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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危機下的文化覺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當代進路

2023-01-09 09:28杜宇鵬
理論探討 2022年6期
關鍵詞:哲學家范式哲學

◎杜宇鵬

哈爾濱工程大學 人文社會科學學院,哈爾濱150001

蘇聯(lián)解體后,俄羅斯哲學將向何處去?這一問題引發(fā)了當代俄羅斯哲學界諸多學者的嚴肅思考和廣泛爭論。爭論的主題主要包括如何看待傳統(tǒng)哲學、如何反思蘇聯(lián)哲學、哲學在當前俄羅斯意識形態(tài)“真空”境遇中扮演何種角色等。近年來,上述爭論的焦點越來越集中于文化問題,哲學家們非常強烈地意識到“認同危機”在思想文化領域愈演愈烈,他們努力探索當前俄羅斯的文化認同、文化使命以及民族文化特殊性等問題。這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俄羅斯哲學理論范式的轉換。一般來說,哲學理論范式轉換與其所屬的社會歷史文化發(fā)展狀況相關聯(lián),在社會經歷轉型或重大變革時期,哲學理論范式往往也隨之發(fā)生轉換。俄羅斯哲學當前就深處這一思想境遇中,即在后蘇聯(lián)時期文化認同危機背景下,俄羅斯哲學界亟須作出應有的“文化覺解”,重釋俄羅斯哲學的思想進路,以尋找到俄羅斯哲學新的理論論域。如果難以確立新的哲學理論范式,有學者的預言便不再是危言聳聽:當今的俄羅斯哲學“死了”。

認同危機體現(xiàn)在諸多層面,比如民族認同、歷史認同、地理認同、心理認同、價值認同等,但最為根本的是文化認同層面,它凝結了上述認同危機的共性內核,而當前俄羅斯面臨的文化認同危機尤為嚴峻。文化學抑或文化哲學(文化學與文化哲學在俄羅斯思想界具有較大差異,下文會闡釋這一差異。)在當代俄羅斯哲學舞臺上扮演著日益重要的角色,它們拋開了蘇聯(lián)哲學原有的意識形態(tài)內容和傳統(tǒng),對人們特別是青年群體的思想教化作用正在凸顯?!皩嶋H上,在俄羅斯(甚至白俄羅斯)的一些高校,文化學正是扮演著蘇聯(lián)時期馬克思主義哲學替代者的角色,也就是說它發(fā)揮的是意識形態(tài)的作用,旨在向學生乃至全體國民灌輸一種‘國家思想’或‘國家精神’”[1]。對文化問題的理論關切已經成為當代俄羅斯哲學的重要理論論域,文化哲學日益成為當代俄羅斯哲學的顯學。進入21世紀,俄羅斯文化哲學正逐漸形成其特有的理論范式,一些當代著名的俄羅斯哲學家不斷加入這一隊伍中來,如梅茹耶夫(В.М.Межуев)、斯焦賓(В.С.Стёпин)、古謝伊諾夫(А.А.Гусейнов)、斯米爾諾夫(А.В.Смирнов)、霍魯日(С.С.Хоружий)、利哈喬夫(Д.С.Лихачев)、波魯斯(В.Н.Порус)、葉戈羅夫(В.К.Егоров)、別洛夫(В.Н.Белов)、古列維奇(П.С.Гуревич)、卡岡(Л.Н.Коган)等等。上述許多學者并非嚴格意義上的文化哲學家,但他們對文化問題的深刻研究和獨到見解無疑促進了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理論范式的逐步確立。

一、從文化普遍主義到文化民族主義

究竟何為文化哲學,學術界至今難以形成定論,甚至有一段時期“文化哲學”這一提法本身曾陷入“合法性危機”之中。究其原因是將文化哲學的對象——文化——進行了庸俗化與平面化的理解,使對文化的研究失去根基,文化哲學也就失去了“理論生命”。文化哲學中的“文化”不是指對浮于社會生活表象層面的各種文化現(xiàn)象、文化形式、文化制度等的機械認知,“在最根本的意義上,文化作為人類實踐活動的對象化,是人之歷史地凝結成的穩(wěn)定的生存方式和活動方式,這種具有內在性、精神性、機理性的文化不具有獨立的外觀,而是作為活動機理、價值、規(guī)范、圖式、機制、內驅力的維度內化于社會政治、經濟、社會生活等一切社會領域之中,制約著文明的進步和人的發(fā)展”[2]。因此,文化哲學是一種“理論范式的哲學”,是從人的根本存在意義上對文化形成的總體性理解。如果不從這一根本層面理解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那么就會將其認定為后蘇聯(lián)時代俄羅斯多元化哲學之中的某一部門哲學。

