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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腹高談我用憂,肯肩樸學勝封侯

2019-04-25 01:47趙宣
大學圖書館學報 2019年2期
關(guān)鍵詞:刻本著錄古籍

摘要此文是對版本目錄學李致忠先生的訪談錄,內(nèi)容之一是關(guān)于兩宋版本鑒定;之二是關(guān)于活字泥版、磁版及銅活字本等特殊類型版本的鑒定;之三是古籍著錄工作中常見問題舉隅;之四是例釋“玄學鑒定法”與“虛鑒實考”之關(guān)系。訪談旨在揭橥李致忠先生的版本鑒定方法、經(jīng)驗與案例,彰顯其學術(shù)理論對推動版本學健康發(fā)展的有益啟示。

關(guān)鍵詞李致忠宋版鑒定古籍著錄虛鑒實考

分類號G256.2

1引言

李致忠先生在古籍版本學界可謂望重名高矣。先生1938年出生,北京昌平人。1965年北京大學中文系古典文獻專業(yè)畢業(yè),旋即供職于中國國家圖書館(以下簡稱國圖),曾先后擔任過善本特藏部主任和發(fā)展研究院院長。長期專注于古籍整理、版本考訂、目錄編制及目錄學、書史、出版史諸領(lǐng)域,先后發(fā)表學術(shù)論文200余篇,主要著作有《古書版本學概論》(書目文獻出版社,1990)、《歷代刻書考述》(巴蜀書社,1990)、《中國古代書籍史話》(商務(wù)印書館,1991)、《宋版書敘錄》(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4)、《古書版本鑒定》(文物出版社,1997)、《肩樸集》(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8)、《中國文化通志·典籍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古代版印通論》(紫禁城出版社,2000)、《古籍版本知識500問》(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1)、《中國典籍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古書版本鑒定(修訂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簡明中國古代書籍史》(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8)、《中國出版通史(宋遼夏金元卷)》(中國書籍出版社,2008)、《中國古代書籍》(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0)、《昌平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文苑英華〉史話》(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4);整理出版了《今言》(中華書局,1984)、《鄂爾泰年譜》(中華書局,1993)、《三目類序釋評》(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2)、《籌海圖編》(中華書局,2007)等近十余部古籍;主編有《中國國家圖書館館史資料長編》和《中國國家圖書館百年紀事》以及《中國國家圖書館館史》(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9)、《中國古代版印圖錄》(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4)、《四部叢刊四編》(中國書店,2017);主持了《中華再造善本》編纂及其提要撰寫工作?,F(xiàn)為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全國古籍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主任、中華再造善本工程規(guī)劃指導(dǎo)委員會委員、中華再造善本工程編纂出版委員會主任委員。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第九、十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

2兩宋版本鑒定

作為宋王朝校刻的定本,北宋版均是優(yōu)良版本,覆刻本次之,以后的元明清版本,隨著時間的推移,價值也逐漸降低。作為國內(nèi)外公認的宋版研究權(quán)威,兩宋版本鑒定毫無疑問地成為我們訪談的首選重點。

2.1北宋本鑒定

根據(jù)尾崎康先生的考察,外典中的北宋版,能夠確定為北宋版的,在日本的只有十部,在中國大陸的只有三部[1]。他還以刊記、高麗國藏印、特殊缺筆等歸納出一些基本的鑒定方法。先生則坦言,目前學術(shù)界于宋版研究仍多局限于南宋刻本,且很少與佛經(jīng)刻本尤其是北宋佛經(jīng)刻本相結(jié)合,故總結(jié)出的宋代刻本特征還難免流于片面。盡管雕版印刷術(shù)在宋代已方興未艾,但從五代刻九經(jīng)延及北宋仍屬于初期,憑眼力可以看出其古樸,比如書口的不正規(guī)與狹窄,甚至窄至像應(yīng)縣木塔的遼代佛經(jīng),但是每一種北宋本又不盡相同,因總量流傳甚少故還難以概括出其共性特征。

儉腹高談我用憂,肯肩樸學勝封侯/趙宣Mr. Li Zhizhongs Study on Textual Bibliography Based on Preliminary Identification and Logical Textual Research/Zhao Xuan

儉腹高談我用憂,肯肩樸學勝封侯/趙宣Mr. Li Zhizhongs Study on Textual Bibliography Based on Preliminary Identification and Logical Textual Research/Zhao Xuan

