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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帖所見懷素法書考論

2021-06-25 07:19趙彥輝
關(guān)鍵詞:拓本懷素千字文

趙彥輝

懷素是唐代的草書大家,對后世有著深遠影響,在唐代書家中關(guān)于他的研究相對成熟。近年來,海內(nèi)外學界關(guān)于墨跡本《自敘帖》真?zhèn)蔚挠懻?,引起了很多學者的關(guān)注,(1)代表性的學者有:傅申、王裕民、李郁周、穆棣、啟功、張紫石等。但關(guān)于懷素存世刻帖的研究則稍顯不足,雖然以熊飛、朱關(guān)田等先生為代表的老一輩學者曾有一批論著談及,(2)代表性的論著有:熊飛《懷素草書與唐代佛教》(香港教育出版社,2005);王元軍《懷素評傳》(三秦出版社,2000);何清谷編《懷素書法的研究與鑒賞》(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5);朱關(guān)田《唐代書法考評》(浙江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1992)等。但整體上學界對此的研究尚顯薄弱。

隨著近年印刷技術(shù)的提高,高清的墨跡本更易于讀者揣摩原作的書寫狀態(tài),但無論從古人學習書法的范本而言,還是從存世數(shù)量的角度而言,我們都不能忽視刻帖在書法史上的特殊價值。墨跡本固然可以直接傳遞書寫的信息,但墨跡本的保存、復制均較困難,一般而言都深鎖于皇宮大院之中,為帝王名流所賞玩,即使是帝王也未必將之作為臨習的范本。而刻帖由于易于復制、保真度高等優(yōu)點,自《淳化閣帖》以降,幾乎所有名家墨跡都曾先后刻帖。直至近代珂羅版印刷發(fā)明之前,刻帖一直是古人臨習書法的主要范本。筆者認為,對于墨跡和刻帖均存世的書跡而言,自然應以墨跡本為重,但在墨跡的數(shù)量不多,不足以支撐對某位書家全面研究的情況下,對刻帖應給予充分關(guān)注。

本文以刻帖中懷素存世的書法作品為核心進行考論,希望能補前人之未備,以此求教于方家。

一、刻帖所見懷素師法考

關(guān)于懷素的師法,學界討論已多。從懷素的生平資料中可以找到以下三條線索:

第一,“金壇兵曹錢塘鄔彤,授其筆法?!?陸羽《唐僧懷素傳》),鄔彤被公認是張旭的入室弟子,張旭則遠接王獻之。

第二,“近于洛下,偶逢顏尚書真卿,自云頗傳長史筆法。聞斯法,若有所得也。”(懷素《藏真帖》),顏真卿也是張旭一脈的重要傳人。

第三,徐浩,參見蘇渙《懷素上人草書歌》,史載徐浩并不善草書,可能只是學習過一些理論。

另據(jù)懷素在《自敘帖》中的敘述,可知其在長安期間“遺篇絕簡,往往遇之”,應該見過不少前代書跡。但懷素究竟學習過哪些前賢的作品,或是如何學習這些作品,我們不得而知。

從懷素與顏真卿交往的記錄來看,懷素曾經(jīng)用過“參悟法”學習書法,充分體現(xiàn)在“夏云奇峰”“折釵股”“屋漏痕”的那段討論中。這段討論與禪宗的“語錄體”“參話頭”頗為相似,可稱為書法史上著名的“公案”。除此之外,我們還熟悉懷素蕉葉為紙、漆盤書穿的典故,還有鄔彤贈以“右軍《惡溪》、小王《騷》《勞》三帖”,讓懷素“擬此書課”(3)引文和典故皆見于陸羽《唐僧懷素傳》,收入陳思《書苑菁華》卷18,四庫全書本。以下書不注版本者均系四庫本。,表明懷素學習前賢主要使用的就是“臨摹法”,且曾下過常人難及的苦功。

為探究懷素究竟臨習過哪些經(jīng)典書跡,一般采用的是風格類比法。但一方面這種方法無法量化分析,加之存世書跡真?zhèn)坞s糅,很容易治絲而棼,這迫使我們從刻帖中找尋線索。

一般而言,刻帖的命名是以帖中前幾個字來命名,且著錄刻帖之人多為內(nèi)行專家,所以懷素的某個傳世字帖與前人的某字帖名稱一致,則此帖系臨摹前人所作的可能性較大。下文即用此方法,以梳理懷素的臨習之作。

疑臨張旭書,共計9種:

