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純輝 馮麗娜

[摘要]延安時期，為壯大人民武裝，爭取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針對國內對敵斗爭形勢和我軍官兵軍政素質實際，堅持通過組織文化建設，強化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以先進軍事文化教育提升部隊戰(zhàn)斗力、戰(zhàn)斗文化錘煉激發(fā)官兵百折不撓的必勝信念、紀律文化熏陶永葆人民軍隊的政治本色，從而實現了人民軍隊在數量和質量上的同步飛躍。

[關鍵詞]毛澤東;人民軍隊;強軍文化;延安時期

[中圖分類號]D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28X（2019）12-0032-06

延安時期是中國共產黨正確領導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奪取中國革命偉大勝利的重要時期，也是人民軍隊迅猛發(fā)展壯大的重要時期。這一時期，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以發(fā)展根據地文化建設為牽引，積極探索富有人民軍隊特色的先進軍事文化建設，為人民軍隊的發(fā)展壯大凝聚了強大的精神力量，也為今天打造強軍文化、實現強軍目標提供了重要指導和有益借鑒。

一、注重通過軍隊組織文化建設，鞏固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延安時期，為建立最廣泛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我們黨與國民黨進行了第二次合作，鑒于大革命時期國共合作的經驗教訓，在國共談判的初期，毛澤東就非常重視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問題，并通過加強軍隊的組織制度建設，來抵制各種妄想借國共合作之名改變人民軍隊性質的陰謀，確保了八路軍、新四軍始終置于中國共產黨的絕對領導之下，為贏得中國革命的最后勝利奠定了堅強的組織基礎。

（一）成立軍委分會和軍政委員會，堅持黨對軍隊的集體領導。為了使改編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始終保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在毛澤東親自主持和倡導下，1937年8月29日，黨中央發(fā)出《關于前方設軍委分會及軍政委員會的決定》，提出在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主力開赴抗戰(zhàn)前線的情況下，中央決定前方設立黨的軍委分會，受中央軍委統(tǒng)轄;各師成立軍政委員會，受軍委分會統(tǒng)轄。同年9月25日，中共中央《關于共產黨參加政府問題的決定草案》指出：“在原有紅軍及一切游擊隊中，共產黨獨立絕對領導之保持，是完全必要的;共產黨不許可在這個問題上發(fā)生任何原則上的動搖?！盵1]針對各部隊黨的集體領導作用不夠，有的同志在首長制名義下獨斷專行，弄出許多錯誤的情況，1941年，黨中央、中央軍委決定在團以上組織軍政委員會，并頒布了《軍政委員會條例》，進一步明確了軍政委員會的職權。各級軍政委員會的建立和完善，使黨對軍隊的集體領導制度得到了明顯加強。

