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章應

（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

董作賓先生1930年7月編撰《甲骨年表：關(guān)於甲骨文字三十年來發(fā)現(xiàn)研究的總記》，將甲骨學史上發(fā)生的大事及著述按年編排，開創(chuàng)了一種甲骨學史新寫法。①董作賓：《甲骨年表：關(guān)於甲骨文字三十年來發(fā)現(xiàn)研究的總記》，《中研院史語所集刊》第2本第2分，1930年?！稓v史語言研究所十九年度六月份報告》：“編輯員董作賓，繼續(xù)搜録《骨卜考》材料。并作《甲骨年表》一篇，此文繼《殷墟沿革》而作，自清光緒二十五年，迄於本年，詳敘殷墟出土甲骨的史實及收藏、編録、考釋、研究之經(jīng)過。表分兩欄，按年排系，左列‘紀事’，右列‘論著’。取材於已著録之甲骨文籍，及在安陽小屯所訪聞之古事傳説爲多。實爲‘關(guān)於甲骨文字三十年來發(fā)現(xiàn)研究的總記’?！雹凇吨醒性菏氛Z所十九年度六月份工作報告》，原載1930年7月《中研院院務月報》第2卷第1期，又載歐陽哲生編：《傅斯年文集》第4卷，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版，頁159。

後董作賓、胡厚宣對《甲骨年表》增訂重編，1937年4月作爲中研院史語所單刊乙種之四出版。③董作賓、胡厚宣：《甲骨年表》，上海：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後作爲附録，附於1965年出版的董作賓《甲骨學六十年》。④董作賓：《甲骨學六十年》，臺北：藝文印書館1965年版。1977年又收入《董作賓先生全集乙編》第6冊，由臺北藝文印書館出版。單行版與附録版內(nèi)容一致，唯附録版將原單面印的綫裝版改成雙面印的現(xiàn)代精裝版，相應地，原表示兩面一頁的頁碼替換成按頁編號的頁碼。本文所引爲1977年《董作賓先生全集乙編》版，簡稱爲“《年表》”。

《年表》和後來的《續(xù)甲骨年表》①董作賓、黃然偉：《續(xù)甲骨年表》，臺北：中研院史語所，1967年。被譽爲“全景式地展現(xiàn)了60多年來甲骨學研究的發(fā)展，對甲骨學史的研究很有價值”，②王宇信、王升南等：《甲骨學一百年》，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9年版，頁393。其後引用者衆(zhòng)，並且借以構(gòu)建甲骨學史，或辨析學術(shù)史上的成就貢獻。《年表》雖有一些小疏誤，③鄧章應：《〈甲骨年表〉校記》，《甲骨文與殷商史》新八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但在甲骨學史上仍然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

《年表》對於甲骨文研究論著，采“有聞必録”之態(tài)度，故收録已經(jīng)出版的論著外，還收録了部分當時編纂者未實際見書的論著。《年表·編纂略例》之六云：“撰著中有雖尚未出版，但據(jù)他書稱引，知其確已撰成者，本表亦酌量收録。”這部分存目文獻，有一部分後來正式出版，但部分題名有變化，也有部分論著後來一直沒有出版。本文對其一一進行考證。

1．頁46：1928年：（一一四）陳邦福著殷虛甄微一書。（書名見所著殷虛薶契考自序。尚未印行）

按：《殷虛薶契考》出版於1928年，陳邦福自序：“辛亥以後，著書易米，每於契文欣然會意前，則尋繹文字，成《殷契甄微》一書，近復考得帝辛卜辭，憑據(jù)古誼，備究成卷?！薄赌瓯怼穼ⅰ兑笃跽缥ⅰ氛`成《殷虛甄微》。

