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延君

(曲阜師范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山東 日照 276826)

一、問題的提出

在新型城鎮(zhèn)化、工業(yè)化、市場化推動下，現代社會日益走向開放流動，人口從農村大量遷移到城市導致農民工群體的出現。與此同時，使父母與孩子長期分離，催生了留守兒童群體。據全國婦聯(lián)2013年研究報告顯示，留守兒童高達6103萬(父母雙方均外出或一方外出的未滿十八周歲兒童)。從民政部發(fā)布的2016年農村留守兒童摸底排查結果看，全國農村留守兒童902萬人(父母均外出的或一方外出另一方無監(jiān)護能力的未滿十六周歲的兒童)。貧困意味著對人的選擇和機會的否定，意味著缺乏有效地參與社會的基本能力，無法享受基本的教育和醫(yī)療服務，被排斥在群體生活之外，被剝奪福利狀態(tài)。據此，貧困理論研究者一般將貧困劃分為收入貧困、能力貧困、權利貧困和心理貧困四類。[1]自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站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戰(zhàn)略高度，創(chuàng)新扶貧舉措，全面推進扶貧開發(fā)工作。[2]精準扶貧理念自2013年提出以來，在解決貧困問題上已取得階段性進展，這為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幫扶和關愛工作提供了新的契機。精準扶貧要求對留守兒童的幫扶從“大水漫灌”向“精準滴灌”轉變，走出模糊碎片化的初期幫扶階段，進入常態(tài)化、長效化、有針對性的教育精準扶貧階段，[3]實現針對農村留守兒童精神健康和教育的全面精準扶貧。自從1998年《流動兒童少年就學暫行辦法》的出臺開始算起，黨和國家出臺各種政策推動留守兒童問題至今已有20多年。然而，在學界和政府的持續(xù)關注與不斷努力下，留守兒童的精神和教育依舊面臨貧困問題，該如何面對和解決，學界眾說紛紜。

學者們對農村留守兒童進行了廣泛研究。目前，國內學界對留守兒童問題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幾個方面。首先，關注留守兒童教育問題。潘璐、葉敬忠指出，當前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生態(tài)十分惡劣；[4]鄭航指出，應充分整合各類教育資源，為留守兒童構造良好環(huán)境。[5]其次，關注留守兒童心理健康和精神問題。張連生指出，留守兒童的童年由于父母監(jiān)護教育角色的缺失，隔代教育的弊端等，很容易產生嚴重的心理疾??；[6]再者，關注留守兒童道德素質問題，如遲希新指出，導致留守兒童道德健康發(fā)展存在諸多因素。[7]在以往的研究中，學者通常認為，“精準扶貧”主要是實體性的物質方面，然而，有學者也指出，“精神扶貧”亦應成為精準扶貧中一個亟待關注的新領域。在政府和社會各界共同努力下，逐步形成了較為完善的留守兒童關愛保護體系，但這些政策和體系很難根治農村留守兒童的精神和教育路途上面臨的新問題。這些突出的問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否是現代社會發(fā)展帶來的一種后果，是否和現代社會的開放性與既有制度的滯后性之間的矛盾，農村經濟社會結構、城鄉(xiāng)戶籍制度、土地產權制度、社會福利保障制度等有關，因此，這個問題值得去研究。

二、精神貧困與教育貧困：農村留守兒童“貧困”的主要表現及影響

農村留守兒童是工業(yè)化和城市化付出的高昂代價，是農民工階層生存困境的體現。[8]“留守”作為社會有機體運行過程中必然發(fā)生的人口遷移和流動的產物，在特定的時空中，它表現為農村留守兒童成長過程中存在心理健康和教育“貧困”問題，社會安全和秩序也會因特殊弱勢人群數量的增加而面臨挑戰(zhàn)。

(一)精神“貧困”：缺乏關愛和幫助導致心理和價值觀異常

精神“貧困”是農村留守兒童長期共同面臨的問題，主要體現在由于缺乏父母的關愛導致幸福感降低、孤僻抑郁等不良心理現象滋生，以及情感寄托開始向父母之外的人事轉移等。

1.幸福感降低及孤僻抑郁等不良心理現象滋生

據研究表明，留守兒童心理障礙和行為異常比例高于其他兒童，主要表現在幸福感降低、孤僻抑郁等不良心理現象。留守兒童的幸福感主要來源于良好的親子互動，“親子之間溝通越頻繁，則兒童體驗的幸福感越強，反之則越弱”。[9]我們也對留守兒童幸福感進行了調查，發(fā)現較多留守兒童表示更希望父母能夠留在家中，因為他們通常認為自己存在相對剝奪感，這是認為沒有得到公平待遇后的不滿與積怨的結合。結合SPSS數據分析發(fā)現(見表1)，有17.8%的留守兒童表示跟照顧自己的人在一起有困難不敢說，23.6%表示有需要不敢提，24.2%表示生活上缺少關愛，24.2%表示學習上缺少監(jiān)督；而表示沒有什么不同的僅占8.7%。從這個數據可以看出，多數留守兒童對父母不在家的生活狀態(tài)感到拘束和無助，這與父母在家時的幸福感有較大差別。

