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輝
【內(nèi)容摘要】本文從實證的角度闡明了在“電影改編”課堂上為什么要講中國故事,如何講好中國故事,怎樣讓傳播對象親身感受中國故事,應該讓外國人講什么樣的中國故事等內(nèi)容,以期為跨文化傳播提供一定的參考。
【關鍵詞】跨媒介;跨文化;傳播;電影改編;中國故事
隨著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的提升,中國正在成為重要的留學目的地國。對留學生而言,中國治安良好、校園設施先進、教學標準國際化,還有獨特的美食、優(yōu)越的留學政策、國民友善等,這些都會讓外國學子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過去來華留學生學習最多的是漢語,其次是經(jīng)貿(mào)。現(xiàn)在選擇其他專業(yè)和高學歷的留學生比例逐漸攀升。例如,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傳播學部自2012年開始,正式開設國際新聞與傳播碩士研究生班,精心打造了15門全英文授課課程。如今每年招收超過20名學生,他們來自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qū)。即使在全球疫情期間,申請人數(shù)也未減少。
筆者就是留學生班的一名任課教師,主講“電影改編研究”。這是一門跨學科、跨媒介、跨文化,具有媒介藝術特色和大眾傳播功能的通識教育課程。該課程的目標與教學理念是:認識不同媒介藝術的獨特魅力和傳播特點;提高學生的專業(yè)素質(zhì)和審美能力;培養(yǎng)高層次、復合型創(chuàng)新人才。通過對改編自中國文學名著的優(yōu)秀電影的介紹和賞析,讓留學生增進對中國歷史、文化和風俗的了解。換言之,就是在課堂上用視聽語言來講中國故事,進行跨媒介、跨文化傳播。
一、從挑戰(zhàn)到機遇:為什么要講中國故事
給留學生上課不僅有語言,還有專業(yè)的挑戰(zhàn)。盡管筆者有一定的英語基礎和專業(yè)素養(yǎng),又有幾十年的從教經(jīng)歷,然而面對來自五大洲的國際學生,其中有的母語就是英語,有的職業(yè)就是教師或記者,站在講臺上仍然深感壓力。這些學生沒有學過漢語,對中國的文學藝術也不甚了解。因此在最初的課堂上,筆者以很多歐美名片、大片為例,來闡述電影改編的理論和創(chuàng)作,認為這樣講學生會喜歡并能理解。
出乎意料的是,在期末的教學問卷里學生們寫道:“我們在哪都能看這些影片,而且在電影院里看效果更好,為什么要在中國的教室里看?老師為什么不用中國影片做案例分析,讓我們對這個國家有更多感性的、深入的了解?我正在學漢語,想通過電影里的對白練習聽力。我來留學是因為對中國感興趣,希望課堂上能聽到有關中國歷史和文化的內(nèi)容?!币谎砸员沃?,留學生們想看中國電影,想聽筆者講中國電影。
對課程內(nèi)容和教學對象的“誤判”令筆者十分尷尬,卻也引起筆者的深思。的確,電影的播放既是文化活動也是傳播行為。作為一種綜合藝術,一個國家的電影所呈現(xiàn)的自然環(huán)境、社會結構、生活狀態(tài)、人物形象、故事內(nèi)涵、音樂臺詞等等,都具有鮮明的國家性和民族性,并打上特定時代的印記??梢岳斫?,就像我們?nèi)庖粯?,外國人來中國也渴望了解我們的歷史文化和風土人情。
文學藝術正是實現(xiàn)人與人、文化與文化之間溝通交流的重要載體。一部電影能給外國學生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并以其影像的敘事魅力吸引人、感染人、打動人,從而深化他們對中國的認識。電影不僅是藝術作品,也是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產(chǎn)品,具有物質(zhì)和精神的雙重屬性。它直觀易懂的特點更有利于向世界展示中國人的精神面貌和社會變遷。一部好電影能有效地把刻板說教變?yōu)闈櫸餆o聲的故事和潛移默化的影響。
