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平 昌根花
摘 要:《寵兒》是托尼·莫里森的代表作,這部小說通過對三代黑人婦命運的描述,闡述了黑人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
關鍵詞:《寵兒》 黑人女性 自我意識 覺醒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1578(2019)01-0015-01
1 前言
托妮·莫里森是當代最具影響力的非裔美國女性作家之一,是文學史上第一位獲諾貝爾文學獎的非洲裔美國人。在莫里森的九部小說中,《寵兒》的知名度最高。托妮·莫里森在《寵兒》一書中探討了三代黑人女性爭取自由和自我認同的過程,強調了自我意識覺醒的重要性,這是黑人從肉體到靈魂解放的重要歷程。
2 一個失敗的斗士——貝比·薩格斯
貝比·薩格斯《寵兒》先后和6個男人生了8個孩子,但她所有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失去了與她的聯系。作為一名黑人女奴,她被剝奪了一切,甚至失去了對自己身份的認同感。正如大衛(wèi)·勞倫斯(David Lawrence)所言,在奴隸制下,“命名的權力絕對屬于白人主人”。貝比·薩格斯從來沒有被加勒夫婦叫過她的真名,珍妮是她被販賣時的名字。貝比是她丈夫親切地稱呼她的方式,薩格斯是她丈夫的名字,是她與丈夫唯一的紐帶。失去一個人的名字意味著失去身份。因此,名字成為貝比·薩格斯確立自己身份的框架,這也表明貝比·薩格斯的自我意識覺醒。
她最小的兒子黑爾用勞動換取她的自由,從那時起,貝比·薩格斯明白了自由的意義。她開始在黑人社區(qū)宣揚愛和幫助他人。貝比·薩格斯用她那顆偉大的大心靈向被解放的黑人男女奴隸們證明,要想追求自己的身份,他們必須首先維護自我所有權。她敦促黑人社區(qū)愛他們的黑人身體和自己。然而在遭到社區(qū)的背叛后,貝比·薩格斯對自己和黑人社區(qū)失去了信心,她放棄了自我奮斗。由于精神上的崩潰,貝比·薩格斯徹底地退到床上去思考色彩。她在觸摸自由的土地上重新獲得的自我意識逐漸喪失??傊?,貝比·薩格斯是黑人的象征,他們通過對白人和上帝的寬容和溫順的美德,平靜地接受和忍受奴隸制所帶來的一切苦難,但最終發(fā)現了真相:他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3 一個不屈不撓的斗士——賽絲
對塞絲來說,她在甜蜜之家的生活一開始似乎很甜蜜。加納是奴隸主,他實行一種相對開明的奴隸制度。在這種“人道”的管理下,無辜的塞絲錯誤地認為自己被當作一個人來對待。在學校老師接管甜蜜之家之后,塞絲自發(fā)的自我意識逐漸被喚醒。學校教師認為奴隸是原始的野蠻人。他通過記錄黑奴的行為和測量他們的身體來進行他的“科學實驗”。塞絲意識到,盡管她具有人類的特征,卻被當成了動物?!疤卣鳌钡膭澐挚梢宰鳛閱拘讶z最初自我意識的催化劑。所以塞絲決定把她的孩子送走,以避免被奴役。她期待著為自己和孩子建立一個新的身份——一個自由的人。
塞絲逃跑的過程象征著從死亡到新生活的過渡,逃離是塞絲對奴隸制限制她母親身份的力量的強烈反對,她這樣做是為了給孩子們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未來。當塞絲最終到達藍石路124號時,貝比·薩格斯和黑人社區(qū)的人們愿意接受塞絲。社區(qū)的認同既證明和培養(yǎng)了塞絲的人性,也培養(yǎng)了她的主體性。經過28天的暫時蘇醒,塞絲再次跌入了“死亡”的深淵。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免受殘酷的奴役,她選擇了結束他們的生命。塞絲通過自我毀滅粉碎了老師的陰謀,并設法保護她的其他三個孩子。塞絲的行為清楚地表明,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人的身份,她作為母親的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由于奴隸的壓迫和母愛的缺失,塞絲的思想已經扭曲了。殺嬰之后,塞絲陷入了無休止的自責,開始本能地壓抑自己對悲慘過去的記憶。18年后塞絲逐漸意識到對自己的傷害對白人影響不大,她應該更有效地反抗壓迫,被壓迫人民必須積極站出來反對霸權主義。
4 一個充滿希望的成熟女人——丹佛
在《寵兒》中丹芙的痛苦是關于她的孤獨。丹芙產生孤獨感的最初原因是寵兒被謀殺,這使她與社區(qū)疏遠,使她害怕她的母親。寵兒的出現給了丹芙一個機會,通過這個妹妹的凝視來確認她的身份。寵兒經常被譴責為破壞性的、復仇心切的女兒,她代表著被奴役的過去,而丹佛則被稱贊為代表未來的救贖人物。雖然有一段時間,丹佛錯誤地將自己與寵兒聯系在一起,但用芭芭拉·希爾·里格尼(Barbara Hill Rigney)的話來說,“莫里森認為丹芙是希望的象征,是疏離感與社區(qū)之間的橋梁,是身份得以延續(xù)的象征,總是與種族和性別聯系在一起”。
當塞絲和寵兒似乎都不關心第二天會發(fā)生什么時,丹芙看著塞絲消瘦下去,意識到她的母親可能會死去。她意識到她必須向社區(qū)尋求幫助。丹芙第一個尋求幫助的人是瓊斯夫人。與瓊斯夫人的會面讓丹芙覺得有必要成熟起來。她與黑人社區(qū)建立了聯系,發(fā)展了自己的關系。她很快開始為博德溫做夜工,并在一家襯衫廠找了一份白天的工作。小說結尾處,保羅·D與丹佛的相遇展現了丹佛的成熟與自信。丹芙在小說結尾堅定地維護了自己的主體性;當保羅·D向她表達他對寵兒的看法時,她突然表示反對,說:“我有我自己的看法?!弊鳛榈谝淮磺囊淮し鸫碇磥?。丹佛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第一次開始發(fā)展獨立的自我意識。
5 結語
雖然整個黑人群體的身份認同是托妮莫里森關注的焦點問題,但她更多的是對黑人女性命運的特殊關注。黑人婦女在性別、種族和階級的三重壓迫下,是社會的連鎖受害者。他們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自己的覺悟和奮斗,把自己從現實的深刻荒涼中創(chuàng)造出來。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社會中找到一個強大的新身份;只有當黑人婦女找到解決辦法時,整個黑人社區(qū)才能找到生存之道。
參考文獻:
[1] David L. Middleton, ed. Toni Morrisons Fiction: Contemporary Criticism[M].New York: Garland Publi-
shing,1997:191.
[2] Barbara Hill Rigney. The Voices of Toni Morrison[M]. Columbus: Ohio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9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