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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武帝紀》祥瑞歌詩作者“闕名”辨

2022-11-23 06:30陳先濤
關鍵詞:歌詩祥瑞武帝

陳先濤

《漢書·武帝紀》祥瑞歌詩作者“闕名”辨

陳先濤1,2

(1.安徽師范大學 文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2.巢湖學院文教學院,安徽 合肥 238000)

《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漢武帝歌詩時,將《漢書·武帝紀》所載部分祥瑞歌詩歸入“郊廟歌辭”《郊祀歌》而作者“闕名”。按語解釋較為含混,也不合“凡例”原則。“闕名”原因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輯錄詩歌時作者歸屬標準存在不確定性,二是武帝歌詩創(chuàng)作具有復雜性,三是詩歌“命作”制度和“代言”性質(zhì)及其隱含的緯學話語方式對詩歌作者歸屬的影響。依據(jù)“凡例”規(guī)定和歸屬邏輯,《武帝紀》祥瑞歌詩應別錄于“武帝集”。

《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武帝紀》;祥瑞;歌詩;闕名

詩學文獻整理過程中,詩歌的作者歸屬是一個關系到“知人論世”的重要問題。相對來說,正史記載較為可靠。然而,逯欽立先生《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漢武帝歌詩時,對《漢書·武帝紀》中9首歌詩只錄1首《瓠子之歌》入“武帝集”(1),其他祥瑞歌詩有6首僅輯于“郊廟歌辭”《郊祀歌》,且歸入作者“闕名”類;《盛唐樅陽之歌》《交門之歌》2首則完全沒有提及。歌詩作者如此歸屬令人困惑,也與逯先生“凡例”所定的“或互見各集,或姑屬某人”[1]3原則不符。清代王先謙《漢書補注》遍引歷代注家之言,考證注釋其事、其地或其物,惟未論及歌詩創(chuàng)作及其歸屬問題。趙敏俐先生認為《郊祀歌》“是由司馬相如等數(shù)十人所作歌詞”[2]114,但沒有討論其與《武帝紀》所載本事歌詩的關系。通過對比詩歌輯錄與文獻記載、分析漢武帝歌詩的輯錄標準發(fā)現(xiàn),“闕名”的原因主要在于作者歸屬標準存在不確定性、創(chuàng)作過程具有復雜性,以及“命作”制度、“代言”性質(zhì)與緯學話語方式對詩歌作者歸屬的影響。

一、漢武帝歌詩的史籍記載與今人輯錄

漢武帝在中國文化史上影響巨大,文治武功載于史冊,民間傳說更是不勝枚舉。就其歌詩史籍記載而言,《史記·樂書》記載《天馬歌》2首;《漢書·武帝紀》共記“作歌”9首,其中1首又見于《溝洫志》;《外戚傳》載《李夫人歌》1首。從今人輯錄來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有“武帝集”一卷7首,其中載于正史者4首,輯自類書者3首;所輯《郊祀歌》中有6首源于《武帝紀》,而詩名、次序多有不同。在辨別作者歸屬時,逯先生重視作者歸屬的復雜性,寧可存疑而不予誤判。但因創(chuàng)作情境復雜,難免百密一疏,其輯錄標準存在不確定性而“失靈”。

(一)《漢書·武帝紀》歌詩記載與輯錄情況

《武帝紀》記載“作歌”9首,按照《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的作者歸屬,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歸入武帝名下者是《瓠子歌》1首,《武帝紀》記其事曰:“(元封二年)夏夏四月,還祠泰山。至瓠子,臨決河,命從臣將軍以下皆負薪塞河堤,作《瓠子之歌》?!盵3]278從文獻出處和語意上來看,歸于武帝沒有疑問。

第二類是歸入《漢書·禮樂志·郊祀歌》而作者“闕名”者6首,包括重出的《天馬》(原二首合為一章二節(jié))和《寶鼎》《芝房之歌》《白麟之歌》《朱雁之歌》?!段涞奂o》記載與《郊祀歌》所錄對照見下表:

表1 《郊祀歌》所錄《武帝紀》歌詩之名稱與本事對照表

《武帝紀》詩名《武帝紀》記載《郊祀歌》詩名《郊祀歌》題解 《白麟之歌》元狩元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獲白麟,作《白麟之歌》。[3]249《朝隴首》十七元狩元年。行幸雍獲白麟作。[3]1506 《寶鼎(之歌)》(元鼎四年)六月,得寶鼎后土祠旁。秋,馬生渥洼水中。作《寶鼎》《天馬之歌》。[3]265《景星》十二元鼎五年(2)得鼎汾陰作。[3]1499 《天馬之歌》《天馬》十(其一)元狩三年(3),馬生渥洼水中作。[3]1494 《芝房之歌》(元封二年)六月,詔曰:“甘泉宮內(nèi)中產(chǎn)芝,九莖連葉。上帝博臨,不異下房,賜朕弘休。其赦天下,賜云陽都百戶牛酒?!弊鳌吨シ恐琛贰3]279-280《齊房》十三元封二年,芝生甘泉齊房作。[3]1502 《西極天馬之歌》(太初)四年春,貳師將軍廣利斬大宛王首,獲汗血馬來。作《西極天馬之歌》。[3]293《天馬》十(其二)太初四年,誅宛王,獲宛馬作。[3]1495 《朱雁之歌》(太始三年)二月,令天下大酺五日。行幸東海,獲赤雁,作《朱雁之歌》。[3]300《象載瑜》十八太始三年行幸東海獲赤雁作。[3]1507

