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湘
舊題衛(wèi)夫人《筆陣圖》文中有“丿陸斷犀象”句:
不同于其他句中“陣云”“墜石”“枯藤”“弩”的物象比擬,或者容易理解和想象的“百鈞弩發(fā)”“崩浪雷奔”,“陸斷犀象”的意思顯得比較隱晦,具體體現(xiàn)為“陸”和“犀象”的含義不明。首先“斷”是動詞,在句中充當謂語,名詞“犀象”充當賓語,剩下的“陸”字作狀語,解釋成“于陸地之上”應該是沒錯的。不過犀、象本陸生,此處再添一“陸”字,顯得贅余,句子也不通,但細品又似有意強調,其中或另有所指。其次,“犀象”的具體所指也不明確,不知是說“犀牛角和象牙”還是單純地指這兩種動物。
關于“丿陸斷犀象”的含義,古今學者的觀點分為三類。
第一種觀點:丿如犀角象牙。學者熊秉明在其著作《中國書法理論體系》中說道:“這些比擬,不只限于形象的相似,也指質的仿佛,因為‘丿’不但要像犀角象牙的外形,并且要使人感到有犀角、象牙的堅硬銳利。”[2]指出“陸斷犀象”之旨在于“丿”的形態(tài)要與犀角象牙的形象、質地契合;類似觀點還有燕凱所說:“最有形象可言的當屬對‘丿’和‘丨’的形容。她(按:衛(wèi)夫人)說:‘丿陸斷犀象、丨萬歲枯藤?!覀兿氲浇財嗪蟮南恰⑾笱?,既圓厚又勁利;‘萬歲枯藤’則是蒼渾中內蘊生機?!盵3]以及虞曉勇所說:“撇要像犀角象牙一樣鋒利、潤滑而堅實?!盵4]
第二種觀點:丿如利器斬斷犀象角牙般銳利。傳歐陽詢《八訣》八行筆法:
《筆陣圖》和《八訣》這兩篇書論中的“七行”和“八行”,內容大意和體例大致相似。比較明顯的區(qū)別是《筆陣圖》的句子總是四字一組,比擬生動、句式整齊,而《八訣》的句子更像是在前者的基礎上衍生的結果,如“一 如千里陣云,隱隱然其實有形”對應“ 若千里之陣云”,“ 百鈞弩發(fā)”對應“如萬鈞之弩發(fā)”。而“丿陸斷犀象”一句,被理解為“丿利劍截斷犀象之角牙”,省略了對“陸”的解讀,將“犀象”解釋為“犀象之角牙”。再如謝建軍“撇的力度在超常的想象中難道不能截斷犀象之角牙”[6]、柴藝娟“丿陸斷犀象。如在陸地上用利劍斬斷犀牛的象牙一樣有力?!盵7]張良彬“‘丿陸斷犀象?!钙猜庸P畫筆勢之鋒利,要能在陸地上截斷犀角象牙之勢,撇掠如劍之鋒鍔之利?!盵8]
第三種觀點:丿如寶劍截斷犀和象,“陸”指“在陸地之上”,表示方位,“犀象”指犀牛、大象這兩種動物本身。叢思飛認為“陸斷犀象”源自《戰(zhàn)國策》中的《韓冊一》:“龍淵、太阿皆陸斷馬牛,水擊鴻雁?!彼浴瓣憽焙汀八笔菍ξ年P系(只是《筆陣圖》中只取了“陸斷犀象”這半句,所以不能互文現(xiàn)義),“陸斷馬牛”是用寶劍截斷馬、牛。叢又引宋代陸佃《埤雅》,云兕似牛,傳曰:“水剸蛟龍,陸斷犀兕”大體與“陸斷馬牛,水擊鴻雁”相似。因此他得出“‘撇如陸斷犀象’就是如寶劍截斷犀象的迅疾和強大的力度、特定的角度來喻說做一撇的筆勢”[9]的結論。
“陸斷犀象”,是動賓結構,其核心意思是“斷犀象”。第一種觀點直接將“陸斷犀象”等同于“犀角象牙”而不對“陸”“斷”做任何解釋,單純地認定“陸斷犀象”是物的比擬,這顯然是值得商榷的。以《八訣》為代表的第二種觀點,屬于“增字解經”,用“丿陸斷犀象之角牙”代替“丿陸斷犀象”,并且沒有其他論證過程,不具說服力。況且到底是“犀象之牙”“犀象之角”還是“犀象之牙角”(甚至是“犀牛的象牙”),各家莫衷一是。第三種觀點相較于前兩種,解釋得更加全面,清楚地闡述了“陸”“犀象”和“丿陸斷犀象”的含義,并且在古代文獻中找到了疑似“陸斷犀象”的源頭,但缺憾是僅限于間接的文義推理,沒有注意到“陸斷犀象”四字原本的語境義。
