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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科背景下中文教育改革論[1]

2020-02-21 17:52:03吳懷東
應用型高等教育研究 2020年4期
關鍵詞:文學史文學教育

吳懷東

新文科背景下中文教育改革論[1]

吳懷東

(安徽大學 文學院,合肥 230601)

中文至關民族“培根鑄魂”的神圣使命,中文教育就是要培養(yǎng)傳承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守護民族精神家園的專門人才。在新時代里,中文專業(yè)教育只能加強,不能弱化或邊緣化。強調(diào)“以本為本”和“新文科”教育改革的背景下,中文教育的改革,必須反思百年來單純引進西方模式的缺陷,在兼顧現(xiàn)代性、借鑒西方經(jīng)驗的前提下,回歸民族傳統(tǒng),重視審美性、素質性、實踐性,加強經(jīng)典閱讀、研究性教學和實踐能力訓練。不能脫離中文學科的特點,人為切割理論性與應用性?!爸袊膶W史”課程的改革與探索便提供了思考的契機與改革的路徑。

新文科;中文教育;傳統(tǒng);審美;實踐

2018年6月,教育部在四川成都召開新時代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會議強調(diào),要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黨的十九大精神,堅持“立德樹人”,堅持“以本為本”,推進“四個回歸”,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yǎng)能力,造就堪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這是四十年來教育部首次主辦的以本科教育為主題的會議。教育部陳寶生部長指出,高教大計、本科為本,本科不牢、地動山搖,人才培養(yǎng)是大學的本質職能,本科教育是大學的根和本,在高等教育中是具有戰(zhàn)略地位的教育、是綱舉目張的教育,站好講臺講好課是教師的本分,認真讀書學習是學生的本分。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之后,教育部在人才培養(yǎng)方面就推出了一系列提升本科人才培養(yǎng)質量、提升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的舉措,如一流專業(yè)建設、一流課程建設、“強基計劃”、新文科建設等,目的就是轉變教學觀念、改革課程體系、提高課堂教學質量最終提高學生的綜合素質和創(chuàng)新能力,適應當前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對人才及其能力的需求。如何改革?這是所有的高校學科和專業(yè)面臨的重大歷史任務。應該說,不同性質的專業(yè)、不同層次的高校在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改革思路上存在顯著的差異,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的內(nèi)涵不盡相同。當代高校的專業(yè)大致劃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理工農(nóng)醫(yī)類;第二類是應用文科類,如經(jīng)濟、管理、法學等;第三類是人文類,如文、史、哲。相比而言,前兩類學科直接面向經(jīng)濟社會建設一線,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改革方向就是加強與當前行業(yè)(職業(yè)、產(chǎn)業(yè))的對接,增強人才培養(yǎng)的社會適應性、職業(yè)適應性,而人文學科顯然與此不同,有其個性和特色,與此同時,不同層次的學校也有各自的定位,包括人才培養(yǎng)的規(guī)格與質量要求。作為傳統(tǒng)學科,中文專業(yè)人才創(chuàng)新能力培養(yǎng)方式直面的問題是什么?在新形勢需要采取哪些措施進行改革?中文的“新文科”教育改革的核心是什么?操作的路徑是什么?這是所有中文教師必須直面的重大戰(zhàn)略問題。

1 充分認識新時代加強作為人文教育的中文教育之必要性

當代高校三大類的學科布局其實是19世紀以來隨著現(xiàn)代科學技術和工業(yè)化社會的到來而產(chǎn)生的結果。[1]理工農(nóng)醫(yī)學科研究的是客觀世界,應用文科研究的是人類的社會行為,而人文學科關注的是人類的主觀精神世界,關注的是人的價值觀,這三個領域構成了人類完整的認知世界?,F(xiàn)在很多校領導非常重視理工科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重視經(jīng)濟、管理、法學等應用文科專業(yè)建設,忽視甚至輕視人文學科建設,在這三者之間厚此薄彼,這顯然是急功近利的極端短視行為。據(jù)我們所知,有些高校重視理工科、忽視甚至輕視乃至擠壓文科,在中文學科的建設、中文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方面片面強調(diào)應用性而大大壓縮基礎理論的課程,在我我們看來,這些做法大有可議之處。

