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秋/中國人民大學信息資源管理學院
隨著后現(xiàn)代主義的發(fā)展,檔案界出現(xiàn)的“敘事轉向”逐漸引起人們的關注。檔案敘事是指檔案形成者出于特定目的,通過語言或其他媒介對社會發(fā)展脈絡進行選擇與記錄,再現(xiàn)特定時空中的事件,從而呈現(xiàn)給特定主體的過程??傮w而言,目前關于檔案敘事的研究尚處于初始階段,研究內容聚焦檔案敘事的應用,對于檔案敘事自身體系的發(fā)展及價值的討論略顯不足。
大約從20世紀60年代起在歐美國家開始興起的社群建檔運動,成為后現(xiàn)代范式下檔案學關注的熱點話題,也為檔案敘事研究提供獨特視角。社群特指那些因為某些特征、行為和價值觀念而聚集在一起,從而與其他群體相區(qū)別的一種方式[1]。按照英國學者安德魯·弗林(Andrew Flinn)等人的理論,社群檔案(Community Archives)指“具有共同身份特征的特定社群成員所形成的、記錄社群歷史的文件集合”[2]。按照視角主義的觀點,不存在包含一切、解釋一切的絕對真理[3]。本文將社群建檔運動作為研究視角引入檔案敘事研究,其合理性具體表現(xiàn)為:第一,社群建檔運動作為后現(xiàn)代檔案學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體現(xiàn)出檔案學理論的“古今之變”,有利于印證檔案敘事的歷史性變化。第二,社群建檔植根于社會環(huán)境的發(fā)展,進一步印證檔案敘事與社會歷史語境的密切關聯(lián)。隨著社會成熟度逐漸增強,社群檔案價值形態(tài)逐漸轉化[4]??梢?,社群檔案的發(fā)展無法脫離與社會要素的交互,這本質上與檔案敘事的基本運行邏輯是共振的。第三,社群建檔運動存在一套完整的價值預設,其目的性增強了建檔行為的可敘述性,有利于檔案敘事的體系化建構。
因此,本文重點探討檔案敘事的自身建構,基于視角主義觀點,以近幾十年來逐漸發(fā)展的社群建檔運動為切入點,探討社群視域下檔案敘事的價值演變及檔案敘事體系的突破。
檔案敘事的內在邏輯之一是引入價值判斷,即從優(yōu)劣好壞的角度進行判斷。在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中,進行這一判斷很難在絕對客觀的前提下進行。也就是說,檔案敘事的價值判斷需選取特定立場,從怎樣做更有價值的角度決定行為方式。在社群視角下,檔案價值的預設邏輯發(fā)生變化,象征著價值判斷標準的轉變。
公域一詞,一指國家,另一指市民社會。本文對公域采取后一種理解方式,即公域是指私人通過社會行動形成的公共領域。在長時間內,檔案價值主要表現(xiàn)為維護國家統(tǒng)治的工具、社會治理的憑證與各種社會活動的參考,屬于國家公共資源體系,這突出了檔案在參與社會公共活動中的憑證與參考價值。社群檔案的敘事領域是以社群獨立為基礎的隱秘活動界域,是與公域相對而不受公域影響,彼此分化的獨立系統(tǒng),標志著社會的發(fā)展。社群檔案最根本的價值是記錄社群發(fā)展,留存社群記憶,強調檔案在社群內部的正向引導,而不涉及與其他私域的社會交互。檔案敘事從公域向私域的轉向,標志著以公共秩序為基礎的敘事邏輯逐漸趨向多元,而以政治性活動為中心的領域規(guī)制不再必要。由此,敘事視角便出現(xiàn)個人性、私人性趨向。在后現(xiàn)代主義下,以何種方式進行敘事,已成為個人意愿可決定之事,不再以公共秩序為名加以約束。
檔案作為社會活動的真實記錄,強調維護國家利益與社會公共利益,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少數群體的利益訴求,由此在價值實現(xiàn)層面存在一定短視與不足。而社群建檔運動突破了傳統(tǒng)檔案價值取向的局限,以社群為中心,以實現(xiàn)處于少數與弱勢社群成員的利益訴求為主要目標,而不再將社會多數群體與公共利益置于首要位置。這一轉變體現(xiàn)出檔案敘事的價值取向逐漸由多數群體轉向少數群體,關注以往不被重視的社會成員的利益訴求,將視野擴展至“遺忘邊緣”,是文藝復興以來人文主義精神在檔案領域的重要體現(xiàn),有助于實現(xiàn)自由平等與兼容并包的檔案價值,反對各種形式的歧視與社會不公。美國學者約翰·羅爾斯(John Bordley Rawls)的正義論認為,社會分配活動應致力于改善社會底層處境[5]。檔案敘事由多數轉向少數的轉變,正是差異原則的表征。如皮村打工文化藝術博物館通過收集、整理、利用農民工社群檔案,實現(xiàn)倡導對勞動價值的尊重與認可等社會目標[6],這也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理想信念的追求。
