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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亞特蒙古人的跨國移民與歷史記憶的重新建構

2019-03-15 16:38:47
安陽師范學院學報 2019年6期
關鍵詞:布里亞特蒙古人族群

楊 晗

(黑龍江大學 政府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本文的寫作及思考均源于《中國布里亞特蒙古人》一書。我們于2017年8月份在海拉爾進行田野時,在一家新華書店偶然發(fā)現了這部作品,其序言中關于布里亞特人的民族認同的看法使我產生了疑惑:將布里亞特人來到中國的歷史視為“回歸”[1](P2)。之后在錫尼河西蘇木遇到了布里亞特牧民索尤樂一家,他們也對這本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并在翻閱的過程中顯露出了濃濃的自豪感,之后的訪談及相處都進行得很順利。田野結束后我一直在回想書中關于布里亞特人民族認同的看法,結合自己對于建構歷史記憶的一些思考,一并寫在本文中。

一、關于跨界民族

(一)跨界民族的定義

跨界民族是指由于長期的歷史發(fā)展而形成的、分別在兩個或多個現代國家中居住的同一民族。中國歷史悠久、幅員遼闊,陸地邊境線有2萬余公里,周邊接壤的國家較多,故跨界民族在中國是普遍存在的,如朝鮮族、蒙古族、景頗族等。但之前相對來說我們只注意到了跨界民族對邊界造成的一些負面影響。本文討論的目的之一則是為了更好地發(fā)現跨界民族的積極影響,在政治上貫徹“一帶一路”戰(zhàn)略的同時從文化角度去理解和認識邊界族群,以期在日后的交往中相互理解,互惠互利。

(二)跨界民族的作用

中蒙俄經濟走廊包括從中國華北到蒙古和從中國東北到俄羅斯兩個通道,是“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有機組成部分,是“一帶一路”六廊之一,黑龍江省就位于這條走廊上。中蒙俄經濟走廊是一個多民族分布的區(qū)域,包括多個跨界民族,其中布里亞特蒙古族是該地區(qū)最大和最重要的跨界民族(跨中俄蒙三國,總人口43.6萬人),在中蒙俄經濟走廊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以往有關“一帶一路”和中蒙俄經濟走廊的的研究多集中于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對于這些地區(qū)的民族,尤其是跨界民族,則缺少研究。本文將中蒙俄經濟走廊的跨界民族,特別是布里亞特蒙古族作為研究對象,將填補該領域的空白。

在經濟和文化領域,跨界民族對與其相關的多個國家都有著十分顯著的影響。以布里亞特蒙古族為例,作者跟隨導師于2017年8月份到過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qū)的鄂溫克自治旗,在該旗的布里亞特人聚居區(qū)的訪談發(fā)現,布里亞特人普遍在蒙古國或俄羅斯還有許多親屬,其聯(lián)系尚較為緊密,甚至每隔幾年還會出境探親,這在經濟上便帶動了多國的經濟發(fā)展:除了相互的旅游,還推動了外貿的發(fā)展,當地甚至有許多從俄羅斯和蒙古國進口的商品;在文化上體現得更為明顯,布里亞特人在生活中保留有許多俄式的特色,無論是語言、餐飲還是勞動工具,布里亞特語中保留有許多俄語詞匯,其餐桌上常見的列巴和蘇伯湯、農具幾乎全是俄式的。但在生計方式及傳統(tǒng)的習慣上則保留了蒙古族的特色,例如從事放牧、住蒙古包、信仰藏傳佛教等等。

