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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情說案

2019-04-27 01:44曠修
桃之夭夭A 2019年3期
關(guān)鍵詞:項圈衙門黑衣人

曠修

簡介:莫肖城和我有娃娃親,我特別驕傲的說。而為了能配的上他,我干了很多白癡的事,然而卻換來他更多的鄙夷。于是我憤怒了,我決定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而就在此時,我們又因一樁命案被栓在了一起,他拽著我道:“當(dāng)著你未成婚的夫君的面出入別的男人的臥房,你當(dāng)我死了?”我臉紅,這貨居然吃醋了耶。

一、

鎮(zhèn)江府有一對出了名的好兄弟,一個是首富蔡仇,還有一個便是我們棋社的老板——洛言。

這鎮(zhèn)江府的知府大人前陣子卸任,新官員還未到,反而六扇門那邊先派遣了一名捕頭過來。這幾天感覺鎮(zhèn)江府的空氣都嚴(yán)肅了不少,我最近也頗為焦灼。

可即便如此,也攔不住我們家老板兩天一次奔赴蔡首富家茶樓的步伐,而作為棋社唯一的女賬房,我也得屁顛屁顛地跟過去。

說真的,我長這么大,真沒見過兩個男人的感情能好成這樣。

這些倒也都不重要,我焦灼的原因是,那個男人!

這日,我照常是傍晚去茶樓給我們老板送賬本,瞅這時辰,估摸著老板又要宿在茶樓了。我慢悠悠地晃進(jìn)去,剛想開口喊壺茶,結(jié)果就被眼前走過的人嚇得愣在原地。

不止我,這茶樓里的客人今天都格外乖巧,而原因是,二樓坐了一桌捕快。

雖然他們穿著便衣,明眼人都能瞧出這是群什么人,我眨眨眼,有些慌亂地想避開,卻一眼望見不遠(yuǎn)處低頭喝茶的男人,他似乎有感應(yīng)般,猝不及防地抬頭,與我的視線相撞。

媽呀!

我驚了,來不及多看他一眼,立馬舉著賬本遮住半張臉,直接朝老板所在的雅間走去。

那男人就是衙門新來的捕頭——莫肖城。我與他也算是相識多年,說起來也真是孽緣啊孽緣。

這么些天,我就怕與他遇見,可該來的總是會來,我敲了敲雅間的門,在見到我們老板的時候總算舒服了。

洛老板生得溫潤優(yōu)雅,瞧著也是養(yǎng)眼,反倒是那蔡仇,五大三粗的,和洛言不大搭。

“賬本送到客房去吧,我常住的那間,一會兒早些回去,太晚了不好?!崩习宥?,我樂呵呵地點頭。

我轉(zhuǎn)身,走到外邊,那客房在老板所在的雅間隔壁,也是在二樓,我熟門熟路地進(jìn)去,關(guān)門的瞬間,突然感覺有些如芒在背。

我與莫肖城的私怨,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他不待見我,我也不想與他有多交集,可這突然遇上,我心里便沒來由地慌亂。

老板的屋內(nèi)素雅好看,我摸摸下巴,生出一個缺德的點子。

我坐在桌前等候了一會兒,終于門口有些動靜,似有人推門要入,我清清嗓子,軟綿綿地來了句:“老板,我…”聲音戛然而止,我一扭頭,看見來人,頓時傻愣在原地。

莫肖城緩緩地走近,那如墜入冰窟般的表情和六親不認(rèn)的氣場讓我腿軟。我如鯁在喉,他穿著便裝長袍,身形挺拔修長,頭發(fā)整齊,眉目俊朗,與我記憶中的模樣似是沒什么變化,看我的眼神也是,永遠(yuǎn)那么冷淡。

“方才我見一個男人進(jìn)出這里,沒想到,隨后不久居然見到了你,林小麥,你這是有了新歡?”他淡淡地問。

這么不在乎的語氣說出這種話,弄得我十分煩躁。

我冷哼,道:“關(guān)你莫大人什么事?!再者,你連我的舊愛都不算,還管我有沒有新歡?!”

