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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口罩會促進欺騙行為嗎?——面部遮擋對欺騙行為的影響

2022-05-13 13:53覃欣懿張玉郁傲晨趙然
心理技術(shù)與應(yīng)用 2022年3期

覃欣懿 張玉 郁傲晨 趙然

摘 要 疫情期間人們經(jīng)常使用口罩,口罩具有遮擋面部的效果,增加了個體的匿名性。研究通過兩個實驗來探討戴口罩對欺騙行為的影響。實驗一( N =108)采用杯下擲骰游戲范式探究戴口罩對個體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戴口罩的參與者報告了更高的擲骰點數(shù)以獲得更高的個人利益。實驗二( N =77)采用廉價談話游戲范式探究戴口罩對個體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并進一步驗證感知匿名性是否在其中起到中介作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戴口罩的參與者表現(xiàn)出更多的欺騙行為,主觀匿名感的中介作用并未顯著。

關(guān)鍵詞 面部遮擋;戴口罩;欺騙行為;主觀匿名感

分類號 B848.4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2.03.002

1 引言

隨著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發(fā)生,口罩成為了全球人民出行必不可少的物品。世界衛(wèi)生組織提出COVID-19造成的影響可能會持續(xù)幾十年,如果新冠病毒進一步變異而流感化,口罩或?qū)⒊蔀殚L期陪伴人們的物品。當人們習(xí)慣戴口罩后,這件物品就會被賦予全新的社會意義。戴口罩可以緩解社交恐懼、降低面對面溝通的心理壓力,并且能夠給人帶來社交安全感。在人際交往中,處于社交壓力下的人們很少在互動過程中將真實想法通過面部表情展現(xiàn)出來,呈現(xiàn)的往往是經(jīng)過調(diào)整和偽裝的表情,比如假笑。而口罩就像一張面具,掩蓋住人臉,使人們呈現(xiàn)毫不拘束的自然狀態(tài)。這種自然狀態(tài)使人更加放松,更有安全感,也使人更加愿意表達自我。然而,戴口罩是否會對人的社會性產(chǎn)生負面影響呢?

以往研究表明墨鏡、面罩,黑暗和霧霾對不道德行為皆具有正向影響(程凱琳等, 2019; Hartley, 1974; Karnes, 1960; Page & Moss, 1976; Zhong et al., 2010; Zimbardo, 1969),在物理遮罩和情景下,個體可視度的降低會使其產(chǎn)生“掩耳盜鈴”的感覺,即具有“我看不到別人,別人就看不到我”的匿名感。以往關(guān)于佩戴口罩與不道德行為的研究較少,有研究表明戴口罩增強了個體對自身匿名的感知,同時也增進了霧霾的不道德影響,使個體產(chǎn)生了更多欺騙行為(程凱琳等, 2019)。戴口罩是否能夠直接影響個體對匿名性的感知及欺騙行為的產(chǎn)生呢?戴口罩是否與墨鏡、面罩、黑暗、霧霾對不道德行為的效果和機制一致,是否也會讓人們產(chǎn)生匿名感,從而更容易做出不道德行為呢?

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戴口罩出行已經(jīng)成為人們的日常習(xí)慣,它對人們生活的影響是整個社會乃至整個世界都需要重點關(guān)注的問題。即使未來疫情結(jié)束,依然會有人享受戴口罩所帶來的舒服和自在,繼續(xù)維持這個習(xí)慣。如果人人都戴口罩,那么人類交往方式和社會將受到什么影響?這種影響極有可能具有危害性,且不易被察覺,這正是本研究的目標——探究戴口罩對人們?nèi)穗H交往中的不誠信行為造成的影響。

通過兩個實驗來探究戴口罩對個體欺騙行為的影響及作用機制。實驗一探究個體戴口罩對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實驗二探究戴口罩對個體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并進一步驗證感知匿名性是否在其中起中介作用。