首先,中國語言文學是中國人最重要的文化資源。語言不僅是人與人交往、交流不可或缺的工具,也是民族文化傳承的最基本載體,中國幾千年的文化通過漢字和文獻才能傳承到今天。中國文學,不僅是個人精神生活、審美生活之必需,更關系個體的社會化,還關系到民族精神和國家文化軟實力之建構,與國家的經(jīng)濟實力、軍事實力和政治凝聚力同等重要。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文藝工作,他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文藝工作者是靈魂的工程師。好的文藝作品就應該像藍天上的陽光、春季里的清風一樣,能夠啟迪思想、溫潤心靈、陶冶人生,能夠掃除頹廢萎靡之風”“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沒有中華文化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一個民族的復興需要強大的物質力量,也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沒有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沒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極大豐富,沒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斷增強,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藝術審美活動是最具個性的文化活動,而語言與文學也是一個民族特性的文化符號。如果說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追求普遍性,而人文學科恰恰相反,強調(diào)差別性和獨立性,由此可見,作為人文學科的中國語言文學在當代學科建設中的重要作用。

其次,從人才培養(yǎng)和成長的規(guī)律來看,不僅需要技能,更需要價值觀,從極端的立場說,一個人可以缺少才能,或者說,能力大小可以有差距,但

是,一個人的道德品質不能差,或者說不能相差太大,而中文專業(yè)的知識和素養(yǎng)對于非中文人才同樣是必要的,因此,作為大學,任何高校都應該開設人文教育,尤其是中文教育。

再次,從當前人類知識生產(chǎn)的時代特點來看,大學加強人文教育、強化中文教育也是培養(yǎng)復合型人才之必需?,F(xiàn)代的學科發(fā)展一方面越來越分化,越來越精深,另一方面又出現(xiàn)了深度交叉、融合的趨勢。眾所周知,喬布斯發(fā)明蘋果手機,源于他文理工兼容的獨特知識結構。當代的學術研究越來越突出問題導向,而不是傳統(tǒng)的單一學科導向,體現(xiàn)出鮮明的綜合性特點,很多新學科其實是在傳統(tǒng)學科交叉、融合基礎上產(chǎn)生出來。對理工科的學生來說,加強人文教育不僅有助于其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也有助于其專業(yè)學習,有助于其增強想象力,提升創(chuàng)新思維能力。對文科的學生來說,加強現(xiàn)代科技知識的學習,有助于理解現(xiàn)代社會及其復雜結構,有助于其社會融入。這兩個方面的工作正是當前教育部力推的“新工科”“新文科”教育改革的初衷。

2 對中文教育的反思

從人類社會的歷史來看,“變”與“不變”是共存的,技術永遠在更新變化,而人類的價值觀、尤其是審美觀并沒有一味“趨新”,或者說,一味“趨新”就是好。中文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方式需要改革,但是,教學改革的目的是要以問題為導向:提高教學效果,增強人才培養(yǎng)的社會適應性。當代中文教育的問題是什么?中國現(xiàn)代的中文教育是伴隨著現(xiàn)代社會轉型和高等教育的興起而展開的,應該說,我們歷來強調(diào)這是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關系,而忽視了西方與中國的關系,百年來的中文觀念和中文教育模式都是直接從西方移植過來的,在強調(diào)民族本位的今天,回顧一百多年來的中文教育史,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其特點和不足。相對于古典形態(tài)的中文教育,現(xiàn)代社會體制和教育體制中的中文教育有進步,也有缺失,而且,伴隨著中華文化復興的背景,伴隨著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新時代要求,既有的中文教育體制的缺失更顯出嚴重性。

第一,重視工具性,忽視審美性。

過于強調(diào)語言文學的工具性,而忽視了文學的審美特質。文學審美的本質上是對世俗功利的超越,是對個體主體自由精神的肯定,把文學當工具就是將人當工具,違反了基本的人文精神原則。歷史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即使強調(diào)“載道”,也必須尊重文學的自身特點,努力實現(xiàn)“載道”與審美的兼容,即“寓教于樂”,否則效果適得其反。過于強調(diào)中文的工具性,必然忽視中文“屬人”教育的本質特點,忽視了人文教育是一種價值觀教育。不尊重人,不尊重人的主體性和靈動性,沒有一顆善感的心靈,一個人怎么可能寫出錦繡文章?

