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
摘要:目的:探討大學生手機娛樂沉迷傾向的相關心理因素。方法:使用SCL-90自評量表及自陳手機娛樂基本情況調查問卷,發(fā)放300份問卷對陜西省三所大學1—4年級300名大學生進行隨機抽樣調查,從中篩選出有效問卷282份與部分大學生SCL-90測評常模進行比對。結果:大學生對手游的喜愛程度與其抑郁因子之間存在顯著相關性(p<0.05),觀看抖音時長與其焦慮因子極其顯著(p<0.001),對抖音的喜愛程度與其人際關系敏感因子有顯著相關(p<0.05)。結論:大學生的手機娛樂沉迷傾向與其焦慮、抑郁、人際關系敏感因子有緊密的關聯(lián)性。因此,調節(jié)焦慮、抑郁、人際關系敏感情緒,可以有效緩解大學生因過度使用手機而產生的娛樂沉迷問題。
關鍵詞:手機娛樂 沉迷 心理因素 大學生 手游
中圖分類號:B8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20)14-0118-02
根據(jù)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信息中心發(fā)布的《第44次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6月,手機網(wǎng)民規(guī)模達到了8.47億,網(wǎng)民使用手機上網(wǎng)的比例高達99.1%,中國短視頻用戶規(guī)模達到6.48億,其中大部分為青少年。手機因其隨身、隨時、私人化等特點愈來愈扮演著互聯(lián)網(wǎng)傳播媒介的重要角色,互聯(lián)網(wǎng)和手機終端的發(fā)展,尤其是網(wǎng)絡短視頻的快速發(fā)展,引發(fā)了青少年不同程度的網(wǎng)絡娛樂沉迷問題,嚴重影響其學習進步和身心健康,甚至出現(xiàn)人身傷亡、違法犯罪等惡性事件。因此,解決手機對大學生造成的負面影響和社會危害的問題還任重道遠。
文獻資料表明,美國學者德弗勒(Defleur)和鮑勃·基洛奇(Ball-Rokeach)在1974年提出了“媒介依賴”理論[1],指出媒介是聯(lián)系人與社會的紐帶,人越來越依賴媒介,則媒介對其產生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大。邵蕾蕾和林恒認為手機依賴現(xiàn)象符合“行為成癮”概念,即由于某種原因而過度濫用手機,導致手機使用者出現(xiàn)生理或心理上不適應的一種病癥[2]。徐華等人則將其定義為:由于重復地使用手機導致的一種慢性或周期性的著迷狀態(tài),并且產生強烈的、持續(xù)的需求感及依賴感的心理和行為[3]。澳大利亞(Bianchi)對民眾大規(guī)模測試后認為外向的低自尊的人格特征更有手機依賴[4]。秦曙認為,自信水平不高、孤僻、低自尊及自我評價的人也會造成手機依賴[5]。
國內外對大學生手機娛樂沉迷傾向的研究尚在起步階段,手機娛樂沉迷傾向尚未見概念界定。當前,據(jù)國內一些學者的研究表明,產生手機沉迷傾向可能與性格因素有關。基于此,對陜西師范大學、西安郵電大學、西北政法大學300名本科生進行測試,通過SCL-90心理診斷量表自評結果,根據(jù)玩手游、觀看抖音時長與其抑郁、焦慮、人際關系敏感因子進行相關性分析,以期為因手機娛樂沉迷問題導致身心出現(xiàn)亞健康的大學生行為調試及矯正提供參考依據(jù),引導大學生養(yǎng)成正確使用網(wǎng)絡的好習慣。
一、研究對象和方法
1.對象
隨機選取陜西師范大學、西安郵電大學、西北政法大學本科生共300名,采取發(fā)放問卷的方式對本科生進行測試,共發(fā)放問卷300份,回收問卷300份,有效問卷282份,有效回收率為94%。其中男生126人,女生156人,年齡17-25歲。
2.方法
(1)依據(jù)自編《自陳手機娛樂基本情況調查問卷》,重點調查大學生對手游、抖音的喜愛程度及玩手游、觀看抖音的時長。
(2)本文使用了國際權威的SCL-90自評量表,實行 1(沒有癥狀)到 5(極嚴重)級評分制,要求被測試者根據(jù)自己的實際情況作答,所有收集信息采用SPSS21.0進行統(tǒng)計分析。
二、結果
本文通過對自編自陳手機娛樂沉迷傾向的問卷統(tǒng)計,以及選取SCL-90量表中的焦慮、抑郁、人際關系敏感因子進行相關性分析,如表1所示,通過從SCL-90量表中選取的大學生心理因子與全國部分地區(qū)大學生常模比較可知,大學生的抑郁、人際關系敏感均達到極其顯著(p<0.001)的水平;焦慮達到顯著(p<0.005)的水平。這一結果表明,大學生的手機娛樂沉迷傾向與心理因素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并且在學生群體中,手機娛樂沉迷傾向者顯現(xiàn)出高焦慮傾向、抑郁傾向、人際關系緊張等負面情緒。
訪談被試結果顯示,具有焦慮傾向的大學生往往會感覺到個人挫敗感及強烈的消極情緒等焦慮特征,且本身沒有意識到引起焦慮的原因,焦慮感強烈的人會試圖把手機娛樂當成精神的慰藉,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因此筆者認為,大學生選擇娛樂作為一種緩解焦慮情緒的方式,幻想從手機娛樂中增強自信,對手機形成依賴甚至沉迷,久而久之開始感到不適應現(xiàn)實生活,深深陷入焦慮狀態(tài)中,只能靠手機娛樂來尋求補償,于是手機的虛擬世界成為心理脆弱大學生的“避難所”。