以西泠印社藝術(shù)品拍賣公司藏宋刻顏體《妙法蓮華經(jīng)》七卷為例。(后秦)鳩摩羅什譯,(隋)天臺智者疏并記,(宋)四明沙門道威入注。半葉六行,行十七字,小字雙行,行二十三字,上下單欄,無界格。每版五折,總計325版,801開,1602面。版框高255厘米,寬133厘米。開本高302厘米,寬134厘米。經(jīng)折裝?!睹罘ㄉ徣A經(jīng)》有“諸經(jīng)之父”“經(jīng)中之王”的美譽,故歷來寫印頻出、傳本極多,然援疏入注合刻者較少,以顏體字寫樣上版并傳之于世者則更少。遺憾的是,該書并無具體的刊印年份,只有一些跡象可資考鏡,倘能對這些跡象綜合分析考察,亦可得出一個比較接近事實的開版結(jié)論。先生認為,據(jù)卷前所鐫《妙法蓮華經(jīng)入疏緣起》、卷一末所鐫“杭州助教弟子林茂施財開此品莊嚴佛果者”題記、同時出現(xiàn)的北宋末南宋初刻工以及四明寶云寺之歷史,均表明此經(jīng)之刻有可能在北宋末南宋初。此外,宋程大昌《演繁露》卷五“諱”字條載:“本朝著令則分名諱為二:正對時君之名,則命為‘御名;若先朝帝名,則改名為諱,是為廟諱也[2]”以此檢驗是書,發(fā)現(xiàn)匡、玄、竟、弘等字有缺筆避諱者,但并不嚴格,而北宋末帝欽宗趙桓御名“桓”字,在此書中凡七見,均不避諱。南宋首帝趙構(gòu)之御名“構(gòu)”字在此經(jīng)中也是七見,同樣既不缺筆避諱,也未見以小字“今上御名”或“御名”相替代,表明此經(jīng)之刻更未至南宋高宗臨朝執(zhí)政之時。明謝肇淛《五雜組》卷十三曰:“凡宋刻有肥瘦二種,肥者學顏,瘦者學歐,行款疏密,任意不一,而字勢皆生動,箋古色而極薄,不蛀[3]?!笨梢哉f,顏體字在北宋的社會影響是十分深廣的,尤其是宰相韓琦獨好顏書,影響朝野上下的士人皆學顏字,這就造成了一種濃厚的社會風氣,流風延及雕版印書的寫樣上版,因此北宋刻書的字體多渾樸厚重,頗存顏字風韻。今天存世的北宋刻書雖少,但我們從北宋所刻釋家大藏零種或單經(jīng)中,還不難見到顏體字在書刻中的流風余韻。此本無論是經(jīng)文大字,還是注文小字,字體皆仿顏書,而且仿得惟妙惟肖,幾乎不爽毫厘,在宋代顏體坊刻中是不多見的。

作為兩宋科舉考試的權(quán)威官韻,丁度等奉敕所撰《禮部韻略》五卷具有崇高的地位,影響深遠,先生詳細講述了這部珍若拱璧的北宋孤本亮相北京匡時專場秋拍會的鑒定經(jīng)過。我們知道,新發(fā)現(xiàn)的這部《禮部韻略》不僅比日本真福寺藏本刊刻時間早,而且去聲、入聲兩卷保存完好,可補真福寺之失,其重大的學術(shù)價值、文獻價值和文化價值,堪稱二百年來古籍界的重大發(fā)現(xiàn),而先生2012年在南昌初見此本時,它還是每一頁都用一個塑料薄膜夾著的97張散頁,在先生的直接關(guān)心與指導(dǎo)下,國圖修復(fù)中心一位老專家為此耗時整整四個月,才終以一函五冊整書的面貌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皮紙印造,紙質(zhì)較粗,字體古樸,刀法古拙,墨色烏黑而不瑩,版口狹窄,未形成定式,與20世紀70年代山西應(yīng)縣木塔發(fā)現(xiàn)的遼代刻本《蒙求》一書相似,亦與尋常所見南宋刻本書迥異。在詳細考查了書中的所有避諱字后,先生發(fā)現(xiàn),其嚴格回避宋真宗趙恒之諱,而英宗、神宗、哲宗、徽宗、欽宗則均不回避,從而判斷此書成于北宋仁宗一朝,再結(jié)合文獻中《韻略》的成書時間,進而斷定其刊刻應(yīng)在北宋景祐四年(1037)到英宗治平四年(1067)之間。“至于說它絕非北宋國子監(jiān)官刻,不但其版式、書口、字體、刀法、印紙、墨色等直接告訴人們它非官刻,某些歷史背景也能幫助我們判定它是否為北宋官刻?!餍掳l(fā)現(xiàn)《禮部韻略》基本可以肯定是民間坊肆翻刻,……《韻略》是應(yīng)舉子科考詩賦而產(chǎn)生的工具書,這類書收字歸韻一定要準確,避諱之字不能含混其詞……即或是民間坊肆翻刻,也不敢在這兩點上掉以輕心,……因此該書的諱字狀況,應(yīng)該可以作為我們判斷其版刻時段的依據(jù)[4]?!?/p>