建構與解構是20世紀興起的哲學世界觀,本文將其引申為社會發(fā)展與運行的方式。傳統(tǒng)方式下檔案通過建構的方式參與社會發(fā)展與運行,檔案的憑證價值與參考價值更多體現(xiàn)為對社會結構的認可與支持,在現(xiàn)有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基礎上加以優(yōu)化。而社群檔案與之相反,通過解構的方式促進社會發(fā)展,其表現(xiàn)為質疑、打破與重組,通過批判、質疑當前社會運行軌跡,反對事物的同一性、中心性與總體性,用分解的概念打碎重組個體,預防市民社會對于少數族群的壓制[7],是對現(xiàn)有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質疑與反思,體現(xiàn)對于個體的尊重。雅克·德里達(Jacques Derrida)認為,人們通過文本與符號認識事物,而傳統(tǒng)文本與符號是基于在場的統(tǒng)治寫就的[8]。因此,要擺脫固有結構的束縛,從而更為清晰地認識世界。社群視角下的檔案敘事,正是基于對于權威的質疑與反叛,以一種個體化、差異化的新結構重塑檔案敘述方式。為了抗議美國警察對于有色人種的粗暴執(zhí)法方式,非裔美國人政策論壇開始通過數字形式記錄、還原事實,將大量關于警方暴力行為的公共信息歸檔,從而抵抗官方記錄中相關信息的缺失[9]。
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概念源于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思·韋伯(Max Weber)的理性理念。工具理性下,人的行動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追求而忽視人的情感需求;價值理性下,人的行動基于無條件的信念,而將結果置于信念之后。既往檔案價值立足檔案工具屬性,強調檔案的憑證與參考價值,借助檔案實現(xiàn)組織或個人的特定目的,而忽視檔案中所包含的情感與精神。社群檔案將檔案價值重心轉向價值理性,通過社群檔案建設,社群得以留存社群記憶,構建屬于社群自身的精神家園,而忽視這一過程所可能面臨的巨大成本、精神傾注與社會壓力。隨著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進步,社會發(fā)展愈發(fā)追求精準,在這一目的驅動下人們傾向于通過計算的方式縮短通向目標的距離,而這正是工具理性成為人類社會主流思維方式的主要原因。雖然客觀上工具理性促進社會進步,但造成意義的缺失,檔案的客觀與中立忽視了檔案形成者的主觀需求。因此,檔案敘事向價值理性的轉向體現(xiàn)出檔案對于意義創(chuàng)造的追求,也使檔案與人的聯(lián)系愈發(fā)密切。如英國鄉(xiāng)村音樂檔案館是20世紀80年代末創(chuàng)立的非營利組織,其使命是為后代保護鄉(xiāng)村音樂遺產,該檔案館的建設與發(fā)展是基于非功利性目的而面向精神價值創(chuàng)造的主動行為[10]。
在敘事學的發(fā)展軌跡中,先后出現(xiàn)“經典”與“后經典”兩種傾向:“經典”敘事學實際上是一種分析文本的學問;而“后經典”敘事學轉移其重心,“關注作者、文本、讀者與社會歷史語境的交互作用”[11]。本文傾向以“后經典”敘事學的基本思想分析檔案敘事的變化,在檔案文本的基礎上,著力探討文本內容所引起的讀者反映,更為關注社會歷史語境對于檔案敘事的發(fā)展,以及由此所引起的串聯(lián)性反應?;凇昂蠼浀洹睌⑹聦W的主要內容,本文認為敘事體系就是敘事學理論下各要素的集成。通過定義檔案敘事,檔案敘事體系可理解為檔案敘事中各要素相互作用的過程。檔案敘事體系是互相聯(lián)動的有機整體,以“后經典”敘事學的研究內容為基礎,檔案敘事體系主要包括以下要素。
一是敘事者。敘事者是敘事體系的主體部分,也是檔案的形成者和記錄者,因此誰擁有記錄文本、書寫歷史的權力,誰就成為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者。敘事者在檔案敘事體系中至關重要,通過一定目的的主觀行動,敘事者決定檔案的呈現(xiàn)內容,因此也可以將其視為信息與知識的傳遞者。
二是受敘者。受敘者是敘事體系的客體部分,也是敘事體系的直接受眾。敘事者與目標群體之間形成了哲學意義上的主客體關系,敘事者通過檔案資源的記錄與書寫“影響與改造”受敘者,直接影響受眾感知世界、理解世界的方式。隨著檔案學理論與檔案實踐的發(fā)展,受敘者也可以被理解為“用戶”。
三是載體。載體是敘事體系的媒介,也是連接敘事者與目標群體的通道,決定了敘事文本的固化方式。簡單來說,對“檔案以何種形式記錄”這一問題的回答決定了對于敘事載體的認知。
四是敘事目的。敘事目的是敘事體系的行為前提。檔案敘事是敘事者的主動建構行為,在檔案敘事過程中都難以避免地受到某種目的導向的影響乃至支配。檔案敘事目的在檔案敘事體系中起到前端控制的作用,讀者的確認與載體的選擇都受敘事目的影響,并由敘事目的驅動。
