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榮

（福州第七中學，福建 福州 350012）

在人教版（必修）高中語文的5 冊教材中有2 個單元6 篇小說，名著導讀部分，入選的10 本名著中有7 本是小說。選修教材《外國小說欣賞》更是精選了外國名家小說16 篇，編排成了8 個單元，圍繞敘述、主題、場景、人物、情節(jié)、結構、情感、虛構8 個話題對小說進行專材專題教學。課標版新教材在舊教材小說的篇目上改動或增加外，還增加了《現(xiàn)當代小說鑒賞》這樣的理論鑒賞教學和對文學作品主題多樣理解的綜合性學習?？梢?，小說是高中語文閱讀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教學地位較高，也是發(fā)展學生閱讀能力、鑒賞素養(yǎng)和提升審美能力、寫作能力的重要文學體裁。而小說作為文學類文本閱讀的命題材料，在高考中所占比例較高。近三年，教育部考試中心命制的11 套高考語文試卷中，小說9 篇，而散文僅2篇。在實施新課標新教材新高考中，小說閱讀教學尤其需要引起高度重視。筆者將近三年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考點統(tǒng)計如下表。

2018-2020年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考點統(tǒng)計表

根據表格統(tǒng)計內容分析和教學實踐思考，新高考背景下高三語文小說閱讀分階段復習的實施路徑如下。

一、回歸課本階段：深挖教材，授人以“漁”

（一）整合教材，題型歸類

“一切得法于課內”，高考閱讀文本取材于課外，但課內教材依然是閱讀教學的根本和重要抓手。［1］高考小說復習教學首先應該回歸課本，運用好課本這個“一”來達到反“三”的教學效果，扭轉通過題海戰(zhàn)術刷題來復習的“高耗低效”的尷尬現(xiàn)狀，切實提高復習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研究近三年的高考小說閱讀試題，幾乎都可以在教材中找到依據，命題者意在通過課外文本材料來檢查課內學習的成果。從表格中列舉的9 篇小說考點可以看出，“內容理解”和“藝術特色”兩個考點年年篇篇都有涉及，題型從舊高考的1 題選擇變成了2020 新高考的2 題選擇。這就要求語文教學抓住小說教學的根本，從人物、情節(jié)、環(huán)境三要素入手，探究小說主題。在回歸課本的復習階段，教師用教材精選的6 篇小說進行細致到位的解剖，通過系統(tǒng)梳理和整理歸納，加強專題復習和歸類，根據小說三要素和小說體裁的特點歸為理情節(jié)、析人物、看環(huán)境、談構思、講方法、明主題六個小專題，每個小專題都用這6篇小說作為例子，作為“一”來“反”高考題的“三”。如“看環(huán)境”這一專題主要探究環(huán)境描寫的作用，復習教學可設計如下：《林黛玉進賈府》《套中人》重點復習社會環(huán)境描寫的作用，《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邊城》重點復習自然環(huán)境描寫的作用。魯迅的《祝福》則可以作為環(huán)境描寫作用的綜合實戰(zhàn)演練，《祝福》中4 處關于“風雪”的自然環(huán)境和3 處關于“祝?！钡纳鐣h(huán)境的探究，能夠讓環(huán)境描寫的作用這一類型題得到全面、系統(tǒng)的突破。2019 年全國Ⅲ卷小說《到梨花屯去》第8 題“小說中有多處景物描寫，請分析其功能”。學生高考遇到這樣的題目，就能處變不驚，充分運用課本所學知識靈活作答，從環(huán)境對環(huán)境的作用得出：這是去梨花屯的沿途風景，為故事的展開提供了背景；從環(huán)境對人物的作用得出：景物插入配合談話氛圍，突出了謝趙二人的心理變化；從環(huán)境對主題的作用得出：清新的田園風格流露出生機勃勃的時代氣息。只有系統(tǒng)深入的小專題復習方能熟練掌握考點，而教材中的文本學生熟悉且能更自如掌握。