宋代大詞人葉夢得在《石林燕語》中曾如此評價宋代各地刻書,“今天下印書以杭州為上,蜀本次之,福建最下。京師比歲印板,殆不減杭州,但紙不佳;蜀與福建多以柔木刻之,取其易成而速售,故不能工。福建本幾遍天下,正以其易成故也[5]?!本熴炅耗巳珖巍⒔?jīng)濟、文化中心,刻書自不減杭州和其他地方,但歷經(jīng)三十年探索,先生仍不無遺憾地告訴我們,至今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宋汴梁刻本;國圖所藏宋刻《五臣注文選》,究竟是刻于北宋還是南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此書卷三十后有“杭州貓兒橋河東岸開箋紙馬鋪鐘家印行”條記一行,先生認為,宋南渡以后,宋高宗建炎三年(1129)改杭州為臨安府,此條記正說明刊刻至晚應(yīng)在建炎三年以前。字體端莊古樸、風格肅穆,憑眼力亦可斷為北宋刻本,只是苦于殘損嚴重,至今還未找到可以支撐結(jié)論的考證材料,所以還不宜貿(mào)然得出結(jié)論。

2.2南宋本鑒定

此次在國圖善本閱覽室,我們有幸調(diào)閱了元至元二十四年(1287)福建武夷詹光祖月崖書堂重刻本《黃氏補千家集注杜工部詩史》與清影宋刻本《友林乙稿》。前者系潘氏寶禮堂之舊藏,如果單從版刻風格、字體風貌、紙張墨色等看,確實很難辨識它的真實面目,因此從潘宗周、張元濟直至趙萬里諸先生都著錄為宋刻本。直至20世紀70年代初,山東發(fā)掘明初魯荒王朱檀之墓,恰好出土文物中也有此書,先生經(jīng)在兩相比勘后發(fā)現(xiàn),在行款字數(shù)、字體風韻、刀法技巧乃至于墨釘斷版等方面均完全一樣,證明兩者確實系相同版本,但出土的那一部在卷三十二末葉的下半葉鐫有“武夷詹光祖至元丁亥重刊于月崖書堂”條記一行,而國圖藏本此行刻書條記已被割裂后用相近的印紙粘補過了。諦審再三,我們發(fā)現(xiàn)紙張確實還是頗有差異的。先生強調(diào),武夷詹光祖刻書從南宋末期開始后一直綿延至元朝,其刻書風格基本一仍其舊,誰看錯了都不能算什么毛病,“虛鑒”之下它就是宋刻本。但是這也提醒我們,鑒定過程中凡遇到書前卷尾應(yīng)該有年款或其他什么痕跡的地方,非但沒有任何證跡,反被另紙挖補過,就一定要留心諦審,多方“實考”,方能得出正確的結(jié)論。

黃丕烈舊藏《友林乙稿》一卷,(宋)史彌寧撰,顧莼題簽,袁克文、李盛鐸跋,高世異、徐森玉等題款??蚋?14厘米,寬144厘米,每半葉八行,行十六字,白口,左右雙邊。先生認為,此書之初刻當為南宋嘉定七年鄭域湖南邵陽刻本,惜已湮滅,傳世者皆清影宋刻本。先生以國圖所藏三部清影宋刻本與此書比勘,發(fā)現(xiàn)黃氏原藏這部所謂宋刻本,不僅《登雁峰一首》的九字墨釘被挖補,以素紙補空,而且書葉的用紙,天頭地腳與版心并不一致,書眉用紙是找舊紙接補上去的,以示陳舊,亂人眼目。鈐有“宋本”、“佞宋”、“士鐘”、“閬源印”、“三十五夆園主人”、“汪士鐘讀書”、“寒云鑒賞之鉥”、“惟庚寅吾以降”、“袁克文”、“上第二子”、“寒云”、“抱存小印”、“寒云秘笈珍藏之印”、“寒云小印”、“后百宋一廛”、“與身俱存亡”等印記,又有“天錫收藏”及“學古”等印記,黃丕烈審為元人印鑒,實偽。