1.1 面部遮擋與欺騙行為

過往研究尚未對面部遮擋這一變量進行定義,本研究將其定義為佩戴口罩、墨鏡或面罩等物品,使得個體的臉部或臉部器官被遮擋的狀態(tài)。

說謊是一種常見的社會現(xiàn)象,研究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每天會撒謊兩次以上(DePaulo et al., 1996; Lewis, 2015),并且12歲的兒童就已經(jīng)可以像成人一樣通過控制語言和行為來掩飾真實感覺(Feldman et al., 1979)。心理理論認為,人們總會通過猜測他人的心理狀態(tài)來預(yù)測他人的意圖、思想和行為,這為說謊提供了可能性,比如當人們了解到另一個人信息缺乏或是和自己的信息不同時,就可以利用這種信息不對稱性去組織謊言來欺騙他人(Jones, 1999)。在關(guān)于誠實的國際研究中,一般把欺騙行為定義為個體明明了解真實信息,卻為了誤導(dǎo)他人,故意隱瞞、錯誤陳述或捏造信息的行為(DePaulo et al., 2003; Hyman, 1989)。

絕大多數(shù)欺騙行為受自利動機驅(qū)動,會損害他人和社會的利益。Gneezy(2005)認為說謊者不僅會考慮謊言給自己帶來的利益,同時也會考慮給他人帶來的損失和給自己心理帶來的損害。因此,根據(jù)欺騙的結(jié)果,可將欺騙行為分為三種類型:自利性欺騙行為,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和利群性欺騙行為。自利性欺騙行為是指個體為增加自身利益而產(chǎn)生欺騙行為,但不損害他人利益;而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是在減少他人獲利的基礎(chǔ)上,通過欺騙行為增加自身收益。同時,也存在一些親社會性質(zhì)的欺騙行為是出于促進人際關(guān)系的動機,可以幫助人際交往,即利群性欺騙行為。由于損害了他人利益,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會比自利性欺騙行為帶來更多的愧疚感;而由于責(zé)任分散,利群性欺騙行為往往比前兩種欺騙更容易進行(Gino et al., 2013; Shu & Gino, 2012; Wiltermuth, 2011)。本研究試圖探究戴口罩對社會行為的消極影響,因此重點考察自利性欺騙行為(實驗一)和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實驗二)。

在欺騙行為中,參與者的可識別性會影響個體決策。Gino等人(2010)提出,當受害者可識別而非完全匿名時,個體會認為欺騙行為更不道德。在了解到受害者的個人信息(如姓名、職業(yè)、照片等)后,個體會對自己的欺騙行為感知到更高的嚴重性,從而產(chǎn)生更少的欺騙行為(Nordgren & McDonnell, 2011)。同時,越了解對方的信息,個體就越會思考自己的行為,進而激發(fā)自身的道德感和對對方的同情(鐘敏銳, 2011; Small et al., 2007)。在經(jīng)濟博弈中的決策中,處于黑暗房間里的參與者表現(xiàn)得更加自私,有更多欺騙行為產(chǎn)生(Zhong et al., 2010)。同時,程凱琳等人(2019)提出,由于霧霾天相較于晴天能見度更低,個體會感知到更強的匿名性,從而出現(xiàn)更多的欺騙行為。同理,口罩遮擋了面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交往雙方的可識別性,可能會使個體更傾向于產(chǎn)生欺騙行為。由此提出假設(shè)1:面部遮擋對欺騙行為具有影響作用,相比于不戴口罩,個體在戴口罩時會產(chǎn)生更多欺騙行為。

1.2 匿名感的中介作用

個體自身的匿名性也會影響被試的不道德行為。在一個社會群體中,人們表現(xiàn)出道德的主要原因是擔(dān)心不道德行為導(dǎo)致他人負面評價或其他損失(Koch & Normann, 2008),而匿名性使自己的不道德行為難以被他人識別,從而降低了損失的可能性(Dillenberger & Sadowski, 2012)。因此,在匿名條件下,個體可以不擔(dān)心他人的評價,從而更傾向于選擇最大化自己利益的選項。

匿名感會導(dǎo)致人格解體(Coleman et al., 1999; Lea et al., 2001; Moore et al., 1999; Postmes & Spears, 1998)和道德脫離(Diener et al., 1976; Festinger et al., 1952; Zimbardo, 1969),從而產(chǎn)生一些沖動的反社會行為。黑暗是一種可以制造匿名感的環(huán)境變量,可以降低身份的可識別性,使人感到更不容易被他人識別出來。這種匿名感使夜晚的犯罪襲擊更多(Hartley, 1974; Karnes, 1960),也使攻擊行為更容易發(fā)生在昏暗房間(Page & Moss, 1976)。因此,黑暗對不道德行為的促進也是19世紀城市景觀中路燈大幅普及的原因之一(Bouman, 1987)。

