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曼
摘 要:當代美國作家瑪麗蓮·羅賓遜深受超驗主義的影響。在其處女作《管家》中,作者描寫了兩姐妹露絲和露西爾在姨媽西爾維不同于常人的管家方式下不斷成長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西爾維和露絲對自然的向往和對個人主義的堅守都帶有明顯的超驗主義色彩,而露西爾最終回歸主流生活也象征著一部分群體對于超驗主義或自然的排斥。小說中蘊含的超驗主義自然觀與人生觀,對當今物質化的社會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關鍵詞:超驗主義;《管家》;自然觀;人生觀
一、引言
瑪麗蓮·羅賓遜(Marilynne Robinson,1943-)是當代美國小說家、散文家。她至今為止共出版四部小說,雖不以數(shù)量見長,但卻部部精品。處女作《管家》(1981)一出版就引起巨大反響,當年即獲得美國筆會海明威獎,并獲得1982年普利策獎提名,被認為是美國當代文學經(jīng)典。24年后,羅賓遜先后發(fā)表了《基列家書》(2004)和《家園》(2008),前者獲普利策獎、國家圖書評論界獎以及英語聯(lián)盟大使圖書獎,后者入圍當年的美國國家圖書獎,并于2009年榮獲有“女版布克獎”之稱的“橙子文學獎”,美國前總統(tǒng)奧巴馬稱《家園》為“改變我一生的作品”。2014年,羅賓遜發(fā)表《萊拉》(2014),獲國家圖書評論界獎,并與《基列家書》以及《家園》構成“基列三部曲”。2012年,白宮授予羅賓遜美國國家人文獎。2013年,羅賓遜再獲曼布克國際獎提名,以顯示其終身文學成就和國際影響力。2016年羅賓遜獲戴頓文學和平獎。
羅賓遜童年時,生活在愛達荷州北部的一個小鎮(zhèn)上。美國西部這片廣袤無垠的自然風光對羅賓遜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接受采訪時,羅賓遜曾指出,在《管家》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她認為自己就是在描寫自己童年的居住和生活環(huán)境。她的三部小說也都以美國西部的生活為基礎。羅賓遜深受19世紀超驗主義作家如愛默生、梭羅、霍桑、梅爾維爾、惠特曼以及狄金森等的影響。她從九歲時就開始閱讀《白鯨》等作品,“(她)將超驗主義神學美學內化于自己的文學寫作中,因而也被批評家們稱為‘新超驗主義者’”,“她認為當前美國享樂主義盛行,美國社會沒有道德只有刺激,沒有神圣只有世俗,沒有超驗只有理性......而這一現(xiàn)狀與愛默生當年面對僵化的唯一神教派的情形基本一致。羅賓遜呼吁美國作家應該像愛默生那樣奮起發(fā)聲,重塑充滿生機活力的美國文明”。(于倩,2014:52)受愛默生以及童年生活環(huán)境的影響,羅賓遜的小說飽含超驗主義色彩,無論是《管家》開頭的“My name is Ruth”與梅爾維爾《白鯨》中“Call me Ishamel”的遙相呼應,還是小說中與艾米莉·狄金森和愛默生等人作品的互文,羅賓遜的創(chuàng)作無不彰顯著超驗主義的風采,也揭示了羅賓遜對超驗主義思想和文學寫作風格等各個方面的傳承。正是這些因素造就了她獨特的散文寫作風格,也為她的小說注入了光芒。
二、超驗主義
超驗主義是19世紀上半葉在美國新英格蘭地區(qū)逐漸形成的文學、哲學和宗教思想運動,代表人物是著名的思想家、散文家和詩人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除愛默生外,瑪格麗特·富勒(Margaret Fuller)、阿莫斯·布朗森·奧爾考特(Amos Bronson Alcott)以及亨利·大衛(wèi)·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等也都是超驗主義的積極倡導者。1836年,出于對越來越唯利是圖的社會的不滿,他們成立了超驗主義俱樂部,共同討論哲學、文學、神學等問題。他們還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期刊《日晷》,愛默生擔任主編,廣為傳播超驗主義思想。作為一場文化領域內的運動,超驗主義思想家們并沒有給人們提供完整的思想體系,它更主要是一種思潮。超驗主義也引起了后期美國歷史上多次重要的思想解放運動。超驗主義的出現(xiàn)源于對當時單一神教的不滿與反叛,同時也受到康德先驗論、歐洲浪漫主義和東方哲學的影響。