北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司馬光嘗疏請崇文院校正《荀子》《揚子》《文中子》,并俱送國子監(jiān)刊行。國子監(jiān)接受司馬光建議,遂將三子校正后下杭州鏤版,至神宗熙寧元年(1068),三書刻成,是為北宋國子監(jiān)刻本。南宋孝宗淳熙八年(1181),唐仲友在浙江臺州重刻三子,以熙寧本為祖本,并在版式規(guī)制等方面一仍熙寧之故,以是臺州本三子歷來為藏書家和版本家所珍重。2007年,遼寧省圖書館發(fā)現(xiàn)了《揚子法言》十三卷《音義》一卷,(晉)李軌,(唐)柳宗元,(宋)宋咸、吳祕、司馬光五臣注本。先生審定其正是宋淳熙八年(1181)唐仲友臺州公使庫刻本,乃北宋國子監(jiān)本的翻刻本,淵源有自,系統(tǒng)分明。反觀20世紀50年代,在周恩來總理關(guān)懷下國圖所回購香港陳清華之郇齋藏書,其中有宋版《荀子》一部,亦長期以來一直被認為即臺州本。先生在主持《中華再造善本》工程時,對郇齋藏《荀子》要求重新鑒定,并首先在諱字上尋求突破,在逐一爬梳后終于發(fā)現(xiàn),“敦”“擴”兩字闕筆,已諱至南宋寧宗趙擴,而臺州本是孝宗淳熙時所刻。再來看刻工,臺州本《揚子法言》的第一個刻工就是蔣輝,他本是明州(今寧波)的一名刻字工人,因同方百二等一起為人私刻東南楮幣而獲罪,由臨安府府院發(fā)配到臺州牢城監(jiān)管。時唐仲友正在臺州任上,乃脅迫蔣輝繼續(xù)刻楮幣與《揚子法言》,而在《荀子》一書中卻沒有發(fā)現(xiàn)刻工蔣輝。因此,先生認為,郇齋藏《荀子》乃為臺州本的翻刻本。至于錢鈿在江西翻雕的《荀子》,其底本亦是北宋熙寧國子監(jiān)八行本,現(xiàn)已流落海外。由此,先生不無感慨,當年前輩們無緣得見臺州本《揚子法言》,其雖行款相同,但字體也不一樣,而用諱字鑒定版本,一定要把諱字查到底?!案摺薄ⅰ靶ⅰ?、“光”、“寧”、“理”幾個時期是很嚴格的,尤其要留意宋欽宗趙桓,徽欽二帝北擄,上至朝廷下到民間都特別敬重與同情,所以對“桓”字避諱相當嚴格,特別在南宋中期以前。因此,我們不能一看到“桓”字避諱就認定是北宋刻本,相反倒可能表明它已是南宋刻本,所以一定要學會辨證使用諱例。

針對部分學者認為中國大陸沒有宋刻十行本的十三經(jīng),先生則明確持不同意見。他以國圖所藏一部《附釋音春秋左傳注疏》六十卷為例,定其為“宋劉叔剛刻本”毋庸置疑。在全面系統(tǒng)梳理十三經(jīng)注疏版刻的基礎(chǔ)上,先生指出,最初在實踐上將經(jīng)、注、單疏合刻在一起者,是南宋的兩浙東路茶鹽司,而南宋國子監(jiān)未曾合刻過群經(jīng)注疏。南宋建安一經(jīng)堂主人劉叔剛確實匯刻過附釋音群經(jīng)注疏,元代翻刻時,只是將宋時劉氏原刊的書口由細黑口變成了白口,并在變白之處鐫雕本版的大小字數(shù),其余版式行款則一仍其舊。因此,現(xiàn)存附釋音《十三經(jīng)注疏》不宜簡單著錄為“元刻明修本”,要客觀反映其中有宋刻、元翻,也有明刻,有宋刻元修、元刻明修,也有元明遞修,應(yīng)該著錄為“宋元明刻元明遞修匯印本”,匯印的時間當在明代。

3活字泥版、磁版及銅活字本等特殊類型版本之鑒定

繼2002年文化部、財政部聯(lián)合啟動“中華再造善本工程”之后,文化部、財政部又啟動了“中華古籍保護計劃”,兩者相輔相成,有機結(jié)合為一個整體,形成了一個全面保護中華古籍特藏的龐大的、頗富遠見卓識的姊妹工程。在這前后兩項巨大的文化工程中,先生不僅是主導(dǎo)者,也是主要參與者,他主持制定的《中國古籍定級標準》,既是有效實施“中華古籍保護計劃”的基石,也是全國古籍工作者的工作指南。因此,《中國古籍定級標準》視域下的某些特殊類型版本鑒定成為我們訪談的另一個重點。

