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秀英，張玉琪

（華東交通大學 外國語學院，南昌 330013）

近年來，中國網(wǎng)絡文學作品海外熱度不減，國外讀者對我國網(wǎng)絡文學翻譯作品的需求量不斷上升。據(jù)2021 年度《中國網(wǎng)絡文學國際傳播發(fā)展報告》，我國向國外傳播網(wǎng)絡文學作品上萬部，上線翻譯小說三千多部；網(wǎng)上訂購及閱讀軟件超一億多用戶，遍及全球主要國家和地區(qū)，對網(wǎng)絡文學作品全球化效果顯著。[1]作為我國文化海外輸出的又一新載體，高質(zhì)量的網(wǎng)絡文學外譯傳播有利于良好的國家形象建構(gòu)和接受。網(wǎng)絡長篇小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在海外接受效果較好，其選材特點及其翻譯策略值得進一步分析。本文探討其譯本海外接受度高的原因，重點分析其中的中國文化意象的翻譯策略。

一、國家文化形象與網(wǎng)絡文學外譯

（一）國家文化形象

國外研究者稱國家形象為“從個人經(jīng)歷出發(fā)而形成的對某國的認識、理解、記憶和印象的總和。”[2]國內(nèi)研究者稱國家形象為“內(nèi)部公眾和外部公眾對其總體印象和社會評判。”[3]從基本組成要素分析，國家形象可分為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化、軍事、外交、人民等。[4]

國家文化形象，即某個國家的文化在公眾心中產(chǎn)生的總體印象。[5]調(diào)查顯示，就外國民眾的中國形象認知，文化一項的貢獻率明顯高于政治、外交、環(huán)境、經(jīng)濟、公民素質(zhì)等其他因素。[6]通過中國文化意象外譯，外部公眾可充分了解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國當代文化建設及中國文化創(chuàng)新前景。為擴大國際影響，提升國際信譽，中國大力扶持文化產(chǎn)業(yè)，開拓文化產(chǎn)品市場，實施文化品牌戰(zhàn)略，打造中國文化名片，推進中國文化輸出。本文討論的網(wǎng)絡長篇小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海外傳播就是通過大眾媒體將網(wǎng)絡文學傳向海外從而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優(yōu)秀文化、建構(gòu)中國文化形象的典型例子。

（二）國家文化形象視角下的網(wǎng)絡文學外譯

網(wǎng)絡文學是以互聯(lián)網(wǎng)為媒介載體，表現(xiàn)社會生活狀態(tài)的文學作品。傳統(tǒng)小說以作者為中心，網(wǎng)絡文學以讀者為中心，因此，網(wǎng)絡文學可以說是真正的“人民文學”。

截至2021年底，中國知名的網(wǎng)絡文學平臺——起點國際向世界推出約2100網(wǎng)絡文學著作，并培育了海外原創(chuàng)文學作品近37萬部。自2018年4月起點國際開放原創(chuàng)功能迄今，該平臺吸引和培育了20多萬名海外創(chuàng)作者，原創(chuàng)作品約37萬部。許多文學愛好者借助平臺實現(xiàn)了自己的寫作夢想。受疫情影響，海外網(wǎng)絡文學作家翻了近兩番，其中00后占比近六成，東南亞和北美人居多。在2021年度海外原創(chuàng)征文大賽中，起點國際收到參賽作品近8萬本，其中68%的作家為首次在起點國際發(fā)布作品。[1]

通過網(wǎng)絡文學外譯建構(gòu)中國文化形象的核心是再現(xiàn)傳統(tǒng)文化、展示現(xiàn)代形象。雷默（Joshua Ramo）指出：“世界知道中國有多古老，無需再去強調(diào)。真正需要的是以簡單的方式去了解今天的中國正在發(fā)生什么?！盵7]網(wǎng)絡文學是當下受到海內(nèi)外年輕人歡迎的傳播方式，也是傳遞中國文化形象的橋梁。中國網(wǎng)絡文學外譯什么，怎樣外譯，其整個外譯效果將關系到我們國家文化形象的建構(gòu)和接受。