其核心思想主要體現(xiàn)在自然觀和人生觀兩個方面?!俺`”是超驗主義思想的基礎。愛默生認為自然之中蘊含著一種宇宙精神,即“超靈”。愛默生這里所指的精神,是上帝的精神。愛默生認為,上帝作為一種精神,下放到人與自然當中。自然界本身就是神對人的啟示,自然界就是思想的化身,又轉化為思想,每一種存在物都時刻在教育和啟迪著人們。他強調“大自然之于心靈的影響,具有首要的重要性”,“大自然的光輝也同樣深遠,層層相迭,像光線一樣蔓延,上下縱橫”。(愛默生,2008:5)在《論自然》中,愛默生描寫自己在自然中的感受:“站在空曠的土地上,我的頭腦沐浴在清爽的空氣里,思想被提升到那無限的空間中,所有卑下的自私都消失了。我變成了一個透明的眼球,我是一個‘無’,我看見了一切,普遍的存在進入到我的血脈里,在我周身流動,我成了上帝的部分或分子”(愛默生,2008:36)自然是精神的象征,是思想的載體;它能夠滿足人們對美的需要,使人在自然中產(chǎn)生愉悅感;自然賜予我們語言與訓誡。當人與自然獨處時,本不勝傷感之人可以變得欣喜;被囿于令人厭惡的工作的心靈恢復健康;商人、律師等也可以從嘈雜和狡詐中恢復人性。受愛默生超驗主義的影響,梭羅產(chǎn)生了強烈的投身荒野的激情,他在實踐中融入自然,創(chuàng)作出《瓦爾登湖》這一超驗主義佳作。梭羅認為,自然是有生命、有人格的;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二者的精神是相通的;只有親近自然,走進自然,與自然對話,最終回歸自然才能感受到自然的偉大力量,實現(xiàn)精神上的自由和解放。他還將各個不同的部分比作自然界不同的對應物:手掌是張開的棕櫚葉,耳朵是苔蘚,鼻子是鐘乳石。由此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超驗主義者對自然滿懷崇敬與仰慕。在他們眼里,自然不僅僅是物質的,也是精神的。只有回歸自然,人才能啟迪心智,凈化心靈,遠離物欲橫流的塵世,實現(xiàn)精神上的獨立。
超驗主義的另一核心思想體現(xiàn)在它的人生觀上。超驗主義對于人的獨特見解被后人稱之為超驗個人主義。超驗個人主義強調人的價值,肯定人的神性,并進一步突出了人格性,點明了人的特殊性與能動性。他們認為每一個人都應該是與眾不同的,應該有自己的個性和獨立的思想,不應趨炎附勢、隨波逐流。愛默生在他的論述中曾反復強調堅持個性的重要性。他高舉“相信你自己”的旗幟,高呼“模仿無異于自殺”,“除了我天性的法則而外,再沒有什么神圣的法則......凡符合我的性格的東西就是正確的”(愛默生,2008:73)他認為個性是人的價值所在,無論何時何地,人都不能以犧牲自己的特性為代價來迎合社會。偉人之所以為偉人,就在于他們在廣眾之中能保持自己遺世獨立的個性。在他看來,“愚蠢地堅持隨眾隨俗是心胸狹小的靈魂的表現(xiàn)?!保ㄖ煊裼?,2014:72)愛默生的個人主義思想是美國個人主義的起源,它使美國擺脫了歐洲思想文化等方面的影響,實現(xiàn)了真正的精神獨立。梭羅在《論市民之不服從》中也強調應該尊重人的權利,不能以多數(shù)人的意志來束縛和壓制個人的意志?!八罅_《瓦爾登湖》走的是一條追求個體絕對自由,摒棄物質需求,崇尚精神獨立的道路,是超驗主義思想中強調個人主義的典型代表”。(金衡山,2002:54)
三、回歸精神的家園 實現(xiàn)人與自然的和諧
在超驗主義者看來,自然是純凈的、神圣的,能夠給人的思想起調節(jié)和恢復作用。在自然中,人們可以遠離塵囂,實現(xiàn)精神上的升華。羅賓遜也認為“對自然的重視和強調是超驗主義教義的重要特征,人的神性蘊于自然之中”。(于倩,2014:52)受愛默生等人的影響,《管家》也明顯帶有超驗主義的影子。這主要體現(xiàn)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上。
