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楊丹赫

進入21世紀，隨著鋼琴教學法這門學科及其學位項目在音樂類高校及高等師范院校中的生根發(fā)芽，留學歸國的鋼琴教學法專業(yè)畢業(yè)生人數不斷增多，以及社會音樂教育市場對于具備專業(yè)素養(yǎng)鋼琴教學人才需求的不斷增大，“鋼琴教學法”成了我國高等音樂教育界與業(yè)余鋼琴教學界時常出現的高頻詞匯之一。

筆者認為，“鋼琴教學法”（Piano Pedagogy）一詞可以具有多重的概念界定。就其最廣義的概念而言，顧名思義，鋼琴教學法是一門研究鋼琴教學法則的科學①，探索鋼琴教學中一些具有普遍性與規(guī)律性的問題；縮小其范疇，鋼琴教學法是高等學府中培養(yǎng)專業(yè)鋼琴教學人才的一門學科，即專業(yè)鋼琴教師教育，為社會中廣大鋼琴學子們提供優(yōu)秀師資；而其狹義的定義可以是一門具體的課程名稱或一本鋼琴教學教科書，為鋼琴教師群體提供系統(tǒng)而科學的教學資源與方法策略。在本文中，筆者將主要使用上述概念中的前兩種，將鋼琴教學法作為一門教學科學及一個高校專業(yè)學科進行討論。

針對鋼琴教師群體的專業(yè)化培訓、課程及高等學位項目最早出現于美國，而我國目前對于鋼琴教師的高等教育現狀與美國20世紀70至90年代的情形極為相似：均有貢獻突出的鋼琴教育家在鋼琴教學法學科發(fā)展初期著書立論、開創(chuàng)課程②；均已在高校中設立鋼琴教學法相關課程及學位項目；均存在以高校鋼琴教師為主體的鋼琴教學法論壇大會；也均出現過針對業(yè)余鋼琴教師速成培訓繁多的“亂象”……由于我國鋼琴教學法與美國有著諸多可比之處，其未來方向也包括設立鋼琴教學法博士點、規(guī)范業(yè)余鋼琴教學、建立全國通行的鋼琴教師資格認證等目標，因此美國鋼琴教學法在過去百年間的發(fā)展與突破十分值得國內鋼琴界的關注與思考。

筆者希望通過本文對美國現當代鋼琴教學法這個主題進行縱貫歷史、多重角度的深度探索，闡述20世紀以來鋼琴教學法在美國多個最為核心的發(fā)展成果及當下最新的前沿動向，總結美國鋼琴教師教育的有利經驗，為我國專業(yè)鋼琴教學法學科發(fā)展與社會業(yè)余鋼琴教學市場提供建設思路與參照。

鋼琴教學法在美國現當代的重要發(fā)展成果

1.對普通教育學基本原則的完善吸收：進步主義、教育思潮與教育心理學原理

20世紀美國的鋼琴教學實踐發(fā)生了重大變革，從一種普遍存在于中產家庭之中的私人教學活動走向了公立學校音樂教育的范疇，因此來自普通家庭的兒童也得以在公立學校中學習造價不菲的鋼琴——這就是美國20世紀學校音樂教育史中留下濃墨重彩印記的“班級鋼琴運動”（Piano Class Movement）③。20世紀之初，美國學校音樂教育開始快速發(fā)展，在傳統(tǒng)唱歌教學的基礎上很快發(fā)展出了音樂欣賞和管弦樂器樂教學，學校大多提供弦樂課、銅管課、軍樂課等諸多器樂課程，這也是美國學校樂隊演奏傳統(tǒng)的開端。④鋼琴這件大件樂器雖然不如管弦樂器那樣便于以團隊的形式進行授課與演出，但以普通中小學學生為教學對象的班級鋼琴集體課依然在20世紀10年代應運而生，且學費平易近人、入學門檻較低，一經推出便廣受歡迎。⑤資料顯示，至20世紀30年代，美國范圍內已有超過870個城鎮(zhèn)擁有正在運行的班級鋼琴課程，史稱“班級鋼琴課大增長”（Piano Class Explosion），鋼琴教學在美國學校中得到了廣泛普及。⑥

