擁有西藏地方的主權(quán)提供了重要的法理依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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