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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022年新疆史研究綜述*

2023-02-24 21:56程秀金
關鍵詞:西域新疆研究

程秀金

(新疆大學 歷代西北邊疆治理研究中心,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

2021—2022 年新疆歷史研究蓬勃發(fā)展,研究成果豐碩,發(fā)表論文及專著共計206篇(部,套)(含2 部專著,1 套類書),超過往年。在全國的區(qū)域史研究之中,新疆(西域)史享有獨一無二的地位,備受學界的矚目,顯示出新疆(西域)史研究在全國的影響力。本文不揣淺陋,粗略地將2021—2022年新疆史研究劃分為政治史、歷史地理研究、文化史、經濟史、社會史、學術回顧等部分加以梳理和總結。

一、政治史

政治史歷來在新疆史研究之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一領域包括行政管轄、邊疆經略、邊疆民族、軍事、法制、與內地聯系、宗藩與域外聯系、人物考證與評價等方面。

行政管轄:主要探討在西域實行的管轄制度及管轄范圍。

在管轄制度方面,主要探討大一統(tǒng)王朝唐和清。唐代曾在西域設都護,羈縻府州,甚至軍鎮(zhèn)等多種管轄制度。周偉洲認為貞觀二十二年(648)破龜茲時,移安西都護府于龜茲,始置“四鎮(zhèn)”,且指出原史籍所錄“四鎮(zhèn)”之碎葉,是不容置疑的。①參見周偉洲《唐“安西四鎮(zhèn)”最早設置時間辨》,《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4期,第35-40頁。王義康指出唐在粟特、吐火羅地區(qū)設置的羈縻府州,既是唐朝朝貢體系中的朝貢國,又是唐朝的郡縣,兼具朝貢國與郡縣的雙重身份。②參見王義康《唐王朝在粟特、吐火羅地區(qū)所置羈縻府州的性質以及監(jiān)制措施》,《青海民族研究》,2021年第3期,第201頁。劉子凡認為在北庭設立瀚海軍以后的軍鎮(zhèn)化時代,唐朝采取了直接設立縣、守捉、軍鎮(zhèn)的策略來更好地控制輪臺。唐代輪臺建制的發(fā)展變遷,也反映出唐代軍事制度變革以及西域經營策略的轉變。③參見劉子凡《唐代輪臺建制考》,《西域研究》,2021年第1期,第9-17頁。清代在新疆建省之前,因俗而治,軍府制之下管轄制度多樣,扎薩克制、伯克制、州縣制等并存?;菽型ㄟ^梳理蒙古文檔案,從哈密扎薩克旗的編設與商業(yè)網絡、地緣政治等三個層面探討哈密王公額貝都拉與哈密扎薩克旗的活動,揭示出十七、十八世紀之交,哈密在清朝監(jiān)視崛起的策妄阿喇布坦政權的進程中所起到的重要地緣戰(zhàn)略地位。④參見惠男《關于歸服清朝以來的額貝都拉與哈密扎薩克旗的活動(1697—1701)》,《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3期,第98-104頁。張伯國指出金頂回人制度是清代南疆基層伯克培養(yǎng)與選拔制度,其有效運作,對清代南疆治理產生了深遠影響。①參見張伯國《金頂回人制度與清代南疆基層伯克培養(yǎng)》,《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1期,第104-115頁。聶紅萍主張乾隆年間新疆東路(烏魯木齊、哈密、巴里坤和辟展)的管轄模式不同于一般行省州縣地區(qū),屬于督撫體制轄區(qū)的特殊形式,體現了新疆治理的特殊性。②參見聶紅萍《從辦事大臣到都統(tǒng):乾隆朝新疆東路歸屬甘肅及其演變》,《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2期,第51-62頁。王啟明梳理軍機處滿文檔案并指出,清前期吐魯番形成的扎薩克與軍府制領隊大臣管轄制度為一種“土流并治”社會管理模式。③參見王啟明《清前期吐魯番“土流并治”回眾管理模式的形成》,《清史研究》,2021年第4期,第134-142頁。此外,他又撰文指出乾隆年間設置辟展同知為日后吐魯番“改土歸流”的實施創(chuàng)設了不可缺少的先決條件。④參見王啟明《乾隆年間辟展同知設置考》,《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66-71頁。屈強通過梳理吐魯番伯克莽噶里克歸附始末,認為吐魯番西部不斷調整(由扎薩克制轉為眾伯克統(tǒng)轄,隸屬于辟展辦事大臣、吐魯番領隊大臣)的管理體制是觀察清廷邊疆統(tǒng)治方針和經營策略變遷的一個極佳案例。⑤參見屈強《吐魯番伯克莽噶里克歸附始末考——兼論清朝對吐魯番的初步治理》,《清史研究》,2021年第2期,第54-65頁。孫喆和陳雅瑤探討新疆駐扎大臣制度的演進并指出,嘉慶道光時期的治疆政策由乾隆朝追求實效、機動權宜轉向立法樹規(guī)、井然有序。⑥參見孫喆、陳雅瑤《從駐扎大臣制度的演進看嘉道時期對新疆的治理》,《云南社會科學》,2022年第1期,第33-44頁。廖文輝在探討清代咸同之際新疆財政困局時指出,清廷在新疆地區(qū)實行軍府制下的多元管理模式,已無法應對近代中國面臨的挑戰(zhàn)。⑦參見廖文輝《咸同之際新疆地區(qū)的協(xié)餉運作與財政困局》,《歷史研究》,2022年第3期,第116-133頁。劉超建和孫燕京認為烏魯木齊地區(qū)巡檢司因時勢需要而設置,為后來縣治設置提供了歷史借鑒。⑧參見劉超建、孫燕京《清代烏魯木齊地區(qū)巡檢司研究》,《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72-78頁。在新疆建省以后,陳躍指出清朝將古城滿營納入甘肅新疆巡撫管轄和考核,促進新疆與內地一體化的進程。⑨參見陳躍《晚清新疆建省視角下巴里坤烏魯木齊滿營移并古城研究》,《清史研究》,2021年第3期,第70-77頁。此外,陳蕓從微觀視角系統(tǒng)考察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烏魯木齊市各族各界人民代表會議的歷史演進。⑩參見陳蕓《新中國成立初期烏魯木齊市各族各界人民代表會議的歷史考察》,《當代中國史研究》,2021年第5期,第39-52頁。

在管轄范圍方面,張萍指出唐王朝在西域直接控制的區(qū)域不止楚河流域,更遠達塔拉斯谷地。[11]參見張伯國《金頂回人制度與清代南疆基層伯克培養(yǎng)》,《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1期,第104-115頁。章成指出長庚有關阿爾泰山的六通未刊信札,系統(tǒng)展現了阿爾泰山借地積案的解決過程。[12]參見章成《伊犁將軍長庚有關阿爾泰山的六通未刊信札考釋》,《文獻》,2021年第5期,第89-103頁。馮建勇和胡宇海認為阿爾泰并入新疆的歷史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結果,可被視作近代中國邊疆治理的一個縮影:它不僅包含“內”的問題——中央與邊疆地方間的垂直性互動關系處理,以及阿爾泰當局與新省當局間的平行競爭,還涉及“外”的議程——中俄雙邊關系的橫向協(xié)調和維護。[13]參見馮建勇、胡宇海《地緣政治與權力競爭——民國初年阿爾泰并新問題考論》,《學術月刊》,2021 年第7 期,第187-201頁。

邊疆經略:這一領域主要探討中央政府(兩漢、北魏、唐、明、清)經略西域的理念和過程。

在經略理念方面,李斯探討了兩漢時期漢使立功絕域的事跡并指出,兩漢西域經略理念與具體方式存在差異。[14]參見李斯《立高懷遠:漢代西域使者與邊疆經略》,《西域研究》,2021年第1期,第59-66頁。張瀚墨通過考察《史記·大宛列傳》和《漢書·西域傳》對西域的描述指出,《漢書·西域傳》所構想的中央與邊疆關系是中央的羈縻懷柔與邊疆政權的主動歸附相結合。[15]參見張瀚墨《延長中心,羈縻邊疆:早期政治地理模式影響下漢帝國對西域的經營與書寫》,《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21年第6期,第25-40頁。趙毅和楊維探討了明代對于西域的認知并指出,明廷為掩飾成化至嘉靖朝對西域的經營不善,淡化以哈密為首的關西諸衛(wèi)藩屏內地之功,營造出西域素以嘉峪關為界的假象。[16]參見趙毅、楊維《明代對西域的認知——以明代西域話語為中心》,《經濟社會史評論》,2022 年第1期,第52-67頁。田澍和楊濤維在探討嘉靖朝處理“哈密危機”之時指出,只要明朝以“華夷一統(tǒng)”而非“嚴夷夏之防”的態(tài)度來對待西域諸政治體,就能夠化解沖突、緩和局勢。①參見田澍、楊濤維《通貢和好:明朝重建西域秩序的路徑選擇》,《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4期,第44-56頁。英卡爾·巴合朱力論述清中期清朝對哈薩克黑骨階層授予頂翎政策的由來、具體實施及效益并指出,實行頂翎政策亦可看作清朝倚賴哈薩克之力控馭邊境的一種策略,而清朝無意于在卡外社會建立一個完整有效的統(tǒng)治體系。②參見英卡爾·巴合朱力《頂翎與治邊:清朝對哈薩克的頂翎政策(1765—1849)》,《清史研究》,2022年第2期,第101-114頁。白京蘭指出漢唐元清歷代治理西域是一個看似反復的統(tǒng)治過程,但其中蘊含著對前代的揚棄,蘊含著治理模式、治理程度以及作為國家的組成部分其法律地位的日益明晰與深化。③參見白京蘭《常與變:唐、清西域治理之比較》,《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2期,第24-35頁。