陳邦福還曾出版《殷契辨疑》（1929年）、《殷契説存》（1929年）、《殷契瑣言》（1934年）等甲骨文論著，但《殷契甄微》一書未見刊行。

2．頁46：1928年：（一一五）明義士編殷虛卜辭後編。（尚未付印）

按：明義士爲加拿大漢學家James Mellon Menzies的漢名，1917年在上海出版《殷虛卜辭》。後來又將所藏甲骨未著録部分拓成墨本，名爲《殷虛卜辭後編》?！赌瓯怼?928年“紀事”欄記載：“明義士自去年迄今年，二年之間，將所藏甲骨之未收於殷虛卜辭中者，拓成墨本，名爲殷虛卜辭後編?！?/p>

2016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曾毅公編著的《殷虛卜辭後編考釋（稿本）》。④曾毅公：《殷虛卜辭後編考釋》，北京：文物出版社2016年版。書前收《殷虛卜辭後編序》，署名“明義士著，曾毅譯”。序後有一段曾毅公先生的跋語，跋語稱：“《殷虛卜辭後編》釋文，爲十七年戊辰拓工劉殿臣及裝訂手左某粘貼後，明義士以一分贈馬叔平先生，一分贈容希白先生，一分贈余。此釋文則十九年暑假中自安陽歸平後?！?928年《殷虛卜辭後編》甲骨的墨拓工作已經(jīng)完成。曾毅公先生得到拓片後，1930年補做釋文，但遲至2016年才正式出版。

《容庚北平日記》記有他所得明義士拓本詳細情況，1929年2月21日記：“清理明義士所贈甲骨拓片，凡大冊二冊，共七十頁，小冊廿五冊，共九百七十一葉。內(nèi)一九二五年冬出土者，大四十三葉，小一百四十一葉。”①容庚著，夏和順整理：《容庚北平日記》，北京：中華書局2019年版，頁172。後來這批拓片又歸於于省吾。1941年1月30日記：“八時進城，至於思泊家，以明義士、馬叔平所贈甲骨拓本一千二三百紙、方若《山水》軸，易得許伯彪錯金字戈及啚父盤。十二時攜以回家?！雹谌莞暮晚樥恚骸度莞逼饺沼洝?，頁642。1943年8月10日記：“至于省吾家，借明義士甲骨拓本?！雹廴莞?，夏和順整理：《容庚北平日記》，頁697。

臺北藝文印書館1972年曾與加拿大多倫多皇家安大略博物館合作影印《殷虛卜辭後編》，署名“明義士著，許進雄編”。

3．頁67：1932年：（二○八）嘉興胡光煒小石著説文古文考二卷。（未見，目見本年五月葉玉森所著之殷虛書契前編輯釋參考書目）

按：《説文古文考》由南京金陵大學油印出版，未署印行時間。根據(jù)商承祚先生《説文中之古文考》自序：“説文中之古文考，始作於金陵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於一九四○年乃爲之寫定?！鉄樞∈壬嘤小墩h文古文考》，早於我著十三年。但最近始問世，內(nèi)多精義，不可不讀。一九八一年秋八月商承祚記?！鄙滔壬鲗懚?940年，胡先生著作早於13年，則寫定於1927年。後來輯入《胡小石論文集三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出版。據(jù)該論文集中文後按語可知，④胡小石：《胡小石論文集三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頁526。1979年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曾刻寫油印，是故商先生1981年自序中稱“最近始問世”。

4．頁84：1934年：（二七六）唐蘭著殷虛文字記。（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考古社刊》第一期刊登《社員著作一覽表》，其中唐蘭有《殷虛文字記》、《北京大學藏甲骨刻辭考釋》等著作，書名下皆注明“未印行”。

《殷虛文字記》1934年12月由北京大學作爲講義石印。前有唐蘭自序。根據(jù)劉一曼、韓江蘇《甲骨文書籍提要（增訂本）》介紹，後來還有1978年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油印本，1981年5月中華書局影印本。1981年中華書局本，依照1934年石印本重新校對謄寫，還增加了目録、補正、作者致沈兼士的信、説明、引書簡稱表、唐復年先生所寫後記。⑤劉一曼、韓江蘇：《甲骨文書籍提要（增訂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版。