（二）分析特色，重點探究

高考作為選拔性考試，試題需要設置一定難度，而探究題正是小說閱讀的難點?？v觀近三年的高考小說，2018 年全國Ⅱ卷《有聲電影》探究題考查的是幽默的語言風格；2019 年全國Ⅱ卷《小步舞》、全國Ⅲ卷《到梨花屯去》探究題考查的是情節(jié)設置的作用，主要是小說線索的作用探究；2020 全國Ⅱ卷《書匠》探究題考查人物形象的分析，新高考Ⅱ卷《大師》考查重點語句含義。這些探究題都是常規(guī)題，同學們基本上比較得心應手。而在高考中總會出現(xiàn)一些新題或者新的提問方式讓你有點措手不及。這就要求在平時的小說閱讀教學中，教師給學生樹立“文本意識”，探究文本特色，每一篇小說都有其匠心獨運的地方，而這種特色正是教學的重點，以文解文，方為根本。如《哈姆雷特》作者莎士比亞就十分善于應用內心獨白這一藝術手法，哈姆雷特獨特的心理感受，多次的心理描寫，充分展示了他對生與死、理想與現(xiàn)實的矛盾沖突下的復雜狀態(tài)，在復習時，要重點剖析小說中心理描寫的作用?！独先伺c海》作者海明威對硬漢桑地亞哥與鯊魚搏斗時的心理描寫也是小說的特色，在復習時，可以進行對比，從而讓這一知識點更加深入。2018 全國Ⅲ卷《微紀元》、2020 全國Ⅰ卷《越野滑雪》兩篇小說就涉及人物形象心理描寫的作用。

復習時著重探究文本特色才能真正挖掘探究題的內涵，提升學生的閱讀審美能力和探究能力，回歸課本的教學方能“處變不驚”［2］。用課本的“不變”來應“萬變”，在小說復習教學時，教師就要有意識對中外小說名家的藝術創(chuàng)作特色，經典名篇進行拓展，讓學生把課本教材中的作家作品進行深刻的梳理與探究。2020 全國Ⅰ卷《越野滑雪》（海明威）探究題：“海明威的冰山理論”，本小說正是只描寫了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請據此簡要說明小說的情節(jié)安排及其效果。2019 全國Ⅰ卷《理水》（魯迅）探究題是請從“故事”與“新編”的角度簡析小說的基本特征。這樣的設“問”與平時小說情節(jié)題、特色探究題的設置大相徑庭，但如若在高考小說復習時能夠充分把教材作為應試訓練的材料，如對海明威和魯迅兩位大作家知人論世，課外拓展引導，不斷深挖教材，認真反芻和研究，學會積累和轉化，學生才能遷移知識，課內得法，課外得益。

二、文本解讀階段：以文為本，讀懂為先

做題讀為先，讀懂文本，才能準確作答。以文為本，抓住三點，掌握快速讀懂小說的方法。第二階段重在指導學生如何進行文本解讀，讀懂小說。

（一）以理清情節(jié)為切入點

新高考小說構思情節(jié)一般比較巧妙，有起伏、照應等。閱讀時，首先要分析作品的層次，把理清故事情節(jié)作為閱讀小說的切入點，弄清小說的開端、發(fā)展、高潮、結局各部分的具體內容，有時還有序幕和尾聲。最重要的是按照統(tǒng)一的角度進行概括。具體做法：小說講了一個什么故事，各部分采用“什么人做什么事”或“做什么事”的基本形式進行概括，務必注意敘述對象的一致性。如2019 全國Ⅱ卷《小步舞》在閱讀時首先注意切分層次，統(tǒng)一以“我”為主要敘述對象來理清情節(jié)。引子：“我”對其中一件感傷小事的回憶，像針扎似的，在“我”的內心留下又細又長的創(chuàng)傷——開端：“我”與一個小老頭兒在盧森堡公園苗圃的遇見——發(fā)展：“我”與小老頭兒相識并成為朋友，“我”對小老頭兒的舞姿印象深刻——高潮：“我”目睹了兩位老人僵硬呆板的小步舞——結局：“我”從此再也沒有見到他們，苗圃被鏟平，花園怎樣了？——尾聲：“我”對他們的回憶像一道傷痕留在“我”的心頭。

