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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異”與“道”
——德里達與老子的跨時空對話

2021-11-29 00:44李明芮熊飛宇
安康學院學報 2021年1期
關鍵詞:德里達蹤跡海德格爾

李明芮,熊飛宇

(重慶師范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1331)

古往今來,眾多思想家以“思”會友,憑借各自的思想進行跨時空的交流,德里達與老子也不例外。二十世紀著名的思想家、符號學家雅克·德里達創(chuàng)造了解構主義思想,成為法國乃至世界思想界一顆璀璨的明珠?!把赢悺笔堑吕镞_解構思想的核心。如果說傳統(tǒng)的邏各斯中心主義意味著一個先驗的、永恒的、絕對的存在,那么“延異”則對傳統(tǒng)形而上學進行徹底反思,通過時間與空間的雙重延緩不斷消解、涂抹這一終極存在。兩千多年前,與德里達時空遠隔的老子是我國先秦時期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文學家,是道家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其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道德經》一書中,其中蘊含的豐厚思想在世界范圍內獨樹一幟,是值得人們永久挖掘的思想寶藏。在老子的哲學體系中,“道”是一個本體概念,它既是世間萬物產生的根源,也體現(xiàn)著事物運動變化的規(guī)律。所以,學界時常將“道”與“邏各斯”相提并論。而事實上,“道”雖為本原,但它并非像“邏各斯”那樣,成為一種固定不變的終極范疇,而是同“延異”一道,拒斥著絕對的中心。因此,德里達與老子的思想雖產生于不同文明國度,但兩者思想的理論基點即“延異”與“道”,卻有著對話的可能。

一、“延異”與“道”的不可言說

德里達與老子認為,語言并不能言說一切。在某種程度上,這樣的反思徹底拒絕了語言對真理的絕對把握。而兩者的區(qū)別在于,德里達基于索緒爾語言學的價值差異論提出的“延異”思想,是在超越語言學的背景下,用“延異”之無意義破壞了傳統(tǒng)形而上學對絕對意義的追尋;老子對“道”與語言之關系的思索既肯定了“道”的本體范疇,也揭露了語言的有限性,從而阻礙了“道”成為終極本體的可能。

(一)“延異”的無以言表

要想了解“延異”的內涵,首先需找到“延異”思想的來源。眾所周知,西方二十世紀哲學產生了“語言學轉向”。在德里達看來,這種說法實際上表明當代哲學終于意識到了“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強大統(tǒng)治。因此,德里達也選擇以哲學的方式介入語言學,對語言與意義展開探討。

毫無疑問,現(xiàn)代語言學理論的奠基者索緒爾正是從語言符號學的立場上為“延異”提供了思路。在索緒爾看來,任何語言符號都是由“能指”和“所指”構成的?!澳苤浮敝刚Z言的音響形象,“所指”指語言所反映的事物的概念。能指與所指之間的聯(lián)系是任意的。語言的本質既不在于聲音,也不在于文字,而在于符號之間的差異。語言的價值、意義是從符號差異中產生的。語言本身是一個差異的系統(tǒng),“語言系統(tǒng)是一系列聲音差別和觀念差別的結合”[1]。然而,德里達發(fā)現(xiàn),索緒爾將差異性固定在語言系統(tǒng)中,并沒有將差異性原則貫穿到底。要想在語言符號系統(tǒng)中通過差異性來確定符號的意義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具有統(tǒng)攝性、有邊界的語言符號系統(tǒng)并不存在。以“紅豆”為例,在中國古詩詞系統(tǒng)中,它表示相思,與梅花、竹子、柳樹等意象相區(qū)別;在蔬菜系統(tǒng)中,它屬于豆類,與根菜類、瓜類、茄果類相區(qū)別;在豆類系統(tǒng)中,它又與綠豆、黑豆、黃豆等豆類相區(qū)別?!凹t豆”所處的系統(tǒng)無限枝蔓,與“紅豆”相關的有區(qū)別的詞也不斷延伸著,在空間上永遠沒有一個確定的終點,從而導致“紅豆”的意義在時間上也得以延遲,一直無法得到確定。因此,在時間與空間的交織作用下,每一個符號都被卷入互相轉換、牽涉且無邊無際的符號網(wǎng)絡中,每個符號的意義都無法被確定。同樣,所指的概念意義也是如此,“所指概念絕不會自我呈現(xiàn),也絕不會在一個自我指涉的充分在場中呈現(xiàn)。從本質和規(guī)律上來說,每個概念都銘刻在鏈條和系統(tǒng)中,通過系統(tǒng)的差異嬉戲,指涉他者,指涉其他概念”[2]11。因此,符號既是意義的代言,也是對確定意義的否定。