特別是對那些來自西方國家的留學生而言,依據(jù)霍爾①的理論,歐美直接明了的表達方式被視為“低語境文化”,中國所處的東亞文明則屬于一種含蓄委婉的“高語境文化”,因此,我們的文化編碼令他們難以理解,導致一些文化隔閡和文化折扣而不利于傳播。然而,語境不是一成不變的。例如,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越來越多的中國電影走出國門,在各大國際電影節(jié)上頻頻獲獎,并受到各國觀眾的青睞和喜愛。所以,給留學生講中國電影就是講中國故事、傳播中國文化。
事實上,早在18世紀中國故事《趙氏孤兒》就被傳教士翻譯成法語,并被啟蒙運動大師伏爾泰改編成劇本《中國孤兒》在巴黎上演,后來又被譯成英語版本演遍世界舞臺。三百年前的中西方肯定充滿著更多偏見和誤解,但中國故事里所蘊含的深明大義、自我犧牲、悲壯崇高等,與西方古典劇作家高乃依、拉辛的作品不謀而合,表達了人類共同的價值取向、復雜的內(nèi)心情感、人性中的善與惡,故而實現(xiàn)了中國故事傳播共通性的最大化。電影改編亦應如此。
二、從文字到影像:如何講好中國故事
在歷史上所有的符號系統(tǒng)中,文字在記錄信息方面所獨具的高精度、易保存等優(yōu)勢,使其在人類文明的早期獲得了較為充分的發(fā)展,同時也獲得了較高的霸權地位。電影的誕生及電影工業(yè)的迅猛發(fā)展,對故事的需求量迫使電影創(chuàng)作者將目光投向文學作品,特別是戲劇、小說等同為敘事藝術,它們經(jīng)過千百年的積淀錘煉,其故事性和人物塑造等相對完善,所以把文學搬上銀幕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從法國的梅里愛便開始了。②1905年誕生的中國第一部電影就是根據(jù)京劇《定軍山》改編而成的。
早期電影對于文學的依賴性很強,主要表現(xiàn)為忠實原著的改編。隨著媒介技術的發(fā)展與對媒介認知的提高,尤其是電影蒙太奇、長鏡頭、場面調(diào)度等理論的成熟,促使視聽語言自成獨立的體系,從而推動了電影與文學的分離。③文學改編成電影是一個從抽象到具象的過程,是一次從文字到影像的轉換,是一種從精英文化到大眾文化的轉型,是對文學普及和增值的再傳播。因此,改編要遵循電影創(chuàng)作規(guī)律、忠實媒介藝術特征,強化視聽語言帶給人們的感官沖擊,達到聲畫“講述”產(chǎn)生的震撼效果。
如此講述首先要選好故事,正如羅伯特·麥基④所言:故事能夠以人類交流的任何方式來表達,電影是所有藝術形式的融合。因此,上改編課需要選擇既有中國故事又有國際聲望的名篇名片,才能跨越語言障礙和文化疏離以提升價值理念的傳播力度、增進文化認同的接受程度。例如,我講長篇小說改編電影的案例是從莫言的《紅高粱》到張藝謀的《紅高粱》,因為這是首個獲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籍作家的作品(2012),也是首位亞洲導演獲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金熊獎的作品(1988)。它們不僅代表著藝術創(chuàng)作的一個高峰,也標志著中國第五代導演的崛起和中國電影備受世界矚目的一個時期。這是電影背后的中國故事。