蒼天明鑒,我本也是柔弱的女子一枚,被莫肖城逼得活生生地有了毒舌屬性,我上哪兒說理去。

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動氣。

“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再次見面竟是如此場面,你倒是一點沒變?!彼獠缴锨?,離我一寸有余,我的心跳有些快,不敢直視他。

下一秒,我的下巴被他用力鉗住,我被迫與他對視,有些吃痛地哼了哼。

“只是,你怎么會當(dāng)著你未婚夫的面出入男子的臥房呢?!當(dāng)我死了?”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可怕。

我腦內(nèi)轟隆一聲,沒錯,這莫肖城原與我有娃娃親,硬要算的話,也擔(dān)得起我未來夫君的名頭,可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存在了呢,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想與他解除婚約很久了,不為別的原因,只因莫肖城這么些年冷臉待我,到此時,我也不知心里是否還有他。

方才我本想等著老板回來,便求老板與我演場戲,讓莫肖城以為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可誰知進(jìn)來的是他,還一副捉奸的模樣。

我正不知如何應(yīng)對,而此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莫肖城手一松,迅速跑了過去,我心下一驚,隔壁是老板他們的雅間?。?/p>

這里離外頭有些距離,我跟著過去,莫肖城一腳踢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血腥味,生生把我嚇在幾步外。

“別過來?!蹦こ钦f著,小心地查看屋內(nèi)的情況,我眨眨眼,一眼就看見蔡仇躺在血泊中,脖子上一個大豁口還在不斷地涌出鮮血,而洛言躺在一旁,不知是死還是活。

“老板?!蔽夷康煽诖舻睾傲司?,莫肖城回頭看了我一眼。

與此同時,身后一聲慘叫,茶樓的伙計嚇得坐在原地,大叫:“死人了!”

他這一嗓子可把茶樓里的人都喊來了,他指著莫肖城喊:“你在里頭做什么!是不是你干的!”

下意識地,我立馬反駁:“你瞎了眼了!這是衙門的莫大人?!辈恢醯?,我還是那么見不得莫肖城被污蔑。

莫肖城有一瞬間的沉默,他慢慢走出雅間,那幾個在喝茶的捕快走過來。

莫肖城說:“我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的,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但是,另外那個男人沒有,只是暈了,窗戶開著,可能兇手是從那兒逃脫的,先把人都帶回衙門?!?/p>

我摸摸鼻子,莫肖城正兒八經(jīng)的模樣還是帥得人神共憤,當(dāng)然,他隨時都很正經(jīng)。

“還有?!蔽艺郎?zhǔn)備去看看洛言,卻聽到莫肖城來了一句,“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一并帶回去審問。”

我驚詫地看著他,只見他目光一暗,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強(qiáng)行把我?guī)щx人群。

二、

一出茶樓,我就開始蹦跶。

“松手,松手!”我喊著,莫肖城回頭看我,我沒來由地咽了下口水。

我想悔婚是有理由的。

曾幾何時,我也因自己和莫肖城有著娃娃親而走出六 親不認(rèn)的步伐和氣場,可是,隨即,我的尊嚴(yán)就被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莫肖城從小就是個神童,學(xué)習(xí)、武術(shù)、頭腦、長相,沒有一個落下,從腳尖完美到頭發(fā)絲,而我,就是個凡人。

他對我也是極其過分。

我記得兒時有一次,我跟著他家姨太太學(xué)唱曲兒,被他說嗓子硬如木頭,我一怒之下,決定終結(jié)唱歌生涯,結(jié)果,他說:“你最好說到做到,上一個這么說的,已經(jīng)出道好幾年了?!?/p>

于是,我一賭氣,真的再也沒有開過嗓。

之后,我們一起上私塾,距離也逐漸拉大。這么些年了,我眼看著他越發(fā)優(yōu)秀卓越,也曾暗自努力想要與他相配,可是,天才與凡人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他天生待人冷淡,我也逐漸發(fā)覺,自己和他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說穿了,我就是自卑。

愛情除外,人還有尊嚴(yán),不被他單方面碾壓的法子,就是遠(yuǎn)離這個人!

這是我琢磨了許久得出的結(jié)論,再之后,我來了鎮(zhèn)江府,他在蘇州府,前兩年才聽聞他進(jìn)了六扇門,豈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扛把子的存在了。

我看著他:“你明知道我方才一直跟你在一起,還睜著眼說瞎話,快放開我?!?/p>

他挑眉:“不怕有危險?今晚你給我待在衙門。”

我有些愣住,他這算是關(guān)心我,還是職責(zé)所在?