德里達發(fā)現(xiàn),此時的差異已經遠不是處于符號表面的形式上的差異,而是一種符號差異的運動,這是比符號差異更為根本的“延異”。這種多元的、復雜的運動,比符號之間的差異更為原始。它并非是固定的結果,而是正在發(fā)生,是一種產生差異性的活動力量。它既打破了穩(wěn)定、封閉的語言符號系統(tǒng),又保留了索緒爾的差異性原則。德里達在《哲學的邊緣》中反復強調:“延異既非一個詞,也非一個概念 (la différance,qui n’estni un mot ni un concept)?!盵2]3他在這里運用了“既不……也不……”(ne ni…ni…)的否定句式,拒絕賦予“延異”一個確切的定義。因為如果將“延異”視作一個詞或一個概念,都在無形之中預先確定了統(tǒng)一的意義,具有了某種“中心”色彩。因此,我們直接回到詞源學的立場對“延異”進行探討?!把赢悺眮碓从诜ㄕZ動詞 différer,différer有兩個基本含義:一是延遲之意;二是差異、區(qū)別之意。然而,現(xiàn)有法語中相應的名詞形式différence僅有差異、區(qū)別之意,已經不能完全地覆蓋上述特征。因此,德里達用動詞 différer的現(xiàn)在分詞différant中的a來代替名詞中的e“生造”出différance(延異)這一術語,既體現(xiàn)了延遲與差異的雙重含義,也強調了動詞différer本身的動作和過程。正如德里達在《哲學的邊緣》中說到的那樣:“在古典性之苛求所具有的概念化中,可以說‘延異’是指構成的、生產的和本原的因果關系,它是產生、構成不同之物或差異的斷裂和區(qū)分的過程?!盵2]9“延異”永遠處于運動、變化之中,永遠不具有明確的意義。

(二)“道”的無以名狀

眾所周知,老子十分重視語言與意義之間的關聯(lián)。從《道德經》的第一章開始,就在探討“道”與“言”的關系問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3]1。精妙玄遠的“道”是無法用語言清晰表達出來的,如果可以,那就不是我們所說的作為本原的恒常的“道”;“道”的形態(tài)和概念,如果我們可以為它定名,那也就不可能是“道”的永恒的形態(tài)與概念。可以說,在《道德經》開篇伊始,老子便清楚地發(fā)現(xiàn)了“‘道’在經驗世界里的言說困境”[4],即語言無法闡釋“道”的存在,真正的“道”是不可言說的?!暗馈敝豢擅脑蛴幸韵聨c:首先,“道”的生成與運作沒有任何外部因素的推動,若用人為的“名”指稱“道”,“道”便具有了人工雕琢的痕跡,與其本然、自足的特性相背離。其次,“道”是超越經驗世界的最高存在,而“名”只能指代經驗世界中的可名之物。因此,“道”早已超出了“名”所能指稱的范圍。最后,“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3]62??梢哉f,始終處于“混成”、運動狀態(tài)中的“道”具有無限的可能性,它永遠拒絕絕對的、靜止的陳述和定義。

“道”對“言”的拒斥,讓老子深感無奈,他在《道德經》的第二十五章中表明:“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3]63。老子認為,“道”之浩瀚、玄妙著實難測,最終用語言去指稱它無疑是一種勉強的做法。語言在言說“道”的時候,不僅顯得相當?shù)臒o能和不可信任,也會損害“道”的樸素之美。但老子并未止步于此,既然無法通過具體、明確的語言對“道”進行界定,那么就通過對經驗世界中的一些具體、有形的物象的否定性判斷表現(xiàn)肯定。換句話說,便是以“正言若反”的語言策略以“意”觀物,從而完成對“道”的體悟。