鋼琴教學傳統(tǒng)向來以“一對一”的個別教學模式為主，班級鋼琴運動則為鋼琴教學理念注入了來自學校普通教育的新鮮思路。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影響美國普通教育界的核心教育理念便是“進步主義教育”（Progressive Education）思潮。相較于19世紀的傳統(tǒng)學校教育，其理念更加認同學生個體所獨具的能力、傾向、興趣、需要及文化身份⑦，與同時期在美國學術界風行的“兒童研究運動”（Child Study Movement）相輔相成。⑧受進步主義教育思潮影響的教育家們在美國各地都建立了實驗性質的幼兒園與中小學校，展現了美國教育界在20世紀初期極具活力的教育改革畫面，其中以杜威的芝加哥實驗學校最為著名。⑨

進步主義教育運動中凸顯出的兩個基本原則可以被概括為“兒童中心”與“民主教育”?！皟和行摹笔沁M步主義實驗學校最為直觀的改革方向之一，學校課程、教材教案和教師教學方式都圍繞兒童的天然行為傾向和興趣進行設計，以“活動”而非“聽講”為主導，大大增加學校中動手實踐的內容，并通過遠足、郊游的形式讓兒童學習自然科學、地理歷史等基礎學科知識⑩，創(chuàng)造一個更加適合兒童自身潛力發(fā)展的學習環(huán)境。民主教育則由表及里滲透在進步主義教育之中：課堂中的教學內容摒棄了“只屬于少部分人和專門階級的課程”?，加入了大量與兒童生活息息相關的觀察式學習，讓兒童了解真實的社區(qū)、職業(yè)與勞動，使學校與社會發(fā)展接軌。師生關系方面，傳統(tǒng)式的權威“師徒制”（Master-apprentice Model）被逐漸摒棄，教師開始注重對學生個體的關注與尊重，期望學生能在學校中展現各自的個性特點，充分實現個人特質與潛力，最終讓學校教育成為一個開放、包容、進步的民主社會的基石。

“兒童中心”與“民主教育”作為20世紀初美國普通學校的核心教育理念，勢必影響了公立中小學中的班級鋼琴課。教師群體開始將鋼琴教學的目標從精英鋼琴家式培養(yǎng)轉向普及性鋼琴教育的目標——培養(yǎng)音樂興趣、發(fā)展演奏技能、提升藝術品位；學校教育理念的方法也在鋼琴教師中得到迅速傳播，促使教師學習課堂管理、調整教學內容、關注不同學生的個性能力，鋼琴教師職業(yè)能力中的教學面向被突顯出來。

20世紀上半葉中迅速發(fā)展的普通教育學與教育心理學都對鋼琴教學產生了積極的推動，甚至私人鋼琴教學界也出現了這樣的呼聲：“我們必須理解并使用現代教育心理學的辦法，成為真正的音樂教育者?！?對鋼琴教學影響頗深的教育心理學學習理論有認知發(fā)展理論、學習動機理論與結構主義教學論等，這些隸屬于普通教育學的內容如今也成了高校鋼琴教學法課程中的重要一環(huán)。概括而論，認知發(fā)展理論主要關注不同年齡層次學生的不同學習思維與認知能力，其中與鋼琴教學息息相關的階段包括前運算階段（學齡前學生）、具體運算階段（小學生）及形式運算階段（中學以上及成年學生），教師在鋼琴教學時需要針對不同學生使用與他們認知能力相匹配的語言表達、練習法和評判標準，兒童的個體需求得到進一步關注。學習動機理論則重視學生學習態(tài)度、練習過程與獎懲措施，鋼琴教師可以通過及時反饋、明確要求、表達期待等具體措施提升學生學習動機?，構筑更加堅實、長久的學琴之路。結構主義教學論重視一門學科的基礎結構與原理，提出“螺旋課程”模型，要求一門學科在教學之初便讓兒童接觸最核心的基本概念，并隨著課程加深和兒童成長不斷深入這些基本概念的深度與廣度。?在具體的鋼琴教學中，教師需要編排教學內容、搭配使用教材，達到學生多重音樂能力全面發(fā)展，其中可以包括演奏技術、音樂表現、視奏、聽覺、樂理、欣賞與感受力、創(chuàng)作與即興等。在此理論的帶領下，美國鋼琴教學發(fā)展出了培養(yǎng)綜合音樂素養(yǎng)的新理念。

