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梅

清代“寧夏本朔方地，賀蘭山環(huán)其西北，黃河襟其東南，誠關(guān)隘重鎮(zhèn)也”［1］5547。清統(tǒng)治者視寧夏為“武備”地區(qū)，在全國設(shè)立的長城駐防線經(jīng)過寧夏銀川①，在寧夏（銀川）設(shè)立將軍府衙②，是清八旗駐防所設(shè)十三處將軍府衙之一。寧夏滿城是清代駐防兵營建置中的重要部分。所謂滿城，為駐防城，是清代八旗駐防軍隊所占據(jù)的地方［2］7，具有典型的軍事特征。

寧夏滿城形制囿于史料匱乏，而缺乏深入研究，僅《寧夏滿族述往》對滿城進行了介紹［3］；《清代滿城歷史地理研究》探討了清代八旗駐防滿城的基本時空特征，有涉及寧夏滿城的篇章［4］；《〈滿人四門官花園地之圖〉與寧夏新滿營》一文對寧夏博物館所藏《滿人四門官花園地之圖》從寧夏滿營的初創(chuàng)與發(fā)展方面進行探析［5］。這些研究均未注意到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甘肅巡撫元展成③于乾隆五年（1740）九月初八日所奏“為題請核估寧夏移建滿城修造城垣等項需用銀兩事”檔案。該卷宗是關(guān)于寧夏移建新滿城的奏折，全宗號：2，類項號：1—8，卷號：164—8。封面印有滿文鈐印，因年代久遠，已不可辨清。朱批：該部議奏?？傋謹?shù)5646字（不包括滿文部分），每頁6行，每行18字。底封有滿文朱批。本文即以此為基礎(chǔ)，探討寧夏新滿城的修建與形制。

一、新滿城修建原因與選址

（一）原因

清代早期的滿城往往存在隨意而建的現(xiàn)象。雍正年間陜西平慶道李元英在查勘寧夏舊滿城建設(shè)情況時了解到：“沿途頗有怨聲，而經(jīng)理督修者又皆冒昧從事，假公濟私，所用木石磚瓦鐵釘?shù)软?，件件累民，以致窯戶陳萬言等怨恨沸騰，寧夏三衛(wèi)賠累難堪，怨抑莫訴”［6］24，而“營房更為不堪，木植既屬細小，只用草簾一頂遮蓋，上鋪薄土，搭蓋平棚而已。所以上漏下濕，不蔽風雨，每多坍塌”［6］24。舊滿城內(nèi)營房簡陋，官兵生活艱苦，以致民怨沸騰。乾隆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④發(fā)生八級地震后，寧夏舊滿城“喪生的人數(shù)達五萬余人”［3］66，城垣及房屋全部坍塌，旗營損失慘重。次年重新修筑新城，即“四年重建城垣，在漢城西門外，圍長一千三百六十丈，重建衙門兵房俱如舊數(shù)”［7］987。

（二）選址

城市的選址由多種因素決定，“滿城與其他城市之間共有兩種位置關(guān)系，或在原址上具有獨立性，或依附于其他城市，城市之間形成明顯的相對位置關(guān)系”［4］101。清代常見的駐防形式之一是在舊城附近擇地另建新城，既與舊城相近，聲勢聯(lián)絡，又相對分開［2］17。寧夏舊滿城“自雍正三年旗兵駐防寧夏后，開始先在府城內(nèi)劃一隅之地暫駐，同時于城東北五里處擇建一小城，為旗兵永駐之地”［8］87，新滿城位于“漢城之十里平湖橋之東南”［9］，都位于寧夏府城外，雖然相對獨立，但卻一定程度上依附于府城，與府城互為掎角。