當代俄羅斯哲學正在發(fā)生理論范式的文化哲學轉向,這一轉向的確能賦予深處文化認同危機中的俄羅斯哲學以新的理論生命,而這一過程又與對西方文化的反思或是批判同時進行。俄羅斯哲學與西方哲學歷來就有文化上的“親緣”關系,并且俄羅斯哲學一直負有確立俄羅斯獨特文化認同、形成明確的俄羅斯民族自我意識的理論使命。因此,對西方文化,當代俄羅斯哲學家們大多持有審慎的批判反思態(tài)度,盡管從俄羅斯文化哲學的起源看,它的確來自西方。俄羅斯哲學家們并不否認俄羅斯文化哲學研究大量借用了西方哲學、歷史學、宗教學、人類學等學科的術語和理論范式,但這種借鑒既不是全盤接受,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有著特定的認知過程。其實,俄羅斯與西方的差異不小于其與西方的一致,我們一般喜歡從文明發(fā)展的一致性上看待俄羅斯與西方,但“俄羅斯與西方的差異不應在文明(這里能夠說的只有落后)中,而應在文化中尋找”[3]307。植根于俄羅斯特有的文化土壤,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更注重強調俄羅斯文化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特殊性與民族性,也就是俄羅斯哲學家們歷來所津津樂道的文化“個性”(личность)。

回顧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產生過程便知其與西方文化哲學無論在理論來源還是理論特質上都有一定差別,西方文化哲學強調文化的普遍性和統(tǒng)一性,而俄羅斯文化哲學更強調文化的民族性。俄羅斯傳統(tǒng)哲學中有深厚的文化哲學根基,比如白銀時代著名哲學家布爾加科夫(С.Н.Булгаков)在其《文化哲學:關于民族性的思考》一文中指出:“民族文化的精神實質是超驗的實在,只有通過神秘的直覺才能體悟;但這種超驗的文化精神又必須在具體的文化現(xiàn)象中經過感官被人們接受。民族文化的這一特性一方面決定民族認同是比階級認同、團體認同更加根本的認同;另一方面,使得民族文化必須有經濟繁榮、政治強大的國家作為外殼?!盵4]別爾嘉耶夫(Н.А.Бердяев)的著作《創(chuàng)作、文化和藝術的哲學》(中譯本名為《文化的哲學》)亦滲透著濃厚的文化哲學思想,充滿了對俄羅斯文化使命的憂思和艱深理論探索。在蘇聯(lián)時期,文化被視為意識形態(tài)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只能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中加以理解,缺少特定的文化哲學研究。文化概念在一些經典教科書中有所涉及,比如康斯坦丁諾夫(Ф.В.Константинов)在其所著《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原理》一書中簡要涉及文化概念,弗羅洛夫(И.Т.Фролов)組織編寫的《哲學導論》將文化單列一章,但論述不足。蘇聯(lián)解體后,俄羅斯哲學家對文化問題進行了深刻剖析和反思,尤其在論述俄羅斯文化與西方文化相比的獨特性方面更是細致入微。西方文化特別是啟蒙時代以來的文化往往以全人類普遍的文化樣板之名,行“西方文化中心主義”之實。俄羅斯思想家們曾努力在西方文化之中尋找文化認同,但往往適得其反,不是融入其中,而是“水土不服”。在西方看來,俄羅斯永遠只能算作歐洲文化的“外省”,而不能徹底融于歐洲內部,因為俄羅斯與歐洲無法達成思想與精神上的一致。從歷史上看,即使歐洲國家間存在過敵對關系,但他們在文化上有一個共同家園——歐洲,這一共識源自歐洲民族內在精神與思想的一致,憑這一點,歐洲各民族能夠做到忽視其各自文化差異,在歐洲文化共同體內部尋找到胡塞爾所說的“自己的家”。的確,俄羅斯曾努力在歐洲文化中尋求對這種“自己的家”的一般認同,但這種認同無論從歐洲還是從俄羅斯自身來看都是有限度的,這體現(xiàn)為兩種異質性文化的根本沖突:歐洲文化超民族普世性傾向與俄羅斯文化民族性特質的沖突。這種沖突直到今天仍在繼續(xù),只要有歐洲與俄羅斯文化立場的根本對立,這種沖突就無法彌合,但從另一視角看,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也時常糾結于作為民族性的俄羅斯文化是否有上升為普遍文化的可能?布爾加科夫的理論很具啟發(fā)性,我們將布爾加科夫關于民族文化“超驗”的“神秘直覺”性暫時存而不論,單就民族性而言,這是建立在特有民族文化認同與體驗基礎上才能實現(xiàn)的。這一認同與體驗不是外源式的,而是內涵式的,即便俄羅斯文化之中有著極為深廣的東正教與韃靼—蒙古這些“外來”文化因素輸入的痕跡,俄羅斯文化的根本特質仍然是民族性的,在文化全球化的今天,這一基礎仍不能動搖。