在“兒童中心”與“民主教育”的進步主義教育理念指導下，美國鋼琴教師通過對普通教育心理學核心理論的不斷吸收，形成了當代鋼琴教學的基本原則。鋼琴教師需要關注每個學生不同的個性特征與學習特點，通過合理的教材搭配與豐富的音樂活動，引導并激發(fā)學生的鋼琴學習樂趣與動力，同時注重學生的獨立學習與探索能力，讓學生在鋼琴學習中獲得音樂、智識與審美感受力的持續(xù)發(fā)展。

2. 鋼琴教學目標的多元并行

流行于美國20世紀上半葉的“班級鋼琴運動”成了美國現當代鋼琴教學法的開端，鋼琴教師作為一個職業(yè)群體開始接受職業(yè)化的上崗培訓，班級鋼琴集體課教材及具備新式教學理念的鋼琴教材也不斷推陳出新。?可以說，雖然在20世紀上半葉的鋼琴教育界還未普遍接受“鋼琴教學法”這個新名詞，但社會鋼琴教學市場及鋼琴教學法領域的先行者們?已經通過具體的教學實踐，推動普及性鋼琴教學向著更加規(guī)范、科學的方向進步。但這并不意味著鋼琴教師必須遵循統(tǒng)一目標、固定方法進行教學，而是在兒童中心和民主教育的理念指導下形成了多樣豐富的教學實踐。

筆者將20世紀美國較為主流的普及性鋼琴教學目標做了以下歸納：第一，以培養(yǎng)綜合音樂/鋼琴素養(yǎng)為目標；第二，以精進演奏技能、演繹鋼琴文獻為目標；第三，以鋼琴音樂的創(chuàng)作、即興及實際音樂應用為目標。第一類“培養(yǎng)綜合音樂/鋼琴素養(yǎng)”是最為通行、受眾面廣的教學目標，也體現在如今廣受歡迎的美國入門鋼琴教材之中，以《快樂鋼琴基礎教程》《菲伯爾鋼琴基礎教程》等教材為典型代表。所謂“綜合素養(yǎng)”，必然要求鋼琴學生不單單通過鋼琴課收獲鋼琴演奏技巧，更需要通過鋼琴學習對廣博的音樂世界展開探索，因此這類教學在入門階段一般會全面涉及六大板塊：識譜練習、節(jié)奏練習、音樂基礎樂理、手指技術練習、音樂表現力培養(yǎng)及一定的音樂創(chuàng)造力練習，這也是結構主義教學論在鋼琴教學領域的直接應用。以培養(yǎng)綜合素養(yǎng)為目標的鋼琴教學觀可以適用于各層次、各種類的器樂學習，例如中國著名鋼琴教育家、上海音樂學院鋼琴系教授周薇所提出的鋼琴教學整體觀：“多層同心圓”理論?從專業(yè)鋼琴表演教學的角度對鋼琴學習要點進行了劃分歸類，同樣印證了追求“綜合鋼琴素養(yǎng)”的目標。