此類作品作者歸于“闕名”,頗多疑義,下文重點辨析。

第三類是“失傳”而未輯錄之作,包括《盛唐樅陽之歌》和《交門之歌》2首?!稘h書·武帝紀》:“(元封)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登灊天柱山,自尋陽浮江,親射蛟江中,獲之。舳艫千里,薄樅陽而出,作《盛唐樅陽之歌》?!盵3]283“(太始四年)夏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門宮,若有鄉(xiāng)坐拜者。作《交門之歌》?!盵3]300依據(jù)按語“《武紀》悉謂武帝作”[1]154的語意邏輯,《盛唐樅陽之歌》《交門之歌》也當為“武帝”所作。

(二)《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所輯“武帝集”歌詩

《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武帝集”歌詩7首,題解和按語較為詳細地說明了各詩文獻來源及其創(chuàng)作背景。從其所出文獻來看,可以分為兩類:一是載于正史者4首。其一《瓠子歌》,《漢書·武帝紀》記其事而無歌辭,《漢書·溝洫志》記載:“上乃使汲仁、郭昌發(fā)卒數(shù)萬人塞瓠子決河。……上既臨河決,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3]2874其二《李夫人歌》,見《漢書·外戚傳上》:“上思念李夫人不已,方士齊人少翁言能致其神。……上愈益相思悲感,為作詩曰……”[3]5939-5940其三、其四分別為《天馬歌》《西極天馬歌》,詩名取自《漢書·武帝紀》而歌辭文本載于《史記·樂書》:“又嘗得神馬渥洼水中,復次以為《太一之歌》。歌曲曰……后伐大宛得千里馬,馬名蒲梢,次作以為歌。歌詩曰……”[4]1178逯先生以《史記》所載“與《郊祀·天馬歌》文字稍異,故別入《武帝集》”[1]95。

二是輯自類書者3首。其一《秋風辭》,題解按語:“《漢武帝故事》曰:上行幸河東,祠后土。顧視帝京,欣然中流,與群臣飲燕,上歡甚,乃自作秋風辭曰:……”[1]94《類聚》等稱其事與詩出于《漢書》,逯欽立考辨之后,據(jù)《郊祀志》記載得出傾向于肯定的結(jié)論:“(元鼎四年)帝之河東當值秋時?!肚镲L辭》其即此行之作乎?”[1]95故輯入武帝名下。其二《思奉車子侯歌》。題按曰:“《洞仙傳》曰:車子侯者,扶風人。漢武帝愛其清凈,稍遷其位至侍中。一朝語家云:‘我今補仙官,此春應去,至夏中當暫還。’還少時復去,如其言。武帝思之,乃作歌曰云云?!盵1]96逯先生據(jù)《漢書·霍去病傳》《類聚》引《武帝集》《初學記》《文心雕龍·哀吊篇》等文獻,認為當為武帝之詩。其三《柏梁臺詩》。題解:“《東方朔別傳》曰:孝武元封三年,作《柏梁臺》。詔群臣二千石有能為七言者,乃得上坐?!盵1]97其中第一句“日月星辰和四時”為武帝所作,其余為群臣作。關于顧炎武對詩中“年代官人皆相牴牾”的質(zhì)疑,逯先生辨之曰:“考《漢書·武帝紀》,于建元六年即出大司農(nóng)一官名,與此牴牾相同。吾人如信班書,不得獨疑此詩;且此詩出《東方朔別傳》,此《別傳》即班書《朔傳》所本也。”[1]97在判斷史料較為可信的基礎上,因武帝倡議且首作,故以之為武帝詩。

可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漢武帝歌詩時,作者歸屬是重點問題之一?!独罘蛉烁琛返膭?chuàng)作情形相對簡明,無需質(zhì)疑;《秋風辭》《思奉車子侯歌》《柏梁臺》3首雖也有爭議,但在沒有新的證據(jù)之前難以進一步深究,姑且不論?!段涞奂o》歌詩除《盛唐樅陽之歌》《交門之歌》“失傳”以外,現(xiàn)存7首逯先生只錄《瓠子歌》,且文本取自《溝洫志》;其余歸入作者“闕名”,并非先生疏忽大意,而是有意為之。何以如此取舍,其輯詩標準需要進一步考察。

