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米?布萊克 高銀
羅馬人不是戰(zhàn)無不勝的,他們有著一系列驚人的敗績,尤其是公元前53年克拉蘇在卡萊戰(zhàn)役中不敵帕提亞人,公元9年瓦盧斯在托伊托堡森林會戰(zhàn)中敗于日耳曼人之手。在瓦盧斯的這次失敗中,羅馬人失去了3個軍團。這些敗績給羅馬的一些擴張企圖畫上了休止符,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如此。相較之下,自2世紀末,帝國之外“蠻族”的進攻變得緊張起來。167年至170年,馬科曼尼人與夸迪人入侵意大利北部。羅馬世界是個誘人的目標。3世紀50年代,羅馬經歷了一場尤為嚴峻的入侵危機,結果導致帝國領土四分五裂。與此同時,羅馬為求自保,在當?shù)貙で蠼鉀Q方案。
然而,侵略戰(zhàn)搞得拖拖拉拉。長期以來,羅馬人都能化險為夷,從敵人的進攻中緩過勁兒來。皇帝奧勒良(270—275年在位)給羅馬帶來了某種程度的恢復。多虧了他,羅馬城在3世紀70年代新建了多塔樓城墻。皇帝戴克里先(284—305年在位)試圖讓增選的皇帝獲得授權、實行領導。他創(chuàng)立了由兩位主皇帝與兩位副皇帝組成的四帝共治制。但是,這種體制最終導致帝國東西兩部分之間永久性的分裂。330年,君士坦丁一世在拜占庭(后來的君士坦丁堡)建立新都,權力中心隨之轉移。312年,君士坦丁一世皈依基督教,這種宗教信仰的改變極大地破壞了羅馬的延續(xù)性,由此導致的分裂也削弱了帝國的實力。彼時,羅馬本應集中精力對抗外部威脅。拜占庭成了新都,羅馬則是舊城。
結果表明,相對缺錢少人的西羅馬帝國不大
能夠應對“蠻族”進攻,尤其是因為信任缺乏讓東羅馬不愿向西羅馬伸出援手。萊茵河、多瑙河邊境失守導致意大利告急,因為大部分軍隊都忙于應對邊境或其他省份的戰(zhàn)事。401年,在遠東匈奴人的壓力下,亞拉里克一世率領西哥特人侵略意大利,并于410年洗劫羅馬城。此前,羅馬的城墻抵擋住了亞拉里克,但他這次用饑餓迫使羅馬人屈服。隨后,意大利在很大程度上遭到了入侵者——哥特人、匈奴人與汪達爾人——的肆意蹂躪。汪達爾人屬于日耳曼部落,他們在455年洗劫羅馬,在468年占領西西里島。452年,在阿提拉的領導下,匈奴人摧毀了重鎮(zhèn)阿奎萊亞。那里的人為了活命,紛紛逃到附近的海濱沼澤地,最終去了威尼斯。
同時,政治也動蕩不安。394年至476年,西羅馬帝國先后出現(xiàn)了19位皇帝。起先掌權的是軍事領袖,而且他們中的幾個人,包括奧多亞克在內,還是“蠻族”。此外,中央與此前諸行省在軍事、政治、行政方面的聯(lián)系都中斷了。476年,奧多亞克廢黜了西羅馬帝國的最后一位羅馬皇帝,即羅慕路斯·奧古斯都?;实蹅兇饲熬诶f納避難,因為那里不像羅馬一樣易受攻擊。但是,拉韋納失守了?!靶U族”給羅馬帶來的壓力并不是由羅馬自身的問題所造成的,當時世界普遍存在著針對安定社會的攻擊。與此同時,諸如基督教影響這樣的一些議題是羅馬所獨有的。
羅馬帝國已經一去不復返。但是,自6世紀始至11世紀末,拜占庭成功獲得并保持住了對意大利南方大部分地區(qū)的控制。這既延續(xù)了羅馬帝國的生命,也保住了與希臘的聯(lián)系,而且,正是與希臘的淵源在此前為羅馬文化帶來了活力。拜占庭的權力或影響力也見于更北的地方,尤其是拉韋納與威尼斯。拉韋納很值得一游,那里有拜占庭式的馬賽克畫。人們可以在普拉西狄亞陵墓、阿里亞諾洗禮堂、尼奧尼安洗禮堂及大主教博物館中欣賞到特別壯觀的5世紀馬賽克畫,而6世紀的則存在于圣維塔教堂與圣阿波利納雷·諾沃基督教堂內。意大利全境范圍內的大多數(shù)地方都有拜占庭—希臘風格的修道院。例如,位于羅馬東南郊格洛塔菲拉塔,建于1004年的圣尼絡隱修院。
(摘自天津人民出版社《重新發(fā)現(xiàn)歐洲:意大利何以成為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