(1)懷素《酒船詩》(《宣和書譜·卷19》,下懷素刻帖未標出處者皆出此);張旭《酒船帖》(《宣和書譜·卷18》)。

(2)懷素《論書帖》(《清河書畫舫·卷1》);張旭《論書帖》(清河書畫舫·卷1)。

(3)懷素《玉壺帖》;張旭《玉壺帖》(《清河書畫舫·卷1》)。

(4)懷素《顛書帖》;據(jù)《唐文拾遺》載張旭有此文。

(5)懷素《勤讀帖》;據(jù)《清河書畫舫·卷4》“張長史《野舍帖》絹本真墨……或云出自懷素臨摹,即《勤讀帖》耳?!?/p>

(6)懷素《千字文》;張旭《千文》(《宣和書譜·卷18》)。

(7)懷素《足下帖》;張旭《足下帖》(《淳化閣帖》)。

(8)懷素《雄逸帖》;熊飛疑為臨張旭某殘?zhí)鸞1]70。

(9)懷素《肚痛帖》(《式古堂書畫匯考·卷4》);張旭《肚痛帖》(《佩文齋書畫譜·卷73》)。

疑臨“二王”書,包括:

(1)懷素《種藥帖》等3帖(《清河書畫舫·卷1》)謂“懷素……,臨右軍《種藥帖》《論書帖》《松聲帖》”。

(2)懷素《臨川帖》;王羲之《臨川帖》(《宣和書譜·卷15》)。

(3)懷素《二謝帖》《二謝等帖》《奉二謝帖》;王羲之傳世名帖有《二謝帖》。

(4)懷素《清和帖》;王羲之《清和帖》(《淳化閣帖》)。

(5)懷素《得書帖》;王羲之《得書帖》(《宣和書譜·卷15》)。

(6)“臨王羲之《懷間帖》”;按:王羲之傳世刻帖無此名。

(7)懷素《動靜帖》;王獻之有《動靜帖》(《式古堂書畫匯考·卷4》)。

上述類比中,我們不能排除有些帖名(如《足下帖》)可能是異帖同名,但在懷素存世的百余件作品中能找出20余件與張旭、王羲之重名的刻帖,筆者認為不可能皆為巧合。簡而言之,懷素一定大量臨習過前人,尤其是王羲之和張旭的書跡。

從數(shù)量上看,懷素對王羲之書法的臨習甚至稍多于張旭,為何后人多只道懷素師法張旭,罕言二王?筆者以為,這與懷素的一些刻帖所表現(xiàn)的“卑王”思想有關(guān)。

這一點也常被后人提及:

“(懷素)此帖稱‘王右軍云,吾真書可比鐘繇,而草故不減張芝,仆以為真不如鐘,草不如張。’又嘗見其一帖云‘漢時張芝言書為世所重,非老僧莫入其體’,則懷素自謂抗張芝而過右軍矣?!盵2]

“懷素似不許右軍得名太過,謂漢家聚兵,楚無人也。其與阮籍言‘世無英雄,使豎子成名’氣亦略等矣。……今其書自謂真出鐘、草出張?!盵3]

雖然懷素一再強調(diào)自己推鐘邁張、勝過右軍,但多被人視為瘋語狂言,一哂而已。秦觀就曾道出其中原委:“前世善書者,蓋嘗欲與右軍抗衡矣,而每不為公論所許。懷素此言,其果然歟?”盡管懷素一再強調(diào)自己勝過右軍,并恥言曾浸淫右軍極深,但后世的鑒賞家仍有看出其“原形”者。如元人沈右在其《食魚帖》墨跡本后跋曰:“懷素所以妙者,雖率意顛逸,千變?nèi)f化,終不離魏晉法度故也。”[4]明趙崡跋《圣母帖》云:“此帖輕逸圓轉(zhuǎn),幾貫王氏之壘而拔其赤幟矣。”[5]65董其昌亦云:“懷素書以《圣母帖》為最,乃全類右軍,骨肉勻稱?!?4)轉(zhuǎn)引自《秘殿珠林·卷16》,文字系照乾隆內(nèi)府藏品真跡迻錄??梢娗叭酥畦b。