我咬著牙,與他僵持不下,正在這時,從茶樓走出來一個女人,朝這兒過來。

“捕頭,蔡仇已經(jīng)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另外一個人還活著,兇手應(yīng)該是第三個人,不排除他想把他們倆都?xì)⒘?,但是沒能得手?!?/p>

這個女人透著一股子書卷氣,看著像個大夫,望著莫肖城的眼神也是溫柔得緊。

我磨牙,有些不爽。

“好,辛苦你了?!蹦こ钦f著,面無表情地拖著我往衙門走。

我死活都掙脫不開,焦急之余,說:“剛才那人說兇手應(yīng)該是第三個人,那我老板就沒有嫌疑了吧。等他醒了,把他放了,聽到?jīng)]有!”

莫肖城一路都不言語,聽到我說這話時,腳步猛地頓住,我一臉砸到他的肩上。

“你很看重他?”他問。

“廢話,他是我老板欸,衣食父母好嗎,而且人還溫柔、長得帥,比你好?!痹捯粼俅侮┤欢?,我驚訝地看著莫肖城愈發(fā)危險的表情,咽了一口口水。

莫肖城身邊從來不缺覬覦他的女人,但他從不亂來,我先前也不亂來,這也是我為何會篤定他會因為我有了別的男人而動怒。

“生氣?生氣就解除婚約?!蔽艺UQ?,好心提議。

可不知為何,話一說出來,我心里一下子也空落落的,可這事早晚得處理。

半天等不到回應(yīng),我一抬頭,莫肖城不知何時湊上前,與我貼近,他的眼神比平日更加冷然。

下一秒,他猛地覆上來,貼上我的嘴唇,微涼的觸感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頓時身上掠過一陣酥麻。我想推開,他毫不溫柔地按住我的后腦,然后微微張嘴,咬住我的下唇,用力。

“你妹!”我含混不清地怒吼。

他松開我,惡狠狠地說:“悔婚?你做夢!”

然后他二話不說,把我連人帶魂地拖回了衙門。

三、

一回衙門,我就被撂下了。莫肖城忙前忙后的,洛言也被弄醒,帶去審問,那個女大夫在驗尸,我在仵作房的外頭徘徊,想瞅瞅尸體。結(jié)果,那大夫一出來就把門關(guān)上,看見我時,有些驚訝。

“你怎么還在這兒?”她問。

我眨眨眼:“是你家莫大人拉我來的,你以為我想在這兒啊?!?/p>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淡然道:“是嗎,從未聽他提過你?!比缓?,她從我身旁大步離開。

這女人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啊!我磨牙,要不是洛言還在這里,我早就走了。

我氣呼呼地跑到門口,正好撞上莫肖城,我沒好氣地問:“洛言呢?為什么還不放人?!?/p>

他沉著臉,似乎對我今晚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

“他的嫌疑可不小,要接受調(diào)查?!?/p>

我冷笑:“我家老板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殺人?!?/p>

莫肖城的目光在黑夜中有些嚇人,我心里也有火,因此反而不怕他了。

“你再多說一次他的名字,我就一天不放人?!蹦こ怯行┮а狼旋X地在我耳畔說。

過分哪!我瞪他,公報私仇。

再一想起方才那女人的話,我沒來由地越發(fā)火大,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抓住莫肖城的衣領(lǐng)。他被我這突然的動作帶得微微一個趔趄,與我的距離瞬間拉近。

“不放人是吧,那我自己查,只要找到證據(jù),你就必須放人?!蔽乙蛔忠痪涞卣f。

他眸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意味,按以往的情況,我敢這么對他,他早就不知怎么收拾我了,而此刻他居然有些失落?

我是不是瘋了,我是怎么在他冰雕一般的表情里看出失落的?

“他對你而言,很重要?”半晌,他才問出一句。

我心里一陣酸楚,在我決定要遠(yuǎn)離莫肖城的時候,我們見面就沒有和諧地相處過,到現(xiàn)在,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和他好好說話了。

洛言以往幫了我不少,我自然不能不管他,畢竟棋社就我這么一個伙計啊!

