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

（內(nèi)蒙古師范大學民族學人類學學院，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 010000）

山西省大同市西郊，一片巨大的石窟造像群巍然聳立于武周山麓，這便是距今千年的云岡石窟，它是北魏王朝為宣傳佛教教義而營建的宏偉工程，是佛教傳入中國后由皇家雕鑿的第一座大型石窟寺，是公元5 世紀中國佛教石窟藝術的璀璨明珠，也是中西文化融合的歷史豐碑?？邊^(qū)自東而西依自然山勢分為東、中、西三區(qū)，總長約1 km，且現(xiàn)存主要洞窟45 個,大小造像5.9 萬余尊，最大高達17 m，最小僅有2 cm。云岡石窟作為北魏在平城建都時期的大型石窟寺文化遺存，2001 年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

云岡石窟作為歷史文化遺存，蘊含著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內(nèi)涵。20 世紀初，日本學者對云岡石窟的關注，開創(chuàng)了云岡百年研究之路。但學界對其研究主要集中在歷史、考古、佛教和藝術等方面。部分學者關注到云岡石窟和民族文化交流交往的關系，但既有研究主要聚焦于石窟建筑、佛像風格等客觀事物，對當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闡釋鮮少研究。

2020 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赴山西考察，仔細察看云岡石窟雕塑、壁畫，強調(diào) “云岡石窟是世界文化遺產(chǎn)，保護好云岡石窟，不僅具有中國意義，而且具有世界意義。……要深入挖掘云岡石窟蘊含的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內(nèi)涵，增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1]。這些重要論斷和囑托，為凝心鑄魂做好新時代民族工作，不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明確了思路。

1 云岡石窟中蘊含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云岡石窟作為中華文化的瑰寶，其開鑿過程是各民族共創(chuàng)歷史畫卷的鮮明印證，也是構筑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助推器。它所呈現(xiàn)出的典型特征、蘊含的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故事及突出的鮮明主旨，都從不同側(cè)面反映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印跡。

1.1 云岡石窟呈現(xiàn)向多民族開放的特征

云岡石窟在北魏時分為早、中、晚三個時期雕筑而成，各階段都彰顯了各民族異彩紛呈的藝術，彰顯著強烈的民族性、開放性等典型特征。云岡石窟的“粉本” 來自犍陀羅藝術，也受到希臘、波斯等地的影響。云岡石窟生動地記錄了佛教藝術在北魏時期的本土化過程，無論是外來的造像藝術還是異域文化，都通過藝術家們的再創(chuàng)造，以被世人認同且接受的精神風貌呈現(xiàn)出來。

早期融合印度文化、西域文化與游牧文化。云岡石窟中的第16—20 窟是由曇曜高僧主持營建的最早開鑿的洞窟，因而被稱為 “曇曜五窟”。早期佛像身軀雄壯、端莊肅穆、雕飾奇?zhèn)ィ@示出一種清簡勁直、渾厚樸質(zhì)的造像作風，其雕刻技術在繼承發(fā)展?jié)h代優(yōu)秀傳統(tǒng)的基礎上，汲取并融合了西域情調(diào)。1933年9 月，梁思成深入考察云岡石窟后說道：“在云岡石窟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中國藝術固有的血脈中，忽然摻雜旺盛而有力的外來影響，為可重視。”[2]因此對于云岡石窟如何而來的思考，掀起了眾多學者的探索熱潮。為了宣傳佛教教義，北魏王朝營建了云岡石窟這項宏大工程。由鮮卑民族創(chuàng)造的石窟，游牧風格凸顯。而且從已發(fā)現(xiàn)的考古遺跡判斷，拓跋鮮卑建立北魏政權前通過草原絲綢之路與西域建立聯(lián)系[3]，故而西域文化也在云岡石窟中有所展現(xiàn)。同時，涼州韻味也在云岡石窟造像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當年西域涼州（今甘肅省武威市）是中國古代西北都會和重要的佛教文化中心。太武帝拓跋燾太延五年（439年）北魏滅涼州，涼州的30 000 戶吏民及包括曇曜在內(nèi)的3 000 僧人都被俘掠至平城，造成 “沙門佛事皆俱東，象教彌增”[4]的現(xiàn)象，佛教由此傳入，為20 年后文成帝修建云岡石窟埋下了伏筆，而開鑿云岡石窟的主力軍便是涼州的各民族工匠。據(jù)考古學家宿白先生考證，涼州的石窟模式中融合了新疆的龜茲、于闐文化。而龜茲和于闐更是連通印度文化、南亞文化和中亞文化的交匯點[5]。由此，游牧文化、涼州文化、龜茲文化、于闐文化、印度文化及希臘文化在云岡石窟的雕鑿過程中互相碰撞、深度融合，為后人留存了一場視覺盛宴。