面部遮擋和匿名感之間存在密切關(guān)系,戴太陽鏡會增加被試的主觀匿名感從而使個體表現(xiàn)出更多的自私行為(Zhong et al., 2010), 穿戴寬松衣服和遮掩面罩的被試比穿著普通衣服和不戴面罩的被試對陌生人的電擊時間更長(Zimbardo, 1969)。

環(huán)境可見度和自身可見度都會影響個體感知到的匿名感,從而影響欺騙行為。因此可以推斷,口罩作為與墨鏡、面罩類似的面部遮擋物品,可能也會使個體獲得一種虛幻的匿名感,從而表現(xiàn)出更多的欺騙行為。由此提出假設(shè)2:主觀匿名感在面部遮擋(戴口罩)和欺騙行為的關(guān)系中起中介作用。

本研究的假設(shè)模型如圖1所示。

2 實驗一:面部遮擋對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

2.1 研究方法

2.1.1 被試

通過社交媒體共招募被試104人,其中女生83人,男生21人,年齡為20.50±1.50歲。所有被試均完成實驗,并根據(jù)表現(xiàn),每人得到2~7元人民幣。被試被隨機分配到戴口罩組或不戴口罩組,實驗會提供口罩給沒有攜帶口罩前來的被試。被試過往均沒有參加過類似實驗,且在實驗開始前不清楚實驗?zāi)康?。剔除四份無效數(shù)據(jù)(1個被試未來得及填寫,兩個被試重復(fù)參與實驗不認真填寫問卷,一個被試未填寫前測問卷)后,共有100份數(shù)據(jù)進入分析。

2.1.2 實驗設(shè)計

實驗一采用單因素被試間實驗設(shè)計,自變量為面部遮擋(戴口罩、不戴口罩),因變量為自利性欺騙行為,以被試報告的第一次擲骰點數(shù)為因變量的指標,報告點數(shù)越高代表自利性欺騙行為越高。

過往研究表明個體在進行道德判斷和行為決策時會受到情緒的影響(Reynolds & Ceranic, 2007),且這一影響難以被意識到。此外,人格因素也會影響個體的欺騙行為,比如黑暗人格特質(zhì)(秦峰, 許芳, 2013),其中馬基雅維利主義可以顯著預(yù)測恐嚇和謊報等負性社會行為(Castille et al., 2016; Palomki et al., 2016; Turan, 2015),精神病態(tài)也與欺騙行為聯(lián)系密切(Roeser et al., 2016)。因此,本實驗將對黑暗人格特質(zhì)、實驗前情緒以及一些游戲操縱變量進行控制。

2.1.3 實驗材料

實驗所用紙杯為普通紙杯,紙杯上方有一個用剪刀剪開的直徑約1cm的小孔。實驗用骰子是普通的六面骰子,經(jīng)測量基本符合完全隨機分布。

被試實驗前后的情緒通過一個由九個題目組成的情緒量表來測量。量表為七點李克特量表(1=完全沒有,7=極其強烈),分數(shù)越高代表被試感受到的情緒越強烈。量表包含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兩個維度,其中五道題目測量積極情緒(如:愉悅的),四道題目測量消極情緒(如:愧疚的)。由于前后測需要,被試被要求在實驗前后均進行填寫。本研究中,前測情緒量表的 α 系數(shù)為0.83,后測的α 系數(shù)為0.84。

被試的黑暗人格特質(zhì)通過一個由12個題目組成的黑暗人格量表來測量,由中國研究者(耿耀國等,2015)基于Jonason和Webster(2010)的研究修訂。量表為七點里克特量表(1=完全不符合,7=完全符合),量表得分越高代表黑暗人格特質(zhì)水平越高。量表包含三個維度,其中四道題目可表示馬基雅維利主義(如:我傾向利用別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四道題目表示精神病態(tài)(如:我憤世嫉俗),還有四道題目表示自戀(如:我希望別人贊美我)。被試被要求在實驗后填寫。本研究中,黑暗人格量表的 α 系數(shù)為0.83。