第二,重視專業(yè)性,忽視素質性。

語言文學教育是引導人求真向善愛美的教育,是塑造精神和靈魂的教育,語言文學的能力雖然直觀的表現(xiàn)是語言文學的閱讀能力,其實這個能力來自人求真、向善、愛美的主觀追求和體驗,而且,這種主體的素養(yǎng)其實不僅是專業(yè)能力和素質,也是每個社會個體都應具備的能力和素養(yǎng)。可是,在現(xiàn)實中,我們看到很多人,包括中文專業(yè)教師都忽視了中文教育的這一特點。

第三,強調(diào)知識性,忽視實踐性。

現(xiàn)代高等中文教育,建構了系統(tǒng)化、理論化的課程體系,比如“中國文學史”“語言學概論”“寫作概論”等,這些課程的基本特點就是重視理論知識的傳授,卻忽視實踐性,直接的結果就是學生缺少基本的文學感受力,學生也寫不好文章,更嚴重的是在日常生活中缺少審美精神。

上述缺失導致百年中文教育很大的誤解就是“中文系不培養(yǎng)作家”,只培養(yǎng)學者。應該說,文學就是生活,沒有深刻的生活體驗、生命體驗,當然很難創(chuàng)作出偉大的文學作品,但是,在大學里,學生連基本的文學感受力、鑒賞力、表達力都不具備,這樣的文學教育是失敗的,因為學生沒有培養(yǎng)出基本的專業(yè)技能。學者當然不以創(chuàng)作為使命,但是,一個文學學者不能創(chuàng)作,其研究自然難以深刻。中國文學史如果缺少了屈原、陶淵明、李白、杜甫、

蘇軾、曹雪芹,缺少了魯郭茅、巴老曹,我們的文學史是多么的寂寞。至今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只有莫言一人,而莫言并非正牌中文專業(yè)畢業(yè)的,這就是百年中文教育的莫大悲哀。

然而,近年來,在某些高校的中文教育改革中,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種相反的趨向,就是人為割裂中文教育理論性與實踐性結合的特點,片面強調(diào)應用性和實踐性,比如有的高校,培養(yǎng)的中文人才將來主要不是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或中文研究,而是從事辦公室文字工作,比如秘書等,就將文學理論、文學史、語言學概論、古代漢語以及大量文學經(jīng)典研究課程隨意壓縮甚至刪除,同時加大寫作訓練的課程,認為通過大課時量的寫作訓練,就能快速提升學生們寫作能力。這根本不符合中文教育的特點,根本不理解中文知識和能力的特點,說白了,其實是緣木求魚的做法,欲速則不達。學生如果沒有古今中外的文學作品閱讀和積累,沒有豐富的知識積累和思想積累、情感積累,腹中空空,如何有生活感受與能力、文本駕馭能力和語言表達能力?寫作能力是心靈感受的外化,忽視了內(nèi)在感受的積累,寫作能力自然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新時代的新文科建設已經(jīng)提升日程,新文科不僅是文理滲透的問題,首先是回歸中國土壤、面向中國實際、服務中國需要的問題,中文教育也必須在借鑒西方經(jīng)驗的同時,復興我們的優(yōu)秀傳統(tǒng)。

3 新文科建設背景下中文教育的“回歸”

在我們看來,當下的中文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改革不應該簡單照搬理工科、應用文科專業(yè)的改革思路,總體上可以說,不是“趨新”,而是“回歸”;不是革新,而是“守舊”——回歸我們的民族傳統(tǒng)。概而言之,當下中文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改革,應該在兼顧現(xiàn)代制度與技術特點的前提下,回復古典文學教育的傳統(tǒng)?,F(xiàn)代高等教育是在社會民主化、全民受教育的平等性與規(guī)?;⑸鐣趧恿λ刭|提升和人力資源建設的根本目標等社會文化環(huán)境里發(fā)展起來的,這與既往的貴族教育、脫離社會實踐的優(yōu)雅教育本質不同。但是,文學教育的基本特點決定我們在適應現(xiàn)代社會教育體制的前提下,必須兼顧文學本身的特點,也就是兼顧傳統(tǒng),具體而言,針對當下中文教育的缺失,我們要恢復傳統(tǒng)文學教育的某些行之有效的做法:

第一,加強原典閱讀與記誦。

文學文本,尤其是文學經(jīng)典的閱讀、細讀,應該是中文本科教學的最基本內(nèi)容,這是文學概論、中國文學史知識完全無法代替的。文學的歷史,首先是文學作品的歷史,對文學作品的細讀是理解文學史的最佳入口。只有通過閱讀文本,才能真正理解文學理論,才能培養(yǎng)起文學感受力和鑒賞力,培養(yǎng)文學創(chuàng)造的激情和想象力。從某種意義上說古典文學教育其實就是原典閱讀教育,另外,古典文學教育也是記誦教育,“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詩歌是語言的藝術,語言之美脫離不了誦讀體驗。