(三)特殊的民族認同

有趣的是,如今的布里亞特蒙古人卻一致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只是不同于其他的蒙古族。無論是在田野訪談的過程中,還是在近年出版的相關書籍中,這種民族認同愈加深厚。我在《中國布里亞特蒙古人》的序言中發(fā)現了這樣的看法:“他們(即布里亞特人)用自己的智慧、勤勞的雙手、富有浪漫的游牧文明實現了回歸中國的理想......他們(布里亞特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戰(zhàn)時難民......歷史證明回歸祖國是光明的!”即布里亞特人于十月革命之后來到中國是一種“回歸”。[1](P3)這一新的看法應該是試圖對布里亞特人關于歷史記憶的一種重新建構。而為何會產生這種重塑?這種對中國的強烈的民族認同又會怎樣影響“一帶一路”戰(zhàn)略及多種文化的碰撞與交流?本文試圖從這個角度入手,分析跨界民族的民族認同給“一帶一路”帶來的影響。

二、歷史記憶與民族認同

各族群在其發(fā)展過程中都有著不同的經歷,或大或小的歷史事件都會對這些族群乃至其成員產生十分深遠的影響。而如何對待歷史事件的影響,怎樣建構相關的歷史記憶,卻會有不同的效果。恰當的建構可以提升成員對族群的認同,擴大族群的影響;而不恰當的建構則可能會使得內部產生不同派系,從而導致分裂。[2](P37)

(一)布里亞特蒙古族簡介

布里亞特人是蒙古人的一支,有獨立的語言及生活方式。該族群自產生便生活在貝加爾湖附近廣闊的草原上,生計方式以牧業(yè)為主。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除了在約公元3世紀時曾歸匈奴管轄,其余時間一直是一個獨立的族群。直到1207年成吉思汗統(tǒng)一時,布里亞特人與其他“林木中百姓”一道被征服,成為成吉思汗部的一部分,居住地也被劃分至元朝的領土,成為元朝統(tǒng)治下的一個部落。[3](P5)

元朝到明朝期間,布里亞特人的居住地漸漸東移,由貝加爾湖西側移動至東側,到達尼布楚一帶。17世紀中期,俄羅斯人翻越烏拉爾山,開始占領布里亞特人的領土,在幾十年的戰(zhàn)爭之后,于1666年基本控制布里亞特人的地區(qū)。1689年的《尼布楚條約》和1727年的《恰克圖條約》使得中俄的邊界基本確定在布里亞特人生活的地區(qū)以內,將其領土分割開來。大部分布里亞特人的領土被劃至俄國境內,境內的布里亞特人亦臣服于俄國的統(tǒng)治。[4](P25)

俄羅斯布里亞特人主要分布在俄羅斯布里亞特自治共和國(20.69萬人),布里亞特共和國是俄羅斯的一個自治共和國,其官方語言為俄語和布里亞特蒙古語。該地區(qū)首府為烏蘭烏德,重要城市有恰克圖等。其余居住在赤塔州的阿金斯克布里亞特民族區(qū)、伊爾庫茨克州的烏斯季奧爾蒂恩斯克布里亞特民族區(qū)等地。蒙古國布里亞特人有4萬多人,集中在東方省和肯特省。[5](P3)中國有近8000人,基本都定居在內蒙古自治區(qū)呼倫貝爾市鄂溫克族自治旗境內的錫尼河兩岸。

(二)布里亞特蒙古族的跨國移民

1917年,十月革命爆發(fā)。其影響于年底時波及至布里亞特人生活的中俄邊界地區(qū),并且白軍殘余被蘇聯(lián)紅軍追逐至此,布里亞特人的牧場變?yōu)閼?zhàn)場。一批布里亞特人(約500人)于此時趕著牲畜來到了中國的新巴爾虎右旗和陳巴爾虎旗境內,當時的呼倫貝爾衙門接納了他們,并商議了居住區(qū)域等具體的定居事宜后,將他們安置在呼倫貝爾的錫尼河草原。[4](P39)根據協(xié)議,1922年有160戶、700多人的首批布里亞特移民進入錫尼河地區(qū),建立布里亞特旗,轄4個蘇木。此后,布里亞特與哈木尼干人便不斷遷入,人口不斷增多,到1928年,達到3000人,擴建為8個蘇木。1933年7月,索倫左翼、索倫右翼、額魯特、布里亞特四旗合并為索倫旗,旗公署最后設在南屯(今鄂溫克自治旗巴彥托海鎮(zhèn))。1958年將原錫尼河蘇木以河為界分成東、西兩個蘇木。[4](P45)1958年4月撤銷索倫旗,在原索倫旗行政區(qū)劃內成立鄂溫克族自治旗。1958年8月1日,鄂溫克族自治旗宣告成立,旗人民委員會駐地巴彥托海,轄于呼倫貝爾盟公署。時至今日,還有約8000名布里亞特人生活在中國,主要集中在呼倫貝爾市鄂溫克自治旗的錫尼河西蘇木和錫尼河東蘇木。

