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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中諜

2020-07-04 03:35寒汐
上海故事 2020年4期
關(guān)鍵詞:解語鋒芒漳州

寒汐

1

明隆慶元年,明穆宗繼位不久即宣布解除海禁,允許民間私人遠(yuǎn)販東西二洋,史稱“隆慶開關(guān)”。

福建漳州府月港,三個風(fēng)塵仆仆的男子站在碼頭上,感受著“人煙輻輳、商賈咸聚”的繁華,其中一高大英挺者贊道:“怪不得這月港有‘小蘇杭之稱,果然不遜江南??!”

另一個瘦削精悍的男子卻嘆道:“如此大好局面,卻將毀在蘇荇那貪官手里。圣上力排眾議重開海外貿(mào)易,若蘇荇真為了個人利益走私通倭,可就落給反對派口實了!”

站在二人身后的年輕人接言道:“所以指揮使大人才親自點將,派咱們來調(diào)查此案,卻不知要從哪里入手呢?”

這三人,便是錦衣衛(wèi)北司百戶段鋒芒、南司副千戶裴佳和經(jīng)歷司譯官張詢,只因朝中有御史參劾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蘇荇,他們便被派來調(diào)查取證。

裴佳官階高,此次行動以其為首。他想了想:“既然要查走私,就先去一趟商會吧。”

段鋒芒對張詢道:“你雖是錦衣衛(wèi)中‘第一譯,不過得暫時藏拙,咱們要另請通譯?!?/p>

三個人商議停當(dāng),就一路打聽著往漳州府商業(yè)總會而去。

都說“無商不奸”,這商會的汪會長更是老奸巨猾。他見段鋒芒出示的路引上身份是順天府商人,態(tài)度倒是十分熱情,但有關(guān)海貿(mào)的實質(zhì)性話語卻一句沒有。

段鋒芒三人不想再跟汪會長閑扯耽誤工夫,郁悶地告辭了。他們找到一間客棧下榻,正在屋中商討下一步行動,就聽得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店老板點頭哈腰笑道:“原來你們竟是貴客,布政使司的蘇大人現(xiàn)正在樓下大堂相候呢?!?/p>

打發(fā)走了店老板,段鋒芒皺眉道:“奇怪,咱們路引上寫的都是假身份假名字,蘇荇怎地這么快就找來了?”

他們下樓來到大堂,身著正三品官服的右布政使蘇荇含笑迎了過來:“三位錦衣衛(wèi)大人蒞臨,蘇某未曾遠(yuǎn)迎,實在失禮?。〔恢岽笕艘幌蚩珊??”他這最后一句,卻是朝著裴佳說的。

本來裴佳已和段鋒芒、張詢商量好,見了蘇荇就堅持自稱只是普通客商,不料對方竟然認(rèn)得他,不由得尷尬道:“蘇大人,咱們以前見過?”

蘇荇笑道:“前年年底,蘇某赴京述職,曾與裴大人在指揮使衙門有一面之緣,想來是您貴人事忙,不記得了。”

裴佳只得承認(rèn)了身份:“月港海關(guān)新開,我們?nèi)朔蠲鼇砜纯?。這位是段百戶,這位……張小旗?!彼€是留了一手,沒直說張詢是精通多種語言的譯官。

蘇荇對裴佳道:“客棧龍蛇混雜,住著多有不便……”

張詢接口道:“那我們?nèi)ンA館暫住?!?/p>

蘇荇搖搖頭:“如今月港海外貿(mào)易正如火如荼,內(nèi)地官商蜂擁而至,驛館已是人滿為患,還是委屈你們?nèi)ズ嵝∽“?。?/p>

裴佳一愣:“蘇大人在此地有家宅?”

蘇荇笑道:“蘇某祖籍便是這漳州府,原本家中世代經(jīng)商,只是到了我這一代,才轉(zhuǎn)考科舉、報效朝廷。”

段鋒芒一見這情形,去住蘇府是推脫不掉了,索性裝作歡愉道:“客棧太雜亂,驛館太喧鬧,還是住私宅清凈舒服,那就叨擾蘇大人了?!?/p>

蘇荇連忙命手下人去柜上結(jié)了這半日房錢,請三位大人出門坐上馬車,恭恭敬敬地“請”進了自己位于城東的府邸。

要說這蘇府還真不一般,屋宇樓臺雕梁畫棟,花園中奇花異草招蜂引蝶。段鋒芒和裴佳可是連皇宮大內(nèi)都進去過的,也不禁對眼前美景暗暗贊嘆。

蘇荇正興致勃勃地給“貴客”介紹著一些不常見的花草,忽地從桂樹后閃出個青年男子,差點撞到裴佳身上。

蘇荇臉色一沉,呵斥道:“阿武,你走路怎不帶眼!”

