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愛兵
——陳望道翻譯《共產(chǎn)黨宣言》的故事
陳望道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語言學家、翻譯家,出身于農(nóng)民家庭,1915年赴日本留學,1919年回國后,任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國文教員,還曾任《新青年》編輯,1920年起在復旦大學任教。新中國成立后,任復旦大學校長。
1920年4月,中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啟蒙者之一李漢俊,把自己從日本帶回的一本英文版《共產(chǎn)黨宣言》和一本日文版《共產(chǎn)黨宣言》交給陳望道,請他翻譯成中文。因為李漢俊知道他對日語和英語都非常精通。
為了專心致志完成翻譯任務,陳望道特地回到家鄉(xiāng)義烏分水塘村,在一間久未修葺的柴屋里,開始奮筆疾書。翻譯對有些人來說,是枯燥乏味的,但陳望道不一樣。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產(chǎn)黨宣言》,如同黑夜籠罩著的大山之中燃起的一把火焰,照得陳望道眼里一片光明,心頭升騰起一股如大海洶涌的巨浪:原來,世界上早已有了拯救人類和中華民族的“良方”呀!
陳望道一次又一次激動了!激動的時候,他便高聲地用英語或日語誦讀《共產(chǎn)黨宣言》,媽媽聽到他“嘰里咕嚕”的聲音,不明白是什么內(nèi)容,但知道喝了“洋墨水”的兒子一定是在做正事,于是時不時悄悄地在柴房門外瞅幾眼,然后抿嘴笑笑,再悄悄地走開,兒子在做學問,不能打擾他。
陳望道最愛吃家鄉(xiāng)的紅豆粽子,蘸著紅糖吃。有一天,媽媽把做好的粽子趁熱給他端了過去,陳望道抓起一個吃了兩口說:“媽媽,你做的甜粽子就是好吃!”媽媽說:“你愛吃,我就天天給你包?!眿寢岆S后忙家務去了。過了一會兒,媽媽在外面喊著說:“紅糖夠不夠呀?”陳望道說:“夠了夠了,可甜了可甜了?!甭牭絻鹤拥幕卮穑瑡寢寷]有再多問,就又忙其他事去了。
等到傍晚時分,媽媽推開柴門,去給兒子收拾碗碟、粽葉,一看碟子里的紅糖咋沒動?媽媽覺得奇怪,再一看仍在埋頭寫字的兒子,不禁叫了起來:“你嘴上咋全是黑墨水呀?”陳望道順手往嘴邊一抹,再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是我光顧著寫了,也不看一眼,把墨汁當成紅糖蘸著吃了?!眿寢屝奶鄣剜凉值溃骸澳惆?,一有書看,有字寫,就啥都不顧了。那墨汁跟糖能一樣嗎?我看哪,都是這書把你搞糊涂了?!标愅佬α?,說:“我沒糊涂,你的粽子和紅糖很甜,我這書里真理的味道也非常甜呢!”
翻譯入迷的陳望道以日文版為依據(jù),同時與英文版相互對照,費了平時譯書的5倍工夫,終于在當年8月完成了翻譯并在上海發(fā)行。這是《共產(chǎn)黨宣言》首個中文全譯本,被稱為“紅色中華第一書”。毛澤東在接受美國記者斯諾采訪時說:“陳望道翻譯的《共產(chǎn)黨宣言》是對我一生影響最大的三本書之一,幫我建立起了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解放后,周恩來曾當眾對陳望道說:“陳望道先生,我們都是你教育出來的!”鄧小平在“南方談話”時也曾說《共產(chǎn)黨宣言》是他的入門老師。
后來,陳望道錯把墨汁當紅糖吃的故事流傳開來,于是有了“真理的味道非常甜”這句話。墨汁當然不是甜的,但在有信仰的共產(chǎn)黨人心中,真理的味道比紅糖更甜。正因為這種無以言喻的精神之甘、信仰之甜,無數(shù)的革命先輩,才情愿吃百般苦、甘心受千般難。正是這種甜,讓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成了“甜蜜的事業(yè)”。讓我們共同回味這份信仰之甘、真理之甜,并從中汲取厚重養(yǎng)分和堅強力量吧!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