曲英杰歸納出中國古代城市的城址具有“平原遼闊、水路交通便利、腹地廣闊、地形有利、水源豐富、氣候溫和、物產(chǎn)豐盈”等若干原則［10］。作為駐防城的滿城，在考慮上述原則的基礎(chǔ)上，對軍事防御有特殊要求。甘肅巡撫元展成奏諭中稱舊滿城“從前建筑之時，所擇地基本屬低洼，其土性松浮，原非可以建城之所”［9］，即不符“地形有利”原則。乾隆三年寧夏地震后，舊滿城損毀嚴重，導致城池“地形更加低陷，若仍舊址建筑城垣，不惟低潮，難以居住，抑且城垣廬舍，俱不能堅固，與其建于國帑，孰若另擇高燥地基，以為久遠良圖”［9］。另有議政大臣議覆、欽差兵部右侍郎班第⑤奏“寧夏滿城，舊址低洼。重建難期鞏固，應如所請。移于漢城之西十里。平湖橋之東南，亟為改筑”［11］338。地震使得舊滿城地形不利的弊端展露無遺。因此，朝廷議定遷址重建。乾隆四年（1739）新建的滿城，在“漢城之西十里平湖橋之東南，其地高燥而方平，土色堅潤，東至漢城，俱系平坦大道，往來便捷。若于此建筑滿城，右依賀蘭，氣勢雄壯，可以垂萬年樂利之安，可以為漢城掎角之勢，最為妥協(xié)”［9］，即新滿城地形有利，交通方便，尤其是依山靠城，便于軍事防御。

寧夏地處我國南北地震帶的北端，是多地震地區(qū)之一，舊滿城處于地震斷裂帶上，新滿城由府城東北遷移到府城西，不僅由低洼處遷到了“高燥”處，而且也遷出了重震地帶。雖然這次遷移是被迫的，卻是一次十分科學合理的選擇［12］273。

二、新滿城的規(guī)劃與布局

（一）規(guī)劃

在清代中國城市建設(shè)和發(fā)展史上，以駐扎滿洲八旗為主的滿城，在城垣形制、駐防設(shè)置及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方面都有著極強的規(guī)劃性。滿城的建造有著嚴格的步驟，即建造前規(guī)劃設(shè)計、駐地官員向上提報、朝廷批準后才能具體實施。寧夏舊滿城原有建筑規(guī)模為：“雍正二年設(shè)滿城一座，離漢城東北三里，周圍六里三分。大城樓二十間，甕城樓十二間，角樓十二間，鋪樓八間，五年設(shè)將軍府衙一所?！保?］987“寧夏滿城在1725年初建時房屋設(shè)施情況為各級衙署90所，牌樓4座，馬甲房4480間，廊房588間，官廳門軍房50間，演武廳2所……”［13］61乾隆三年寧夏大地震后寧夏舊滿城損毀嚴重，時任甘肅巡撫元展成分析舊滿城建造形制中存在的缺陷，指出舊城空間狹窄，“查舊時滿城周圍陸里叁分，城垣窄狹，每兵住房四面俱無隙地，兵丁各有家口，殊多未便”［9］；“寧夏滿城甲方舊時建造俱細，偏廈式樣，前低后仰，墻垣高筑，以之地動搖倒傷人”［9］。因此在新滿城的修建前期，做了詳盡的規(guī)劃：“見今移筑新城，所有重建甲房應改鞍架款式，可以堅固無虞”［9］，“再查滿洲舊城原估冊內(nèi)，每甲方四間，蓋作一連院落，窄狹難以開展。今兵丁生聚日繁，必須改作兩間一連，在中蓋造。庶兩旁空地可以填造廂房，其后院再留夾道五尺，以作后路，實于兵丁有益”［9］，“今所擇城基可展一里有余，均勻分畫，庶幾屋旁各有余間，于兵丁家口，實為便益等語”［9］。此外，在規(guī)劃中還考慮到寧夏的具體地域環(huán)境因素：“因?qū)幭牡胤奖平S河，本屬潮濕低洼地，土若不錐筑房屋，若無臺基，難免濕氣透浸，恐易坍塌。職等按照房屋之大小，臺基之高低，用灰土夯筑柱下碼磉，但房屋既有臺基，則踏垛石應請一體造辦。”［9］針對寧夏靠近黃河，導致易潮濕坍塌的特殊情況，從建筑的角度進行規(guī)避處理。同時，還將舊滿城中配套設(shè)施不完善的因素也充分融入到規(guī)劃理念中，“又查舊滿城原估回內(nèi)會府一所，計房拾間，向無二門，亦無照墻柵欄，但會府內(nèi)上面供奉。龍牌每逢朝期，系各官坐班之所若無二門，照墻殊失觀瞻，若無柵欄難分內(nèi)外，應請?zhí)碓O(shè)二門照墻柵欄”［9］。乾隆四年正月，朝廷批準班第奏折，決定在寧夏府城之西十五里、平湖橋之東南處重建新滿城。乾隆五年五月動工，經(jīng)過一年零兩個月，乾隆六年（1741）六月正式竣工。