在經略過程方面,謝振華鉤沉了北魏經營西域事跡并指出,萬度歸即慕容歸,其爵號“龜茲王”彰顯其西征之功。④參見謝振華《隱沒的龜茲王:北魏慕容歸事跡考》,《西域研究》,2022年第1期,第14-25頁。侯曉晨主張?zhí)拼洜I西域的開端始于唐高祖時期⑤參見侯曉晨《唐初(618—639)統(tǒng)治者的西域認知及其經略觀》,《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 年第5 期,第101-109頁。。景凱東通過梳理唐代王言文獻,重構了唐代經營西域過程中的劉渙事件(734)。⑥參見景凱東《劉渙事件與開元后期西域戰(zhàn)事——兼論王言的史料價值》,《甘肅社會科學》,2022年第5期,第122-129頁。陳躍和韓海梅指出在和平解決哈密危機后,明朝的西北邊境進入一段相對穩(wěn)定的時期,為明后期西北地區(qū)社會穩(wěn)定和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一個良好的環(huán)境。⑦參見陳躍、韓海梅《明代哈密危機與嘉峪關開閉之爭》,《安徽史學》,2021年第2期,第34-39頁。華立梳理了黃廷桂以大學士身份管陜甘總督事在平定西域之役的活動,主張不應忽略內地官員和以漢人為主的內地社會在乾隆朝此役中的貢獻。⑧參見華立《黃廷桂與乾隆帝經略新疆》,《清史論叢》,2021年第2期,第57-81頁。趙毅指出在土爾扈特等部的東歸應對與接納安置上,乾隆帝高瞻遠矚,厥功至偉。⑨參見趙毅《清朝對土爾扈特等部東歸消息的獲得與應對》,《清史研究》,2022年第2期,第69-79頁。許建英和劉志佳認為在清朝治理新疆歷史進程中,新疆社會、經濟與文化的整合缺乏強大的推動力,從政府支持力度與社會綜合發(fā)展來看,清朝新疆開發(fā)水平不宜高估。⑩參見許建英、劉志佳《清朝新疆治理述論》,《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3期,第88-99頁。馮建勇和丁一瀚圍繞新疆省中央運輸委員會所展開的論述,揭示出國民政府、新疆省政府以及蘇聯政府兩國三方圍繞新疆進行博弈的動態(tài)過程。在其中,國民政府在新疆問題上從“柔性之羈縻”轉變?yōu)槌晒S護主權。[11]參見田澍、楊濤維《通貢和好:明朝重建西域秩序的路徑選擇》,《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4期,第44-56頁。姚勇敘述了“伊塔事件”之后新疆兵團邊境團場的創(chuàng)建歷程并指出,這結束了中蘇邊界有邊無防的狀況,是中國共產黨合力治邊方略的一大創(chuàng)舉。[12]姚勇《“伊塔事件”與新疆兵團邊境團場的創(chuàng)建》,《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6期,第83-91頁。

邊疆民族:這一領域包括在西域的地方政權,邊疆民族、民族關系及認同等層面。

在地方政權方面,王欣和馬曉琳指出大宛國王毋寡之死體現出“宛貴人”這一群體在大宛綠洲城邦體制下的權力運作,這種特殊的王權廢除與王權賦予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東西方文化之間、農耕文明與草原文明之間的相互作用,體現出古代歐亞大陸之間的文化多樣性。[13]參見王欣、馬曉琳《“毋寡之死”與西域綠洲城邦政治體制——以〈史記〉〈漢書〉記載為中心》,《西域研究》,2022 年第2期,第1-8頁。朱麗雙和榮新江結合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物闡述了兩漢時期于闐國的狀況,由此指出于闐的發(fā)展與匈奴、漢、貴霜勢力在西域的消長息息相關。[14]參見朱麗雙、榮新江《兩漢時期于闐的發(fā)展及其與中原的關系》,《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4期,第12-23頁。孟憲實將唐代于闐發(fā)展進程分為四個歷史時期并指出,雖歷經波折,但唐朝總體治理水平不斷提高,包括于闐的西域東向一直是該地區(qū)發(fā)展的總體方向。[15]參見孟憲實《唐代于闐的四個歷史時期》,《西域研究》,2022年第3期,第1-11頁。段晴通過釋讀于闐語文書指出,呂珎胡書涉及安西四鎮(zhèn)的最高首領,涉及唐代于闐王國的重要地望,以及涉及的人物、事件,這對于揭示8 世紀后20 年唐朝鎮(zhèn)守軍的供給機制與當地社會的關系等,均提供了重要第一手素材。①參見段晴《呂珎胡書——對中國國家圖書館藏西域文書BH1-17 于闐語文書的釋讀》,《西域研究》,2022 年第2 期,第73-88頁。楊富學和葛啟航梳理波斯文、回鶻文等相關史料追溯了喀喇汗王朝向天山北麓高昌回鶻疆域的攻略歷程②參見楊富學、葛啟航《喀喇汗王朝對天山北麓高昌回鶻疆域的攻取》,《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4期,第176-185頁。。曲強梳理漢文史料及回鶻文、蒙古文等相關文書,探究了元明之際西北地方政權吐魯番的政治變遷過程。③參見曲強《元明之際吐魯番政治變遷考》,《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4期,第55-66頁。吳福環(huán)勾勒出金樹仁接管新疆軍政的曲折過程并指出,時人都將中央政府對新疆最高軍政職務的正式任命視為主政合法性的來源,中央政府一直保持著對地方官員的任免權,這是國家主權和統(tǒng)一的重要政治表征。④參見吳福環(huán)《金樹仁接掌新疆軍政權力的曲折過程》,《西域研究》,2022年第4期,第44-52頁。

在邊疆民族方面,陳瑋梳理墓志并指出,羅何含家族是安史之亂后入唐并落籍延州的吐火羅人,墓志將羅何含家族血緣追溯至顓頊,攀附華夏,又以酒泉作為羅何含家族祖居地,這些都體現了羅何含家族的華化。⑤參見陳瑋《唐羅何含墓志所見安史之亂后入唐吐火羅人動向》,《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2期,第150-161頁。陳新元探討了蒙元時期活動于哈密、巴里坤等地的色目部族滅乞里氏只兒哈郎家族史事并指出,他們相當典型地反映了色目權貴作為蒙古統(tǒng)治者“理天下”的主要助手的角色,也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元朝政權普世和包容的特點。⑥參見陳新元《滅乞里氏只兒哈郎家族史事考略——元代色目家臣政治地位之一斑》,《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1期,第116-131頁。劉嘉偉探討了高昌畏兀兒人偰氏家族從元代遷居內地,入仕元明,乃至避亂入高麗之中,服膺儒學的狀況。⑦參見劉嘉偉《高昌偰氏家族與儒學》,《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 年第4期,第78-86頁。馬建春和李蒙蒙指出明代西域人在朝鮮半島多有分布,他們以商人、教士、玉匠等身份在李朝社會中具有一定的地位,因其文化特征明顯,也受到當地文士的關注,從而也在當時李朝社會中留下了印跡。⑧參見馬建春、李蒙蒙《明代居留李氏王朝西域人史事輯述》,《回族研究》,2021年第2期,第18-24頁。劉正寅梳理《拉失德史》,探討了明代西域中察哈臺后王諸部、瓦剌、哈薩克、吉利吉思等民族發(fā)展及西域與中原的聯系。⑨參見劉正寅《〈拉失德史〉所見明代西域多民族交融與發(fā)展》,《元史及民族與邊疆研究集刊》,第43輯,第103-116頁。巴·巴圖巴雅爾探討了俄國對土爾扈特部強行施行“鄂爾齊”(汗位繼承人)制度歷史背景及過程⑩參見巴·巴圖巴雅爾《土爾扈特“鄂爾齊”制度考》,《清史研究》,2021年第5期,第140-147頁。。吳元豐依據滿漢文資料,探討了索倫營的設置背景、兵丁來源、建制沿革、生計維系、駐防任務等方面。[11]參見段晴《呂珎胡書——對中國國家圖書館藏西域文書BH1-17 于闐語文書的釋讀》,《西域研究》,2022 年第2 期,第73-88頁。張軍橋指出在清同治時期新疆動亂波及伊犁之時,面對俄國多次脅迫和拉攏,索倫兵民堅決拒絕,歷盡千難萬險到達清軍控制區(qū),體現出對祖國和中華民族的高度認同。[12]參見張軍橋《榮全與索倫營的回歸和安置》,《黑龍江民族叢刊》,2022年第1期,第96-107頁。佟文娟指出乾隆朝旗人遣犯的“年滿安置”政策,在節(jié)約國帑的同時,還維護了“八旗乃國家根本”的既定國策。[13]參見佟文娟《乾隆朝新疆旗人遣犯“年滿安置”問題》,《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第82-88頁。