第二類追求演奏技能、文獻演繹的目標則延續(xù)了19世紀以來現代鋼琴教學的一貫傳統(tǒng)，要求打磨基本功、不斷提升手指機能，同時對鋼琴經典文獻的詮釋與理解有著更高的要求，想必這也是國內鋼琴老師們最為熟悉的一種教學理念。就筆者看來，此種教學目標并無不妥，也必有其所適用的學生群體，而教師則應該在曲目挑選時避免“老生常談”，可以參考美國經典鋼琴教學曲目分級參考手冊：《鋼琴家指南——教學及表演曲目標準》?讓學生接觸到更多新鮮、有益的鋼琴音樂，對眾多時期和風格的鋼琴教學曲目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第三類以音樂創(chuàng)作及音樂應用為目標的鋼琴教學較為少見，但事實上音樂創(chuàng)作與即興能力是美國普通音樂教育的重要目標之一，代表了學生對于音樂知識、理論、素材、風格的真正把握，也是將音樂學習轉化成為藝術性自我表達的真正途徑。對于鋼琴教學而言，創(chuàng)作性的教學目標對學生的自主性學習和樂理能力要求最高，但這并不意味著“創(chuàng)作”僅僅是少部分有天賦的學生才能具備的能力。來自哥倫比亞大學教師學院的鋼琴教授羅伯特·佩斯是美國20世紀中后期在鋼琴教學中融匯音樂創(chuàng)作的代表人物，他通過循序漸進、分步驟且易操作的教程讓即興演奏和作曲練習完全融入了日常鋼琴教學，引領學生真正理解音樂語言的組織與邏輯。?在掌握了音樂語言基本邏輯之后，鋼琴學生大可在音樂創(chuàng)作的領域施展身手，嘗試屬于當代的流行音樂彈唱、改編、創(chuàng)作，將音樂作為自己個性表達、情感保留和再創(chuàng)造的容器，這或許是最為深刻持久，也是最成功的音樂學習體驗。

3. 高校鋼琴教學法學科的完整建設

20世紀上半葉，鋼琴教師們在進步主義教育理念和教育心理學理論指導下、完善鋼琴教學實踐的同時，代表著高等鋼琴教師教育的高校鋼琴教學法學科也在不斷發(fā)展建設之中?；仡櫭绹敶撉俳虒W法學科的百年歷史，筆者將這段較為復雜的發(fā)展歷程總結為以下三個階段。

（1）萌芽階段：20世紀10至40年代

美國公立中小學中發(fā)起的班級鋼琴運動促使鋼琴教師進入普通公立學校教育系統(tǒng)，鋼琴教學開始從私人家教模式轉型為綜合性音樂教育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美國督學者大會（Music Supervisors National Association, 簡稱MSNA，即NAfME的前身）下屬鋼琴分部的鋼琴教學專家及鋼琴教材編寫者為大量沒有班級教學經驗的鋼琴教師們開辦短期職業(yè)培訓項目，?集體課鋼琴教師的數量不斷增長。鋼琴教學的重心從演奏技術訓練轉變?yōu)橐魳方逃哪康?，希望兒童通過鋼琴學習獲得對音樂的理解、興趣與參與，而鋼琴教師也開始較為系統(tǒng)地學習教育哲學理念、班級教學法、教育心理學學習理論、課堂管理等普通教育學中的內容，這成為了鋼琴教師群體在職業(yè)培養(yǎng)中對“教學能力”關注的起點，也深刻影響了如今高等鋼琴教學法課程的核心內容板塊。

