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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甸華語傳承模式研究

2021-08-09 01:39李春風
語言戰(zhàn)略研究 2021年4期
關鍵詞:變遷模式

提 要 緬甸華語傳承模式有4個發(fā)展階段,南北兩條傳承鏈。緬北為: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順外傳內(nèi)-傳承受阻→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緬南為: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順外棄內(nèi)-傳承中斷→順外拾內(nèi)-傳承復蘇→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緬甸華語傳承模式、華人與主體民族的語勢和語言-文化適應關系構成的三要素變遷系統(tǒng),其發(fā)展趨勢是:“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模式是緬甸華語傳承的歷史選擇,“外勢大于內(nèi)勢”是緬甸華語語勢的客觀趨勢,同化是華-緬族語言文化關系的發(fā)展走向。國家語言政策對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有制衡作用,甚至對其走向起決定作用;經(jīng)濟價值是永恒的變量,是激發(fā)新生代華人傳承華語的最主要動力;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被同化是不可避免的,要及時搶救挖掘海外華語資源;華人處理好語言認同、民族認同、國家認同的關系,能為中緬搭起互信互助的橋梁。

關鍵詞 華語傳承;模式;變遷;語勢;同化

中圖分類號 H00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1014(2021)04-0019-10

DOI 10.19689/j.cnki.cn10-1361/h.20210402

Abstract Previous studies have identified various models of Huayu inheritance among overseas Chinese and different factors underlying these models. 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model of Huayu inheritance in Myanmar,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four development stages and two inheritance chains. Three elements constitute the changing system of Huayu inheritance model in Myanmar: the model of Huayu inheritance, the vitality of Burmese versus Chinese inside and outside Chinese families, and the lingua-cultural adaptation relationship. As far as its development trend is concerned, the model of “outward adaptation to the majority language and inward maintenance of the minority language” is the historical choice; the vitality of Burmese outweighing that of Chinese is the trend, and the lingua-cultural development trend between Chinese and Burmese cultures is towards assimilation. The national language policy has a check and balance effect on the language and culture of cross-border immigrants, and it even plays a decisive role in their development trend. In addition, the economic value of Huayu is the main driving force for the new Chinese descendants to inherit Huayu. It is suggested that Chinese descendants should deal with the relationship of language identity, ethnic identity and national identity, thus building a bridge of mutual trust and assistance between China and Myanmar.

Key words Huayu inheritance; model; changes; language vitality; assimilation

一、華語傳承及傳承模式

語言傳承指族群語言在不同代際間的傳承。我國語言傳承研究領域中的“華語傳承”“祖語傳承”,是能將國內(nèi)外華人語言傳承研究聯(lián)系起來的重要術語(李春風2019),可用于所有社會主體語言之外的族群語言,現(xiàn)階段多用于海外華人的語言文化傳承研究。

關于華語概念的內(nèi)涵和外延,很多學者已做過探討(李宇明2017;周明朗2017;陸儉明2019;等等)。郭熙(2004,2006)認為,海外華人社會的“華語”不是漢語的任何一種方言,它建立在方言之上,同時又是超方言的,是一種標準語。他把華語看作“祖語”(郭熙2015)。祝曉宏、周同燕(2017)也認同華語是指向更具包容性的全球華人共同語。郭熙(2017)的祖語闡釋中,則包括方言等?;诰挼榈膶嶋H,本文采用更廣義的華語概念,把漢語方言等也包括進來。

郭熙(2017)從代際傳承角度將祖語傳承分為完全傳承、傳承中斷、完全隔絕3類。完全傳承,即除了完整習得母語之外,還有機會接受系統(tǒng)的祖語教育;傳承中斷,分為新移民后代和史上華裔兩種情況,總的來說是缺乏或者難以持續(xù)下去的祖語教育;完全隔絕,即下一代完全沒有接觸祖語,即使他們所處的祖語家庭或者社區(qū)或多或少地給了他們一定程度的接觸機會。

周慶生(2018)從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適應性角度,將語言傳承模式分為順外棄內(nèi)、順外傳內(nèi)和隔外存內(nèi)3類。順外棄內(nèi),指順應并轉用主流強勢語言,放棄本民族語言,達到語言融入或同化的結果;順外傳內(nèi),指既順應主流強勢語言,也保留本民族語言,兼通本族語和主流語言;隔外存內(nèi),指與主流強勢語言保持一定隔閡,只在封閉的本民族語言圈內(nèi)生活。

