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盡歡
十九歲的那一天,我來到黃淮的面前,為了能和你在這兒遇見,我支付了我的四年。二十歲的那一天,吉他在我身邊,張開了笨拙的手,對你的愛涌上心頭。
——邵帥《寫給黃淮》
那一天,十九歲的邵帥第一次來到黃淮學院。他不知道這所不起眼的學校,將承載他日后許多年“患得患失”的深情。
邵帥背著吉他,漫不經(jīng)心地穿過校門。對于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他并沒有過多期待。
這本來也不是他理想的大學。在邵帥心中,萬千學子向往的音樂學院,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他怎么也沒想到他會來黃淮學院——事實上,在他填高考志愿之前,他都沒聽說過這所學校的名字。這可能就是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
可他還是腳步輕快地將“黃淮學院”四個大字,遠遠地甩在身后。那時的邵帥相信,黃淮學院只是他人生中一個不起眼的停靠站。他只是短暫地途經(jīng)這里,他并不屬于這里。
對于音樂,邵帥從小就喜歡。小時候看電視、聽音樂,他總覺得隨著心臟一起跳動的,是那些美妙的音符。總之,就像大多數(shù)勵志故事那樣,邵帥心中也潛藏了一個關(guān)于音樂的夢想。他執(zhí)著地認為,唯有在音樂這條道路上,他的人生才能夠發(fā)光發(fā)熱。
不過,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勵志小說的主人公,可以一路打怪升級,最后夢想成真。早些年的時候,邵帥的家人并不支持他做音樂。在他成長的小縣城里,玩音樂是一條不被理解也無法獲得認同的人生道路。他偷偷買來的吉他,也差點被媽媽砸了。
邵帥妥協(xié)了,他試圖與生活和解,好好念書,報考大學時也選擇了被認為更有前途的經(jīng)濟管理專業(yè)。
就這樣,他來到了黃淮學院,在這里度過了四年。
在黃淮學院的生活給了邵帥更多自由想象的空間。除了上課外,他所有的時間都在工作室里鉆研音樂。他將校園生活遠遠拋在身后,他幾乎對任何集體活動都失去了參與感。和形形色色的人背道而馳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對身后的黃淮學院輕輕哼唱:“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
是什么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邵帥也忘記了。他一次次走出校門,又回到校園,當他回過神來,黃淮學院已經(jīng)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記憶中。
他記得校園里漫天飛舞著的柳絮。那是屬于春天的浪漫。他記得操場上吹過的溫熱的晚風,他和朋友圍坐在一起,聊著青春、愛與夏天的故事。他記得秋天里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的楓葉,太陽一曬,楓葉變得脆脆的,腳一踩就碎了。他記得冬天的初雪像一場狂歡,他們一起約著踏雪,像孩子一樣找尋最簡單的快樂。
他還遇見了一個閩南的姑娘。姑娘那么溫柔,似水的眸子映在他的心上很多年。當后來邵帥再回憶時,他淺淺地唱著:“當我羞澀拉起你的手,以為你會陪我走到最后……”
可能青春就是這樣,以為遇見的就是全部,以為時間還有很長。而我們總是要等到離開之后才明白,再也回不到年少的時光。
樂 評
《寫給黃淮》這首歌,寫的是理想與愛情,是現(xiàn)實與生活。往小了說,這是邵帥大學四年的成長,是凝結(jié)著感謝與懷念的產(chǎn)物。青春是一場盛大的嘉年華,學校承載了青春的綻放。也許對于學校來說,我們只是匆匆過客,這里永遠有人上演新的故事。可是對于離開后的我們來說,學校是念念不忘,是不肯舍下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