綜上所述,對西方文化的天生抵觸是俄羅斯傳統(tǒng)文化的慣性使然,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所批判的靶子仍然是具有普世傾向的西方文化。今天,俄羅斯學者對西方文化的批判更多出于審慎的思考,而少了以往帶有情緒性的宣泄。比如,梅茹耶夫作為從蘇聯(lián)時代就成名已久的哲學家,一直在馬克思主義哲學視域下對文化問題進行獨立思考,提出“社會主義是文化空間”的著名命題;斯米爾諾夫院士對西方的理性觀念進行批判,重新思考了理性的內涵,認為每一種文化類型都有自身特定的理性,以西方理性觀念建構普遍的文化模式的成見應當予以拋棄;著名哲學家霍魯日看到了西方古典人學的危機,以“協(xié)同人學”為目標實現(xiàn)了從古典人學到非古典人學的轉向,使作為文化主體的人在一個新的“臨界”狀態(tài)下展示自身……不一而足。可以看出,當代俄羅斯哲學家們對西方文化的批判往往帶有理論建構目的,批判只是一個前提,更重要的是確立起極具俄羅斯民族性的文化哲學理論范式。還有一個明顯的現(xiàn)象,西方普世文化觀念是伴隨市場機制與自由價值逐步向俄羅斯?jié)B透的,這一方式較為隱晦,但已經引起俄羅斯學者的警惕。布伊洛(Б.И.Буйло)指出,西方國家對市場關系和自由價值的承諾決定了人民和整個國家的文明程度,同時用以代替各種文化間相互作用,人們正嘗試在世界其他地方傳播和移植西方式的商業(yè)和政治生活,人們似乎達成一種共識,那就是任何所謂違反公認觀念和評價標準的行為都被視為對整個文明的威脅,對人類構成了真正的危險[5]。這樣看來,如果俄羅斯接受了西方國家的文化認同方式,就會將自身特有的民族文化消解在西方式的消費經濟與民主政治之中。一方面會使俄羅斯永遠處于西方跟隨者的角色而無法確立自身的文化認同;另一方面,極易抹殺作為民族文化基本要素的民族意識、民族心理、民族個性同西方文化的界限。

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與俄羅斯傳統(tǒng)哲學一樣具有豐富的實踐內涵和指向,力圖在經濟理論與政治理論等宏觀話語體系之外確立以文化為核心的微觀話語體系,從而將對俄羅斯文化身份的確證同俄羅斯尋求特有的歷史認同、民族認同、價值認同的現(xiàn)實使命相關聯(lián)。當代俄羅斯著名哲學家格羅莫夫(М.Н.Громов)對這一點有深刻的認知:“哲學不僅僅是純粹理性活動的成果,也不僅僅是少數(shù)專家探索的總結,而是對一個民族的精神體驗,對它的獨特歷史道路、對在各種文化創(chuàng)造中體現(xiàn)出來的創(chuàng)造才能和智慧潛能的集中體現(xiàn)?!盵6]

二、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理論論域的建構

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并未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和特定的思想流派,除了梅茹耶夫等極少數(shù)哲學家一直進行文化研究甚至被認為是文化哲學家以外,其他哲學家對文化的研究往往散見于他們特定的哲學理論之中。需要厘清俄羅斯哲學家文化哲學的理論論域,并彰顯其不同于西方文化哲學理解范疇的理論特質??傮w來看,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一方面明確賦予俄羅斯文化哲學以顯學的合法地位,以區(qū)分文化學、文化現(xiàn)象學、文化社會學等具有科學性傾向的學科分支;另一方面,他們并未完全拋開傳統(tǒng)哲學的本體論傾向,力圖在文化本體論的建構中重建已經被“分析”與“解構”掉的傳統(tǒng)哲學形而上學。最后,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仍然是站在反西方文化中心論、一元論、普遍論立場上的,試圖以文化多元論為基礎確立俄羅斯文化的民族性與特殊性。

(一)文化哲學與文化學的分野

在我國學術界,文化學很少被單獨列為一門特定的學科,在一般情況下,我們所理解的文化學往往消融于文化形態(tài)學、比較文化學、文化現(xiàn)象學、文化社會學、文化宗教學、文化史以及日常生活文化、大眾文化等具體的學科分支之中。在當代俄羅斯學術界,文化學與文化哲學的合法地位不容置疑,文化學是作為特定學科出現(xiàn)的,是為了彌補蘇聯(lián)解體后馬克思主義特別是歷史唯物主義空白而出現(xiàn)的。當然,除了文化學以外,俄羅斯的文化哲學、社會哲學也扮演了這一角色。人們常把俄羅斯的文化學與文化哲學混為一談,其實二者是有實質性差別的,不厘清二者的差別我們就不能更好地明確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理論論域。

