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竹
【摘 要】由于中西方不同地理環(huán)境、社會生產和歷史傳統(tǒng)的影響,兩種文化在解決“同樣的矛盾”時所側重的面不一樣——中華民族側重矛盾的同一性,因而化生出了悠久燦爛的和諧文化精神,西方民族偏向于矛盾的斗爭性,于是便演繹成為頗具個性色彩的競爭文化精神。
【關鍵詞】中庸和平;崇力尚爭;經濟土壤;自然觀;社會模式
引言
中西文化說透了不過是中西兩個地域中的人們解決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以及人與人之間矛盾的產物。按照馬克思主義的一貫理解,矛盾即對立統(tǒng)一,二者相互聯(lián)系、相互依存、相互滲透,并在一定條件下相互轉化?!坝袟l件的相對的同一性和無條件的絕對的斗爭性相結合,構成了一切事物的矛盾運動?!碑吘?,中國的中庸和平和西方的崇力尚爭都是相對而言的,共同面對的主題是發(fā)展。
一、封閉與開放——地理環(huán)境、經濟土壤塑造迥異性格
大海、沙漠、高山等自然屏障,為板塊狀的東亞大陸提供了一種半封閉的隔離機制,中國文化由此獲得獨立發(fā)生發(fā)展的環(huán)境,并減緩了異域力量的致命襲擊。地理上的隔絕機制是一柄雙刃劍。護衛(wèi)、保存文化的功能使得中國成為世界歷史上罕見的連續(xù)性文化的范例,同時又滋長“足乎己無侍于外”的封閉自足意識,加之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土壤,決定了中國文化深層次的諸多特點,鑄就了中國人平穩(wěn)求實的大陸型文化性格。與此相反,有著漫長海岸線并且致力于征服大海的西方民族,由于大自然的磨礪與賜予、工商業(yè)為主的經濟發(fā)展必不可少的流通交換,早期發(fā)展中得益于高勢能外圍文化環(huán)境的滋養(yǎng),形成了開放性的文化,突出地表現在文化接受問題上對外在世界的敞開而非封閉的態(tài)度:來者不拒,善于吸收。無論是從“荷馬史詩”還是從泰勒士“水是萬物的始基”的命題上,我們都可以看到海洋對西方祖民的威懾作用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生存危機和競爭意識”??傊?,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經濟土壤塑造了兩種文化人的迥異性格。
二、同一與斗爭——“天人相合”和“天人相分”的自然觀
“天人相分”與“天人合一”這兩個哲學理論分別是中國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內核和靈魂。它們的相異是全部中西文化差異的源頭。中國古代天人合一自然觀存在兩種理論傾向:一種是強調天與人統(tǒng)一的自然觀,另一種強調“制天命而用之”、“明于天(自然)人之分”的自然觀。前者側重于強調人對自然規(guī)律的順應,即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界有普遍的規(guī)律,人類必須服從這個規(guī)律;后者側重于強調人利用、改造自然,即人性即天道,道德原則與自然規(guī)律是一致的;人生的理想是天人的協(xié)調與和諧。這兩種理論傾向雖強調的重點不同,但兩者都從天(自然)與人的聯(lián)系上認識世界,把握世界。西方文化傳統(tǒng)歷來把自然作為人類認知的對象,看作是與人類不可調和的對立物,把人與對象世界區(qū)分開來,甚至對立起來,致力于征服和支配對象世界,以滿足人的生存發(fā)展需要。照西方人看來,自然萬事萬物和各種現象與人類的本性是根本不同的,它們客觀而“自在”,既沒有感情色彩,也無所謂善惡美丑。因此,西方文化特別強調“主—客”二分,強調人的主體意識和主體地位;認為人只有在強烈的生存危機和競爭意識支配下,才能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體性和能動性,展現自己的本質力量認識利用自然,造福自身。
三、禮治與法制——人與人、人與社會的模式化
在中國,由血緣紐帶維系著的宗法制度及其遺存長期保留,“宗法—專制”社會結構與農業(yè)自然經濟的相輔相成,造成一種兼及“內圣—外王”的倫理—政治型文化模式。被賦予官方意識形態(tài)的儒學以人性善擔保倫理規(guī)范的有效性,注重人倫教化,倡導仁義之教,主張以“禮”協(xié)調人際關系,借以維系社會的安寧與群體的穩(wěn)定。儒家提出的仁、義、禮、智、信等倫理規(guī)范,在中國人的道德實踐中起重要的作用。
資本主義發(fā)展的活力來源于自由競爭,并始終以自由競爭為最大特點,以追求最大利益為理想目標。為避免無序競爭,就需要加以約束和規(guī)范,因此法制規(guī)范的建立和健全,就成為人們的共同利益和普遍愿望。在資本主義發(fā)展的整個過程中,從經濟生活到政治生活再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西方社會都普遍注重建立健全法制秩序,因此法制精神成為西方文化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權益競爭,主張個性張揚,個人應有獨立的人格尊嚴,個人的權益神圣不可侵犯。更多學者傾向于稱其為個人主義,實際上我認為這更多體現了人們相互之間的契約關系,而這種關系,以法律的形式存在并受保護。宗教以至上神的權威擔保倫理規(guī)范的有效性,維系資本主義的倫理規(guī)范。
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人在與人和諧相處的過程中先講合情,再講合理,然后講合法。若合法而不合情合理,這法就難以執(zhí)行,若合情合理,有法也可以不依。西方人是倒過來的。西人重法,不重人情。法在理前,理在情前。
結語
“和實生物,同則不繼”。憂患意識作為中華文化精神之一,在歷史上綿延不絕,構成中華民族衰而復振的思想基礎。當今世界已進入后現代,開始全球化,物質財富涌流,科技知識爆炸,但天下并不太平,自然環(huán)境遭到極大破壞,人類生存面臨極大威脅。安樂者死,憂患者生。我們仍須發(fā)揚憂患意識,承擔歷史使命,關注人類命運,促進人類大同之實現。中庸不是懦弱的代名詞,更不是安于現狀,中國人有憂患的意識,有“和而不同”的協(xié)調力,在發(fā)展上必將“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萬物各得其和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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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新疆建設職業(yè)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