第二,文學性與文學感受力培養(yǎng)。

文學屬于審美。審美本質上是人類審視世界的一種態(tài)度和立場,審美是人類理解世界的一種特殊形式,指人與世界(社會和自然)形成一種無功利的、形象的和情感的關系狀態(tài),審美是在理智與情感、主觀與客觀上認識、理解、感知和評判世界上的存在。審美具有現(xiàn)實功利性,但同時具有超功利性。文學審美需要作為審美主體的人具有超越現(xiàn)實或世俗功利的心態(tài)和立場。如果不培養(yǎng)主體的審美精神,不培養(yǎng)對文學作為語言的藝術的感受力,就很難真正理解文學、感受文學。所以,僅僅開展知識教育并不能解決審美感受的問題。培養(yǎng)文學感受力,必須培養(yǎng)超越世俗的、感受美的能力。我們知識教育的終極目標不是記誦一堆陳舊的歷史信息,而是要培養(yǎng)善感的心靈,培養(yǎng)對真善美的感受、感動與追求。

第三,研究性教學。

與研究性教學相對立的就是當下流行的簡單的知識傳授教育,缺少學生參與的教學過程淪為單一、簡單的灌輸,這樣的課程在當下多媒體技術與傳播非常發(fā)達的社會條件下很難吸引學生。在當下,一般性的知識的獲取是異常方便的,在這種情況下,教師的講課需要增加知識含量,增強學術性,增強研究性——這其實就是教育部近年強調(diào)的“金課”,增加教師的主體性和主導性,不僅傳授給學生知識,而且展示知識獲取與創(chuàng)新的過程,從而,增強課程的吸引力。具體而言,要將指導學生課外自主閱讀學習與課堂講授結合,實施翻轉課堂,通過引入報告、研討的方式,強化學生的課程參與程度,從而有助于從根本上提高學生的創(chuàng)新能力。

第四,綜合寫作與表達能力訓練。

嚴格意義上的實踐,包括寫作實踐和感受實踐,感受實踐就是前述培養(yǎng)學生的文學審美感受力,能夠感動于古今中外既往的文學創(chuàng)作,同時,要讓學生能夠感受生活,進而將自己的感受形諸文字,這就是狹義的實踐,即寫作與文學創(chuàng)作訓練。當代的寫作教學思想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創(chuàng)意寫作就是當下流行的方式。本質上說,創(chuàng)意寫作就是主題寫作,就是將每個個體的生活轉化為創(chuàng)作資源、創(chuàng)作素材。寫作教學的生活化,將校內(nèi)外的社會實踐活動與寫作訓練活動緊密結合,引導學生關注生活,將生活轉化為素材,這是目前最切實可行的中文實踐教育與寫作教學改革思路。

4 改革路徑:以“中國文學史”課程為例

以上是從總體角度討論了中文教育改革的針對性和突破口,下面即以現(xiàn)代大學中文教育中的核心課程“中國文學史”為例,還原問題的來龍去脈,以討論問題的癥結及具體的解決路徑。