再如,根據(jù)陳忠實獲矛盾文學獎的小說而改編的同名電影《白鹿原》,曾獲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藝術成就銀熊獎、中美電影節(jié)金天使優(yōu)秀影片獎(2012)。法國作家巴爾扎克有句名言: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栋茁乖肪褪沁@樣一部厚重的書,它講述了中國農(nóng)村兩個家族幾代人的命運。但限于電影的時長,要刪減與主要人物和事件無關的次要人物、情節(jié)和場景,于是導演從小說中截取并集中展現(xiàn)了1912-1938年這一段重要的中國歷史,通過祠堂、戲臺、牌坊、麥田、河流等富有象征寓意的建筑、場景、土地、自然環(huán)境等畫面,呈現(xiàn)出一個可見的、有形的白鹿原。正是這種影像的魅力,讓無法閱讀原著的留學生能夠看懂中國故事,確切地說是“鄉(xiāng)土中國”的故事。
在講短篇小說改編時,我選取了2007年獲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金獅獎、臺灣電影金馬獎、香港電影金像獎,以及其他各種獎項的影片《色戒》。它是李安根據(jù)張愛玲的同名小說改編的。李安是留學生熟知的國際著名導演,許多留學生看過他的許多作品,但對這部電影卻所知甚少。“二戰(zhàn)”也是留學生熟知的世界大戰(zhàn),許多留學生看過很多相關的戰(zhàn)爭類型片,但對東方戰(zhàn)場上的中國抗日卻了解不多,特別是對1942年的歷史背景更不了解。當我分析了影片的第一個畫面為什么是狼狗的特寫鏡頭時,立刻引發(fā)他們強烈的興趣,并進一步去閱讀張愛玲的英文原著與電影做比較。我還介紹了小說里兩個人物的真實原型以及作者生活中的個人體驗等,闡述了在具體條件下人的行為、思想和情感的選擇如何決定了人的命運,分析了導演如何通過聲畫把人內(nèi)心的恐懼與欲望的爭斗、愛情與色欲的糾纏等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不是簡單地塑造一個漢奸的形象。
類似的故事在意大利影片《西西里的美麗傳說》(2000,朱塞佩·托納多雷執(zhí)導)與同樣根據(jù)歷史事件改編的德國/荷蘭影片《黑皮書》(2006,保羅·范霍文執(zhí)導)里也能看到。顯然,用電影講故事無疑是國際傳播的最佳方式之一。好的電影故事一定是直抵人心、引人思考的,而講好電影故事一定需要像李安那樣擁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和藝術創(chuàng)新的追求。特別是在當今“視覺化”時代的語境里,用改編電影講好中國故事,能吸引更廣泛的國際觀眾,有利于提高跨文化傳播能力,使其成為外國人了解中國的一個窗口或一種途徑。這也是對留學生開設“改編”課程的意義所在。
三、從理論到實踐:讓傳播對象親身感受中國故事
孔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古羅馬詩人賀拉斯提出要“寓教于樂”。因此,課堂上的理論講授與課下的參觀體驗,二者缺一不可、相輔相成。只有這樣,才能建立起一個完整的知識接受系統(tǒng)、一個從外化到內(nèi)化的消化過程,從而真正做到理論聯(lián)系實際并能學以致用。
就我個人對教育和教學的理解,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應是“study tour”(學習之旅),如中國古人所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也是筆者從自身的學習經(jīng)歷和游學體驗中獲得的感悟。例如,筆者讀研的專業(yè)是莎士比亞戲劇,曾去過“莎劇”譯者朱生豪的故居做調(diào)研,采訪了當時健在的朱夫人宋清如女士,了解到在抗戰(zhàn)時期的艱難困苦中朱生豪是如何以生命為代價完成翻譯使命的。因為日本侵略者不僅用武力踐踏中國領土,還以擁有許多世界文學譯著的文化優(yōu)越感蔑視中華民族。為此,朱生豪不僅是一位杰出的翻譯家,還是一名令人敬佩的民族文化英雄。這些作為知識也可以從書本中獲得,但當筆者置身于真實的場景,見到原始的譯稿時,腦海里的知識便有了溫度和情感,對為學之道有了新的認識乃至敬畏!這不只是學術的自信,還應該是文化的自信。