5．頁85：1934年：（二七七）唐蘭著北京大學藏甲骨刻辭考釋。（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唐蘭著《北京大學藏甲骨刻辭考釋》一直未出版，十二冊《唐蘭全集》也未收録。①唐蘭：《唐蘭全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嚴一萍先生《北京大學國學門藏殷虛文字考釋》②嚴一萍：《北京大學國學門藏殷虛文字考釋》，臺北：藝文印書館1980年版。及李鍾淑、葛英會教授《北京大學珍藏甲骨文字》③李鍾淑、葛英會：《北京大學珍藏甲骨文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該書的主體材料來源於原國立北京大學研究所與燕京大學國學研究所舊藏。也未提到唐蘭先生整理考釋過北京大學藏甲骨。

據(jù)《年表》1922年記載：“達古齋主人霍保祿以所藏甲骨文字，捐贈國立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凡四六三版?！?/p>

張濤《唐蘭早期甲金學研究表微——以唐蘭致劉體智書札二通爲中心》考證了1934年唐蘭致劉體智兩通信函，其中一通信函中唐蘭提道：“北大所藏甲骨，將由蘭編釋印行，秋間可以付印?！雹軓垵骸短铺m早期甲金學研究表微——以唐蘭致劉體智書札二通爲中心》，《文獻》2018年第6期。1932年唐蘭先生在北京大學講授甲骨文和古文字課程，時任北京大學研究所國學門委員的劉復委托其整理北京大學國學門所藏甲骨。但後來並未印行，唐蘭在《天壤閣甲骨文存并考釋序》中又説：“劉復氏屬余撰集北大所藏卜辭，易稿三次，因循數(shù)歲，而劉氏墓有宿草矣。經(jīng)變後始爲編定。刊傳之期，尚未知何日也。⑤唐蘭：《天壤閣甲骨文存并考釋》，北京：輔仁大學，1939年。

1941年6月《圖書季刊》新第3卷第1、2期合刊“學術(shù)及出版消息”欄目刊載《國立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印行文史學?？拔氖穮部?，該文提到：“自南遷以來，因交通梗陰，印刷困難，事遂中輟。茲聞決定繼續(xù)刊行，其已成各稿之目録，記如之次?！逼渲形氖穼W專刊第十爲唐蘭先生的《國立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所藏甲骨刻辭考釋》。

唐蘭先生手稿下落不明。張濤先生推測出現(xiàn)於中國書店2012年秋季書刊資料拍賣會上的唐蘭手稿《甲骨刻辭考釋》卷上1冊及其他有關(guān)甲骨釋辭者3冊中應該包含唐蘭未刊稿《北京大學研究所藏甲骨刻辭》的部分內(nèi)容。⑥張濤：《唐蘭早期甲金學研究表微——以唐蘭致劉體智書札二通爲中心》，《文獻》2018年第6期。

6．頁85：1934年：（二七八）孫海波著甲骨釋文。（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考古社刊》第一期《社員著作一覽表》記録孫海波有《甲骨文編》、《甲骨釋文》《卜辭小記》、《古文聲系》等著作?！都坠轻屛摹?、《卜辭小記》下注明“未印行”，《古文聲系》下注明“印刷中”。

《考古社刊》第一期介紹考古叢書甲編，其中第一種爲《甲骨文編》，曰：“孫君嘗彙粹諸家之説，分撰字、釋文、考史三項，各爲專編，茲先成甲骨文編一書?！?934年10月《行素》第1卷第3期刊登的《甲骨文編特價預告》中也説：“孫海波君致力卜辭有年，嘗彙粹諸家之説，分撰字、釋文、考史三項，各爲專編，茲先成甲骨文編一書?！闭h明在字編之外，還有釋文、考史兩編的編寫計劃。