現(xiàn)代的“文學”以及“文學史”觀念其實都是舶來品,它們是隨著19世紀末的西學東漸以及近代大學的建立而進入中國大學暨中文系課程體系之中,其出現(xiàn)有著中與外、古與今的交流錯位甚至意識形態(tài)諸多復雜的社會背景?,F(xiàn)代來自于歐洲的“文學”觀念(literature)其實在中國古代的知識體系中找不到完全對等的門類,我們使用這個概念觀察中國古代的文學現(xiàn)象時常常必須在其前邊加上“純”的限定語,勉強的說“詩”以及后起的小說、戲曲比較接近西方的“文學”。我們本來的“文學”按照西方標準其實是“雜文學”?!墩撜Z·先進》云:“文學,子游、子夏?!毙蠒m《論語疏》說:“文章博學則有子游、子夏二人?!贝怂^“文章”就是寫成文字形式的書籍、文獻。楊雄說:“子游、子夏得其書矣。”(《法言·吾子》)到了漢代,“文學”更側重于指博學、學術特別是儒家經(jīng)學,如《史記·孝武本紀》記載:“上鄉(xiāng)儒術,招賢良,趙綰、王臧等以文學為公卿?!薄吧险魑膶W之士公孫弘等?!庇帧蛾隋e傳》:“晁錯以文學為太常掌故。”漢代出現(xiàn)的“文章”“辭”“文辭”倒側重于指講究語言形式美的文章或文章寫作能力,《曹相國世家》:“擇郡國吏木拙于文辭、重厚長者,則召除為丞相史。”《三王世家》:“燕齊之事無足采者,然封立三王,天子恭讓,群臣守義,文辭爛然,甚可觀也?!蔽簳x以后,對于文章的審美特性越來越自覺,出現(xiàn)了“文筆之辨”,似乎純文學的觀念呼之欲出,但是,到了唐代,韓愈等發(fā)動“古文”運動,重新恢復了雜文學的傳統(tǒng),此后隨著儒家思想地位的鞏固,反對單純審美主義的文學,強調(diào)“文以載道”,這種雜文學的觀念一直被延續(xù)到近代。著名學者章太炎《國故論衡·文學總論》就說:“文學者,以其有文字著于竹帛,故謂之文;論其法式,謂之文學,凡文理文字文辭皆稱文?!北娝苤F(xiàn)代學科分類也就是現(xiàn)代的知識體系,在這個知識體系中文學是與史學、哲學等平行的學科,而中國古代學科分類完全不同于此。我們古代的書籍分類為經(jīng)、史、子、集,這個分類標準兼顧了內(nèi)容、功能和作者身份,是一個大致的分類,“文學”屬于“集”部,嚴格說來,集部就是一個作家全部“文”章的匯“集”。既然中國古代的文學是“雜文學”或者“泛文學”,一切以文字媒介呈現(xiàn)的都是文學,或者說都具有文學因素、“文學性”,其差別是“文學性”的多寡而已。文學性的泛化,其實也反映出中國文化根本的審美性特征。與此相對應,中國古代的文學教育以及教育方式也具有泛化的特點,其目標就是通過對于以往文學作品的學習、誦讀來培養(yǎng)文學的欣賞與創(chuàng)作能力,掌握吟詩作賦即“詞章”之學的基本能力與素養(yǎng),通過文學審美教育和審美熏陶,和風細雨、潛移默化,寓教于樂,進而塑造出某種人格類型,故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論語·季氏》)“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論語·泰伯》)。中國的“文學史”是從日本學習來的,而日本人重視“文學史”這一知識體系的建設來自于歐洲,而歐洲人的“文學史”觀念也不是自古有之,而興起于近代歐洲,其背景相當復雜。在漢語世界,“歷史悠久”是一個非常正面的說法,文學“史”就是文學有“歷史”,當然每個人、每個民族總是希望自己的歷史越豐富越好,所以,如果說人類古代的史學以及史學意識還主要出于“以史為鑒”的使用目的,那么,簡單地說,歐洲近代之興起“文學史”寫作熱潮則與民族主義、國家主義思潮的勃興有關。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必然通過漫長的歷史形成、獲得并展示自己的文化特色與身份。法國著名的文學史家朗松說:“我們不僅是在為真理和人類而工作,我們也在為祖國而工作?!盵2]顯然,“文學史”的出現(xiàn)并非單純的一個全新的知識領域的開拓,而具有復雜的意識形態(tài)的潛在背景。正是由于這個功利目的的制約,以往對于過去的文學的閱讀,是出于審美欣賞,而“文學史”這個新的學科的設置與講授則是為了建構、傳授、獲取一種系統(tǒng)的知識,這種知識不再是創(chuàng)作經(jīng)驗,這種知識是否具有審美性、情感性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學習者知道“我們有豐富的歷史和豐富的文學資源”足夠了。