在民族關系及認同方面,龔艷指出《魏書·西域傳》迎合了北魏王朝的需要,塑造了北魏王朝蘊含了構建多民族統(tǒng)一國家的深意,為以后的政權尤其是少數民族政權處理民族關系提供了歷史借鑒。[14]參見龔艷《大一統(tǒng)意識與〈魏書·西域傳〉的書寫》,《寧夏社會科學》,2022年第3期,第191-197頁。張伯國探討了清乾隆帝嚴禁“苦累回人”思想的文本表述及內容,思想根源,貫徹與實施,以構建當地居民對清朝的國家認同,且強調不應忽視清朝中央政府為在南疆推行德政所作努力。[15]參見張伯國《德化推行與認同塑造:乾隆帝嚴禁“苦累回人”思想及其實踐》,《清史研究》,2022年第2期,第115-124頁。朱亞峰探究了作為整體性民族觀念的“中華民族”一體觀在新疆建省前后快速發(fā)展的內在邏輯[16]參見朱亞峰《清末西北邊疆“中華民族”一體觀的演進——一個“實踐論”的知識過程考察》,《北方民族大學學報》,2021年第6期,第14-22頁。。趙海霞探討了抗戰(zhàn)時期新疆各民族現代民族國家認同的覺醒,特點及成因乃至對新時代增強“五個認同”的深刻啟示。[17]參見趙海霞《全面的覺醒:抗戰(zhàn)時期新疆各民族國家認同研究》,《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 年第3期,第138-146頁。此外,她還闡述了抗戰(zhàn)時期黨對新疆各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構筑、特點及其影響。①參見趙海霞《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對新疆各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構筑》,《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76-83頁。敬玉芳和祖力亞提·司馬義探討了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喚醒新疆各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歷史過程及其核心作用②參見敬玉芳、祖力亞提·司馬義《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新疆各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全面覺醒》,《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68-75頁。。王欣和洪璽銘歸納了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促進新疆各族民眾的中華民族認同的路徑及歷史貢獻③參見王欣、洪璽銘《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促進新疆各族民眾中華民族認同的歷史考察》,《西北民族研究》,2022 年第4期,第5-19頁。。

軍事:主要探討戰(zhàn)爭。

鄭炳林、張靜怡指出李廣利率兵先后兩次征伐大宛得勝后,西域間的駿馬貿易方得以正常進行,這些西域良馬通過敦煌進入中原,改良了西漢的馬種,迅速提高了西漢軍隊的戰(zhàn)力。④參見鄭炳林、張靜怡《西漢敦煌郡西域間駿馬貿易與李廣利征大宛》,《敦煌研究》,2022年第1期,第1-12頁。白玉冬和張慶祎考證了碎葉出土殘碑并指出,其所記最有可能與顯慶年間伊犁道行軍攻滅阿史那賀魯,徹底消滅西突厥汗國有關。⑤參見白玉冬、張慶祎《碎葉出土殘碑再考——唐伊犁道行軍相關史事蠡測》,《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3期,第147-158頁。苑恩達梳理墓志,追溯了咸亨四年(673)唐蕃于闐之戰(zhàn)。⑥參見苑恩達《〈范詞墓志〉與咸亨四年的唐蕃西域之爭》,《敦煌學輯刊》,2022年第3期,第143-154頁。白楠、馬崢嶸主張751 年怛羅斯之戰(zhàn)是古典陸權帝國于大陸擴張階段晚期出現的產物,是筑基于技術變革之地理開拓的必然結果。⑦參見白楠、馬崢嶸《地理史觀視域下的怛羅斯之戰(zhàn)研究》,《外國問題研究》,2021年第3期,第42-50頁。徐承炎在探討唐后期安西陷落之時指出,安西陷落可能在貞元十七年(801),吐蕃進攻安西的軍隊可能由羅布地區(qū)南部北上,先占焉耆,再西向攻陷安西。⑧參見徐承炎《唐后期安西陷落考論——兼論吐蕃進攻安西的路線》,《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4期,第166-175頁。沈琛鉤沉史料,認為吐蕃軍隊應是在由焉耆圍困龜茲之時,派兵向南于貞元十四年(798)閏四月進占于闐。⑨參見沈琛《8世紀末吐蕃占領于闐史事鉤沉》,《西域研究》,2022年第3期,第53-61頁。劉錦增探究了康熙朝用兵噶爾丹期間的軍糧的來源與構成⑩參見劉錦增《康熙帝用兵噶爾丹期間軍糧的來源與構成》,《歷史檔案》,2021年第4期,第65-71頁。。

法制:這一領域包括制度層面和案例分析等方面。

在制度層面,白京蘭和王琛博指出清代新疆廳的司法審判職能經歷從長期依附于軍府衙門到獨立發(fā)揮作用這樣一個長程的演進和動態(tài)變化,充分體現了清代新疆地區(qū)基層政權建設及國家建構的循序漸進,反映出清代新疆多元文化基礎之上一體化法制建設的進展。[11]參見趙海霞《抗戰(zhàn)時期中國共產黨對新疆各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構筑》,《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76-83頁。白帆認為通過穩(wěn)定內部統(tǒng)治和抵御外部勢力,清政府逐一化解了威脅統(tǒng)一新疆的四次政治危機,逐步完成了從因俗而治到政治法律一體化的治理構建。[12]參見白帆《清代新疆法律治理體系建構的進程及其效果》,《中國邊疆學》,第15輯,2022年,第150-166頁。王東平指出,《回疆則例》之中涉及農業(yè)方面的法律條款是清朝管轄邊疆少數民族地區(qū)農業(yè)生產活動的立法成果,在清代邊疆民族立法中具有重要的意義。[13]參見王東平《〈回疆則例〉農業(yè)立法研究》,《元史及民族與邊疆研究集刊》,第43輯,第117-130頁。

在案例分析方面,李文奇探究了莽噶里克叛亂案的真相,并從多種角度分析冤案產生的原因,由此評價清代邊疆民族政策之得失。[14]參見李文奇《莽噶里克“叛亂”疑案探究》,《清史論叢》,2021年第2期,第94-103頁。佟文娟梳理了乾隆朝新疆遣犯入廠為民、回籍政策的內容、調整變化,進而評估該政策對新疆治理的影響。[15]參見佟文娟《乾隆朝新疆遣犯入廠為民回籍問題研究》,《黑龍江民族叢刊》,2021年第3期,第106-112頁。王東平通過考察道光朝阿克蘇吳廩年案指出,清朝并非如一些學者所言在天山南路的司法活動持有放任的態(tài)度,而是因地制宜地采取因俗而治的同時,堅持中央政府的權威,在當地推行《大清律例》等法律規(guī)章,將其作為鞏固統(tǒng)治和進行司法管理的重要工具。[16]參見王東平《清代天山南路地區(qū)刑事重案的審理——基于道光朝阿克蘇吳廩年案的考察》,《清史研究》,2022 年第3期,第1-12頁。魏曉金指出吐魯番官代書的存在及其為民眾作訴狀的史實,表明了國家法律在吐魯番百姓中得到了認可,國家的司法實踐已經深入至基層,對基層社會的控制力在不斷增強。①參見魏曉金《清末吐魯番訴狀制作者官代書初探》,《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92-99頁。白京蘭和彭立波梳理清代新疆檔案中的“保狀”并指出,保狀的運用在吐魯番基層社會治理中,大大節(jié)約了地方政府行政管理的運行成本,在司法實踐領域,該作用更為突出。清代新疆財政始終無法自立是保狀在吐魯番基層社會較為廣泛運行的一個客觀原因②參見白京蘭、彭立波《清代“保狀”研究——以〈清代新疆檔案選輯〉為資料基礎》,《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第89-99頁。。

與內地聯系:鄧濤指出基于“直省—藩部”二元并存的疆域結構,清朝在經略新疆時,直省甘肅始終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③參見鄧濤《藩部經略與直省支撐——甘肅在清朝經營新疆中的獨特地位》,《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6期,第87-94頁。成湘麗指出“國內其他地區(qū)—新疆”“桃源—新疆”和“江南—新疆”的穩(wěn)定結構和知識譜系,經中華民族數千年心理積淀、文本吟唱和歷史累積,在當代中國,已成為盡人皆知的風景類比和文化聯想。④參見成湘麗《民國國人新疆游記中的比擬與江南文化意象》,《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5期,第108-114頁。李雙追溯了1947—1948年新疆青年歌舞團在內地和臺灣參訪演出的過程,并分析這一系列活動在推動新疆與內地文化交流方面的歷史價值和現實意義。⑤參見李雙《文化交流與情感溝通:1947—1948 年新疆青年歌舞團參訪演出啟示》,《北方民族大學學報》,2022 年第4期,第67-75頁。易海濤指出基于各類檔案文獻所計算出的人數只會更加接近真實的人數,但并不會代替“十萬”上海知青這一歷史記憶。這種基于歷史過程的記憶更富有某種象征意義,代表了上海知青支援新疆的歷史意義和廣泛的社會影響力。⑥參見易海濤《制造“十萬”:1963—1966年年上海知青支援新疆的人數與歷史記憶》,《安徽史學》,2021年第1期,第151-161頁。