(三)漢武帝歌詩的輯錄標準及其不確定性

對作者歸屬“求穩(wěn)”,是《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歌詩的基本取向。關于詩歌作者,《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凡例”部分有明確說明,第十一條:“凡一時不能確定甲乙者,則互見兩集。”第十二條(一)樂府詩:“因經(jīng)樂人改用,遂署樂人之名。(二)一篇之辭,乃雜取各作而非一人之辭,凡此,或互見各集,或姑屬某人。”[1]3對于作者歸屬較為復雜的情形,首先是要有文獻依據(jù),其次是不輕易否定其它可能性。從所輯歌詩的按語來看,逯先生確實竭力追求立論穩(wěn)妥。上文所引“《秋風辭》其即此行之作乎”,雖然不是直接判斷《秋風辭》作者,而是通過考證創(chuàng)作時間能否與歷史文獻吻合,然后再推論其屬于漢武帝歌詩的可能性;但以疑問語氣作結(jié),恰恰可以看出先生“求穩(wěn)”的治學態(tài)度。

但是,“求穩(wěn)”又意味著輯錄標準往往存在不確定性而可能“失靈”。漢武帝歌詩就出現(xiàn)這一問題。如輯錄《天馬歌》《西極天馬歌》時,兩處按語都說“此與《郊祀·天馬歌》文字稍異,故別入《武帝集》”。僅以文本不同而論作者歸屬,理由頗為牽強,難以令人信服。又如《郊祀歌》涉及《武帝紀》6首歌詩,逯先生解釋說:“此樂歌如《天馬》《景星》《齊房》《朝隴首》《象載瑜》諸篇,《武紀》悉謂武帝作。又《青陽》《朱陽》《西顥》《玄冥》4篇署《鄒子樂》,或即鄒陽之作也。惟樂章既不容分割,歌辭亦當經(jīng)人刪定,故今統(tǒng)編闕名卷中,不再析出。”[1]154-155這一段話包含三層含義:一是逯先生認為《武帝紀》把6首歌詩全部當成“武帝作”;二是先生對此并無質(zhì)疑,并且認為《鄒子樂》也應該是類似的情形;三是只不過因為“樂章既不容分割”“歌辭亦當經(jīng)人刪定”,所以“不再析出”而“統(tǒng)編闕名卷中”。從中可以看出,逯先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此類詩歌創(chuàng)作過程非常復雜,將之歸于作者“闕名”,亦屬無奈之舉。雖然也有一定道理,但也留下歸屬不明的遺憾。

對比《史記》與《漢書》兩處《天馬歌》的輯錄實例,其不確定性更加明顯。按語提出二者“文字稍異”,似乎暗示前者應該是漢武帝“原作”,后者“經(jīng)人刪定”,又屬同一樂章“不容分割”,所以只能“統(tǒng)編闕名卷中,不再析出”。其不確定性有四:一是創(chuàng)作形式不確定?!啊段浼o》悉謂武帝作”需要辨析?!稘h書》中歌詩之“作”形式多樣,表述有明顯不同,而且具體創(chuàng)作者往往也隨之改變。二是語意表達不確定?!敖y(tǒng)編闕名卷中,不再析出”,到底是不是歸屬于武帝,還在兩可之間。三是“凡例”執(zhí)行不確定。如果“《武紀》悉謂武帝作”前提成立,又堅持“凡例”規(guī)定,則《武帝紀》歌詩要么“互見兩集”,要么“姑屬某人”。無論哪一種,都可以歸于漢武帝名下,“闕名”實非上選。四是歌詩文本不確定。從《史記》相關記載分析,其《天馬歌》亦非武帝“原作”,而是“命作”之早期“楚聲版”。這些不確定性因素基本上都與詩歌創(chuàng)作的復雜性相關,直接或間接影響對作者歸屬的判斷。

二、漢武帝歌詩創(chuàng)作的復雜性

武帝歌詩創(chuàng)作的復雜性,主要包括作者身份的多重性、創(chuàng)作形式的多樣性和創(chuàng)作語境的歷史性三個方面。作為普通人身份,漢武帝歌詩以“自作”為主,多是即興而作,抒發(fā)個人的真情實感。作為帝王身份,武帝之詩多以治國理政為主題,往往以“命作”為主,有文士經(jīng)家等參與歌詩早期草創(chuàng)或后期再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語境深受政治制度和緯學文化影響;偶有與大臣“合作”之詩,文字游戲意味濃厚。