再如,講動畫電影改編時,筆者用迪士尼版的《木蘭》(Mulan,1998)為例,向留學生介紹一個在中國家喻戶曉、替父從軍的古代女英雄的故事。該片從西方視角、用高科技的動畫形式來講述中國故事,帶給觀眾一種熟悉的陌生感的審美體驗。對中國觀眾而言,熟悉的是故事、陌生的是講述方式和重塑的人物形象。對外國觀眾而言則反之,他們對片中的中國傳統(tǒng)元素、傳奇人物更感興趣。無疑,這部影片是一次藝術創(chuàng)新與文化融合的成功案例。
電影也是藝術和技術的完美結合,特別是從手繪到剪板模型剪影,再到二維(平面)和3D動畫,更是技術不斷發(fā)展、升級的結果。對非動畫專業(yè)的學生來說,特別想親眼目睹如何拍攝、制作動畫片。于是我組織大家去動畫學院參觀,在圖文并茂的展室里看到動畫電影的發(fā)展史和各時期的制作機器,其中包括中國的水墨動畫,如影片《小蝌蚪找媽媽》。我們還走進工作坊和實驗室近距離觀看專業(yè)人員的現(xiàn)場操作。有一次活動結束時,一位來自非洲的同學甚至問筆者是否能轉換專業(yè),他對動畫的熱愛勝過了新聞。的確,百聞不如一見。當我們?nèi)⒂^中國電影博物館時,一位印度同學說:原來除了好萊塢和寶萊塢,中國的電影也很棒!最嗨的時刻要屬在北京電影學院的獎品展覽廳里拍照,每個人都拿自己鐘愛的電影獎杯擺拍,甚至還來一段即興的獲獎“感言”。沒想到在這里他們提出的問題比在課堂上的還多,互動也更熱烈。
講到戲劇戲曲電影改編時,我向留學生隆重推薦陳凱歌導演的兩部影片《霸王別姬》(1993年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等眾多獎項)和《梅蘭芳》(2009年金雞獎最佳故事片獎、臺灣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和新人獎等),還帶他們?nèi)ッ诽m芳紀念館參觀。一踏進古色古香的北京四合院,這些外國學生就驚呼“太美了!”再看那些京劇人物造型和服裝配飾等更覺得“神奇!”最令他們感動的是,梅蘭芳不僅是享譽中外的戲曲大師,也被稱作推動文化藝術交流的民間大使,特別是在日軍占領北平時他蓄須明志拒絕演出,更顯示出一名藝術家的高風亮節(jié)和愛國之舉!
歷史上中國曾有300多種戲曲,目前仍活躍在舞臺上演出的將近30種,自1905年第一部改編電影《定軍山》開始,100多年來已有300多部戲曲被搬上銀幕。戲劇戲曲改編成電影最關鍵的是要把舞臺上的假定性變成銀幕上的真實性。2020年去梅蘭芳紀念館參觀時,我們有幸見到了梅蘭芳的一位曾孫,他不是專業(yè)演員卻繼承了梅氏家族的基因有一副天然的好嗓子。在我們的熱情邀請下,這位年輕的“梅先生”為大家演唱了一段京劇并博得陣陣喝彩。這種不期而遇讓同學們十分興奮,似乎得到了“真?zhèn)鳌?。在回來的車上,幾位男學生一直在模仿“梅派”唱腔,一位來自南美洲的同學說很像西方歌劇里的抒情(花腔)男高音的唱法。有比較才能更專業(yè)地鑒賞,但留學生最喜歡的還是中國戲曲中唱念做打的“打”,即“中國功夫”。
除了走出去觀摩學習,我們還請專業(yè)導演和演員進教室和同學們座談。曹桂千導演曾拍過電影《領袖情懷》,這是一部建黨90周年的“獻禮片”,講述毛澤東和普通百姓的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她從選特型演員一直講到如何扮演領袖人物等,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位來自北歐的學生說:“我明白了,這就是中國的紅色電影吧!”事實上,講中國故事不僅是傳播,還有接受和認同。正是通過這些生動鮮活、豐富多彩的參觀體驗、對話交流,使留學生們先從興趣出發(fā)到想要了解、再到心生好感、最后不同程度地接受和認同。同樣,讓學生在課上做PPT展示和課下拍攝改編短視頻時,作為老師,筆者也鼓勵他們講自己國家的故事,因為傳播從來都不是單向的。多年的教學實踐也讓筆者深深地認識到:只有具備平等尊重的意識、開放包容的心態(tài)、雙向互惠的傳播,中國故事的講述才能被理解、接受,才能達到共情、共通和共識的效果。
