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本瑞,孫 超,黃 焱
(1.天津大學 水利工程仿真與安全國家重點實驗室,天津 300072;2.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 土木與環(huán)境工程學院,美國 70803)
隨著世界各國對能源需求的增加,海上風能作為一種清潔可再生資源備受關注。根據全球風能理事會(Global Wind Energy Council,GWEC)2018年數據統(tǒng)計,世界范圍內的風能發(fā)電量達到539 GW,并預測在未來5年內,以平均每年55 GW的裝機總量速度持續(xù)增長[1]。我國海上風電事業(yè)起步較晚,但發(fā)展迅速,截至2019年6月底,海上風電累計裝機容量已達403萬千瓦,預計2020年,實現并網裝機790萬千瓦[2]。目前,海上風電不斷向大型化發(fā)展,2019年,金風科技在江蘇大豐海上風電中,安裝了GW184-6.45 MW的海上風電機組,該機組搭載90 m葉片,是國內已投運機組中葉片直徑最大的海上風力發(fā)電機組,刷新了亞太地區(qū)投運機組的最大葉輪直徑記錄[3]。
不同于陸上風電結構,海上風電服役環(huán)境惡劣,除承受風、浪、流等海洋環(huán)境載荷,在冰區(qū)海域還受到海冰的威脅。相對于風浪流載荷,海冰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載荷,受其溫度、鹽分、冰厚、冰速以及與之作用結構的剛度、作用面積和形狀等參數的影響,具有復雜多變的失效模式和截然不同的作用機理。截至目前為止,學術界對冰與結構的相互作用機理仍未達成統(tǒng)一的認識[4]。文獻[5]研究表明,海冰載荷是冰區(qū)海上石油平臺設計的主要控制載荷,特別是其引起的冰激鎖頻振動現象(冰載頻率與結構基頻基本一致),嚴重威脅結構的服役安全。位于我國遼東灣的JZ20-2平臺現場監(jiān)測表明,海冰與柔性直立樁結構相互作用易引發(fā)結構的強烈穩(wěn)態(tài)鎖頻振動[6];JZ9-3海洋平臺的現場監(jiān)測數據亦觀察到了這一現象[7];國外,美國阿拉斯加庫克灣的鉆井平臺[8],加拿大大型沉箱式采油平臺[9]等都曾遭受到冰激鎖頻振動事件;而一系列的室內實驗亦證實了冰激鎖頻振動的存在[10-11]。相對海上石油平臺,海上風機結構,特別是被廣泛采用的單樁風機基礎,具有更柔的剛度,更易發(fā)生鎖頻振動現象[12],從而致使風機塔筒發(fā)生劇烈的振動,大大降低風機的發(fā)電效率,甚至導致結構發(fā)生疲勞破壞,嚴重威脅結構的安全。黃焱等[13]率先對渤海單柱三樁式海上風機的冰激振動問題進行了研究,建立了基于綜合控制因子的冰振事件區(qū)劃及概率預判方法;葉柯華等[14]基于強迫振動原理,研究了風冰聯(lián)合作用下海上風機的振動響應。這些現存的文獻主要關注冰-結構相互作用的機理,而對發(fā)生鎖頻時,如何有效的避免或控制結構的振動研究較少,特別是對新興的海上風電結構。
在結構振動控制領域,目前常用的控制方法包括被動控制、半主動控制以及主動控制[15]。文獻[16]采用被動式調諧質量阻尼器(TMD)研究了冰區(qū)海洋石油平臺的振動控制問題;文獻[17]提出了半主動式冰錐結構用于進一步緩解錐體冰載引起的結構振動;許多學者利用不同阻尼器亦開展了海上風機結構的振動控制研究[18-22],但分析載荷限于風、波和地震,而針對海冰載荷下的振動控制卻鮮有文獻報道。海冰運動主要取決于海流和海風,實現中,其運動方向往往與風載荷成一定夾角,在冰和風二者聯(lián)合作用下,風機塔筒在葉片旋轉平面內(面內方向)和平面外方向(面外方向)均會發(fā)生不同程度的振動,因此,需要對塔筒同時進行面內和面外振動控制。文獻[23]提出了一種三維擺式阻尼器,驗證了其相對于常規(guī)TMD具有明顯的優(yōu)勢,且更適用于在多種載荷非同向作用時的振動控制。為此,本文針對NREL 5 MW海上單樁風機,基于M??tt?nen-Blenkarn模型原理,采用ANSYS參數化設計語言,開發(fā)海上風機自激振動分析程序,分析NREL 5 MW風機在冰區(qū)海域的鎖頻振動問題,并將三維擺式阻尼器應用于該風機的冰激振動控制中,研究其對冰區(qū)海上風機振動響應的控制效果,以期為我國大型風機在冰區(qū)海域的投產與運行提供技術支持。
