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謙
在阿爾卑斯山的山谷,盧卡斯撿到一只渾身披著白色絨毛,只有老鼠那么大的小鷹。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小鷹,盧卡斯說不清是怎么回事,就一下子愛上了它。
“阿貝爾,阿貝爾?!北R卡斯將臉貼在小鷹身上,念著這個名字。小鷹發(fā)出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回應盧卡斯,接受了這個名字。
許多天以后,阿貝爾長大了。它的身上多了許多黑色和褐色,也增加了許多飛行羽。在自然界的鷹巢里,這時候的它應該正跟著父母學習飛翔。
一只鷹如果不會飛,就無法擁抱天空,成為真正的鷹。盧卡斯找來一個大籮筐,將阿貝爾放進去,又用繩子將籮筐掛起來。他自己則爬上露臺,站在阿貝爾身邊,展開雙臂讓阿貝爾模仿自己。
第一天,阿貝爾失敗了,它不懂得如何揮動翅膀;第二天,阿貝爾失敗了,它不懂得如何用雙腿配合翅膀;第三天,阿貝爾又失敗了,它剛剛離開籮筐,就跌到了草地上。盧卡斯一點兒也不著急,這種時候,他會想起媽媽說過的話:“盧卡斯,要有耐心?!?/p>
時間一天天過去,阿貝爾的進步越來越大。這一天,盧卡斯剛剛轉(zhuǎn)過身,阿貝爾就全身離筐,奮力扇動著翅膀,越飛越高。盧卡斯意識到,阿貝爾會飛了。
一旦會飛,阿貝爾就要離開了,盧卡斯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盧卡斯,鷹本來就屬于天空。你做完該做的一切,就要學會放手?!弊o林員老丹澤說。
盧卡斯在老丹澤的幫助下做了個教阿貝爾捕獵的裝置,做好以后,盧卡斯坐在草地上靜靜地等著。
第二天黃昏到來的時候,阿貝爾回來了。盧卡斯立刻起身,拉開裝置,拖著一只死去的松雞從山坡上往下跑。松雞像活物一般渾身抖動,阿貝爾瞬間就飛了過去,看準時機,向下俯沖。
與此同時,盧卡斯猛地一拉,松雞鉆進了木箱里,阿貝爾撲了個空。就這樣,一人一鷹開始了艱苦的捕獵練習。
在野外待過的阿貝爾渾身充滿野性,它很快就學會了捕獵小型動物,比學飛快得多。幾天以后,盧卡斯給阿貝爾戴上眼罩,將它送到了遠處的山谷,正式將它還給了大自然。
一年后,阿爾卑斯山的山谷里一只雄鷹追著風,從山谷一邊俯沖過來,直奔遠處的一只狐貍而去。它的雙翼完全展開,御風時,遠遠看去,就像一架呼嘯而過的戰(zhàn)斗機。
待雄鷹消失不見,盧卡斯笑了,他知道,那就是阿貝爾,追風的阿貝爾,自由的阿貝爾。
趙紅星摘自《小哥白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