裴佳大度道:“無妨……呦,你這籠中的蝴蝶可真漂亮!”

阿武低著頭沒吭聲,這時一個輕柔悅耳的女聲道:“那是自然,我們漳州府的蝴蝶,天下聞名?!?/p>

段鋒芒三人循聲望去,只見從秾艷的芙蓉花叢中走來一位清麗的少女,她接過阿武手中的竹籠,對方就匆匆離去了。

蘇荇笑道:“這是小女解語,這園中的花草蜂蝶,平日里都是她在打理?!?/p>

段鋒芒看著蘇解語有點出神,對方面色微紅,向著客人們淺施一禮后便提著籠子轉(zhuǎn)身而去。

段鋒芒望著蘇解語的纖秀背影,若有所思。

2

蘇荇特地在花廳中舉行接風(fēng)宴,裴佳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搖頭道:“蘇大人,這也太過豐盛了!”

蘇荇笑道:“三位大人不辭辛苦遠(yuǎn)道而來,怎可怠慢?辦這酒席是蘇某私人花費,并非公帑,敬請放心?!?/p>

段鋒芒晃著手中的酒杯,裝作隨意地問道:“蘇大人,布政使司衙門駐于福州府,您身為右布政使,怎會在漳州老家?”

蘇荇微微一笑:“自從朝廷在月港開關(guān),設(shè)立了督餉館,我便被左布政使蕭大人派來監(jiān)管私人海貿(mào)和征稅事宜了?!?/p>

張詢實在忍不住了:“那您是怎么知道我們來了此地而找去客棧的?”

“這個……”蘇荇頓了一下,“這不是剛巧我在大街上看見裴大人了,就立即吩咐下人駕車跟去了么!”

這句解釋真是好牽強,明顯是朝中早有人通風(fēng)報信,不過裴佳準(zhǔn)備先放對方一馬,就轉(zhuǎn)過了話頭:“我們?nèi)藖淼么颐?,忽略了言語不通這個大問題,貴地的河洛話(閩南語)聽在耳中,實在有如天書難懂??!”

張詢立即道:“不如咱們將商會汪會長身邊的劉通譯臨時雇傭來……”

“哎,何必花那個冤枉錢!”蘇荇指了指侍立在旁的一個中年人,“這是我府里的管家莊福,跟著我久了,也練了一口好官話,就讓他給三位大人做通譯吧,分文不??!”

裴佳不好推脫,看向段鋒芒,段鋒芒也沒轍,如果硬要拒絕免費的通譯而花錢去另雇,蘇荇一定會起疑心的。

“錦衣三人組”很是郁悶,自打來到漳州府就處處不順,席上的美酒珍饈送入口中,也是味同嚼蠟……

次日一早,用過了早膳,莊福就隨同裴佳和張詢出門了,段鋒芒卻假裝身體不適,留在了府中。

直等到過了辰時,段鋒芒才悠然地溜達(dá)進了花園,一眼就瞧見了他要找的人,走過去笑道:“蘇小姐,真巧啊?!?/p>

蘇解語秀眉微蹙:“段大人沒出去辦公事?”

段鋒芒故作輕浮地笑道:“其實我們這一趟出公差很輕松,就是替圣上來看看月港的海貿(mào)搞得是否興隆,有那二位去應(yīng)付差事就行了,我還是喜歡在這園中賞名花伴美人!”

蘇解語俏臉一沉,轉(zhuǎn)身想走,段鋒芒淡淡道:“停在這芙蓉花上吸食花蜜的,就是昨日阿武送來的金斑喙鳳蝶吧?”

蘇解語一怔:“段大人也懂蝴蝶?”