與此同時，通過對留守兒童父母回家看孩子的次數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發(fā)現三個月以上回家一次的占到了六成，甚至一年以上回家看望孩子的占到了4.7%。這表明現實生活中多數留守兒童與父母互動較少，導致孩子的幸福感降低，成為影響農村留守兒童精神貧困的關鍵所在，如表2所示。再者，兒童時期是性格形成并趨向穩(wěn)定的關鍵時期，家庭環(huán)境的不穩(wěn)定使他們缺乏一定的安全感和歸屬感，從而帶來較強烈的孤獨感。同時，針對農村留守兒童的學習情況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發(fā)現，有67.7%的留守兒童認為，學習不如以前的原因是由于爸爸媽媽不在身邊，缺少監(jiān)督和關愛，可見留守兒童對其家長的依賴和渴望。

表1 跟照顧你的人與家長在一起生活有何不同

數據來源：2016-2018年針對部分省市農村留守兒童實地調研整理所得(見文末附錄，下同)。

表2 學習不如以前的原因

在家庭教育的長期弱化、感情依靠缺乏、學校教育偏頗的情況下，導致農村留守兒童性格內向、處事軟弱，極易形成孤僻、自卑、封閉的心理，精神上受到嚴重打擊，甚至有種被社會遺棄的感覺，如果這種不良心理處理不當，易造成情緒失控和沖動，甚至出現暴力傾向，這對留守兒童的成長造成惡劣影響。兒童成長需要父母各方面的關心與引導，然而父母不在身邊，導致親子關系逐漸疏遠，幸福感越來越低，內心封閉、孤僻抑郁等不良心理問題漸趨明顯。雖然教育部門也成立了幫扶小組對他們進行心理健康和精神疏導，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精神貧困，但是也存在對留守兒童的幫扶不夠系統(tǒng)的問題，更多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

2.情感寄托開始向父母之外的人事轉移

兒童在缺失關愛的情況下，情感問題更需得到關注。隨著留守兒童的“留守”時間越來越長，他們與臨時監(jiān)護人生活的時間愈加增長，在生活、心理等方面對父母的依賴越來越弱，對父母的思念便會轉移到人事。數據表明(見表3)，留守兒童會將大部分心里話向監(jiān)護人和小伙伴傾訴，各占到27.0%、34.5%，可見他們對父母能夠陪在身邊的愿望是如此強烈，但是現實情況并不能滿足自己。在有心事父母無法傾訴、寂寞無處排解的情況下，只能將情感寄托轉移到別的人和事上，譬如大多數留守兒童便會選擇把內心對父母的思念轉移到跟小伙伴玩耍、寫日記、畫畫等方面，從而使自己的心理情感得到慰藉。

表3 留守兒童有心里話時最想對誰說(兒童卷)

另有研究表明，不同地區(qū)農村留守兒童情感寄托轉移也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同表現。在伽馬γ2=23.132、自由度df=16、顯著性P=0.110的情況下，他們會逐漸將情感轉移到小伙伴的身上。與父母交談的雖然占到41.1%，但和小伙伴相比，隨著父母不在身邊的時間的推移，會使他們與小伙伴交談的時間更長。隨著年齡增長，農村留守兒童會經歷各個階段的變化，這種動態(tài)性表明留守兒童的精神貧困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面臨的問題與主要矛盾也不斷發(fā)生改變。按照發(fā)展心理學的相關理論，個體在每個階段都要應對和解決一種危機和沖突。[10]因此，留守兒童面臨的精神貧困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思想的成熟發(fā)生變化，包括心理變化和情感寄托的轉移，因此，要掌握這種動態(tài)性。

3.“讀書無用論”的陳舊思想影響人生抉擇

在兒童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不少留守兒童對金錢產生渴望，萌生了盡早工作掙錢的觀念。如此一來，部分留守兒童漸漸滋生一種“讀書無用論”的思想，這也是精神貧困的主要表現。如表4，在農村未按規(guī)定接受義務教育的留守兒童(6-18周歲)，仍有4.05%的留守兒童放棄繼續(xù)求學的機會，選擇提前終止學業(y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父母長期外出的負面影響。

表4 各年齡段農村留守兒童未按規(guī)定接受義務教育所占百分比

結合留守兒童學習成績和之前的對比發(fā)現，在伽馬γ2=8.322、自由度df=6、顯著性P=0.215的情況下分析父母聯(lián)系孩子的頻數與父母不在身邊孩子的學習發(fā)現(參見表5)，隨著父母聯(lián)系孩子的周期數增加，孩子的學習成績下降成為明顯的趨勢。這也說明他們的學習態(tài)度變化，由此導致孩子的人格的缺失，甚至會產生“讀書無用論”等傳統(tǒng)封建觀念。

表5 多久父母聯(lián)系一次？父母不在身邊，你的學習好壞？ (交叉列表)

