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通訊員 開拓者
春回大地,天氣漸暖。風兒已經(jīng)沒了原來的陡峭凜冽,已變得溫暖柔和了許多。雖然早晚時分還有些冷,但在太陽升起時,已經(jīng)感到了濃濃春意。
路邊的各種樹木這時正蠢蠢欲動,只等陽光更燦爛些,這些樹木便會綠柳成蔭。
陽光明媚,風兒輕輕。周末時我出來走走,欣賞一下早春的景色。
城南的空氣清新,樹木眾多,綠化和環(huán)境都非常好。雖然這時的樹木都還沒有發(fā)芽,但已感覺到了春風拂面。萬物生機的春天到了呀。
聽同事們說城南不遠處有一條河,河邊環(huán)境甚好。于是我興趣大發(fā),決定去溜達溜達。
穿過整齊的綠化帶,前面有一條東西大馬路,馬路上車流涌動,川流不息。有一座拱橋跨路而立,要想到對面去我必須從天橋上走過去,于是我信步而上。
南面隱約可以看到有一個巨大的塔吊正在作業(yè),橋下的汽車一閃而過,我跨過天橋就到了對面的小山坡上。山坡上種滿了各種樹木,因是早春,樹枝都還沒有發(fā)芽,但我看得出,這些樹枝已經(jīng)儲滿了養(yǎng)分,正蓄勢待發(fā)。
迎春花雖未開放,但它茂密的枝條已經(jīng)變得柔軟。旁邊的松樹青翠碧綠,已煥發(fā)出勃勃生機。
玉蘭樹亭亭玉立,樹枝上已經(jīng)長出了2 ~3 cm長的毛茸茸的花蕾。
我上前觀看,見稍大些的花蕾已經(jīng)開裂,花兒像是馬上就要怒放。
突然,我聽到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歡叫聲,我趕緊觀看,只見河岸邊的垂柳樹下,有一長排低矮的灌木叢。幾只麻雀正站在上面,用它尖尖的嘴巴正在啄那些紅色的果子吃。
這是一種蒺藜科植物叫白刺。它們刺多分枝多,刺又尖又銳利,像針一樣尖細。那些小家伙們正靈巧地站在上面啄食,那么多刺卻扎不到它們。
白刺是一種耐鹽、耐旱性極強的植物。8 月、9月結果,果實紅潤光滑,有綠豆那么大,其味酸中帶甜,飛鳥們都喜歡吃它。冬天白刺的葉子全落光了,只剩下紅紅的果實,紅果實像一串串紅彤彤的小瑪瑙,一個挨一個,密密麻麻。在這青黃不接的季節(jié)里,這些小家伙們正好用它來充饑。
河邊有一條小路直通向遠方。小路兩邊有兩行垂柳樹沿路而立,柳條正在微風中輕輕蕩漾。河南岸有一個高大的風車,風葉面向南方,因有南風,風葉在高空中慢悠悠地旋轉(zhuǎn)著。
我繞過扎人的白刺叢,順著河坡而下,一大片鋪地柏綠油油地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鋪地柏一根根枝條都是向著側方生長,有膝蓋那么高。鋪地柏也叫爬地柏、匍地柏,用它做綠化和觀賞植物非常漂亮。因為它像松樹、柏樹一樣四季常青。
在這早春時節(jié),別的樹枝都還沒有發(fā)芽,就顯得這些鋪地柏格外的翠綠新鮮。
河坡中有一條長長的蘆葦帶,蘆葦在秋天時已經(jīng)被割去,只剩下一根根尖尖的蘆茬,倔強地站在那里。它們像是在述說著過去的故事和原來的輝煌。
不遠處有兩只喜鵲在蘆茬中開心地蹦跶著。不知道它們是在尋找食物,還是在蘆茬中蹦跶著玩耍。
我小心翼翼地踩過蘆茬來到了河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細柳條擋在了前面。這些柳條有大拇指般粗,被平過茬,在原來的老杈上又生出三兩根新枝條,所以越發(fā)顯得密集。
那些枝條有2 ~3 m高。透過枝條,我看到緊挨著水邊,有一條40 cm左右寬的彎彎曲曲不太規(guī)則的小道。這應該是垂釣者或探險者來往踩成的小道。
我扒開柳枝正想下去,突聽撲棱一陣聲響,把我猛地嚇了一跳。
我趕緊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河中有幾只野鴨正撲閃著它的一雙翅膀,用它扇形的小腳丫,踏著水面,在水面上“嘩啦、嘩啦”,飛快地向前飛跑。它們跑到了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才下了水,在水里向前游動著,還不時地回頭看看,看是否有人追趕它們。在確認了安全后,它們才歡快地在水里做起了游戲。
西邊不遠處,有一座現(xiàn)代化的橋梁跨河而立。橋上面車流穿梭,河面有四五十米寬,河水清澈見底,河水至西向東緩緩流淌。
我小心翼翼地沿著小道向東走去。那幾只鴨子還在遠處游來游去,不過它們還不時回頭看看我。也許是對我好奇,也許是怕我傷害它們。所以它們時刻警惕著。