周文揭示了跨境移民群體與當?shù)刂黧w民族語言文化的強弱關系,郭文則是對祖語傳承過程及結果進行定性。二者皆適用于華語傳承研究,我們將其整合為“關系-結果”的語義結構,構建緬甸華語傳承模式,即在描述緬甸華語現(xiàn)實傳承狀態(tài)的基礎上為其定性。

二、研究路線、研究方法

緬甸華人華僑約250萬,主要分布在仰光、曼德勒、勃生、毛淡棉等主要城市,一般從地域上劃分為緬南地區(qū)(以仰光為中心的仰光、內(nèi)比都等地)和緬北地區(qū)(曼德勒及以北的臘戍、木姐、八莫、東枝等地)。從祖籍地看,滇(云南)籍最多,閩(福建)籍次之,粵(廣東)籍位居第三,還有海南、四川、廣西籍等。閩、粵籍主要分布在中部和南部地區(qū),緬北地區(qū)則以滇籍為主。

緬甸華語傳承情況比較復雜:從遷徙源看,滇籍與閩、粵等籍差異明顯;從地緣看,緬南、緬北地域差異明顯。20世紀60年代開始,緬甸實施非常嚴厲的遏制華文教育發(fā)展的語言政策,直至90年代才有所松動。這一語言政策對緬甸華語傳承產(chǎn)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又使之產(chǎn)生了明顯的代際差異。因此,20世紀60年代成為當代影響緬甸華人語言傳承最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據(jù)此我們將緬甸華人劃分出華語能力差異顯著的4個年齡段:老年段(60歲以上,生于1960年以前)、壯年段(30~59歲,生于1961~1990年)、青年段(20~29歲,生于1991~2000年)、少年段(6~19歲,生于2001~2014年)。

本文探討的對象為緬甸華語傳承模式。研究路線上,我們以歷時時間為縱軸,共時地域為橫軸,結合時間、空間兩個維度,在“關系-結果”內(nèi)梳理華語傳承模式下緬甸華人與緬甸主體民族的語勢(語言勢力的強弱)、語言-文化適應關系,構建緬甸華語傳承模式系統(tǒng),探析緬甸不同代際華人華語傳承模式變遷及其成因,客觀認識流動性社會中,華語傳承的特點、走向。

本文研究方法有:(1)問卷調(diào)查法。對緬甸曼德勒、毛淡棉、仰光、撣邦(東枝、果敢、臘戍、景棟)、八莫、密支那等地華人進行問卷調(diào)查,共回收有效問卷166份。其中緬北華人137份,緬南華人29份;老年段22人,壯年段20人,青年段45人,少年段79人。學歷從小學至博士,職業(yè)有學生、律師、教師、商人、政府公務員、公司職員及自由職業(yè)者等,其中以學生、華文教師為主。問卷內(nèi)容包括個人信息(年齡、性別、祖籍、出生地、現(xiàn)居住地等)、語言生活(家庭、社區(qū)等)、語言(文化)態(tài)度(對母語、緬語、祖籍國文化的認同等)、語言規(guī)劃等。(2)訪談、觀察法。對近30人進行訪談,并現(xiàn)場觀察。(3)個案調(diào)查法。對一些華人進行家庭個案調(diào)查,直觀展現(xiàn)華語傳承代際差異。(4)資料法。部分訪談內(nèi)容、材料來自戴慶廈等(2019)的《緬甸的民族及其語言》[ 本文中關于曼德勒、東枝等緬北地區(qū)的材料均取于該書。筆者為該書作者之一,材料屬于集體成果,特向調(diào)查團隊致謝。]。

三、緬甸華語傳承模式變遷及成因

緬甸華語傳承模式表現(xiàn)出鮮明的歷史時段特征和地域特征。以歷史標志性事件為界點,分為4個發(fā)展階段,結合地域特征,形成南北兩條傳承鏈。緬北為: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順外傳內(nèi)-傳承受阻→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緬南為: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順外棄內(nèi)-傳承中斷→順外拾內(nèi)-傳承復蘇→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其中“內(nèi)”為華語,“外”為緬語。下面以時間為縱軸具體討論。

(一)第一階段:全緬“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

1960年以前,緬甸華人華語傳承模式為“順外傳內(nèi)-完全傳承”。華人為了生存,融入緬甸社會,接受當?shù)卣Z言文化,但同時堅定地保留中華民族傳統(tǒng)語言文化;華人社會完全傳承華語。在華人社區(qū)華語是強勢語言,使用范圍比緬語大,即內(nèi)勢大于外勢。華語與緬語是共生關系。