位于冰區(qū)的海上風機,冬季海平面結冰時,主要遭受風、流和海冰載荷的聯(lián)合作用,其動力平衡方程可表示為
FT(t)+FI(t)+FC(t)
(1)
目前,針對海冰引起的結構動力問題,國內外學者提出了多種冰-結構相互作用模型。概括而言,可將其分為強迫振動和自激振動兩大類別[24]。其中,自激振動理論被廣泛應用于海洋工程結構冰激振動分析中[25]。該模型基于冰體連續(xù)破壞假設,充分考慮了海冰抗壓強度與應力速率的關系,如圖1所示。
圖1 海冰抗壓強度與應力速率關系Fig.1 Ice crushing stress vs.stress rate with different interaction regions
該曲線將冰與結構相互作用劃分為三個典型的區(qū)域:(1) 低冰速延性區(qū),冰排發(fā)生延性擠壓破壞,結構響應為準靜態(tài);(2) 中冰速延性-脆性轉換區(qū),結構發(fā)生穩(wěn)態(tài)振動,響應最大;(3) 高冰速脆性區(qū),冰排發(fā)生脆性擠壓破壞,結構響應為隨機振動。自激振動模型認為在延-脆轉換區(qū)內,由于海冰抗壓強度隨冰力加載速率的增大而降低,從而導致了負阻尼效應,當該負阻尼大于結構阻尼時,會導致結構振動趨于較大的穩(wěn)態(tài)振動,即發(fā)生鎖頻振動。
基于實測數據,M??tt?nen-Blenkarn給出了海冰抗壓強度與應力速率的多項式表達式[25],即
(2)
(3)
動冰載荷則可表示為海冰抗壓強度與作用面積的乘積,即
(4)
由于海冰載荷是風機結構響應速度的函數,因此式(1)為需要編程進行迭代計算。整個計算分析的流程圖,如圖2所示,其中氣動風載荷的生成詳見本文第3章。
圖2 程序求解流程圖Fig.2 The flow chart of programming
不同于海洋平臺結構受力特點,海上風機依靠巨大的葉片將空氣動能轉化為機械能,因而,其風載荷所占的水平側向載荷比例較大,是其動力分析的重要載荷之一。
海上風機受到的風速可表示為平均風速和脈動風速之和。其中,任意高度z處的平均風速可采用對數或指數型式風剖面計算。采用對數風剖面型式時,則有
(5)
式中:v(z)為高度z處的平均風速,m/s;v0為參考高度H處的平均風速,m/s;H為風機輪轂處高度,m;z為距海平面的高度,m;z0為粗糙度長度,m,對于海平面,取0.03 m。
脈動風速則可采用IEC卡曼譜[26]進行描述,即
(6)
式中:Sv(f)為脈動風速的功率譜密度函數;f為頻率,Hz;LC為積分尺度參數;I為湍流強度;v為風速,m/s。
考慮風速的空間相干性,任意計算兩點i和j的互譜Sij可表示為
(7)
式中:Sii和Sjj分別為計算點i和j處的自功率譜;L為計算點i和j之間的距離,m;a0為相干性衰減系數;vH為輪轂處的平均風速,m/s;其余參數同上。根據IEC-1 1th推薦數值,本文取a0=12,LC=340.2 m。
根據式(5)~式(7),基于TurbSim程序生成風機葉輪處的三維風場[27],采用31×31的網格對整個風機掃掠面積的風場進行離散,然后利用MATLAB開發(fā)的程序得到作用于葉輪每段微元上的風速分布。
將風機葉片沿展向離散為N個微元,假設每個微元之間互不影響,根據動量理論可推導作用于每段微元上的空氣推力和轉矩,采用葉素動量理論即可計算旋轉葉片上的空氣動力載荷[28]。
取任意第i個葉片微元分析,如圖3所示,相對來流風速vr可以表示軸向風速v(1-b)與切向風速Ωr(1+b′)的矢量和,即