近年來，學習成績不理想的留守兒童受金錢物質的誘惑越來越深，認為上學要承擔較高的費用，不如去打工來補貼家用或滿足自己的需求和虛榮心；較高的求學成本和較重的家庭負擔，使部分留守兒童產生讀書無用的陳舊觀念；與此同時，長時間的親子分離導致過度思念父母，使其迫切希望與父母團聚，甚至愿意輟學和父母一同打工。從這個角度而言，教育手段和意識的落后使其產生這些悲觀心理，內心情感得不到宣泄，教育不能滿足他們的求知欲和情感欲，導致留守兒童精神也面臨貧困。正如有學者指出，教育貧困是社會貧困產生的重要根源。[11]教育貧困限制了個體能力及個人生產力，會導致個體的物質貧困，從而導致個體的精神貧困，反之，個體的精神貧困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制約教育的發(fā)展，使其個體能力偏低，進而陷入物質貧困中。

4.“網絡暴力”沖擊價值觀

互聯(lián)網的高速發(fā)展在給人們帶來便捷的同時，也會傳播暴力、色情等不良信息，荼毒青少年價值觀。由于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嚴重脫節(jié)，缺少父母和監(jiān)護人的管教以及不良網絡信息的影響，加之尚缺乏正確的辨別能力，留守兒童容易陷入道德觀念弱化的泥潭，導致農村留守兒童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歪曲，導致留守兒童群體在網絡世界過于“自由”和放縱的現象，通宵打游戲、瀏覽黃色網站、吸煙賭博等犯罪行為屢禁不止。在有限資料的研究中，發(fā)現農村留守兒童在道德觀念和價值觀方面存在相對無視的心理，而且犯罪行為時有發(fā)生。為了彌補家庭教育、親情交流溝通的缺失，父母往往會為孩子買手機。研究表明(參見表6)，有高達52.5%的孩子放學后看電視、玩手機，這也已經成為普遍現象。

表6 平時放學,孩子在家都干什么？(監(jiān)護人卷)

編碼取值樣本個數比例(%)1看電視,玩手機6452.52回房間看書1310.73幫忙做家務2621.34找大人聊天54.15其他129.8缺失值2

一方面，留守兒童平時缺少父母的嚴格監(jiān)督，在雙方溝通上也會借助網絡這一渠道；另一方面，監(jiān)護人難以對留守兒童進行正確的用網指導，留守兒童缺乏強大的自控力。這些原因很難使留守兒童形成良好的網絡素養(yǎng)。留守兒童受網絡影響帶來的不良后果屢見不鮮，他們極易被網絡不良風氣所侵蝕，在網絡世界中迷失方向，這對他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產生了一股不可忽視的沖擊力，造成自身的精神“貧困”。

(二)教育“貧困”：缺乏多方位教育導致人格缺失和行為偏差

隨著新時代網絡科技的迅猛發(fā)展造成的“網絡暴力”，造成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貧困”，主要指知識貧困、信息貧困和文化貧困。教育扶貧的價值追求，就是教育扶貧所追求的價值信念和價值目標，也就是要解決為什么要開展教育扶貧以及開展教育扶貧最終要達成什么樣的結果的問題。[12]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貧困”問題是多方主體教育不到位的共同詬病，才導致留守兒童人格缺失和行為偏差。

1．家庭：重養(yǎng)輕教

當前，農村留守兒童家庭教育狀況不容樂觀，重養(yǎng)輕教問題比較嚴重。調查研究表明(參見表7)，僅有15.2%的父母會關注孩子的學習，這也正反映了孩子的家庭教育明顯不足。

表7 父母在外出期間如何關心孩子(家長卷)

編碼取值樣本個數比例(%)1給孩子打電話,發(fā)短信25950.52給孩子寄禮物6111.93定期回家看孩子10821.14與監(jiān)護人和老師交流孩子學習7815.25其他71.4缺失值8

同時據調查，留守兒童祖輩作為監(jiān)護人，文化水平過低，五成以上為小學文化程度，有的甚至從未上過學。因此，留守兒童認為自己和臨時監(jiān)護人一起生活時，學習上缺少監(jiān)督指導。另外，八成的留守兒童認為學習不如以前是因為父母不在身邊，缺少監(jiān)督和關愛?？陀^來看，由于親子長期分離及臨時監(jiān)護人的監(jiān)護水平有限，留守兒童的家庭教育質量嚴重偏低。

2.學校：缺乏心理疏導和道德教育

學校是為留守兒童提供心理輔導和素質教育的直接平臺，學校教育是留守兒童身心發(fā)展的關鍵場所。但是，客觀上的教育資源獲得不足成為教育貧困的主要原因。有研究發(fā)現，當前農村教育投入不足，學校建設落后，教育經費不足，導致近八成的學校未能夠設置專門負責關愛留守兒童的人員和機構，同時沒有設置相關的心理輔導課程，這給農村留守兒童的價值觀培養(yǎng)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限制。更有甚者，由于學校教師分布不均衡，學校教師也未能盡到自己的責任和義務，甚至把農村留守兒童看作是“差生”，把留守兒童的道德教育和素質教育看作是差生教育。和農村留守兒童談心的頻率“一周1次”的僅占27%，絕大部分為“一個月以上1次”，表明學校對留守孩子的心理健康關注嚴重不足，這種教育“貧困”的現象嚴重影響留守兒童心智的發(fā)展和精神健康。另外，由于農村學校片面追求升學率，以成績作為評價學生好壞的唯一標準，主要關注留守兒童的學業(yè)成績、紀律遵守、德行規(guī)范及可以直接觀察的外部品德表現問題，而對留守兒童內在的道德發(fā)展、心理和情感需求等，沒有給予必要的關注。甚至一些大齡留守兒童既缺乏實踐的機會，又缺少培養(yǎng)自身特長的渠道，自我保護能力過低，心理問題頻發(fā)，情況令人擔憂。

