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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柳戲題》本事之傳播訛變與原初推探

2021-02-24 08:01尚永亮
古典文學(xué)知識 2021年1期
關(guān)鍵詞:柳江黔南刺史

尚永亮

在柳宗元所作詩中,《種柳戲題》堪稱別具一格。該詩以“戲題”筆墨,傳神地描述了作者種柳柳江之事:

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談笑為故事,推移成昔年。垂陰當(dāng)覆地,聳干會參天。好作思人樹,慚無惠化傳。(柳宗元著,尹占華等校注《柳宗元集校注》卷四二,中華書局2013年版)

“柳”是一篇詩眼。詩人姓柳,任官柳州,又種柳樹,且在柳江,一個“柳”字,逗引出一篇有趣的文字。所以詩開篇連用四個“柳”字,在反復(fù)重疊中傳達(dá)出一種巧妙的意義關(guān)聯(lián)和特殊的聲情效果。

大概正是由于此詩巧用疊字,以姓、地、樹、江四者中之“柳”相互關(guān)合,開篇即入筆擒題,顯得自然而精警,詼諧而多趣,所以受到后代不少詩評家的關(guān)注,或謂其“興致灑落,正以戲佳”(孫鑛《孫月峰評點(diǎn)柳柳州全集》卷四二,民國十四年上海會文堂石印本);或謂“有兩句疊四字者,如柳子厚詩云‘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是也”(趙翼著,曹光甫校點(diǎn)《陔余叢考》卷二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宋長白《柳亭詩話》更列舉近體詩一篇之中疊字?jǐn)?shù)見者多首,而在柳詩下特意注明:“自云‘戲題?!保ā读ぴ娫挕肪矶?,清光緒八年刻本)以突出其創(chuàng)作意圖和形式特點(diǎn)。與這些評說相關(guān),還有很多作者借鑒柳詩寫法,在涉及“柳”的場合出以類似筆墨,或明言其事,或暗中化用。如北宋那位戲謔大家蘇東坡即先在《故周茂叔先生濂溪》詩中寫道:“應(yīng)同柳州柳,聊使愚溪愚。”又在《南鄉(xiāng)子·繡鞅玉環(huán)游》一詞中再次說道:“春入腰肢金縷細(xì),輕柔,種柳應(yīng)須柳柳州?!彼缭诵烊稹端蛷牡芴m玉視牘柳州》:“柳侯種柳柳江邊,歲歲春風(fēng)歲歲妍?!保ㄐ烊鹬端沙猜澹ㄒ唬罚臏Y閣《四庫全書》本)明人林愛民《送鄭萬松經(jīng)柳州府》:“閑追柳侯興,種柳柳江邊?!保ㄊ鎲⑿?,吳光升撰《乾隆柳州縣志》卷十《藝文·詩》,清乾隆二十九年修民國二十一年鉛字重印本)陶奭齡《插柳》:“前年插柳一丈高,今年插柳如蓬蒿。柳邊不是柳州柳,五柳先生持濁醪?!保ㄌ諍]齡著《賜曲園今是堂集》卷六,明崇禎刻本)清人王芑孫《種柳》:“昔人先種花,吾今更栽柳?!磾y柳枝伎,聊學(xué)柳江守?!保ㄍ踯粚O著,王義勝整理《淵雅堂全集》卷十七,廣陵書社2017年版)梁煥奎《桂蠧》:“他年種柳柳長成,更對濃陰一回首?!保粺肚嘟荚姶妗肪硭?,1917年長沙梁煥均刻本)這樣一種或詠其事,或用其意的現(xiàn)象,在柳詩接受史上非常獨(dú)特,它既展示了后人對這首柳詩的重視,也強(qiáng)化了《種柳戲題》的典型特征。用日人近藤元粹的話說便是:“種柳柳州,柳果為一典故矣?!保ń僭庠u訂《柳柳州詩集》卷三,光緒三十一年青木嵩山堂版)

然而,與這種創(chuàng)作中仿效、化用柳詩者相比,歷史上還存在大量對《種柳戲題》之本事的誤解和誤傳,嚴(yán)重干擾了對此詩創(chuàng)作動因的理解。其始作傭者,似當(dāng)首推晚唐范攄。在范著《云溪友議》卷中《南黔南》條,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