宗藩與對外聯系:這一領域分為朝貢宗藩與域外關系兩個方面。

在朝貢宗藩方面,袁延勝通過梳理懸泉漢簡探討了使節(jié)往來中的西域女性并指出,這與該時期西域都護的設立,漢朝強大安定的形勢密不可分。⑦參見袁延勝《懸泉漢簡使節(jié)往來中的西域女性》,《西域研究》,2021年第2期,第11-24頁。李小白和劉志偉認為宋云、惠生西行是出于“羈縻”西域的需要,是出于鞏固胡太后權力需要,擁有重要的宗教文化蘊含。⑧參見李小白、劉志偉《宋云、惠生西行考論》,《敦煌研究》,2021年第5期,第26-33頁。代維指出回回通事在明朝初期對外交往格局中的一枝獨秀,轉變?yōu)槊髦泻笃凇巴ㄊ乱艘詽h人”,反映出明朝與西域交往的演變態(tài)勢。⑨參見代維《明代邊疆經略視域下回回通事群體研究》,《回族研究》,2021年第2期,第25-31頁。楊棟娟梳理清代新疆年班人員貢物的種類、數量等方面特點及清廷的賞賜、年班制度的運行情況,分析了回部年班貢賜所具有的特殊意義。⑩參見楊棟娟《清代回部地區(qū)年班貢賜研究》,《歷史檔案》,2022年第3期,第55-62頁。王東平指出撫恤病故年班伯克的舉措,體現出清朝對伯克年班活動的重視,對于加強少數民族官員與清廷的關系,激發(fā)伯克對清朝的忠誠,發(fā)揮了積極的作用。[11]參見魏曉金《清末吐魯番訴狀制作者官代書初探》,《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92-99頁。陳柱探究了在宗藩關系正式建立之前,清朝與布魯特額德格訥部最初接觸與互動乃至首次正式通使的情況,點明了清代漢文史籍有關記載的不足和現有研究存在的問題。[12]參見陳柱《清朝與布魯特額德格訥部的最初關系》,《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 年第3 期,第100-110頁。巴哈提·依加漢通過釋譯乾嘉時期寫往清廷的三封察哈臺文求藥信指出,18 世紀下半葉至19世紀初歐亞大陸中部的政治變遷及民族分合,使得其文化面貌中出現了各種文化因素(包括歐亞草原游牧社會的固有傳統(tǒng)、基于伊斯蘭教的中亞穆斯林傳統(tǒng)、基于藏傳佛教的蒙藏傳統(tǒng)以及中原漢地的文化傳統(tǒng))相互交融、會通的時代特征。[13]參見巴哈提·依加漢《乾嘉時期寫往清廷的三封察哈臺文求藥信及其反映的文化會通現象》,《清史研究》,2022 年第2期,第80-100頁。

在對外關系方面,自晚清以降,新疆孤懸西北,因地緣政治而成為列強覬覦的目標。何星亮考證了《中俄科塔界約》談判換約地即今新疆哈巴河縣齊巴爾鎮(zhèn)①參見何星亮《〈中俄科塔界約〉談判換約地點考釋》,《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1期,第183-190頁。。此外,他又撰文指出中國歷史上失地最多的中外邊界條約應為《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②參見何星亮《清代中俄西北分界與邊民“人隨地歸”研究》,《西域研究》,2021年第4期,第26-36頁。鄭麗穎探討了19 世紀末20 世紀初俄國外交官員在新疆的考古活動及其特點、影響③參見鄭麗穎《俄國外交官員在新疆的考古活動及影響——以19 世紀末20 世紀初為例》,《西域研究》,2022 年第4 期,第107-119頁。。王冀青探討了時任新疆巡撫饒應祺與英國探險家斯坦因之交往,實則自始至終與其下屬官員監(jiān)視斯坦因的考察活動,及斯坦因著作的第一個中譯本產生過程。④參見王冀青《饒應祺與斯坦因之交往——兼及斯坦因著作的第一個中譯本》,《西域研究》,2022年第4期,第120-127頁。李梅景通過往來信函,探討了德國探險家奧登堡在新疆考察獲取文物的兩種途徑⑤參見李梅景《奧登堡新疆考察文物獲取途徑——以俄國駐烏魯木齊領事克羅特科夫與奧登堡往來信函為中心》,《敦煌研究》,2021年第3期,第150-158頁。。劉國俊指出無論清朝,還是民國,就喇斯庫穆問題與英、俄展開斗爭,但都最終維護了此地的主權。⑥參見劉國俊《清末民國時期中國維護喇斯庫穆主權的斗爭》,《西域研究》,2021年第3期,第19-25頁。居政驥和許建英梳理了德國阿斯米斯的新疆考察報告并指出,阿斯米斯通過各種方式對中國新疆作了比較深入的調查,讓德國政府詳細了解了在俄國內戰(zhàn)期間中國新疆的政治、經濟狀況,特別是俄國和新疆商貿活動的減少帶來了潛在的商機。⑦參見居政驥、許建英《1923 年德國阿斯米斯的新疆考察報告》,《西域研究》,2021 年第3期,第44-53頁。薛曉東和姜龍分析了1931—1934 年新疆相關事變中的蘇聯因素并指出,蘇聯對中國新疆事務的插手和前后政策的轉變是追求本國利益最大化的對外政策實踐。⑧參見薛曉東、姜龍《試論1931—1934 年新疆相關事變中的蘇聯因素》,《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6期,第92-98頁。邵瑋楠和陳蕊通過考察美國駐迪化末任領事包懋勛,分析了冷戰(zhàn)初期美國在中國新疆的活動與對新政策并指出,甚至在新疆和平解放后,美國也未放棄對新疆反動勢力的關注,為此后中國在西北邊疆安全上遇到的挑戰(zhàn)埋下了禍根。⑨參見邵瑋楠、陳蕊《冷戰(zhàn)初期美國在中國新疆的活動與對新政策——以美國駐迪化領事館末任領事包懋勛為中心的考察》,《西域研究》,2022 年第4期,第53-67頁。

人物考證與評價:張子青和葉爾夏提·葉爾肯勾勒出元代西域阿兒渾人理熙在儒學(儒行)、祠祭、美術、名氏等方面均具有典型的華化事跡。⑩參見張子青、葉爾夏提·葉爾肯《元代阿兒渾人華化事跡補遺一則》,《史學史研究》,2021年第2期,第119-122頁。孫文杰梳理史料并指出,明亮和海祿都不曾于乾隆四十八年署理伊犁將軍。[11]參見何星亮《〈中俄科塔界約〉談判換約地點考釋》,《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1期,第183-190頁。張伯國考證出《西域聞見錄》著者椿園七十一先是擔任內地州縣官,其后來新疆擔任庫車印房章京(任職未及四年)。[12]參見張伯國《〈西域聞見錄〉著者新疆任職問題新探》,《歷史檔案》,2022年第2期,第121-125頁。李軍梳理了徐松西域調查的具體行蹤[13]參見李軍《徐松西域調查行蹤稽考》,《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4期,第184-196頁。。侯德仁通過《新疆圖志》序文探討了清末新疆巡撫袁大化的治疆思想[14]參見侯德仁《清末新疆巡撫袁大化的治疆思想——以〈新疆圖志〉袁大化系列序文為中心》,《蘇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181-192頁。。吳華峰探討了姚慶恩作為較有名望的幕僚,參加同光年間收復新疆之戰(zhàn)的事跡。[15]參見吳華峰《姚慶恩西域事略》,《西域研究》,2022年第2期,第153-161頁。吳軼群和郭靜偉復原了晚清民國活躍在新疆政界的官員張紹伯生平及其政治與外交活動[16]參見吳軼群、郭靜偉《張紹伯政治與外交活動初探》,《西域研究》,2021年第3期,第35-43頁。。

二、歷史地理研究

歷史地理研究包括地名考證、交通路線、城市地理和環(huán)境生態(tài)等方面。

地名考證:鄭炳林和許程諾通過梳理史料指出,西域一名最初出現于匈奴,指渾邪王管轄的河西地區(qū),直至西漢設西域都護后,西域一詞固定化和地域化,為玉門關、陽關以西的地區(qū)之統(tǒng)稱。[17]參見鄭炳林、許程諾《從匈奴西域到西漢通西北國與通西域》,《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4期,第1-13頁。劉子凡指出“瀚?!弊鳛橐粋€自漢代一直沿用到清代的邊疆地理概念,其內涵發(fā)生了明顯的重塑現象。重塑“瀚海”的歷史過程,可以看到制度因素對于古人知識系統(tǒng)和世界認識的演變有著很大影響。①參見劉子凡《重塑“瀚?!薄拼\姷脑O立與古代“瀚?!眱群霓D變》,《中國史研究》,2022年第2期,第91-103頁。劉后濱和賀鋼認為天山以南地區(qū),在唐朝官方文書和士人文學書寫中的稱呼發(fā)生著具有政治意義的變化,從西域到磧西再到安西,晚唐五代時期又從安西變回西域,這個變化的背后是中原王朝對該地區(qū)控制力的進退盈縮。②參見劉后濱、賀鋼《從涼州到涇州:唐詩“安西”意象的邊塞依托》,《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21年第2期,第121-129頁。張安考辨了瓦罕走廊與瓦罕帕米爾并指出,瓦罕帕米爾是根據自然地理情況劃分而成的,只是瓦罕走廊的一部分,而瓦罕還包括了大帕米爾和小帕米爾的一部分地區(qū)。③參見張安《瓦罕走廊與瓦罕帕米爾考辯》,《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2期,第78-83頁。此外,他又與李春火撰文指出瓦罕不僅包括瓦罕帕米爾,還占有大帕米爾的部分地區(qū)。④參見張安、李春火《18—19 世紀瓦罕疆域范圍考辨——與侯楊方教授商榷》,《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21 年第1 輯,第130-136頁。東方杰、那順達來和蘇都爾指出,新疆多民族多語種地名的分布特征與地形海拔、坡度等地理環(huán)境條件和以此為基礎的生產方式關系密切。⑤參見東方杰、那順達來、蘇都爾《新疆多語種地名空間分布特征研究》,《世界地理研究》,2021 年第5 期,第1106-1114頁。周英惠指出清代新疆地名命名中蘊含著豐富的生態(tài)文化,主要表現為各族人民對所處的地理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認知與改造,其實質則是文化理念與生態(tài)觀念的有機組合。⑥參見周英惠《清代新疆地名命名及其生態(tài)文化》,《黑龍江民族叢刊》,2021年第2期,第83-90頁。