二、《自敘》行卷論

懷素傳世最著名的墨跡即《自敘帖》,今存臺北故宮博物院。宋人曾紆(5)《一統(tǒng)志》:“曾紆,字公卷,南豐人。有志節(jié),建炎間,常力勸湖州郡將梁端起兵勤王,官至直寶文閣,知衢州”;另據(jù)《氏族大全》:“曾紆,工詩詞,號空青先生,布第四子也。汪彥章志其墓云:公才高識明,悟及書史,為家賢子弟。以文章翰墨、風流藴藉為時名勝,以精明強力、見事風生為國能吏。”(俱轉(zhuǎn)引自《吳興備志·卷5》)曾跋曰:“藏真《自敘》世傳有三:一在蜀中石揚休家,黃魯直以魚箋臨數(shù)本者是也。一在馮當世家,后歸上方。一在蘇子美家,此本是也?!盵6]上述三本蘇子美本,即今墨跡本(或今本之祖本),石揚休本即今“蜀本自敘帖”之祖本,馮當世本已不存。也就是說,實際上在今天可刻帖中,我們還可以看到至少一種不同于今本墨跡的《自敘帖》存世,如何判斷其間的關(guān)系,學界的觀點并不一致。

今存世的兩種不僅風格不同,且末行落款時間也不一致。墨跡本署“大歷丁巳冬十月廿有八日”,蜀本作“大歷丙辰秋八月六日沙門懷素”,即蜀本早墨跡本一年。熊飛先生推斷《自敘帖》本是“遍謁當朝達官名流所寫手本”[1]59,所以存世或有數(shù)本,筆者贊同這一說法。

依照唐時的習慣,年輕的士子或邀譽的名流是慣以自己的文學作品來推薦自己的,這種“自薦信”被稱為“行卷”。按照程千帆先生的定義:“所謂行卷,就是應試的舉子將自己的文學創(chuàng)作加以編輯,寫成卷軸,在考試以前送呈當時在社會上、 政治上和文壇上有地位的人,請求他們向主司即主持考試的禮部侍郎推薦,從而增加自己及第的希望的一種手段?!盵7]

實際上今天所見的很多著名詩文原本都是行卷作品,如杜牧《阿房宮賦》、朱慶馀《近試上張水部》、皮日休《文藪》皆是如此。當時名士如李白、杜甫、韓愈、白居易等皆投獻過行卷,這些行卷作品在他們本人的詩文集和時人的筆記中都有記載?!捌缴唤獠厝松?,到處逢人說項斯”或許就是行卷發(fā)揮效果的例證。(6)據(jù)載:“項斯,始未為聞人,因以卷謁江西楊敬之。楊甚愛之,贈詩云:‘度見君詩盡好,及觀標格過于詩。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磶自娺_長安,斯明年上第?!?《南部新書·卷1》)這里我們還需要補充的是,不一定只是舉子可以投獻行卷,一些希望得到別人賞識的名流同樣可能向名公鉅卿投獻行卷邀譽。

僅就行卷本身而言,有三個特點值得注意:第一,由于行卷需作者親自謄寫多次,作者可能因?qū)ο蟮暮脨憾鴦h改內(nèi)容,即可能會出現(xiàn)不同行卷之間文字的不同;第二,因行卷不宜過長,且重點突出,作者可能會摘抄自己某一大部頭著作的精華部分而成,或?qū)⒆哉J為精彩的部分放在行卷的前半部分引起注意;第三,行卷文章固然重要,但行卷的書法也如同六朝手札,“尺牘書疏,千里面目”(7)《顏氏家訓·雜藝》中引的江南俗諺。,我們推斷傳世唐人書法精品很多應該屬此類作品。

關(guān)于行卷原件的具體面貌,在敦煌文書中還可以略見一二。如《鄉(xiāng)貢進士譚象啟》(S.4473ve)中提到:“逐英翹而觀上國,攜文賦以謁雄藩。果遇至公,獲頒文解;巨人維挈,必赴搜揚。永承門館之恩,長在蔭庥之下。謹修啟事,捧竭門館?!盵8]從這件作品的書法來看,行稀字疏,字跡娟秀,與一般敦煌文書不同,也可證實上述推斷。

曾有學者撰文指出,張懷瓘的《書斷》、孫過庭的《書譜》,實際上就是當時投獻給名公巨卿的行卷。[9]目前學界關(guān)注的多是“行卷文學”,而從唐代重視書法的社會風氣來看,筆者認為行卷的“書法”也是其組成的重要部分,今傳世許多唐人書跡,如李白《上陽臺帖》與懷素《自敘帖》《千字文》一樣,也許都是展示書法的行卷作品。

