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墨
蘇東坡的母親程氏,生于1010年,是當(dāng)?shù)馗缓莱涛膽?yīng)之女。她受過極好的教育,生而志節(jié)不群,好讀書,通古今,知其治亂得失之故。
程氏18歲時嫁到蘇家,剛嫁過來時,因程家的富裕和蘇家的貧賤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有人曾建議她求助于娘家,但被她嚴詞拒絕了,她不愿意讓別人議論,自己的丈夫是靠了她娘家的關(guān)系,才得以生活下去。她幾乎賣掉了所有的陪嫁品,以貼補家用。
程氏還很有經(jīng)營才能,在她的決議下,他們一家從蘇家大家庭中搬出來,在眉山紗縠行街上租了一棟房子,經(jīng)營布帛等紡織品。在她的經(jīng)營下,蘇家的經(jīng)濟狀況明顯好轉(zhuǎn),僅僅幾年之后,就躋身于富戶行列。
但如果程氏僅僅會賺錢,文壇大概就不會有蘇東坡了。因為在她眼中,除了生活必要的費用之外,錢多并不是好事,如果不及時停止在贏利上的腳步,就會連累到子孫后代。
在蘇東坡七八歲時,他的母親程氏教他讀《范滂傳》,至此,將自己和國家的命運緊緊連在一起的意識,便在蘇東坡幼小的心靈之中,生根、發(fā)芽并茁壯成長。
程氏“惡殺生”,兒童婢仆,皆不得捕取鳥雀。蘇東坡后來在《記先夫人不殘鳥雀》一文中說,他少年時,書房前“竹柏雜花,叢生滿庭,眾鳥巢其上”。人鳥如此和諧共處,蘇家的院落,才會有這般怡人的景致。
1057年四月初八,48歲的程氏去世。18年后,39歲的蘇東坡在杭州,將母親用過的簪珥捐給凈慈寺,找畫工畫了阿彌陀佛像,并寫下《阿彌陀佛頌(并敘)》,為母親祈福。
讀完這些記載,更使我們敬佩這位偉大、善良、理性、慈悲的女性,一切美好的關(guān)于人性的詞匯,幾乎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