可莫肖城,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即便我死,都不會說出來。

“廢話?!蔽宜砷_他,轉(zhuǎn)身就走。

“你不是衙門的人,不能私下調(diào)查?!蹦こ且痪湓挵盐叶ㄔ谠?,他又成了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就任不久,按規(guī)矩,衙門得為我辦個酒席。我要你同我一起去,如果你肯出席的話,我就考慮讓你幫著查案?!彼叩轿腋?,面無表情地說。

“否則,你就沒有機(jī)會。”

話音剛落,他完全不等我回答,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我愣住,莫肖城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我視他如洪水猛獸的最大原因是,他從來沒有對我表現(xiàn)出重視,從未主動與我相處,今日這是怎么了?還是我太關(guān)心洛言,他吃醋了?

想到這點,我下意識地?fù)u頭,怎么可能呢。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出了衙門,回了棋社。

我一直住在棋社旁的小木屋里,洛言這人有潔癖,不喜歡人家和他住一個院子里,我回了屋里,躺了一會兒,卻怎么都睡不著。

蔡仇這人平日里雖然大大咧咧的,卻不見他和人結(jié)仇,是誰這么恨他,恨不得割了他的脖子。

想到這,我有些怕怕的,翻了個身,身后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我嚇得一蹦,這大晚上的,不等我說話,外面的人便開口道:“是我?!?/p>

莫肖城,他怎么跟來了。

我去開門,他站在門口,月光下,莫肖城好看得不似凡人,我有些愣住。

“讓你別走,兇手是沖著蔡仇和洛言去的,你與他又有關(guān)系,不怕有危險?”他說著,直接進(jìn)了我的屋。

“你來看著我?”我問,心里有些異樣。

“我來看看你明天準(zhǔn)備穿什么。”他說著,有些皺眉,我屋里太簡陋。

我撇撇嘴,懶得理他,直接回床上躺著,莫肖城坐在桌旁,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準(zhǔn)備坐一晚上?”我問。

他看著我:“如果你邀請我去你的床上躺著,我沒意見。”

我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怎么越發(fā)不要臉了。

想想之前被他啃了一下,我莫名覺得嘴角發(fā)燙,他似乎真的很關(guān)心我的生死,卻又不愿要求我在衙門里待著。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酸澀不已。

四、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一睜眼就看見莫肖城。這人倒精神得很,見我醒了,便說:“換衣服。”

我摸摸下巴,柜子里有件買了不舍得穿的裙子,我看了莫肖城一眼,說:“你出去?!?/p>

他眼里似乎有些笑意,說:“有什么不能看的,遲早都是我的?!?/p>

我的臉?biāo)查g通紅, 把他連拉帶拽地弄出去,一關(guān)門,捂著臉,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莫肖城嗎?他經(jīng)歷了什么?

衙門按規(guī)矩得為他舉辦宴會,我換好衣服,他便拉著我匆匆去到現(xiàn)場,一番寒暄過后,他一直握著我的手,弄得我有些不自在。

“喂,你能松開我嗎?”我低聲問,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放開我的手,然后猛地攬住我的腰,瞬間我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了。

我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哎呀,這不是那洛老板家的小賬房嗎。沒想到你和我們捕頭還認(rèn)識哪!”青天白日的,不知誰來了一嗓子,我一扭頭,一個醉醺醺的老捕快走上前。

“這洛老板被暫時留在衙門,想必你也擔(dān)心著吧?”

話音未落,停在我腰間的手突然掐了我一下,我一個激靈。

“不過,這孩子啊,嘖嘖,不是什么本分的,瞧著像棉花,這里頭可藏著針呢?!彼f著,我臉色驟然變了,一旁的人趕緊上來把這醉漢拉開。

“你生氣?”莫肖城有些不悅地問。

“莫捕頭,我也算履行承諾了,我現(xiàn)在可以去查案了吧。”我掙脫開莫肖城,于情于理,我不能放著洛言不管,他對我有恩惠,我現(xiàn)在十分好奇這兩個人到底得罪了誰。

我看了莫肖城一眼,轉(zhuǎn)身跑了出去,余光掃到他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蔡仇死的那個雅間,除了捕快之外,一直無人敢進(jìn)。他府上的人也都跑光了,我直接去到他家,摸了半天,才找到他的臥房。

莫肖城說過,兇殺現(xiàn)場是屬于兇手的,而生存環(huán)境是用來調(diào)查死者的。蔡仇的屋內(nèi)不似洛言的素雅,但也整齊。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不見什么可疑物品,我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為何,一眼就望見那床榻上正緩緩晃動的床幔。

床底下會不會有什么東西?

