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星
(衡陽師范學院 地理與旅游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2)
在全球化背景和現代建筑文化影響下,中國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地域性文化受到了嚴重沖擊。在20世紀80年代,國內一些學者開始關注傳統(tǒng)村落保護研究。至目前,我國傳統(tǒng)村落保護工作已取得了一定成就,但據調查數據顯示,傳統(tǒng)村落還是在以不可控的速度逐漸消失。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目的是要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增強文化自信。因此,傳統(tǒng)村落保護與發(fā)展也成為了一項備受關注的研究課題。
目前,我國傳統(tǒng)村落研究對象主要分布在東南、華南地區(qū),而侗族傳統(tǒng)村落主要分布在西南偏遠地區(qū),且關于其傳統(tǒng)村落的研究與保護力度還較為薄弱,許多侗族傳統(tǒng)建筑風貌正面臨消失的危機。因此,加強對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研究對侗族傳統(tǒng)村落的保護和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
建筑符號學產生于20世紀60年代,是根據美國符號學家皮爾斯的符號學理論拓展延伸而來的。皮爾斯針對符號的能指與所指相互關系,把符號分為三個不同層次:圖像符號、指示符號和象征符號。換而言之,即符號再現了什么;符號具有什么特性;符號表達了怎樣的情感[1]。莫里斯根據符號學對符號層次的劃分將建筑符號分為符構學、符義學和符用學三部分,并以此為理論依據探討了建筑的形式與內容、建筑的意義、建筑與環(huán)境的文脈關系等問題[2]。符構學是涉及符號與符號之間的組合而不考慮它們的特定表意或它們與作用過程的關系;符義學是涉及符號以及各種意指方式進行的表意,即它們實際包含意義的方式;符用學涉及到符號在作用過程中的起源、使用和影響[3]。
英國藝術理論家查爾斯·詹克斯從意識形態(tài)中將符號學進行了歸類,他認為建筑語匯“是一種帶有隱喻的符號”;后現代主義大師文丘里在《建筑的復雜性與矛盾性》[4]中曾提出“現代建筑某些內容錯綜復雜已超出建筑空間形式所能表達的能力……我們的審美激情必然更多地植根于符號而較少依賴空間”。建筑作為一個多元復雜綜合體,對其外在形態(tài)與內在涵義的研究都具有重要意義。建筑符號學的發(fā)展,為建筑文脈、建筑情感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理論與方法。
20世紀末,建筑符號學理論逐漸應用到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研究中,以傳統(tǒng)村落景觀和村落民居建筑單體研究為主。隨著傳統(tǒng)村落保護和地域性文化研究的深入,越來越多學者關注到符號學對于傳統(tǒng)村落建筑文化內涵研究的重要性,對傳統(tǒng)村落建筑符號的研究也開始逐步深入。運用建筑符號理論闡述中國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文化現象,能更好地幫助我們解讀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且基于建筑符號學對傳統(tǒng)村落建筑展開研究可以從理論上豐富中國傳統(tǒng)村落建筑體系,為傳統(tǒng)村落的保護發(fā)展提供重要途徑。同時,傳統(tǒng)建筑符號相關研究的不斷豐富也將成為符號學理論體系的一個重要分支。
通道侗族自治縣位于湖南省西南部,懷化市南端,南毗鄰廣西,西連貴州,為湘、桂、黔三省六縣的交界之地[5]。通道境內多山地,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是侗族居民的主要聚居地。由于地處偏遠山區(qū),通道地區(qū)悠久的民族歷史和文化積淀得以完整保存至今,使得侗族文化在中國傳統(tǒng)民族文化中獨具特色。
通道侗族傳統(tǒng)村落基地形態(tài)大多依山傍水而建,聚族而居,其整體布局合理且功能完備。傳統(tǒng)侗寨由民居、鼓樓、寨門、薩壇、風雨橋等建筑組成,村內外水網密布,青石塊或鵝卵石鋪成彎曲的小道,通向各家各戶。侗寨建筑依山就勢,與自然環(huán)境巧妙結合,排布錯落有致,密集而有序,形成了具有濃郁民族特色的建筑風格,是中國傳統(tǒng)建筑文化中的瑰寶。