但《甲骨釋文》後來未見刊行。

7．頁85：1934年：（二七九）孫海波著卜辭小記。（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孫海波先生未有《卜辭小記》的書籍刊行。但在1935年《考古社刊》第三、四、五期上，孫海波先生連載了《卜辭文字小記》，第三期《卜辭文字小記》第一篇前有小序云：“余自少喜治文字，庽平以後，專理甲骨金文，閉戶卻掃，讀書有所得輒記之，其有不合，時復改定，或時人先我而有者，則遂削去之，積五六載，乃成一編，取先聖識大識小之義，名曰小記，以就正世之君子。”可能所指就是這個《卜辭小記》。

8．頁85：1934年：（二八零）戴蕃豫著殷虛文字待問編考釋。（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戴蕃豫先生時爲考古學社第一期社員，《考古社刊》第一期《第一期社員名録》：“戴蕃豫，號季鍔。四川合川人，年廿二歲。通訊處：北平沙灘廿八號金陞公寓。”《社員著作一覽表》記録戴蕃豫有《殷虛文字待問編考釋》、《釋皇篇》、《殷契亡説》、《跋殷契卜辭》等著作，《跋殷契卜辭》下注明“均未印行”。

《考古社刊》第一期上發(fā)表了戴蕃豫先生的《契辭疏記》，《殷契亡説》1936年刊登於《考古社刊》第五期。

《殷虛文字待問編考釋》未見刊行。

9．頁85：1934年：（二八一）戴蕃豫著殷禮足徵記。（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殷禮足徵記》未見刊行。

10．頁85：1934年：（二八二）戴蕃豫著殷契論叢第一輯。（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一期）

按：《殷契論叢》第一輯未見刊行。

11．頁92：1935年：（三一二）陳準撰殷契書目提要。（未印行，目見本年六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二期）

按：《考古社刊》第二期刊登《續(xù)社員著作一覽表》，其中列出陳準三種著作“管子集注、淮南子札迻、殷契書目提要”?！犊脊派缈返谌凇犊脊艑W社第二期社員名録》對陳準做了更詳細的介紹，提到他著有“管子集注廿四卷、淮南子札迻一卷、殷契書目提要二卷，均未印行”。

陳準1932年3月曾在《圖書館學季刊》第6卷第1期上發(fā)表《殷契書目録》，前有小序云：“自清光緒廿五年殷虛甲骨發(fā)現(xiàn)以來，專心從事於期學者凡十餘家。名篇巨制，日出不窮，卓然成一專門之學矣。吾友番禺商錫永先生承祚主講於清華學校，以所作《甲骨研究》一書授諸弟子，已詳列考釋甲骨文字之專著，及作者姓氏，脫稿歲月，惜商先生限於一校，不能廣示海內(nèi)同好者。東臺陳震東枕亞先生，《殷契書録》二卷，又不甚完備。遂廣爲蒐輯，故於殷契書目有關(guān)考釋甲骨文字之專著及作者姓氏出版處等亦復摘録於後；至於書之內(nèi)容及續(xù)出名著，將擬另撰《殷契書目提要》一書，以就正於同好焉?！贬醽碛衷凇懂T風雜誌》1934年第1、6期上重新發(fā)表，略有修訂。小序末增加了一句“茲因甌風社索稿應急，先爲披露”。

《殷契書目提要》未見刊行。

12．頁92：1935年：（三一三）關(guān)葆謙編拓殷虛文字存真二至八集。（未詳年月，目見本年六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二期）

按：關(guān)葆謙字百益，常以字行?！犊脊派缈返诙诳恰兜谝黄谏鐔T名録續(xù)》，對其有記載：“關(guān)百益，號伯益，河南開封人，年五十三歲。河南博物館館長。通訊處：開封河南博物館?！薄犊脊派缈返诙凇独m(xù)社員著作一覽表》列出關(guān)百益幾種著作，包括《新鄭古器圖録》、《殷虛文字存真》、《殷虛器物存真》、《伊關(guān)石刻著録表附圖》、《河南金石志圖》等。關(guān)於《殷虛文字存真》，未説明是第幾集，也未註明是否出版。