中期呈現(xiàn)鮮卑文化與漢文化的交融。孝文帝時期（471—499 年）是云岡石窟雕鑿的鼎盛階段，到孝文帝遷都前歷時40 余年完成了皇家經(jīng)營的所有大窟大像。這一時期動工的石窟包括第1—3 窟、第5—13 窟，造像顯示出了復雜多變、精巧華美、富麗堂皇的藝術風格。云岡石窟中期階段的洞窟里經(jīng)典造像特別多，比如，“釋迦” 造像、“音樂窟” 等都在這一階段開鑿，是北魏佛教造像藝術開始本土化的見證，石窟藝術中國化在這一時期起步并完成。鮮卑民族作為軍事上的征服者，北魏王朝卻沒有強制性地推行鮮卑文化，而是進行 “太和改制”，促進了文明進步和民族融合。服制改革是孝文帝一系列漢化改革中非常重要的一項，反映在云岡石窟造像中，最顯著的便是其人物服飾的變化。在中期和晚期洞窟中，幾乎所有造像都身著褒衣博帶式服裝?！昂恕?漢化的過程在這個時期充分表現(xiàn)。

晚期凸顯強烈的中原風格。晚期石窟主要分布在第20 窟以西，還包括第4 窟、14 窟、15 窟和11 窟以西崖面上的小龕，約有200 余座[6]，晚期開鑿的洞窟大多以單窟形式出現(xiàn)，不再成組。這些洞窟是北魏孝文帝太和十八年（494 年）由平城遷都洛陽以后開鑿的，這一時期皇家工程結(jié)束，洞窟基本上由小官吏和平民所開鑿。洞窟造像之風在中下階層蔓延起來，整個造像風格及題材表現(xiàn)出了多樣豐富、生動有趣、平實自由的現(xiàn)實生活。云岡晚期洞窟的雕刻藝術多樣性、世俗化傾向明顯，人物形象變得愈來愈消瘦，衣服下部的皺褶越來越重疊，成為中華佛教 “秀骨清像” 風格的誕生之地。中華文化承認文明多樣性，以包容的姿態(tài)使多種文明全方位、多層次的碰撞和交流，這在當今世界仍有很強的現(xiàn)實意義。云岡石窟兼收并蓄多種外來文化，用自身的獨特性與多元性鮮明地見證了中華民族文化生命力，更是今天在世界之林中保持民族精神的歷史例證和精神源泉。

1.2 云岡石窟蘊含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事實

歷史上特定地域中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不斷深入，無疑豐富了中華文化的內(nèi)涵，推動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產(chǎn)生。南北朝時期是北方游牧民族和漢族大融合的重要時期，也是佛教、道教、儒家文化大融合的階段。北魏國家的建立，標志著民族融合的初步實現(xiàn)，而云岡石窟是這一重大歷史階段的見證，并通過雕刻藝術體現(xiàn)出來。因此云岡石窟的胡漢文化、農(nóng)耕文化和游牧文化風格盡顯，它見證了中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事實，彰顯了多元一體中華文明的厚重與璀璨。