3.社會：關愛行動重儀式、輕實效

在黨和國家號召下，已有一些社會公益組織參與到了留守兒童關愛保護行動中，但它們的相關行動只是一種“短期儀式”，并沒有把關愛留守兒童作為一項長期性工作。這種短暫性“關愛儀式”并沒有讓留守兒童切實受益。調查表明(參見表8)，有55.7%的留守兒童明確表示沒有其他人來村子里關心他們。

表8 有沒有其他一些人到村子來關心你們？(兒童卷)

另外研究發(fā)現，有很多大學生到村里開展留守兒童關愛支教活動。由于條件限制，他們的支教活動基本都是在寒暑假期間進行，難以對留守兒童實施長期教學扶持，連續(xù)性偏弱。由于社會志愿者組織大多身居城市，遠離留守兒童聚集的偏遠農村，各方面條件限制使他們的關愛行動過于“儀式化”，實際效果不強，留守兒童的社會關愛仍需要加強。

4.個人：學習自覺性下降、動機不足

受農村教育條件限制，學校教師難以及時有效地對留守兒童進行心理疏導。由于思念父母，留守兒童在心理與生理方面出現了較多的問題，不能夠做到心無雜念地學習，長此以往，就會使他們的學習成績退步，進而影響自身的學習積極性和主動性。研究發(fā)現(參見表9)，近四成的留守兒童在父母離家后的表現為“抽煙喝酒，打架斗毆”，三成的留守兒童表現為“性格孤僻，不與人交流”，一成多的留守兒童表現為“學習成績下降，逃課曠課”。

在家庭環(huán)境中，父母或監(jiān)護人的生活習慣、教育方式及文化水平等都會影響孩子的學習效率和質量。然而父母長期在外打工，無暇顧及孩子的學習狀況，因此他們的學習積極性也會下降。進一步研究發(fā)現，近八成留守兒童的學習動機是報答父母，而且相當多的孩子具有很強烈的外在學習動機，表現出一種功利型而不是自覺型。根據對400余名留守兒童的調查結果顯示，排在第一位的學習動機是“報答父母，讓父母過上好生活”(59.1%)；其次是“考上大學”(28.4%)；排在第三位的才是“獲得知識”(12.5%)。在對留守兒童進行未來目標的調查中，62%的留守兒童選擇初中畢業(yè)后打工，10%的留守兒童選擇小學畢業(yè)后打工，28%的留守兒童選擇繼續(xù)學習。

表9 父母離家后孩子好壞的表現

變量編碼取值樣本個數比例(%)父母離家后孩子變壞的表現1抽煙喝酒,打架斗毆89.32性格孤僻,不與人交流3540.73早戀早婚早孕910.54自虐輕生,破壞基礎設施44.75學習成績下降,逃課曠課2124.46其他910.5缺失值1

精神扶貧本質是豐富人的精神世界，形成正確積極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通過教育扶貧改變留守兒童長期的精神“貧困”和教育“貧困”問題。對于農村留守兒童來說，要選擇合適有效的信息化手段，處理他們的精神“貧困”和教育“貧困”問題，實現精準扶貧。

三、內在束縛與外部沖擊：農村留守兒童精神和教育貧困的深層原因

農村留守兒童作為我國社會轉型期的必然產物，是二元社會制度與農村勞動力大規(guī)模向城市轉移的矛盾中出現的。[13]現代社會開放性與既有城鄉(xiāng)制度滯后性之間的矛盾、市場經濟發(fā)展和外來文化觀念沖擊的雙重影響，是滋生上述留守兒童精神和教育“貧困”的根本原因。

(一)農民游走于城鄉(xiāng)之間：現代化發(fā)展中農村經濟結構落后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實施工業(yè)優(yōu)先發(fā)展策略，一切資源集中向城市、工業(yè)方向配置。改革開放后，在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軌中，城市處于經濟發(fā)展及社會發(fā)展的優(yōu)勢地位。與此同時，為加快推動市場經濟發(fā)展，實施城鎮(zhèn)化、工業(yè)化戰(zhàn)略，國家又開啟了新一輪的城市化、工業(yè)化運動。工業(yè)化發(fā)展及市場化發(fā)展，使城市創(chuàng)造出了更多的就業(yè)機會，城市成為各種優(yōu)勢資源的集中地，是二、三產業(yè)的集聚地。在城市化、市場化推動下，大量農民進城入鎮(zhèn)尋找更好的就業(yè)機會。與城市相比，自古農村就是農業(yè)的集聚地，小農經濟一直是農村的重要經濟形態(tài)。特別是我國早期的現代化發(fā)展策略致使農村不具有發(fā)展優(yōu)勢，在改革開放后，農村也沒有從國家獲得更多的政策及資源支持，加之農業(yè)的天然弱質特征，農村經濟相對落后，傳統(tǒng)種植農業(yè)仍然是廣大農村的主導產業(yè)，二、三產業(yè)比例較小，規(guī)?；?、集約化農業(yè)生產方式不充分。在農業(yè)種植方面，糧食作物比重大，高效經濟作物比例小。與城市相比，廣大農民的生產、生活方式落后，生活便利程度低。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發(fā)展，城市更多的就業(yè)機會、更高的收入以及更好的條件和環(huán)境吸引著廣大農村青壯年勞動力由當地農村流向城市，希望進城尋求更好的就業(yè)崗位和機會，以此賺取足夠的經濟收入，給子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就學條件，為子女改變未來命運提供相應的基礎與條件。