（二）健全政治工作制度，強化黨對軍隊的獨立領導。延安時期，毛澤東非常關注我軍政治工作制度建設：一是恢復政治委員和政治機關制度。紅軍改編初期，為挫敗蔣介石妄想借改編之機插手紅軍的圖謀，八路軍、新四軍一度取消了政治委員制度，將政治部（處）改為政訓處。1937年10月19日，針對政治工作人員公開地位和職權降低，政治工作已開始受到損失的情況，朱德、彭德懷、任弼時等領導致電黨中央，建議部隊仍應保持黨代表和政治部（處）。10月22日，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復電指出：“關于恢復政治機關原有制度，我們完全同意，請速令執(zhí)行?！盵2]同年11月12日，毛澤東在《上海太原失陷以后抗日戰(zhàn)爭的形勢和任務》中宣布：“因受國民黨干涉而取消的政治委員制度，因受國民黨干涉而改為政訓處的政治部的名稱，現在已經恢復了?！盵3]二是要求所有部隊必須建立共產黨組織，所有政治機關干部必須是黨員。1939年2月，毛澤東在發(fā)給前總、三個師、各軍區(qū)各級政治委員、政治主任的電報中強調：“以后無論何項性質之部隊，一經編入八路軍建制，必須從中建立黨組織，其指導員、教導員及各級政治機關的主要工作者必須是黨員，以接受黨的領導，否則，寧缺毋濫。”[4]三是臨時派出執(zhí)行獨立任務的營，離開領導機關三日行程時，必須指定臨時政治委員，以保持部隊中黨的經常領導與工作。四是建立部隊政治工作的巡視檢查制度，從總政、前總到各級政治機關都挑選得力的政治工作干部組成巡視團，深入部隊檢查工作，交流政治工作經驗。五是頒布政治工作條例，確保黨對軍隊絕對領導制度化。1942年10月，中央軍委批準頒布的《中國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第八路軍）政治工作條例（草案）》明確提出，第十八集團軍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軍隊，其中有共產黨的支部，共產黨的代表——政治委員、政治部;政治工作領導的基本原則是以集中指揮為最高原則，以共產黨的工作，特別是支部工作為一切政治工作的基礎。正是由于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同志堅決捍衛(wèi)我軍特有的政治工作制度，才使八路軍、新四軍始終置于中國共產黨的獨立領導之下，成為抗日戰(zhàn)爭的中流砥柱。

（三）堅決同各種錯誤思想作斗爭，確保黨對軍隊的堅強領導。延安時期，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原則，面臨著軍內外多種錯誤思想的考驗，不僅蔣介石及國民黨反動派想借國共合作之機使紅軍脫離共產黨的領導，而且紅軍內部也存在著王明“一切服從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切經過統(tǒng)一戰(zhàn)線”等右傾錯誤思想的影響，把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不僅視為名稱的改變，也視為“相當地改變紅軍性質”，主張“建立全國統(tǒng)一的國防軍”。在王明右傾錯誤影響下，新四軍領導人不僅在部隊發(fā)展、創(chuàng)立根據地等問題上無原則地遷就服從國民黨，而且在軍隊政治工作中也放棄了應有的立場，不敢公開申明新四軍的政治工作就是共產黨的工作，特別是1939年2月通過的《新四軍政治工作組織綱領草案》，只字不提共產黨的領導，不以共產黨的理論、綱領、策略和口號教育部隊，反而把國民黨首領的言論宣言編成講話材料教育部隊。毛澤東和總政領導多次對新四軍政治工作發(fā)出指示，要求“政治工作必須在政治上、理論上、組織上、工作內容與方法上，保持共產黨的獨立性”，“我們必須保證共產黨對軍隊的領導，一切減弱黨的領導作用的企圖辦法，都應該堅決拒絕之”[5]等。中央軍委頒布的《中國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第八路軍）政治工作條例（草案）》也強調，一切輕視、削弱、限制十八集團軍中共產黨組織及工作作用的企圖，不管來自該軍的內部或外部，都是極端有害于該軍的戰(zhàn)斗力，有害于抗戰(zhàn)的全體利益的，所以必須給予堅決的反對。

二、注重通過先進軍事文化教育，促進部隊官兵軍政素質提升

延安時期，毛澤東始終高度關注我軍官兵的文化知識學習、軍事技能培訓和革命理論熏陶。1944年10月，毛澤東在陜甘寧邊區(qū)文教工作者會議上強調：“我們的工作首先是戰(zhàn)爭，其次是生產，其次是文化。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zhàn)勝敵人的?！盵6]為了提高官兵的文化、理論和軍事素養(yǎng)，毛澤東等中央領導同志作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明顯成效，使我軍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不僅從數量上得到一個飛躍，而且從質量上也得到一次大的飛躍。