南中丞卓,吳楚游學(xué)十余年?!D(zhuǎn)黔南經(jīng)略使,大更風(fēng)俗。凡是溪塢,呼吸文字,皆同秦漢之音,甚有聲光。先,柳子厚在柳州,呂衡州溫嘲謔之曰:“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柳館依然在,千株柳拂天?!敝聊瞎燎?,又以故人嘲曰:“黔南南太守,南郡在云南。閑向南亭醉,南風(fēng)變俗談?!?/p>

(范攄著,唐雯校箋《云溪友議校箋》卷中,中華書局2017年版)

這里所記二詩,一為“柳州柳刺史”,一為“黔南南太守”,句法相似,均具明顯的疊字特點(diǎn),且作者都定為“呂溫”,故范攄將其一并拈出,作為詩壇掌故,本是一件有意義的事。同時,這則記載也間接交代了柳詩創(chuàng)作的起因,亦即先有呂溫贈詩在前,后有柳宗元附和引申,這就解決了創(chuàng)作的本事,其價值似不可低估。但問題在于,這則看似有用的材料卻因一個基本的常識性錯誤而大打了折扣。下面試稍分疏之:

其一,呂溫為柳宗元摯友,生于景云二年(771),長柳二歲;卒于元和六年(811),其時宗元尚在永州,得其死訊曾作《同劉二十八哭呂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唐故衡州刺史東平呂君誄》等詩文痛悼之。而至宗元刺柳(815—819)之時,呂溫去世已數(shù)年之久,如何能寫出“柳州柳刺史”的詩來?

其二,南卓生卒年不詳,但與裴度、白居易、元稹、賈島等人有交往,《新唐書·藝文志》著錄其《羯鼓錄》一卷、《唐朝綱領(lǐng)圖》一卷、《南卓文》一卷。其早年羈旅困頓,大和二年(828)始中制科,至大中年間(847—860)方官黔南觀察使。而此時呂溫去世已三四十年,又如何能預(yù)知“黔南南太守”之事?

其三,今存四庫本《呂衡州集》未載二詩。而該集先由呂溫友人劉禹錫編次,后由明末馮舒重編,集中不收此作,說明編纂者或未之見,或?qū)ζ淙〈嬉蓱B(tài)度。

如此看來,這則材料所記二詩之作者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也是完全錯誤的??墒牵稊d這段記載卻對后世發(fā)生了極大的影響。也許是由于范為唐人,距柳宗元時代較近,其所記事易于取得后人信任(四庫館臣《云溪友議》提要既謂該書一些紀(jì)事“皆委巷流傳,失于考證”,又謂:“然六十五條之中,詩話居十之七八,大抵為孟棨《本事詩》所未載,逸篇瑣事,頗賴以傳。又以唐人說唐詩,耳目所接,終較后人為近。故考唐詩者如計有功《紀(jì)事》諸書,往往據(jù)之以為證焉?!薄端膸烊珪偰俊肪硪凰末枴蹲硬俊ば≌f家類》,中華書局1965年版);也許是后來的著書者多為耳食之徒,只管把前人文章抄錄下來便是,而不去做稍加翻檢即可明了事實(shí)真相的核查工作,因而,在自宋至清的千年時間中,上述記載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xiàn)在各種筆記、詩話之中。如宋人陳應(yīng)行《吟窗雜錄》卷四八、計有功《唐詩紀(jì)事》卷五四、明人郭子章《六語》之《諧語》卷四、蔣一葵《堯山堂外紀(jì)》卷二九、清人吳襄《子史精華》卷四二、張玉書等《佩文韻府》卷四四之一,均錄范著之語以為談助,而質(zhì)疑者罕睹。其間更有附加己意以引申者,如明人魏濬即在《嶠南瑣記》卷下說了這樣兩段話:

呂衡州溫善謔,子厚在柳州,溫謔之曰:“柳州柳太守,種柳柳江邊。柳館依然在,千秋柳拂天。”南公至黔南,溫又謔之曰:“黔南南太守,南郡向云南。閑向南亭醉,南風(fēng)變俗談?!?/p>

柳州有《種柳戲題》詩:“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談笑為故事,推移成昔年。垂陰當(dāng)覆地,聳干會參天。好作思人樹,慚無惠化傳。”蓋追憶衡州戲語而作也。(《叢書集成初編》本,中華書局1985年版)