3.1活字泥版與清代磁版印本鑒定

在《中國古籍定級標準》中,清代泥活字印本納入二級古籍丙等,但清代磁版印本與活字泥版印本則歸入一級古籍丙等,體現(xiàn)的正是先生一貫倡導(dǎo)的古籍定級之珍貴標準:時間早、流傳少、價值高。以《精訂綱鑒廿一史通俗衍義》二十六卷四十四回為例,清人呂撫不僅首創(chuàng)了迄今鮮為人知的泥版印書技法,即采用了活字印刷與雕版印刷相結(jié)合的辦法,用泥活字字母制成泥版進行整版刷印,更總結(jié)了自己的印書工藝,撰成《印字物件列后》一文附在本書第二十五卷末,詳細記錄了這一新的印書技術(shù),而活字泥版印書存世僅兩部半,且能確定無誤為活字泥版的僅呂撫這一種書。

就磁版印本而言,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包括王獻唐、潘吉星諸先生在內(nèi),很多學者認為就是磁活字印本,為此,我們特意調(diào)閱了泰安徐志定于清康熙年間印制的《周易說略》與《篙庵閑話》兩書。排字整齊,墨色均勻,目驗所及明顯比活字排版印刷精致,而且前者之卷一第四十八葉和卷七第十葉、后者卷一第二十二和二十三葉,均有非常顯著的書版斷裂現(xiàn)象。因此,先生一貫比較認同魏隱儒先生的觀點,認為它是先制泥版雕字、再入窯燒造而成磁版的,在燒造過程中,可能因火候不均或泥性未熟而發(fā)生裂痕和行線彎曲。

3.2銅活字印本鑒定

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學術(shù)界針對明代究竟有沒有銅活字印本,聚訟紛紜,懸而未決。在《中國古籍定級標準》中,明代銅活字印本入一級古籍丙等,清代銅活字印本入二級古籍丙等,某種程度上來說,反映的正是先生對銅活字印本所持的基本態(tài)度。眾所周知,由于韓國慶州佛國寺釋迦塔發(fā)現(xiàn)雕本《無垢凈光大陀羅尼經(jīng)》,一時間,連雕版印刷術(shù)的發(fā)明地都引起了爭論。在連續(xù)撰文予以正面回應(yīng)的基礎(chǔ)上,先生認為,就目前所知,朝鮮人在活字印刷術(shù)發(fā)展進程中,最突出的推進性貢獻是最先創(chuàng)制了金屬活字。大約在高麗王朝的高宗時代,即十三世紀的上半葉,他們已經(jīng)有了金屬活字印刷的技術(shù),比我國元人王禎“近世又鑄錫作字”的說法大約要早三十年左右,而且很可能就是銅活字,只是就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這些銅活字應(yīng)該都是鑄造的。同樣,在我國明代成化、弘治、正德年間,即公元十五、十六世紀之交,江蘇蘇州、無錫、常州等地所出現(xiàn)的金屬活字印本,應(yīng)該是真實可信的。

此番在國圖古籍館,我們主要調(diào)閱了明弘治十五年(1502)金蘭館銅活字排印本《石湖居士集》和明弘治十六年(1503)本《西庵集》。字體秀麗,筆畫挺拔,小而精細,與華、安兩家粗獷的風格迥然不同。至于金蘭館究竟屬于誰家的室名、齋號,趙萬里先生在《中國版刻圖錄》中疑為昆山顧恂家的齋號,但遺憾的是至今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直接的佐證材料。先生還特意補充介紹了清康熙吹藜閣銅活字印本《文苑英華律賦選》四卷與清道光林氏福田書海銅活字印本《銅板音論》三卷《銅板詩本音》十卷的大致情況,他認為,明代的銅活字印書事實上代表了印刷術(shù)的發(fā)展方向,雖然勢弱卻蘊含著本質(zhì)的變化,只是在無前序后跋的情況下,一般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畢竟判斷材質(zhì)是非常困難的。

“眼學”視域下的“鑒定”,主要依據(jù)事物表面上可以直接觀察到的部分,而對其內(nèi)在狀態(tài)并無所知。當下,借助科技手段則不僅可以掌握事物表面的情況,更可認識其內(nèi)在組成。以明代究竟有無銅活字印本為例。科技與人文專家以古代錢幣合金成分研究為切入點,發(fā)現(xiàn)我國在明代中期以前盛產(chǎn)青銅,主要由銅、鉛、錫合金組成,從現(xiàn)代冶金學的角度來看,其質(zhì)地堅硬,適合鑄造卻很難雕刻;明代中期以后盛產(chǎn)的黃銅,則主要是由銅和鋅組成的合金,其中僅由銅和鋅組成的黃銅又稱為普通黃銅,為了提高黃銅的耐蝕性、強度、硬度和切削性等,在銅鋅合金中加入少量錫、鉛、錳、鐵、硅、鎳等元素就構(gòu)成三元甚至多元合金,即復(fù)雜黃銅,亦稱特殊黃銅。由于銅鋅固溶體具有較好的固溶強化效果,因此黃銅具有較高的抗拉強度,而且強度和塑性還會隨著含鋅量的增加而不斷提高。因此,我們應(yīng)該不難理解,銅活字印本之所以會肇始于明代中期了。先生指出,明清時期的所謂銅活字,實質(zhì)上就是二元黃銅或多元黃銅的合金,鋅的加入至關(guān)重要,統(tǒng)而言之則謂為金屬活字,其流傳少、價值高,因此古籍定級標準普遍較高。