由此，廣大農民處于兩難境地，一方面需要賺取更多的收入，為子女提供更好的條件，在農村地區(qū)無法提供較好的就業(yè)機會的條件下，他們需要背井離鄉(xiāng)，進入城市尋找更好的機會；另一方面又需要照顧子女。在現實中，大部分外出農民工無法兼顧，只能二選一，一方外出務工，或雙方都外出務工，造成隔代撫養(yǎng)、親戚代養(yǎng)或獨自留守的現實。由此，在缺乏父母的直接監(jiān)管及愛護下，加之農村條件的現實，留守兒童各種問題隨之產生。在現代化發(fā)展中，社會轉型變遷，農村經濟結構落后，無法創(chuàng)造出更多較好的非農就業(yè)機會，廣大農民游走于城鄉(xiāng)之間，正是造成留守兒童心理孤僻和教育缺失等“貧困”問題的關鍵所在。

(二)外在自由下的內在不自由：開放流動下的制度束縛與封閉

隨著現代化發(fā)展，人們進入一個流動的新時代，開放性和流動性日益成為當今時代的主要特征。在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和市場化的推動下，鄉(xiāng)村社會外在封閉性被逐漸打破，其開放性、流動性等特征日益凸顯出來，但內嵌于鄉(xiāng)村社會的戶籍制度、地權制度、財產制度等卻成為其變革與發(fā)展的壁壘，使得開放流動中的鄉(xiāng)村內部人員無法自由流動。新中國成立后，為加快城市發(fā)展及實施工業(yè)化，國家開始實施城鄉(xiāng)有別的戶籍制度，戶籍制度之上附著醫(yī)療、衛(wèi)生、教育、公共服務等福利。城鄉(xiāng)“二元”分割體制使得城鄉(xiāng)居民的身份、權利以及各種社會管理體制固化，成為農民工進城的嚴重阻礙。戶籍制度衍生出的醫(yī)療制度、就業(yè)制度、社會保障制度、技能培訓等制度，將廣大農民擋在城市大門之外。廣大農民可以自由進城，但是無法享受到與城市居民同等的市民待遇，即使有條件的農民可以攜帶自己的子女進城，其子女與城市子女在就學、就醫(yī)及其他公共服務方面也無法享受到公平的待遇。既有制度的束縛造成了廣大農民外在自由下的內在不自由狀態(tài)，大部分農民不具備較強的實力將子女帶進城市，共同生活，父母與孩子長期處于分離狀態(tài)。

與此同時，農村集體產權制度的封閉性也對廣大農民的自由發(fā)展帶來了較大制約。在現實中，集體產權對內禁錮及對外排斥，村民離開集體將意味著產權關系的消失，個人將不再具有分享集體財產的權利及參與集體治理的權利。[14]如果農民一旦從鄉(xiāng)村轉入城市，村集體成員權身份可能會消失，由此本應該享有的房產、土地以及宅基地可能會消失。如此一來，部分農民無法徹底離開農村，存在將子女留在農村，體現家庭存在農村的現實。更為重要的是，這些財產要素在市場經濟背景下具有很大的增值空間，但是既有制度的束縛性，使之無法在市場經濟下轉化為增值要素，內在約束著農村經濟及產業(yè)發(fā)展方式。與此同時，在鄉(xiāng)村生活的廣大農民也無法盤活這些資源要素從事非農產業(yè)發(fā)展，他們即使選擇留在農村，長期和子女生活在一起，基本收入來源卻無法得到保障。

(三)外部沖擊：市場經濟與外來文化的作用

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促使我國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對經濟利益的無限追求成為主流價值觀，城市意味著更多的優(yōu)勢資源和優(yōu)厚待遇，這吸引大量農民進城發(fā)展，尋求更多的物質追求，為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更好的未來。然而，由于城鄉(xiāng)二元壁壘和社會保障、上學、居住等諸多因素的限制，農民工子女大多無法隨父母進城，由此帶來長期的親子分離，孩子大多由祖輩隔代監(jiān)護，嚴重缺乏父母的監(jiān)督教育。在經濟利益的驅動和家庭壓力下，許多父母更注重追求經濟收益，為孩子的未來發(fā)展提供經濟基礎，卻忽略了對孩子的管教，長期與子女分離，導致親情缺失，情感方面脆弱自閉、安全感和幸福感大幅降低、心理問題頻發(fā)，特別是市場經濟運行方式對留守兒童耳濡目染，經濟利益也不斷沖擊著他們的思維及行為方式，改變他們的價值觀念，“金錢至上”“讀書無用”“道德冷漠”等觀念在留守兒童群體中蔓延。