文化學與文化哲學都研究文化,都含有對文化本身進行反思的思想意蘊,但文化學更多借助科學理論與方法,具有較強的科學化傾向,因此有人將文化學也稱為文化科學。文化學絕不僅僅是各種文化現(xiàn)象和文化形式的簡單理論集合,其本身蘊含文化自我反思的意味。當代俄羅斯著名文化學家孔達科夫(И.В.Кондаков)認為:“文化自我意識(或自我反思)——這就是宏觀意義上探討的文化學。在這一意義上,文化學思想就如同其自身所反思的文化一樣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形式——文化哲學的、科學—分析的、宗教—神學的、藝術—詩學的、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日?!顾椎摹摇倭胖髁x的、荒誕—具有諷刺意味的等等?!盵7]同時,要從跨學科視角理解文化學,因為其他學科包括自然科學在內都含有文化學的內容,所以文化學必然是整體性、包容性與體系性并存的理論形態(tài),文化學的學科“譜系”再現(xiàn)了整個人文知識結構,即文化哲學、文化歷史學、文化社會學、文化符號學、文化心理學、文化神學、文化類型學、文化學說史、文化研究方法論、文化學教學法等。這并非意指文化學是凌駕于所有具體相關學科之上的元學科,文化學是將具體學科所涉文化內容抽離出來,從總體上對文化的內在與外在形式、內容、運行機制等加以理解、反思與建構的理論學科,這也是俄羅斯文化學的理論特質所在。

文化學具有文化科學傾向,文化哲學卻不是文化科學。任何將文化哲學作自然科學式的理解都是對文化哲學的背離。文化哲學關注的重點既不是作為具體文化現(xiàn)象的外在形貌,也不是從具體學科中抽離出來的有關文化概念與文化類型的一般觀念。文化哲學不是去追問眾多文化現(xiàn)象的成因,而是追問和論證文化存在何以可能以及作為文化主體的人的根本生存意義,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梅茹耶夫斷言“哲學也就是文化哲學”[8]11。從文化哲學視角看,文化是人的文化,是人的存在樣式,人是文化的主體,人就內在于文化之中。人以其自身特有的符號形式表意文化,以語言形式言說文化,以生活方式演繹文化。這就意味著,文化哲學將文化提升到人的根本生存的形而上層面,通過具體的載體如語言將人的這一生存形式形成明確意識,并且在實踐中得以強化。由此,梅茹耶夫強調:“人借助語言表達感覺與思想,為事物命名,并通過語言來鞏固自己的發(fā)現(xiàn)和所完成的事物。正是語言這個顯著的特征使人變成理性的和文化的存在?!盵8]92

(二)文化形而上學的重建

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將源自西方古典哲學的“共相”一詞引入文化哲學思考之中。眾所周知,共相與殊相相對,意指共相作為“理念”“型相”獨立于可感事物之外而存在,屬于永恒的本體領域。西方中世紀“唯實論”哲學認為,“共相先于可感事物而存在”“共相決定可感事物”。當代俄羅斯哲學家將共相引入文化哲學中組成“文化共相”這一術語,祛除掉了宗教哲學的“唯實論”內涵,而具有傳統(tǒng)哲學強烈的形而上學傾向。于是,文化哲學面臨著一個古老而又常新的追問——形而上學何以可能?或者這樣追問,在傳統(tǒng)哲學形而上學已經被分析哲學、結構主義和后現(xiàn)代主義哲學弄得支離破碎的今天,是否有必要重建形而上學,這種重建應當從什么維度進行?

當代俄羅斯哲學家波魯斯(В.Н.Порус)對文化共相的體認極具代表性,他認為,“文化的共相是由人實現(xiàn)神的世界秩序的原則。也可以換個說法:文化是人間之神,它按照自己的形象和樣式塑造人”[9]63。這一文化共相不是歐洲哲學中所理解的具有抽象意味的“普遍價值”,文化取代了中世紀以來“神”的地位,文化為人的世界賦予秩序和原則,并且同具有“個性”的人的自由生存相關聯(lián)。文化本身也非平常人們所理解的經驗范疇內的文化事件與文化事實,而是具有哲學超驗性的純粹精神,“就自己的實質而言,文化是精神性的。因為在人生的每個文化事件里,在任何具體的文化對象里,總是散發(fā)著文化共相的氣息,可以辨認出文化價值的精神”[9]172。雖然哲學家的體認往往與其所處的具體文化境遇相沖突,文化共相本不是作為人的“自由的界限”而是作為“自由的產物”存在的,但“作為在政治、經濟和日常生活里的實用主義的補充,文化實用主義越來越頻繁地登上舞臺,它把文化問題從形而上學和神學的層面轉移到實際決策和文化活動的層面”[9]85。文化形而上學需要在文化哲學中得以表達,或許梅茹耶夫的觀點更能印證文化的形而上學維度:文化哲學何以超越特殊的知識類型,其根本原因在于,文化哲學指向哲學的根本——存在——問題。在哲學中,文化絕非作為簡單的知識對象,而顯現(xiàn)為人類存在的基本形式,哲學使得每一個人在文化中的存在成為可能,文化即我們自身存在的意義。