4古籍著錄工作中常見問題舉隅

著名哲學家、國圖老館長任繼愈先生曾高屋建瓴地指出,圖書館的服務(wù)核心在于文獻揭示,“圖書館的職責就是為讀者提供文獻閱讀,更何況學術(shù)乃天下之公器,躺在圖書館里的書,怎能發(fā)揮其作用?但是又如何克服文獻保護和讀者閱讀的矛盾?任先生想到了文獻整理與揭示[6]?!比绻唧w到圖書館古籍工作,文獻揭示之基礎(chǔ)無疑乃是古籍著錄,而決定著錄質(zhì)量的高低者,盡管各項都很重要,但首先取決于版本著錄準確與否,因為只有版本著錄準確,才能為學術(shù)研究提供可靠的科研依據(jù)。所以,古籍版本著錄工作中存在的常見問題成為我們訪談的第三個重點。

事實上,早在20世紀80年代初,李致忠先生即敏銳地覺察到了古籍著錄工作中存在的諸多問題,“不但單憑序跋年限就公然斷定一書版刻年份的現(xiàn)象依然存在”,“就算是很注重刻書依據(jù)的,由于其依據(jù)的取舍極不一致,加上著錄時不考究概念表述的區(qū)分......于是就出現(xiàn)了出版者與刻書鋪相混,主刻人與梓行工匠并提的現(xiàn)象[7]?!庇懈杏谒梗壬舐暭埠?,希望古籍版本界給主刻、刻本、刊行、印行規(guī)定特定的概念。令人扼腕的是,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古籍版本著錄工作所存在問題依然改觀不大。以國圖所藏《滄浪吟》一卷《詩話》一卷為例,框高191厘米,寬132厘米,每半葉八行,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單邊,一直被著錄為“清順治十年(1653)周亮工詩話樓刻本”。在先生的率領(lǐng)下,我們特意調(diào)閱觀摩了該書。此書卷前有周亮工順治十年(1653)所寫《重刻滄浪詩話序》,而周亮工入閩為官始于清順治四年(1647)丁亥,其時樵川已發(fā)生叛亂,樵川在福建邵武北部,正是當年嚴羽的家鄉(xiāng)。至順治九年(1652)壬辰,盱江判卒又闌入其中,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周亮工身為閩省右布政使,只好馳車前往曉以利害,避免了束伍嘩變。秣陵王聞上、金沙虞后來則以江左名彥身份分蒞是邦,二人并以風雅相鼓吹,因與周亮工謀刻嚴羽《滄浪吟》及《滄浪詩話》,刻竣后請序于周亮工;目錄后所鐫與此書之刻有關(guān)人員籍貫姓名六行:“宋樵川嚴羽儀卿著;大梁周亮工元亮訂;秣陵王譽命聞上、金沙虞寧后來梓;同里朱宿璧符、張孟玟龍玉編”,周亮工的角色則一目了然,他只是修訂而不是刻梓,刻梓者乃是王譽命聞上和虞寧后來。先生指出,著錄工作中之所以會將此書錯定為“清順治十年(1653)周亮工詩話樓刻本”,蓋是此書卷前有豎分三欄之內(nèi)封:右欄豎題“浚水周櫟園先生重訂授梓”,中欄豎題“宋嚴滄浪先生全集”,左欄豎題“詩話樓藏版”,而詩話樓恰恰向來都被誤認為是周亮工的齋號。事實上,“周櫟園先生重訂授梓”是說此書經(jīng)過周亮工重訂之后才授之梨棗,并非是周亮工修訂之后自己將其授之梨棗;而詩話樓指的是經(jīng)過周亮工重新崇飾并命名用以祭祀嚴羽的冥樓,故“詩話樓藏版”指的是印刷告竣之后版片藏在詩話樓,也就是藏在祭祀嚴羽的冥樓。因此,此書準確的版本應(yīng)著錄為“清順治十年(1653)王譽命虞寧刻本”。先生強調(diào),古書藏版處與刻書處絕大多數(shù)是一回事,但有清一代的例外也不是沒有,這就需要所有古籍工作者在版本著錄時特別留意。