河水中倒映出一個高大的風車來。風葉在慢慢地轉(zhuǎn)動著。我猛一回頭,見我左邊的柳條中,有一片雞蛋大的青色,我以為我看錯了,因為我覺得這時候還早,不該有青色的植物,但我近身一看,果然是一棵蕨類植物。我心里一陣莫名的驚喜?,F(xiàn)在早晚時分天氣畢竟還很冷,人們都還穿著羽絨服。我再仔細看,河坡里順著陽光背風的地方,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許多星星點點的小草芽,這時我才真正感到,春天真的來了。
我順著河邊向東望去,見不遠處南北兩岸各有三個高大的風車。在東邊二三公里處,有一座橋。過去離橋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圓形水車立在北邊河坡中。于是這又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跑到那個巨大的水車前一探究竟。
我沿著岸上的小路向東奔跑。緊挨著路北邊,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早園竹,竹身有2 ~3 m高,竹子還未長出新芽來。不過那些暗綠色的老竹葉被風兒一吹,發(fā)出“簌簌、簌簌”的響聲。路邊不遠處就有一個長形木椅,是專供人們停留或稍作休息用的。路上的行人不多,我一路小跑,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在路上正走著,他兜里揣著一臺小收音機,喇叭里正播放著劉蘭芳大師的評書。
我放慢腳步轉(zhuǎn)過臉,笑著問道:“大哥,這條河叫什么河?從哪里流到哪里?”“這條河叫涼水河,流到哪里就不清楚了?!甭牽谝裟敲凶右彩峭獾厝?,好像也是出來溜達的。
我一直向東一路小跑。路北邊高高低低、蜿蜒曲折的山坡上,種滿了各種樹木。因我急著想跑到那個大水車跟前去,所以這里的景色就一晃而過。不久我就來到了東邊的那座大橋下。這時橋上車流穿梭,幾根粗大的鋼筋混凝土橋墩支撐著整個橋身。路向下彎成了一個凹形斜坡穿過了大橋。
我剛穿過大橋,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那個巨大的水車。我順著河坡下去,想先從西邊一探究竟。
這個巨大的水車有二十來米高,下面有牢固的混凝土做支撐。離水車有十多米遠,有用水泥和卵形石頭堆成的墻,擋住了去路。我只得站在那里遠遠觀看。
這時候因是春天,河水沒那么深,所以水還淹不到水車上。為了能一睹水車的全貌,我又繞到了水車的正北面,這時才看清了這個龐然大物。
水車中間用一根粗大的圓木做中軸,中軸支撐著二十四根圓木,圓木呈放射狀,并向四周展開。
每根圓木的頂端都帶有一個刮板和一個水斗。刮板刮水,水斗裝水。當河水沖來時,借著水勢運動慣性緩緩轉(zhuǎn)動,一個個水斗裝滿了河水就被逐級提升上去。臨到頂端水斗又自然傾斜,并將水注入水槽中。水槽因是被架起來的,能直接通向地里,這樣就可以灌溉遠處的農(nóng)田和樹木了。
我不禁贊嘆古人的智慧,據(jù)文獻記載,大約在東漢時期我國就出現(xiàn)了水車。水車的形狀酷似古式車輪,車輪直徑大的有20 m左右,小的也在10 m以上。水車從河里取水,能把水送到高達15 ~18 m的河岸上去。
一般大水車可灌溉農(nóng)田600 ~700 m2,小的水車也可灌溉100 ~200 m2。水車省工、省力、省資金,在古代可以算是最先進的灌溉工具了。
河邊的草兒青青,岸上綠樹成蔭。樹下花兒芬芳,涼水河河水清澈。藍藍的天,白白的云。喜鵲在樹枝上鳴叫,蝴蝶在花叢中飛舞。這涼水河畔,風景秀麗,美麗如畫。岸上風兒輕輕,綠柳裊娜。河中野鴨暢游,樹枝上雀鳥爭鳴。
我站在水車前不由得觸景生情,幻想著在不久之后,岸上便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時候不早,我往回趕。
這時的太陽漸漸西沉,風兒漸涼。這次我從岸上的小山坡上回去。一條羊腸小道,高高低低,彎彎曲曲地從樹林中穿過。我不愿錯過這里的每一處風景,高高的楊樹上已長出了圓狀紡錘形的淡褐色花絮,龍爪槐密密麻麻錯綜復雜的枝條,像一把散開的雨傘。松樹在遠處挺立,柳條在輕輕晃動。我感到有些冷,就把衣領向上提了提。突然我發(fā)現(xiàn)在向陽的山坡上,也有許多星星點點,如同綠豆大小一樣剛長出來的小草芽。
這些小草竟然不顧寒冷,不嫌棄土地是肥沃還是貧瘠,任憑狂風暴雨的襲擊,依然頑強地發(fā)了芽,并慢慢地長大。我不禁對生命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對大自然里的一切生命,突然心懷敬畏……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