(一)作者身份的多重性

作者身份的多重性是形成詩歌創(chuàng)作復雜性的主體因素。漢武帝既有作為普通人的一般屬性,也有處于帝王地位的特殊屬性。作為普通人,他可以借詩歌創(chuàng)作來抒發(fā)自己的喜怒哀樂。如《瓠子歌》傷洪災之哀,《秋風辭》述懷秋之嘆,《李夫人歌》抒相思之悲,《思奉車子侯歌》吊愛臣之亡,皆人之常情,創(chuàng)作情形相對簡明。作為帝王,漢武帝歌詩往往更多體現(xiàn)出治國理政的重大主題。《漢書·武帝紀》中8首祥瑞歌詩都可以歸入此類,其中6首進入《郊祀歌》作為廟堂禮樂,更是如此。從詩歌文本來看,主題和詩句亦可證之。如《景星》(《寶鼎之歌》)“汾脽出鼎,皇祜元始”[1]152與《朝隴首》(《芝房之歌》)“爰五止,顯黃德。圖匈虐,熏鬻殛”[1]154,等等,顯然是以帝王身份創(chuàng)作。

作者身份的多重性還在于創(chuàng)作人員的非唯一性。前文所引“歌辭亦當經(jīng)人刪定”和后文禮樂歌詩“命作”制度都說明,武帝祥瑞歌詩歷經(jīng)多次再創(chuàng)作,參與創(chuàng)作的人員主要是樂府音家、文士和經(jīng)家,遠非一人所作,并且身份構(gòu)成復雜?!妒酚洝窌泛汀稘h書·禮樂志》中關于創(chuàng)作過程的記載也可以證實這一點。

(二)創(chuàng)作形式的多樣性

創(chuàng)作形式多樣化是漢武帝歌詩創(chuàng)作復雜性的直觀體現(xiàn)。從創(chuàng)作形式來看,武帝歌詩大致可分為“自作”“合作”與“命作”三類。所謂“自作”,就是漢武帝親自完成歌詩創(chuàng)作的方式?!稘h書》記載“自作”歌詩的表述方式主要有兩種:或明確表述“自歌”或“自為”歌詩,如漢高祖《大風歌》“上擊筑,自歌”[3]113;細君公主《歌》“公主悲愁,自為作歌”[3]5845;項羽《歌》“乃悲歌慷慨,自為歌詩”[3]3121?;驌?jù)前后文語意可以明確推斷出是“自作”。如高祖《鴻鵠》“上曰:‘為我楚舞。吾為若楚歌?!盵3]3390趙王劉友《歌》“趙王餓,乃歌”[3]3327;戚夫人《舂歌》“戚夫人舂且歌”[3]5920。武帝歌詩中《李夫人歌》“為作詩”和《瓠子歌》“乃作歌曰”,創(chuàng)作情形即屬于這一種。其他如“上歡甚,乃自作《秋風辭》”和《思奉車子侯歌》“武帝思之,乃作歌”,雖非《漢書》所載,其表述方式基本相同。以上歌詩都是以普通人身份直抒自身悲歡,語意連貫,情感真切,不容假借他人之手,故以之為“自作”。

“合作”,是指漢武帝親自參與且詩句歸屬明確的歌詩創(chuàng)作方式。如《柏梁臺詩》,武帝“詔群臣二千石有能為七言者”,并且親自以“日月星辰和四時”起首,群臣續(xù)作而“得上坐”。由此至少可知七個方面信息:其一,“詔”,可見是武帝發(fā)起倡議;其二,第一句是武帝所作,即親自參與創(chuàng)作;其三,其余為大臣所作,故為君臣“合作”;其四,每句各屬其人,所以詩句作者明確;其五,從活動場景“(作詩)得其坐”來看,帶有文字游戲性質(zhì);其六,從活動要求“能為七言”來看,參與者需要一定的詩歌創(chuàng)作水平;其七,從參與者身份“二千石”來看,作(七言)詩為當時朝廷高層的文化風尚之一。僅就詩歌輯錄而言,可以得出兩個結(jié)論:一是屬于“合作”之詩,后世仿此而成“柏梁體”聯(lián)句詩;二是依據(jù)“凡例”第十二條(二),歸為武帝之作無誤。

“命作”,則是漢武帝發(fā)布旨意、本人可能參與但主要由他人根據(jù)一定制度程序完成歌詩創(chuàng)作的方式。如《史記·樂書》記漢樂府作詩:“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聲”[4]1177“次(作)以為歌”[4]1178等語辭,都含“命作”之義?!巴ㄒ唤?jīng)之士不能獨知其辭,皆集會《五經(jīng)》家,相與共講習讀之,乃能通知其意?!盵4]1177極言所作歌詩語義艱深,非武帝所“自作”可知。反之,如果歌詩純粹是武帝“自作”,則僅需要李延年等樂工即可,而無需司馬相如等文士及諸多“經(jīng)家”參與。這也意味著《史記》所載《天馬》二首已經(jīng)是“命作”,而不是武帝原作。所不同于《漢書》者有四:一是每組三言句之間原有楚聲“兮”字,二是缺少部分詩句,三是少數(shù)用字不同,四是保留《天馬》為二首而非一章?!稘h書》后出且在漢樂府被罷之后,可知《郊祀歌》收錄的是棄用楚聲而再次修改的《天馬歌》,以使其符合當時廟堂禮樂的新要求。刪“兮”字、增定歌辭、合章節(jié)當在此間。由此可證,部分武帝歌詩歷經(jīng)多次創(chuàng)作,其復雜性于此可見一斑。