在市場經濟的發(fā)展之下，農村與外界的封閉狀態(tài)逐漸被打破、聯(lián)系更加緊密。一方面，由于外來文化的沖擊，鄉(xiāng)村傳統(tǒng)文化不斷受到歧視甚至否定。“在城市強勢文化的沖擊下，鄉(xiāng)村原有的內在精神元素與彌足珍貴的價值成分逐步被蠶食，鄉(xiāng)村生活逐漸失去了自己獨到的精神內涵和獨特的文化魅力，喪失了對兒童的凝聚力、吸引力”。[15]與此同時，大量農村青壯勞動力流向城市，削減了農村文化發(fā)展的動力，使得留守兒童失去了鄉(xiāng)村質樸文化的熏陶，失去了健康成長的文化環(huán)境，失去了在鄉(xiāng)村的精神寄托。另一方面，市場經濟下，留守兒童接觸外來文化的途徑不斷增多，庸俗文化、網絡不良文化不斷侵入農村各個角落。與此同時，留守兒童由于缺少父母的有效監(jiān)管及道德引導，加之出于對各種新鮮事物的好奇，極易受社會不良風氣的影響，造成留守兒童出現價值觀逐漸偏離、道德不斷滑坡、行為暴力化、品行不端等問題，進而對留守兒童的人性塑造形成極大的阻礙。

四、路徑和機制探索：破解農村留守兒童精神和教育貧困的路徑

當前精準扶貧成為國家偉大的戰(zhàn)略政策，農村留守兒童所面臨的“貧困”都是有其實質性產生原因的，從根本上講，這與城鄉(xiāng)二元結構下的經濟差距有必然聯(lián)系，這就要求從根本上入手，進行留守兒童的教育扶貧和精神扶貧，實現留守兒童的健康成長發(fā)展。

(一)新思路：新視角下的“分流治理”扶貧思路

實現農村留守兒童貧困問題的解決，就要積極實施“分流治理”路徑，實現“去留守化”“城市化”和“非留守化”的轉變。

1.“去留守化”：為父母返鄉(xiāng)創(chuàng)造條件及讓孩子感受到溫暖

就我國廣大農村的發(fā)展實際來說，當前我國部分農村地區(qū)有著充分的發(fā)展基礎，但由于缺少各方面支持，當地經濟遲遲得不到發(fā)展，致使青壯年勞動力整體外流，農村留守兒童大量產生。因此，解決這類留守兒童的成長發(fā)展問題，其治本之策應是創(chuàng)造條件讓外出父母回家鄉(xiāng)工作、陪孩子，同時發(fā)揮多元主體力量為留守兒童提供心理關愛，從而實現留守兒童的“去留守化”。因此，必須進一步增強農村經濟發(fā)展水平，提高當地的就業(yè)環(huán)境質量，盡可能地讓外流父母回家工作；同時充分發(fā)揮好當地學校、居委會、社會組織和家長等多元力量對留守兒童心理、行為、價值觀的關愛作用，從而實現留守兒童的“去留守化”和身心健康成長。

2.“城市化”：保證農村留守兒童及父母進城享受同等待遇

當前，在長期的城市生活中，部分進城農民工已經掌握了較高的工作技能，他們有著穩(wěn)定的收入、具備了把子女接到城里生活的條件。然而，由于各種城鄉(xiāng)流動限制和歧視，他們始終無法進入并融入城市。對于這一類父母有能力帶入城卻因各方面限制被迫留在農村的兒童，必須最大程度地解決附著在戶籍門檻上的教育、醫(yī)療、生活和社會保障等各方面福利差距，以及消除他們因戶籍身份帶來的各種限制和歧視，在最大程度上實現留守兒童的“城市化”。通過政府與多元社會主體的高度合作，破除留守兒童進城、融城障礙，讓他們在城里快樂學習、健康成長，為留守兒童揚起夢想的航帆，實現他們自身的“城市化”。

3.實質性“非留守化”：為農村留守兒童搭建愛的港灣

當前國內仍存在一些經濟欠發(fā)達的老少邊窮地區(qū)，這些地區(qū)的兒童父母迫于生計，長期外出務工，根本無法及時回家照顧子女；同時受自身經濟條件限制，也無法把自己的孩子帶到城里生活。對于這一類特殊的留守兒童，政府和社會應著眼于如何讓社會關愛深入到這些老少邊窮地區(qū)；應積極探索如何給他們與父母創(chuàng)造相處的機會，讓留守兒童即使繼續(xù)“堅守”在農村老家，但可以實現“非留守化”。農村留守兒童問題的解決要通過多方共同努力，使三類不同情況的留守兒童無論身處何地，都能享受到同等的服務待遇，各方面權益都能夠得到應有的保障，最終形成留守兒童問題治理的體系化、網格化。

4.以法律為保障：強化分流治理的法治化與制度化

為實現留守兒童問題的有效解決，以多元主體參與的分流治理，需要強化法律制度保障的效力，真正落實到為“去留守化”兒童的父母返鄉(xiāng)創(chuàng)造條件、讓“城市化”留守兒童及父母進城享受同等待遇、為實質性“非留守化”兒童搭建愛的港灣。制定專門保護留守兒童的法律法規(guī)、健全完善現有的法律法規(guī)、保障相關法律、法規(guī)嚴格的執(zhí)行與落地，實現強化分流治理的法治化與制度化，為保障“去留守化”“城市化”以及實質性“非留守化”兒童的權益，為留守兒童父母營造更好的生存條件和發(fā)展條件，需要切實建設留守兒童領域的立法工作，突出留守兒童保護機制的法治化，為留守兒童健康成長保駕護航。