(三)歷史記憶的建構及其重建

由以上我們可以得知,布里亞特人歷史上是一個獨立的族群,但由于戰(zhàn)爭等原因,始終在不同國家的管轄之下。一戰(zhàn)中,沙皇政府征用了大批布里亞特人作為戰(zhàn)爭前線修筑工事的苦役,他們大規(guī)模的死傷,而前線士兵中產生的反戰(zhàn)思想極大地影響了布里亞特勞工,于是離開家鄉(xiāng)、逃避禍亂的思想在布里亞特人之間很快傳播開來。而關于十月革命的歷史記憶則是由于戰(zhàn)火的蔓延,家園被侵占。內戰(zhàn)在布里亞特人的土地上進行,白匪軍官們從布里亞特人中抓了很多青年補充兵員,而這些布里亞特青年在白匪戰(zhàn)敗后被拋在蘇聯(lián)境內,不得已也投奔了錫尼河地區(qū)。故被迫從生活了數百年的俄國遷移到了相對和平的中國,這種歷史記憶在之前較為普遍。

對上文提到的《中國布里亞特蒙古人》一書中對民族認同新的看法,應該算是以其族群知名成員為代表的一種對歷史記憶的重建。為本書題序的嘎拉朱德·達喜道爾吉曾任呼倫貝爾盟行政公署副盟長,是現今境內的布里亞特人族群中較為有聲望的成員,他對著名歷史事件的看法及評論對其他族群成員可以起到一定的導向作用。而這種歷史記憶的重建,有以下幾方面的原因。

一是族群融入方面。布里亞特人自1918年之后大批來到中國之后,便開始與新的國家與文明進行融合。新的生產生活方式與之前俄式生活的沖擊,新的政治體制與國家現狀,新的壓力與問題都接踵而至。布里亞特人之前受俄國文化影響很深,無論是飲食、生計或是文化,都較為“俄式”,[6](P4)而當時的中國尚未完全擺脫封建社會的殘余。文化融合之余還有政治上遇到的問題,如60年代中蘇、中蒙關系相繼破裂之后,布里亞特蒙古人在中國有過不愉快的經歷,被認為是“蘇修”或是“蒙修”分子,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對待。

二是經濟生活方面。當時的中國生產力較弱,經濟水平也并不發(fā)達,相較于十月革命之后迅速發(fā)展的蘇聯(lián)甚至是后來的蒙古國都相差很遠。故在蘇、蒙普遍還留有親戚朋友的布里亞特人對他們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產生了些許歆羨,開始有了返回蘇聯(lián)或蒙古國的想法。

第三是由于相似的歷史事件影響。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土爾扈特東歸”算是對布里亞特人重構歷史記憶的一個啟發(fā):二者同為蒙古人,都由東部回歸。這些相似性,可以用來借鑒重構族群的歷史記憶。但二者其實并不相同,布里亞特人并不是“回歸”,而是遷移。