(三)創(chuàng)作語境的歷史性

創(chuàng)作語境的歷史性是生成漢武帝歌詩復雜性的客觀因素。創(chuàng)作語境包括一般語境、制度語境和文化語境。一般語境是武帝即興創(chuàng)作時的歷史現(xiàn)場情境。《瓠子歌》《李夫人歌》等“自作”歌詩屬于這一類。制度語境是漢武帝通過詩樂“命作”制度進行創(chuàng)作的歷史過程情境。漢樂府是武帝時期設立的制度化官方詩樂創(chuàng)作機構(gòu),后雖遭漢哀帝罷免,但太樂令等禮樂機構(gòu)繼續(xù)存在?!督检敫琛穭t是此類詩歌代表作之一,其中就包含了《武帝紀》的若干祥瑞歌詩。反之,研究漢武帝“命作”歌詩的創(chuàng)作過程,必然離不開對歌詩創(chuàng)作制度語境的研究。文化語境則是漢代緯學文化對武帝祥瑞詩歌創(chuàng)作的歷史影響情境。無論是對詩歌生成機制的考索,還是對歌詩作者歸屬的探究,都不可能脫離當時的歷史文化而憑空立論?!断惹貪h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武帝紀》歌詩時所面臨的作者“闕名”困境,根源就在于沒有厘清當時詩樂“命作”制度及其隱含的緯學文化對于詩歌歸屬的影響。

綜上,在作者身份、創(chuàng)作形式和歷史語境等諸多因素影響下,漢武帝歌詩的名義歸屬與實際創(chuàng)作在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呈現(xiàn)出既交織又游離的復雜狀態(tài)。這已經(jīng)超越一般意義上詩學文獻和詩歌文本的考證范疇,卻是造成作者“闕名”困境的深層原因,因此有必要開展進一步研究。

三、《武帝紀》祥瑞詩歌作者“闕名”的深層原因

《武帝紀》祥瑞歌詩作者“闕名”并非偶然,既有一定普遍性,又有深層次歷史原因。從創(chuàng)作機制來看,“命作”制度使得歌詩原作者與代作者的主體界限在反復再創(chuàng)作過程中趨于模糊。從主體意識來看,“代言”性質(zhì)及其政治風險迫使參與歌詩創(chuàng)作者有意回避自身主體性而作者缺位。從主題表達來看,歌詩美頌祥瑞和刺譏災異的話語方式明顯受到緯學影響而作者“闕名”。

(一)因“命作”機制而作者模糊

漢代已經(jīng)建立起較為成熟的官方文書和禮樂歌詩“命作”制度。從官方文書來看,“制詔御史”是漢代詔令“命作”制度的典型表現(xiàn)。西漢初期,“是時未有尚書,則凡詔令,御史起草,付外施行。御史大夫為長,故徑下相國也”(4)??梢姶藭r詔令制作是由御史奉命承擔“起草”職能。具體運作方式是:“御史起草后,或直接交皇帝批準,再送御史大夫發(fā)出,或先交御史大夫?qū)忛?,再由皇帝批準頒下?!盵5]36詔令“命作”制度的創(chuàng)作程序與人員職責都相當清晰,可為后來詩樂“命作”提供借鑒。從禮樂歌詩來看,設立漢樂府為武帝“命作”奠定了制度基礎?!妒酚洝窌贰傲睢涡蚱渎暋薄按我詾楦琛敝T語,皆武帝立樂府“命作”歌詩之語辭?!稘h書·禮樂志》記載更加明確:“(武帝)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以李延年為協(xié)律都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shù)十人造為詩賦,略論律呂,以合八音之調(diào),作十九章之歌。”[3]1471從機構(gòu)設立、主要職責、音樂風格、人員分工直至代表作品,將樂府歌詩“命作”機制記述得極為清楚。