中國古代的知識體系也完全不同于現(xiàn)代,承擔傳承知識與文化重任的制度、體制、設施的古代教育自然不同于現(xiàn)代,古代社會也沒有現(xiàn)代意義的大學。中國古代“詩文評”中當然具有歷史發(fā)展意識,但是這不是“文學史”,中國的“文學史”與中國近代大學的建立是同步的,而且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文學史”課程的開設本身就是對于傳統(tǒng)以作品感悟、鑒賞與創(chuàng)作經(jīng)驗的品味、體悟、模仿、借鑒的排斥。實際上,19世紀末,出于富國強兵的動機,當時的很多改革家提倡實用之學,特別是自然科學,同時排斥古代學術。[3]現(xiàn)在公認的第一部中國人自己編寫的《中國文學史》,是1904年福建人林傳甲借鑒日本學者同類著作而編寫的7萬字的“京師大學堂”講義,其編寫根據(jù)就是1902年張伯熙主持完成的《京師大學堂章程》和1903年張之洞主持完成的《奏定大學堂章程》。這兩部“章程”和首部“中國文學史”所謂“文學”仍然包含著經(jīng)學、語言學、史學等——這反映出傳統(tǒng)的雜文學觀念還沒有完全因為西學的來襲而最后退出,而且都強調(diào)文學源流的了解,甚至《奏定大學堂章程》說“博學而知文章源流者,必能工詩賦,聽學者自為之,學堂毋庸課習”。由此可見,“文學史”隨著近代大學的建立而進入大學中文系課程體系之中,其“文學”性質或審美性質竟然失落了。

問題還不僅如此。按照馬克思主義觀點,歷史是客觀的,歷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是,由具體學者編寫、完成的歷史書毫無疑問帶有主觀性,不同學者所處時代不同,必然帶有時代性。實際上,歷史著作包含者對于過去的認知判斷和價值判斷,似乎認知是沒有什么主觀性的,其實,由于受到資料條件的限制,對于歷史過程的描述永遠接近事實而不等于事實;至于價值判斷的主觀性更無庸直言。例如,20世紀后期,大陸學術界關于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的認識中分別出現(xiàn)了幾次“熱”——先是沈從文熱,接著是錢鐘書熱,幾乎同時出現(xiàn)了張愛玲熱,認知判斷和價值判斷的糾結由此可見一斑。也正因為需要不同,不同時代甚至不同學者都寫出了“自己”的“中國文學史”,撰寫出體現(xiàn)自己認識或滿足自己學校需要的“中國文學史”不完全出于經(jīng)濟的考量而甚至被某些學者視作自己平生最大、最神圣的“學術之夢”,從而,《中國文學史》寫作成了20世紀學術界、出版界、文化界的洋洋大觀。[4]例如,建國后在大陸流行一時的文學史著作就有,劉大杰《中國文學發(fā)展史》(建國前完成,建國后根據(jù)形勢需要不斷修改),中國社科院文學所集體編寫、20世紀中國最頂尖級的著名學者之一錢鐘書先生參加撰稿的《中國文學史》,以北京大學中文系1955級學生在“大躍進”中完成的中國文學史為基礎而后由教育部組織完成、最后署名為游國恩、王起、蕭滌非、季鎮(zhèn)淮、費振剛等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即流行的所謂“五教授文學史”),完成于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后期、現(xiàn)在有重新“走紅”趨勢的林庚先生的《中國文學簡史》。文學史寫作至今此熱不減,我們安徽大學中文系古代文學教研室也完成了自己的“中國文學史”,甚至去年在省內(nèi)古代文學教學界的一次小型圈內(nèi)會議上,不少老師躍躍欲試,提出要合作編寫一套配合新的《中國文學史》的作品選——“作品選”其實也可算是縮小而微的“文學史”。當然,近來影響最大者還是20世紀90年代初在“重寫文學史”獵獵大旗下出現(xiàn)的一北一南、一“京”一“海”兩套著名學者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就是袁行霈先生擔任總主編的《中國文學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一版)和章培衡、駱玉明兩先生主編的《中國文學史》(復旦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一版)。毫無疑問,其中著名學者主持編寫的《中國文學史》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具有自己個性”甚至“風格”,[5]編寫者自己以及學者們甚至民間都有說法,比如“五教授文學史”貫穿著“現(xiàn)實主義與(積極)浪漫主義兩根筋”,而章氏旗幟鮮明地標明是“從人類發(fā)展歷史和人性的角度”重寫“中國文學史”。不過,從類似著作中我們獲得的主要不是過去文學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及其審美意蘊,而是某種帶有一定認知性的綜合價值判斷(不是帶有綜合價值判斷性質的認知描述),也就是一種理性的系統(tǒng)知識。這里無法否認文學史著作必然貫串價值判斷這一規(guī)律,也不必對貫串上述“中國文學史”著作的價值判斷(如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兩種創(chuàng)作方法、民間文學與貴族文學、形式主義等)說三道四,但是,一個基本的事實是,學生學習了“中國文學史”課程之后,知道或背誦了一大堆名詞,卻對于作品懵然所知;對于古代詩人有各種各樣的評論甚至苛責,卻其人其作品無動于衷。顯然,上述文學史理念已經(jīng)落后于當代中國文化發(fā)展實際,不再適合當代大學生的學習實際。