段鋒芒微微一笑:“只是略知一二,不過這‘蝶中皇后我還是認(rèn)得的。蘇小姐,那個阿武從哪里弄來的這珍稀蝶種?”

蘇解語神色略緩:“他就是專門的養(yǎng)蝶人,在云洞巖有一處蝶園呢!”

“哦?” 段鋒芒顯得很感興趣,“能不能煩勞蘇小姐帶我去觀賞一番?路上還可以聊聊謝逸的蝴蝶詩?!?/p>

北宋謝逸,臨川四才子之一,因?qū)戇^三百余首詠蝶詩,人稱“謝蝴蝶”。蘇解語很是意外,從來沒人跟她深聊過蝴蝶的話題,心里對段鋒芒的反感大減了不少,又兼之對方畢竟是錦衣衛(wèi),也不好得罪,便點了點頭:“我這就吩咐下人備車,陪段大人去一趟!”

云洞巖在漳州府以東二十里,山路逶迤、洞壑幽邃、煙云卷舒,被譽為“丹霞第一洞天”。

蘇解語讓車夫?qū)ⅠR車停在山下等候,就與段鋒芒來到了瑤臺附近的一道狹小山谷,指著蹁躚起舞的各種蝴蝶道:“這里就是阿武捕蝶、養(yǎng)蝶之所了?!?/p>

她走到了用籬笆圍成高墻的小院外,門上卻掛著鎖,想了一下道:“今日是十五,我倒忘了,阿武每月逢五日要去城里擺攤賣蝶的?!?/p>

段鋒芒看了看院門上的鎖,從袖口中摸出一根小鐵絲,捅進鎖眼里轉(zhuǎn)了兩下,鎖就開了。

蘇解語一驚,責(zé)問道:“你怎能……”看到對方目中的湛湛寒光,竟不敢再說下去。

段鋒芒冷然道:“這事兒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事關(guān)公務(wù),別牽累了令尊?!?/p>

蘇解語恍然大悟:搜查蝶園才是對方來云洞巖的真正目的……

3

“什么,裴佳和張詢竟然會在大街上走散了?”蘇荇聽了莊福的匯報,眉頭一皺。

莊福點點頭:“他倆先去商會表明身份,向汪會長詢問了最近的海貿(mào)情況,又到月港碼頭看了看,然后在大街上閑逛,走著走著裴大人就不見了,張大人也不以為意,還拉著我繼續(xù)逛街……”

蘇荇冷笑一聲:“今天解語還帶著段鋒芒去了一趟云洞巖,錦衣衛(wèi)果然都不簡單??!”

客房中,段鋒芒、裴佳和張詢正“交流”這一天的收獲。

裴佳神色凝重道:“在街上甩開莊福之后,我就去中左所見了俞千戶,請他在必要時帶兵相助,卻得知雖然現(xiàn)今漳州附近倭寇絕跡,但在澎湖嶼海域內(nèi)卻出現(xiàn)了一股實力雄厚的海盜,從月港進出的商船屢次遭劫?!?/p>

張詢道:“說起倭寇,我今天拉著莊福逛大街,正好看見阿武擺在街邊的蝴蝶攤兒,聽段大人說過此人可疑,我就上前試探,竟然被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是東洋倭人!”

段鋒芒一愣:“我只看出他步法沉穩(wěn)、身具武功,你怎么知道他是倭人的?”

張詢微露得意之色:“口音啊。我也會倭國話,一聽就聽出來了,他說的河洛話中帶著倭語腔調(diào)?!?/p>

張詢邊說邊拿出一件很稀奇的物什:“你們看,阿武的攤子上除了賣活蝴蝶,還有這個東西!”

裴佳接過來細(xì)瞧,這是一塊較薄的軟木板,中間開有約深半寸、寬一寸的溝槽,一只蝴蝶的軀體置于其中,銀針從中胸背部正中插入,通過兩足之間穿出,固定穩(wěn)當(dāng)。

段鋒芒瞟了一眼:“這是鶴頂粉蝶,我今天在云洞巖也看見了。他應(yīng)該是將死蝶放在通風(fēng)處脫水干燥后制成的?!?/p>

張詢說這玩意很受歡迎,一會兒工夫就賣出了不少,還有番商一下子就買了十幾個,說是往海外帶的。

裴佳對段鋒芒道:“生意這么好,看來阿武肯定挺有錢的。你在他的蝶園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的多了,”段鋒芒拿出一根金燦燦的長針,“純金的,和那些穩(wěn)固干蝶的銀針放在一起,用途應(yīng)該是一樣的?!?/p>

張詢眼睛一亮:“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阿武賣給番商的干蝴蝶中,就有一只是用金針固定的,其他的都是銀針。”

段鋒芒目光閃動:“看來秘密就藏在那插著金針的干蝶木板中!”