交通路線:李樹輝考證了絲綢之路西域段北道(東段,西段)之走向及路線。⑦參見李樹輝《絲綢之路西域段“北道”考論》,《敦煌學輯刊》,2022年第3期,第131-142頁。張龍海在探討兩漢時期中國與奄蔡、阿蘭交往之時指出,奄蔡、阿蘭是絲路北道的重要參與者,它們通過多種方式的對外交往連接起東西方物質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⑧參見張龍?!秲蓾h時期中國與奄蔡、阿蘭交往芻論》,《外國問題研究》,2021年第4期,第107-113頁。王玉平指出唐代伊吾軍(初置于天山以南的柔遠縣,后遷移至天山以北的甘露川)作為北庭東部的一個重要軍鎮(zhèn),對于防制東突厥西侵、保障絲綢之路的暢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⑨參見王玉平《唐代伊吾軍的遷移與伊州屯戍布局的形成》,《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3期,第45-53頁。此外,他又考證了貞觀二十二年(648)昆丘道行軍路線,認為昆丘道行軍集中體現唐朝對天山腹地的努力經營,且指出天山腹地尤路都斯盆地作為一個地理樞紐,在唐朝與游牧部落角逐之中擁有重要的地緣戰(zhàn)略地位。⑩參見王玉平《貞觀二十二年昆丘道行軍路線新考——兼論天山腹地的戰(zhàn)略意義》,《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1期,第79-86頁。黨琳和張安福認為克亞克庫都克烽燧展現唐代西域交通體系建設、屯戍制度和軍防體系[11]參見劉子凡《重塑“瀚?!薄拼\姷脑O立與古代“瀚?!眱群霓D變》,《中國史研究》,2022年第2期,第91-103頁。。黨琳指出克亞克庫都克烽燧出土文書展現了唐代“大磧路”的暢通情況,客觀上反映了焉耆在安西四鎮(zhèn)交通中的樞紐作用。[12]參見黨琳《克亞克庫都克烽燧與唐代焉耆交通研究》,《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1期,第77-90頁。張安福分別從天山東、中、西廊道探討了唐代治理西域的地理空間格局并指出,唐朝充分發(fā)揮了廊道三段各自的區(qū)位優(yōu)勢,由此開創(chuàng)了古代治理西域的典范。[13]參見張安?!短焐嚼鹊琅c唐朝治理西域研究》,《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22年第6期,第131-143頁。劉軍麗指出公元8—11 世紀,隨著粟特、回鶻等民族在西北絲綢之路沿線展開貿易活動,茶葉得以逐漸西傳,主要通過絲綢之路,經河西走廊至敦煌,再由敦煌進入西域的高昌,翻越蔥嶺后進入今天的中亞各地。[14]參見劉軍麗《絲綢之路上的粟特、回鶻民族與茶葉在亞洲腹地的傳播》,《農業(yè)考古》,2021年第2期,第56-61頁。宋立州指出“沙爾湖路”是哈密與吐魯番(鄯善)間除黑風川道、小南路之外的第三條交通道路,明代中葉至清代前期使用較多,在前述道路因政治、軍事因素受阻中斷的情況下,一度成為絲綢之路的主要道路。[15]參見宋立州《明清絲綢之路哈密—吐魯番段“沙爾湖路”研究》,《歷史地理研究》,2021年第1期,第92-104頁。王啟明梳理滿漢文檔案,考證出自18 世紀末到19 世紀30 年代,清朝曾分三個階段將北疆伊犁軍隊通過中亞“納林道”換防至南疆喀什噶爾。[16]參見王啟明《三通三絕:清朝使用“納林道”研究》,《歷史地理研究》,2021年第3期,第111-124頁。孫海芳和劉學堂指出新疆古代道路網絡的空間建構,以物證的形式,再現了祖國統(tǒng)一以及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形成和鑄牢的歷史過程。①參見孫海芳、劉學堂《空間與認同:道路研究視域下的“新疆交通遺存”》,《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2期,第39-48頁。此外,他們又通過歸納整理新疆交通考古資料,分析不同歷史時期新疆的“路網”變遷。②參見孫海芳、劉學堂《路網與疆域:從新疆歷代古道路網變遷看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形成發(fā)展》,《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 期,第41-49頁。

城市地理:魏迎春和鄭炳林考證了西漢玉門關設置變遷過程。③參見魏迎春、鄭炳林《西漢時期的玉門關及其性質——基于史籍和出土文獻的考論》,《寧夏社會科學》,2022年第3期,第177-183頁。閆雪梅結合文獻及考古資料,探討了龜茲都城的規(guī)模、布局及遷都之說④參見閆雪梅《龜茲都城探析》,《考古與文物》,2021年第4期,第87-93頁。。付馬通過探究《蒙古山水地圖》指出,“洗爾乞”即今賽爾克甫,脫谷思城在今七克臺鎮(zhèn)境內,羊黑即今洋海,這些回鶻時代興起的城市反映了傳統(tǒng)三大綠洲聚落外延地區(qū)在唐以后得到進一步開放,是回鶻人經營絲綢之路的結果。⑤參見付馬《〈蒙古山水地圖〉中的“洗兒乞”、“脫谷思”與回鶻時代的伊西路》,《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 年第1 期,第174-182頁。郝園林通過分析“伊犁九城”樣式圖指出,清朝繼承了明代衛(wèi)所的筑城傳統(tǒng),通過綠營兵的規(guī)劃建設,體現在“伊犁九城”的建設上。⑥參見郝園林《“式樣圖”所見“伊犁九城”形態(tài)與布局》,《故宮博物院院刊》,2021年第7期,第84-95頁。此外,他又與魏堅、任冠通過區(qū)域性的系統(tǒng)調查和考古勘探,結合CORONA 衛(wèi)星影像,基本復原了“伊犁九城”的建制,補充文獻所述及前人研究之不足。⑦參見郝園林、魏堅、任冠《新疆伊犁九城的調查及初步研究》,《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21年第1期,第6-20頁。施新榮和魏曉金運用史源學方法,對比了相關史料并指出,因刪減、摘編文本,致使刪改,使得某些信息流失,而引起歧義,導致惠遠城建城時間的混亂。⑧參見施新榮、魏曉金《史源學方法的價值——以清代伊犁惠遠城建城時間為例》,《西域研究》,2021 年第2 期,第134-139頁。牛貫杰梳理了漢、滿、俄文相關檔案資料并指出,惠遠城作為清中央政府治理新疆的首善之區(qū),實行了多元的文化政策,清晰反映出清朝多元一體的“大一統(tǒng)”治理模式。⑨參見牛貫杰《新發(fā)現地圖所見兩惠遠城述論》,《西域研究》,2021年第2期,第119-133頁。於子堯和張萍指出地處南疆地理要沖的巴爾楚克,在設臺站、駐軍、筑城、移民、屯墾等措施的推動下,歷經150 余年,逐漸發(fā)展為城鎮(zhèn),這是清朝有效治理新疆的一個縮影。⑩參見於子堯、張萍《清代巴爾楚克由臺站到州城的演變探析》,《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1期,第152-157頁。王新中和王霏評估了佛教文獻對研究絲綢之路城市的價值[11]參見孫海芳、劉學堂《空間與認同:道路研究視域下的“新疆交通遺存”》,《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2期,第39-48頁。。

環(huán)境生態(tài):李并成分析了塔里木盆地達瑪溝下游古綠洲上的佛寺和城址的廢棄,以及古綠洲沙漠化過程前后經歷的兩個階段和沙漠化的原因。[12]參見李并成《塔里木盆地達瑪溝下游古綠洲沙漠化考》,《歷史地理研究》,2022年第2期,第1-10頁。李后強和李海龍認為尼雅綠洲廢棄的直接原因是地震[13]參見李后強、李海龍《尼雅古城廢棄原因探析》,《中華文化論壇》,2021年第2期,第144-149頁。。張莉選取新疆的天山北麓地區(qū)作為研究區(qū)域,在關注農業(yè)土地開發(fā)是導致區(qū)域環(huán)境變化主要驅動力的前提下,系統(tǒng)梳理了自乾隆統(tǒng)一西域至民國以來長時段土地開發(fā)政策的變化與農業(yè)人口的增減過程。[14]參見張莉《天山北麓土地開發(fā)與環(huán)境變遷研究(1757—1949)》,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21年。此外,她還與魯思敏探討了1759—1949年天山北麓中部聚落空間演變及其影響因素并指出,清代中期以來,戰(zhàn)爭是影響區(qū)域聚落數量和規(guī)模的消極因素,而國家政策和社會經濟的穩(wěn)定則是聚落規(guī)模變化的積極因素。[15]參見魯思敏、張莉《1759—1949 年天山北麓中部聚落空間演變及其影響因素》,《資源科學》,2021 年第5 期,第954-963頁。李偉良考證“西域”孔雀不是原生物種,而是源于南亞和中東。[16]參見李偉良《西域“孔雀”考論》,《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4期,第100-107頁。