我慢慢上前,伸手拉開遮蓋著床板的被單,不知為何,呼吸有些急促,視線緩慢向上,我一眨眼,床單下忽然出現(xiàn)一雙枯黃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

我一聲尖叫卡在喉嚨里,下一秒,床下的人猛地躥出來,兜頭就給了我一拳。我堪堪躲開,這才看清這人渾身裹著黑布,就露出一雙眼。他行動非常迅速,我被撞倒在地,他抬起手,正準(zhǔn)備朝我撲過來的時候,身后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黑衣人似乎被打中了手,他退后幾步,敏捷地躥出窗外,沒了身影。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快得簡直不像人,我茫然地盯著他消失的地方,突然被人大力地抱住,按在懷里。

“小麥,你沒事吧!”

是莫肖城的聲音。

我一抬頭,他沉著臉,雖瞧不出慌亂,但是,呼吸急促許多,明顯被嚇著了。

我眨眨眼,這才想起來害怕,然后猛地?fù)溥M(jìn)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好可怕啊,莫肖城,剛剛那個是個什么東西!”

那人真的是瘦到極致,眼睛也根本不像常人的眼睛,根本就是個怪物。我揪著莫肖城的衣領(lǐng),他抱著我,任我發(fā)泄完,才開始打量這間屋子。

那個黑衣人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肯定與這起案件有極大的關(guān)系。我們倆起身,莫肖城四下查看,然后盯著一面墻開始出神。

我拽著他的袖子不愿松開,這人還是很關(guān)心我的啊。

莫肖城似乎想到什么,伸手在墻上敲了敲,然后蓄力,最后一腳踹了過去,一個半人高的暗格就被他踹了出來,里面嵌著一個盒子。

“這面墻被封死,蔡仇明顯是想將這個盒子藏起來?!?/p>

他說完,伸手把盒子拿出,我湊上去一看,里面放著 一個金晃晃的項圈,可是,看做工,也能瞧出,是有些年頭的物件了。

五、

“貌似是個古董?!?/p>

我接過來一看,這屋里就這個東西被封得好好的,那黑衣人或許也是來找這個,可是被我打斷了。

我仔細(xì)看著這個似乎是小孩戴的項圈,終于在一個隱蔽處,瞧見一個名字。

“龍澄澤?!?/p>

這項圈上刻著這個名字。

莫肖城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項圈,帶我回了衙門。

這蔡仇很有意思啊,他為何收藏這么一個瞧著也不值錢的項圈,而且這項圈的主人貌似姓龍,據(jù)我所知,鎮(zhèn)江府沒有姓龍的人家。

百思不得其解,我回到衙門,洛言還在審訊室待著,他只說,那晚上與蔡仇喝茶之時,有黑衣人破窗而入,兩人與黑衣人周旋,可無奈黑衣人太過兇殘,殺了蔡仇,也準(zhǔn)備要他的命。

洛言稱自己想求救,但被打中腦袋,之后就沒了意識。

那晚 莫肖城速度極快,那黑衣人似乎是沒來得及殺洛言,看來與我遇到的那個確實是同一個黑衣人。

審訊室暫時只有洛言一人,他也是一臉傷心,可問到是否認(rèn)識那兇手時,他又篤定自己絕對不認(rèn)識。

我瞅著沒人的空當(dāng)溜進(jìn)去,洛言見是我來,有些驚喜。

“老板,你還好嗎?”

我象征地問了問,如果黑衣人是奔著這兩人來的,那么,他們之間肯定有聯(lián)系,我將昨夜在蔡仇屋內(nèi)的遭遇跟老板說了。

他似乎有些害怕,半晌,拽著我道:“那人怕是謀財害命的匪徒,我不似蔡仇家底厚實,但也有傳家 寶,是絕對不能弄丟的。那東西就在我的書房內(nèi),小麥,你幫我去取了,然后收起來好不好?”

