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成
真情撒入泥土,
收割成熟的詩篇,
陽光攤開闊大的手掌,
顆顆粒粒,
閃爍金黃的語言。
收獲,飽滿而豐富,
惹得欲望驚嘆,
聞出了陽光的味道,
思想,非苦非甜,
真情樸素,毫不浪漫。
消失了,他的背影,
一步一步隱去,
消失在蒼茫的地平線。
地平線升起一顆亮星,
天邊
跳出一粒火焰。
火焰,褪盡夜色。
黎明的天空,
泛白,蔚藍……
蔚藍中一圈鮮紅,
紅得像旗幟,冉冉
升起在地平線。
走來了,他的新生,
光明將他巨大的身影,
投到我眼前……
苦楝樹纏繞枯藤,
一襲襤褸的青衫,
長夢溘然飄逝,
乍暖還寒。
鐵銹的禪語剝落,
佛珠串起點點老年斑,
殘陽在古城墻上,
徘徊著憂患。
一壇陳酒打開封口,
幽囚的昏月穿出陰暗,
奈何時令已然蒼老,
風(fēng)燭殘年。
一些山一些水一些樹,
排列在空蒙的斷層,
色彩零亂,
錯落成意境。
旋律優(yōu)美地傷逝,
墜落幾點星星,
海市蜃景的童話,
被夜色掩映。
不安的季節(jié)如夢,
夢的門外,
有唐詩宋詞輕叩,
淺吟小令。
多少心思披著面紗,
想象打著呵欠,
待夜的翅膀收攏,
遠處響起縹緲的回聲。
我是大山上一株小樹,
大山不嫌棄我的菲薄,
他知道,無數(shù)個菲薄的奉獻,
才有了大山的繁茂。
不論新綠,濃綠,
大山都同樣愛護,
用心血,滋沃根須,
茁壯我們的筋骨。
我們成長,
蔭蔽昔日的荒禿,
我的命脈,
連著大山的榮枯。
我崇敬高高的大山,
我是大山上一株小樹,
大山哺育的郁郁濃蔭中,
————有我。
我拾得一封荒信,
遍處打聽不到它的主人。
是鄙棄昔日荒冷的年代,
失主才不愿前來認領(lǐng)?
不,盡管荒蕪已被繁華擠走,
歷史,卻永該在記憶中儲存,
且莫以為,生活會全是微笑,
有時更多的是苦澀和酸辛。
歷史呵,跋涉過多少崎嶇曲折,
才有今日的大道坦平。
但甜蜜時,不妨常咀嚼一下酸澀,
好讓歷史永遠微笑著前進。
我將荒信送交失物招領(lǐng)處,
卻并不希望有人認領(lǐng),
讓它永遠留在玻璃櫥窗里,
昭示后人。
詩在夢游,
踟躕在交叉路口,
向西,太暗,
向東,太陡,
腳下亂了方寸,
不知哪兒是路的盡頭。
忽聽有詩悠悠鳴囀,
小鳥棲落冬的枝頭,
黃葉落盡,
樹也枯瘦,
只剩下一副筋骨,
與土地默默相守。
有根未枯,
扎入土地深層,
養(yǎng)精蓄銳,
將水土精華吸收,
來年,定將再
萌發(fā)濃蔭碧透。
片片綠葉都是詩,
聽百鳥啁啾,
真情生出彩翼,
朗日,
晴空,
任夢境翩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