這一時期華語傳承模式的形成,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都起到積極作用。我們調(diào)查的22名老人,全部同時會說華語、緬語,大部分水平都很高。22人全部在家里學會華語,其中18人在兒童時期學會,4人是在青少年時期。22人在家中與長輩、同輩全部使用華語交流,與晚輩也多用華語;交際場合中,一般只有對方為非華人時才用緬語。一些訪談對象告訴我們,緬甸這個年齡以上的華人都不同程度地會講華語(以方言為主),大部分達到熟練程度,有的老人還在華文學校學會了普通話。但出生地在中國的華人,有些是不會緬語的。華人很團結,一般多在遷居地聚居,所以即使不會緬語也沒關系,用云南話、廣東話(粵方言)、福建話(閩南話、客家話等)、海南話交流就可以了。

1960年以前的緬甸華文教育從無到有、從起步到興盛,是華語在離開祖籍國后也得以順利傳承的重要保障。仰光東方語言與商業(yè)中心董事長曾圓香女士(76歲)說:“大概在晚清時期1902年左右,有一些華僑移居到緬甸,他們認為要想和家鄉(xiāng)的親人保持聯(lián)系就要會寫漢字,想了解世界也要有文化知識,所以他們紛紛辦起了華文學校。20世紀四五十年代,緬甸共有300多所華文學校。我是福建女子師范學校畢業(yè)的,我的母校有140多年的歷史,華僑中學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那時候緬甸的華文學校很紅火,整個東南亞的華僑子弟都來緬甸學中文。那時的華文學校都是三語學校,教中文、緬文和英文。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1962年。像我們這些60歲以上的人當時都受過華文教育?!?/p>

強烈的民族認同感和國家認同感是這一時期華語傳承的深刻根源。絕大多數(shù)移居緬甸的第一代華人至死只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心心念念要落葉歸根。很多華二代從小深受家庭、父母的影響,也對祖籍國懷有深深的眷戀之情。仰光華文教師鄭瑞發(fā)(69歲)出生于緬甸,是二代華人。他在接受訪談時說:“我們那一代人的傳統(tǒng)觀念還是很強的,我們受到來自老家的老一輩的言傳身教。還記得小時候,我爺爺總是說‘我要回老家,我要回老家,可一年又一年,一拖再拖,始終沒有再回去過。他們沒有回去,并不是樂不思蜀,而是條件所迫。他在這里勤勤懇懇勞作,得到的收入全部寄回老家,自己不留分文?!迸R別時,鄭老師說:“能夠相遇并交流,這是難得的緣分,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了。我們這一代人,看到中國人就當是自己人?!?/p>

(二)第二階段:緬北“順外傳內(nèi)-傳承受阻”,緬南“順外棄內(nèi)-傳承中斷”

1960~1990年代,華文政策的指揮大棒幾令緬南華語傳承中斷,緬北也是苦苦支撐,華語傳承遭到重創(chuàng)。20世紀60年代緬甸軍人執(zhí)政后,強制實施民族化政策,規(guī)定華校只能利用課余時間加授華文,每天不得超過1小時英文授課時間,必須授足緬文課程。1965年4月,《私立學校國有化條例》頒布,政府將全國所有私立中小學收歸國有。1965~1966年,政府將全緬幾百所華校收歸國有。1967年,《私立學校登記條例修改草案》頒布,規(guī)定除單科補習學校外,不準開辦任何形式的私立學校。華文教育從正規(guī)教育轉為非正規(guī)教育,以“華文補習班或家庭補習班”形式存在。1967年“6·26”排華事件后,政府規(guī)定“緬甸教育由國家承辦,不允許私人辦學,任何補習班不得超過19人”,連家庭補習班也被禁止。從此,緬甸國內(nèi)一律不允許教授華文。奈溫政府期間(1962~1988年)出生的華人,華語水平整體大幅下降。緬北、緬南出現(xiàn)兩種華語傳承模式。

1.緬北——“順外傳內(nèi)-傳承受阻”

緬北各地華語傳承模式以“順外傳內(nèi)-傳承受阻”為主。華人能夠接受緬甸主體民族語言文化,融合加速。同時,受國家嚴厲的華文教育政策影響而傳承受阻,華語艱難地保持。緬語逐漸成為強勢語言,華語與緬語形成競爭局面。