此外,本研究通過四個變量衡量游戲的操縱程度,四個變量分別是他人注意、結(jié)果匿名、金錢有關(guān)和骰子正常,題目分別是“沒有人注意到我投擲的骰子的點數(shù)”,“骰子投擲的結(jié)果只有我一個人知曉”,“我相信我的投擲涉及真正的錢”和“我相信骰子是正常的” ,量表為七點李克特量表(1=完全不同意,7=完全同意),被試被要求在實驗后填寫。由于本實驗希望被試相信骰子正常,也希望他們相信骰子投擲過程相對匿名,以及他們的投擲涉及真正的錢,而不希望他們的決策受到這些猜測的影響,故對這些變量進行控制。

2.1.4 實驗步驟

實驗一采用Shalvi等人(2011)使用的杯下骰子范式,改編后適應(yīng)本研究。在本研究中,被試通過投擲骰子和報告投擲點數(shù)來決定其最后獲得的實驗報酬。實驗一通過Eprime 1.0軟件編寫程序。

首先,在游戲開始前,主試告知被試實驗道具的使用方法和被試編號。被試掃碼填寫前測問卷,該問卷通過問卷星app發(fā)布,其中包括人口學(xué)問題(如年齡、性別、專業(yè)等)和情緒前測問卷。

接著,計算機上會呈現(xiàn)一段指導(dǎo)語,指導(dǎo)被試接下來的實驗并強調(diào)實驗結(jié)果將與他們的實驗報酬相關(guān)。當被試閱讀完指導(dǎo)語進入實驗后,屏幕上方會出現(xiàn)從25開始的倒計時,在屏幕中央要求被試填寫第一次投擲的骰子點數(shù),并再次提醒他們在投擲三次骰子后再進行記錄。同時,研究者給這個任務(wù)設(shè)置了時間限制,要求被試在25秒內(nèi)投擲三次骰子并記錄第一次投擲骰子的結(jié)果,若25秒內(nèi)未完成任務(wù),則被試的投擲骰子結(jié)果自動計為1。

被試填寫完畢后,計算機將跳轉(zhuǎn)至下一界面的后測問卷,其中包括情緒后測問卷、黑暗人格問卷、感知匿名性問卷和游戲操縱程度問卷。填寫完畢后被試呼叫主試,主試將根據(jù)被試報告的結(jié)果發(fā)放報酬,實驗至此結(jié)束。實驗報酬與報告的骰子點數(shù)相關(guān),1點則為2元,2點為3元,以此類推。

2.2 研究結(jié)果

如果人們表現(xiàn)出在戴口罩的情況下更傾向于為自己的私利服務(wù),那么本研究預(yù)期在戴口罩條件下比在不戴口罩條件下產(chǎn)生更多的謊言。由于參與者完全匿名,本研究通過將觀察到實際分布與擲骰子的期望分布進行比較來發(fā)現(xiàn)謊言(Batson et al., 1997; Fischbacher & Fllmi-Heusi, 2013; Shalvi et al., 2011)。

使用SPSS 22.0對數(shù)據(jù)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戴口罩和不戴口罩兩種條件下均有被試通過撒謊增加利潤。在戴口罩條件下,報告結(jié)果的分布不同于公平擲骰子的預(yù)期均勻分布,χ2(5, ?N =51)=18.53, ?p =0.002;在不戴口罩條件下,報告結(jié)果的分布雖然與公平擲骰子沒有顯著區(qū)別,χ2(5, ?N =49)=8.18, ?p =0.15,但報告投擲出高點數(shù)( n =28)有比投擲出低點數(shù)( n =21)多的趨勢(見圖2)。以是否戴口罩為自變量,報告骰子點數(shù)為因變量進行獨立樣本 t 檢驗。結(jié)果顯示,在戴口罩條件下的參與者( M =4.43, ?SD =1.30)比不戴口罩條件下( M =3.86, ?SD =1.53)報告了更高的擲投結(jié)果,撒謊更多, ?t ?(98)=2.03, ?p =0.045, ?d =0.41,支持研究假設(shè)1。