(二)具體措施：新視角下的具體扶貧路徑

當前農村留守兒童面臨精神“貧困”和教育“貧困”問題，其治本之策是發(fā)揮多元主體力量為其提供心理關愛，實現農村留守兒童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保證其健康成長發(fā)展。

1.對政府而言，發(fā)揮城市政府和當地政府的功能和責任

城市政府應著力打破城鄉(xiāng)流動瓶頸，盡快落實居住證制度，促進城鄉(xiāng)公共服務均等化進程，讓有條件的農村兒童順利進城“融城”；同時，應為進城兒童父母提供更多的工作技能培訓，為文化水平較高的進城農民提供一些難度大、技術要求高的生產技能培訓。對當地政府來說，應做好本區(qū)域留守兒童的摸底排查、信息登記和日常監(jiān)管工作，同時要重視留守兒童心理和價值觀等方面的工作。應著眼于各級政府對留守兒童信息采集、登記和監(jiān)管的分工，加快形成“一級帶一級，一級抓一級”的責任機制；加強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不僅要為留守兒童日常監(jiān)管提供信息監(jiān)管終端，還應整改這些偏遠山區(qū)落后的交通設施，暢通其與外界的聯(lián)系；與此同時，要積極借鑒和引進全國其他地區(qū)治理留守兒童問題的寶貴經驗和先進手段，切實提高留守兒童問題治理的科學性。

2.對學校而言，加強城鎮(zhèn)學校和當地農村學校的多方位教育力度

城鎮(zhèn)學校應在招生上更加公平地向進城兒童開放，為他們提供更多、更公平的受教育機會，消除兒童之間的歧視和矛盾，更加注重對他們的心理疏導、價值觀培育以及社會融入的引導，讓他們在學校里能夠體會到家的溫暖；為他們配備專業(yè)的心理輔導老師，提高普通教師解決兒童心理問題的能力，避免無差別化管理，從而解決進城兒童生活中出現的各類具體心理問題。當地學校應切實做好教育扶貧工作，更加關注留守兒童的身心健康發(fā)展：比如課堂上應更加關注留守兒童的學習質量，積極對其進行作業(yè)輔導，向家長及時反饋他們的學習狀況；增加他們的活動體驗，在活動中引導他們積極地去尋求知識，發(fā)現問題。同時，改善教師隊伍的待遇水平，切實做好留守兒童的控輟保學工作，定期安排教師外出學習，提高教師的教學能力建設，加強教師隊伍把控留守兒童心理問題的能力培訓，及時了解留守兒童的心理動態(tài)，及時應對和處理留守兒童的不良心理和行為，開展價值觀教育，引導留守兒童形成正確的價值觀念。

3.對社區(qū)而言，要給予農村留守兒童更多關愛和幫助

城市社區(qū)要著手進行進城兒童的信息采集和登記工作，形成完整的進城兒童監(jiān)管、關愛網絡；應為進城家庭搭建更多的親子活動場地，招募從事相關工作的志愿者隊伍，并讓他們進入到這些進城兒童的日常生活監(jiān)管和學習輔導中；應“大力培育和發(fā)展社區(qū)志愿服務隊伍，努力形成‘社工引導志愿者、志愿者協(xié)助社工’的聯(lián)動工作機制”，[16]對進程兒童的日常生活學習進行合理有序的管理。創(chuàng)造條件讓進城兒童家庭更好地融入城市，讓進城兒童感受來自社區(qū)的溫暖和關心。當地的村委會應聯(lián)合社區(qū)內的各類民間組織多開展一些普法宣傳下鄉(xiāng)村活動和愛國主義民族精神創(chuàng)村活動，提高留守兒童的法律意識、安全意識和愛國情懷。當地村委會應配合政府做好留守兒童基本信息的采集、登記和整理工作，同時在一定程度上承擔起監(jiān)護人的責任。對村里有嚴重困難的留守兒童家庭切實上報，并安排村干部定期走訪這些留守兒童家庭，了解好他們的實際需求，在物質上和精神上給予幫助，確保政府相關扶貧計劃落實到位，真正承擔好自身在留守兒童家庭與政府聯(lián)系的中間平臺功能。對留守兒童家庭進行親切走訪，積極了解留守兒童生活、學習狀況，最大限度地給予留守兒童關愛和保護。