棋社總共就我和他兩人,這好幾天沒人看管,也確實怕進(jìn)賊,我點頭。

但我心里也有所懷疑。

黑衣人謀財害命,但他的做法似乎又不是奔著錢去的,他似乎要從蔡仇和洛言那里獲得什么,現(xiàn)在洛言在衙門,他有很大可能去棋社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那東西就是洛言說的傳家寶,那我快一步找到,就能把黑衣人引出來。

想到這里,我急忙去找莫肖城,遠(yuǎn)遠(yuǎn)瞧見他正對捕快交代什么。我上前,還未出聲,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一個身影,硬生生地沖在我的前面。

“捕頭,驗尸有發(fā)現(xiàn)。”

那個女大夫說著,把莫肖城帶往仵作房,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不咸不淡地瞧了我一眼。

我頓時有些生氣,半晌,我拂袖而去。

現(xiàn)在沒工夫和這女人耍心眼,她似乎很不樂意看見我和莫肖城在一塊,我往外跑了跑,然后琢磨一番,正好對面走過來一個捕快。我讓他記得告訴莫肖城,我去了棋社,然后便馬不停蹄地走了。

經(jīng)此一折騰,茶樓和棋社都算是毀了。我跑回去,找到洛言的書房,一開門,就見那個黑衣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著。

他一只手翻著柜子,一只腳鉤著床架子,我推門之時,他一眼望向我,確認(rèn)眼神,場面一度很尷尬。

“又,又是你?!彼尤婚_口說話了。

我咽了下口水,崩潰地道:“大哥,您到底在找什么?!”

他縱身下來,我嚇得扒拉住門框,他叉著腰靠在柜子上,說:“丫頭,我也不想對你怎么樣,你們能不能別干涉我了,蔡仇和洛言都是該死的人。話說,你能這么快找到這里,是不是洛言讓你來的?他是讓你來送死啊?!?/p>

我心下一驚,他話音剛落,一抬手,不知甩了個什么過來,我接住,一只癩蛤蟆乖巧地蹲坐在我的手上。

“?。 ?/p>

我瞬間頭暈眼花,昏厥過去了。

那黑衣人本想繼續(xù)翻找,可此時外面響起腳步聲,他罵了一聲,然后飛快地逃離現(xiàn)場。我只感覺身上一陣酸麻,肯定是那蛤蟆有毒!

下一秒,莫肖城沖了進(jìn)來,我神志不清地看著他撲上來。他喊我的一瞬間,我甚至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小麥!你怎么了!”他將我摟在懷里,面色蒼白,聲音都在顫抖,我敢說,這是莫肖城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

我虛弱地說:“我大概中毒了,我要死了?!?/p>

他呼吸一滯,抱著我的手驟然收緊。

“嗚嗚,對不起,莫肖城,我不該那么慫。我可喜歡你了,可是,我不敢說,早知道即便我被你嫌棄死,我也要說的?!蔽移怀陕?,他將臉靠在我的額角,我倆就差抱頭痛哭了。

“閉嘴,你不準(zhǔn)有事,否則,我娶誰去。”他說著,我感動了,我看著他,第一次發(fā)覺我有多不舍得這個男人。

這時,那女大夫上前,抽出一根針朝我的胳膊上扎了一下,我痛得吼了一嗓子,她說:“你中個鬼的毒啊,那蛤蟆沒毒。”

瞬間,我感覺頭不暈了,哪兒都不疼了。

我再一看,莫肖城那種心疼入骨般的焦慮還掛在臉上,可是,這個難得一見的表情此刻卡住了,僵在臉上,繼而變得有些危險和猙獰。

我一骨碌爬起來閃到一邊,解釋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中毒了?!?/p>

他保持那個姿勢半天不動,直到其余人都嚇得跑出去,他才慢慢起身,一步步地逼近我。

生氣的莫肖城,簡直就是閻王一般的存在,我哆哆嗦嗦地看著他,然后一咬牙,踮起腳抱著他,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對不起。”我很真誠的說。

他的臉色變了幾下,半天說不出話。

六、

之后,我抱著莫肖城開始犯花癡,他剛剛說什么來著?他說我死了,他娶誰去!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他會說出這么肉麻的話。