三、《大草千字文》傳刻考

懷素傳世書跡,除《自敘帖》外以《千字文》為最著。據(jù)《宣和書譜》所載,紹興內(nèi)府藏有“千文帖四”。今傳有兩種,一般稱《大草千字文》和《小草千字文》(墨跡本)。

《大草千字文》今僅有帖本存世。先見于南宋嘉定年間刻的《群玉堂帖》卷四,為懷素《千字文》(下稱宋群玉堂本,本文所附圖中的“宋本”即出自《中國法帖全集》)。該帖原石和足拓均久已不存,所幸卷四尚有美國安思遠藏本,收入《中國法帖全集》。[10]按帖后夏時正跋文,這冊拓本原為于謙之子于景瞻所藏,明天順元年(1457)于謙獲罪死,景瞻遠戍。當時恰夏昶借臨未還,遂留夏昶家,其后則歸夏時正所有。從所鈐藏印看,明代晚期此帖曾在收藏家項元汴手中,清代又輾轉(zhuǎn)藏于張照、潘仕成、袁浦、李鴻裔等人之手。

明成化六年(1470),陜西布政使余子俊曾邀鳳鳴人秦旺刻制一本(下稱明陜本,本文所附圖中的“明本”即出自日本國會圖書館藏本),后附宋克章草杜甫詩和一封信札,原石今存西安碑林,是后世影響最大的《大草千字文》。在宋克書前有余子俊跋,但并未提及此本的底本。跋曰:

“唐釋懷素以草書鳴,及觀《千文》果足以信。今傳后而無愧先正李太白之所與也。間或毫厘有差,特一時鐵筆未攻耳,其于筆法可少貶哉!茲用摹刻于石,期與學者共之?!?8)筆者據(jù)明拓原跋迻錄。日本國會圖書館公布有高清明拓照片,系1934年根岸信輔捐贈給日本帝國圖書館(見:http:∥dl.ndl.go.jp/info:ndljp/pid/2532532)。

明陜本因刻制不精,自古以來就飽受批評。如趙崡曾說:“書故橫肆,以刻手不良,遂使素師婉轉(zhuǎn)清逸之趣十失其五,所未亡者骨力耳?!盵5]54孫鑛同樣指出:“此帖最飛動有勢,第運筆太速,于草法多失?!藭陨駝?,佳處不在形似,最難摹刻。使唐人為之猶可,茲石乃摹刻于成化間,出陜西俗工手,安得佳?”[11]說明此本刻制粗劣,久為明人所公認。

關(guān)于明陜本與宋群玉堂本的關(guān)系,鑒于余子俊跋語中并未提供相關(guān)信息,學界意見并不一致。饒宗頤、熊飛認為,明陜本就是宋群玉堂本的翻刻本,(9)饒宗頤《宋拓韓刻群玉堂帖懷素千文》(《香港中文大學學報》1975年第3期,另刊香港《書譜》1977年2期,總第15期);熊飛說參《懷素草書與唐代佛教》第74頁。何清谷傾向于認為二者并無關(guān)系,[12]王志斌則認為晚出的明陜本(其所據(jù)為“安樂堂本”)反而是早出的宋群玉堂本的“祖本”。(10)王志斌《唐懷素〈大草千字文〉拓本探微——兼談懷素草書發(fā)展脈絡(luò)》,收入《全國第二屆碑帖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文物出版社,2012年版第193頁)。此文作者未見明陜本拓本,所據(jù)本為翻印陜本,導致其結(jié)論不當。

圖1 宋本圖2 明本圖3 宋本圖4 明本圖5 宋本圖6 明本

經(jīng)過將二帖仔細比對,可以發(fā)現(xiàn)二者所有文字的筆勢和位置均一致(見圖1、圖2),顯然二者屬于同一個版本系統(tǒng)。但具體是明刻本的底本更早,還是明刻本系翻刻宋本,抑或二者都是同一祖本的先后摹刻本,還另須考證。

一般而言,明陜本的質(zhì)量應該低于宋本,即明陜本最有可能是宋本的翻刻本。但二者間又有一些顯著不同,很難用簡單的“翻刻”來解釋。如果說個別飛白、個別行距疏密不均等差異還可以解釋為刻工粗劣所致外,還有一個很難解釋的不同,即從“文本”上看,明代的陜刻本較宋代的群玉堂本反而更優(yōu)。這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宋本有大量闕文,而明本不闕。如“云騰致雨”下,明本多“云騰致雨,露結(jié)為霜”八字(見圖3、圖4)。二是宋本有些錯字而明本卻正確,如明本“俊乂密勿”宋本誤作“密物”(見圖5、圖6),“銀燭”宋本誤倒等。似乎晚出的明陜本要優(yōu)于宋群玉堂本。王志斌先生即據(jù)此提出,宋本的底本是明本底本的“殘本”,即明本較宋本更古。

僅從文本上作出如是判斷,是否有充足的根據(jù)?