（一）重視官兵科學文化的學習。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雖然擁有相對穩(wěn)定的抗日根據地，但是這些地區(qū)基本上是經濟文化比較落后的地區(qū)，許多農民目不識丁，一些共產黨的干部特別是中下級干部，多數是農民出身，文化水平比較低，難以適應全民族抗戰(zhàn)需要。為此，毛澤東強調：“一切革命干部，必須能看能寫，又有豐富的社會常識與自然常識，以為從事工作的基礎與學習理論的基礎，工作才有做好的希望，理論才有學好的希望。沒有這個基礎，就是說不識字、不能看、不能寫，其社會常識與自然常識限于直接見聞的范圍，這樣的人，雖然也能做某些工作，但要做得好是不可能的。”[7]為提高官兵文化水平，總政要求對于部主要采取規(guī)定任務的辦法，凡不識字或識字少的干部，要以識字為主，已有相當文化程度的干部，則應該學習一定的文化、科學知識;對于戰(zhàn)士主要用分組上課的方法，一般分為甲乙丙三組，不識字編為丙組，識一百字以下編為乙組，能夠寫墻報、大概識一百字以上的編為甲組。各級政治機關則給予經常的檢查督促和幫助，總部機關則設法編印關于地理、歷史、自然科學常識等各種問題的通俗讀物。連隊設有文化教員，通過采取干部戰(zhàn)士比讀書、比識字、比寫稿等寓教于樂的方法，提高官兵的學習興趣。

（二）強化官兵革命文化的熏陶。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行動。毛澤東從抗日戰(zhàn)爭的特殊環(huán)境和黨的建設實際問題出發(fā)，明確了加強黨員干部理論學習的意義。他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zhàn)爭中的地位》中講到，“指導一個偉大的革命運動的政黨，如果沒有革命的理論，沒有歷史的知識，沒有對于實際運動的深刻的了解，要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的任務，對于我們，是一個亟待解決并須著重地致力于才能解決的大問題”。[8]抗日戰(zhàn)爭期間，對于軍隊來講，理論教育內容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進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教育，用以提高干部馬列主義思想理論水平和運用馬列主義立場、觀點、方法來分析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二是深入進行黨的策略路線和時事政策教育，用以提高干部執(zhí)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完成實際工作能力，而其中用力最多、規(guī)模最大、持續(xù)時間最長、收獲最大的是在部隊特別是干部中間進行的毛澤東《論持久戰(zhàn)》《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和《新民主主義論》的宣傳教育。同時，根據中央軍委和毛澤東的指示要求，八路軍總部在《關于干部學習的指示》中，規(guī)定干部理論學習的初級課程為中國現代革命史、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游擊戰(zhàn)爭、社會科學知識;中級課程為聯(lián)共黨史與馬列主義常識;高級課程為政治經濟學、歷史唯物論、辯證唯物論、近代世界史。教育方法上，采取分別舉辦連排、營團干部輪訓班，每期一至二個月，平時各級干部必須認真執(zhí)行每天兩小時的學習制度。為了加強干部教育，各部隊按編制充實各級政治機關教育科、股，配齊工作人員，在營（及團直）設立干部教育干事，在連隊增補文化干事。

（三）突出官兵訓練文化的培植。延安時期，為保證提高官兵的軍事、技術和業(yè)務水平，毛澤東還十分重視通過舉辦各類學校來促進官兵軍政素質的提升。為培養(yǎng)更多更好的抗日軍政干部，1939年5月在抗大成立三周年之際，毛澤東把抗大教育方針概括為“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并指出“這三者，是造成一個抗日的革命的軍人所不可缺一的，抗大的職員、教員、學生，都是根據這三者去進行教育與從事學習的”。[9]抗日戰(zhàn)爭后期，為適應我軍發(fā)展、準備戰(zhàn)略反攻和對付國民黨可能發(fā)動的突然事變的需要，1944年8月22日，毛澤東、劉少奇、陳毅聯(lián)名致電張云逸、饒漱石、賴傳珠等，要求“華中部隊整訓應著重練兵、帶兵、養(yǎng)兵、用兵四項，而以練兵為中心”[10]，并指示華中部隊“打破陳規(guī)，采用兵教兵、官教兵、兵教官群眾運動的練兵方法，是突破歷史的新創(chuàng)造，華中各地應令在職的團級及團以上干部，有十天左右時間討論這種練兵新法，使他們學會練兵，保證獲得優(yōu)異的練兵成績”[11]。經過整訓，干部戰(zhàn)士的政治覺悟和戰(zhàn)術技術水平有很大提高，部隊的組織紀律性和內外團結進一步加強。1948年3月，毛澤東在《評西北大捷兼論解放軍新式整軍運動》中，對我軍從1947年冬季以來開展的以“訴苦三查”為主要內容的新式整軍運動進行了高度評價：“這樣就使部隊萬眾一心，大家想辦法，大家出力量，不怕犧牲，克服物質條件的困難，群威群膽，英勇殺敵。這樣的軍隊，將是無敵于天下的。”[12]