“命作”制度模糊了作者歸屬而“闕名”。漢代“命作”制度的設置,首先是出于政治需要,健全以詔令為代表的官方文書創(chuàng)作機制,以制度化文官職位分擔君主繁重的“自作”公務;其次是出于文化需要,建立樂府歌詩創(chuàng)作機制,由專業(yè)化文化職位承擔“禮祀”“詩教”“娛樂”等功能,以滿足君主“命作”之需。在此創(chuàng)作機制下,帝王原創(chuàng)地位會不斷弱化;加之漢武帝十分重視文辭而召才學之士參與“命作”:“時武帝方好藝文,以安屬為諸父,辯博善為文辭,甚尊重之。每為報書及賜,常召司馬相如等視草乃遣。”[3]3534詩樂“命作”更是如此:“以李延年為協(xié)律都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shù)十人造為詩賦?!蓖ㄟ^雅化文辭、協(xié)調(diào)聲律以提高其藝術性,客觀上凸顯出代作者的個性特征。因此,武帝歌詩在樂府諸君起草、修改、潤色等反復再創(chuàng)作過程中,原作者主體色彩逐漸被代作者個性特征所淡化,歸屬趨于模糊,以至于“闕名”。

(二)因“代言”性質(zhì)而作者缺位

“命作”制度下的創(chuàng)作屬于“代言”性質(zhì),且與“天人”神學思想有關?!爸茣蓖ǔ1环Q為“制度之命”,語出《漢書·高后紀》“太后臨朝稱制”。顏師古注曰:“天子之言,一曰制書,二曰詔書。制書者,謂為制度之命也,非皇后所得稱。今呂太后臨朝行天子事,斷決萬機,故稱制詔。”[3]141-142嚴格區(qū)分“制書”和“制詔”的目的,不在語詞之用,而在于“名實”之辨,根本上還是認為呂后非“天命”所歸。《后漢書·光武帝紀》引《漢制度》注曰:“制書者,帝者制度之命,其文曰制詔三公,皆璽封,尚書令印重封,露布州郡也?!盵6]24皇帝被認為是“天子”,受命代天治民;天子之言則為“代天言”,故稱“制度之命”。在漢代“君權(quán)神授”的文化氛圍下,“制度之命”是關系到執(zhí)政合法性的重大原則問題。御史、尚書等文官奉命“制詔”只能是“代王言”,呂后“制詔”而非“制命”也正是此意。這種神學化“代言”方法與“述而不作”的經(jīng)學傳統(tǒng)具有內(nèi)在互通性,兩者結(jié)合,形成漢代緯學話語方式。

因緯學“代言”性質(zhì)而作者缺位。原因有二:一是“代天言”而不能以作者自居,二是畏懼“有譏刺”獲罪而退避。緯學“神道闡幽,天命微顯”[7]40,根據(jù)上天的啟示來闡發(fā)深奧的自然之道,故為“代天言”。文臣即使受帝王之命校定“讖緯圖書”,也不可“自作”。如《后漢書·儒林傳·尹敏列傳》:“帝以敏博通經(jīng)記,令校圖讖?!盵6]2558只言“?!倍谎浴白鳌薄R糇宰鳌熬裏o口,為漢輔”之語,反受其害:“帝深非之,雖竟不罪,而亦以此沈滯?!盵6]2558更有因言災異“有譏刺”而獲罪者。如《史記·儒林傳·董仲舒?zhèn)鳌罚骸爸袕U為中大夫,居舍,著《災異之記》……天子召諸生示其書,有刺譏……于是下董仲舒吏,當死,詔赦之。于是董仲舒竟不敢復言災異?!盵4]3128又如《漢書·眭弘傳》以“大石自立”“枯木復生”等異象而言“當有從匹夫而為天子者”,并且讓好友內(nèi)官長賜上書請求漢昭帝禪位讓賢,霍光“奏賜、孟設祅言惑眾,大逆不道,皆伏誅”[3]4870。故班固嘆曰:“仲舒下吏,夏侯囚執(zhí),眭孟誅戮,李尋流放,此學者之大戒也。京房區(qū)區(qū),不量淺深,危言刺譏,樞怨強臣,罪辜不旋踵,亦不密以失身,悲夫!”[3]4929一系列慘痛的歷史教訓,迫使作者主體地位缺失。以上記載雖然主要指緯學論著,但理路與其他作品相通。漢代詩歌如果“代天言”或“有譏刺”者,作者往往缺位。武帝祥瑞歌詩亦是如此。

(三)因緯學話語方式而作者“闕名”