這幾方面的原因使得十月革命對布里亞特蒙古人的集體記憶產生了不太積極的影響,所以其重建較為合理,將消極變?yōu)榉e極,對族群成員起到一定的整合作用。

作者跟隨導師在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qū)的鄂溫克自治旗進行田野調查時,通過對該旗的錫尼河西蘇木與一家布里亞特牧民進行訪談與交往中發(fā)現,在對于十月革命的歷史記憶問題上,他們并未表明出較為明顯的傾向,畢竟事件發(fā)生時間較長,也可能記憶不深刻;再者《中國布利亞特蒙古人》這一作品也剛剛出版,影響力尚沒有這么明顯,但他們對于如今的中國及自己的布里亞特人身份有著較為明顯的認同感。如他們較為開化,也對政策支持下的新生活表示出了一種享受;再者他們講自己與其他支的蒙古族分的較為詳細,稱自己為“長袍蒙古”,而來自通遼的科爾沁蒙古被稱為“短袍蒙古”,抑或以“放牧的蒙古”、“種地的蒙古”,“上面的蒙古”、“下面的蒙古”區(qū)分之。這表明其認同感非常鮮明,而重構歷史記憶可以對其認同感的塑造產生推動作用。

三、跨界民族的民族認同對“一帶一路”戰(zhàn)略的影響

布里亞特蒙古人自古以來的聚居地都處于一個邊緣地區(qū),不僅是空間上的,也是文化上的邊緣。處于游牧、農耕以及西方文明的交界帶,在歷史上更是有與其他國家的從屬關系不斷變更,故其文化更為多元,歷史更加豐富。而這種邊緣地區(qū)的族群由于較為偏遠,故其更容易受到忽視,其構成更容易產生變化,而這種變化有很大一部分動力來自于族群歷史記憶的不同建構。

一個族群由許多個體組成,這些內部成員擁有許多共同點:語言、文化、制度,也包括族群歷史事件。而對歷史記憶的建構會對界定族群范圍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如本文中的布里亞特蒙古人,其成員較少,而之前他們都對十月革命這一歷史事件有著相同的歷史記憶:受到革命波及與戰(zhàn)火蔓延,由原本的家園來中國“避難”,從而有了新的聚居地,融入了新的文明。這一構建方式使得這一族群對災難有著較深的記憶,“避難”的過去成為族群歷史上難以抹去的一筆。因此,可能有部分成員或團體為了避開這一歷史而選擇隱瞞自己的布里亞特人身份,對該族群來說是一種加速分裂的現象。歷史記憶的重建可以改變布里亞特人對這一事件的印象,使得族群的成員拋棄原有的顧慮,自豪地加強自己與族群的聯(lián)系。

“他者”的視角是人類學研究中一個重要的視角,能否正確認識一個族群在于研究者的視角是否恰當,研究者要時刻作為一個“局外人”來融入某個陌生的族群。在歷史記憶這一問題上,不同的歷史記憶涉及到不同的認同方式,如許多“認祖歸宗”的行為,抑或是對某些歷史事件的否定之后轉移了認同的對象。作為人類學者,既不應去想其為何要改變歷史記憶,也不應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試圖糾正,而是應該去想他們?yōu)楹我@么做。本文中的布里亞特人,如果接受了“回歸”這一記憶,則會對中國產生較大的認同感:中國是祖國,回到祖國理所應當。而假如未接受“回歸”這一記憶,則可能對中國并未有如此之深的認同感,這無論是對其族群內部還是整個國家的整合來說都會有不一樣的影響。

“一帶一路”戰(zhàn)略在實施的過程中肯定會涉及許多跨界民族及族群,除了制度與經濟上的聯(lián)系外,文化也是一個重要的紐帶,從文化的角度去理解和認識這些跨界民族是很有必要的。歷史記憶的建構對于族群內部的整合及其與國家的融入都會產生較為明顯的影響。不同的歷史記憶建構方式會對族群發(fā)展及國家與族群的關系有著不同的導向,重視歷史記憶的建構方式會對某些邊緣地區(qū)的少數族群產生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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