三、注重通過軍隊戰(zhàn)斗文化錘煉，激發(fā)官兵敢打必勝的信念

延安時期，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國內存在著許多亡國論的議論，如“中國武器不如人，戰(zhàn)必敗，再戰(zhàn)必亡”等觀點，也有人看到抗戰(zhàn)初期局部戰(zhàn)場的勝利，便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妄想用三個月就可以解決戰(zhàn)爭。1938年5月，毛澤東在延安抗日戰(zhàn)爭研究會的講演中發(fā)表了《論持久戰(zhàn)》，駁斥了“亡國論”和“速勝論”，并提出抗日戰(zhàn)爭是持久戰(zhàn)，最后的勝利是中國的著名論斷，極大地鼓舞和鞭策了根據地軍民積極投身抗日戰(zhàn)場，抱定抗戰(zhàn)到底的信念。八路軍、新四軍在毛澤東堅持持久作戰(zhàn)思想的指引下，始終高舉抗日大旗，彰顯出不畏強敵、血戰(zhàn)到底的民族氣節(jié)和百折不撓、堅忍不拔的必勝信念，從而鑄就了偉大的抗戰(zhàn)精神。

（一）幫助官兵樹立血戰(zhàn)到底的戰(zhàn)斗意志?？谷諔?zhàn)爭時期，日本帝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給中華民族帶來了空前劫難。面對這種劫難，毛澤東在《和英國記者貝特蘭的談話》中表示：“現在河北、察哈爾、綏遠和山西的一部分雖已喪失，但我們決不灰心，堅決號召全軍配合一切友軍為保衛(wèi)山西恢復失地而血戰(zhàn)到底。”[13]1941年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日本帝國主義把中國作為其資源及兵源供給地，在對國民黨政府進行政治誘降的同時，加緊對中國進行擄掠、壓榨和控制，尤其對抗日根據地進行了大規(guī)?！皰呤帯薄㈤L期“清剿”和殘酷封鎖，使得抗日根據地在經濟、政治、軍事等方面異常艱難。面對根據地缺衣少食、缺槍少炮、缺醫(yī)少藥的艱苦條件，毛澤東在干部動員大會上曾經這樣提出問題：“餓死呢？解散呢？還是自己動手呢？餓死是沒有一個人贊成的，解散也是沒有一個人贊成的，還是自己動手吧——這就是我們的回答?！盵14]在黨中央號召下，陜甘寧邊區(qū)廣泛開展了大生產運動，上至黨的領袖，下至普通百姓，人人開荒種地、織布做衣，最終不僅克服了困難，而且使解放區(qū)不斷擴大。在整個抗戰(zhàn)過程中，沒有一支共產黨領導的部隊投敵變節(jié)，相反卻涌現出趙一曼、狼牙山五壯士等無數誓死抗擊日寇、以身報國的英雄人物。