自然環(huán)境是傳統(tǒng)村落與建筑形成與發(fā)展的基礎,對村落的布局與建筑形式有著重要影響。通道侗族聚居地帶,具有濕熱多雨、山多林密、溪壑縱橫、山水相連的自然環(huán)境特征,且山地多蟲蛇蟻獸,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所居不著地”的獨特建筑模式——干欄式建筑;其建筑大多是依山而建,傍水而立,在不過多占用公共通道面積前提下,盡可能擴大居住使用空間,這就使侗族傳統(tǒng)建筑逐漸發(fā)展成為了“占天不占地”的建筑格局;人們的生活空間大都是懸空的,為消除不安全因素,在建筑架空層之上設置了圍欄,形成了四面柵欄的建筑特色;通道地區(qū),林木資源豐富,侗族村落皆坐落于古樹參天的樹林之中,村落建筑則就地取材,以杉樹作為建筑的主要材料,構成精美別致、結構巧妙的純木結構建筑(見表1)。
表1 通道侗族村落建筑
侗族傳統(tǒng)文化中的宗教信仰為侗族村落建筑增添了深刻內涵(見圖1)。
圖1 侗族傳統(tǒng)村落的建筑符構影響因素
侗族原始宗教中有圖騰崇拜、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其中圖騰崇拜主要以龍圖騰為主;祖先崇拜是對遠古母神薩歲的崇拜(薩歲是侗族的保護神),各地區(qū)較大的侗族村落都設有薩壇,以供祭祀朝拜;自然崇拜則主要是雷神、水神、土地神等,并在村里設廟宇或神位以祭拜。
侗族居民以族姓聚居,具有很強的民族凝聚力。一般而言,村寨以鼓樓為中心,鼓樓是侗族文化的象征,是侗民精神的支柱,是公共聚集場所。據侗族民間傳說,自有侗寨就有鼓樓。自古以來,侗族人民把鼓樓作為公共活動的中心,在此聚眾議事,因此,鼓樓也是侗族村寨凝聚力的象征。發(fā)展至今,它仍是村民們集會娛樂的主要場所。
侗族村落在長期的生活交往中,與各個民族之間相互交融、相互影響,特別是漢族文化對其影響非常深刻。漢族文化的核心之儒家文化的傳播對侗族建筑布局理念產生了重要影響。儒家思想以“禮教”為核心,“禮”代表人與天地、人與祖先、人與人之間的基本秩序和規(guī)則,以“居中為尊”的思想慢慢影響到侗族民間建筑中,形成了以“堂屋”為核心的中軸對稱布局的建筑形式,反映出尊卑有別、長幼有序的倫理道德觀念。村落中還設有祠堂,一方面為同姓氏家族集中商議事務提供場所;另一方面體現了儒文化中對于血脈宗親的重視。
通過對侗族建筑結構與外部形態(tài)的分析揭示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符構特征。建筑的結構與形態(tài)是以物質形式呈現,但其特征形成的根本則是外部環(huán)境及文化的影響。本文擬從符構學角度探討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符號特征,并著重分析建筑外部形態(tài)的點線面構成規(guī)律以及建筑結構的構成組合關系。
4.1.1 干欄式吊腳樓建筑結構
侗族民居建筑主要為吊腳樓,以杉木作為主要建筑材料,粗壯結實的圓杉木柱構成主體框架,打磨光滑的杉木板作建筑圍合的墻壁。青瓦木墻建筑與自然山水環(huán)境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構成一幅幅富有詩意的山水田園景觀。
建筑的屋頂多為穿斗式構架結構;建筑上大下小,有廊道層層出挑,占天不占地;底部有一層石頭堆砌的臺基,其目的是為了防止木質建筑材料潮濕腐爛,另外還能使建筑整體抬高;樓檐層層而上,檐角飛翹,使建筑的木質屋身免受雨淋。
4.1.2 建筑平面布局
侗族民居建筑一般多為單體建筑的三層樓房,其中,底層架空為民居的一層,一般不用來居住,而是用來圈養(yǎng)牲畜和堆放雜物(見圖2);二層設有廳堂,為家中操辦酒席或宴客主要場所,也是平常家庭聚集活動的中心(見圖3)。三樓則為起居空間,四面有廊道作為主要的通行空間(見圖4)。建筑整體平面一般為二至三開間,兩進式,房屋正中心會設有一根柱子,意為主心骨,因此,建筑橫斷面多為單數柱。
圖2 侗族民居一層平面
圖3 侗族民居二層平面
圖4 侗族民居三層平面
4.1.3 建筑細部構件
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構件體現出了建筑的精巧細節(jié)特征,其形成無一不展現了侗族居民的智慧和對建筑美感的追求,各具特色的構件組成了侗族建筑的獨特風貌(見表2)。
表2 通道侗族村落建筑構件特征分析