1965年,緬甸華文學校全部被收為國有,華裔小孩只能穿紗籠、學緬文、說緬語。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緬北地區(qū)一些華語教師冒著危險,偷偷為華人子女開設家庭補習班,一些家庭堅持讓孩子以各種形式學習華語。這個情況持續(xù)了二三十年。1981年后,緬北華校在講授佛經(jīng)的名義下,變相地恢復起來,但也只是遮遮掩掩、茍延殘喘地維持華文教育的火種而已。這是如今四五十歲的緬甸華人不會說華語或華語水平下降的主要原因。

以緬北曼德勒市55位華人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為例。30~59歲的華人36名,有5人不會華語,11人略懂,20人熟練;緬語則100%熟練。而16位60歲以上的華人,15位華語熟練,緬語全部熟練。相比之下,20世紀60年代以后出生的華人,華語水平出現(xiàn)明顯下降。

東枝也是如此。為不使民族文化失傳、子孫后代忘記母語,東枝有老師堅持開辦補習班,學生東躲西藏地艱難補習。很多年輕人受不了這種壓力,最終放棄學習。這一時期的華文教育幾近癱瘓,直接導致華人后裔緬化速度加快,造成今日東枝地區(qū)很多40歲以下的閩、粵籍華裔不會說華語,出現(xiàn)華語傳承受阻。華語一般只在家庭內(nèi)部或熟人間才敢使用,緬語使用場合越來越多,逐漸成為強勢語言。

2.緬南——“順外棄內(nèi)-傳承中斷”

緬南華語傳承模式為“順外棄內(nèi)-傳承中斷”。華人被迫放棄本民族語言文化,被迫融入緬甸主體民族,逐漸被同化。華文教育在學校、家庭幾近滅絕,華語出現(xiàn)傳承中斷。緬語成為華人日常生活用語,是強勢語言。

1967年發(fā)生“6·26”排華事件,為了人身安全,華人不敢承認身份,很多華人在家里都改說緬語,更不敢教下一代說華語。緬南尤其是仰光的華文教育出現(xiàn)斷層,消失近30年。那個年代成長起來的華人幾乎都不會說漢語,對中華文化一無所知,很多人連自己的祖籍地和漢語姓名都不知道。據(jù)曾圓香女士說:“排華事件時,市場附近有個教師聯(lián)合會,30多位教師被砍死了。我們都不敢說自己是中國人,只能說是緬甸人,不敢講中文,每天穿紗籠。我們初中畢業(yè)后就沒有機會上高中了,只能靠家庭補習的方式學習漢語?!编嵢鸢l(fā)老師感慨道:“仰光的中文教育已經(jīng)出現(xiàn)斷層了,我這把年齡是正規(guī)華校最后一屆小學畢業(yè)生,再小一點的就完全沒有受過華文教育了?!?/p>

這一時期的華文教育在緬甸幾乎滅絕,既有外因又有內(nèi)因:外因是緬政府實行民族主義政策,華人華僑經(jīng)濟遭受重創(chuàng),華文教育失去了經(jīng)濟和政策支持,無以為繼;內(nèi)因是許多華人生活困窘,無暇顧及,人們覺得學習華文沒有用處,加之第二、三代華人逐漸被緬化,逐漸接受了“華文無用論”的說法。

形成南北傳承模式差異的原因有兩點。

一是南北地理位置差異帶來的政治迫害程度不同,華文教育發(fā)展狀況不同。

這一時期的政治路線,實則消滅了華語學習途徑。“6·26”事件給緬南華人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人們對華語和華文教育采取了極其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能讓下一代繼續(xù)學習華語的家庭極少。緬南華教在學校和家庭都受到嚴格監(jiān)控,導致緬南華語傳承中斷。曾圓香女士說:“緬南地區(qū)家庭補習方式受眾面極小,很多華人為了自身安全,干脆放棄華語。這導致下一代華人對自己的語言文化沒有感情,華語傳承中斷則是必然。”

緬北華文教育事業(yè)也受到重創(chuàng)。但緬北多為山區(qū)少數(shù)民族聯(lián)邦地區(qū),離政治中心較遠,其政治影響輻射減弱,且緬北華人也被視為少數(shù)民族,受迫害程度相對小些,華人可在政策夾縫中求生存。如1960年中緬劃定邊界時,被劃為緬甸的果敢居民(多是楊姓滇胞)成為緬甸少數(shù)民族之一,臘戍、果敢中學成為緬甸境內(nèi)唯一獲得政府認可的華文學校,用“果文”(實為華文)進行母語教育。緬北其他地區(qū)有人冒險開辦10人以下的家庭補習班。有的華人則從緬南逃離到緬北教授華文,如緬甸東方語言與商業(yè)中心的黃校長,就和先生一起逃到緬北租牛棚、稻草棚,在背面搭建簡易教室教授華語。雖然條件極其艱苦惡劣,但老一輩華文教育者正是憑借一腔愛國熱忱,用青春、熱血和信念保護民族語言文化傳承的火種。

