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 翟麗穎
【摘要】在影視作品中,語言是人物傳遞信息的重要紐帶,是人與人之間溝通交流必不可少的元素。導演可以利用人物語言的特征去塑造人物形象、表達人物思想、推動故事劇情發(fā)展、突出人物性格、刻畫人物心理等。電影《何以為家》從黎巴嫩12歲小男孩贊恩入手,為我們講述了一個關于“家園”的難民故事。影片開篇小小的贊恩在法庭上,犀利又滑稽的人物語言,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眼球。由此可見,人物語言在影視化作品中發(fā)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從三個方面:個性化語言、隱喻性語言、口語化語言來闡述電影《何以為家》中的人物語言特征。
【關鍵詞】電影;人物語言;《何以為家》
【基金項目】吉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規(guī)劃項目《微影像視域下鄉(xiāng)土影像敘事與東北新農(nóng)村形象傳播研究》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JJKH20200709SK
【作者簡介】曹智:長春工業(yè)大學信息傳播工程學院副教授;翟麗穎:長春工業(yè)大學信息傳播工程學院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G22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673-0348(2020)011-127-03
An analysis of the language features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movie "how to be home"
Cao Zhi ?Zhai Liying
(School of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engineering, Changchu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130012 )
Abstract: in film and television works, language is an important link for characters to transmit information and an essential element for communication between people. The director can us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aracter language to create the character image, express the character thought,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tory, highlight the character character, portray the character psychology and so on. The movie "how to be a home" starts with 12-year-old boy Zane of Lebanon, and tells us a refugee story about "home".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film, Zane is sharp and funny in the court, attracting all the audience's attention. It can be seen that character language plays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film and television works.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language features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movie how to be a home from three aspects: personalized language, metaphorical language and colloquial language.
Key words: film; character language; why is home
隨著影視行業(yè)的快速發(fā)展,電影作為一種文化形式的載體,在傳播影視文化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一部電影的成功與否,與影視化語言息息相關。電影主要運用人物語言塑造人物形象、表達人物思想、推動故事劇情發(fā)展、強調(diào)人物性格、刻畫人物心理等。本文以電影中的臺詞為切入點,探尋電影中人物語言特征的重要性。
相比于內(nèi)地的新譯名《何以為家》,其直譯名《迦百農(nóng)》更讓人們青睞。迦百農(nóng)本是圣經(jīng)里的地名,位于今天的以色列加利利海附近,現(xiàn)已成為一片廢墟。在英語和法語中,“迦百農(nóng)”(Capernaum)又有“亂和無規(guī)則”的含義,而這,正是電影《何以為家》中所展現(xiàn)的那樣。
當電影《復仇者聯(lián)盟4:終局之戰(zhàn)》已經(jīng)邁過40億元票房大關而余威未減,當《戰(zhàn)狼2》與《流浪地球》在國內(nèi)大受好評而上座滿滿之時,一部似乎名不見經(jīng)傳的黎巴嫩電影、一部由女性導演娜丁·拉巴基拍攝的現(xiàn)實主義“慘片”突出重圍——《何以為家》。票房超2億之后,它已然創(chuàng)造了奇跡。該片于2018年5月17日在戛納電影節(jié)首映。2019年4月29日在中國內(nèi)地上映。
電影《何以為家》講述的是一位12歲黎巴嫩小男孩贊恩的辛酸故事,他出生于首都貝魯特的貧民窟中,多年來與父母和兄弟姐妹七口人一起擠在一個破舊的閣樓里。贊恩和弟弟妹妹們從未上過學,每天除了打零工和販賣手工果汁外,還不時受到父母的辱罵和毆打。由于父母是被政府下達驅(qū)逐令的非法居民,孩子們沒有能證明自己存在合法性的出生證明或身份證件,這對糟糕的父母甚至也不清楚他們子女的確切出生日期。贊恩歷經(jīng)生活的磨難,最后卻因為傷人入獄,絕望之下他把父母告上了法庭。法庭之上,贊恩的一席話,讓人們難忘,也讓人們無法釋懷。正是由于人物語言的特有魅力,才使得影片信息豐富多彩,帶給我們聽覺上的刺激,在處理故事情節(jié)上發(fā)揮著決定性的作用。
1. 個性化語言
人物語言的基本要求是個性化,符合人物的身份、地位、經(jīng)歷,表現(xiàn)出特定的思想情感和心理活動。人物不同,語言特色也不同。人物語言的個性化,是導演借以塑造各種角色的人物,以及刻畫人物性格、心理的重要手段。個性化語言它可以引領觀眾在電影中的參與狀態(tài),更好的塑造影片中的人物形象。