首先,記載中其他懷素《千字文》的文本情況。在上文筆者已經(jīng)提到,懷素的《千字文》當時曾書寫數(shù)本,作為行卷投獻名公。明末的孫鑛就說:“素師《千文》今存世者尚多,想其在日所書固不少?!倍輹鴷鴮戇^程中出現(xiàn)的筆誤、漏句也在所難免。明文征明就曾手補一種懷素千字文墨跡:“內(nèi)缺百四十一字,文徵仲太史手補之,亦僅虎賁之似耳?!?11)王世貞跋,收入《弇州四部稿·卷130》。而蘇舜欽補寫《自敘帖》、文征明補寫《赤壁賦》更是眾所周知。所以,僅從文本尚不足以判定明陜本的底本要優(yōu)于宋群玉堂本。

其次,從版本比對上來看,顯然明陜刻本所據(jù)底本屬于群玉堂本系統(tǒng),但絕不是這件群玉堂本,屬于晚于此的群玉堂本的后期拓本(或據(jù)后期拓本翻刻的他本),從兩處石花比對就可以得出這一結(jié)論?!傲袕垺钡摹皬垺倍哂胁煌?見圖7、圖8),群玉堂本尚未見有石花,明陜本已經(jīng)將石花誤以為是筆跡。這種訛誤只能說明陜本的底本絕不是墨跡本,而是拓本,且晚于群玉堂本?!暗溡驉悍e”的“因惡”二字旁(見圖9、圖10),在群玉堂本中隱約可見有石花存在,而在明陜本中這兩處石花已經(jīng)被認為是筆跡了,顯示明陜本的底本無疑是比安思遠藏群玉堂本晚拓的群玉堂本,或據(jù)晚拓本的翻刻本。

圖7 宋本圖8 明本圖9 宋本圖10 明本

雖然《群玉堂帖》自宋以后未見有足本流傳,據(jù)林志鈞考證“此帖明代有重刻本”,但標明未見。且直至民國時期“固始張效彬藏有《群玉堂》懷素《千文》(帖高營造尺八寸五分)”(12)林志鈞《帖考》,轉(zhuǎn)引自杏林《中國法帖史 上 》(山東美術(shù)出版社2009年,第99頁)。一營造尺為32厘米,折算張效彬本高28厘米,今安思遠藏本帖高28.8厘米,十分接近。,說明群玉堂本的《大草千字文》除上述安思遠藏本外,肯定還有后拓本甚至明翻刻本流傳于世,明陜本之底本即此類拓本。

綜上,不僅懷素的草書,古代大量的書家除個別還有墨跡傳世外,多數(shù)保存在歷代刻帖或帖目中。本文通過將帖目中懷素草書與前人草書帖名的比對,發(fā)現(xiàn)懷素不僅師法張旭,還曾大量臨習王羲之的名帖。但因為他宣稱自己的書法水平高于王羲之,造成后人不太清楚其曾長期師法二王的事實。而刻帖中另一種蜀本《自敘帖》與傳世墨跡本不同,學界有據(jù)此判斷某本的真?zhèn)?。筆者認為懷素生前書寫過多本《自敘》作為“行卷”贈送名流顯胄,不能據(jù)風格或文本的不同就遽下定論,甚至唐代的很多傳世書跡都有類似的背景?!洞蟛萸ё治摹废瓤倘胨稳河裉锰?,明成化六年(1470)曾由余子俊在陜西西安翻刻一本。宋本今僅存有美國安思遠藏本一種,明本則今原石尚存西安碑林,但二者底本的關(guān)系學界說法不一。筆者通過將宋群玉堂帖初拓本與日本國會圖書館藏的陜翻明拓本比對后發(fā)現(xiàn),明陜本的底本出自宋群玉堂本的晚拓本系統(tǒng)。即宋群玉堂本與明陜本均出自同一墨跡刻本(群玉堂帖),安思遠藏本是初拓本,明陜本是據(jù)比安思遠本晚拓的群玉堂本(或其翻刻本)翻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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