《考古社刊》第三期《考古學社第二期社員名録》亦收關(guān)百益，介紹更加詳細，列出更多著作，對於著作的介紹也更詳細。其中包含《殷虛文字存真》：“殷虛文字存真，八集，同前（按：指出版社中華書局），每集五十元?！?/p>

關(guān)百益1930年12月被任命爲河南博物館館長，1931年1月到任。此前1929年和1930年河南當局參與殷墟發(fā)掘，所獲甲骨3 656片收藏於博物館。關(guān)百益選拓800片，擬分8集。1931年出版第一集。河南博物院編《河南博物院80年：1927—2007》中收《河南博物院80年大事記》，其中1931年記：“本年，蒐集研究部編寫《漢袁氏雙碑考》、《殷墟文字存真》第一集、《殷墟文字存真第一集考釋》等書籍?！雹俸幽喜┪镌海骸逗幽喜┪镌?0年：1927—2007》，鄭州：大象出版社2007年版。該書將“殷虛文字存真”中原“虛”改作“墟”字。

至1935年10月關(guān)百益卸任館長前，已裝訂印行5集?！逗幽喜┪镌?0年：1927—2007》之《河南博物院80年大事記》1935年10月25日記：“出版《殷墟文字存真》1—5集，第6和第7集各50本尚未裝訂，第8集50本已裝訂成就?！?/p>

1936年6月16日《河南博物館清理委員會第九次會議記録》討論事項中有“收關(guān)任來函一件，聲敘殷虛文字存真六七八集拓片情形”。討論事項中有：“關(guān)任文字存真第六七八集拓片，關(guān)任聲明現(xiàn)在裝訂人宋姓手中，應付第八集紙張費及裁剪費。議決：根據(jù)第八次議決案，由關(guān)任交還拓片，所有用費由關(guān)任呈請省政府核發(fā)?！雹訇P(guān)百益卸任後，河南省政府委任杜光遠代理館長，1936年4月10日正式委任王幼橋爲?zhàn)^長。1936年4月24日成立清理委員會，監(jiān)督卸任館長關(guān)百益、代理館長杜光遠、新任館長王幼橋的交接手續(xù)。《河南博物館清理委員會第九次會議記録》刊於《河南博物館館刊》1936年第1期。

孟世凱《甲骨學辭典》稱：“1935年編至第八集爲止，其中六、七兩集未印行，其餘六集印數(shù)亦少，流傳不多?！雹诿鲜绖P：《甲骨學辭典》，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頁473。張勇、蘇巖1987年發(fā)表的《關(guān)百益〈殷墟文字存真〉分期分類的初步探索》稱《存真》共分8集，並對8集800片甲骨做了分期斷代和分類的嘗試。③張勇、蘇巖：《關(guān)百益〈殷墟文字存真〉分期分類的初步探索》，《中原文物》1987年第3期。該文將“殷虛文字存真”的“虛”改作“墟”字。似6、7集也刊行過，可能只是存量較少。

13．頁92：1935年：（三一四）許敬參著殷虛文字存真第二三集考釋。（未印行，目見本年六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二期）

按：《考古社刊》第二期《續(xù)社員著作一覽表》記録許敬參有《殷虛文字存真第一二三集考釋》、《契文卜王釋例》、《玉筍堂讀説文解字筆記》等著作。

《考古社刊》第二期刊登《社員著作及印書介紹》，中有《殷虛文字存真第一集考釋》：“許敬參著。此書就河南博物館選拓所藏之殷虛文字存真加以考釋，及原片摹寫。釋文共分四項，互相參照，俾面面俱備，不失毫微。分集出書，便於初學。金屬版精印，每集實售國幣五元。河南博物館售品處發(fā)售。二三四集不日出版?！?/p>