西爾維一出場就顯示出其與普通人的不同:她的頭發(fā)濕著,光著腳,大冬天只穿了平跟船鞋,穿著從長椅上撿來、明顯太長的雨衣,雙手凍得通紅。通過西爾維的出場介紹,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她完全是一副流浪漢的模樣,這也暗示了她來指骨鎮(zhèn)之前的生活狀態(tài):親近大自然,與大自然為伍。隨著露絲和露西爾與西爾維的接觸,她們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西爾維反常甚至略帶些神經(jīng)質的想法與行為,作者通過兩個小女孩的視角,一步步向讀者揭示了西爾維身上所具有的超驗主義特質。西爾維喜歡晚上不開燈吃飯,她不喜歡光,卻享受著黑夜帶來的自由與寧靜。她會為了體驗風的感覺,站在岸邊,凝視著水面或天空,或在風中佇立,聆聽著風的聲音。晚上睡覺時,她有時會獨自站在果園里。她會在“飛散的樹葉紙片里感受到隱晦不明的美好”。(羅賓遜,2015:205)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她讓房子做好接納黃蜂、蝙蝠和家燕的準備。居住一段時間后,西維爾決定搬進母親的房子,因為那房子通向葡萄藤架和果園,到了夏天,滿是青草、泥土、繁華、果實的芬芳以及蜂鳴。西爾維的種種行為雖然反常甚至有些怪異,但無不向我們顯示了她對于自然的迷戀。天氣暖和時,西爾維把被褥和枕頭搬到外面,睡在草坪上。她會不顧外人的看法,享受地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睡覺。西爾維帶著露絲“偷船”冒險去探索不為人知的小島,在船上傾聽風聲。從這些描寫我們可以看出,相對于人們對物質生活的追求,西爾維更在乎的是與自然的接觸。她享受與自然中一切事物的親密關系:植物、鳥蟲、風、樹葉。自然也成了西爾維的避難所,在自然中,西維爾可以遠離俗世塵囂。她盡量讓自己的居住環(huán)境更加接近自然的本來面貌,除去一些人工的痕跡。梭羅曾在他的作品中談及“管家”這一日常活動,他認為做家務是令人愉悅的休閑時光,但若想要真正的感受美,體味美,則需要走向戶外,走進沒有房子,沒有管家的自然之中。西爾維獨特的管家方式,與梭羅所提倡的生活以及梭羅在瓦爾登湖的實踐一致。這些不得不承認,都帶有明顯的超驗主義色彩。
年少的露絲和露西爾親密無間,二人對大自然充滿了向往。她們厭倦學校,厭倦禁錮,自然成了她們釋放天性的場所。年少時的她們帶著冰鞋去學校,放學后直接去湖邊,“陶醉在滑冰、寂靜和凍得人麻木的清新空氣中”,一直待到黃昏后。(羅賓遜,2015:82)露絲和露西爾逃學一個星期,每天往森林跑,甚至在森林里面過夜。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兩人對于西爾維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變化,最終導致二人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年紀漸大,露西爾的女性特質也開始慢慢顯現(xiàn),她開始注重自己的著裝,會向其它女孩學習做衣服的技巧,她越發(fā)不滿西爾維的一些反常行為,例如睡在長椅上,甚至以此為恥。她每天都在為了離開這個家,離開指骨鎮(zhèn)做準備,她認真讀書,努力變成大家所能接受的樣子,不斷“走向燈火通明的房子”,最終她選擇投靠自己的家政老師,離開露絲與西爾維。這些行為都象征著露西爾對世俗生活的追求與向往,她向他人、向社會靠的越近,離西爾維、露絲以及自然也就越遠。與露西爾相反,露絲越來越多的秉承了西爾維對自然、對自由的向往,她也成為作者筆下另一位超驗主義精神的代言人。露絲慢慢接受并且享受西爾維的生活方式,在吃飯的過程中,三人在黑夜中諦聽:“湖還在隆隆作響,呻吟不斷,洪水依舊滿溢,一觸即發(fā)。當我們既不動又不講話時,根本沒有什么證明我們的存在......我發(fā)現(xiàn)我只剩下直覺,而我的妹妹和姨媽退化成了某種直覺也感受不到的東西。”(羅賓遜,2015:171)當露西爾想要露絲像自己一樣改變之前的生活方式時,露絲意識到:“露西爾似乎將永遠忙碌不休,勸誘、逼迫、哄騙,仿佛她可以填補我缺乏的意志,讓我主動做出合宜的改頭換面,越過寬闊的邊界,滑入另一個世界,那時,在我看來,那是我絕不可能想去的地方。我覺得,我失去的或會失去的一切,不可能在那兒尋得到,換言之,我失去的某些東西,似乎也許可以在西爾維的家里尋到。”(羅賓遜,2015:289)此時的露絲已經(jīng)明白:唯一能填補自己精神空白的,不是露西爾一直追求的塵世,而是西爾維所在的那個家。露絲在西爾維那兒獲得的不只是家人的愛與陪伴,還有西維爾的生活方式帶來的精神上的滿足與充盈。“在我看來,消亡的不一定亦是失去的。在西爾維的家里,在我外祖母的家里,有如此多我記得的東西,我可以握在手心——像一個瓷杯,一個給風吹落的蘋果,因與土壤深處的密切關系而酸澀冰冷,只有一絲淡淡成熟的芬芳。我明白,西爾維可以感受到消亡之物的生命?!保_賓遜,2015:298)露絲體會到西爾維對于自然、生命以及消亡之物的感知力,這些對于她來說,比俗世的東西更寶貴。露絲也將對親人的記憶也自然聯(lián)系在一起,享受著它們帶來的芬芳。露絲越來越酷似西爾維,她經(jīng)常花大量的時間眺望窗外,甚至用捆菜的繩子綁頭發(fā)。在面對校長的批評時,露西爾說到:“她(露絲)喜歡樹,也許會成為植物學家或什么。”(羅賓遜,2015:325)在露西爾慢慢走向社會的過程中,露絲也逐漸走向自然。她身上的超驗主義特征也越來越明顯。她越來越享受與西爾維在自然中祥和、自在的漫游。躺在西爾維的懷中,露絲感到她外套里樟腦的味道,這味道讓露絲想起雪松的樹脂,也撫慰著露絲的心。最終,露絲選擇和西爾維一道,燒毀房屋,穿過橋,離開指骨鎮(zhèn),開始流浪的生活。