20世紀末以來,隨著新技術革命的興起,人文精神的弘揚變成時代之需要,而伴隨著中國經(jīng)濟的騰飛,中華文化開始復興,因此,對于古代文學家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不能再是單一的評判,而要進行新的闡發(fā)、繼承、弘揚。“人文素質”課程的大量開設,其實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學術界對于人文精神的討論與呼喚而最終進入體制化運作之結果,人文素質是人文精神在個人身上的體現(xiàn)或實現(xiàn)。談到人文精神,就必須涉及一個復雜的問題,即“人文主義”概念以及相關的“人道主義”“人本主義”。我們不同意某些學者所說:這三個概念其實代表了“人文主義”發(fā)展的階段性特征以及其內(nèi)涵的不斷豐富與擴展,其基本內(nèi)涵是肯定人正常的感性欲望和健全的理性[6]。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文主義主要是將人從神的束縛下解放出來,然而,時代不同,人文主義內(nèi)涵也在逐漸深化。到了18世紀、19世紀歐洲完成了工業(yè)革命之后,隨著資本主義經(jīng)濟與政治制度的建立以及城市的出現(xiàn),一方面是工人備受壓迫與剝削,同時人類也受到物質主義的壓迫。如果說革命導師馬克思、恩格斯出于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建立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目的是將廣大工人階級從資本家的壓迫、剝削下解放出來,那么,在革命導師出生地的德國興起的“詩化哲學”[7],在與革命導師及其理論出現(xiàn)差不多同時,在叔本華、尼采等人手中實現(xiàn)現(xiàn)代轉換,其主要精神訴求是反對物質主義對于人精神與心靈的壓迫,從而開創(chuàng)現(xiàn)代西方思想大潮,并在20世紀蔚為大觀。在中國大陸學術界,上個世紀前期開始的“人文精神”討論與呼喚,是改革開放之后中、西文化交流的結果,是在西方文化沖擊之下中國文化的積極回應。19世紀以來的人文主義思潮本身包含著文學精神,讓人追求真、善、美,以審美的眼光審視生活與世界。海德格爾曾經(jīng)引用德國浪漫主義詩人荷爾德林著名的詩句“人詩意地棲居”,并解釋云:“說詩人偶爾詩意地棲居,似還可勉強可聽。但這里說的是‘人’,即每個人都總是詩意地棲居,這是怎么回事呢?難道一切棲居不是與詩意格格不入的嗎?”“人棲居,是因為人筑造——這話現(xiàn)在獲得了其本真的意義。人棲居并非由于,人作為筑造者僅僅通過培育生長物同時建立建筑物而確立了他在大地上天空下的逗留。只有當人已然在作詩的‘采取尺度’意義上進行筑造,人才能夠從事上面這種筑造?!盵8]這些論述對我們今天理解“人文主義”、理解文學仍然具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盡管時過境遷,中國文學史、特別是古代文學史上的很多文體已經(jīng)失去創(chuàng)作經(jīng)驗意義,但是,透過表層的文體,人類的審美仍然具有延續(xù)性。簡單地說,文學的學習,特別是文學史的學習,既獲得一種系統(tǒng)的關于文學發(fā)展的理性知識,更應該通過千百年來審美創(chuàng)作的成果,幫助我們恢復和這個世界詩意的聯(lián)系,在追求并享受物質與技術之同時獲得“藍藍的天下白云飄,白云下面馬兒跑”的審美視野和審美愉悅,文學史應該閃耀文學的靈光,尤其是在復雜的國際經(jīng)濟文化較量中,我們也要看到文學的意識形態(tài)屬性。

