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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之樂

2021-08-09 02:22侯軍
閱讀(書香天地) 2021年5期
關(guān)鍵詞:琉璃廠孔廟舊書

侯軍

我的淘書生涯是從故鄉(xiāng)天津開始的。起初也不懂得什么叫“淘書”,只能說是對書有一種特殊的親近感,尤其是對舊書,有一點偏嗜,就好像吸煙喝酒能上癮一樣,我對書的親近也類似于煙癮和酒癮。

染上書癮,大概與我少年時期正趕上“文革”的“書荒”年代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一見到書還是有一種莫名地興奮。大概也因為我開始學習閱讀的階段,所能讀到的書都是破破爛爛、殘缺不全的舊書吧,致使長大成人之后,我一直保持著對舊書的特殊情感。

我最早接觸到舊書,還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期,那是一個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時期,很多被打入冷宮的禁書還沒有完全解凍,而社會上已經(jīng)開始萌生對閱讀的期待。當時,天津悄然出現(xiàn)了一個賣舊書的地方,就是位于老城東門里大街上的孔廟。那地方我很熟悉,尤其對孔廟門前那兩個大牌坊記憶尤深,—個寫的是“德配天地”,一個寫的是“道冠古今”,非常醒目。奇怪的是,這兩塊明顯屬于“封資修”的匾額,在“文革”中卻沒有被損毀,一直保存完整。

起初,孔廟賣舊書是內(nèi)部的,不對外開放。我當時初中剛畢業(yè),在南開區(qū)武裝部上班,聽到了消息卻無緣進入。后來,有個同事說他有個什么證件可以進去購書,這才帶著我去了幾次。

孔廟里的書攤顯然是臨時性的,大量的新舊書籍被隨便擺在書架上、案子上,也不分類,任人翻揀。看書的人很多,擠擠挨挨的,全都默不作聲,氣氛有點神秘。在我印象中,主要是教材類圖書和當時被稱為“內(nèi)部出版”的那些中外圖書。第一次去沒敢買書,只看著別人悄無聲息地交錢購書;第二次去,我試著買了兩本“內(nèi)部出版”,都是翻譯的外國時政類書籍,一本是美國人寫的《跛足巨人》,另一本是蘇聯(lián)人寫的《畢生的事業(yè)》,后者是二戰(zhàn)時的蘇軍將領(lǐng)華西列夫斯基的回憶錄。價錢不貴,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真是很便宜的。

這種“內(nèi)部淘書”的時間很短,孔廟不久就對外公開了,書的品種也大大增加。我在此購買的多是現(xiàn)代文學的精選本,大概都是“文革”前編訂、“文革”中禁售、此時又解禁的那些教學參考書,如《新詩選》《散文選》《短篇小說選》等,每種選本都有若干冊,厚厚的一大摞,背回家就被我狼吞虎咽地“吃”到肚子里。應(yīng)當說,我對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精品的系統(tǒng)閱讀,就是靠著孔廟淘來的這些書“鼎力相助”的。

孔廟的淘書時光并不長,很快這里就不再賣舊書了。

京城乃是人文薈萃之地,若論淘書那絕對是個“風水寶地”。天津離北京很近,但由于我對北京的地理環(huán)境很不熟悉,雖說這三十多年間,我經(jīng)常是往返于京津、京深之間,卻一直沒有摸清北京城的淘書脈絡(luò)。

去過地壇公園的大型書展,也去過潘家園的舊書地攤,但是就淘書而論,確實乏善可陳。至今唯一能算得上淘書的記憶,只有兩次,而且都是在琉璃廠碰上的。

那是在新千年的新春時節(jié)吧,我去北京辦事,有點空閑就去逛琉璃廠??斓搅鹆S的時候,忽然瞥見車窗外掠過一行大字:“迎新春圖書展銷大會”,這讓我眼前一亮,立即提前叫停了出租車,下車前去探看。