(8)
(a) 葉片微元
式中:b和b′分別為軸向和切向速度誘導因子;r為微元距離輪轂旋轉中心的半徑,m;Ω為葉輪的轉速,rad/s。
于是,作用于每個葉素上的升力dFL和阻力dFD可以表示為
(9)
式中:c(r)為葉素弦長,m;CL和CD分別為升力系數和阻力系數;dr表示葉素長度,m;vr為相對于每個葉素的來流速度,m/s;ρ為空氣密度,kg/m3。
根據幾何關系,可以推導每個葉素上的軸向力和切向力為
dPN=dPLcos φ+dPDsin φ
dPT=dPLsin φ-dPDcos φ
(10)
式中:φ為相對來流風速vr與葉片旋轉平面的夾角,φ=a+θ,其中,a為風攻角;θ為翼型扭轉角。
由于軸向和切向速度誘導因子b和b′為非已知參數,采用式(8)~式(10)計算葉片風載荷時,需要通過迭代進行求解。為此,本文基于MATLAB開發(fā)了風機葉片軸向和切向風載荷時程的計算程序,并考慮了Prandtl葉尖損失修正和Grauert修正。圖4展示了風速為12 m/s,湍流強度為0.1時,計算得到的NREL 5 MW風機單個葉片上的風載荷時程。
圖4 葉片軸向風載荷與切向風載荷時程Fig.4 Normal and tangential aerodynamic loading applied on the blade
采用NREL 5 MW海上單樁風機作為分析對象,目標海域水深為20 m,樁基入泥深度36 m,塔筒總高90 m,過渡段距海平面高層為10 m,其基本尺度如圖5所示,其他參數詳見表1。將擺式阻尼器置于塔筒頂部,如圖5(a)所示。采用ANSYS軟件建立該風機振動響應分析模型,如圖5(b)所示,其中,風機葉片基于NREL 5 MW提供的剛度數據采用BEAM4單元進行等效模擬;機艙和輪轂等效為無密度剛性梁單元,其重量則采用MASS2進行模擬(分別為240 t和56.78 t);塔筒采用BEAM188單元的變截面錐形梁模擬;單樁支撐結構采用PIPE59單元模擬;樁土相互作用則采用文獻[29]的方法,采用等效剛性梁和彈簧阻尼單元COMBIN14進行模擬,其中剛性梁等效長度取7.6 m,水平彈簧剛度為3.89×109N/m,轉動彈簧剛度為1.14×1011N·m/rad,轉動阻尼為9.34×108N·m·s-1/rad。
(a) 5 MW風機
(a) 面外位移
(a) vc=0.01 m/s
(a) 工況1 vc=0.06 m/s
(a) 面外方向
(a) 面外位移峰值
表1 5 MW海上風機基準模型參數Tab.1 Parameters of the NREL 5 MW baseline wind turbine
采用Block Lanczos法對該風機進行模態(tài)分析,求得其整體模型自振頻率,并與FAST軟件計算結果進行對比,如表2所示。
表2 模態(tài)對比結果Tab.2 Comparison between the finite element model and FAST
由表2可知,本文所建立模型的模態(tài)分析結果與FAST分析結果具有較好的一致性,但數值略小于FAST分析結果,其原因主要是邊界條件不同所致(文中模型考慮了土壤邊界約束,而FAST結果為固支約束條件下所得)。
采用三維擺式阻尼器對該風機在海冰載荷下的振動響應進行控制,需要確定阻尼器的最優(yōu)參數,包括質量、最優(yōu)阻尼比以及最優(yōu)頻率比?;谖墨I[23]的研究成果,三維擺式阻尼器的最優(yōu)頻率比fo以及最優(yōu)阻尼比ζo的計算式為
fo=7.6μ2-2.5μ+1
ζo=-2.7μ2+μ+0.062
(11)
式中,μ為質量比,定義為阻尼器質量與風機結構總質量(不包含下部支撐結構和樁基部分)之比。
取質量比μ為2%,由式(11)求得fo=0.95,ζo=0.081;基于風機模態(tài)分析結果,求得擺式阻尼器的頻率fp為0.274 4 Hz,進而確定其擺長為3.27 m,阻尼為3 895.5 N·s/m,質量為13.9 t。在ANSYS有限元模型中,采用質量單元MASS21、LINK188以及COMBIN14單元分別模擬三維擺式阻尼器的質量、擺長和阻尼,即可建立帶阻尼器的分析模型,從而分析三維擺式阻尼器的減振效果。