通道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與自然環(huán)境的結合構成了富有特色的鄉(xiāng)村美景圖。美必然的而且本質上是一種符號[6]。建筑本身就是一種完整的符號體系,建筑符號所具有的能指與所指關系使建筑外部形態(tài)除其外顯的美觀特征外,還具備了一定的內在涵義,使建筑能傳達豐富的情感信息。建筑本身的形式與內容存在一定的內在必然聯系,且經過長期結合被人們賦予了一定美學原則。以皮爾斯所劃分的圖像、指示和象征三大類符號作為符義研究的依據,對侗族傳統(tǒng)建筑進行不同層次的意義與特征分析。本文通過對侗族建筑的符義研究,探討了侗族建筑形式與其意義之間的關系,深入解析了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文化內涵。
4.2.1 圖像符號
建筑圖像符號在形式與內容之間存在形象相似的關系,其所傳達的信息直觀而清晰。侗族木構建筑以杉木為主要材料。侗族居民對杉樹有著特殊的情感,世代流傳著“十八年杉”的習俗,即小孩生下的當年就栽下杉樹,等孩子成年后就以“十八年杉”作為建筑材料新建住宅。這種人工造林的方式,既保護了侗族村寨山常水綠的自然景觀,又保證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存。侗民對于杉樹的崇拜和喜愛也外化到了建筑的形式之中,如侗族村落的中心建筑——鼓樓,高聳蒼勁,層層疊疊飛檐錯落,形似杉樹一般(見圖5)。
圖5 侗族村落鼓樓
侗族建筑也承載著侗民對于生活的熱愛和對美好的期望,他們將其符號化融入建筑的各個構件中。如建筑屋頂的正脊中心,用青瓦堆砌的銅錢符號,寓意財源廣進;有的則在其上設葫蘆形態(tài)。在建筑屋頂的封檐板上常見彩繪紋樣,其主要描繪的是侗族人民日常生活的場景或象征美好的圖案(見圖6)。民居構件中的幾何圖形也是典型的圖像符號代表,如,在門窗、欄桿等構件上,常見方格子、井字形、菱形等樣式。
圖6 建筑封檐板彩繪
4.2.2 指示符號
建筑的指示符號指建筑形式與意義存在一定因果或邏輯關系,是能指與所指的復合,在傳統(tǒng)建筑中,指示性符號是建筑的主要組成部分。且?guī)缀跛袠嫾蜗蟮男纬啥际桥c其功能作用相關。根據不同的功能類型可將建筑符號分為場地指示符號、功能指示符號和空間界定指示符號三種(見表3)。
表3 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指示符號分類
4.2.3 象征符號
建筑象征符號的形式與內容之間具有約定性而又不存在形象相似性。建筑構件被賦予特殊涵義后,形態(tài)與象征意義在長期結合過程中被人們所認可而形成具有約定性的熟知觀念。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中的象征性符號體現出了侗民對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中的風雨橋(福橋),其建筑的實用功能為交通和休憩,除此之外還具備一定象征功能。古代侗族村寨在建寨之時必定會看風水龍脈,為了使風水不外流、不上游,在上下游建橋梁,因此也將有的風雨橋命名為“回龍橋”,意為擋住好風水,保佑村寨能吉祥安康,這寄托了侗族人民對生活的美好愿望。在侗族建筑中,常??梢姾J的裝飾物或紋樣,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葫蘆象征母體崇拜,其形態(tài)意為“多子多?!保▓D7)。侗族建筑中的火塘是建筑的重要組成部分,火塘是家族的象征,在傳統(tǒng)時期,火塘是家中商議大事、祭祀祭祖、待客宴會的重要場所。在侗族村落的公共建筑如鼓樓、祠堂等內部也常設有火塘,是村民們集會之處,因此,火塘是侗族居民家族宗親血脈凝聚的象征(圖8)。
圖8 鼓樓建筑中的火塘
建筑符號的符用性是指建筑在使用和語義解釋過程中所形成的關系。建筑符號的產生和存在首先是具備一定的使用功能,侗族傳統(tǒng)建筑中所有的建筑結構與形態(tài)構成都是由實用性決定的,而在建筑長期發(fā)展過程中,由于人的使用習慣與特點,建筑的一些結構和構件衍生出了更多深層語義,從符用學角度分析侗族傳統(tǒng)建筑,以此來探討人與建筑的關系,對研究侗族建筑具有重要意義。侗族傳統(tǒng)建筑為干欄式腳樓建筑,“干”指“上面”,“欄”指“房屋”,干欄式建筑是一種“所居不著地”的模式[7],經過長時間的發(fā)展,侗族民居形成了“人處其上,畜產居下”的居住形式,也成為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典型特征。此外,侗族建筑的內部構件也具有豐富多重的功能,如建筑中的廊道,其本身具備通行的實用功能,而勤勞的侗族婦女常在廊道進行織布等家務勞作,這里也是一家人溝通交流情感之所。