作者“闕名”的《武帝紀》歌詩皆因祥瑞而作。如“獲白麟,作《白麟之歌》”,白麟,被視為帝王吉祥之物。《尚書緯·附錄》趙在翰解釋“五靈”按語引《左氏敘》曰:“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8]233“得寶鼎后土祠旁”而作《寶鼎之歌》。鼎,首先是極為吉祥的卦象,《易經(jīng)》第五十卦:“鼎:元吉,亨。”[9]205也是傳承國運的神物,《乾坤鑿度·易乾坤鑿度卷上·法天地宜》:“鼎象以器”,注曰:“神器傳國。”[8]11“馬生渥洼水中”而作《天馬之歌》。馬出于水則為龍馬?!渡袝ぶ軙ゎ櫭分锌装矅鴤鹘狻昂訄D”曰:“伏犧氏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盵10]503秉天地而生,故又稱天馬,是圣君受命于天的象征。《西極天馬歌》略有不同,主題側(cè)重點在于“歸有德”“四夷服”[1]95-96,亦為吉兆。“甘泉宮內(nèi)中產(chǎn)芝,九莖連葉”而作《芝房之歌》?!缎⒔?jīng)緯·孝經(jīng)援神契》:“善養(yǎng)老,則芝茂。”[8]704故“諸芝”被視為養(yǎng)生“仙藥”之一[8]708?!靶行覗|海,獲赤雁,作《朱雁之歌》。”顏師古在注解《郊祀歌·象載瑜》詩句“象載瑜,白集西。食甘露,飲榮泉。赤雁集,六紛員”時說:“言六者,所獲赤雁之數(shù)也。紛員,多貌也。言西獲象輿,東獲赤雁,祥瑞多也”[3]1507,是以赤雁為瑞鳥。《盛唐樅陽之歌》《交門之歌》略同。樂府以武帝時祥瑞之事作歌,既解天意,又代王言,是以作者“闕名”。這種緯學話語方式在漢詩中并非孤立現(xiàn)象,其它詩體中也頗為常見,不同之處在于武帝歌詩多為美頌祥瑞,漢代謠諺歌詩多為刺譏災異。

漢代謠諺歌詩因言災異“刺譏”而作者“闕名”。這既有民歌謠諺口傳無考的因素,也不排除時人有意匿名借緯學酒杯澆胸中塊壘的可能性。如《潁川兒歌》之因灌氏“橫潁川”而詛咒“潁水濁,灌氏族”[1]122、《元帝時童謠》之以“井水溢,滅灶煙”喻刺王莽篡位[1]125、《成帝時童謠》之以“燕飛來,啄皇孫”譏諷皇后趙飛燕“弟昭儀賊害后宮皇子”[1]126,都屬此類;“雜謠歌辭”中類似的謠讖歌詩更是比比皆是。作者“闕名”的文人詩也不乏其例,而情形更加隱晦。如《古詩十九首》,通過部分帶有緯學色彩的詩句,在描繪天象、烘托氣氛的同時,巧妙化用緯學意象寄托相應的文化寓意,刺譏政治現(xiàn)實,抒發(fā)身世之感。如《行行重行行》之“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顧返”[1]329,浮云蔽日,《春秋感精符·補遺》:“君營于邪,輔宰不納,奢大眾盜,快意所欲,民不聊生,則游氣蔽日,日青黃白黑?!盵8]529以“游氣蔽日”為亂世“民不聊生”之象,此處喻指君臣(夫妻)受人蒙蔽而離心離德?!睹髟吗ㄒ构狻分澳匣庇卸?,牽牛不負軛”[1]330,箕、斗、牽牛,都是常見星名,根據(jù)緯學理論,星象合度則安,不合則危;此喻指權(quán)臣(朋友)徒有虛名而無所實用。

由上可知,“命作”制度下帝王的原創(chuàng)色彩淡化,漢武帝又特別強調(diào)禮樂歌詩的文辭才學,代作者個性化特征相對突出。此消彼長的雙重作用導致歌詩作者歸屬模糊。同時,“命作”制度在理論邏輯和實踐操作上都具有“代王言”性質(zhì),起草修改等職責承擔者避諱而不“自作”,因而作者主體意識缺位。“代言”性質(zhì)源自“天人”神學思想,與經(jīng)學“述而不作”的文化傳統(tǒng)具有內(nèi)在一致性,二者結(jié)合后形成獨特的緯學話語方式,進而將《詩經(jīng)》“美刺”理論發(fā)展為美頌祥瑞和譏刺災異的詩歌表達方式。或因“代言”性質(zhì),或懼“刺譏”獲罪,漢代帶有緯學色彩的歌詩往往作者“闕名”,武帝祥瑞歌詩即屬其例。

總而言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錄漢武帝歌詩時標準“失靈”,《漢書·武帝紀》祥瑞歌詩陷入作者“闕名”困境,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從宏觀文化層面來看,“命作”制度、“代言”性質(zhì)和緯學影響是作者“闕名”的深層原因;從中觀創(chuàng)作層面來看,作者身份多重性、創(chuàng)作方式多樣性和創(chuàng)作語境歷史性是作者“闕名”的主要原因;從微觀操作層面來看,輯錄詩歌時歸屬標準存在不確定性是作者“闕名”的直接原因。但是,就歌詩創(chuàng)作邏輯而言,“命作”制度雖然客觀上會模糊作者歸屬,而其本義是為了完善帝王旨意而非自作主張,而且文本起草修改完成后也必須獲得帝王首肯方可公布施行。可見,“命作”制度并不能改變作者歸屬。實際上,詔令同屬“命作”,由于官方文書具有強烈的行政色彩,“王命”主體性被反復強調(diào),帝王作為原作者的歸屬相對明確,未見作者“闕名”;同理,“命作”歌詩雖然代言者個性化特征相對突出,一定程度上淡化原作者的主體性,但“著作權(quán)”仍然應當歸屬于帝王,以合制度原意。因此,無論是依據(jù)《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凡例”規(guī)范,還是遵循漢代“命作”制度內(nèi)在邏輯,《漢書·武帝紀》祥瑞歌詩都不應歸于作者“闕名”,而應該別錄于“武帝集”。