（2）探索階段：20世紀40至70年代

美國民間多位鋼琴教育先驅通過個人教學、教材編寫及高校中鋼琴教學法課程的創(chuàng)建，為美國高校鋼琴教學法的建設打下了重要基礎。從40年代開始，鋼琴教育家弗朗西斯·克拉克及其得力助手路易·高絲博士先后在位于密歇根州的卡拉馬祖學院（Kalamazoo College，1945——1955）和新澤西州的威斯敏斯特合唱學院（Westminster Choir College，1955——1960）中開創(chuàng)性地開辦鋼琴教學法課程，并最終在她親自建立的私立大學“新音樂學?！保═he New School for Music Study，1960——1999）中建立了美國首個完全針對鋼琴教師培養(yǎng)的研究生層面的鋼琴教學法項目。?遺憾的是，新音樂學院的“鋼琴教學法項目”并非學位項目（Degree Program），而美國第一個得到官方認可的鋼琴教學法學士學位項目是1959年由著名鋼琴教育家理查德·克羅尼斯特（Richard Chronister，1930——1999）在美國俄克拉荷馬州的塔爾薩大學（University of Tulsa）中建立的。?除此之外，音樂教育家、鋼琴家雷蒙德·巴羅斯（Raymond Burrows）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教師學院中開展的鋼琴教學法課程也是鋼琴教學法在高等院校建設中的杰出代表。?可以說，20世紀40至60年代的美國鋼琴教學法學科在沒有明確國家標準的情況下，單純依靠大學中專業(yè)教育者的自身努力，逐漸開發(fā)出了針對本科和碩士階段的鋼琴教學法課程、專業(yè)，乃至學位項目，對于鋼琴教學法學科的發(fā)展具有重大意義。

（3）快速發(fā)展階段：20世紀80至90年代

80年代美國鋼琴教學法界接連出現了多個里程碑事件，標志著鋼琴教學法學科在業(yè)內逐漸形成共識，走向規(guī)范發(fā)展的快車道。1979年，“民間”自發(fā)組織的“全國鋼琴教學法大會”（NCPP）?成立，大會初期成員全部為從事鋼琴教學法教學和研究的高校教師，為全美高校鋼琴教學法學科與課程建設起到領軍作用。大會下設鋼琴表演教師/教學法教師委員會、鋼琴教學材料委員會、學習理論/教學法委員會、在職教師培訓委員會、獨立工作室教學委員會、教師資格認證委員會等分門別類的研究性小組，?每個委員會都需要負責其領域的具體調研，并在大會上進行匯報與討論。?大會匯集信息、整理分析并制定教學指南、發(fā)布指導手冊，是80年代鋼琴教學法界最專業(yè)的學術交流平臺。在NCPP的大力推動下，1985年，美國全國音樂學院協(xié)會（NASM）?通過其官方手冊制定了音樂（鋼琴）教學法明確的學士和碩士學位授予標準，正式肯定了鋼琴教學法作為高等教育層面的一門獨立音樂學科的價值，這成了美國鋼琴教學法歷史上的關鍵一步。在此基礎之上，美國高校中建成了鋼琴教學法學科從學士乃至博士學位的完整教育鏈。

美國鋼琴教學法經過20世紀的百年發(fā)展，吸收了來自普通教育學的基本教育原則，在進步主義教育理念和普通教育心理學理論的指導下形成了豐富多元的教學目標與規(guī)范的鋼琴教學實踐。通過以弗朗西斯·克拉克、理查德·克羅尼斯特為代表的鋼琴教學法先驅以及NCPP大會的不懈努力，高等教育層面專職培養(yǎng)專業(yè)鋼琴教師的學科鋼琴教學法也落地生根，保證了美國社會鋼琴教學的總體質量。（待續(xù)）

注 釋：

①應詩真，《鋼琴教學法》，人民音樂出版社，2007年。

②我國具有代表性的鋼琴教學法專家有中央音樂學院的應詩真教授、上海音樂學院的周薇教授等人，她們均在各自高校開辦名為“鋼琴教學法”的系統(tǒng)課程，并撰寫專業(yè)教科書。如應詩真教授的《鋼琴教學法》（人民音樂出版社，2007年）及周薇教授的《西方鋼琴藝術史》（上海音樂出版社，2003年）。

③Sally Alicia Monsour,The Establishment and Early Development of Beginning Piano Classes in the Public Schools,1915-1930，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1959, P.10.

④劉沛，《美國學校音樂教育概況》，上海教育出版社，2011年，第25頁。

⑤同注③。

⑥William Henry Richards,Trends of Piano Class Instruction, 1815-1962,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Missouri at Kansas City, 1962, P.65.