如果將極具功利色彩的文化實用主義納入文化哲學理論范式中,文化形而上學便將面臨著迷失自身的危險。在當代俄羅斯哲學家看來,這一傾向是十分有害的:一方面會促使人們對西方千篇一律的所謂普遍價值或普世價值的認同;另一方面,會將人的“自由個性”抹殺,人的自由便成為虛幻的存在,成為“后文化”時代無根基、無本體、無“交互主體”性的生存樣態(tài)。俄羅斯當代文化哲學家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以文化哲學的視野看待一切哲學,特別是康德以來經歷了思想啟蒙的現(xiàn)代哲學。彼得羅夫(Ю.В.Петров)在其《作為文化哲學的哲學》一文中的見解非常深刻,他認為,啟蒙運動的理性主義哲學在文化哲學形態(tài)中意識到了自己,康德的先驗唯心主義是“一種徹底的文化哲學”,現(xiàn)代哲學也是文化哲學,但哲學的話語方式發(fā)生了改變,變成非古典主義的哲學,甚至需要在后現(xiàn)代主義語境中對文化進行重新反思,危險的是,后現(xiàn)代主義不能重建文化形而上學,只能消解它。當代俄羅斯哲學的出路在于對作為人的根本存在方式的文化作形而上學層面的建構,使每一個具有“自由個性”的人不致淪為社會這架機器上的某一零件,從而保有對道德、自由、信仰的獨立追求,真正在作為本體的文化中展開其歷史生成。這也印證了別爾嘉耶夫的那句話:“假如沒有自由的話,那么就沒有歷史。自由是歷史的形而上學的原始基礎?!盵10]

(三)文化多元論與文化特殊性的統(tǒng)一

文化多元早已成為當今世界文化格局的事實,以一種具有所謂普遍價值的文化為中心力圖使其他文化屈從,則無異于文化殖民主義。俄羅斯文化哲學家早已意識到這一傾向的危險性,故而他們一直努力倡導在文化多元論的前提下尋找俄羅斯文化的特殊性,這既是一種基于民族性的文化特殊性,也是一種基于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特質的文化特殊性。文化多元論建基于這樣的前提,即認定每種文化形式不管其物質載體是哪一個國家、民族、種族、性別、階級、階層等均具有同等的價值,它們的存在權利不容隨意剝奪。梅茹耶夫認為:“在整個國家和全球范圍內所有文化平等的情況是既定事實,如果有的文化被剝奪了自我存在的權利,那么人類文化平等是不能實現(xiàn)的。文化上的不平等導致了人類生活的所有其他方面的不平等——經濟、政治和社會的不平等。”[11]當然,俄羅斯文化只是當今世界多元文化之中的一元,甚至是表現(xiàn)得不是那么強勢的一元,確立俄羅斯的自我文化認同仍然是一項未竟的事業(yè),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現(xiàn)實理論任務正在于此。與西方文化在全球范圍的強勢擴張相比,俄羅斯文化的確過于弱勢甚至保守,從這一點看,俄羅斯“落后”于西方國家,但對于這種“落后”,俄羅斯歷來形成兩種聲音:一是承認這一“落后”現(xiàn)狀,緊追西方步伐,使俄羅斯文化全面融入其中;二是美化這一“落后”現(xiàn)狀,認為其正是俄羅斯文化獨特性的體現(xiàn)。其實,這兩種看似沖突的態(tài)度實質上都沒有認清俄羅斯文化的現(xiàn)實處境,不但無從確立俄羅斯自我文化認同,而且很可能在與西方文化對抗過程中越來越處于劣勢地位,存在被逐步邊緣化的危險。