（二）布局

寧夏新滿城結(jié)構(gòu)整齊嚴謹，宏偉壯觀（見圖1）。甕城大樓、四個城門樓、四個角樓對應矗立，城內(nèi)街道牌樓井然有序，四區(qū)建兩列十六排房，共六十四排，如棋盤狀分布均勻。“寧夏設(shè)立滿城駐防滿洲官兵衙署兵舍，按數(shù)設(shè)立外城內(nèi)四面大街，所有廊檐房伍百二拾間。”［9］且官兵衙署房屋的排列棟數(shù)，是八的倍數(shù)，暗合八旗，這種將駐防八旗的編制和城市建筑形制巧妙結(jié)合的做法，堪稱一絕。

新滿城有四座城門，“東奉訓，西嚴武，南永靖，北鎮(zhèn)朔”［14］361。其字樣得名，乾隆四年陸月十七日寧夏將軍阿魯、副都統(tǒng)喀拉、副都統(tǒng)佟山奏折表述得十分清楚：

查雍正三年陸月內(nèi)，原任將軍臣席伯等奏稱：“寧夏新筑滿城四門并無字樣。駐防設(shè)立乃昭圣制于萬年，若無字樣，何以垂永久……”奉硃筆，東門奉訓、西門嚴武、南門永靖、北門鎮(zhèn)朔等字樣，著頒給……欽遵經(jīng)原任將軍臣席伯等，隨將欽頒字樣敬謹?shù)窨獭掖顺菫橐臐h之觀瞻，西夏之保障，目圣主另行頒賜之處……【朱批】即用舊字可也。［15］

寧夏滿城設(shè)施齊全，在建造時將衙署設(shè)施、兵房設(shè)施、教育設(shè)施、廟宇設(shè)施、后勤設(shè)施等因素完全融合到建筑配置與空間布局中。城內(nèi)有東、南、西、北四條大街，南北通道兩條，東西方向胡同十條。各級官署和八旗駐地均按固定方位整齊布局。位于滿城東北角的米糧市與街心四角的生活用品供應點，為滿城官兵的日常生活提供便利；城內(nèi)建有書院，“并增建八旗學舍及火器營公所等”［16］，為八旗子弟讀書場所。戲臺位于將軍府西側(cè)，戲臺兩側(cè)閣樓為看臺，逢年過節(jié)，全城八旗官兵來此看戲。此外，寧夏滿城不僅外圍立城墻、城門、城樓，而且城內(nèi)衙署、兵房、訓練、后備、教育、辦公、居住等設(shè)備皆具備。“教場原在城內(nèi)，重建后，移于東門外?！保?6］

圖1：寧夏新滿城建筑原圖［3］

寧夏新滿城具有城市整體性防洪功能。古代城池防洪體系中，以城墻、城門、涵洞、水門和各類建筑物為主，街坊形制系統(tǒng)相輔相成，通過集中分布、引直對稱、前后左右、高下起落等整體設(shè)計組織起來；加上城內(nèi)的池塘、溝渠、湖泊收集雨水，城外的護城河、大堤及河流系統(tǒng)導流，城池兩大體系相融合，形成古代城市整體性防洪布局［17］。這種防洪布局在寧夏滿城中也得到了詮釋，“今城垣既已開展，應共添水簸箕捌道”⑥，水簸箕的設(shè)立可以很大程度緩解城內(nèi)洪澇的危害；在寧夏滿城的東北角設(shè)置了出水口，將城內(nèi)的溢水導流至城外；在城的四周有寬三丈、深一丈的護城河，護城河不只具有軍事防御功能，同時也有防洪功能。暴雨成災時，護城河在洪水圍城前成為疏導排水通道。高大的城墻則是城池防洪體系的最后屏障。