那個黑衣人明顯是在逗我,倒也不像窮兇極惡之徒,莫肖城是從捕快那得知我來了這里,他似乎對整件事有了想法。

我們在屋里找了半天,終于找出洛言所說的那個傳家寶。

一個鐲子。

一個金鐲子,一個同樣刻著“龍澄澤”三個字的金鐲子,似乎與那個金項圈是一套的。

“這個名字,我昨夜找人查了鎮(zhèn)江府的人頭簿,才知道,原在十五年前,鎮(zhèn)江府的確有那么一戶人家姓龍。當(dāng)時龍家生意做得很大,也得罪不少人,只是當(dāng)時龍家老爺子的小兒子失蹤,他思念成疾,沒多久就死了,龍家就此沒落?!蹦こ钦f,“那個失蹤的小兒子,就叫龍澄澤。據(jù)說,當(dāng)年龍家老爺翻遍了整個鎮(zhèn)江,都沒能找到他。這一對金器,想必就是那孩子的,他五歲那年失蹤,至此下落不明,不知是死還是活。”

我默然,這么一對東西,怎么會由蔡仇和洛言分開保管?

莫肖城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他拉著我就往衙門跑。

“洛言肯定有生命危險!”

我心一驚,龍澄澤就算活到現(xiàn)在,也不過二十來歲,那個黑衣人看著卻十分蒼老,如果他是龍澄澤,為何要?dú)⒉坛?,莫非和他們有仇?/p>

當(dāng)年似乎發(fā)生了什么,龍澄澤的失蹤直接導(dǎo)致龍家沒落了。

那個鐲子,還有項圈,黑衣人都沒有拿走,但他應(yīng)該都發(fā)現(xiàn)了這兩樣物品。他似乎在確認(rèn)什么,確認(rèn)這些東西的確在蔡仇和洛言手上,確認(rèn)他沒有殺錯人?

這個想法讓我十分震驚。我們急忙趕到衙門,卻發(fā)現(xiàn)晚了一步,洛言不見了,屋里有打斗的痕跡,看來,他是被活著帶走的。

“如果那個黑衣人是龍澄澤,那他會把洛言帶去哪兒呢?”我嘟囔。

莫肖城卻忽然看向我,我眨眨眼,恍然大悟:“老宅!龍家老宅在哪兒?”

事實證明,衙門的人動作的確快,莫肖城早就找到那片已經(jīng)荒蕪的屋子,本以為沒什么用,誰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我跟著莫肖城跑到龍家老宅,他本不想讓我跟著,但是,我必須見到洛言,確認(rèn)一件事。

那一大片的破屋已經(jīng)搖搖欲墜,我們翻找半天,就在快絕望之際,一根黑針破空而來,

莫肖城瞬間察覺,抱著我轉(zhuǎn)了幾圈。

那黑針釘在木頭上,木頭都被腐蝕了一圈。

莫肖城冷笑:“這玩意,是盜墓賊才會用的,閣下是做地底下生意的,為何開始?xì)⑷?,不合?guī)矩啊?!?/p>

上方傳來陰森的笑聲,我一抬頭,那個黑衣人坐在屋檐上,說:“你倒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我看著他,問:“你是龍澄澤?”

他笑了:“那娃娃就算是活著,今年也不過二十來歲,老頭子今年都七十多了,怎么會是他?!?/p>

他起身,道:“罷了,既然你們這么堅持,那便跟我來吧,西山山腰上,有個墓室,洛言就在那里?!?/p>

我和莫肖城對視,他說:“你現(xiàn)在給我回去?!?/p>

我抱著他的脖子,說:“不,我有事問洛言?!?/p>

他皺眉,正要質(zhì)問,我抬頭親了他一下,說:“沒別的意思,我與他相識多年,算是朋友。有的事情,我不相信他會做,也不愿意他被冤枉?!?/p>

況且,我怎么放心莫肖城自己去。

他沉默半晌,終是點點頭。

西山山勢險峻,平時根本沒人去,我們趕到半山腰,那里的確有一個很大的墓室,看那狀態(tài),已然是有些年頭了。

那個墓室已經(jīng)被打開,我們走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瞧見里面有燭火,走近一看,一口小小的棺木擺在那里,里面躺著一具白骨,瞧著不大,似乎是小孩的。

旁邊是昏迷的洛言。

“我呀,一把年紀(jì),又是做這個行當(dāng)?shù)?,能活到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是老天庇佑。可惜,閉眼前,我遇上這么一樁事?!蹦呛谝氯瞬恢獜哪膬鹤吡顺鰜?,拿出一根針在洛言的脖子上扎了一下,他頓時驚醒。