二是緬南華人籍貫復雜,方言差距大,傳承難度相對較大;緬北滇籍華人居多,方言差距小,傳承難度相對較小。

早期來緬甸定居的閩、粵籍華人多居于仰光等南部地區(qū),后逐漸遷居曼德勒。這些華人說粵方言、閩南話、海南話等,彼此之間不能通話,華語使用范圍非常有限,只能用于家庭、同鄉(xiāng)之間。政治環(huán)境使華語不易傳播和代際傳承,而有的方言與普通話差異大,也不利于華語教學傳承。

而早期多從云南入緬的華人,還有從云南邊界進入的國民黨殘余部隊、在緬遠征軍等,都居于緬北地區(qū)。果敢地區(qū)的果敢族從前就是漢族華人。滇籍華人和果敢民族都要求自己的青少年保持華語。云南方言成為緬北地區(qū)重要交際用語之一,且與普通話差異小,有利于華語教學傳承。到了20世紀七八十年代,緬北以學習佛經(jīng)的名義,比較早而廣泛地開展了佛堂佛經(jīng)式華文教育。

(三)第三階段:緬北“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緬南“順外拾內(nèi)-傳承復蘇”

1990~2000年的十年間,緬南和緬北華文教育事業(yè)得到不同程度發(fā)展,華語傳承出現(xiàn)復蘇。

1984年,緬甸默許語言補習班合法。1988年后,可在寺廟里采用“佛學教科書”教授中文。緬甸華文教育事業(yè)遇到新契機。緬北憑地緣優(yōu)勢、經(jīng)濟優(yōu)勢及族群意識,積極興辦華文教育,華語傳承模式為“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緬北地區(qū)主要是滇籍漢人,省籍單一,人口較集中,辦學正規(guī),教師隊伍較穩(wěn)定,學生畢業(yè)時頒發(fā)正式畢業(yè)證書。20世紀90年代緬甸對外開放后,緬北華人通過開展中緬邊貿(mào)等方式先富起來,為華文教育發(fā)展提供了經(jīng)濟支持。緬北華人在繼續(xù)融入緬甸主體民族社會的同時,憑借華文教育的薪火相傳而得以傳承中華語言文化,使一度受阻的華語傳承出現(xiàn)復蘇。

緬南歷史遺留問題較為復雜,很多華人對排華事件帶來的心理創(chuàng)傷還心有余悸,對重拾華文教育顧慮重重,家長不讓孩子接觸中文,都想把孩子送到西方國家去,因此都很重視學習英文。直到20世紀90年代后,受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的影響,華人意識到中文的重要性,緬南地區(qū)出現(xiàn)一些營利性質(zhì)的華文補習學校,重拾中斷了近30年的華文教育,其華語傳承模式為“順外拾內(nèi)-傳承復蘇”。但緬南華文教育發(fā)展遲緩,新生華人緬化程度非常高,語言認同、民族認同與先輩大相徑庭,華語傳承受到的重擊不可逆轉,只是形式上的復蘇。

整體來看,這一時期出生的華人,華語水平最低,民族認同度低,緬語水平很高,對緬甸國家認同度高。華語學習主要依賴華文學校,緬南華人家庭已經(jīng)很少使用華語,華語使用空間非常小。如調(diào)查的45名青年段華裔中,38人在學校學會華語,達到熟練程度的僅22人,且日常用語以緬語為主。被問到“為什么學習華語”時,他們大多選擇“父母要求或自己感興趣”,只有2人選擇“因為長輩是華人”。華人被緬甸主體民族語言文化同化是大勢所趨,緬語是緬甸的國家通用語言,是地區(qū)和族群內(nèi)的強勢語言。

(四)第四階段:全緬“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

2000年1月,緬甸政府特別表示要汲取周邊國家教育發(fā)展經(jīng)驗,這為華文教育創(chuàng)造了發(fā)展空間。受經(jīng)濟利益及其激發(fā)的民族自豪感驅動,緬甸華人學習華語的熱情空前高漲,全緬華文教育事業(yè)快速發(fā)展。這一時期出生的華裔青少年華語學習明顯低齡化、家庭化。受調(diào)查的少年段(79人)中,81%在兒童時期學習華語,青年段(45人)則只有35.6%;少年段40.5%在家中學習華語,青年段則只有11.2%。少年段母語認同、民族認同感較青年段有顯著提高。此階段南北華語傳承模式都為“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