以我國渤海海域某風電場現場實測統(tǒng)計參數,對NREL 5 MW風機的鎖頻振動響應進行分析。該海域海冰抗壓強度為2.0 MPa,彎曲強度約為0.68 MPa,1年一遇平整冰厚為7 cm,50年一遇冰厚為32 cm??紤]1年一遇海冰環(huán)境條件,對該冰厚下不同冰速以及不同環(huán)境載荷組合角度下的風機振動響應進行分析,以確定鎖頻發(fā)生的載荷工況。計算時,取風速為12 m/s,湍流強度為10%,風攻角保持垂直于風機葉片旋轉平面,即與x軸夾角為0°;海流剖面取線性剖面,表層流速取與冰速一致,底層流速為0 m/s,考慮4種不同的環(huán)境載荷組合方向,見表3。
表3 風冰流載荷組合方向Tab.3 Multi-direction combined of wind,ice and current load
采用APDL開發(fā)基于M??tt?nen-Blenkarn模型的自激振動分析程序,取載荷步長為0.01 s,計算時長為300 s,針對表3中不同工況中等冰速進行搜索(冰速從0.01 m/s開始試算,每次增加0.01 m/s,直至冰載表現為脆性特征),得到不同冰速下風機塔筒頂部的面內(x-z平面)和面外位移(y-z平面)響應,如圖6所示(限于篇幅,以工況2為例)。
由圖6可知,工況2下,即風攻角為0°,冰攻角為30°時,風機塔頂面外位移響應遠大于面內響應;當冰速為0.01 m/s,風機塔頂面內和面外位移振幅較小,表現為準靜態(tài)響應;隨著冰速的增加,當冰速為0.02 m/s、0.03 m/s、0.04 m/s,塔頂面外位移在50 s后表現為穩(wěn)態(tài)響應,塔頂面內位移則表現為典型的共振特性,即發(fā)生鎖頻振動,此時,風機塔頂振幅遠大于其他冰速下的響應,且隨著冰速的增加,其響應幅值逐漸增大,最大穩(wěn)態(tài)面外位移達0.93 m,最大面內位移達0.35 m,顯然,會影響風機的平穩(wěn)發(fā)電;當冰速相對較大時,即0.05 m/s和0.06 m/s時,隨著結構響應的衰減,海冰與風機結構相對速度增大,冰載荷降為較小值,塔頂響應最終趨于小幅振動,在穩(wěn)態(tài)響應階段受冰載荷的影響較小。
進一步去除瞬態(tài)分析初始效應的影響,取計算時間200 s后的風機塔筒頂部水平位移結果,對其進行傅里葉變換,分析其頻域特性,并與相應的冰載頻域特性進行對比,如圖7所示。
由圖7可知,當冰速為0.02 m/s、0.03 m/s、0.04 m/s時,風機塔筒振動主頻為0.28 Hz,略小于其結構一階頻率0.289 Hz(這與文獻[30]在實驗中發(fā)現的規(guī)律一致),而此時,對應的冰力頻率亦在風機結構基本以及倍頻上出現峰值,即發(fā)生一階鎖頻振動;當冰速低于0.02 m/s時,冰載荷與塔筒位移的主頻率為0.27 Hz,小于其一階基頻;冰速為0.05 m/s,風機位移響應主頻為0.29 Hz,而冰載荷主頻率則演變?yōu)?.45 Hz;當冰速為0.06 m/s,風機振動主頻與風機葉片轉頻為0.2 Hz一致,即其振動響應主要受葉片運行及其風載荷控制,此時,冰載荷主頻比冰速為0.05 m/s時略有增大,變?yōu)?.48 Hz。綜合風機位移響應可知,工況2時,風機在冰速為0.02~0.04 m/s時,發(fā)生一階鎖頻振動,此時振動響應最大,而非鎖頻時,風機振動位移相對較小,運行平穩(wěn),且在冰速大于0.05 m/s,冰載荷主頻跳躍為高頻,逐漸遠離風機基頻,向脆性區(qū)演變,冰載荷演化為風機振動的次要控制載荷。