隨著電子設備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大學生喜歡與手機“作伴”,喜歡沉浸在像“抖音”這樣的娛樂軟件中不能自拔。據(jù)統(tǒng)計,大學生觀看“抖音”時長與焦慮因子的相關性達到極其顯著(p<0.001)的水平,說明大學生觀看“抖音”時長與焦慮因子有高度的相關性。根據(jù)自編手機上網(wǎng)基本情況調查表可知,有手機娛樂沉迷傾向的學生刷“抖音”時長在2—3個小時,刷“抖音”成了排解情緒、消磨時間的方式之一,甚至出現(xiàn)了如“抖音依存癥”這樣的病理現(xiàn)象。目前,一系列問題正在影響學生群體的身心健康狀況,弱化學生的社會適應能力,如:因過度沉迷于“抖音”無法自拔、價值的導向和行為的選擇必須從“抖音”當中找尋依據(jù)、滿足于“抖音”的虛擬社交而回避與現(xiàn)實社會的互動等。學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缺少與人的溝通,使他們未能有良好的人際關系,造成人際關系敏感(p=0.012<0.05),只能通過手機娛樂來填補內心的空虛,而一旦沉迷于虛擬世界,他們亞健康的心理狀態(tài)將會更加嚴重。大學生的三觀與認知方式尚未定型,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抖音”上經常會有不適宜大學生觀看的內容,對大學生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會產生負面影響,導致他們不能客觀地認知和適應社會,會變得更加消沉,沉溺于虛擬狀態(tài)中,更甚者出現(xiàn)心理疾患。
大學生對手游的喜愛程度與抑郁傾向存在顯著相關(p=0.044<0.05)。以往的研究表明,有抑郁傾向的人常常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會有無用、無助和絕望感。長期玩手機游戲的學生更容易出現(xiàn)抑郁狀況。現(xiàn)在的手機游戲大多數(shù)設置是人物帶入情節(jié)的形式,很多大學生在玩手游時會把自己當作網(wǎng)絡中的虛擬人物,產生幻覺和妄想,并效仿游戲中的人物以滿足自己的成就感,最終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梢钥闯?,網(wǎng)絡游戲是導致大學生心理亞健康的重要因素,甚至是他們走向違法犯罪道路的催進劑,因為過度沉迷手機游戲而引發(fā)的一系列社會問題已不容忽視。
三、討論
在移動網(wǎng)絡開放的時代,由網(wǎng)絡構建的一種新的生活方式與生存狀態(tài)深深影響著一代人的認知、情感、思維與心理。社會思潮的多元化,各種價值觀念交匯,新自由主義、享樂主義、普世價值觀等錯誤的思想很容易通過網(wǎng)絡滲透進校園,對大學生的思想造成干擾;加之移動網(wǎng)絡信息流動速度過快,接收到的都是碎片化的知識,并不能建立完整的知識體系,容易使學生陷入思想迷茫的狀態(tài),導致大學生在學業(yè)方面感到吃力;一旦成績下滑,會產生自責、什么都不如別人的想法,轉而投身于網(wǎng)絡尋求理解安慰。這種狀態(tài)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疏導,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四、結語
研究大學生手機娛樂沉迷的因素并找出解決方案是我們急需解決的問題,這需要社會、學校、家庭及自身四個方面的共同努力。社會方面應該更多傳播社會心理健康方面的知識,加強全民心理健康意識。學校應該積極開展各種心理健康知識講座,引導大學生正確認識消極情緒。同時,學校還要減輕學生的課業(yè)壓力,不以成績的好壞來評判學生,而是要看到學生的全面發(fā)展。此外,應找出導致大學生網(wǎng)絡成癮傾向的環(huán)境因素和大學生人格品質的缺陷和不足,加大力度培養(yǎng)大學生的個性品質。家庭也要與時俱進,革新教育理念,改善教育方法,積極為大學生的健康成長營造和諧環(huán)境,讓大學生以良好的姿態(tài)去迎接美好的大學生活。
參考文獻:
[1]梅爾文·德弗勒,桑德拉·鮑爾.大眾傳播學諸論[M].杜力平,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90.
[2]邵蕾蕾,林恒.大學生手機依賴問卷的編制[J].社會心理科學,2010,25(10):126-130.
[3]徐華,吳玄娜,蘭彥婷,等.大學生手機依賴量表的編制[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08,16(1):26-27.
[4]Bianchi.Mobile phone research:Summary of the findings of the research [J].International Handbooks on Information Systems,2008,1(1):67-77.
[5]秦曙.大學生手機短信使用與個性特征的相關研究[J].保健醫(yī)學研究與實踐,2009,6(2):31-34.
[6]唐文清,黃獻,王恩界.大學生手機成癮傾向與人際關系困擾和孤獨感的關系[J].中國心理衛(wèi)生雜志,2018,32(12):1045-1049.
責任編輯:孫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