主張文化多元論并不意味著使俄羅斯封閉起來走自己所謂的獨特文化路線,當今俄羅斯文化保守主義盛行,尤其在去意識形態(tài)化、去西方化、去全球化觀念作用之下,類似于傳統(tǒng)斯拉夫主義的文化壁壘行將卷土重來。如此,一方面,俄羅斯文化踐行著更加謹慎的保守主義路線;另一方面,這種保守也有限度,保守既不意味著孤立,也不意味著閉門自守搞所謂的“絕學”,其出路仍然在于以開放與包容的姿態(tài)保持同其他文化形態(tài)交往,當然是在保有自身文化特殊性的前提下。在很大程度上,俄羅斯仍然是歐洲的一部分,其文化形態(tài)更接近歐洲,二者并非完全沖突與對抗,將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帶入俄羅斯文化“生長”過程中并無益處。其實,俄羅斯與歐洲仍能進行“文化對話”,在共同參與世界文化乃至全人類文明進程中尋求一致目標。俄羅斯文化哲學家清醒地意識到,為繼續(xù)保持自己獨立的歷史主體地位,“俄羅斯不只直接參與自己的命運,而且參與全人類的命運……俄羅斯不應趨附歐洲(也不應使自己與之對立),而應尋求與歐洲具有共同基礎的文明,甚至符合整個人類基本價值的文明”[12]。當前,俄羅斯與西方在文化認同上的裂痕愈益加深,甚至難以調和,俄羅斯哲學家們美好的理論愿景能否實現(xiàn),還需要進一步在文化實踐中加以驗證。

三、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覺解”路徑

當前,俄羅斯哲學界對文化哲學理論范式的建構是當代俄羅斯哲學在認同危機下的“文化覺解”,需要更加深入思考的是,這種“文化覺解”的思想進路是否應當參照西方文化的理論體系和價值訴求,如果將其拋開,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所特有的“覺解”路徑何在。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深刻意識到,只有建構拒絕模仿西方文化的哲學理論范式,才能尋找到解決認同危機的轉型定位,以強烈的現(xiàn)實關懷展現(xiàn)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理論使命。

(一)拒絕模仿

其實,從理論上推斷俄羅斯當前發(fā)生文化哲學理論范式的轉換不失為一種大膽的思想探索,目前,俄羅斯傳統(tǒng)哲學已經得到一定程度的復興,但并不能擔當起確立俄羅斯特有文化認同的理論任務。隨著原本作為官方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式微,當代俄羅斯哲學呈現(xiàn)出多元與無序并立狀態(tài),既沒有哪種哲學能夠登上意識形態(tài)的頂點,也沒有哪種哲學能夠確立其本身在俄羅斯多元哲學現(xiàn)狀中的主導地位。如果一味假借歐洲文化的外殼來確立當前俄羅斯新的哲學范式則無異于再次使俄羅斯文化陷入從屬西方的地位。

早在一百多年前,德國著名文化學家斯賓格勒曾深刻指出:“從1703年彼得堡建造之時起,俄羅斯出現(xiàn)了一種假晶現(xiàn)象,迫使原始的俄羅斯心靈進入陌生的軀殼之中,首先是已呈完滿的巴洛克軀殼,隨后是啟蒙運動的軀殼,再后則是19世紀的西方軀殼?!盵13]直到如今,俄羅斯文化也未能從“西方軀殼”中脫身,當今俄羅斯哲學界的研究重點不是俄羅斯傳統(tǒng)哲學,不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也不是東方哲學,而是以歐美哲學為代表的西方哲學。很顯然,上述研究是俄羅斯在當前面臨認同危機又企圖重建其特有文化認同的背景下進行的,在無法確立特定的哲學理論范式的情形下,“模仿”便成為最為直接和有力的思想武器,因為這不但不丟棄傳統(tǒng),還能為自身文化賦予新的意義,“‘難以理解的內在東西’被獲得新意義的難以理解的‘外在東西’所強加。模仿他人(他人的文化)就是新意義的來源”[14]。這不過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托詞罷了,“意義”更重要的是內生性的而非外源性的,由此可見,需要生成一種新的哲學理論范式來拯救當前深處認同危機之中的俄羅斯哲學。