永福樓是漳州有名的大酒樓,這天晌午,商會的劉通譯走上二樓,剛推開訂好的包間門,就聽得有人喊他,回頭一看,竟是張詢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這不是劉先生么?太好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p>

劉通譯一愣:“不知張大人有何事?”

張詢說特地慕名而來永福樓,不料現(xiàn)在食客爆滿,他找不到位子,想和劉通譯拼個桌。

劉通譯為難道:“可是我約了呂宋客商談生意……”

張詢笑道:“你們談你們的,我就借地兒吃個飯。再說我又不經(jīng)商,不會探聽啥商業(yè)秘密的?!?/p>

劉通譯顧忌對方是錦衣衛(wèi),不敢嚴(yán)拒,只得將其請進了包間。張詢果然自行點了酒菜吃喝起來,劉通譯則跟約來的呂宋商人在桌子另一邊低聲傾談。

吃完了飯談完了生意,那商人就先告辭了。劉通譯對張詢道:“張大人,您的賬我也給結(jié)了吧,算在下請客。日后漳州商家在京城做生意,還要請您多關(guān)照?!?/p>

張詢淡淡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單憑方才你背著汪會長,私下吃進的這筆生意回扣,就算天上的龍肉,也請得起!”

劉通譯面色驟變:“張大人,你……聽得懂呂宋的塔加洛語?”

張詢微微一笑:“在下是錦衣衛(wèi)經(jīng)歷司的譯官,雖然不才,但也會那么幾種番邦語言。”

劉通譯臉色很難看:“劉某這是著了道了,不知張大人想怎樣?”

張詢神色冷然:“我要知道汪會長和蘇荇勾結(jié),走私通倭的每一筆交易,他們不會倭語,做此勾當(dāng)必然少不了你這個通譯。”

劉通譯內(nèi)心“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嘆息道:“好吧,可能這就是天意,他們的劫數(shù)到了!”

4

這一日,明媚的陽光照在蘇府的花園中,蘇解語獨坐小亭,望著飛舞的彩蝶心事重重。

段鋒芒走入亭中,微笑道:“若教解語應(yīng)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蘇小姐你的姿容風(fēng)采,真是國色牡丹也難相比?!?/p>

蘇解語冷冷道:“段大人真是好興致,可我今天沒心情聽閣下吟詩?!?/p>

段鋒芒走到蘇解語身旁坐下:“可惜了,我還想繼續(xù)和蘇小姐聊聊謝逸的蝴蝶詩的……”

蘇解語起身就走,段鋒芒一把拉住她倚靠在柱子上,對她耳語道:“別動,請你看場好戲!”

蘇解語一愣,突然聽得一人暴喝道:“放開她!”卻是阿武揮著軟刀沖了過來。

阿武還沒沖進亭子,假山后冒出一人,正是裴佳,繡春刀直砍向阿武,兩人斗得難解難分。

段鋒芒冷笑道:“阿武使的是東洋刀法啊!蘇小姐,這場全武行精彩不?”

蘇解語急得大喊:“阿武,你上當(dāng)了,他們這是故意逼你出手的,快走!”

阿武大叫道:“我不能讓你受欺負(fù)!”

段鋒芒對蘇解語冷冷道:“你倒是蠻關(guān)心他,可惜,今天他是走不了了!”

這時花園中沖進一隊官兵,竟是中左所的俞千戶親自領(lǐng)頭,他一揮手,喝道:“將這個倭寇密探給我拿下!”