1.網(wǎng)絡文學外譯選材。中國文化形象與國外公眾對中國文化的印象息息相關，中國文化的自我表現(xiàn)，中國文化的傳播、解讀、評價也牽涉其中。國外公眾對中國文化的印象多是通過各類媒介獲得。豐富的文化意象折射出豐富的文化資源，其中一些極具代表性、象征性的經(jīng)典文化意象在中國文化形象建構(gòu)的過程中反復出現(xiàn)，獲得國際社會的認可，成為中國文化形象的代名詞。據(jù)調(diào)查，外國人認為最能代表中國、最受歡迎的文化意象是長城。其次是中國烹調(diào)、陰陽圖、漢語、龍、大熊貓、北京故宮、茶、絲綢等。即使對中國文化了解不多，他們也認識這些文化意象。[8]也有調(diào)查顯示，文化意象在國外的受歡迎程度依次是武術、飲食和中醫(yī)。[9]網(wǎng)絡文學外譯，面向的就是國外公眾，因此要去關注他們想要關注的信息。在翻譯選材的時候，可以適當選取含有豐富中國文化意象的作品，結(jié)合適當?shù)姆g策略，向海外讀者傳遞用傳統(tǒng)文化與當代文化，當代性與傳統(tǒng)性共同建構(gòu)的國家文化形象。

2.網(wǎng)絡文學外譯策略。翻譯策略是“由譯者基于其意圖而對一個給定文本所采取的連貫的行動計劃”，[10]“翻譯策略的一個重要特性是以問題為中心”。[11]網(wǎng)絡文學外譯中存在大量的文化意象。作為國家文化形象建構(gòu)的橋梁，其本身帶有濃重的文化色彩，因此網(wǎng)絡文學外譯不應局限于語言層面或文學層面，需要譯者發(fā)掘其背后隱藏的價值觀念、文化意象、社會信仰等，找到合適的翻譯策略，實現(xiàn)有效文化交流。這不是簡單的語言文字轉(zhuǎn)換，其中包含文化意象翻譯。對于文化意象差異，譯者可視情況保留這一差異。對于文化意象沖突，譯者應化解沖突方便讀者理解。因此在文化意象翻譯過程中，主要存在兩種翻譯策略，一是以語義為中心的異化，強調(diào)語義的適應性；二是以文化為中心的歸化，強調(diào)文化的適應性。[12]譯者的文化背景、價值觀念和意識形態(tài)會決定其翻譯目的與原則，譯者應以適應本國意識形態(tài)為目的，采取適當?shù)姆g策略，建構(gòu)良好的國家形象。

二、網(wǎng)絡文學《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英譯本的海外接受分析

唐七，中國知名網(wǎng)絡作家，曾入圍第九屆茅盾文學獎，獲第一屆西湖類型文學雙年獎銅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是他的首部長篇小說。該作品一經(jīng)上架，閱讀量便超3.5億，實體書銷量一舉突破500萬，百度詞條搜索達1.9億。該書位列“豆瓣讀書頻道的言情類小說”排行榜第6名，“2017貓片胡潤原創(chuàng)文學IP價值榜”排行榜第11名，榮登2016中國泛娛樂指數(shù)盛典“中國IP價值榜網(wǎng)絡文學榜TOP 10”，曾入圍首屆燧石文學獎“白蓮花獎”，已改編成同名電視劇、電影、漫畫、網(wǎng)頁游戲。

陶麗萍（Poppy Toland），英國人，自由譯者，獲英國利茲大學漢語學士學位，在華生活四年，受小說英文版權所有方——亞馬遜網(wǎng)站委托，翻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她翻譯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英譯本——To the Sky Kingdom在美國亞馬遜網(wǎng)站一經(jīng)銷售，便榮登“中國小說銷售量排行榜”前三名。此外，在全球最大在線讀書社區(qū)——Goodreads上，To the Sky Kingdom的評分更是高達4.07分?！度朗锾一ā房梢苑Q得上當代中國網(wǎng)絡文學中極具代表性的作品，而Poppy Toland的譯本To the Sky Kingdom也可以算得上中國網(wǎng)絡文學英譯中的精髓。筆者根據(jù)從2016后8月23日To the Sky Kingdom出版到2022年3月15日為止美國亞馬遜網(wǎng)站上的數(shù)據(jù)（下文數(shù)據(jù)均取自同一時間段），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英譯本To the Sky Kingdom與網(wǎng)站圖書銷售排行榜排名第一的How to Catch a Leprechaun以及排名第二的Run，Rose，Run：A Novel進行比較，結(jié)果顯示，To the Sky Kingdom得到評論675 條，而How to Catch a Leporchaum和Run，Rose，Run：A Novel得到評論5675 條和1204條，說明中國網(wǎng)絡小說在國外的讀者面不夠廣泛。但全球評分（5星制）三本書的得分相差無幾，分別是4.5星、4.8星和4.5星；三本書5星評比率分別為73%、86%和73%；三本書4星評比率分別為15%、9%和15%，說明讀了此書的外國讀者對To the Sky Kingdom評價并不比對英文原創(chuàng)小說的評價低。