(二)轉型定位

作為一種新的哲學理論范式,文化哲學“播撒”(借用德里達的術語)于各種部門哲學之中,它或許會在某種程度上瓦解原有的哲學形態(tài),但這并不影響其本身作為一種獨立的哲學形態(tài)和新的哲學理論范式的地位。因為從宏觀上看,所有不同形態(tài)的哲學都顯現(xiàn)為文化的某種特殊樣式,從微觀上看,對文化本身的言說不同于對政治、經濟、歷史、社會等言說的宏觀敘事,文化以特有的“潤物細無聲”的微觀形式浸潤于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于是,“一個有機的、運行的和發(fā)展的整體”[15]的文化被納入哲學視野而生成的文化哲學擔負起新時代哲學范式轉換的任務,當代很多俄羅斯哲學家恰恰意識到了這種轉換,有意無意在做著種種改變。他們將文化哲學研究對象投射到文化烏托邦、文化邏輯、文化模式等傳統(tǒng)文化哲學范疇,又對諸如大眾文化、文化商品化、文化政治化傾向等現(xiàn)實問題進行反思。古謝伊諾夫院士將認識論與倫理學相統(tǒng)一的哲學定義為文化的烏托邦,它構造了世界的某種理想形態(tài),這種形態(tài)呈現(xiàn)為整個文化的空間,并且在其中,文化被分割為各種各樣的模式。在這種意義上,哲學揭示了理智—精神性的文化圖景[16]。斯米爾諾夫院士跳出俄羅斯文化框架到另一種文化圖景中去尋找新的哲學解釋模式,他用伊斯蘭文化中的“過程邏輯”去對抗歐洲文化的“實體邏輯”,從而將原本的哲學“理性”打碎,認為理性本身也要放到不同的文化模式中去理解。某些西方發(fā)達國家將作為商品的文化服務于特定政治目的,對非西方國家進行文化殖民或意識形態(tài)輸出,極有可能使這些非西方國家失去文化自主權,淪為西方世界的附庸。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不得不對這一趨勢加以警示并進行強烈批判,“落后國家的大多數(shù)人逐漸變成大眾化產品消極的使用者,發(fā)達國家創(chuàng)制這些產品的目的就是獲取經濟利益和出于一定政治方面的考慮。類似的‘全球化’也盛行于文化領域,旨在讓文化服從市場規(guī)則,壓抑獨具特色的種族和民族文化,使其慢慢被遺忘直至消亡”[3]326。

當代俄羅斯哲學家們主張更應當把文化哲學放到社會發(fā)展進程中考察,從而認清文化與社會之間的內在關聯(lián)??傮w看來,文化內在于社會之中,是組成社會主體的人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樣法的凝結,并且,正因為人成為文化的主體,其自由個性的實現(xiàn)才得以可能,從而避免了每個生活于社會共同體之中的人的自由的缺失,人成為自我創(chuàng)造的文化主體的存在,人創(chuàng)造文化并參與文化活動,“所有文化的活動都被社會化了,但不是所有的社會活動都是文化的”[17]。當前,轉型時期的俄羅斯社會思潮與文化思潮呈現(xiàn)出多元并立的格局,它們成為“新俄羅斯思想”的有機構成,比如新保守主義、新自由主義、新民族主義、新宗教意識、新馬克思主義、新社會主義、新歐亞主義、新愛國主義、新烏托邦精神……不一而足,而上述思潮都成為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理論土壤。

(三)觀照現(xiàn)實

俄羅斯正處在社會轉型的十字路口上,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保守與激進、全球化與本土化的二元對立結構加之俄羅斯本就是一個多民族多種族多宗教的國家,其諸多文化問題與社會問題交織在一起,也為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提供了相當豐富的現(xiàn)實理論資源??梢哉f,“文化的‘開放性’和‘封閉性’、一體化和分化、保守和進步、崇尚世界主義和鄉(xiāng)土主義、‘世界回應能力’和因循守舊的傳統(tǒng)性、離心力和向心力相統(tǒng)一不能不導致社會文化發(fā)展的主要范疇和標準都含混不清,還導致整個文化語義的價值意義的不確定性”[18]。這段話是對俄羅斯文化哲學所面臨的文化現(xiàn)狀的真實寫照,目前我們只能說,俄羅斯文化哲學理論范式正處于生成過程之中,雖然先前的相關哲學家們作出了一定的理論努力,但仍不足以使俄羅斯文化哲學成為主流哲學,這一理論范式的建構仍然“在路上”。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越來越清晰呈現(xiàn)的是,這種哲學理論范式的轉換立足后蘇聯(lián)時代俄羅斯民族特有的話語體系和學術環(huán)境中,反西方文化中心主義特別是反啟蒙時代以來的西方理性傳統(tǒng),以探求俄羅斯文化特殊性為旨歸,在諸如俄羅斯的文化模式、文化邏輯等層面的理論探索過程中實現(xiàn)對傳統(tǒng)哲學固有意識的思想轉換。