三、文化史

文化史研究包括文化交流與互動、域外西域研究、文獻學等領域。

文化交流與互動:這一領域側重于西域與內地及域外的文化聯系。李中耀和賈國棟通過先秦時期新疆的人種部族與交流、玉文化、彩陶文化、青銅文化、遠古的記憶與傳說等五個方面指出,西域文化與中原文化交流互鑒、息息相通,形成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新疆肇源的基礎。①參見李中耀、賈國棟《先秦時期新疆歷史文化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之肇源》,《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6期,第57-64頁。段晴以歷史語言學的方法比對多種西域語言,解讀出古于闐之氍毹圖案上的蘇美爾、希臘神話,凸顯出新疆作為多文明匯集之地的得天獨厚。②參見段晴《神話與儀式:破解古代于闐氍毹上的文明密碼》,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22年。和談和吳爽指出西域曾經使用過多種語言和文字,但唯有漢字,是西域唯一從未中斷使用的文字。這是由西域同中原深厚的歷史文化聯系決定的,是西域文化從屬于中華文化的明證,更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形成的重要紐帶。③參見和談、吳爽《論中華文化在新疆的傳承》,《貴州民族研究》,2021年第1期,第22-27頁;吳爽《西域對中華文化的認同——以兩漢時期漢語漢文在西域的使用與傳播為視角》,《西域研究》,2021年第4期,第117-123頁;吳爽、和談《論先秦時期西域漢人先民的活動及其語言使用》,《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3期,第66-72頁。嚴世偉梳理旅順博物館藏新疆出土漢文文獻并指出,早在4—5 世紀時,大量的漢文佛典已經傳播到了西域地區(qū),這說明中原與西域一直保持著緊密的聯系,文化交流頻繁。④參見嚴世偉《高昌郡的佛典——以旅順博物館藏新疆出土漢文文獻為中心》,《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4期,第97-108頁。曹利華指出晉唐時期吐魯番地區(qū)文化多元,形成了中原文化、游牧文化、西域文化交流融合、兼收并蓄的景象。⑤參見曹利華《從借詞看晉唐時期吐魯番地區(qū)的民族交往——以吐魯番出土文書為中心》,《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第74-81頁。何芳指出龜茲地區(qū)相當規(guī)模的漢風石窟及其內地佛教藝術形式,是唐朝中原文化在西域的一個縮影,不同派別佛教藝術間的影響、交流與融合,造就了龜茲佛教文化藝術的歷史奇觀。⑥參見何芳《唐代龜茲佛教的若干史事——以唐代佛教史料為中心的考察》,《西域研究》,2021年第3期,第152-160頁。成湘麗指出從清末至民國前期,在天山與內地名山的類比聯想中,寄寓了新疆是我國不可分割的領土和組成部分的地理象征與風景話語。⑦參見成湘麗《風景的“發(fā)現”與20 世紀國人游記中天山形象的建構》,《石河子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6期,第107-114頁。巫新華和韓子勇指出“昆侖”“天山”的名稱既表達了西域大山的重要性,也表明中國天命思想在西域上古的存在。正是這樣的天命思想,造就了古代中國南北東西各地區(qū)普遍的天下認同,這也是中國五千年文明生生不息的文化根源。⑧參見巫新華、韓子勇《昆侖、天山與天命的文化一致性》,《西北民族研究》,2021年第2期,第45-54頁。李潔和馬文探討了民國時期知識精英在考察實踐中對以新疆為主的西北邊疆的邊疆認知更新歷程⑨參見李潔、馬文《民國時期知識精英西北邊疆考察實踐中的邊疆認知》,《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 年第4 期,第202-210頁。。

域外西域研究:丁斯甘梳理《通報》并指出,20世紀上半葉法國西域史地研究在沙畹、伯希和的帶領下進入以歷史語言文字研究、歷史研究為主的繁榮時期。⑩參見丁斯甘《從〈通報〉看20 世紀上半葉法國西域史地研究》,《國際漢學》,2021年第3期,第125-132頁。王新春檢索了瑞典國家檔案館藏斯文·赫定檔案,重點梳理了與中國有關檔案的分類,內容舉要及學術價值。[11]參見李中耀、賈國棟《先秦時期新疆歷史文化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之肇源》,《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6期,第57-64頁。沈雪晨結合歷史學與人類學視角,從民族志角度重新考察了《十八世紀俄國炮兵大尉新疆見聞錄》。[12]參見沈雪晨《〈十八世紀俄國炮兵大尉新疆見聞錄〉所見準噶爾社會與文化》,《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學報》,2022年第8期,第92-109頁。程秀金探討了日本西域研究狀況并指出,日本的新疆研究由來已久,分為實地考察和文獻研究兩方面。在新疆史研究方面人才輩出,代不乏人。因20 世紀中后期冷戰(zhàn)等因素,歐美學界大多通過日本學者的研究來了解中國新疆史。[13]參見程秀金《日本清史及西域研究評介——以〈俄、清帝國之間哈薩克諸汗國〉為中心》,載《元史及民族與邊疆研究集刊》第41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年,第277-285頁。

文獻學:王邦維指出《大唐西域記》經過歷代傳抄、刻印,各種抄本和刻本確實小有異文,但并無大異。這些異文,能體現文獻在流傳過程中的一些問題,但絕非范祥雍先生所認為的“闕文”。①參見王邦維《也談〈大唐西域記〉的“闕文”問題》,《文史》,2021年第2輯,第273-280頁。李紅滿重點考察英國學者畢爾和瓦特斯的《大唐西域記》英譯本對古代西域文化的譯介與研究及這兩部重要的英譯本在跨文化傳播中的翻譯策略和特征②參見李紅滿《英國東方學視域中的〈大唐西域記〉翻譯與研究》,《國際漢學》,2021年第4期,第21-27頁。。劉子凡指出《交河郡馬料文卷》反映了安史之亂前夕安西與北庭的交通、人員及軍政狀況,是吐魯番出土文書中極為重要的一組。③參見劉子凡《安史之亂前夕的安西與北庭——〈唐天寶十三、十四載交河郡長行坊支貯馬料文卷〉考釋》,《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刊》,2022年第6期,第54-65頁。李雪和查洪德指出元代色目人為傳主的傳記文,既呈現出鮮明的異域特色,又彰顯了元代文人破體求新的文學追求,對元代多民族士人的文化認同及其所體現的大元氣象。④參見李雪、查洪德《元代色目人物傳記的形與神》,《求是學刊》,2022年第2期,第142-151頁。南炳文和張磊指出《明史》及若干史籍對“沙哈魯國”的誤記⑤參見南炳文、張磊《清官修〈明史〉一個極其重大的失誤——該書〈沙哈魯傳〉所載其國子虛烏有》,《史學集刊》,2022年第3期,第40-54頁。。管守新主編《清代上諭檔·新疆資料輯錄》,分為“雍正乾隆朝卷”“嘉慶道光朝(卷一)”“嘉慶道光朝(卷二)”“咸豐同治朝(卷一)”“咸豐同治朝(卷二)”“光緒宣統(tǒng)朝卷”等六卷,為研究清代新疆歷史的學者提供更加便捷的條件,必將進一步推動清代新疆歷史研究。⑥參見管守新《清代上諭檔·新疆資料輯錄》(共6卷),烏魯木齊:新疆大學出版社,2021年。吳元豐指出伊犁將軍滿文奏折是珍貴的第一手史料,隨著它的開發(fā)和利用,必將會推動伊犁地方史乃至新疆通史研究工作深入系統(tǒng)地開展,為伊犁地區(qū)文物古跡的保護和研究提供重要的參考資料。⑦參見吳元豐《伊犁將軍及其滿文奏折》,《西域研究》,2021年第1期,第18-27頁。張積玉闡釋了張仲實《伊犁行記》之歷史文獻價值、經濟社會價值、藝術特點及文學價值⑧參見張積玉《張仲實〈伊犁行記〉之價值》,《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75-88頁。。李鵬翔認為《遐域瑣談》為《西域聞見錄》最初版本⑨參見李鵬翔《〈遐域瑣談〉為〈西域聞見錄〉最初版本新證》,《西域研究》,2021 年第2 期,第140-144頁。。劉瑩探討了新發(fā)現唐長孺先生整理吐魯番文書三本筆記的概況、內容與相互關系,這三本筆記給“義和政變”研究增加了新的學術史資料。⑩參見劉瑩《新發(fā)現唐長孺先生整理吐魯番文書筆記概述》,《文物》,2021年第5期,第89-96頁;劉瑩《關于麹氏高昌“義和政變”學術史的新發(fā)現——讀唐長孺先生整理吐魯番文書筆記零拾》,《西域研究》,2021年第2期,第25-33頁。此外,付鴻軍和何雪硯探討了清末民國時期新疆俄語教育,留學教育及俄語翻譯活動。[11]參見王邦維《也談〈大唐西域記〉的“闕文”問題》,《文史》,2021年第2輯,第273-280頁。

四、經濟史

經濟史包括貨幣、財政制度、農業(yè)、貿易、產業(yè)等領域。

貨幣:羅帥通過梳理相關考古和文獻材料,認為漢佉二體錢是一種中介貨幣,其發(fā)行為一世紀末至二世紀初印度洋貿易的北移與參與者結構變化在帕米爾以東的反映。[12]參見羅帥《漢佉兩體錢新論》,《考古學報》,2021年第4期,第501-520頁。林梅村指出西域古幣龜茲五銖錢受中國貨幣體系的影響,大約產生于東漢末年,不晚于三國曹魏時期,至7 世紀初仍在絲綢之路北道流行。[13]參見林梅村《龜茲五銖錢考——兼論公元前5 世紀至7 世紀絲綢之路流通貨》,《故宮博物院院刊》,2022年第2期,第44-54頁。李樹輝指出宋代西域使用的棉布貨幣顯然是最早的現代意義上的非金屬信用貨幣,堪稱是現代非金屬信用貨幣的始祖。[14]參見李樹輝《西域棉布貨幣研究》,《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3期,第7-31頁。