洛言茫然地看著我,正要開口,一扭頭,被一旁的枯骨嚇得瑟縮成一團(tuán)。

“洛當(dāng)家的,可認(rèn)得這具尸骨?”黑衣人問。

“不,不,我不認(rèn)識!”洛言顫抖著回答,莫肖城的存在似乎讓他有了那么一點生機(jī)。

那黑衣人笑了,笑得我脊背發(fā)涼,他一字一句地說:“這不是被洛當(dāng)家和蔡仇當(dāng)年殺害的那個孩子嗎。怎么,時間久了,你就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洛言是清醒的。

那黑衣人一腳踹向他,惡狠狠地說:“當(dāng)年難道不是你們一起害了這個孩子,搶了那項圈和鐲子,又把人埋在這山里?!好巧不巧,前兩年山崩,這孩子的枯骨落入此墓室,落到我老爺子的眼前。龍家的孩子啊,多好認(rèn),那腰間盤著龍家家傳古玉,一眼便能認(rèn)出。龍家那一年富甲一方,與蔡仇家又是對手,逼得蔡家沒生意可做,結(jié)果就是那一年,龍家少爺不知去向,想來,與蔡家脫不了干系?!?/p>

洛言臉色蒼白,不知在想什么。

“當(dāng)年龍老爺子對我有恩,這遭讓我知道那孩子多年前不是失蹤,而是被人害死了,我怎么不追查。而后,便在屋檐上,我聽到你與蔡仇字里行間提起此事,你雖不愿承認(rèn),但當(dāng)年你確實是動了手!”黑衣人說。

洛言冷笑,似乎不愿再做遮掩,啞著嗓子說:“他逼我的,那孩子被他打暈,瞧著根本醒不過來!他怕我說出去,才逼著我割破那孩子的喉嚨,為了拖我下水,才將那鐲子留在我這里!”他猛然抬頭,卻不敢再瞧一眼那尸骨。

怪不得,怪不得這么多年,他們兩人形影不離,原來不是因為感情好,而是有這么一樁命案在互相牽絆。

我冷著臉上前,問:“洛言,你那日讓我去找所謂的傳家寶,是不是就是這個鐲子。你那時就想到是有人尋仇,便故意讓我去找那鐲子,好讓我和莫肖城與兇手對峙,好保住你自己對不對?”

我與洛言相識多年,此刻說不心涼,也是假的。

洛言低著頭,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再辯解也無用,我剛想退開,他忽然撲向我,雙目間滿是陰冷。

莫肖城幾乎是立刻沖上來抓住我,同時,墓室里發(fā)出一聲巨響。洛言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惡狠狠地說:“看來我是無法活著走出去了,那就一起死吧。哼,小麥,你知道嗎,這么多年,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本以為你會幫我,誰知——”

洛言有些自嘲地看著我,墓室似乎被埋了炸藥,此刻搖搖欲墜,那黑衣人抓著洛言,將洛言往后拖。他鉗住洛言的胳膊,竟生生地將其掰斷了。

“既然如此,便隨著這尸骨一起埋入墳冢吧?!焙谝氯苏f著,將他拖入深處,莫肖城拉著我往外跑,這人一早就在墓室埋了炸藥,根本沒打算活著出去。

我們跑出墓室的那一刻,身后山體轟然塌了一半。

莫肖城將我仔細(xì)查看了一遍,確認(rèn)沒事后,我倆靠在一起,好半天才緩過神。

“現(xiàn)在洛言死了,你以后怎么辦?”他問。

我不爽地說:“看看有沒有別人家缺賬房吧?!蔽遗榔饋?,莫肖城拉著我,不遠(yuǎn)處一隊捕快正往這兒跑。

“收尸的來了。”莫肖城說著,將我摟在懷里。

這事算是不了了之,殺人的都死了,反倒是我們跟著差點豁出命。

不過,總算是過去了。

我抱著莫肖城憶苦思甜。

“你說過你要娶我的啊,不準(zhǔn)反悔。”我說。

他皺眉:“你再這么說,我當(dāng)場就咬你,你信嗎。我從來沒反悔過,是你一直在避開我?!?/p>

我笑瞇瞇地靠著他,夕陽把我們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以后再也不會避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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