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文
我的繪本《英雄之城:武漢戰(zhàn)“疫”圖記》,2021年12月由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我看著大紅的封面,內心非常感慨。本書以100幅畫稿+文字的方式,分為臨危受命、共渡難關、戰(zhàn)疫曙光三個部分。此外,還附錄戰(zhàn)疫心語,收錄了武漢戰(zhàn)“疫”期間,不同群體的戰(zhàn)疫感言。本書剛一問世,就被列為“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主題出版物推薦書單中的337種圖書之一。
用歷史的眼光看,中華民族在時間的長河中,遭遇過各種危機,我們的先人用勇氣和智慧,一次次化危為機。2020年的武漢戰(zhàn)“疫”,對武漢人民、全國人民都是嚴峻的考驗,但終究挺過來了。這一年的上半年,武漢戰(zhàn)“疫”打響沒多久,我就有強烈的沖動,一定要用一種方式,記錄這座城市歷經的“震顫”。最終決定用繪畫的方式,進行直觀、藝術地再現(xiàn)。
我畫武漢戰(zhàn)“疫”系列100幅畫稿,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武漢“封城”期間,我居住在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的小區(qū)里。我一邊參加學校疫情防控工作,一邊給藝術設計專業(yè)類本科生上兩門網課《視覺與敘事》《故事板設計》。這兩門課程的重要教學內容,就是用繪畫的方式講故事。我當時就想,武漢戰(zhàn)“疫”就是最感人的故事,我讓學生圍繞這個主題,進行作業(yè)練習。而我,必須做教學示范。
2020年2月中旬—4月初,大約50天的時間里,我潛心創(chuàng)作武漢戰(zhàn)“疫”主題畫稿。我的創(chuàng)作圖像素材主要有兩個來源:一方面有感于學校疫情防控的感人故事,另外一方面對武漢戰(zhàn)“疫”有關圖片新聞進行藝術提煉。在此之前,我雖然圍繞某一個特定的選題,創(chuàng)作過不同系列的主題畫稿,可是從如此宏觀的維度,展現(xiàn)一個重大事件還是首次,對我而言是不小的挑戰(zhàn)。
創(chuàng)作時,我無意畫一個個具體的人,而是武漢戰(zhàn)“疫”中的不同群體。醫(yī)務人員、人民子弟兵、警察、醫(yī)院建設者、社區(qū)工作者、志愿者、快遞小哥、廚師、教師、記者、居家的市民等等,都是我描繪的對象。他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以不同的方式抗擊疫情,都是平凡的英雄。在作畫手法上,我以線條造型為主,融合了素描、版畫、中國畫的多種技法;在作畫風格上,我去粗取精,省去繁縟的細節(jié)刻畫,盡量做到人物的形神兼?zhèn)?。這些畫稿中的多數(shù)人物形象都戴著口罩,這在我以前的創(chuàng)作中,是從未有過的。這也決定了武漢戰(zhàn)“疫”100幅主題畫稿的特殊性和紀念性。
創(chuàng)作武漢戰(zhàn)“疫”主題畫稿的過程,是有故事的。當時家里沒有專門的畫紙,我就用普通的A4打印紙?zhí)娲粵]有專業(yè)的畫筆,就用普通的鋼筆、水心筆和女兒的馬克筆湊合著,利用晚上的時間,描繪武漢戰(zhàn)“疫”的一幕一幕。創(chuàng)作的每一天,失眠是常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著下一幅畫稿的構圖形式和表現(xiàn)人物。越想越興奮,越想越睡不著。
也許作畫時激情滿滿,在作畫的過程中得心應手,每一幅畫,幾乎都是一氣呵成。這若是在平常,我是不敢想象的。畢竟,我畫的是我熟悉的城市,還有我身邊的人、身邊的景。
女兒也是我創(chuàng)作靈感的來源之一。在畫稿中,我專門描繪了女兒懶洋洋坐在沙發(fā)上看圖畫書的樣子,以及身邊的各種玩具。我還描繪了女兒在廚房里,跟著奶奶學切菜的模樣。她有兩天叫嚷著要到外面吃好的,我很是無奈,很是心疼。于是,我專門又畫了一張孩子睡覺夢見美食的場景。不僅是我的女兒,武漢多少孩子,不是這樣呢?
2020年4月初,100幅武漢戰(zhàn)“疫”主題畫稿完工時,湖北主流媒體紛紛進行報道。4月8日,武漢“解封”。新華社和人民日報微博,不約而同地對武漢戰(zhàn)“疫”100幅畫稿進行報道,在社會產生極大反響。人民日報微博還配上題為《素描英雄,為時代立傳》的短評,內容是:“100幅鋼筆畫,無法記錄戰(zhàn)‘疫全過程,但每一個瞬間都定格了英雄的不凡。英雄就在我們身邊,他們樸實無華,沒有豪言壯語,但值得我們每個人感懷。素描英雄,為他們立傳,就是為時代立傳,就是弘揚時代精神。”
2020年4月中下旬,先后有十多家出版社聯(lián)系我,有意出版武漢戰(zhàn)“疫”100幅畫稿。這其中,就包括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的編輯李世梅老師。我之所以選擇將畫稿交付李老師,是被她的出版誠意深深打動。坦率地講,最初我是有些猶豫的,而她每次和我網絡電話,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對于出版構想,她談得細致、具體、專業(yè)。2020年5月初,當我正式決定將畫稿交付李世梅老師打理時,真的有“托付終身”的感覺。
2020年6月—2021年10月,我們圍繞畫稿的出版,進行過幾十次不同方式的溝通、交流、討論,為了出一本不讓讀者失望的繪本共同努力著。一部優(yōu)秀的繪本,文字也是重要組成部分。我最初以為給畫稿配上文字很簡單,但是深入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這并不容易,文字表述不僅要準確、精煉,還要有文學性和可讀性。為了寫好畫稿對應的文字,我五易其稿,花了大半年的時間。
《英雄之城:武漢戰(zhàn)“疫”圖記》出版,有一事不得不提:其中有20幅畫稿,于2020年7月被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回想武漢戰(zhàn)“疫”的那些天,我目睹了我們的城市,從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抗擊疫情,人們不畏困難、守望相助、患難與共,武漢和武漢人民,無愧“英雄”二字,封一座城,護一國人。武漢戰(zhàn)“疫”,不是一座城的孤軍奮戰(zhàn),背后有全國人民的鼎力支持。本書之出版,旨在弘揚生命至上、舉國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學、命運與共的偉大抗“疫”精神。當前疫情并未結束,但愿本書對于廣泛傳播抗擊疫情的正能量,能帶來更多的精神動力。
(作者系本刊特約撰稿人)責編:馬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