緬甸對中文的需求不斷增大,以華語為第二語言的新興華文學校越來越多。緬北這一時期的華文學校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以佛經(jīng)學校、果敢語文等名義開設的華校、語言與電腦學校在各地創(chuàng)辦,形式多樣,如幼兒教育班、會話班、補習班、家教等。至2012年,緬甸已有161所華文學校。其中,緬北138所,規(guī)模較大、學生千人以上的有40~50所,學生共計68?107人;緬南23所,學生總數(shù)約3800人。[ 本部分數(shù)據(jù)來源于鄒麗冰(2012)。]這對緬甸華語傳承有一定積極作用,但緬語仍是強勢語言,華人語言文化的趨勢仍

是被同化。

四、華語傳承模式系統(tǒng)發(fā)展趨勢

如上文所述,緬甸華語傳承模式、華人與主體民族的語勢和語言-文化適應關系在4個發(fā)展階段也有所變化,這三者構成緬甸華語傳承模式變遷系統(tǒng),該系統(tǒng)內(nèi)部各要素在不同時期的發(fā)展情況如表1所示。

表1中,第一階段到第二階段的變遷主要受緬甸國內(nèi)政治環(huán)境、語言政策的制約和影響;第三階段的“傳承復蘇”,是受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影響,緬甸政府調(diào)整國內(nèi)外語言政策,為華文教育提供發(fā)展空間;第四階段的“傳承復蘇”,根本原因是受經(jīng)濟利益驅動,全緬對華語人才需求激增,緬甸政府放松華文教育政策,并積極配合開展國際中文教育。這3個系統(tǒng)要素總體發(fā)展趨勢如下。

(一)“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模式是緬甸華語傳承的歷史選擇

華語傳播一直是一種非排他性傳播(郭熙,李春風2016),即使是在經(jīng)濟上占一定優(yōu)勢時,緬甸華人仍然以尊重當?shù)匚幕?、努力融入當?shù)厣鐣槟繕?,積極“順外”。華人對華語都有較強的認同感,認為華語是他們的根,很多老年華人受訪時都語重心長地說“根不能斷,載體不能丟失”。即使在排華時期,有些家庭仍想方設法讓小孩學習華語,很多華文教師冒著生命危險教授華語,堅持“傳內(nèi)”。但受語勢(緬語是強勢語言)和語言-文化適應關系(同化)現(xiàn)狀制約,華語出現(xiàn)的傳承復蘇,很難從質(zhì)和量上恢復至盛景時期,華族語言文化銷蝕非常嚴重,只能說華人學習華語的意愿有所恢復,學習人數(shù)有所增加,華語水平有所提高。受經(jīng)濟利益驅動,年輕華人讓下一代學習華語的越來越多了。“順外傳內(nèi)-傳承復蘇”是最符合當前緬甸華人華語傳承發(fā)展的模式,是歷史的選擇。

(二)“外勢大于內(nèi)勢”是緬甸華語語勢的客觀趨勢

緬甸國家通用語言緬語是強勢語言,華語為弱勢語言。雖然華語學習者數(shù)量不斷增加,華人華語水平有所提高,但華語在緬甸的使用范圍未見擴大,尤其對年輕華人來說,華語多是華人祖語傳承的工具或者謀生工具,很少用于日常生活交流,緬語仍是華人族群的強勢語言。

緬北一些有老人居住的華人家庭或社區(qū)才使用華語,年輕人在社交場合大多愿意使用緬語。緬北克欽邦八莫一個29歲的年輕人說:“爺爺奶奶那一輩只會漢語,不會說緬語。父母都是在緬甸出生的,會講漢語和緬語(漢語好于緬語)。到我們這一輩,會講緬語和漢語(緬語好于漢語)。再下一輩,像我哥哥的孩子基本只會說緬語了。我在家跟父母一般講漢語,跟兄弟姐妹們講緬語較多。年輕人被緬化得越來越嚴重?!币晃宦吕盏峒A人研究生說,她的家庭用語是云南方言,她曾試過在家說緬語,遭到父母制止,因為爺爺奶奶那一代人會很生氣。但是她跟4個哥哥都說緬語。緬北很多華人會說云南方言,但年輕人使用的很少。撣邦東枝一位華校校長說:“大部分年輕人積極去緬校、學緬文,即便是在華文傳承最好的果敢地區(qū),果敢人也普遍認識到緬語的重要作用?!本捘先粘I钪惺褂萌A語的場合更少??梢?,緬語在緬南、緬北都是強勢語言,其緬甸國家通用語言地位非常穩(wěn)固,“外勢大于內(nèi)勢”是緬甸華語語勢的客觀趨勢。