建筑的藝術性可通過其外觀形態(tài)和造型風格來體現出美的特征,中國傳統(tǒng)村落建筑一般都具有較為明顯的地域性特征,這些地域性特征是經歷了上千年歷史文化發(fā)展而逐漸形成起來的,其藝術性凝聚了當地居民的生活智慧,體現了人們的審美傾向。從建筑符號的分類來看,侗族傳統(tǒng)建筑符號的形之美主要可以通過其符構特征而呈現出來,建筑符構是建筑的組成部分,作為審美對象,引發(fā)審美主體(人)進入到審美想象中,經過人的情感體驗,可使人從中獲得美的感受。
通道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無論從整體布局還是結構與構件之上都呈現出了與自然天地山川完美融合的視覺形態(tài)美觀感受。從村落整體而言,侗族村寨的美體現在其建筑與環(huán)境的和諧秩序之中,民居建筑在自然環(huán)境中背山面水錯落緊密排布,整體形態(tài)富有節(jié)奏韻律感。從建筑結構而言,通體木質構架,榫卯相連的框架結構體現出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巧妙結構形態(tài)之美,而干欄式腳樓樣式,則體現出通道侗族傳統(tǒng)民居的獨特地域特色。從建筑平面布局來看,通過其實用而簡潔的功能分區(qū)方式,體現出了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對稱均衡之美。而建筑的各類細部構件則在滿足實用功能的前提下,又具有豐富的裝飾意味,體現出了侗族居民對于美的追求和向往(表4)。
表4 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形態(tài)美
意境是中國藝術和美學所獨有的一個范疇。建筑審美活動的重點和中心就在于對“建筑意”的審美體悟,對建筑所傳達的價值取向和文化精神的體察和觀照。通道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獨特風格形成,除了受到自然環(huán)境因素影響以外,還深受歷史文化和宗教信仰的影響。建筑中所體現的文化和信仰內涵賦予了建筑鮮活的生命力,建筑所能傳遞的情感信息,使建筑富有藝術化的境界之美。侗族村落建筑長期以來形成的追求和諧境界與“天人合一”的中國傳統(tǒng)思想相呼應,構成了村落整體的和諧秩序,體現出了中國傳統(tǒng)美學中的“中和”意境之美。
侗族傳統(tǒng)建筑符號中的符義性中所包含的文化內涵與深層含義也賦予了侗族建筑的無限意境之美。如侗族鼓樓建筑,以杉樹為原形既展現了層層疊疊錯落向上的形態(tài)美,也體現了侗族居民對于自然的崇拜和尊敬之意,鼓樓作為侗族村寨的公共建筑而成為侗民的精神支柱。同時,侗族傳統(tǒng)建筑中的各類裝飾紋樣除了樣式美觀外,還富有一定內在意蘊,飽含侗族居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此外,中國傳統(tǒng)美學中的意境之美除了可通過物質形態(tài)體現外,還可通過文字進行表達。在侗族傳統(tǒng)村落中,有寨必有橋,而每一座橋都有其命名,如“回龍橋”,取意為“橋如長龍、屹立水上,水至回環(huán),護衛(wèi)村寨”。由此可見,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的意境之美是無處不在的,其“意”是伴隨著侗族傳統(tǒng)文化的綿延發(fā)展而逐漸形成的,構成了侗族傳統(tǒng)村落的獨特韻味。
本文運用符號學的基本原理對湖南通道地區(qū)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進行了系統(tǒng)的符號特征剖析和解讀。通過建筑符號的符構性、符義性和符用性三個層次深入闡述了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地域性特色。研究顯示:侗族傳統(tǒng)村落建筑無論是總體布局、框架結構,還是建筑細部構件的樣式形成都是與當地特定環(huán)境和侗族長期形成的文化現象密切相關,建筑的外在形態(tài)特征與內在文化意蘊關系構成了侗族傳統(tǒng)建筑獨特氣質。同時,本文從形態(tài)美與意境美兩方面對侗族傳統(tǒng)建筑符號的藝術性進行了分析,以此來深化對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認知。
通過對侗族傳統(tǒng)建筑特色的分析與認知,對侗族建筑文化的傳承與保護發(fā)展能起到一定推動作用,也可為我們今后進行侗族傳統(tǒng)建筑的現代傳承和演繹發(fā)展問題的研究提供一定依據和參考,讓我們在現代建筑設計中能夠更為準確地傳遞建筑的地域性文脈特征,以使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精髓能夠源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