財政制度:慶昭蓉和榮新江梳理新疆出土胡漢文書,探討唐代磧西地區(qū)(至802 年被吐蕃占領之前安西都護府轄區(qū))的賦稅制度。[15]參見慶昭蓉、榮新江《唐代磧西“稅糧”制度鉤沉》,《西域研究》,2022年第2期,第47-72頁。孫炳晗指出安史之亂后,唐朝鎮(zhèn)守軍無法獲得來自中央的供給,利用于闐王國內部的征稅體系在當地獲取所需物資,并形成獨特的征收物資制度,且在此后吐蕃接替唐朝統(tǒng)治于闐時期加以延續(xù)。[16]參見孫炳晗《安史之亂后于闐地區(qū)征稅體系研究》,《西域研究》,2022年第3期,第12-27頁。楊銘指出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時期的編戶制度(rkya)目的是讓入籍者向官府、軍隊或寺廟、僧團提供賦稅和勞役,還兼具“供養(yǎng)”或“供養(yǎng)戶”之義。①參見楊銘《rkya: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時期的編戶制度》,《西域研究》,2021年第4期,第17-25頁。廖文輝指出嘉慶時期,新疆協(xié)餉運作前后變動不大,財政層面無法自給的內在限制與脆弱性開始顯現,為此后道光年間“回疆”地區(qū)的邊防與治理危機埋下了伏筆。②參見廖文輝《清代嘉慶時期的新疆協(xié)餉運作及政策討論》,《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2期,第63-75頁。趙維璽梳理稀見史料《奇冤紀聞》,再現了晚清伊犁善后經費使用情況及新疆官場矛盾和政治生態(tài)。③參見趙維璽《稀見史料〈奇冤紀聞〉及所見晚清伊犁善后事宜》,《西域研究》,2022年第3期,第1-9頁。

農業(yè):這一領域主要探討的是屯田、水利及種植等方面。

在屯田方面,武晶和劉琴探討了兩漢經營西域戰(zhàn)略下屯田發(fā)展特點、功能和作用。④參見武晶、劉琴《兩漢經營西域戰(zhàn)略下絲綢之路沿線的屯田發(fā)展研究》,《西域研究》,2021年第4期,第10-16頁。徐承炎指出唐代安西屯田提高了安西地區(qū)的生產力水平,促進了安西的水利開發(fā),擴大了農業(yè)開發(fā)面積和鞏固了唐朝廷在安西的統(tǒng)治地位。⑤參見徐承炎《試論唐代安西的屯田》,《農業(yè)考古》,2022年第1期,第78-82頁。劉錦增通過梳理奏折指出,1715—1755年間清朝在吐魯番、哈密和巴里坤的兵屯,并非專指綠營兵屯田,還包括滿洲、蒙古、察哈爾官兵的屯墾,在清代歷史上具有重要意義。⑥參見劉錦增《1715—1755 年間新疆兵屯研究——以吐魯番、巴里坤和哈密為中心》,《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 年第1期,第110-118頁。

在水利方面,崔永強指出北涼時期高昌郡深處西北內陸,干旱少雨,水資源匱乏,但水利管理制度一如中原。⑦參見崔永強《北涼高昌地區(qū)行水問題研究——兼論其時督郵分部情況》,《西域研究》,2022年第2期,第9-22頁。蘇繞繞和潘威基于地方志書、檔案文書、老舊地圖及調查報告等多種材料,利用空間分析、可視化等方法重建了晚清民國時段新疆的地表各灌溉指標,從而對晚清民國新疆水利近代化這一問題展開分析。⑧參見蘇繞繞、潘威《清末民國新疆農田水利建設成果可視化及分析(1909—1935)》,《中國經濟史研究》,2022年第3期,第155-166頁。張艾云和王玉林探討了楊增新時期南疆興修水利原因、發(fā)展概況、影響及意義⑨參見張艾云、王玉林《楊增新時期新疆南疆水利建設》,《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2期,第84-90頁。。

在種植方面,蔣洪恩和喬秋穎基于出土文獻考證了晉唐時期吐魯番先民的葡萄栽培。⑩參見蔣洪恩、喬秋穎《從出土文獻看吐魯番晉唐時期的葡萄栽培》,《敦煌學輯刊》,2021年第4期,第109-120頁。王啟明指出清前期本為滿足駐扎及過往官員等人員稻米的制度性要求,無意間成為當時“回疆”水稻擴大種植的政治性因素,客觀上也影響了當地的農業(yè)種植習慣和傳統(tǒng)。[11]參見楊銘《rkya: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時期的編戶制度》,《西域研究》,2021年第4期,第17-25頁。馬秀英和曹樹基利用《清代新疆檔案選輯》及相關資料,采用新制度經濟學中的權利束概念,揭示出吐魯番葡萄園不僅存在與中國東部地區(qū)相同的地權結構,還存在典地與典租之間的靈活轉換,以及債務清償中的典地式清償與典租式清償的多種模式。[12]參見馬秀英、曹樹基《清代后期吐魯番的葡萄園典當與金融》,《清史研究》,2021年第6期,第58-73頁。劉錦增指出乾隆年間新疆兵屯作物種植結構的調整,不僅解決了新疆駐防官兵的軍糧問題,而且節(jié)省了由內地采買、轉輸的高額費用,帶動了新疆各地作物種植制度的調整與變化,也對清后期新疆作物種植結構產生了深遠影響。[13]參見劉錦增《“籌備軍糧”與“節(jié)省國帑”:乾隆年間新疆兵屯作物種植結構調整問題研究》,《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第151-160頁。王欣和衡宗亮指出清朝在乾隆年間統(tǒng)一新疆后在天山南北大力推廣種植油料作物,滿足官民生活所需,降低邊疆經略成本,而且繁榮地方經濟,促進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維護邊疆穩(wěn)定,提高邊疆治理效率。[14]參見王欣、衡宗亮《乾隆年間新疆墾區(qū)油料作物種植研究》,《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2期,第71-84頁。此外,王旭送指出唐代西州高昌縣為解決人地關系矛盾采取了隔地授田措施,分隔縣授田與隔鄉(xiāng)(城)授田兩種。[15]參見王旭送《唐代西州高昌縣隔地授田研究》,《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2021年第4期,第10-19頁。

貿易:馬智全指出漢代貢賜貿易與儒家文化“來遠人”的王道思想有關,漢與西域的貢賜貿易,是漢代絲綢之路繁榮暢通的重要保障。①參見馬智全《漢朝與西域的貢賜貿易》,《敦煌研究》,2021年第6期,第136-143頁。劉子凡梳理敦煌文書《唐開元戶部格殘卷》并指出,唐朝的對外開放態(tài)度和在律令執(zhí)行上的靈活性有力維持了絲綢之路貿易的繁榮。②參見劉子凡《何以商胡不入蕃?——從〈唐開元戶部格殘卷〉看唐代的商胡貿易法令》,《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 年第1期,第75-83頁。王力探討了準噶爾蒙古與俄國的貿易類型及其特點并指出,準噶爾蒙古與俄國之間的貿易是中俄最早的區(qū)域性貿易之一,也是當時亞歐大陸經濟、文化交往的組成部分,對促進絲綢之路上的東西文明交流發(fā)揮了重要作用。③參見王力《準噶爾蒙古與俄國的貿易類型及其特點》,《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4期,第161-172頁。黃柏權和鞏家楠指出清末新疆地方政府對私茶的應對和治理,對晉商造成毀滅性打擊,但難以限制俄商走私茶葉的經濟掠奪行徑。④參見黃柏權、鞏家楠《清末新疆私茶案件與地方政府應對》,《江漢論壇》,2022年第9期,第105-113頁。

產業(yè):劉錦增指出積極開采新疆銅礦是清朝“礦產開發(fā)的邊疆戰(zhàn)略”的重要內容。在新疆建省前,新疆銅礦開采主要分官辦和民辦兩種形式;新疆建省后,清朝積極調動商人、當地人民的力量開辦銅礦,但效果并不明顯。⑤參見劉錦增《清代新疆銅礦開采研究》,《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2年第4期,第140-152頁。李延祥探討了清代烏魯木齊鐵廠生鐵炒煉效率問題⑥參見李延祥《清代烏魯木齊鐵廠生鐵炒煉效率問題》,《西域研究》,2021年第3期,第161-162頁。。王東通過梳理史料,探究了北洋時期無線電通信事業(yè)在新疆的創(chuàng)辦過程。⑦參見王東《北洋政府時期新疆無線電通信事業(yè)的創(chuàng)辦》,《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21年第3期,第115-125頁。