為了控制控制變量,實驗進一步以報告骰子點數(shù)為因變量,面部遮擋、黑暗人格得分、積極情緒、消極情緒以及四個游戲操控變量(他人注意、結(jié)果匿名、金錢有關(guān)、骰子正常)為預(yù)測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雖然實驗對象的男女數(shù)量差異很大,但尚無研究表明性別會影響欺騙行為,且實驗數(shù)據(jù)表明性別與報告擲投點數(shù)相關(guān)不顯著, ?r =-0.09, ?p =0.36,故本實驗不對性別進行控制?;貧w模型總體顯著, ?F (8,91)=2.49, ?p =0.017, ?R 2=0.18。在對其他變量進行控制后,面部遮擋(口罩)仍是顯著的預(yù)測變量,β=0.20, ?t (91)=2.07, ?p =0.042,他人注意(β=-0.27, ?t (91)=-2.66, ?p =0.009)、結(jié)果匿名(β=0.21, ?t (91)=2.10, ?p =0.039)也是顯著的預(yù)測變量,而黑暗人格、金錢追求、正常骰子以及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都是不顯著的預(yù)測變量。

對被試在實驗前后的情緒進行差異檢驗,戴口罩組被試的積極情緒( t (48)=0.67, ??p =0.51)和消極情緒( t (48)=1.56, ?p =0.12),以及不戴口罩組被試的積極情緒( t (48)=0.52, ?p =0.61)在試驗前后均沒有明顯變化,但不戴口罩組的被試在實驗后的消極情緒( M =8.12, ?SD =4.41)較實驗前( M =6.98, ?SD =3.68)明顯降低, ?t (48)=3.49, ?p =0.001。此外,在不戴口罩組中,被試實驗后的積極情緒與其報告的骰子點數(shù)呈顯著正相關(guān), ?r =0.35, ?p =0.015。除此之外,兩個組報告的骰子點數(shù)與實驗前積極情緒、實驗前消極情緒和實驗后消極情緒的相關(guān)均不顯著( ps >0.05)。

3 實驗二:面部遮擋對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及主觀匿名感的中介作用

3.1 研究方法

3.1.1 被試

通過社交媒體共招募被試77人,其中女生60人,男生17人,年齡為19.92±1.55歲。所有被試均完成了實驗,并根據(jù)表現(xiàn)每人得到4元或6元人民幣。被試被隨機分配到戴口罩組或不戴口罩組,實驗會提供口罩給沒有攜帶口罩前來的被試。所有被試均未進行過類似實驗,且在實驗開始前不知道實驗?zāi)康摹L蕹叻轃o效數(shù)據(jù)(一個被試沒有填寫前測問卷,一個被試沒有填寫決策理由,三個被試在決策理由處填寫沒有看懂指導(dǎo)語,以及兩個被試表示對金錢不感興趣)后,共有70份數(shù)據(jù)進入分析。

3.1.2 實驗設(shè)計

實驗二采用單因素被試間設(shè)計,自變量為面部遮擋(戴口罩、不戴口罩),因變量為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與實驗一不同,實驗二的欺騙行為是可以觀測到的。此外,兩個實驗欺騙行為的性質(zhì)也不同,實驗一的欺騙行為屬于自利性的,未傷害到他人利益,而實驗二的欺騙行為則傷害到了他人利益??刂谱兞客瑢嶒炓弧?/p>

3.1.3 實驗材料

主觀匿名感量表基于Zhong等人(2010)的研究進行翻譯修訂,由五個題目組成,量表為七點李克特量表(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明被試的主觀匿名感越高(α=0.81),其中題目1和5反向計分。量表僅一個維度,測量在多大程度上被試感到匿名和認為別人沒有注意到他們和他們在游戲中的選項(如:在游戲過程中,我感到自己被觀察著)。被試被要求在游戲結(jié)束后進行填寫。

被試實驗前后的情緒測量及被試的黑暗人格特質(zhì)測量材料同實驗一,本研究中,前測情緒量表的α系數(shù)為0.78,后測α系數(shù)為0.79;黑暗人格特質(zhì)量表的 α 系數(shù)為0.84。

此外,實驗二通過五個變量衡量游戲的操縱程度,五個變量分別是結(jié)果匿名、玩家存在、金錢有關(guān)、預(yù)期信任和害怕報復(fù),題目分別是“我相信我的決定的匿名性”,“我相信另一個玩家的存在”,“我相信我的決定涉及到真正的錢”,“我相信對方會相信我的信息”和“我害怕欺騙對方后會遭到報復(fù)”。量表為七點李克特量表(1=完全不同意,7=完全同意)。被試被要求在實驗后填寫。由于本實驗不希望被試的決策受到這些猜測的影響,故對這些變量進行了控制。