五是敘事內容。敘事內容是檔案的記錄方式,是整個檔案敘事體系的預設邏輯,也為檔案敘事體系提供方法論指導,敘事內容決定了最終的敘事效果是否能夠實現(xiàn)事先預設的敘事目的。簡單來說,敘事方式要回答的問題就是“何人何時在何地因何因做了何事,此事產生了何種后果”。然而實際在進行記錄時要復雜得多,需要考慮諸多要素,包括在何種程度還原事件原貌、選擇何種要素進行記錄、如何對事件進行解讀與闡釋等。
檔案敘事體系的建構實際上是不同主體建構世界的權力斗爭,檔案是人們認識世界、了解世界的重要媒介,因此采用何種方式進行檔案敘事也就影響人們建構世界的方式。誰掌握了檔案敘事體系,誰就掌握了權力,獲取建構記憶、傳達信息、傳遞知識的能力,從而實現(xiàn)社會控制。
3.2.1 主流檔案敘事體系
自檔案產生至今,在數千年時間內,無論是奴隸社會、封建社會,還是如今的民主社會,檔案敘事體系一直主要遵循一套固定的程式。這套程式也就是傳統(tǒng)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主流敘事體系是社會主流群體為了實現(xiàn)社會控制的功能所設計、運行的,在社會運轉過程中一直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傳統(tǒng)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者通常代表官方話語,其自身并不一定掌握權力,但獲得官方授權,就代表著官方話語與主流意志,成為社會主流意志的轉達者與傳遞者。通常對于敘事者的要求較為嚴格,需要具有一定專業(yè)技能與知識儲備。而檔案敘事體系的目標群體則一般指向社會主流群體,即在社會分工與活動占據重要位置的群體,其社會活動成果符合社會發(fā)展需求,與主流話語體系相契合。
在敘述載體方面,傳統(tǒng)主流敘事體系下,敘述載體與社會公共活動關聯(lián)密切,所言檔案,實為文件運動產物,強化主流話語對于敘事的控制。在傳統(tǒng)紙質環(huán)境下,主流敘事體系先后通過壟斷知識、授權等形式控制檔案敘事。而隨著數字環(huán)境的發(fā)展,主流敘事體系又通過認證、數字簽名等管理和技術手段強化主流話語對于檔案敘事的控制。
傳統(tǒng)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目的,主要包括滿足主流群體的檔案利用需求,促進社會生產活動發(fā)展,維護社會穩(wěn)定,傳承國家記憶與文化,實現(xiàn)社會有序前進。而本質上,主流檔案敘事是社會主流力量實現(xiàn)社會控制的手段,減少不穩(wěn)定因素,實現(xiàn)大部分社會成員對于社會發(fā)展的認同。因此,基于社會控制的目的,敘事內容是控制的、主流的、干預的,盡可能正向呈現(xiàn)社會發(fā)展,從而使最終記錄的內容滿足權力中心強化社會控制的目的。
3.2.2 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
社群建檔的發(fā)展標志著傳統(tǒng)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之外,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出現(xiàn)與發(fā)展。以社群檔案為代表,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以與主流檔案敘事體系存在較大差異的價值取向與受眾,成為近年來影響檔案敘事體系構建的重要力量。
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將敘事者權力下移,解開束縛敘事者的關于工作性質與專業(yè)技能的嚴格要求。更重要的是,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下,敘事者不再只是公共權力的代言者,而是代表著社會話語與自身意志,敘事者自身也能夠成為檔案的管理者。同時,檔案敘事者能夠按照自身價值判斷與情感組織、呈現(xiàn)檔案資源。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目標群體主要指向社會的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長久以來,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處于被忽視的地位,被排斥于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之外,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統(tǒng)關注其記錄歷史、促進發(fā)展的社會需求,呈現(xiàn)出多樣發(fā)展態(tài)勢。