公元5 世紀的北魏平城是國際化大都市，與佛教盛行的西域國家往來頻繁，外來人口眾多，人口流動性較大，為中華民族的交往創(chuàng)造了良好契機?！侗笔贰の饔騻鳌分杏袑@一盛景的描述：“太延中，魏德益以遠聞，西域龜茲、疏勒、烏孫、悅般，渴槃陁、鄯善、焉耆、車師、粟特諸國王使遣使來獻……自后相繼而來，不間于歲，國使亦數(shù)十輩矣?！盵7]《魏書·西域傳·大月氏國》記載：獻文帝時 “朝廷遣使者韓羊皮使波斯，波斯王遣使獻馴象及珍物”，平城時期就有中亞、西亞、西域46 個國家共109 次的朝貢記錄[8]。如上文所述，北魏的佛教主要來源于涼州，所以開鑿云岡石窟的主力軍就是來自涼州的各民族工匠，而且主持云岡石窟修建的高僧曇曜就是西域高僧，這更加使得各地各民族的文化典范、民族精神全都滲透到石窟中。社會各民族文化大融合是北魏時代的特征，因此通過云岡石窟造像不僅可以看到胡人形象和西域服飾文化的痕跡，還可以看到來自西方的仿羅馬柱石雕、古希臘式柱身、愛奧尼克式柱頭、忍冬紋的植物紋樣[9]。因此人們云岡石窟的5.9 萬余尊造像中可以感悟到，中華文化與印度文化、波斯文化、古希臘及古羅馬文化等多元文化的互通互融、交相輝映。北魏平城時期的一個顯著特征就是多民族文化交融，而云岡石窟造像作為北魏文化的重要載體，世人可從中捕捉到多元文化的共生共存與雜糅相濟[10]。

1.3 云岡石窟突出國家認同與中華文化認同

“中國由此邁向大唐” 這8 個字是余秋雨所提，被鐫刻在云岡石窟景區(qū)里的一塊巨石上。他認為，走向大唐要借助一股浩蕩之氣，而它的強大力量正源自北魏。北魏孝文帝通過一系列改革措施，促進了各民族間物質(zhì)、經(jīng)濟、文化的交融，在承認并包容差異性、多樣性的基礎上，大量汲取外來文明的有益因素，通過學習消化達到融合創(chuàng)新，從而推動自身發(fā)展進步，使中華文化煥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開創(chuàng)了大唐盛世的先聲。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無論哪個民族入主中原，都以統(tǒng)一天下為己任，都以中華文化的正統(tǒng)自居?！盵11]對國家認同的建構及其取得的成功，使北魏時期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鮮卑文化與農(nóng)耕文化頻繁的交往交流，使拓跋鮮卑從一個部落發(fā)展成北魏王朝。經(jīng)過漫長且復雜的歷史時期，通過多維度建構 “中國”認同，拓跋鮮卑的 “中國” 意識不斷增強，這些認同的多維度要素彼此之間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其中北魏王朝對于北疆各民族文化記憶的整合舉措，使得統(tǒng)治者的政治需要和心理需求得到滿足，對于塑造拓跋鮮卑的 “中國” 認同起了重要作用?？梢哉f，從文化認同角度來講，北魏王朝在吸收漢文化的過程中發(fā)展自身文化，逐漸構成了文化認同，而這一過程無疑成為 “中國” 認同得以形成的催化劑。靜言思之，漢文化也因為有了新鮮血液的注入而更加厚重和燦爛。共同體意識是共同體的基礎。拓跋鮮卑的 “中國” 認同意識是北魏平城時期發(fā)展友好型民族關系的關鍵。拓跋鮮卑的國家認同意識作為中華民族共同體形成的前提，對推動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形成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為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了歷史借鑒。

2 云岡石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的價值

云岡石窟生動地呈現(xiàn)出了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獨特創(chuàng)造和價值理念，對增進中華民族的文化認同、增強文化自信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發(fā)揮了獨特作用，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進行理論研究、幫助各族人民樹立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以及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有著積極的現(xiàn)實意義。新時代，云岡石窟這一文化遺產(chǎn)在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下，重新綻放出燦爛的時代光芒。

2.1 有助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研究

歷史文化遺產(chǎn)作為一種具象的文化符號，是各族人民的情感歸依，是中華民族偉大精神品格的顯性表達和視覺標識。挖掘文化符號原型背后的價值內(nèi)涵，有助于夯實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文化根基，凝聚情感共識，喚醒共同記憶。通過挖掘、闡釋云岡石窟這一歷史文化遺產(chǎn)，探究文物背后的多民族融合因素和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歷史軌跡，體悟其蘊含歷史文化價值與中華民族精神，旨在從各民族創(chuàng)造的文明遺存中繼承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文化，編織一條促使各民族人心歸聚、精神相依、團結(jié)奮進的強大精神紐帶，推動中華民族成為認同度更高、凝聚力更強的命運共同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2.2 有助于幫助各族人民樹立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