3.1.4 實驗步驟

實驗二采用Gneezy(2005)使用的廉價談話游戲范式,并對其進行改編以適應(yīng)本研究。該游戲為兩人交流游戲,一方持有信息,另一方采取行動。

由于本研究主要探討信息持有方的行動,故所有被試一直扮演信息發(fā)出方,另一方由假被試扮演,實驗全程假被試不會與真被試見面或交談,只需在被試發(fā)送信息后進行選擇,并決定被試最終的實驗報酬。

首先,在游戲開始前,主試讓被試投擲骰子,如果被試投擲到偶數(shù),主試則告知他2、4、6將作為發(fā)起者而1、3、5將作為接收者,如果他投擲到奇數(shù)則反過來告訴他。這是為了讓被試認為實驗是自由分配的,另一方是真實存在的。然后,告知他會自由匹配另一個作為接收者的被試。

接著,被試會被要求填寫前測問卷,填寫完畢后仔細觀看游戲規(guī)則。為避免主試過多參與對被試行為產(chǎn)生影響,游戲規(guī)則及內(nèi)容都呈現(xiàn)在紙質(zhì)問卷上。

隨后,被試被告知有兩種金錢分配方式(A:你獲得50元,另一方獲得100元;B:你獲得100元,另一方獲得50元。),且這兩種分配方式只有被試能看到,另一方看不到。被試需要從一真一假兩條信息中選擇一條傳送給另一個玩家,然后被試被告知另一個玩家會在收到信息后在兩種金錢分配中做出選擇。

信息1為真,即選項A比選項B能獲得更多錢;信息2為假,即選項B比選項A能獲得更多錢。

實驗在被試做出選擇后結(jié)束。

最后,被試被要求填寫后測問卷,其中包括情緒后測問卷、黑暗人格問卷、感知匿名性問卷和游戲操縱程度。填寫完畢后他們會呼叫主試,主試稍后會根據(jù)實驗結(jié)果發(fā)放實驗報酬,為4元或6元。

3.2 研究結(jié)果

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描述性分析結(jié)果如表2所示。使用統(tǒng)計軟件SPSS 22.0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進行卡方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戴口罩組(38.9%)比不戴口罩組(11.8%)的欺騙更多,χ2(1, ?N =70)=6.74, ?p =0.009,Φ=0.31,符合研究假設(shè)1。

為了進一步控制變量,首先進行各個變量之間的相關(guān)分析,結(jié)果如表3所示。結(jié)果顯示僅自變量“面部遮擋”與因變量“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guān), ?r =0.31, ?p <0.05。雖然實驗對象的男女數(shù)量差異很大,但尚無研究表明性別會影響欺騙行為,且實驗數(shù)據(jù)表明性別與欺騙行為相關(guān)不顯著, ?r =- 0.028, ?p =0.82,故本實驗不對性別進行控制。但過往有研究表明黑暗人格、情緒均會影響欺騙行為,因此本實驗依舊將這些變量納入控制變量中。

以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為因變量,面部遮擋及各個控制變量為自變量的二元邏輯回歸分析,結(jié)果如表4所示。模型Hosmer與Lemeshow檢驗 p =0.85,說明模型與真實數(shù)據(jù)擬合度狀況良好。在控制了黑暗人格特質(zhì)、情緒及其他五個游戲操控變量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相較于不戴口罩者,戴口罩者做出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可能性更高( OR =0.18, 95% CI=[0.04, 0.74], ?p =0.018),符合研究假設(shè),其他變量均不是顯著的預(yù)測因素。

接下來驗證主觀匿名感的中介效應(yīng)。以主觀匿名感為因變量,面部遮擋為自變量做線性回歸,結(jié)果不顯著, ?p =0.29。進一步以主觀匿名感的五個題目作為因變量,面部遮擋作為自變量做獨立樣本 t 檢驗,結(jié)果除第一道題(“在游戲過程中,我感到自己被觀察著”)邊緣顯著外( p =0.078),其余題目均不顯著, ?ps >0.1。該結(jié)果表明中介效應(yīng)不成立,H2未能得到支持。雖然中介效應(yīng)不成立,但戴口罩組的主觀匿名感( M =27.9, ?SD =6.64)有大于不戴口罩組( M =26.2, ?SD =6.68)的趨勢。