三、新滿城的性質(zhì)與特征

（一）凸顯軍事防御功能

清朝實行八旗駐防制度，在一些重要的地區(qū)中心城市內(nèi)另建四周以城墻隔離的設(shè)防城堡——滿城，以便與漢族居住區(qū)分離［18］363。滿城作為軍事駐防城，其主要功能是駐扎八旗官兵及其眷屬，其街巷布局是為了適應部隊駐扎而形成。為了使駐防需要及與其他城市分開，滿城周圍有城垣、界墻等隔離屏障。同時，城墻的設(shè)置也是為了保證軍事禁地的嚴肅性，方便管理，能夠更有效地規(guī)避軍民之間的矛盾，保證旗人不會沾染民俗流弊。因此，寧夏的新舊滿城建造了有形的邊界城墻，“城培高二丈四尺，址厚二丈五尺，頂厚一丈五尺，垛墻高五尺三寸，都用磚砌”［9］。舊城墻，“周圍六里三分，大城樓二十間，甕城樓十二間，角樓十二間，府樓八間，并且城墻包磚”［19］。中國古代會沿著城垣修筑護城河或城壕，以起到防御的功效，“有護城河一道，寬三丈，深一丈。新滿城四面各有一城門。全城有城樓、馬道、甕城門、門樓、角樓”［12］273。此外，由于滿城主要功能是駐扎八旗官兵及其眷屬，而不是以服務一般的城市生活為主，城內(nèi)建筑除了兵營、武器庫、馬房、衙門等軍事用房和少量學校、廟宇之外，商業(yè)、娛樂等設(shè)施較少。這也是當權(quán)者力圖使?jié)M城“保持滿洲淳樸之風”，不致“沾染漢俗”［20］意圖的體現(xiàn)。

（二）體現(xiàn)多元思想

五行說是中國古代影響深遠的學說之一，被滿洲統(tǒng)治者吸納采用。諸如清代的北京城八旗方位、成都滿城、青州滿城、綏遠滿城、杭州滿城等均受到該思想的影響。寧夏滿城的八旗分布同樣與清代北京城八旗方位布局一致，按陰陽五行相勝方位排列：正黃旗、鑲黃旗在正北，意為土勝水；正白旗、鑲白旗在正東，意為金勝木；正紅旗、鑲紅旗在正西，意為火勝金；正藍旗、鑲藍旗在正南，意為水勝火。中間部位是整個滿城的中樞機構(gòu)，將軍府衙位于中部偏西位置，體現(xiàn)了清朝統(tǒng)治者按中方本圖、副圖，東方本圖、副圖，南方本圖、副圖，西方本圖、副圖，北方本圖、副圖的五行相勝原則治國安民的治國理念。

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中國的建筑布局基本都遵循沿著中軸線與橫軸線進行設(shè)計的原則［21］46，體現(xiàn)出封建統(tǒng)治者的等級序差。寧夏“新滿城呈正方形，各邊均長三里七，周長近十五里”［12］273，中心處有大十字牌樓，體現(xiàn)了中軸線與橫軸線的設(shè)計思想。將軍府衙位于中部偏西的突出位置，而寧夏滿城最高官員的府第——都統(tǒng)署位于城的中間偏東，與將軍府衙呈中軸對稱，與北京等都城中軸線的作用一致。將軍府及都統(tǒng)署左右前后都緊密排列了防御、兵房、驍騎校等軍事防御建筑。這些都在注重實效的同時，體現(xiàn)了中古社會嚴格的等級思想。

寧夏滿城的規(guī)劃還充分考慮了建筑學方面的因素?！敖皴F筑城腳必需木樁密釘，上用灰土夯筑，方獲堅固無虞?！保?］“寧夏滿城甲方舊時建造俱細，偏廈式樣，前低后仰，墻垣高筑，以之地動搖倒傷人。見今移筑新城，所有重建甲房應改鞍架款式，可以堅固無虞。”［9］從舊滿城的“前低后仰，墻垣高筑”到新滿城的“堅固無虞”，可知寧夏新滿城移建時，根據(jù)地域特征，融入了建筑學理念。