To the Sky Kingdom在亞馬遜熱銷商品排上排第128，012名，該書在中國文學中排名第43名，在亞洲神話與傳說中排名第450名，在民間文學中排名第2，118，因此，筆者將To the Sky Kingdom分別與中國文學、亞洲神話與傳說、民間文學排名前兩位的圖書做了對比，結(jié)果顯示：

在中國文學排名中To the Sky Kingdom得到評論675 條，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The Three-Body Problem（The Three-Body Problem Seriess）和The Three-Body Problem得到評論都是12348，說明To the Sky Kingdom沒有后面兩本書的讀者多。這一方面可能是題材的影響，也有可能后兩本書的出版時間更長一些，一本是2014年11 月出版的，一本是2016 年1 月出版的，而To the Sky Kingdom是2016 年8 月出版的。但全球評分（5 星制）To the Sky Kingdom是4.5 星，另外兩本書都是4.3 星；5 星評比率To the Sky Kingdom為73%，其余兩本書僅為59%；4星評比率To the Sky Kingdom為15%，比其余兩本書的4星評比率低了8個百分點。其中原因，還待進一步研究。

在亞洲神話與傳說排行榜中To the Sky Kingdom得到評論675條，而排名第1的Berserk Deluse Volum1 和排名第2的Berserk Deluse Volum2得到評論分別是7041條和4855條，說明To the Sky Kingdom沒有后面兩本書的讀者多。全球評分（5星制）后兩本書都是4.9星，五星好評率后兩本書分別是95%和96%。日本以漫畫為載體向外輸出文化的方式值得我們借鑒。

在民間文學排名中To the Sky Kingdom得到評論675 條，而排名第1 的ARuin of Rosees（Dliciously Dark Fairytales Book1）和排名第2 的A Course of Thorns and Roses得到評論分別是9760 條和43013 條，說明To the Sky Kingdom沒有后面兩本書的讀者多。這一方面文化的影響，讀者更容易接受有關本民族的文化故事；同時也有可能后兩本書的出版時間更長一些，A Ruin of Rosees（Dliciously Dark Fairytales Book1）是2011 年10 月出版的，A Course of Thorns and Roses是2015年5月出版的，而To the Sky Kingdom 是2016年8月出版的。但全球評分（5星制）三本書相差不大，To the Sky Kingdom是4.5星，另外兩本書分別4.3星、4.9星。5星評比率To the Sky Kingdom為73%，A Ruin of Rosees（Dliciously Dark Fairytales Book1）為57%，低To the Sky Kingdo16 個百分點；A Course of Thorns and Roses為77%，高出To the Sky Kingdo僅4 個百分點。三本書的4 星評比率分別為15%、25%和16%，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差異，還待進一步研究。

此外，筆者還選取了亞馬遜網(wǎng)站上所有買家的評論，進行關鍵詞的詞頻分析，按從高到低的順序，前20個關鍵詞分別為book（409次）、love（287次）、read（255次）、story（213次）、drama（160次）、traslate（107次）、watch（105 次）、Chinese（104 次）、serie（94 次）、charaacter（92 次）、more（85 次）、novel（73 次）、great（65 次）、good（64次）、enjoy（62次）、peach（59次）、bolssom（59次）、very（59次）、Bai（58次）、eternal（56次）。由此可見，除“book”“read”等含義中性的動詞、名詞以外，排名最高，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形容詞為“great”，“good”，以及表示褒義的動詞“enjoy”和褒義名詞“l(fā)ove”。同時筆者發(fā)現(xiàn)，截至2022 年4 月2 日，亞馬遜關于本書的含評論的好評數(shù)為252，含評論的差評數(shù)為65，兩者比率約為3.9：1。

從以上的數(shù)據(jù)可以發(fā)現(xiàn)，To the Sky Kingdom全球評分較高，好評較多，且5星評論占比排名偏上。因此，可以得出結(jié)論該譯本，接受度高，深受廣大海外讀者喜愛，有利于中國的國家形象建構(gòu)。