5例釋“玄學鑒定法”與“虛鑒實考”之關(guān)系

“中國古書版本學是以中國古代圖書為對象,以版本鑒定為核心,以考訂為主要方法,憑借多學科知識,借助校讎學,利用目錄學來完成全面揭示圖書的任務(wù),并忠實地為中國古代社會各學科研究服務(wù)的輔助性科學[8]。”李致忠先生一向認為,版本學的核心內(nèi)容雖是版本鑒定,但其絕不是古籍版本學的全部內(nèi)容,且鑒定僅靠直觀判斷勢必淪為“玄學鑒定法”,鑒定是搞版本學的基本功,考訂才是老老實實的學問,兩者不可偏廢,主次更不可顛倒,綜合運用更易奏效。有鑒于此,先生一貫倡導(dǎo)的“虛鑒實考”理論成為我們訪談的最后一個重點。

5.1宋廬陵刊本《資治通鑒綱目》

2017年3月,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楊柳女士攜宋版《資治通鑒綱目》第二十三卷一冊,專程赴京呈請先生鑒定。此書框高21.6厘米,寬16.3厘米,每半葉八行,行十五字,小字雙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左右雙邊??套纸苑?,棱角峭厲,端莊凝重,紙質(zhì)瑩潔,墨色清純,初印精美,一派宋版書氣息。僅憑直覺,先生就感覺與幾年前在浙江大學所見到的第四十五卷一冊是相同版本,宋刻無疑。該書零帙共十四卷十四冊,分藏在七個單位、一位個人、一家拍賣公司,雖都是相同版本,但它究竟是宋代何時、何人、何地所刻呢?在缺乏“實考”的情況下,以往古籍版本界只能籠統(tǒng)著錄為“宋刻本”。此番,先生偕楊柳女士一道拜訪了誠軒拍賣有限公司顧問胡星來先生,蒙胡先生慨然展示其所藏之第五十九卷一冊,更將后跋掃描相贈。經(jīng)對此“后跋”一番抽絲剝繭式的條分縷析后,其版本面貌始昭然天下。

根據(jù)胡星來藏本之后跋,我們可以基本理出《資治通鑒綱目》發(fā)刻廬陵郡庠的大致脈絡(luò)和較詳細的經(jīng)過。首先,宋嘉定十一年戊寅(1218),莆陽鄭先生守廬陵,以是書傳布未廣,遂捐出自己的薪水二千五百緡,發(fā)刻此書于廬陵郡庠。在開雕之前,令饒誼和劉寧季等先行校正,三閱寒暑,其間又有金華章先生、四明史先生繼守廬陵,最終完成了此書的??坦ぷ鳌F浯?,寫跋的饒誼乃朱熹的門生,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寫跋時的職務(wù)是廬陵郡文學掾,寫跋的時間是宋嘉定辛巳夏五月十五之后,距戊寅莆陽鄭先生守廬陵捐資令刻此書,恰是“三閱寒暑”。因知此書刻定當在宋嘉定辛巳,即宋嘉定十四年(1221),較溫陵本僅晚兩年。其三,開版地點在廬陵,即吉州,承刻單位是廬陵郡庠,出資者是莆陽鄭先生。一般而言,古書的出版者,多指出資人或主持人,饒跋明確指出“捐俸二千五百緡”將《資治通鑒綱目》刻于廬陵郡庠者乃“莆陽鄭先生”。問題是,這位鄭先生究竟是誰呢?在逐一檢核宋洪邁《容齋隨筆》、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清王椿《仙游縣志》、清黃宗羲《宋元學案》、宋趙希弁《讀書附志》等大量典籍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追根溯源后,先生考定其人為莆田鄭寅。在里貫、歷官、為人、志趣諸方面,鄭寅都能與饒跋所記相契合,而且其守廬陵時確曾刻過書,《資治通鑒綱目》蓋其中之一。概而言之,第五十九卷卷末有饒誼后跋,參與校正者又多為廬陵當?shù)厝?避諱之字已至“廓”字,刻工又多為吉州名工,故先生將之審定為“宋嘉定十四年(1221)鄭寅廬陵郡庠刻本”,言之鑿鑿,精深邃密,信而無疑。由此可見,“虛鑒”下我們獲得的僅僅是版本的初始印象,只有經(jīng)過“實考”后方能得出相對準確的科學結(jié)論。