探看的結(jié)果有點令人失望:原來“展銷大會”只不過是臨時借用的一個單位空場,如果沒記錯,那應(yīng)該是一所學校,學生都放假了,正好借過來擺上幾十張桌子,用來賣舊書。時值深冬,天氣寒冷,院子里冷冷清清,似乎賣書的人比買書的人還多。

俗話說得好,荒村野店沒準也有熱炕頭。就是在這個既不起眼也不正規(guī)的舊書展上,我還真淘到了一本非常難得的小書《移情的藝術(shù)——中國雕塑初探》,這是著名雕塑家傅天仇的藝術(shù)隨筆集,而且是他1986年10月親筆題贈的簽名本,這實在是一個意外的收獲。我對傅天仇先生的雕塑作品略有所知,北京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那幅《武昌起義》的浮雕就是他的代表作。而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我還親眼見證了由他塑造的周恩來銅像在天津南開大學的揭幕儀式。可惜這位曾擔任中央美院雕塑系主任的杰出雕塑家,已在1990年辭世。也就是說,這本小書上的親筆題贈,已是作者的生前遺墨了。該書由上海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1986年4月初版,原價2.30元,而此時的書價已漲到10元。不過在我看來,與這本小書的奇遇是無價的,畢竟傅天仇的簽名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另外一次淘書奇遇是在2006年秋天。當時我的紀實散文集《那些小人物》正準備在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出版,我到北京出差順便與該書的特約編輯李冰和責任編輯戴東見面,商談一下具體的出版事宜。記得那天中午是戴東找了個素菜館吃了便飯,飯后還有半天時間,李冰就說可以開車捎著我去個想去的地方轉(zhuǎn)一轉(zhuǎn)。在北京,我最想去的地方自然是琉璃廠了,于是,我們就一路直奔琉璃廠而去了。

這地方已經(jīng)好幾年沒來了,很多門臉都翻修得煥然一新,可是我卻感覺不如以前那種殘墻舊瓦來得滄桑有味。隨便進了幾家經(jīng)營藝術(shù)品的門面,大同小異,沒啥特色。我就說,還是去淘舊書吧—琉璃廠最有名的舊書店,要數(shù)中國書店了,門面就在路口不遠處,走幾步路就到了。與我以前的印象相比,中國書店的內(nèi)部陳設(shè)也有很大的改觀,新書和文房四寶的地盤明顯加大了,而舊書的空間卻大大壓縮了。不過,到底是首善之都,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單就舊書而言,一眼看去,還是有不少令人心動的好東西。

瀏覽一遍,我看中了一部保存完好的《戴文節(jié)公題畫筆記類編》,一函六冊,為光緒十九年初刻本。我之所以看重戴熙的畫論,一是因其畫藝高妙,被譽為“四王后勁”,是道光年間山水畫壇的領(lǐng)軍人物;二是因其人品出眾,風骨凜然,詩文學問俱佳,是道光年間的翰林,曾任兵部侍郎,后以病辭官,主講于崇文書院。當太平軍攻克杭州之際,戴熙自盡身亡,故而死后被謚為“文節(jié)”,書名上稱他為“戴文節(jié)公”,即由此而來。這樣一位既有學問又有品節(jié)的藝術(shù)家,他所留下的談藝文字,自然是值得一讀的。尤其是看到書前那篇由晚清大學者俞樾以蒼古拙樸的隸書筆法寫成的序言,更是讓我怦然心動:“戴文節(jié)公為道光間名臣,風流文采傾動海內(nèi)。其究也,見危授命,大節(jié)凜然,洵一代完人也。公之生平不僅以畫傳,而當世重公之人,益重公之畫……近代以來,以書畫得名,未有盛于公者?!庇崆鷪@老人稱戴熙是“一代完人”,可見其分量之重,確實不可與尋常畫者同日而語。

既是好書,貴一些是難免的,此卷索價1000元,照付。

(摘自海天出版社《淘書·品書》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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