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的文化意象翻譯策略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依托于中國神話傳說，人物刻畫細膩，景物描寫優(yōu)美，情節(jié)跌宕起伏，仙術法器各異。三生三世的愛戀，牽動無數(shù)讀者的心弦。其英譯本較大程度地還原故事情節(jié)，延續(xù)原語風格，照顧讀者感受。其譯者認為西方讀者更喜歡情節(jié)緊湊和節(jié)奏快的網(wǎng)絡文學，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包含眾多中國文化意象，不易處理。[13]她采用歸化、異化及其相結(jié)合的策略，使譯文既不失中國文化韻味，又便于讀者理解。

（一）文化意象之武術

例1：七萬年前鬼族之亂，長河洶涌，赤焰焚空，墨淵將鬼君擎蒼鎖在若水之濱東皇鐘里，自己卻修為散盡，魂飛魄散。

譯文：During the Demon Clan Revolt seventy thousand years ago，the Sky Rivers flowed with turbulent waters while the air danced with scarlet flames.Mo Yuan had locked Qing Cang the Demon Emperor inside the Eastern Desert Bell on the bank of Ruo River，and in so doing he used up all his cultivated spiritual energy，and his soul scattered.

譯者將原文的“修為散盡，魂飛魄散”直譯，運用了異化的翻譯策略。中國武術注重人神合一，修煉內(nèi)功。這里將“修為”一詞翻譯為修煉的精神能量，暗指內(nèi)功?；昶?，即精神靈氣，魂為陽，意指思維才智；魄為陰，構(gòu)成形體感覺。選用“soul”一詞，對應了西方的靈魂之說，有助于讀者理解墨淵之死這一主要情節(jié)。

中國網(wǎng)絡文學在海外廣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就是西方讀者對中國武俠文化的癡迷。此處向西方讀者輸出了傳統(tǒng)武術概念，傳遞中華武俠文化，傳達中國“止戈為武”的和平理念，愛好和平的文化形象。

例2：一日，我正在后山桃花林參禪打坐。大師兄派了只仙鶴來通報，讓我速速去前廳，有客至。

譯文：I was sitting in meditation in the peach grove on the back peak of the mountain one day when First Apprentice sent a messenger crane telling me to hurry to the front hall，where a guest was waiting for me.

“參禪打坐”是佛家用語，在各類武俠小說之中屢見不鮮。佛教自西漢末年傳入中國，得益于歷朝歷代的佛經(jīng)翻譯以及寺廟修繕，使得佛教在中國傳播廣泛。譯者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將其翻譯為“sit”，簡潔明了，清晰易懂。受道家文化影響，“仙鶴”這一文化意象也常被武俠小說借用，象征健康長壽，寓意吉祥如意。因其常被寫作道教先人坐騎，故這里稱其為信使。譯者將其增譯為“messenger crane”，即“信使白鶴”。

兩處譯文講述的都是中國的宗教文化，既體現(xiàn)了我國傳統(tǒng)文化中豐富多彩的宗教文化，也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文化中兼容并蓄的國家宗教政策?！吨腥A人民共和國憲法》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文化意象中折射的宗教光芒向世界傳達了我國開放的國家政策，以及百花齊放的文化形象。

（二）文化意象之飲食

例3：后來我時常想，在大紫明宮的第三日午膳，許是不該吃那碗紅燒肉的。

譯文：Later my thoughts often returned to what might have been if on my third day at the Purple Light Palace I had not eaten that extra bowl of braised pork.

“紅燒肉”，中國傳統(tǒng)大眾菜肴，是逢年過節(jié)，家家戶戶餐桌上常見的一道菜。這里譯者將其翻譯為“braised pork”，意為燉熟的豬肉，運用歸化的翻譯策略，講述了紅燒肉的做法及原材料，彌補文化的差異，向西方讀者展示了我國豐富的菜肴文化。從古至今，菜肴文化一直都是中華文化中的一顆璀璨明星。中國網(wǎng)絡文學中的有關飲食的文化意象，可以向西方讀者展示我國的豐富多彩的菜肴文化，以及中國人民勤勞、智慧的文化形象。

例4：東海水君這酒，雖也算得上瓊漿玉液，可拿來和折顏釀出的酒一比，委實是白水。

譯文：The Eastern Sea Emperor’s wine was seen as the jade nectar of the immortals，but it could have been water compared with Zhe Yan’s wine.