4.對社會組織而言，要發(fā)揮自身的組織優(yōu)勢，配合政府和其他社會主體力量

各社會組織要發(fā)揮自身的組織優(yōu)勢，配合政府和其他社會力量主體對進城家庭進行基金福利幫扶，為他們設立安全衛(wèi)生、法律情感等援助項目；應當多開展一些留守兒童公益活動；開展一系列具有針對性的志愿服務，對進城兒童進行“一對一”關愛，召集社會愛心人士為留守兒童進行募捐，為有困難的進城兒童家庭籌措專項扶助基金，在暑假期間大量開展“留守兒童進城見父母”活動，為他們的親子接觸提供更多便利渠道，形成全方面的留守兒童關愛網絡；根據留守兒童的獨特需求開展服務，積極傳播正能量，引導留守兒童形成正確的價值觀念。在配合村委會的基礎上，構造更加和諧的鄰里關系，整合鄰里鄉(xiāng)親資源，給留守兒童營造更加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同時要與其他社會組織加強聯(lián)系，開展以促進留守兒童心理健康發(fā)展為主題的系列活動，給留守兒童提供精神關懷和價值觀引導。整體上，要在當地形成“家庭+學校+政府+民間組織”的管理模式，對留守兒童形成一個全方位的監(jiān)管網絡，讓留守兒童在這些主體的共同努力下健康成長。

5.對社會工作者而言，應發(fā)揮自身專業(yè)的社會工作優(yōu)勢，對留守兒童進行心理疏導

針對進城兒童心理健康教育問題，通過疏導、鼓勵、支持等方式對進城兒童進行心理治療。此外，開展一系列的心理輔導活動，向進城兒童普及健康知識，提升他們自測、自控、自我調節(jié)的能力，引導他們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培訓并成立專門的關愛小組，與學校合作，和進城兒童建立“心靈之約”，更加關注進城兒童的心理、情感、價值觀；著力于通過網絡增加進城兒童家庭的正面報道，消除城市居民對進城農民和進城兒童的偏見，對有困難的留守兒童家庭進行一定的社會救助和扶持，必要時提供相關的監(jiān)護；同時，應積極和社區(qū)、社會組織進行進城兒童的信息對接，搭建起愛心橋梁，為社區(qū)和社會組織進行進城兒童關愛活動提供專業(yè)知識指導，幫助進城兒童消除城市生活的心理障礙。

6.對企事業(yè)單位而言，要發(fā)揮好自身的經濟優(yōu)勢和崗位優(yōu)勢，發(fā)揮社會功能

積極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發(fā)揮社會功能，發(fā)揚奉獻精神，點亮留守兒童及其家庭在城市生活的希望之光。積極為進城家庭提供一定的物質和崗位支持，減輕進城家庭在住房、就業(yè)和日?；ㄤN上的負擔，提升他們城市生活的能力，為進城兒童提供一定的物質基礎；多開展一些戶外的親子活動，創(chuàng)造條件促進留守兒童與其父母的交流，為進城兒童父母與其孩子的親子溝通提供便利，滿足孩子對父母的心理情感需求；適時給這些留守兒童父母進行有計劃的放假和調假，讓他們能夠有時間回老家照顧孩子，讓留守兒童更多地感受來自父母的愛；同時，還應充分發(fā)揮自身的經濟優(yōu)勢，組織員工去看望留守兒童，為留守兒童家庭提供適當的經濟援助，為留守兒童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和物質保障。

作為民族的希望和未來，留守兒童群體的健康成長關乎國家發(fā)展的質量與水平。自上世紀80年代留守兒童群體產生以來，黨和國家對他們的重視程度不斷上升，可以說，40年改革開放的發(fā)展過程也是政府不斷重視、不斷出臺政策解決留守兒童問題的歷史變遷過程。歸根結底，農村留守兒童是社會轉型時期的必然產物，在改革開放40年的歷程中，社會快速發(fā)展，留守兒童問題不斷浮現，但與此同時，很多具有針對性和關鍵性的政策措施也在相應出臺并落實。令人欣慰的是，在政府、學校、社會、家庭等多方力量的協(xié)同努力中，留守兒童暴露出來的諸多問題已經不再成為問題。

同時，我們也應當看到社會流動與開放正日益加快。從全國來看，部分偏遠地區(qū)經濟比較落后，農民進城成為一種不可避免的趨勢，在這種社會轉型過程中必然會催生大量的留守兒童，隨之產生了一系列的新問題，基于此，黨和政府正在努力解決。精準扶貧戰(zhàn)略思想提出后，黨和國家已經吹響了戰(zhàn)斗的號角，各地政府也紛紛加快了留守兒童關愛工作的步伐，一些具有強烈社會責任感的社會工作者和組織正在逐步參與到解決留守兒童問題的隊伍中來，留守兒童保護工作已經取得了大踏步的前進和實質性的成果，在問題解決的路程中，要不斷借鑒和吸取先前的經驗教訓，面對新問題，積極尋找新的解決方案和措施，立足實際情況，踩實每一個腳印，達到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共同建設留守兒童的美好家園，為留守兒童打造一個更加美好的明天。

附錄：

本文數據來源：2016年-2018年期間，針對山東省作為主要的調查區(qū)域，主要以菏澤市、東營市、濟寧市、聊城市、青島市等地市為主，其他地市也有涉及。其次考慮到中國中部和西部地區(qū)農村留守兒童數量較多，如江西省有260多萬，云南省有121.34萬，湖北省留守兒童數量達到73.9萬，因此對這些省份也進行了重點關注。本次調查針對不同主體分別發(fā)放調查問卷，具體如下所示：

類別發(fā)放問卷回收問卷回收率留守兒童52048893.85%留守兒童家長40034185.25%留守兒童監(jiān)護人25018574%教師20013165%村干部15010570%村民20017185.5%城鎮(zhèn)居民45041492%總計217018358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