（二）幫助官兵樹立“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戰(zhàn)斗作風。1939年12月，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大舉進攻，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一文中強調：“英勇的中國人民必然還要奮戰(zhàn)下去。不到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出中國，使中國得到完全的解放，這個奮戰(zhàn)是決不會停止的。”[15]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武裝力量在各個戰(zhàn)場充分展示了敢打必勝的信念。如1940年的百團大戰(zhàn)，共斃、傷日偽軍25萬余人，繳獲大量戰(zhàn)爭物資，從而有效遏制了日本侵略者的鐵蹄，鼓舞了全民族抗戰(zhàn)的信心和決心。1942年4月1日至5月15日，侵華日軍和偽軍進行春季大“掃蕩”，通過他們控制的城市和鄉(xiāng)鎮(zhèn)，企圖完成征稅、征糧、搶奪物資、拉夫、修建軍用設施等任務，并對深入敵后的抗日武裝實施合圍。在毛澤東人民戰(zhàn)爭思想的指引下，敵占區(qū)軍民廣泛開展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破襲戰(zhàn)，巧妙而又堅決地與敵人進行斗爭，使敵人的合圍計劃遭到破產。正是人民軍隊這種“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頑強意志和必勝信念，使中華民族最終贏得了抗日戰(zhàn)爭的輝煌勝利。

（三）幫助官兵樹立學習英雄、爭當英雄的戰(zhàn)斗豪情。延安時期，為提高部隊的戰(zhàn)斗熱情和英勇犧牲精神，1939年3月18日，毛澤東和總政主任王稼祥等聯(lián)名發(fā)出《關于注意收集各部民族英雄事跡的通知》，指出：“在抗戰(zhàn)中，從我們八路軍新四軍的干部與戰(zhàn)士中涌現出許多民族英雄，表揚這些英雄及其英勇行為，對外宣傳與對內教育均有重大意義?！盵16]在毛澤東和總政治部倡導下，八路軍、新四軍各部隊廣泛掀起宣傳英雄、學習英雄、爭當英雄運動，極大地促進了戰(zhàn)斗勝利和各項任務的完成。各部隊在教育官兵分清新舊英雄主義區(qū)別、評選英雄模范的基礎上，逐級召開群英大會，舉行隆重的授獎儀式，組織英模作典型報告，交流經驗，互相學習;有的部隊還采取發(fā)訓令、通報，組織指戰(zhàn)員學習的方式，大力宣傳英雄模范事跡?？傉尾肯群髮θ娪泄θ藛T頒發(fā)“八一獎章”，將十多位英雄模范的事跡編輯成《八路軍的英雄們》一書，下發(fā)部隊供干部戰(zhàn)士學習。同時，廣大文藝工作者在毛澤東文藝思想和延安文藝工作者座談會精神的指引下，面向部隊、面向前線，創(chuàng)作了許多鼓舞士氣、激勵民心、謳歌英雄的文藝作品，如冼星海的《黃河大合唱》、賀綠汀的《游擊隊之歌》、鄭律成的《八路軍進行曲》、呂驥的《抗日軍政大學校歌》，以及丁玲的報告文學《十八個》、魏巍的《晉察冀，英雄多》等，有效激發(fā)了根據地軍民的抗戰(zhàn)熱情。

四、注重通過紀律文化熏陶，永葆人民軍隊的政治本色

延安時期，毛澤東一直把培養(yǎng)軍隊“鐵的紀律”，發(fā)展我軍特有的紀律文化，作為思想建黨、政治建軍的一項重要內容。重用嚴格的紀律和優(yōu)良的作風，克服游擊主義思想和行為，不斷增強部隊的凝聚力和戰(zhàn)斗力，確保八路軍、新四軍始終堅守人民軍隊的性質宗旨不變色。