通過這樣的方法來理清情節(jié)，抓住了小說重要的考查點，也是讀懂小說的第一步。

（二）以關注描寫為突破點

人物的刻畫突顯主題，其次要著重分析人物的描寫方法，關注人物主要特征，結合人物的身份、地位、教養(yǎng)等因素綜合考慮人物的特點。閱讀時，讀到有關主要人物的描寫處，要做好標記，標注自己閱讀時能理解到的人物特點或者心理，或者直接把表現(xiàn)人物特點的語句劃出來。也要注意次要人物的描寫語句，思考次要人物的作用，要特別批注這些重要語句。如2019 全國Ⅱ卷《小步舞》是名家莫泊桑的小說，學生對文中的法國宮廷小步舞了解甚少，導致對主題掌握不到位。其實，關注文本中人物的描寫就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如“他穿一雙帶銀扣的皮鞋，一條帶遮門襟的短套褲和一件棕褐色的長禮服，戴一頂腸絨毛寬檐的怪誕的灰禮帽，想必是太古年代的古董”。這里的肖像描寫，就寫出了老人保守、過時、陳舊的性格特征，身上充滿著舊時代的貴族氣質。而“他們時而前進，時而后退，像孩子似的裝腔作勢，彎腰施禮，活像兩個跳舞的小木偶，只是驅動這對木偶的機械，已經有點兒損害了?！边@段跳小步舞的動作描寫可以看出跳舞的老人動作十分僵硬呆板，難以融入新時代，也突出了作者對兩個老人的悲憫和同情。以關注人物的描寫為突破點是讀懂小說的關鍵一步。

（三）以探究主旨為落腳點

小說的主題是對生活的高度概括，小說三要素最終都是為主題服務的，探究主旨才是小說閱讀教學的落腳點［3］。具體做法是：聯(lián)系時代背景，思考作品表現(xiàn)了什么時代主題；從小說標題思考標題的象征或揭示意義；從分析人物思考小說有何“以小見大”的意義；從環(huán)境描寫思考時代背景和人物心理。總之，從多個角度思考作者的感情傾向和思想主旨。2019 全國Ⅱ卷《小步舞》，跳小步舞的老人，作為小人物，承受著時代變遷的巨大沖擊，他們別無選擇，當塵埃一般的卑微生命在風中消散，對他們的關愛，就是對人類每一份子的關愛。小說的主旨通過以上的分析就呼之欲出了。通過多方分析，明確了小說的主旨，小說才算讀懂。

三、審題答題階段：圈畫要點，規(guī)范作答

指導學生從整體上全面把握小說后，就進入審題答題教學階段。首先，審題就是要仔細分析題干，把握題目要求，把握題目中隱含的重要信息以及尋找與之相關的答題區(qū)域，對關鍵字詞句進行圈點批注。如2019 全國Ⅱ卷《小步舞》“請以老舞蹈師形象為例，談談小說塑造人物形象時運用了哪些表現(xiàn)手法？”其中“以老舞蹈師形象為例”明確了答案的查找內容方向和閱讀的區(qū)間，“表現(xiàn)手法”是針對“塑造人物形象”的，應從如何塑造人物形象進行思考。其次，作答時一定要站在命題人問的角度回答問題，問什么答什么，把大問題分成小問題，答出層次，分點作答。如《小步舞》探究題“苗圃在情節(jié)發(fā)展中有重要作用，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請結合作品簡要分析”，這道題審題的關鍵是苗圃在情節(jié)發(fā)展中的重要作用，可以把這個問題分成三個小問題：苗圃在情節(jié)的開端切入上有何作用？苗圃在故事構思展開上有何作用？苗圃在情節(jié)結束，故事尾聲時有何作用？通過這樣的分點分層思考，能夠使所答充分、到位、準確、有條理。整合答案時還要做到文通句順，規(guī)范作答，簡練連貫。

高三語文小說閱讀分階段復習可以細化每個階段的學習內容，明確階段復習目標，深入考點分析，閱讀指導系統(tǒng)深入，圍繞“備什么、考什么”的核心問題，讓高三語文備考更加精準有效。新高考背景下小說閱讀教學必然要更加深入，讓學生由有限的課內閱讀拓展到無限的課外閱讀，提升素養(yǎng)才是語文教師的初心所在。課堂是方法，課外永遠都是能力的積累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