⑦哈羅德·艾伯利斯，《音樂教育的重要課題——當代理論與實踐》，劉沛譯，中央音樂學院出版社，2017年。

⑧郭法奇，《霍爾與美國的兒童研究運動》，《華中師范大學學報》，2006年，第45卷第1期，第122頁。

⑨張斌賢，《社會轉型與教育變革》，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45頁。

⑩Ida Casa Heffron,Francis Wayland Parker: An Interpretive Biography, Ivan Deach Jr.Publisher, 1934, P.84.

?朱治軍，《效率與民主：20世紀前期美國學校課程變革研究》（學位論文），華東師范大學，2018年，第106頁。

?Addye Y. Hail,Piano Teacher or Music Educators?,The Musician, 1929, P.13.

?J. Hattie & H. Timperley,The Power of the Feedback,Review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77（1）, 2007, P.92-95.

?杰羅姆·布魯納，《布魯納教育論著選》，邵瑞珍、張渭城譯，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年，第28頁。

?20世紀上半葉最通行的三本班級集體課教材如下：《吉丁斯公立學校班級鋼琴課程教材》（Giddings’ Public School Class Method for the Piano, Boston: Oliver Ditson Company）、《音樂路》（The Melody Way, The Melody Way Plan of Class Piano Instruction, Miessner Institute, 1924）及《牛津鋼琴教程》（Ernest Schelling, Gail Martin Haake, Charles J. Haake, G. Martin & O. McConanthy，Oxford Piano Course, Teachers Manuals, I and II,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29）。

?如美國2 0 世紀著名鋼琴教育家弗朗西斯·克拉克（Frances Clark）、路易·高絲（Louis Goss）、理查德·克羅尼斯特（Richard Chronister）與羅伯特·佩斯（Robert Pace）等。

?多層同心圓理論提出鋼琴教學具有12個基本要素：技術、聽覺、節(jié)奏、識譜視奏、聲部、和聲、樂句結構、表情、風格、曲目、譜面分析、聲音。這12個板塊需要在教學過程中同時推進、環(huán)環(huán)相扣。

?Jane Magrath,Pianists Guide to Standard Teaching and Performance Literature, Alfred Publishing Co., 1995.

?具體有關音樂創(chuàng)造力教學的論述請參考筆者論文《初級鋼琴教學中的音樂創(chuàng)造力培養(yǎng)——論美國音樂教育家羅伯特·佩斯與弗朗西斯·克拉克的即興演奏與音樂創(chuàng)作教學理念與實踐》，《中國音樂》，2021年8月。

?同注③，第40至51頁。

?Allison Lynn Hudak,A Personal Portrait of Frances Oman Clark Through the Eyes of Her Most Prominent Students and Collaborators, DMA Treatise,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2004, 45.

?R. Chronister & E. Darling ed.,A Piano Teacher’s Legacy——Selected Writings by Richard Chronister, Frances Clark Center for Keyboard Pedagogy, 2005, Back Cover.

?Marienne Uszler,Issues in Piano Pedagogy I，American Music Teacher, 34（3）, 1985,13.

?全國鋼琴教學法大會（National Conference on Piano Pedagogy, 簡稱NCPP）會長為美國著名鋼琴教育家、鋼琴教學法開拓者理查德·克羅尼斯特和詹姆斯·利克（James Lyke）。

?Ann L. Milliman,A survey of graduate piano pedagogy core course offerings，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Oklahoma, 1992, P.21-22.

?Martha J. Baker ed.,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Conference on Piano Pedagogy,The National Conference on Piano Pedagogy, 1983, iv.

?NASM是美國教育部的指定機構，為音樂相關的本科及研究生學位文憑設立國家標準，并對從事藝術、學術、教育及其他與音樂相關事業(yè)的教育機構與個體提供幫助。資料來源：https://nasm.arts-accredi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