云岡石窟作為東西方文明薈萃，是中華文明的璀璨瑰寶，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優(yōu)秀成果。云岡石窟反映出北魏時期各民族間的廣泛交往交流與文化的互鑒融合，見證了中華民族自古以來便是多元一體，更見證了中華文化所具有的強大凝聚力。云岡石窟所含的大量材料和事實反映了北魏時期各民族一起走過的歷史史實，充分展現(xiàn)的這種文化的生命力，以及開放包容、雄強博大、陽光向上的精神內(nèi)涵，幫助各族兒女深刻認識到我國悠久的歷史是各民族共同書寫的。讓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成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促進中華民族大團結(jié)的 “歷史之根”，讓各族人民根有所依且情有所共[12]。

2.3 有助于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當前，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一項重要任務[13]，云岡石窟這件文化瑰寶，在積淀中華民族深層精神力量、映現(xiàn)民族氣象、中國氣派和中華風采同時，也彰顯了中華民族先民們無限的智慧才華和驚嘆于世的匠人精神。遠觀石窟依山開鑿，規(guī)模恢宏、氣勢雄渾，走進石窟，細細觀察佛像等藝術品就會驚嘆石窟做工精細，造像講究，其中所蘊含的工匠精神更是給人靈魂上的蕩滌。參與開鑿云岡石窟的工匠群體是多民族、多地域、多脈系的，工匠們齊心協(xié)力歷時近70 年才有了云岡石窟。走近那些真容巨壯、世法所稀的造像，似乎能想象千年前匠人在開鑿工作時，即使語言不通但依舊能齊心協(xié)力鑄就曠世之作。

云岡石窟是各民族工匠對于和平美好的統(tǒng)一表達，透露著當時真實的生活，成就了北魏平城時代的精神寄托。工匠精神蘊含的共同性、民族性，正是各族工匠耗盡畢生心血凝結(jié)形成的工匠精神。如今，工匠精神作為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時代精神之一，成為強大精神力量激勵著廣大勞動者實現(xiàn)中國夢。云岡石窟體現(xiàn)精神價值賦予了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意義，其中凝結(jié)成的匠人精神為新時代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精神滋養(yǎng)。

3 云岡石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開發(fā)和利用

曾經(jīng)，各民族能工巧匠共同締造出云岡石窟這一偉大歷史遺跡，使得世人見證了中華文明的包容性、凝聚力與吸納力；如今，云岡石窟積蓄傳承千年的力量，正迎來自己新的榮光。我們需凝心聚力讓這一文化瑰寶在新時代煥發(fā)生機，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力量。

3.1 深挖歷史內(nèi)涵，在堅定文化自信中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深入挖掘歷史文化遺產(chǎn)蘊含的歷史實證，加強對其的研究闡釋，可以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新穎素材。1 500 多年來，云岡石窟向后人展示了北魏輝煌豪邁、開放多元、無與倫比的文化魅力。故而今天的我國更應該加強對絲路文化與民族融合的研究，揭示北魏各民族多元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史實，增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并通過旅游這種社會現(xiàn)象和文化交往活動，將云岡石窟文化廣泛傳播。

“發(fā)展旅游要以保護為前提，不能過度商業(yè)化，讓旅游成為人們感悟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過程?！盵14]不僅要通過文物保護技術專業(yè)，培養(yǎng)文物保護和文物修復方面的專門人才，還要以云岡石窟為中心，對云岡石窟旅游區(qū)進行利用。通過挖掘各類文化歷史資源，探索云岡文化旅游資源轉(zhuǎn)化為文化產(chǎn)業(yè)的可行性路徑。通過研究為文化遺產(chǎn)旅游景點注入歷史文化內(nèi)涵，特別是北魏歷史文化、遼金歷史文化、明清歷史文化和紅色文化內(nèi)涵，要充分闡釋研究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過程，挖掘其所蘊含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讓人們體悟中華文化的深厚底蘊，逐漸增強文化自信。