在敘事載體方面,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最大程度地解除了對檔案載體、形式與來源的限制。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以數字形式為主要的記錄載體,同時得益于網絡環(huán)境的發(fā)展,能夠擺脫傳統(tǒng)主流敘事體系對于授權、認證的要求,重點關注資源的內容相關性,判斷其是否能夠記錄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的發(fā)展歷程,從而擴展敘事載體的內涵與外延,實現(xiàn)敘事載體與其他相關資源的融合。
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目的與主流檔案敘事體系不同,是充分考慮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的社會需求,通過對于其發(fā)展歷程的真實記錄留存社會記憶,融入社會,爭取與主流群體別無二致的社會權利。形式上,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目的是斗爭的、非順從的,與社會主流力量實現(xiàn)社會控制的目標存在一定矛盾?;谝陨蠑⑹履康?,非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的敘事內容是參與的、非主流的、真實的,減少人為因素在記錄過程中的控制,盡可能真實地還原歷史真相。在印度,農村人民遭受著封建主義、保稅勞動、極端種姓、性別壓迫等帶來的剝削與壓迫,但主流統(tǒng)治力量則默許甚至支持野蠻與倒退。在這一背景下,印度農村人民檔案館通過數字敘事方式,將印度農村人民的日常生活歸檔記錄,再現(xiàn)其真實生活,以此來反對統(tǒng)治階層與高種姓群體所施加的壓迫[12]。
檔案敘事體系的關鍵在于通過敘述內容的選擇,結合一定的敘事邏輯,決定目標群體所能夠獲取的檔案內容。檔案敘事體系重構是檔案敘事體系發(fā)展的必然結果,原因在于主流檔案敘事體系存在偏頗,其敘述偏向主流利益。所呈現(xiàn)的內容出于敘事者的生活環(huán)境與目的,存在一定短視,且并不全面。隨著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的呼聲逐漸強大,主流敘事體系無法滿足其社會需求的問題逐漸暴露,非主流敘事體系就在這樣的歷史契機下產生。社群建檔的發(fā)展是檔案敘事體系重構的重要標志。主流檔案敘事體系發(fā)揮著社會控制的作用,能夠促進社會良性運行,推動政務活動與生產經營活動發(fā)展,為非主流敘事體系提供發(fā)展土壤;而非主流敘事體系發(fā)揮著補充與調解的作用,充分考慮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的利益訴求,優(yōu)化公共政策與社會管理,促進主流敘事體系的發(fā)展。尤其是對于我國而言,越來越多的群體被納入檔案敘事體系,有利于其實現(xiàn)自身記憶構建,實現(xiàn)對于自身身份與整個社會系統(tǒng)的認同。這有利于建設和諧社會,建設覆蓋人民群眾的文化體系。
主流敘事體系與非主流敘事體系的共生與融合可分為兩個階段。在第一階段,主流敘事體系與非主流敘事體系獨立且互不干擾。主流敘事體系在社會建構中獨立發(fā)揮作用,非主流敘事體系形成“獨立的社會敘事體系和敘事規(guī)則”[13],兩者互不影響,分立運行。在第二階段,隨著非主流敘事體系的發(fā)展,主流敘事體系與非主流敘事體系逐步走向合作,非主流敘事體系作為重要補充參與到主流敘事體系的敘事中,形成參與、融合的復合敘事系統(tǒng)。目前主流敘事體系與非主流敘事體系的結合處于第一階段,而非主流敘事體系獨立于主流敘事體系之外,兩者呈現(xiàn)出博弈與角力的狀態(tài),敘事者按照其各自敘事目的進行記錄與書寫。由第一階段向第二階段的發(fā)展是長期而漫長的過程,其依賴于更加成熟的社會包容度以及非主流群體、少數群體與弱勢群體進一步發(fā)展的權力意識。但是,這一趨勢已愈發(fā)明顯地展現(xiàn)。南加州大學圖書館和美國“一個”檔案館已達成合作,“一個”檔案館的檔案館藏成為南加州大學圖書館的館藏資源,并且在圖書館的專業(yè)支持下,“一個”檔案館的館藏數字化得以實現(xiàn)[14]。未來,兩種敘事體系的融合與合作將愈發(fā)顯著。
檔案敘事研究既是對檔案概念的重構,也增強了檔案自身的可解釋性。相較而言,檔案敘事是一個較新的研究話題,這也就意味著面向本體認知的檔案敘事研究仍需加強。同時,為了避免談論的空洞與泛化,檔案敘事最終應結合具體實踐與案例,進一步豐富對于檔案敘事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