5.2明嘉、隆、萬三朝版刻之差異

“物見本主會說話”,先生一貫如此形象地概括“虛鑒”的作用。盡管毫不小視,但先生更加堅信,當下的古籍版本學如果不能把“虛鑒”納入時代大背景下加以考述的話,如果不能從學術(shù)背景這個根本上去說清楚,就勢必會陷入游談無根之境地。以明嘉靖至萬歷時期的刻書風格“白口方字仿宋”為例。因為前后七子的文學復(fù)古運動向統(tǒng)治文壇多年的“臺閣體”展開了猛烈沖擊,形成了一股聲勢浩大的社會潮流,反映在刻書上才會有風格一洗前朝舊式,全面復(fù)“趙宋”之古。因此,這一時期的刻書幾乎都是橫輕豎重、方方正正的仿宋字,并且紙白墨黑、行格疏朗,白口,左右雙邊,頗有宋版遺韻;嘉靖一朝計四十五年,隆慶一朝僅六年,盡管國祚短促,其字體風格之變化已現(xiàn)端倪,至于諱法始密,更是統(tǒng)治者加強思想鉗制、強化封建統(tǒng)治的具體反映;萬歷一朝共四十八年,后期字體由方變長,行格由疏變密,則完全是社會日薄西山、經(jīng)濟衰退、財力拮據(jù)的表現(xiàn)。這就是時代大背景反映在刻書上的具體表現(xiàn)。但是在普遍風格之下亦有特殊個案,如楊慎某書,“虛鑒”之下即不是嘉靖時期風格,而屬于正德或以前的風格。先生強調(diào),“虛鑒”更似一種道行,須長期修煉后方能開花結(jié)果,但經(jīng)驗不能拿出來一味生搬硬套,還必須到實踐中去反復(fù)驗證,只有待感性上升到理性了,再去反復(fù)試著應(yīng)用才會逐漸步入庖丁解牛之境界。

5.3明正統(tǒng)十三年(1448)書林王宗玉刻本《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四十卷《外集》十卷《遺文》一卷

刻書牌記早在唐朝時就已經(jīng)有了,它既是判定版刻年代的重要標志之一,也常常會成為造偽者的主要目標。此書國圖藏四部,過去一向被認定為“明洪武二十一年書林王宗玉刻本”,直至浙江瑞安圖書館所藏此書的一塊準確的刻書牌記被發(fā)現(xiàn),才得以糾正多年的謬誤。過去為什么都定錯了呢?其原因就是國圖所藏此書的這塊牌記的緊要處丟失了,迫使古籍著錄工作者不得不從風格上去“虛鑒”。該牌記在《朱文公校昌黎先生集》序第二葉的下半葉,造偽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唐季歷宋以來”的“宋”字,被挖改成了“代”字;另一處是“大明正統(tǒng)”四字被剜去,而將“歲舍戊辰”上提?!疤萍練v宋以來”,顯然是宋以后人的口吻,而“唐季歷代以來”,則五代、宋、元、明人都可以這么說,但凡作偽者用明刻本充宋本,都會盡可能把時間搞得模糊一些;“歲舍戊辰”失去時代制約,于是推測為哪個戊辰都可以了。由此可見,從風格特點上大體判斷版刻時地的“虛鑒”技能一定得掌握,但它只能輔助于初步鑒定版本,而絕不可能定位得完全科學準確。我們不能把這種主觀經(jīng)驗型的技能當作靈丹妙藥,必須謹慎從事、科學運用,既不可夸大它的價值,也不要低估它的作用,“虛鑒實考”、考源流、定是非,以求真為己任,才會裨益于古籍版本學之發(fā)展。

6結(jié)語

古籍版本界普遍認為,目錄著作是版本學借以表現(xiàn)的外部形態(tài),一部版本目錄專著的問世,通常能把這部目錄編制者的版本學思想、知識、水平、功力等全部表現(xiàn)出來。先生則認為,更準確地說,提要目錄(或稱之為敘錄)更能表達編制者的版本學造詣,因為它必須要講清楚著錄或判斷版本的種種根據(jù)。有鑒于此,從撰寫200余種的宋元版敘錄,到領(lǐng)銜1341種《中華再造善本》的提要撰寫,可以說呈現(xiàn)的正是先生半個世紀以來一以貫之的版本目錄學思想。

龔自珍有詩云:“儉腹高談我用憂,肯肩樸學勝封侯[9]”,耄耋之年的李致忠先生,一生志不在做官為宦,半個世紀以來,惟聚精會神于版本學、目錄學、古代書籍史、古籍整理及圖書館學研究,其情蓋有未能忘者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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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致忠.古書版本鑒定(修訂本)[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76.

9(清)龔自珍.己亥雜詩·其三零三儉腹高談我用憂.//(清)龔自珍.龔自珍詩文選[M].孫欽善,選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1:260.

作者單位:揚州大學圖書館古籍部,揚州,225002

收稿日期:2017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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