根據(jù)戴口罩/不戴口罩與在游戲中是否產(chǎn)生欺騙行為將被試劃分為四組,對比這四組被試在實驗前后的情緒變化(見圖3)。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選擇欺騙的被試出現(xiàn)了積極情緒的下降,而選擇不欺騙的被試出現(xiàn)了消極情緒的下降,且戴口罩組被試的消極情緒波動比不戴口罩組的更明顯。選擇欺騙的戴口罩組被試的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在試驗前后均沒有明顯變化( ps >0.05),但選擇不欺騙的戴口罩組被試在實驗后的消極情緒( M =5.50, ?SD =2.46)顯著低于實驗前( M =7.68, ?SD =4.80), ?t (21)=2.94, ?p =0.008。不戴口罩組無論是否選擇欺騙,其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在實驗前后均沒有顯著變化 ps >0.05)。

此外,結(jié)果表明在戴口罩組中,被試實驗后的消極情緒與其欺騙行為顯著相關(guān), ?r =0.52, ?p =0.001,而在不戴口罩組中二者相關(guān)不顯著。除此之外,兩個組的欺騙行為與實驗前積極情緒、實驗前消極情緒和實驗后積極情緒均相關(guān)不顯著, ?ps >0.05。

4 討論

本研究通過兩個實驗探究面部遮擋(戴口罩)對于欺騙行為的影響。實驗一通過杯下?lián)u骰子任務(wù),探究戴口罩對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實驗二通過廉價談話游戲任務(wù),探究了戴口罩對個體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及其作用機制。結(jié)果表明,戴口罩這一面部遮擋行為使得個體更易產(chǎn)生欺騙行為,且對自利性欺騙行為和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均有正向影響,H1得到驗證。在作用機制方面,實驗二并未證實主觀匿名感在面部遮擋(戴口罩)與欺騙行為關(guān)系中的中介作用,H2未得到驗證。

4.1 面部遮擋對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

在實驗一中,通過被試報告第一次擲骰子的點數(shù)來判斷其欺騙行為,所采用的杯下擲骰任務(wù)是基于個人利益的欺騙行為,而沒有損害到他人的利益。因此,可以通過這一任務(wù)來判斷面部遮擋(戴口罩)對自利性欺騙行為的影響。實驗結(jié)果與預(yù)期較為一致,戴口罩組和不戴口罩組的骰子點數(shù)分布均偏向于高點數(shù),且戴口罩組的被試報告的骰子點數(shù)顯著高于不戴口罩組的被試,即可以認為戴口罩組的被試撒謊更多。與以往研究(Shalvi et al., 2012)不同的是,不戴口罩組(控制組)的骰子點數(shù)分布與隨機分布沒有顯著差異,但兩個實驗中控制組所報告的骰子點數(shù)平均數(shù)較為一致,經(jīng)分析,這是由于報告的點數(shù)主要集中在3和5導(dǎo)致。功利主義認為,在選擇是否說謊時,人們會權(quán)衡利益與傷害(Bentham, 1996),謊言除了其產(chǎn)生的利益和損失,本身應(yīng)當是中立的。當所報告的點數(shù)與所收獲的金錢回報相關(guān)聯(lián)時,個體會權(quán)衡欺騙的結(jié)果,在戴口罩這一面部遮擋情境下,可識別性加劇了個體產(chǎn)生欺騙行為的可能性(Pittarello et al., 2015; Zhong et al., 2010)。

4.2 面部遮擋對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的影響

實驗二通過廉價談話游戲任務(wù)考察被試在面部遮擋(戴口罩)情況下是否會選擇通過欺騙來獲得更大利益,被試如果選擇欺騙會損害他人利益。實驗結(jié)果部分符合預(yù)期,戴口罩和不戴口罩條件下的被試均出現(xiàn)了欺騙行為,且戴口罩組被試的欺騙行為顯著多于不戴口罩組的。社會心理學(xué)家認為,謊言的社會后果會對個體的欺騙決定造成影響,欺騙者在行騙前會對受騙者的信息、欺騙利益、失敗概率以及失敗可能導(dǎo)致的后果進行衡量(Sip et al., 2012)。在與他人存在利益沖突的情境中,戴口罩這一面部遮擋行為減少了被試的可識別性,使其做出更多的損人利己性欺騙行為。