五、社會史

社會史研究包括基層社會、風土習俗、救災疾病防治、宗教等方面。

基層社會:王玉平厘清了封長清交河郡的行程,有助于進一步認識唐代長行坊的運作機制。⑧參見王玉平《天寶十三載封常清在交河郡的行程》,《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21年第1輯,第98-108頁。華立運用相關史料,揭示“年滿為民”政策的產生、演變及其背后的政治、社會原因,并把新疆遣犯作為一個特殊的移民群體,考察此項政策的實施對該群體乃至新疆移民社會所帶來的影響。⑨參見華立《清代新疆遣犯的“年滿為民”問題》,《歷史檔案》,2021年第1期,第83-90頁。李嬡從廟宇、神祇、廟會三個方面分析民間信仰與新疆漢人社會整合的內在機制并指出,社會整合存在地方社會整合和國家整合兩個層面,這兩個整合過程相伴相生,促進了邊疆社會的穩(wěn)定,也反映了中華民族一體多元的社會過程。⑩參見李嬡《民間信仰與邊疆社會的整合——以迪化為例》,《宗教學研究》,2021年第2期,第190-196頁。王翩在關注清政府主導下的婼羌開發(fā)的基礎上,探討了居住于婼羌的不同民眾自下而上的政策反饋與行為調適過程。[11]參見馬智全《漢朝與西域的貢賜貿易》,《敦煌研究》,2021年第6期,第136-143頁。王啟明以晚清吐魯番為例,探討了當地基層社會中的鄉(xiāng)約設置(包括來源,類型,設置方式)、出缺、補放、職能及津貼等層面。[12]參見王啟明《晚清新疆東部社會基層“領袖”鄉(xiāng)約研究》,《元史及民族與邊疆研究集刊》第43 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第262-281頁。張連銀指出清末吐魯番廳的鄉(xiāng)約作為基層行政事務的承擔者,其形象在選任、履職過程中,由“公平正直”嬗變?yōu)椤敖骞僚伞保从车恼乔迥┼l(xiāng)約制度在基層治理中遭遇的困境。[13]參見張連銀《清末新疆鄉(xiāng)約的微觀考察——以吐魯番廳為個案》,《民族研究》,2021年第3期,第109-120頁。張莉和薛子怡通過整理吐魯番《葡萄溝水善后分水章程》指出,光緒初年以來吐魯番地域社會變動呈現多重面向:村莊勢力的變動和國家力量向基層社會的延伸。[14]參見張莉、薛子怡《晚清吐魯番〈葡萄溝水善后分水章程〉與鄉(xiāng)村水利秩序的變動》,《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22 年第4輯,第37-47頁。王汐牟從社會生產場域、經濟場域、生活場域、文化場域等層面探討了晚清民國新疆各民族的交往交流交融狀況[15]參見王汐牟《晚清民國內地移民與新疆各族交往交流交融考察》,《民族論壇》,2021年第2期,第44-55頁。。陳蕓探討了國民政府時期新疆農會的演變歷程及社會功能[16]參見陳蕓《國民政府時期新疆農會組織及其職權之演變》,《西域研究》,2021年第1期,第28-36頁。。

風土習俗:趙洪娟指出中古之時特別是歸義軍時期敦煌出現了許多新的節(jié)日習俗及祈賽風俗,體現出西域胡俗經華化、變遷之后在敦煌之留存,從而彰顯中古之時敦煌與西域往來之繁盛。①參見趙洪娟《中古敦煌祈賽習俗觀見敦煌與西域之文化關系》,《敦煌研究》,2021年第5期,第18-25頁。劉超建指出近代烏魯木齊地區(qū)的婚姻觀念處于不斷的變化之中,并且出現了各種具有區(qū)域性特征的婚姻類型,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當時貞節(jié)觀念、國家權力與地域社會三者之間不斷互動與博弈的結果。②參見劉超建《國家與地域社會——基于近代烏魯木齊地區(qū)的人口結構與婚姻分析》,《中國邊疆學》,第15輯,2022年,第167-182頁。

救災疾病防治:衡宗亮探討了乾隆年間伊犁蝗災應對并指出,伊犁將軍明瑞“來京陛見”可能是乾隆帝對于明瑞應對蝗災不力的權宜處理之策。③參見衡宗亮《乾隆年間伊犁蝗災與政府應對》,《農業(yè)考古》,2022年第1期,第181-186頁。

宗教:王啟濤通過全面普查吐魯番文獻,發(fā)現十六國時期至唐西州時期絲綢之路西域段粟特人雖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早期宗教——祆教的信仰,但因以吐魯番為代表的西域地區(qū)在文化上是華化之區(qū),而改奉道教和漢傳佛教,從而迅速融入到中華民族共同體中去。④參見王啟濤《吐魯番文獻所見粟特人的宗教信仰》,《宗教學研究》,2021年第1期,第136-145頁。李智君從宗教地理學視角,通過佛現和法滅兩個方面,探討在政教合一的于闐國,僧侶對其佛教空間進行生產的方法及其目的。⑤參見李智君《三至九世紀于闐佛教信仰空間的生產》,《民族研究》,2022年第5期,第71-89頁。王福利認為樂府古辭“行胡從何方”或與張騫出使西域時期佛教初傳中土有關⑥參見王福利《樂府古辭“行胡從何方”或與漢時西域文化傳入有關》,《廣東社會科學》,2022年第3期,第176-188頁。。于尚平考察新疆伊斯蘭教走向中國化的歷史特點⑦參見于尚平《新疆伊斯蘭教中國化的歷史考察》,《科學與無神論》,2022年第3期,第44-49頁。。王紅梅通過梳理回鶻文文獻指出,宋元時期高昌回鶻的彌勒信仰并非僅來自漢傳佛教,而有可能也受龜茲以及中亞地區(qū)彌勒信仰的影響。⑧參見王紅梅《宋元時期高昌回鶻彌勒信仰考》,《世界宗教文化》,2021年第4期,第56-63頁。

在學術回顧方面,張軍橋和苑苑梳理了近40年國內清代新疆軍屯研究。⑨參見張軍橋、苑苑《近40年國內清代新疆軍屯研究述評》,《中國史研究動態(tài)》,2021年第2期,第14-22頁。程秀金綜述了2019—2020年的新疆史研究⑩參見程秀金《2019—2020年新疆史研究綜述》,《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2期,第93-104頁。。阿利亞·艾尼瓦爾梳理了近十年清至民國時期新疆自然災害研究[11]參見趙洪娟《中古敦煌祈賽習俗觀見敦煌與西域之文化關系》,《敦煌研究》,2021年第5期,第18-25頁。。此外,她與吉麗特孜·加米西提系統(tǒng)梳理了1949 至2019 年七十年間有關新疆地震災害的研究成果,重點關注新疆地震災害研究工作的歷程及其特征。[12]參見阿利亞·艾尼瓦爾、吉麗特孜·加米西提《當代新疆地震災害研究回顧與展望》,《新疆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2期,第105-114頁。

在會議方面,2021 年11 月27—28 日,第一屆“中華民族共同體視野下的歷代西北邊疆治理研究”學術研討會在新疆大學召開,學者們圍繞“歷代西北邊疆治理”這一主題,進行了深入的研討。2022年9月24—25日,第二屆“中華民族共同體視野下的歷代西北邊疆治理研究”學術研討會在新疆大學召開,參會學者圍繞歷代西北邊疆治理這一主題,從各個角度及層面進行了深入剖析與探討,為學界提供了很多新的發(fā)現與見解,有力地推動了對歷代西北邊疆治理經驗領域的研究。2022年7 月5—6 日,第六屆新疆北庭學研討會在廈門大學召開,與會學者分別圍繞北庭故城發(fā)掘與歷史研究闡釋、歷史與考古視野下的中國西北邊疆與東南海疆、世界文化遺產視域下的北庭故城及其核心價值等20 多個主題進行了廣泛的交流研討。2021 年7 月27—28 日,《學術月刊》主辦的第九屆邊疆中國論壇暨“環(huán)境資源·族群社會·歷史演進”學術研討會在蘭州大學召開,西北邊疆及環(huán)境資源與相關域外研究是關注的重點。2022 年7月19—21 日,第十屆邊疆中國論壇暨“地域、族群與中華民族”學術研討會在新疆吉木薩爾舉行,緊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這一主線,就邊疆研究的理論和實踐問題進行深入交流研討,體現出當前民族學、歷史學、考古學等相關學科既聚焦各自學科領域又轉向學科交叉的研究趨向。2022年11 月19 日,首屆“中華西域文明的歷史演進”學術研討會在新疆大學隆重開幕。來自考古學、文物與博物館學、歷史學、地理學以及遙感技術等自然科學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齊聚云端,共同探討多學科合作的中華西域文明歷史演進的相關研究。

總的來看,2021—2022 年新疆史研究有了新的發(fā)展,年平均發(fā)文量達百篇(部)。研究主要來自疆外學術群體,顯示出新疆(西域)史研究在全國的影響力。研究史料拓寬到史書、檔案、文書、方志、墓志、圖志、族譜、紀行、游記、(佛經和圖經)寫本、信札、磚志、調查報告、報刊、民間傳說、口述史等文本。學者們越來越關注多語種文獻,尤其是重視英文、法文、俄文、日文、德文等外文文獻,以及藏文、蒙古文、滿文、于闐文、粟特文、回鶻文等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材料。新疆史研究在選題上繼續(xù)側重于政治史、歷史地理研究和文獻學研究。政治史研究的重點是行政管轄、邊疆民族(尤其是于闐)、朝貢宗藩與域外關系、邊疆經略等方面。歷史地理研究側重于地名考證、交通路線和城市地理研究。在經濟史領域,繼續(xù)關注農業(yè),主要為屯墾、水利及種植栽培,此外也對貨幣越來越關注。社會史側重于基層社會研究。文化史研究的重點是文化互動與交流和文獻學。在這些領域,學者們越來越注意結合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作為路徑展開研究。不過總體而言,與前幾年一樣,對于環(huán)境生態(tài)及教育領域依舊關注不足。囿于學力、學術視野及篇幅,拙文定有遺漏及敘述不準確之處,還望學界同仁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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