(三)同化是華-緬族語言文化關系的發(fā)展走向

族群青年人對本民族語言、風俗習慣、宗教信仰等的態(tài)度,往往決定該族語言文化的發(fā)展走向。緬甸華裔青年在以下三方面表現(xiàn)出了同化的趨勢。

對緬化現(xiàn)狀非常包容。華裔青年都認為緬語歌很好聽,緬甸傳統(tǒng)服裝很美。訪談中問及華人緬化問題,很多年輕華人表示:“家庭教育比較傳統(tǒng)的,怕孩子被緬化,反應很強烈,但現(xiàn)在年輕人越來越能接受這些了,可能(緬化)速度要加快了吧?!睎|枝一位21歲的華文女教師說:“我在東枝出生,是第三代。我媽媽是緬族。我戶口本上民族寫緬族和漢族兩種,不過我更傾向于寫緬族?!睂Υ耍觊L者很無奈,但已無法改變。

對緬語的認同高于華語。如反對“家人不會說或不肯說緬語”的分別占66.5%、62.5%,而反對“家人不會說或不肯說漢語”的分別是27.5%、37.5%。一位25歲的華人研究生說:“我不會感到不高興。但爺爺奶奶那一代應該不會接受,父母一代應該可以接受得了?!币晃还覍W生鄭重地說:“自己是緬甸國民,應該學習自己國家的語言,學會了緬語就便于果敢人融入緬甸社會。”這說明緬甸華裔青少年在保持華族特征的同時,已逐漸融入所在國文化生活,找到社會歸屬感。

能夠接受族際婚姻。老一代華人很難接受族際通婚,但多數(shù)年輕人表示可以接受。他們說:“爺爺奶奶那一代是肯定不會接受了。爸媽都還是比較傳統(tǒng)的,我們家親戚都比較排斥與外族人結婚。我們這一代倒覺得沒關系?!?/p>

五、幾點啟示

海外華語傳承是動態(tài)變化的,與社會時代背景息息相關。因此,緬甸華語傳承模式研究具有普遍意義,能為我們認識海外特別是東南亞各國、不同時代的華語傳承特點提供參考和指導??v觀緬甸百年華語傳承模式變遷系統(tǒng)中各要素的變化,有些是客觀規(guī)律在起作用,如移民群體與住在國主體民族的語言文化關系的發(fā)展規(guī)律;有些是要素間相互制衡的結果,如不同歷史時期的語言認同、民族認同、國家認同與國家政治政策、經(jīng)濟政策的關系,住在國與祖籍國的邦交關系對跨境群體生存地位的影響,等等。這些都給了我們很多啟示。

(一)國家語言政策對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有制衡作用,甚至對其走向起決定作用

本研究表明,緬甸的國家語言政策對緬甸華人語言文化傳承有著根本性的影響。該國語言政策對移民群體語言傳承具有制衡作用:如果有民族主義語言政策干涉,則相融同化過程加速;如果沒有這類政策,則是一個自然融合同化的過程。從緬甸華語傳承模式成因看:緬南,客觀外因即緬甸國家語言政策影響非常大,且在歷史跨度中,外因影響主觀內(nèi)因,影響了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認同;緬北,客觀外因與主觀內(nèi)因共同作用,形成階段共峙、同化,仍影響語言認同。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與國家主體民族語言文化相融、同化是大勢所趨。即便政策再放松,受某個契機或者因素驅動,母語傳承或許會出現(xiàn)復蘇,但復蘇程度各有不同,語言文化傳承已出現(xiàn)銷蝕。

(二)經(jīng)濟價值是永恒的變量,是激發(fā)新生代華人傳承華語的最主要動力

在華語傳播動機中,群體利益和個體利益都在客觀上促進了華語的傳承和維護(郭熙2013)。20世紀60年代以前,華人經(jīng)濟優(yōu)勢較明顯,華文教育事業(yè)興盛,華人語言文化傳承順暢。當華人被政策打壓,經(jīng)濟、安全狀況無法保障時,華文教育事業(yè)難以為繼,華語傳承則中斷、受阻。而當中國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乘著緬甸國內(nèi)語言政策環(huán)境放松的東風,緬甸華文教育事業(yè)再度興起,激發(fā)了華人的民族認同感和自豪感,華語不但是民族傳承語,更被賦予了經(jīng)濟價值,刺激華語傳承復蘇。