比如電影《何以為家》中,以一場充滿懸念、抓人眼球的法庭戲開始,從年僅12歲的小男孩贊恩的視角展開,一句“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下了我”,讓贊恩這一形象讓人們銘記,讓這一把“現(xiàn)實的尖刀”變得更加鋒利,以區(qū)區(qū)瘦小之身與這世間的不公發(fā)起一場叩問人心的對質(zhì)。(因故意傷人被判五年監(jiān)禁的贊恩把父母贊恩狀告父母的理由是,他們生下了他,卻不善待他。)后來,電視臺來采訪贊恩,他說:“我希望大人們能聽我說,我希望養(yǎng)不起孩子的大人不要生孩子。關于童年,我日后能記住的只有暴力、辱罵、毆打、鏈子、水管和皮帶打在身上的感覺......我生活在地獄里。”如此戲劇性的開場看似費解,但接下來,導演以幾近真實的鏡頭和戲謔的語言帶我們一步步走進了贊恩的生活。戲劇性的開頭,引出一段令人震驚、憤怒、揪心、難過的往事。導演娜丁·拉巴基并未采用線性敘事,通過法庭戲的不斷回閃串起整部影片,將家庭和難民題材連接在一起。在導演紀實的鏡頭里,深沉的悲劇色彩化為日常生活,緩緩地鋪開,而每一段經(jīng)歷都對應一個法庭議題,使得全片呈現(xiàn)出一種更具反思性的觀影體驗,更讓我們記住了贊恩的形象。在法庭上的這場戲,贊恩用幼小的身軀為自己的吶喊,為像他一樣上不起學的孩子們吶喊,語言鏗鏘有力,字字直指人心。
2. 隱喻性語言
隱喻性的語言,在影視化作品中是很常見的,它不僅可以交代故事情節(jié),還可以透過語言本身,玩味其中的真諦,藏而不露,亦在其中。如果說個性化是語言中的“特”,那么隱喻性則是“絕”。隱喻性語言通常表現(xiàn)人物的想法與動機,卻又隱含著背后的大道理。電影《何以為家》中,在法庭上,贊恩的母親說:“我有什么錯?我也是這么被生。孩子是你的脊梁骨。我哪會知道有一天我會被自己的脊梁骨戳穿心扉。”贊恩母親道出了心中的苦楚,既是指這個家庭面臨的問題,同時又是指眼下的大環(huán)境發(fā)生的問題。如果問題無法解決,必然會不斷的惡性循環(huán)下去。每一句人物語言的背后,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歷程。
電影沒有戰(zhàn)場,電影比較黑暗和壓抑,卻把現(xiàn)實殘酷刻畫得淋漓盡致。在電影《何以為家》中,導演拉巴基首次放棄了擅長的女性視角而選擇以半紀錄片式的拍攝方法,將兩位母親進行戲劇化對比,從而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沖突。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曾說過:“一想到為人父母不用經(jīng)過考試,就覺得太可怕了?!辟澏鞯母改甘翘油隼璋湍鄣碾y民,他們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固定工作和經(jīng)濟來源,父親整日在家中游手好閑,母親依靠倒賣上癮藥品曲馬多掙錢。沒錢支付房租選擇拿女兒作抵押,女兒被阿薩德迫害生命后選擇默默忍受......窮困潦倒生活下,他們墮落為無情的野獸。相比之下,拉希爾雖然是偷渡來黎巴嫩的,但她通過努力掙錢工作為自己辦了張護照。因為懷孕被雇主辭退,后來生下孩子,只能一邊在游樂園的餐廳做清潔一邊偷偷照顧孩子。即便生活艱辛,飽嘗社會的黑暗和壓迫,她依舊選擇一心為善,收留流浪的贊恩。
隨著影片的逐步推進,我們看到,即便是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即便同樣是難民,對于如何做父母,他們依然有得選擇。電影井然有序的人物語言賦予了電影一種持續(xù)向前推進的節(jié)奏,特別是贊恩抱著孩子穿過骯臟街道的鏡頭帶來了巨大的沖擊感。這不是一個虛構(gòu)的故事,而是一種真實生活的記錄。就是這樣太過逼真的細節(jié),太過隱喻性的語言,讓觀眾在觀影時簡直有一種窒息的心痛,幾乎看不下去。
3. 口語化語言
口語化,既要求人物說日常生活語言,同時又要注意說話的語氣。影視作品中,人物的語言有時也是口語化的,既淺顯明了,又通俗易懂。只有這樣,才能讓觀眾印象深刻,給觀影者一種生活感、一種親近感。
影片結(jié)尾處,攝影師告訴贊恩:“贊恩,笑一下,這是拍身份證,又不是拍死亡證!”此時贊恩才露出了全片唯一一個真心的笑容,這個微笑或許并不能代表快樂,但起碼,它代表著希望。影片中,攝影師通俗易懂的生活話臺詞,充滿了藝術的魅力,這樣的口語化語言非常值得大家銘記。
導演拉巴基說,“這是在隧道盡頭給你的一點點勝利的光芒,正是這點光芒,讓你可以繼續(xù)前行?!边@類反映現(xiàn)實題材的電影,最后總是會指出影片中的人物、事件的原型和現(xiàn)狀。盡管影片中的現(xiàn)實再殘酷,后因為獲得了關注,主人公的結(jié)局往往是相對圓滿的。而其他人呢?愿每一個人,都能找到生存的意義,找到追求,拜托愚昧與貧窮,不屈服于殘酷的現(xiàn)實,活著。
著名影評人史航說:“電影這一門類的藝術本來就應該為這樣的影片發(fā)明!”電影《何以為家》是既尖銳又柔軟的,一方面將黎巴嫩的社會問題逐一呈現(xiàn),將傷口戳的血淋淋。 另一方面,作為女性導演還是帶有著些許的細膩,孩子的天真與可愛同樣動容。社會應該是向前的,父母應該是偉大的,孩子應該是快樂的……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像,贊恩在最后一幀的時候,笑的那么燦爛。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夠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對于電影中人物語言所帶來的價值意義,拉巴基說,“我不想天真地說電影可以改變世界,但如果它可以改變你看待這些孩子的態(tài)度、或是你看待你自己生活的態(tài)度,那么它至少可以一定程度地改變你。當千千萬萬的人可以用不同的視角看待這些問題時,真正的改變才會開始發(fā)生。”
4. 結(jié)語
人物語言是人物思想的外衣,體現(xiàn)著人物形象、性格、心理多方面特點,是塑造影視角色的重要手段之一。優(yōu)秀的影視化作品,離不開人物語言的支撐。語言是人的思想載體,時刻指導著人們行為。正如電影《何以為家》中贊恩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吶喊,才使得影片更加具有可視性,滿足了觀眾的空間遐想與視覺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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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莊濤等主編.寫作大辭典.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2年04月第1版.第34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