哲學是對文化與歷史的反思,文化哲學更是聯(lián)結歷史與未來的思想紐帶,作為經驗性領域的文化科學發(fā)展了文化理論及其不同形式(包括對文化史的研究),而文化哲學則為這些文化科學提供了預見與反思的思想空間。將文化哲學理解為人的文化的自我意識、自我觀照和自我揭示,這一理解方式既是富有成效的,也是有理論根源的。從19世紀以來文化哲學就深深扎根于俄羅斯哲學思想理論之中,俄羅斯文化哲學始終關注人的生存境遇,力圖將人的根本生存方式從西方理性主義主導的認同危機、道德危機、信仰危機中解放出來。當然,也期望通過文化批判使西方世界回歸到人的本真的生存境遇之中,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家期待,“西方應回歸到原有的宗教文化傳統(tǒng)中來,通過這種回歸重建人的文化、精神、價值與信仰的世界,以克服理性主義文化精神的限度”[19]。這或許能為我們研究俄羅斯哲學乃至西方哲學提供一個新的理論視角。當前,俄羅斯文化認同問題越來越注重國家自上而下推進,除了哲學家們的理論建構以外,國家還鼓勵通過文藝作品來表達國民對文化認同的渴望,這也是“傳達意識形態(tài)訴求、增強國家文化認同的重要政策手段,具有鮮明的國家觀念和文化保守主義特征”[20]。

四、余論

雖然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和明確的理論范式,對俄羅斯文化哲學思想的建構還處于理論探索階段,但有一點十分明確,那就是當代俄羅斯哲學研究的對象域越來越轉向文化問題,無論是傳統(tǒng)哲學的復興、現(xiàn)代哲學的多元趨向,還是宗教理論與宗教生活的“回歸”,都繞不開諸如對文化模式、文化認同、文化個性、文化共相以及文化發(fā)展等極具文化哲學特質問題的追問和反思。于是,俄羅斯哲學正逐步發(fā)生的文化哲學理論范式的轉換便具有非常深遠的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這一轉換也同樣帶有俄羅斯哲學的特有烙印。

一是哲學研究對象的轉換。在傳統(tǒng)哲學的對象域逐漸被自然科學、心理學、神學等理論“侵占”,哲學形而上學遇到諸如科學哲學、后現(xiàn)代主義哲學“分析”與“解構”的今天,作為一種正在生成的新的哲學理論范式,文化哲學依然面向哲學本身,以“文化形而上學”重建坍塌的傳統(tǒng)哲學形而上學,重拾人們對哲學理想性以及超越性的信心。

二是哲學主體范疇的轉換。在以往哲學中,當我們談到作為主體的人時一般按照西方哲學的思想進路理解,將人視為諸如認識主體、實踐主體、道德主體、信仰主體、價值主體、理性主體等,但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把人的主體性與其所屬的文化形式相關聯(lián),將人視為文化主體,這一主體顯現(xiàn)為多重維度,即民族、種族、個體(具有自由屬性的),并且力求在文化“個性”中凸顯這一主體的特殊存在維度。

三是哲學思維方式的轉換。俄羅斯理論界尚未對俄羅斯的文化身份達成共識性的認同“自覺”,目前仍處于“自發(fā)”的理論探索之中,這絕非以往通過按部就班的理性證明所能達到,需要當代俄羅斯哲學家們形成特有的“文化覺解”,將俄羅斯文化從東西方屬性的搖擺不定之中解脫出來,實現(xiàn)從理論哲學到實踐的哲學的轉換。這樣,俄羅斯文化哲學便具有了相當?shù)膶嵺`維度,指向俄羅斯未來的文化道路選擇以及文化認同的真正實現(xiàn)。

近二十年來,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的理論進展得到我國俄羅斯哲學研究界越來越多的關注。俄羅斯文化哲學極具理論價值的成果被大量譯介,如梅茹耶夫的《文化之思——文化哲學概觀》、斯米爾諾夫的《“人類全體的”與“人類普遍的”:全球世界文明規(guī)劃的輪廓》、波魯斯的《俄羅斯哲學與歐洲文化的危機》、尼克利斯基(С.А.Никольский)的《俄羅斯文學的哲學闡釋》等。以俄羅斯文化哲學為主題的理論成果也逐漸呈現(xiàn)。緣起于復雜時代境遇、深刻思想境遇的俄羅斯文化哲學作為一種獨特的哲學理解范式,成為當代俄羅斯哲學反思西方文化、確立自身文化身份、走出認同危機的恰切之路。

當前由于新冠肺炎疫情、氣候變化、俄烏沖突及其外溢效應等諸多不利因素的影響,我們似乎看到了這樣一個局面:“今天隨著文明危機的狀況愈演愈烈,哲學的危機肯定比19世紀更為加重,因為那還只是哲學自身的一個危機,而今則是哲學所依托的文明及其模式的總危機?!盵20]文化哲學研究必然要對上述現(xiàn)實問題進行理論回應,以指出擺脫上述“危機”的可實現(xiàn)路徑。當代俄羅斯文化哲學家們對俄羅斯文化特殊性的關注、對多元文明的理論探索、對俄羅斯與西方之間關系的重思,更在文明反思與文明發(fā)展道路選擇的層面上具有普遍性的理論與實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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