雙拳難敵四手,阿武很快被蜂擁而上的兵士一舉擒獲。蘇荇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俞千戶,你們竟然不知會一聲就闖入我府中……”

俞千戶一拱手:“蘇大人,捉拿倭寇事關(guān)重大,冒犯之處尚請擔(dān)待?!?/p>

蘇荇一指阿武:“他確實是倭人,但并非賊寇,只是一個遵紀(jì)守法的養(yǎng)蝶人?!?/p>

“蘇大人這么維護阿武,是因為你和商會汪會長勾結(jié),走私商船到日本全靠他居中聯(lián)系調(diào)度吧?”張詢也走入了園中,將手中護書一揚,“這里面可都是你們走私通倭的交易記錄!”

蘇荇淡淡一笑:“這是劉通譯偷出來的吧?可惜全是廢紙一堆!”

段鋒芒見蘇荇如此篤定,覺得不太對勁,他走到張詢身邊,打開護書一看,每張紙上的墨色都很淺淡,有的文字已然識別不清。

張詢一愣:“怎會這樣?劉通譯前幾天給我的時候,字跡都很清晰??!”

段鋒芒鼻翼翕動兩下,聞到淡淡的海腥味,心中了然:一定是蘇荇和汪會長為防萬一早做了準(zhǔn)備,將走私的暗底兒又用墨魚汁謄抄了一遍,待得這些證據(jù)被送到順天府,墨魚汁寫成的字早就氧化消失了。

段鋒芒冷笑道:“市井中的無賴經(jīng)常用墨魚汁寫借據(jù)騙錢,想不到蘇大人堂堂朝廷命官也會干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蘇荇淡然道:“蘇某問心無愧,市通則寇轉(zhuǎn)而為商,市禁則商轉(zhuǎn)而為寇,如今這福建沿海之地還哪里見得到倭寇?!”

段鋒芒對俞千戶道:“俞大人,卷宗帶來了沒?”

俞千戶也拿出一個護書遞給蘇荇:“蘇大人,你看看吧,這是最近幾個月來澎湖、琉球海域發(fā)生的海盜案,他們所劫持的商船都是由月港進出的,時間之精準(zhǔn)、目標(biāo)之明確,令人不得不懷疑在漳州府潛伏有這群海盜的密諜暗探!”

蘇荇捧著護書的手微微顫抖:“你是說阿武他……”

“不錯,這就是阿武給海盜們傳遞消息的工具!”段鋒芒拿出一個木板干蝴蝶,他將插在金斑喙鳳蝶胸背部的金針緩緩拔出,從中空的軀殼中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小紙條,“蘇大人,這上面寫的,就是呂宋商船今日從月港出關(guān)的時間,是他在督餉館和你商議走私事宜時,借機翻閱各國商船的船引底聯(lián)速記下來的!”

阿武大驚:“這蝶板怎會在你手里?”

段鋒芒冷笑道:“我們懷疑每次買十幾個干蝴蝶的番商,就是你和海盜的聯(lián)絡(luò)員,情報就藏在插著金針的干蝶木板上。于是昨天你們交接后,我就使了一招移花接木,用暗藏假情報的蝶板換出來了這個?!?/p>

阿武臉色慘白:“假情報……”

俞千戶冷笑道:“不錯,來此之前我接到報告,那些海盜已經(jīng)在我們的部署下被一網(wǎng)打盡了!”

段鋒芒將墨魚汁寫成的記錄往地上一扔:“蘇大人,走私這事兒能不能定罪都不重要了?;蛟S你的本心是好的,想通過與日本通商杜絕倭寇,可惜被一群海盜給利用了,做了他們打劫商船、毀壞我大明海貿(mào)信譽的幫兇,這才是致命的?。 ?/p>

5.尾聲

錦衣三人組就要回京了,蘇荇的案子怎么判,已與他們無關(guān)。

三個人再次來到了月港碼頭,看著商船如織的繁茂景象,覺得這些日子的辛苦也是值得了。

裴佳笑道:“此行結(jié)局還算完美,只可惜鋒芒你沒機會再和蘇小姐吟誦唱和什么蝴蝶詩了?!?/p>

段鋒芒輕嘆一聲:“在蘇府花園初見時,我只是因為阿武看蘇解語時眼神曖昧,才關(guān)注她的……莊周夢蝶終虛幻,緣來緣去一場空。咱們走吧!”

裴佳大笑道:“我還是喜歡戚總兵(戚繼光)的詩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三人登鞍縱馬,踏塵而去。身后,巨浪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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