較之《云溪友議》之單從呂溫一方說起,這兩段文字將呂詩與柳詩對照列出,進(jìn)一步強(qiáng)調(diào)了二者間的關(guān)聯(lián);同時,于前段添加“呂衡州溫善謔”一語,于后段補(bǔ)綴“蓋追憶衡州戲語而作也”一語,從不同方面坐實(shí)了柳詩與呂溫的關(guān)系。

魏濬之后,大凡涉及其事者,如清人汪森《粵西叢載》卷五、金《(雍正)廣西通志》卷一二七、獨(dú)逸窩退士《笑笑錄》卷三等,便不再提及《云溪友議》和范攄之名,而徑以《嶠南瑣記》所載為準(zhǔn)的,原樣照錄其語,遂使得三人成虎,謬誤斯甚。

更為嚴(yán)重的是,在曹寅等編《全唐詩》卷八七○《諧謔二》中,竟在呂溫名下公然著錄上引二詩,并新加二題,一為《嘲柳州柳子厚》,一為《嘲黔南觀察南卓》,從而在未交代出處的情況下,將二詩的著作權(quán)鄭重其事地劃歸呂溫。由于《全唐詩》的官修性質(zhì),極易使人誤以為呂溫便是這兩首詩名副其實(shí)的作者,而很難從歷史的、學(xué)理的角度進(jìn)行質(zhì)疑,以正視聽。此一錯誤,只有留待今日的專家學(xué)者來訂正了。[按:查王啟興主編《校編全唐詩》(湖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陳貽焮主編《增訂注釋全唐詩》(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2001年版),于呂溫名下均未收此二詩。此外,王國安《柳宗元詩箋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卷三、尹占華等《柳宗元集校注》(中華書局2013年版)卷四二亦于《種柳戲題》下辨此二詩作者之誤。又,拙稿完成后,始蒙莫道才教授見告,知其有《〈全唐詩〉載呂溫二首詩均為偽詩說》一文,載《古籍整理研究學(xué)刊》2005年第3期,可參看。]

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首誤植為呂溫之詩,文獻(xiàn)中也有不同于范攄的記載。如劉斧《青瑣高議》前集卷一《柳子厚補(bǔ)遺》條載:

柳宗元,字子厚,晚年謫授柳州刺史。子厚不薄彼人,盡仁愛之術(shù)治之。民有斗爭至于庭,子厚分別曲直使去,終不忍以法從事。于是民相告:“太守非怯也,乃真愛我者也?!毕嘟洳坏靡栽A。后又教之植木、種禾、養(yǎng)雞、育魚,皆有條法。民益富。民歌曰:“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柳色依然在,千株綠(抄本作柳)拂天。”(劉斧撰輯,施林良校點(diǎn)《青瑣高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劉斧為北宋末人,想必讀過《云溪友議》,但他卻未從范說,而是將“柳州柳刺史”歸諸“民歌”,這一方面說明他對范說有懷疑,另一方面也說明其所載或當(dāng)另有來源。

與劉斧大略同時的阮閱在《詩話總龜》卷四一《詼諧門》中也涉及此事,但僅記載了“柳州柳太守”(按:此處易“刺史”為“太守”,與諸本異)和“黔南南太守”二詩,而略去了呂溫其人,并在后詩前添加“人嘲之曰”數(shù)字(阮閱編,周本淳校點(diǎn)《詩話總龜》,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7年版),這就將詩作從具指的作者換成了泛指的眾人。據(jù)此而言,阮閱及其所征引文獻(xiàn)之作者也是不信范攄的話的(按:《總龜》此條未交代出處)。

那么,劉斧等人所載事可信嗎?回答大致是肯定的。

首先,種柳是惠民之舉,自然易于贏得民眾的歡欣愛戴。韓愈在《柳子厚墓志銘》中說柳宗元到柳州后,“因其土俗,為設(shè)教禁,州人順賴。其俗以男女質(zhì)錢,約不時贖,子本相侔,則沒為奴婢。子厚與設(shè)方計,悉令贖歸。其尤貧力不能者,令書其傭,足相當(dāng),則使歸其質(zhì)。觀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歲,免而歸者且千人”。又在《柳州羅池廟碑》中記載說:“凡令之期,民勸趨之,無有后先,必以其時。于是民業(yè)有經(jīng),公無負(fù)租,流逋四歸,樂生興事,宅有新屋,步有新船,池園潔修,豬牛鴨雞,肥大蕃息。子嚴(yán)父詔,婦順夫指,嫁娶葬送,各有條法,出相弟長,入相慈孝。……大修孔子廟,城廓道巷,皆治使端正,樹以名木,柳民既皆悅喜?!边@兩段話,縷述了柳宗元在柳州的善政及柳民對他的感戴之情,其中“樹以名木,柳民既皆悅喜”,所指雖非種柳一端——考柳宗元集,即有《柳州城西北隅種甘樹》《種木槲花》等詩作;但因“柳”之一字與人、地、樹、江的多重關(guān)合,既自然貼切,又新奇有趣,其時有好事者將之編成歌謠,傳唱開來,便是情理中的事了。