愛默生在《論自然》一文中詳盡地闡述了大自然的豐富意蘊。在愛默生眼里,自然是純凈的,能夠給人的思想起調節(jié)和恢復作用,只有通過自然才能實現(xiàn)精神上的超越從而追求一種真正的自由。西爾維和露絲對自然、自由的向往也印證了超驗主義對作者羅賓遜的影響。
四、個人主義的堅守
個人主義是超驗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超驗個人主義強調個性的釋放,強調創(chuàng)新和差異化,愛默生曾反復強調人的個性在于人的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在《管家》中,主人公西爾維除了對自然的向往,在對個性的堅持上,也契合了超驗主義思想。
小說第二章,西爾維第一次出現(xiàn)的裝扮,就初步顯露了她與眾不同的人格。她打扮怪異,特立獨行,喜歡與自然的接觸,會像流浪漢一樣直接睡在果園里或長椅上。她以自己獨特的管家方式照顧著兩姐妹:在黑夜中吃飯,將客廳堆滿報紙、雜志、老鼠、貓以及鳥的尸體。她帶著露絲在晚上“偷船”去偏僻的小島上探險......西爾維類似于流浪旅人的種種行為引起了指骨鎮(zhèn)居民的不滿,他們無法接受西爾維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游民生活,更無法忍受西爾維將露絲也引向這條路。于是,居民給予西爾維巨大的壓力:婦女們會經(jīng)常來家里送東西或“施于幫助”,以此希望將露絲“留在屋內”;鎮(zhèn)上召開聽證會以決定露絲的去留。在面對與親人的生離死別時,西爾維“屈服”了,她開始收拾屋子;督促露絲去上學;將露絲的頭發(fā)梳理通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為露絲熨好裙子,出門時還教導露絲要對人微笑。在巨大的壓力面前,西爾維曾嘗試放棄自己的個性,放棄自己的精神信仰以此希望避免與家人的分離。然而在文章的最后,當西爾維和露絲意識到彼此之間無法割舍的親情,意識到二人對自然的共同向往時,西爾維壓抑的個性重新燃燒起來。她再次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舉動:燒毀房屋,和露絲一塊兒遠離指骨鎮(zhèn),二人共同追隨自己的內心,開始流浪的生活。盡管他人的壓力使得西爾維曾經(jīng)動搖,想要按著世俗的標準去生活,但內心深處對于自然、對于精神自由的向往,以及西爾維對自我個性的堅守,都使得她最終戰(zhàn)勝了世俗的偏見,實現(xiàn)了真正的精神自由。
摩押人Ruth(路得)在《圣經(jīng)》中被認為是忠貞的代表,在丈夫死后依然跟隨婆婆拿俄米,細心照料婆婆,忠誠于以色列神耶和華,最終受到以色列人的尊重?!豆芗摇分械穆督z也一樣,忠于自己內心對于大自然的向往,對精神自由的追求以及對姨媽西爾維的愛與追隨。無論是朝夕相處的姐姐選擇離開這個家投靠他人時,亦或是治安官詢問是否想要去他家過夜時,露西都深知自己對于流浪的渴望以及姨媽西爾維的依戀,最終她也與西爾維一塊兒走向了一條不同于常人的道路。
五、結論
瑪麗蓮·羅賓遜深受超驗主義作家的影響,其作品中處處蘊含著超驗主義思想。無論是小說主人公融入自然的獨特生活方式,還是她們對于自己個性的堅守,都體現(xiàn)了超驗主義的自然觀和人生觀?!豆芗摇吩谑棺x者體會其中孤獨、宗教、流浪等主題的同時,也使得我們對超驗主義思想有了進一步的思考。在金錢至上,物欲橫流的今天,人們更需要從自然中獲取心靈的寧靜。正是其卓越的藝術魅力和深邃的思想內容使得《管家》能夠穿越時空的限制而獲得普遍意義,成為當代最具代表性的小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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