不僅如此,文學活動本身是在具體的歷史環(huán)境和時代思潮中展開的,我們將歷史與思想史的內(nèi)容適當?shù)匾氲轿膶W史的講解中,不僅增加了文學的可理解性,更重要的是將人文關懷融入文學精神之中。如前所述,中國古代文學史上的很多文體已經(jīng)失去創(chuàng)作經(jīng)驗的意義與價值,但是,它們作為語言藝術的價值并沒有喪失,換言之,我們當代人也許不再創(chuàng)作詩詞曲賦,但是,通過詩詞曲賦的學習,可以掌握語言表達技巧,所以,“中國古代文學”課程就不單純是一種古老知識的重溫,其實也包含著豐富的實際的能力訓練內(nèi)容,決不是老師“一言堂”,完全可以實現(xiàn)師生互動,提高學生的學習參與性,增強學生的學習興趣。這種實際的能力訓練其實包含以下兩種內(nèi)容:首先是要求背誦名家名篇,引導學生經(jīng)常觀摩名家的經(jīng)典誦讀。其次,引導學生仿寫不同文體,提高寫作能力和文字表達能力。比如我們結合不同的內(nèi)容開展了主題不同的學生參與的學習實踐:學習辭賦駢文時,我們曾經(jīng)組織學生以安徽大學美麗的磬苑校區(qū)為對象進行同題寫作;講元明清文學時,我們組織學生改變古代戲劇劇本,結合系內(nèi)學生文化節(jié)進行表演,大大增加了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學習效果??蒲杏柧殮v來是本科教學中被忽視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其實,隨著大眾媒介的發(fā)達以及基礎教育水平的提升,學生們的文學史知識越來越豐富,另外,“八零后”一代學生的質疑精神突出,因此,我們在加強基礎知識的傳授同時,因勢利導引導學生開展科研訓練完全是十分必要的,也是可行的,南京大學文學院苗懷明教授主講的“元明清文學史”課程“花式教學”取得良好的效果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在講課時適當增加當前學術界的相關觀點,特別是增加教師個人科研的體會,特別有助于調(diào)動學生的鉆研興趣,同時,引導學生課外閱讀,傳授檢索學術信息、研究資料的方法,開展課堂專題討論和布置小論文寫作,類似的科研練習很好地培育了學生的科研思維以及創(chuàng)新意識。

總之,中文學科具有自身的獨特屬性,中文教育要適應中文學科的屬性。當前的中文教育改革,要明確改革的歷史坐標,明確自身所面臨的特殊問題與前進路徑,既要兼顧現(xiàn)代性和時代性,更要堅守自身特質;既適應新體制、新技術條件,也要堅守文學超越世俗的審美本位,兼顧理論與應用,努力傳承祖國優(yōu)秀文化,努力守護人類的文化與精神家園,讓文學閃耀文學的靈光。中文學科的“新文科”建設,既要加強與理工科、與現(xiàn)代科技的互滲,也要堅守自身的特點,堅守民族精神、民族傳統(tǒng)本位,在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大背景下積極作為。

[1] 伊曼紐爾·華勒斯坦.開放社會科學[M].劉峰,譯.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7:8.

[2] 昂利·拜爾.方法、批評及文學史[M].徐繼曾,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32.

[3] 陳平原.中國大學十講[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111.

[4] 陳玉堂.中國文學史書目提要[M].合肥:黃山書社,1986.

[5] 戴燕.文學史的權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

[6] 文森特·皮科拉.全球化與人文主義[J].徐汝莊,童中平,劉梁劍,譯.華東師范大學學報.2005(5).

[7] 劉曉楓.詩化哲學[M].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1986.

[8]海德格爾.海德格爾選集[M].孫周興,譯.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6:463,478.

On the Reform of Chinese Edu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ew Liberal Arts

WU Huai-dong

(College of Arts,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601,Anhui,China)

Chinese education helps to construct the sacred mission of national spirit and cultivate talents who inherit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protect the national spirit. In the new era,Chinese professional education can only be strengthened,not weakened or marginalized. Under the background of“being based on the basis”and“new liberal arts”,the reform of Chinese education must reflect on the defects of introducing western models in the recent one hundred years. On the premise of taking into account modernity and learning from western experience,national tradition should be restored with importance,attached to aesthetic,quality and practicality,and classical reading,research teaching and practical ability training strengthened. It is suggested to respec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subjects not to separate the theory from application. The reform and exploration of the course“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can be taken as an example.

new liberal arts;Chinese education;tradition;aesthetic;practice

G642

A

2096 – 2045(2020)15 – 0014 – 08

2019年安徽省一流本科人才示范引領基地項目(2019rcsfjd016)資助。

吳懷東(1966—),男,安徽廣德人,安徽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文學博士、博士后,安徽大學文學院院長;研究方向:三曹與建安文學、杜甫與唐代文學及高等語文教育。

[責任編輯:夏 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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