3.2 利用文化符號，在傳遞交往交流交融信號中增強民族團結(jié)意識

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重要符號資源便是歷史文化遺產(chǎn)，云岡石窟作為一種靜態(tài)的具象的文化符號，在新時代充當?shù)慕巧苍絹碓街匾膬r值不僅局限于多民族宗教石雕藝術博物館。有形的云岡石窟成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中外文化交流的場所和見證者；無形的云岡石窟延續(xù)著中華歷史文脈，承載著國家記憶，彰顯著中華文化的軟實力，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煉出典型模式。

哈布瓦赫認為，了解過去主要借助象征符號、儀式研究及史志和傳記[15]。從利用文化符號的角度來看云岡石窟，就是要發(fā)揮云岡石窟文化符號的文化資源效能，充分借助云岡石窟豐富而獨特的文化旅游資源優(yōu)勢，使各民族群眾在旅游中感悟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為進行民族團結(jié)進步教育提質(zhì)增效。隨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中國人民的物質(zhì)生活逐漸豐富，人們在旅游中的投入比也逐年上漲?？ㄎ鳡栒J為，人是符號的動物，人的一切活動都是符號化的行為過程，因而旅游這一文化活動也是符號化的過程[16]。游客通過浸潤式體驗，會在旅游中產(chǎn)生對文化符號意義的渴求，因此云岡石窟更需要通過舞臺劇等形式加大力度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文化符號，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云岡石窟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文化符號的構建有利于弘揚中華民族精神，體會北魏的歷史情懷。借助文化符號，順著歷史血脈，游客與導游、游客與游客之間、游客向自己交際圈的展示，三方相互作用傳遞著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信號，可以將游客迅速帶入旅游情境，喚醒游客的歷史記憶，激發(fā)受眾民族團結(jié)的情感共鳴，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有效素材。

3.3 發(fā)揮引領示范，建設成中華民族共同體實踐基地

“文物承載燦爛文明，傳承歷史文化?！盵17]基于此，歷史文化遺產(chǎn)天然具備的文明資源優(yōu)勢，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的開展提供了可用素材。但當前利用文化遺產(chǎn)等實物載體進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的實踐還沒有達到理想程度。因此要樹立更開放的意識，有效借助文化遺產(chǎn)推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達到方法和載體的雙重創(chuàng)新。對內(nèi)創(chuàng)新云岡文化服務模式，利用云岡博物館、云岡院史館、云岡美術館、宿白紀念館、周總理紀念室等一系列云岡文化場館，增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成效；對外提升云岡文化建設發(fā)展，拓寬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輻射范圍。通過旅游助力各民族廣泛交往、全民交流、深度交融，推動文化資源轉(zhuǎn)型升級，以旅游新業(yè)態(tài)為高質(zhì)量發(fā)展賦能。打造云岡石窟世界文化遺產(chǎn)品牌，豐富云岡旅游區(qū)研學活動的內(nèi)容，創(chuàng)新云岡文化的數(shù)字化服務技能。通過為各族人民提供一站式文化資源服務，吸引國內(nèi)外各界人士到云岡研學參觀，從云岡文化中感受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人文滋養(yǎng)。通過云岡石窟展現(xiàn)北魏時期各美其美，世界文化大交流及美美與共，民族文化大融合的交往交流交融歷史。讓云岡石窟發(fā)揮引領示范，建設成中華民族共同體實踐基地，逐步加深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的成效。

4 結(jié)束語

新時代下，加強對文物和文化遺產(chǎn)的研究闡釋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必要且重要的途徑。加強對云岡石窟這一中華文明優(yōu)秀資源的分析、整理、闡釋研究，深入挖掘云岡石窟蘊含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歷史實證，以期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新穎素材。從更廣闊的層面講，云岡石窟作為多樣文明匯聚的世界文化遺產(chǎn)，是人們感悟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重要載體，也是多元文化交流互鑒、多元價值碰撞啟迪的紐帶，因此在實現(xiàn)云岡石窟保護的同時，為其尋求高質(zhì)量活化利用的新路徑，以期賦能各國文明交流和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