在老子看來,若想悟“道”,主體必須“滌除玄覽”,保持內心之虛靜,依靠直覺進行一種沉默的觀物體驗。正所謂“道”乃“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3]31?!暗乐隹冢跗錈o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3]87在虛靜、玄覽的直覺體驗中,人們意識到“道”是無法憑借視覺、聽覺、觸覺、味覺等感官所具體把握的。鑒于以上種種特點,老子認為,“道”“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3]31。正是借助對一系列有限事物的否定,老子從反面體現(xiàn)了“道”的無限性?!罢匀舴础钡牟呗栽凇兜赖陆洝返钠渌鹿?jié)也有所體現(xiàn),例如“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3]112-113等。老子通過否定連接詞“無”“晚”“?!北砻骶唧w物象與自身否定的流動性,從而體現(xiàn)出“道”乃不受約束的存在。人之心性空無與“道”之寂靜玄奧在這樣一種沉默的靜觀中互相通達、契合,展現(xiàn)出自由自在的狀態(tài)。

德里達和老子都對語言有一種警惕與反思。如果說西方傳統(tǒng)形而上學認為語言與本原能夠實現(xiàn)雙向溝通,或者說真理、知識、意義早已被語言沉淀,那么德里達與老子則意識到了語言的局限性,并運用語言之否定性策略從反面觸碰“延異”與“道”的可能性。而兩者的不同在于,德里達直接從語言內部入手,通過“延異”的運動揭示了語言內部的不穩(wěn)定性,從而拆解了本原之終極意義,使人類苦苦追求的理性、真理被打上問號。而老子卻將目光放在了更為廣闊的外部,他既未對“道”之存在有所懷疑,也看到了有限的、經驗的“言”無法指涉無限的、超驗的“道”。在老子看來,語言之有限更能反襯出“道”的真實存在,人也可在空無的狀態(tài)中對“道”進行傾聽、回應,體驗“道”之玄妙。

二、“延異”與“道”對二元對立的消解

“延異”與“道”都有著顛覆二元對立的思想。德里達認為,對立的雙方并非完全的封閉,而是“一個不同物到另一個不同物,對立中的一項到另一項的迂回的、模棱兩可的過程”[2]18。換句話說,看似相反的兩者實則處于流動且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德里達正是通過對“在場—不在場”之不確定性的說明,解除了傳統(tǒng)哲學中“在場”的頑固地位,走出了“在場”形而上學的束縛;老子則通過“有”“無”相生的流動變幻既排除了使“道”成為永恒的邏各斯中心的可能,也揭示了萬事萬物的生成與發(fā)展規(guī)律。