新生代華人對華語認同、民族認同、國家認同由困惑到明晰,他們清楚自己的華人身份,更認同自己是緬甸公民,華語傳承的第一要素則是經(jīng)濟因素。誠如年輕受訪者所說:“華裔學漢語當然有民族感情的因素在里邊,但近些年來考慮到實用的因素會更多點?!币晃蝗A文教師說:“開始的時候華人并不支持(學華語),我們?nèi)ギ敿医痰臅r候要說服家長讓孩子學中文?,F(xiàn)在祖國富強了,學習漢語的熱潮遍布全球?!本挼槿A校提出的學習宗旨由“中國人必學中文”轉變?yōu)椤叭巳藢W華語”,[ 《緬甸華文教學融入社會主流》,華聲報,2003年12月11日,https://news.sina.com.cn/o/2003-12-11/09591315368s.shtml。]本質(zhì)上也是弱化華語的民族傳承屬性,凸顯華語的社會經(jīng)濟價值。華語的這一重要經(jīng)濟屬性,能夠解決華語傳承復蘇與華人融入緬甸主體民族之間的矛盾,還能彌合華人社會與緬甸主體民族、與緬甸政府的關系,更好地為緬甸社會發(fā)展服務,形成民族團結局面。

(三)跨境移民群體語言文化被同化是不可避免的,要及時搶救挖掘海外華語資源

緬甸華語傳承的變遷涉及華人經(jīng)濟、政治、文化歷史的發(fā)展變化,是幾代華文教育者的奮斗史、辛酸史,很多華人為此做出巨大犧牲和奉獻。但跨境移民群體被不同程度同化是不可避免的,隨著同化程度加深,華人族群特征被逐漸銷蝕,年輕人緬化速度會越來越快。

海外華語資源是全球華人共享的社會資源,其資源屬性體現(xiàn)在經(jīng)濟、文化、社會及個人等多方面、多層次(郭熙,劉慧,李計偉2020)。緬甸一代又一代的華語傳承者,在華語傳承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們在傳承實踐中的經(jīng)驗、認識、過程,同樣是寶貴的財富。對華語傳承調(diào)查研究,挖掘整理不同時代華人社會文化特征,與時間賽跑,盡早盡快記錄華人尤其是老一代華人時代背后發(fā)生的故事,是我們海外華語研究者應盡的責任。

(四)華人處理好語言認同、民族認同、國家認同的關系,可為中緬搭起互信互助的橋梁

語言認同、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看似屬于不同層級領域,實則相互牽動延展(李春風2021)。越來越多的緬甸華人既承認自己的華人身份,又明確表示祖籍國與住在國不同,認為中國是祖籍國,緬甸是祖國,對緬甸的國家認同度更高。一位28歲的年輕人說:“華人在內(nèi)心深處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但這種認同感逐漸淡薄。祖輩會100%認可,父輩可能只有80%認可,而到了我們這年輕一代,可能只有50%了,華人被緬化的程度越來越深,民族認同感越來越淡,更傾向于認為自己是緬甸人,緬甸是自己的祖國?!?/p>

在緬甸出生的新生代華裔,自覺、積極地融入主體社會,接受緬化。他們兼用緬語、華語,給自己帶來了經(jīng)濟利益;承認自己的華人身份,有民族認同,也促進了民族團結和發(fā)展;正視中國與緬甸在華人心中的地位和關系,認同祖籍國中國,認同祖國緬甸,疏通中緬文化差異,為中緬兩國搭起一座互信互助的橋梁。曼德勒福慶語言電腦培訓學校李祖清校長說:“我們的目標就是通過華文教育這種民間外交來促進住在國緬甸跟祖籍國中國之間的友好關系。對我們這些華人來說,中國跟緬甸的關系就像娘家和婆家的關系,娘家跟婆家的關系好了,我們才會好。”

當今緬甸華語不但對華裔后代有吸引力,很多緬族子弟也投身到中文學習中。這讓緬族人有了更多接觸、了解華人歷史文化的機會,將加深緬族與華人間的信任和融合。2021年2月,緬甸軍方宣布接管政府,沖突不斷升級,局勢愈加復雜,在緬華人受到一定沖擊。未來,緬甸華文教育的發(fā)展值得進一步關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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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 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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