四、結語:讓外國人來講中國故事
講中國故事,就是要建構中國敘事體系,打造中國軟實力。尤其是在當今中國的發(fā)展與中國的話語權不匹配的情況下、在疫情防控常態(tài)化、國際關系復雜多變的語境里,掌握話語的主動權、傳播中國價值觀的“講述”,更有其必要性和迫切性。作為高校的教育工作者,應該具有一種使命感,在課堂上有的放矢地講述、講好中國故事。
從傳播學的意義上看,五個“W”中的“誰”來講很重要。因此,除了任課教師和中國人自己來講中國故事外,從傳播學的效果上看,如果外國人用本民族的語言、觀察視角、思維邏輯、審美習慣、接受心理等來講述中國故事,一定會事半功倍。我們的國際新聞與傳播碩士研究生班已開辦了9年、培養(yǎng)了100多名畢業(yè)生。他們當中的大部人都是從事媒體工作的記者,因為有了在中國傳媒大學學習兩年的經(jīng)歷和對中國的了解,回到自己的國家后會報道一些有關中國的新聞和故事。筆者曾多次收到一位巴基斯坦的畢業(yè)生用微信與我分享他寫的一些英文評論。從文章的立場和觀點、包括事實的講述看,他儼然成為了一名“old China hand”(中國通)。
現(xiàn)在,留學生畢業(yè)后越來越多的人想留在中國工作。一位意大利男生去了一家報社當編輯。因為他參觀過梅蘭芳紀念館,也在課堂上聽過筆者邀請的戲曲專家講座,對京劇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工作后,他再次去梅蘭芳紀念館采訪并寫報道介紹中國戲曲和梅蘭芳的故事。還有一位來自巴勒斯坦的同學畢業(yè)后在一家公司工作。他非常喜歡拍攝,并利用假期去了中國的很多名勝古跡,也走訪了很多城市和鄉(xiāng)村。在他的鏡頭里有美麗的自然風光,也有表情各異的人物特寫。在一次攝影大賽上他的作品獲了獎,他驕傲地在朋友圈里“曬”自己的獲獎證書。電視學院也多次組織留學生參與一些實踐項目,如去地方考察、和中國學生合作拍攝紀錄片等。這些活動讓外國學生能夠貼近生活、貼近實際、走進中國、了解中國。
事實上,講中國故事不僅需要宏大敘事,也需要個體感受獨特、深刻的故事,如此講述才能描繪出一個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鑒而豐富,講述中國故事的方式也應是多元的、創(chuàng)新的,而“改編”課堂上的講述只是其中的一種方式。
注釋:
①愛德華·霍爾(Edward Twitchell Hall, 1914-2009)美國人類學家,被稱為系統(tǒng)地研究跨文化傳播活動的第一人。其代表著作有《無聲的語言》(1959)和《超越文化》(1976)等。
②③胡智鋒、劉俊等:《傳媒藝術導論》,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年版,第92-93頁。
④羅伯特·麥基(Robert Mckee,1941-)美國著名編劇、寫作導師。其代表作《故事》被譯成20多種文字,至今暢銷不衰。在影片《改編劇本》(2002)中麥基先生、麥基先生的作品《故事》以及“編劇培訓班”貫穿始終。
(作者系中國傳媒大學電視學院教授、“教育部2013年度來華留學英語授課精品課程”獲獎者)
【特約編輯:李艷華;責任編輯:王 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