(一)“延異”對“在場”“不在場”的超越

索緒爾從語言符號學的層面為“延異”奠基,而海德格爾則是從哲學的角度給“延異”提供思路。眾所周知,海德格爾在其存在論中對存在與存在者差異的論述極具建設性。海德格爾在《阿那克西曼德殘篇》中曾表明:“存在之實事(Sache)乃是存在者之存在(das Sein des Seienden)”[5]415。這個“之(des)”字正指示著一種動態(tài)的發(fā)生關系,如海德格爾所言:“這一神秘多義的第二格的語法形式指示著一種發(fā)生(Genesis),在場者的一個出自在場的來源(Herkunft)”[5]415。海德格爾多次在《存在與時間》中表明,傳統(tǒng)形而上學把存在等同于存在者,遺忘了存在與存在者的差異。德里達則進行了更深層次的思考,他認為這種差異并不像兩個現(xiàn)成存在者之間的差異那樣是一個已成現(xiàn)成化、實在化了的差異,而是存在與存在者之間無法聽見的差異運動的展開,“延異”中的字母 a(différence與 différance讀音一致)正標志著這種無聲差異的展開。正是因為有“延異”這樣一種差異的分裂、分割的過程,才有海德格爾所說的那種由“之”字表示的動態(tài)的發(fā)生關系。緊接著,海德格爾對這種差異的形式進行了補充:“唯當存在與存在者之區(qū)分已經隨著在場與在場者之在場揭示自身,從而已經留下了一條蹤跡”[5]417。德里達從海德格爾以上的論述中得到了啟示,正是在“延異”的游戲中,差異被延遲產生,并留下了蹤跡,從而產生不穩(wěn)定的意義。所謂存在與存在者的差異本身其實只是一種蹤跡,這種蹤跡只有當存在和存在者的差異隨著在場者之在場揭示自身時,才會顯現(xiàn)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不僅在場與在場者的差異是一種蹤跡,在場者也變成了“符號的符號,蹤跡的蹤跡。它不再是一切指涉的最終所指,它成了普遍化指涉結構中的一種功能。它是一道蹤跡,而且是蹤跡之涂抹的蹤跡”[2]25。同樣,處于“延異”這場游戲中的在場實際上也是跡化的效果,是一種涂抹了差異的早期蹤跡的蹤跡,不再是最終的所指。

通過“延異”的運動,即通過這種無聲的自身區(qū)別又自身延異的游戲,在場者與在場被構成。因此,“延異”先于“在場—在場者”“存在—存在者”。或者說,“在場—在場者”“存在—存在者”已然處于“延異”的差異嬉戲中,“延異”更是直接取代了海德格爾哲學中在場的地位,由在場者的在場變成了“延異”的在場。但是,按照德里達的思路看,“延異”對在場的取代并不意味著“延異”等同于在場,否則“延異”又變成了一個全新的邏各斯中心。“延異”不會像在場那樣穩(wěn)定地存在和顯現(xiàn),“延異不存在(n’estpas),延異不是一個在場的存在者(n’est pas un étant-présent)”[2]22。說“延異”不在場(不存在),并不等于說“延異”“是”不在場(不存在)。即使是不在場,也已經“是”了?!把赢悺彼揪途芙^去“是”,它在“是”的同時又涂抹“是”,讓“是”成為蹤跡?!斑@種蹤跡不再屬于存在的視域,但是它的游戲卻承擔并規(guī)定存在的意義:蹤跡的游戲或延異既沒有意義,也不存在,更無所歸屬。對于這個存在于其中游戲著的無底棋盤來說,既沒有支撐,也沒有深度?!盵2]23因此,“延異”不是非此即彼的二元對立。它既不是在場(存在),也不是不在場(不存在),早已超出“在場—不在場”的對立之外。

(二)“道”對“有”“無”的統(tǒng)一

眾所周知,“有”與“無”是老子哲學思想中的重要范疇。在對“道”之“有”“無”進行說明之前,我們首先需要明確“道”的運動過程。如前文所言,“道”處于不斷運動的過程中,“周行而不殆”,又“復歸于無物”。由此可以看出,“道”的運動乃是以“無物”為起點和終點,循環(huán)往復且永不衰竭。那么,在“無物”到“無物”的途中,“道”又是處于怎樣的狀態(tài)呢?《道德經》的第二十一章提道:“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盵3]52在這一階段,便從“無物”“有”了“象”“物”“精”“信”。至此,我們對“道”的運動過程有了初步了解:“道”以循環(huán)的形式運動,“無”是運動的起點與終點,“有”是這個運動的中間過程?!暗馈闭窃谘h(huán)運動中將“有”與“無”這兩個意義截然相反的范疇統(tǒng)一在了一起。

在《道德經》的第一章里,老子便闡明了“道”同“有”“無”的關系:“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3]1?!暗馈笔翘斓氐拈_始,既是“無名”又是“無極”,除此之外,它“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3]32,是混沌虛空的存在,因此具有“無”的特點。與此同時,“道”又是萬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3]117,“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3]136,“道”是生“有”了萬事萬物的初始,因此“道”也具有“有”的屬性。由道之意蘊而衍生出“有”與“無”這對范疇,可見“道”之幽玄,呈現(xiàn)為“有”與“無”之玄妙。