因此，寧夏新滿城的修筑是五行相勝思想、儒家思想及建筑學理念交叉規(guī)劃的體現(xiàn)。

（三）融合多元文化

滿族作為清代出現(xiàn)的新的民族共同體，包括女真人、蒙古人、漢人和其他民族等。各成員之間的宗教生活以及對神靈的崇拜都不盡相同，形成了多種宗教共存的局面。在寧夏滿城內(nèi)，佛教氛圍一直比較濃厚［3］106。信仰薩滿教的滿族官兵家屬，也同樣篤信佛教［3］106。寧夏滿城內(nèi)，佛道元素到處都是，西門城樓上供奉著彌勒佛像，南門供奉著觀世音菩薩佛像。每逢三月三日為娘娘廟會，每年清明節(jié)為城隍廟會［3］71。中國數(shù)千年來形成的傳統(tǒng)倫理道德觀念與滿族完全融合，滿族人民對關(guān)羽的崇拜達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清代，寧夏在許多地方營建了規(guī)模宏大的關(guān)帝廟。元展成奏稱“今擬循照舊制建造關(guān)帝廟一座，共房二拾四間，其左右貳司公署共蓋房拾間，查收造甲房式樣，并添建廟宇兩司”［9］。關(guān)帝廟內(nèi)塑有關(guān)羽坐像，咸豐皇帝御書“萬世人極”匾額掛在廟內(nèi)。每逢“五月十三日，競演劇祭關(guān)圣。先日備儀仗迎神，前列社會，周游城中”［22］295。若逢風調(diào)雨順，則在六月初六這天辦廟會唱戲感謝關(guān)圣［3］71?？鬃邮侵袊寮宜枷氲拇砣宋铮绲略辏?636），皇太極即在盛京建立孔廟。入關(guān)后，在北京建造文廟?？滴趸实鄹窃谌珖笈d文廟。寧夏滿城內(nèi)關(guān)帝廟之南，建有文廟。廟內(nèi)建有大成殿、尊經(jīng)閣等。每年八月二十八日孔子誕辰紀念日，政府在文廟舉辦盛大的祭祀孔子活動。每年春秋時節(jié)，寧夏滿城有祭祀孔子的習俗。八旗官兵子弟，尊崇孔子儒家，熱心攻讀四書五經(jīng)，儒學思想深入人心。尊崇馬神方面：滿族自古擅長騎射，把馬看成是萬物之圣，以馬神為尊崇。寧夏駐防旗兵沿襲拜祭馬神的習俗，城西北角建有馬王閣。逢出征打仗、勝利而歸，都要到馬王閣拜祭。鑒于政治、各級官吏、兵丁及官兵家眷的需要，從廟宇中供奉的佛陀、菩薩、玉皇、圣母、文昌、關(guān)公、孔圣等體現(xiàn)出清代寧夏新滿城儒釋道三教合一的特征。隨著多元文化的融合，寧夏滿城出現(xiàn)了多種宗教信仰并存的局面，體現(xiàn)出各民族在多種宗教形式下互融互通。

注釋：

①清政府在全國設(shè)立了五條駐防線，分別為：長城駐防線、長江駐防線、運河駐防線、黃河駐防線、沿海駐防線。其中長城駐防線是從北京到綏遠（今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經(jīng)寧夏銀川，再到?jīng)鲋荩ń窀拭C武威）。

②清政府在全國八旗駐防地中設(shè)有將軍府衙共有13處，分別為盛金、吉林、黑龍江、江寧、京口、杭州、福州、廣州、荊州、西安、寧夏、青州、伊犁。

③元展成，字允修，號芝亭，天津靜海人，貢生。清雍正十年（1732）十二月，任貴州巡撫。雍正十五年至雍正十九年（1737-1741）任甘肅巡撫。

④1739年1月3日晚8時左右。參見薛仲三、歐陽頤合編《千年中西歷對照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56年，第348頁。

⑤班第（？-1755）,蒙古族鑲黃旗人，乾隆三年任兵部侍郎，擢湖廣總督。

⑥水簸箕是配合地埂等田間工程，在坡耕地的集水線內(nèi)修筑的小土埂或土坑。功能為節(jié)擱蓄一部分泥和水，避免水流集中沖毀地埂等田間工程外，同時還能防止坡面上的集水線本身繼續(xù)擴大，被水沖成小溝，另外由于能夠逢節(jié)擱蓄泥沙，所以還可逐漸改變地面起伏情況。參見陜西省水利廳編《陜西省水土保持技術(shù)畫冊》，陜西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