表4給了其他工況下風機塔筒在計算時間200~300 s內的水平合位移響應最大幅值,以及發(fā)生鎖頻事件所對應的冰速。由表4可知,當海冰與風攻角相同時,發(fā)生一階鎖頻事件對應的冰速范圍最大,為0.02 m/s~0.06 m/s,且由于兩種載荷的組合疊加效應,風機位移響應振動最為劇烈,在冰速為0.06 m/s時,風機位移幅值達到1.424 m,嚴重威脅風機運行安全;隨著冰-風載荷夾角的增大,鎖頻事件對應的冰速范圍有所降低,風機位移響應幅值總體亦呈降低趨勢,當海冰方向為90°時,風機振動響應最小,發(fā)生鎖頻時的最大幅值位移降為0.76 m。
表4 風機塔筒水平位移振動幅值Tab.4 Horizontal displacement amplitude at tower top
以4種環(huán)境組合工況中風機振動響應最大時的冰速為例,展示三維擺式阻尼器對風機冰激振動響應的控制效果,如圖8所示。
由圖8可知,工況1時,即冰-風同向時,三維擺式阻尼器對風機塔筒面外振動響應起到極佳的控制效果,穩(wěn)態(tài)響應的振動幅值減小可達90%;但在面內方向,僅在初始振動階段存在一定控制作用,當計算時間大于100 s后,部分時刻存在緩解振動的作用,部分時刻使風機振動略有增加,但應注意到,由于該工況風機面內載荷主要源自葉片的風載,因此,其面內位移振動很小,最大值不足0.2 m。工況4時,即當冰-風夾角為90°,三維擺式阻尼器在面內(冰載作用方向)起到良好的減振效果,在面外方向,則使得風機振動快速衰減至振動微小的穩(wěn)定響應;當冰-風夾角為30°和90°時,擺式阻尼器在起到雙向控制作用,在面內和面外均大大降低了風機塔筒的振動響應。
圖9展示了工況2下,冰速為0.04 m/s時有無3D-PTMD的風機塔頂面外和面內方向振動位移的頻率響應圖。由圖9可知,安裝3D-PTMD后,風機塔頂面外和面內的峰值頻率能量均被大大降低,3D-PTMD具有極佳的耗能效果;尤其在面內方向,3D-PTMD使得風機塔頂的面外峰值頻率由0.28 Hz調諧至0.2 Hz,減振動效果非常顯著。
計算表4中所有工況有、無3D-PTMD的風機塔筒響應峰值及標準差,進一步量化三維擺式阻尼器對風機振動控制的效果,如圖10所示。
由圖10可知,三維擺式阻尼器大大降低了風機塔筒頂部位移的峰值和標準差,面外方向最大分別降低為51.8%和93.7%,面內方向最大分別降低62.8%和84.2%,對風機塔筒的振動響應起到極佳的控制效果。由圖10(b)和10(d)可知,在面內振動風向,三維擺式阻尼器對部分計算工況存在負面影響,但這些工況主要為非鎖頻工況,此時的風機振動響應均相對較小(如工況2中冰速為0.06 m/s時,位移峰值和標準差分別放大6.4%和13.5%,而由圖6可知,該工況風機穩(wěn)態(tài)響應時的面外和面內位移振幅僅為0.141 m和0.096 m),即三維擺式阻尼器的負面影響并不會干擾風機的正常運行。
基于自激振動原理,開發(fā)冰區(qū)風機振動分析程序,實現對NREL 5 MW海上單樁風機鎖頻振動的有效模擬,并對其振動響應進行控制,結果表明:
(1) 針對1年一遇冰情,綜合不同環(huán)境組合工況結果,該風機發(fā)生冰激鎖頻現象的冰速范圍為0.01~0.06 m/s;海冰作用方向對鎖頻事件的發(fā)生具有明顯的影響,當冰-風載荷同向時,對應的鎖頻冰速范圍最大,更易發(fā)生鎖頻事件,當冰-風非同向時,鎖頻所對應的冰速范圍變窄。
(2) 發(fā)生鎖頻時,隨著冰速的增加,風機塔筒振動響應逐漸增大,冰-風同向時,最大面水平振動幅值達1.424 m,即在常遇海冰作用下,一旦發(fā)生鎖頻振動,風機結構的運行安全性將受到嚴重威脅;冰-風非同向時,塔筒振幅降低,當冰-風為90°夾角時,振動響應最小。
(3) 三維擺式阻尼器可以對風機鎖頻振動響應起到極佳的控制效果,增加三維擺式阻尼器后,風機塔筒頂部面外和面內振動響應峰值和標準差均得到有效的抑制,在部分非鎖頻工況,三維擺式阻尼器存在負面效應,但影響甚微,綜合而言,在進行冰區(qū)海上大型風機安裝時,可以增設三維擺式阻尼器,以實現對風機振動響應的控制,提高風機運行的疲勞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