厘清《武帝紀》祥瑞詩歌作者“闕名”的原因,反過來也可以為詩學文獻整理提供新的思路。從漢武帝祥瑞詩歌演變實例來看,《天馬歌》現(xiàn)存兩種版本都經(jīng)過“命作”機制再創(chuàng)作,文本內(nèi)容和語言風格差異明顯,說明禮樂歌詩創(chuàng)作是一個動態(tài)的歷史過程。其它《武帝紀》祥瑞歌詩進入《郊祀歌》后,不僅作者“闕名”,歌詩的題名和順序也完全改變,若非《漢書》特別注明其本源,就很有可能像《交門之歌》《盛唐樅陽之歌》一樣“失傳”。如果以此邏輯逆推,或可探尋“失傳”歌詩的遺蹤。今本《郊祀歌》中《天門》《赤蛟》二詩,其敘事結(jié)構(gòu)皆首寫祭祀前之場景,次寫祭祀中之過程,后結(jié)以祈禱祝愿之辭。章法與《景星》《象載瑜》等如出一轍,加之詩意、語辭與《武帝紀》記載《交門之歌》《盛唐樅陽之歌》頗有相合之處,疑《天門》《赤蛟》或是此二者之遺存。備此一說,以俟方家考證。

(1)詩名《瓠子歌》。《天馬歌》《西極天馬歌》只取《漢書·武帝紀》詩名而文本錄自《史記·樂書》。

(2)《武帝紀》又云:“(元鼎元年)得鼎汾水上?!蓖跸戎t補注據(jù)“欒大”封“樂通侯”時間及相關史事記載,認為“得鼎應在四年”(《漢書補注》,第260-261頁)。

(3)此時間也與《武帝紀》不同。《武帝紀》亦有“(元狩二年)夏,馬生余吾水中”(《漢書補注》,第252頁)之記載而地點不同,元狩三年無“天馬”記錄。《武帝紀》又有“(元鼎五年)十一月……天子親郊見……詔曰年?!街菝熑滥孙@文鼎,獲祭于廟。渥洼水出馬,朕其御焉……”(《漢書補注》,第266頁)。結(jié)合前文《景星》詩之王先謙補注所考,當為元鼎四年得鼎與馬而五年郊祀詔告時提及此事。《郊祀歌》或因混淆三處記載而誤記為“元鼎五年得鼎”而“元狩三年得馬”。

(4)《漢書·高祖紀下》“(十一年二月)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御史大夫昌下相國”句引清人沈欽韓注(《漢書補注》,第108-109頁)。

[1]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M].北京:中華書局,1983.

[2]趙敏俐.漢代樂府制度與歌詩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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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偙?兩漢魏晉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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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弼.周易正義[M].孔穎達,疏.李學勤,主編.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10]孔安國,傳.孔穎達,疏.尚書正義[M].李學勤,主編.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Discriminating the Reason of Unknown Authorship of Auspicious Poems in

CHEN Xian-tao1,2

(1.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 Anhui;2.College of Literature and Education, Chaohu University, Hefei, 238000, Anhui)

Whencompiled the poems written by Han Wudi, some of Auspicious Poetry inwere classified into the Ancestral Shrine Songs which was calledbut their authorship became unknown. The explanation is vague, nor does it conform to the principle of “Routine”. The reasons of unknown authorship mainly include three aspects. Firstly, the standard was uncertain when poems were collected. Secondly, the writing process of Han Wudi’s poems was very complex. And thirdly, the influence on the attribution of poetry writers such as the system by which poems were ordered to be written, the character of substituting to write them, and their implicit expression mode of divination combined with mystical Confucian belief. 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 of “Routine” and the logic whom the poems should belongs to, the authorship-unknown auspicious poems inshould be repeatedly compiled into.

;; Auspicious; Poems; Authorship Unknown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2.03.12

I207.2

A

2096-9333(2022)03-0081-07

2022-04-22

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漢魏佛教詩學研究”(18AZW006);安徽高校協(xié)同創(chuàng)新項目“經(jīng)學詩學史”(GXXT-2021-045)。

陳先濤,男,安徽無為人,安徽師范大學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博士研究生,巢湖學院文教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漢代文學與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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