其次,細(xì)詳《種柳戲題》詩意,當(dāng)與民間歌謠存在一定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起首二句之“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開門見山,不加鋪墊,似即為對民歌的直接引用;頷聯(lián)之“談笑為故事,推移成昔年”,承上推衍,將首聯(lián)所說以“談笑”與“故事”總括之,意為今日爾等所唱雖為一時之談笑,但隨著時間推移,也許會成為日后之故事;而在后人看來,眼下的所作所為,自然也就成了可堪追憶的“昔年”。這里有時空的轉(zhuǎn)換,有人事的更迭,兩句話十個字,簡當(dāng)之至,余味曲包。到了詩作的后幅,作者掉轉(zhuǎn)筆鋒,既設(shè)想所種之柳“垂陰當(dāng)覆地,聳干會參天”的繁盛之狀,又借“好作思人樹,慚無惠化傳”二語,通過對召公之典的巧用,將詩思拉回到種柳與理政益民的關(guān)聯(lián)上來,這便大大提升了詩的品位;而由“戲題”所產(chǎn)生的調(diào)侃、諧謔意味,也因其所包含的德政主旨而避免了流向浮薄淺露。令人讀來,別具一種親切活潑的情趣。

如此看來,這首《種柳戲題》與民間歌謠便有了較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推探其本事原初情形,大抵是柳宗元先有種柳于柳江畔之善舉,民間好事者即由此編出“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的歌謠以傳唱,宗元聞歌后有感于心,遂作《種柳戲題》以申發(fā)之。

不過,事情也不是絕對的。除此之外,還可能存在以下兩種情形:一是宗元率人種樹之際,或有參與者因其姓與地、江、樹之關(guān)合,而隨口說出“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的話,以博一粲;宗元即以此為話頭,作《種柳戲題》一首;而后人又因宗元此詩,繁衍出“柳州柳刺史,種柳柳江邊。柳色依然在,千株柳拂天”的歌謠,以追憶、紀(jì)念這位曾造福于柳州的父母官。換言之,前兩句是原有的,后兩句是后人補(bǔ)加的;在后兩句中,《云溪友議》記作“柳館依然在,千秋柳拂天”,《青瑣高議》記作“柳色依然在,千株綠拂天”,字詞不無小異,但無論是哪種情況,一個“依然在”,一個“柳(綠)拂天”,都說明這是后人的語氣,而非宗元當(dāng)時人所能道。二是《種柳戲題》本無依傍,其首二句乃宗元自作,后世百姓因感其德政,遂取其原句而補(bǔ)綴后二句,傳唱開來。比較這兩種情形,又當(dāng)以前者為合乎情理一些。

倘若這一推斷可以成立,那么可以認(rèn)為:圍繞《種柳戲題》之本事,始于范攄《云溪友議》的錯誤記載曾對后人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誤導(dǎo)作用,其間雖有劉斧《青瑣高議》未循范說,所述亦略得情實(shí),但因其時代靠后,且未突出“柳州柳刺史”與“黔南南太守”的疊字特征,故多為人所忽略,以致范說一枝獨(dú)秀,后人以訛傳訛,終為《全唐詩》編者納入官修典冊,形成更強(qiáng)的固化效應(yīng)。這種情形,一方面固然造成了詩歌解讀的困擾,另一方面也須看到,范著將兩首疊字詩的創(chuàng)作權(quán)歸諸呂溫,雖屬無稽,但卻不能因此而否定此二詩的真實(shí)性。換言之,這兩首疊字詩必定出現(xiàn)在柳宗元至范攄的四五十年間,是中晚唐無名詩人極具特點(diǎn)的一種創(chuàng)作,其形成存在一個跨時空的持續(xù)過程。而且推尋起來,“黔南南太守,南郡向云南”一詩系受“柳州柳太守,種柳柳江邊”之影響而作,也不無可能。

(作者單位:武漢大學(xué)文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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