“瓊漿玉液”，一種從玉石中提煉的漿汁。在中國神話傳說中，王母娘娘常用此來舉辦蟠桃盛會，傳說喝了可以長生不老。后人常用來代指酒中上品。譯者將其翻譯為“the jade nectar of the immortals”，意為神仙的玉花蜜，采用了歸化的翻譯策略，既指出了其原材料為玉的提取物，又用花蜜一詞，解釋了其美味的特點。而“神仙”一詞，則暗指珍稀，契合神話傳說，包含文化特色。“委實是白水”意在表達東海水君的酒不如折顏的酒好喝，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進行直譯。歸化異化相結(jié)合的方式，向西方讀者輸出了中國的酒文化，也喚醒了西方讀者的“酒”共鳴，從古希臘神話中的狄俄尼索斯，到白蘭地、伏特加、威士忌，“酒”文化的碰撞會讓中西方文化形象交流擦除不一樣的火花。

1.設計與制作：材料100%純棉布料。長20 cm、寬10 cm，距離手套口2 cm處縫制一根綁帶，綁帶兩端各縫制辣椒、小蘋果、樹葉等玩具，用針線手工縫制或縫紉機加工即可制成。見示意圖1。

（三）文化意象之詩詞

例5：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譯文：My belt is loose around my waist，but no regrets have I，for him I will gladly wither away，become sallow and finally die.

原文引用宋代詞人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來表達離鏡對白淺的相思之苦。譯者在“衣帶漸寬”與“終不悔”之間斷句?！耙聨u寬”增譯“around my waist”，使得句子更為完整?！敖K不悔”則采用英文語法中的倒裝句，運用歸化的翻譯策略，符合英文表達習慣，貼近目標讀者，方便讀者理解。中文多無主語句，譯者增譯主語“I”及解釋性的補充“gladly”，結(jié)合“become sallow and finally die”，使用了歸化的翻譯策略。譯文中的“die”和“I”英文韻腳相同，傳達了中文古詩對仗押韻的語言美。

唐詩宋詞，是中華民族的漢字文學的高級形式，源于漢字，高于漢字，歸于漢字。好的譯文體現(xiàn)的不僅是璀璨的唐詩宋詞文化，還建構(gòu)了漢字文化形象。作為世上最古老文字之一，從曾經(jīng)的漢字文化圈到現(xiàn)在的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中國文化，先有底氣，再有勇氣。先成就自己，再影響別人的文化形象，深入人心。

例6：這是唱的哪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善感女碰上冷郎君……我滿意點頭，是出好戲。

譯文：What were they singing about? Poor flowers falling from trees and cruel water flowing away? A warmhearted girl meets a cold-hearted man…I gave a satisfied nod at their performance.

“唱的哪一出”，中文口語化常見表達，隱含意“你這是在做什么”?！奥浠ㄓ幸猓魉疅o情”出自《喻世明言》，比喻感情中一廂情愿，這里指的繆清與夜華。譯者運用了異化的翻譯策略?！皐arm-hearted girl”和“cold-hearted man”，“Poor flowers falling from trees”和“cruel water flowing away”兩兩對仗?！昂脩颉弊g為“performance”，對應“What were they singing about”，語義連貫，還原了白淺看“這出戲”的心理狀態(tài)。

四、結(jié)論

中國網(wǎng)絡文學中的文化意象恰當?shù)耐庾g傳播有助于弘揚中華文化，極具特色的文化意象，精心打磨的譯文語言，將會逐漸影響海外讀者對中華文化的認知和印象。譯者處于中西方文化的交界處，翻譯時既要做到尊重原文，又要考慮讀者感受。

站在國家文化形象視角，無論文化意象還是從翻譯策略來看網(wǎng)絡長篇小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英譯本To the Sky Kingdom是我國網(wǎng)絡文學英譯的良好范例。該譯本在翻譯時采取了歸化、異化及其相結(jié)合的翻譯策略，向西方讀者傳遞了我國的優(yōu)秀文化，同時建構(gòu)中國文化的良好形象。這也為今后的中國網(wǎng)絡文學外譯提供了參考范例及前進勇氣。文化“走出去”，網(wǎng)絡文學的海外傳播無疑為大多數(shù)雙語工作者提供了最為便利的平臺。雙語工作者要時刻謹記職業(yè)操守，不忘翻譯行為規(guī)范，從國家文化形象出發(fā)，傳遞中國網(wǎng)絡文學中的文化意象，結(jié)合翻譯策略，建構(gòu)積極的中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