與預(yù)期不符的是,雖然戴口罩者比不戴口罩者的平均主觀匿名感得分高,但沒有顯著的統(tǒng)計學(xué)意義,故假設(shè)的中介效應(yīng)不成立。這與程凱琳等人(2019)的研究結(jié)果不同,戴口罩未能顯著增強個體的感知匿名感。造成這種結(jié)果差異的原因如下:一方面,實驗前無法對被試初始面部遮擋狀態(tài)進行控制(有些被試戴著口罩來參加實驗,有些則沒有),可能對被試感知的匿名感造成了影響。即使他們每個人后續(xù)都填寫了真實名字,但人臉的可識別性比單純的人口學(xué)信息更高。另一方面,戴口罩除了可以通過感知的匿名感影響欺騙行為,在佩戴口罩和欺騙行為的關(guān)系中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心理機制。

4.3 研究意義

通過研究戴口罩這一面部遮擋行為對欺騙行為的影響,拓展了不道德行為研究的領(lǐng)域。過去有關(guān)情境因素和面部遮罩因素(情境因素如黑暗、霧霾等,面部遮罩因素如墨鏡、面罩等)對不道德行為的研究表明,個體在這種情形下更容易做出不道德行為(程凱琳等, 2019; Zhong et al., 2010; Zimbardo, 1969)。本研究提供了基于口罩這個面部遮擋因素的新證據(jù),通過兩個經(jīng)典欺騙行為的實驗范式,證明了在戴口罩時人們做出欺騙行為的可能性更高,且不論這種欺騙行為是否傷害到他人利益。

同時,本研究的結(jié)果具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當下,口罩已經(jīng)成為中國甚至全世界人民的生活必需品。本研究發(fā)現(xiàn)戴口罩會讓人們更易做出欺騙行為,這個結(jié)果對社會而言是負向和消極的,它意味著如果人們習(xí)慣于戴口罩社交,那么社會交往中的欺騙行為可能會增加,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將會存在危機。

這對疫情當下的社會治理具有警示作用,從心理機制的視角為社會干預(yù)提供了參考。

4.4 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主要表現(xiàn)在實驗對象的數(shù)量和性質(zhì)、場地等因素的限制。由于實驗前無法對被試的初始面部遮擋狀態(tài)進行控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實驗結(jié)果造成了影響,未戴口罩前來的被試可能會因為一開始暴露了臉部信息而減少欺騙行為。未來研究可以通過拓展被試群體以及控制被試初始的面部遮擋狀態(tài)來進行改善。

未來可以從多個方向展開研究。盡管研究發(fā)現(xiàn)戴口罩組的被試實驗前后的消極情緒波動比不戴口罩組明顯許多,但這與他們是否撒謊無關(guān),因此戴口罩是否會加強人們對內(nèi)部情緒的感知是值得繼續(xù)深入研究的方向。此外,本研究只探討了兩類欺騙行為——自利性欺騙行為(實驗一)和傷害他人利益欺騙行為(實驗二),未來可以對口罩對其他種類的負性行為或社會正性行為的影響進行探究,例如,戴口罩是否會減少人們的助人行為。最后,本研究關(guān)于主觀匿名感在戴口罩和欺騙行為之間的中介假設(shè)并未支持,其心理機制仍是一個黑箱,未來研究可以從其他角度進一步探究其心理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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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Wearing a Face Mask Promote Deception? The Influence of Facial Occlusion on Deception

QIN Xinyi; ZHANG Yu; YU Aochen; ZHAO Ran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at School of Sociology and Psychology,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During COVID-19, people often wear masks outdoors for their health. Masks have the effect of covering the face and increasing the anonymity of individuals. The study used two experiments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mask-wearing on deceptive behavior. Experiment 1 ( N =108) used a die-under-cup paradigm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wearing masks on self-interested deception. Experiment 2 ( N =77) used the cheap talk game paradigm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wearing masks on the deceptive behavior of harming others to benefit oneself and the indirect effect of subjective anonymity on deception. Results showed that participants wearing masks exhibited more deceptive behavior,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subjective anonymity was not significant.

Key words: facial occlusion; wear masks; deception; subjective anonym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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