（一）反對自由主義，嚴格軍隊黨的紀律。為了防止部隊在游擊戰(zhàn)爭條件下可能出現的分散主義、自由主義傾向，1937年9月7日，毛澤東發(fā)表了《反對自由主義》一文，列舉了自由主義在思想、政治、組織上的十一種表現，指出自由主義對黨的作風建設的危害性，“它是一種腐蝕劑，使團結渙散，關系松懈，工作消極，意見分歧。它使革命隊伍失掉嚴密的組織和紀律，政策不能貫徹到底，黨的組織和黨所領導的群眾發(fā)生隔離”[17]。為了加強黨的紀律和黨的組織生活，八路軍、新四軍各部隊，一方面用黨中央的作戰(zhàn)方針統(tǒng)一官兵思想，先后制定了《八路軍抗日誓詞》《八路軍抗日三大紀律》《八路軍抗日八項注意》等制度措施，有些部隊還將執(zhí)行紀律的具體舉措公之于眾，要求互相監(jiān)督;另一方面嚴格落實黨內組織生活制度，要求領導干部帶頭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針對王明右傾錯誤給黨的建設帶來的嚴重危害，黨的六屆六中全會通過了《關于中央委員會工作規(guī)則與紀律的決定》《關于各級黨委暫時組織機構的決定》《關于各級黨部工作規(guī)則與紀律的決定》，要求共產黨員成為克己奉公、努力工作的模范，成為黨內民主的模范，成為密切聯(lián)系群眾的模范，成為實事求是的模范，成為學習的模范。1947年10月10日，毛澤東在他起草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宣言》中指出：“必須提高紀律性，堅決執(zhí)行命令，執(zhí)行政策，執(zhí)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軍民一致，軍政一致，官兵一致，全軍一致，不允許任何破壞紀律的現象存在?！盵18]從而保證了人民軍隊在解放戰(zhàn)爭中能時刻遵守黨的指示，堅決徹底干凈地殲滅一切敵人。

（二）反對貪污腐敗，保持軍隊黨的純潔。延安時期，黨和軍隊面臨的環(huán)境與紅軍時期有了較大的不同。一方面敵后根據地處在敵人的封鎖包圍之中，自然環(huán)境惡劣，物質極度缺乏，生活極度艱苦;另一方面國共合作，來自國民黨方面的高官厚祿和腐敗作風影響不可低估，對于手中掌握權力的共產黨員來說，由于權力腐蝕引起的腐敗危險性同樣存在。如1940年8月23日，新四軍江北指揮部發(fā)出的《關于開展反貪污腐化，反投降主義的傾向的訓令》中提到，自抗戰(zhàn)以來，我軍干部甚至高級干部因貪污腐化而墮落以致叛黨逃跑者不斷發(fā)生。[19]為此，1942年12月，毛澤東在陜甘寧邊區(qū)高級干部會上作的《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的報告中，嚴厲批評了一部分干部中發(fā)生的貪污賭博等惡劣現象。

（三）反對主觀主義，整頓軍隊黨的作風。從1942年開始，為了徹底清算王明“左”傾教條主義在黨內的影響，以適應抗日戰(zhàn)爭形勢發(fā)展的需要，黨中央在延安開展了歷時三年多的全黨范圍內的整風運動。整風的任務就是解決黨內存在的三風不正的問題，即反對主觀主義以整頓學風、反對宗派主義以整頓黨風、反對黨八股以整頓文風。中央成立了以毛澤東為主任的中央總學委會，領導全黨的整風運動。1943年，毛澤東在接見八路軍、新四軍在延安參加整風學習的干部時指出：“你們當旅長團長的同志，在整風中不要怕丟臉，下級對你們有意見，讓他們把話講出來，他們窩在心里的怨氣吐完了，心情就舒暢了。你們把架子放下來，從實地向群眾檢討一番，上下級關系就改善了，內部就更加團結了?！盵21]軍隊經過整風，普遍提高了干部黨員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水平，克服了軍隊內部存在的教條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和軍閥主義等不良作風，進一步增強了黨性，純潔了隊伍，加強了軍內外團結，樹立了實事求是和調查研究的良好風尚。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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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分別系國防大學政治學院教授、國防大學政治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趙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