《殷虛文字存真第一集考釋》署“開封關(guān)百益選拓 開封許敬參考釋”，1932年出版。許敬參依據(jù)《殷虛文字存真》，除影印原拓片外，增以摹寫、釋文、考證等事，影印成書。

《考古社刊》第三期《考古學社第二期社員名録》收許敬參，列出諸多著作，“殷虛文字真第一集考釋，二十二年六月，河南博物館，五元”，“殷虛文字存真第四集考釋，編輯中”。

《河南博物館清理委員會第九次會議記録》討論事項中有：“收關(guān)任二十三號咨文一件，送殷虛文字存真考釋第二集稿本一份?！闭h明第二集已有稿本。

但《殷虛文字存真》二三四集未見刊行。

14．頁93：1935年：（三一五）許敬參著契文卜王釋例。（未印行，目見本年六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二期）

按：《考古社刊》第二期《社員著作及印書介紹》中有《契文卜王釋例》：“許敬參著。此書就殷虛出土之卜王各版依原式摹寫一通，分成例類，詳細考釋，別開生面，爲歷來研究契文者所未注意，允爲創(chuàng)獲。原稿影印，不日成書?！?/p>

《考古社刊》第三期《考古學社第二期社員名録》提道：“契文卜王釋例，河南博物館，印刷中。”《契文卜王釋例》後來連載於《河南博物館館刊》1936年第4、5集，1937年第13集。但一直未結(jié)集成書。

15．頁93：1935年：（三一六）柯昌濟著殷虛書契札記。（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三期）

按：《考古社刊》第三期《考古學社第二期社員名録》記録了柯昌濟：“柯昌濟號純卿，山東膠縣人。年三十四歲。曾肄業(yè)北京師範學校，京師圖書館館員。”該名録介紹柯先生著有《殷虛書契補釋》、《殷虛書契札記》、《殷虛書契答問》等著作。其中《殷虛書契札記》下注“以下均未印行”。

《殷虛書契札記》未見刊行。

16．頁93：1935年：（三一七）柯昌濟著殷虛書契答問。（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三期）

按：《殷虛書契答問》未見刊行。

17．頁93：1935年：（三一八）柯昌濟著甲骨文字解誼。（未印行，目見本年出版之柯著韡華閣集古録跋尾周進序文）

按：《韡華閣集古録跋尾》1926年作爲?zhàn)N園叢刻第一種出版。周叔弢爲該書題端並作序。序中稱：“進嘗造其齋中，見積橐有百餘卷，以《金文分域編》、《韡華閣集古録跋尾》、《甲骨文字解誼》、《周世族考》、《殷周史料》、《三代地名輯證》諸作爲最精博?！?/p>

但《甲骨文字解誼》未見刊行。

18．頁93：1935年：（三一九）大興孫壯伯恒編雪園藏龜。（未印行，目見本年十二月出版之考古社刊第三期）

按：《考古社刊》第三期刊載了《考古學社第二期社員名録》，其中有孫壯：“孫壯號伯恒，河北大興人。年五十七歲。北平商務印書館經(jīng)理。書業(yè)公會委員、中國營造學社校理、中國文化建設協(xié)進會北平分會委員、同文館學生?！痹撁h介紹孫壯著有《永樂大典考》等著作多種，還包括“雪園藏龜一部”，但後邊注明“分印入殷契佚存”。

1933年10月，商承祚先生編著的《殷契佚存》作爲金陵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叢刊甲種出版，綫裝二卷二冊，第一冊包括董作賓序、唐蘭序、作者自序和拓本圖版。第二冊包括凡例和考釋。商先生在作者自序中簡介了甲骨來源，其中第1到193片爲孫壯所藏。

説明《雪園藏龜》未單獨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