緊接著,老子又在《道德經》第四十章談道:“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3]110。萬事萬物產生于“有”,“有”卻產生于“無”。這表明,在“有”與“無”這兩個相去甚遠的符號之間,“無”是在先的、絕對的、本源的,但“無”是一個敞開的空間,它需要借助“有”得以體現(xiàn)?!叭椆惨惠?,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3]26在這句話中,車輪的轂、器壁、門窗四壁都是人們看得見、摸得著的客觀實在物,體現(xiàn)了“有”的屬性;而轂中空的部分、器具的中空的地方以及房屋內的空間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體現(xiàn)了“無”的性質。因此,車輪是轂與轂中的空洞的統(tǒng)一體;器皿是器壁與中間的空洞的統(tǒng)一體;房屋是門窗四壁與空間的統(tǒng)一體,“有”與“無”內在于具體事物之中,“有”與“無”的渾然圓融使事物成為可能。因此,在“道”這一思想中的“無”并非是絕對的空無,而是包含“有”的“無”;同樣,“道”這一思想中的“有”也絕不是純粹的“有”,而是包含“無”的“有”。

在傳統(tǒng)的符號學的解釋中,“有”與“無”原本是兩個截然相反的能指符號,它們的所指也是不同的,可以說二者涇渭分明。但在老子的思想中,“有”與“無”之間并沒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兩者并非是各自獨立的、封閉的且互為對立的兩項,而是彼此互動、交融,形成了“有”和“無”的復合圓融——從“無”到“有”和從“有”到“無”的循環(huán)往復的互動、生成。這種“有”與“無”的統(tǒng)一是“道”向下落實而產生天地萬物時的一個活動過程。正是由于這一過程,“道”才內在于萬事萬物而同經驗世界緊密聯(lián)系起來。

傳統(tǒng)的“在場”形而上學正是在二元對立的基礎上構筑起來的。德里達認為,在彼此對立的兩個單項中,其中一個單項始終處于優(yōu)先地位。例如:理性優(yōu)于感性;聲音優(yōu)于文字;本質優(yōu)于現(xiàn)象等。毫無疑問,這些例子中的優(yōu)先項是不言自明的、本原的“在場”,這一具有先決性的東西也就此成為所謂的邏各斯主義中心。德里達正是在這一背景下,用“延異”超越了“在場”與“不在場”的二元對立,罷黜了“在場”的中心地位,揭示了二元對立本身的不穩(wěn)定性。與“延異”產生的背景不同,老子之“道”是在自然而然的狀態(tài)下實現(xiàn)的,它先于二元對立的觀念而出現(xiàn),通過“有”與“無”的流動生成,將經驗世界與超驗世界統(tǒng)一起來,展現(xiàn)了一個無限敞開的世界。

三、結語

綜上所述,“延異”與“道”意在反對絕對的、封閉的中心,主要表現(xiàn)為對“言不盡意”的思考,以及對二元對立的消解。毫無疑問,這些契合之處也成為德里達與老子,乃至西方與東方哲學思想進行交流、對話的基點。在此基點上,我們也應當看到,德里達的“延異”堅持的是一種非本體論哲學,它是在經歷了龐大的形而上學的統(tǒng)治后才得以產生,并以一種偏激而殘忍的方式突破了統(tǒng)治西方幾千年的思想傳統(tǒng),為人們突破早已僵化、禁錮的思辨模式帶來了一種全新的視角。然而,熱衷于解構的德里達忘記了建構,帶給我們的是一片破碎的、混沌的乃至虛無的世界。與此相反,盡管老子所秉持的是一種本體論哲學,但是他也認識到“道”是無限敞開的、不可居有的本體,在無形之中為未來形而上學的可能性提供了答案。當人們在歷經形而上學的漫長統(tǒng)治后,試圖以各種手段尋求超越與消解時,不妨將目光轉向我國幾千年前的老子,這有助于使我們以更為廣闊的視野面對具有無限可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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