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蔓
花開無聲,無論開得如何燦爛,亦是無聲。
重慶,是我對13歲的夏天所有的記憶。嘉陵江的水流無聲、南濱路的晚風(fēng)無聲、洪崖洞的燈光無聲,盡管無聲,它們?nèi)耘f光彩奪目。嘉陵江邊的人大笑著打水漂,南濱路上的孩子打打鬧鬧,洪崖洞旁的情侶忙著拍照——人仿佛成了整個重慶最喧鬧的存在,卻無人關(guān)注他們究竟在做什么,縱使他們?nèi)绱诵[。
去了趟重慶,回家后發(fā)現(xiàn)書桌前的小野花悄然綻放了。野花雖小,卻格外引人注目,是因為它們開得無聲嗎?每每從學(xué)?;丶?,總覺得弟弟長高了些,一周的時間悄然而逝,除了卷尺,沒有任何事物能證明他的成長。時間無聲,時間或許根本沒有參照物,但又或許無時無刻不被記掛。
我總以為長大了就沒有小時候那么開心。幼時的我愿意花一下午看螞蟻搬家,等鐵樹開花,現(xiàn)在我總期待著那些“如約而至”的美好:發(fā)一條信息期待它被回復(fù),種下花盼望它能立刻發(fā)芽?;蛟S,時間的參照物是少年本身。
時間在無聲地走,花在無聲地開,那我呢?
我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期待自己得到他人的贊賞,期待真摯的友情,期待美好的降臨……我有太多的“期待”。但一切的張揚、夸飾和炫耀,只會讓這些“期待”變得只是臨川羨魚,離現(xiàn)實越發(fā)遙遠。
或許我們都應(yīng)該細細品味,花是怎樣無聲開放,成為了家中最亮眼的裝飾。花開無聲、水流無聲、晚風(fēng)無聲、燈光無聲、歲月無聲,一切被人們牢記的,總是無聲。
(指導(dǎo)教師:孔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