應該說,對“陸斷犀象”含義的探討,仍有可詳盡之處,具體為“陸”之含義的再確認,“犀象”的釋義以及對“丿陸斷犀象”的整體理解。筆者認為叢思飛通過回歸文學語境的方式解釋“陸斷犀象”的方法頗為可取,本文基本沿用這種思路。
唐朝時,《筆陣圖》的歸屬問題已是眾說紛紜?!疤瞥鮽鳛橥豸酥?,唐末張彥遠纂輯《法書要錄》時題名為衛(wèi)夫人《筆陣圖》。晚唐《墨藪》第十四《王逸少筆勢圖》、北宋朱長文《墨池編》卷二《晉王羲之書論四篇》收此篇,均署名王羲之所撰?!盵10]近人余紹宋認為《筆陣圖》是“六朝人所偽托,殆無可疑”,“作偽者或題為衛(wèi)夫人,或為右軍”。[11]
曹植《七啟》云:“步光之劍……陸斷犀象,未足稱雋 ;隨波截鴻,水不漸刃。”[12]以“陸斷犀象”“隨波截鴻”極言“步光之劍”的鋒利程度。在這之后,“陸斷犀象”多次出現(xiàn)在歷代文學作品中,例如南梁江淹《橫吹賦》有“鄞山錫刃,耶溪銅鋒,皆陸斷犀象,水斬蛟龍”[13]。南宋張九成《送陳朝彥序》曰:“干將鏌铘,上決云霓。陸斷犀象,水截蛟龍。”[14]唐李白《贈易秀才》曰:“少年解長劍,投贈即分離。何不斷犀象,精光暗往時?!盵15]《獨漉篇》曰:“雄劍掛壁,時時龍鳴。不斷犀象,繡澀苔生?!盵16]清代小說《永慶升平后傳》中曰:“手使大環(huán)金絲寶刀,削銅鐵、剁純鋼,切玉斷金,水斷蛟龍,陸斷犀象。”[17]《讀書說》曰:“百煉之后,即銅鐵為質,亦能水截蛟龍、陸斷犀象”[18]。
實際上戰(zhàn)國時就曾出現(xiàn)過類似的表達,后世也一直有所沿用,只不過句中動詞部分或者動詞指代的動物名稱略有改動,詳見《歷代“陸斷犀象”相關表達舉例》。
通過對比這些文獻中與“陸斷犀象”相類似的表述,可以得到3 條信息:
第一,“陸斷犀象”在使用時,絕大多數(shù)是兩句連用的,下接諸如“水斷蛟龍”的句子。工整的對句中,“陸”對應“水”,形容寶劍銳利難擋,不論是陸上的兇猛巨獸還是水中的游龍輕鴻,皆可斬落劍下。所以將“陸”字解釋為“于陸地之上”是正確的,正對應下句的“水”字。
第二,“陸斷犀象”類的表達一般是專用于形容寶劍鋒利程度的。這一點,可以直接通過相關文學作品的標題(如曹植《寶刀賦》、李尤《寶劍銘》、裴邈《文身劍銘》、江淹《銅劍贊》、吳淑《劍》、薛蕙《寶劍篇》)或聯(lián)系語境得出結論。
歷代“陸斷犀象”相關表達舉例表
第三,“陸斷犀象”以及與之類似的表達,語例雖同(用“陸斷××,水斷××”表示,下文同),但用詞稍有差異。首先是上下句間的動詞差異——“陸”作狀語的動詞有(重復情況不計):斷、剸[19]、斬、灑;“水”作狀語的動詞分別是:斷、擊、截、斬。其次是動詞指代的名詞:包括了牛馬、兕甲、犀革、犀兕、犀象、狗馬、奔駟、玄犀、兕虎,以及水上的鵠雁、蛟龍、鯢鯨、輕鴻、蛟鴻、輕羽、蛟螭。
那么“犀象”究竟指的是犀角象牙,還是犀牛、大象呢?首先,可以從“陸斷犀象”的原始文獻著手。上文提到“陸斷犀象”最早見于曹植《七啟》:“陸斷犀象,未足稱雋。隨波截鴻,水不漸刃?!睂嶋H上曹植另一文章《寶刀賦》中也有“陸斬犀革,水斷龍角;輕擊浮截,刃不纖削”[20]之句?!秾毜顿x》當作于建安二十二年(217)[21],時間比《七啟》的“陸斷犀象”晚7 年。即“犀革”晚于“犀象”,這兩者間或許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在曹植之前(或同時期),出現(xiàn)過“陸斷××,水斷××”式表達的8 處中有4處是講犀牛的,分別是西漢劉安《淮南子》“水斷龍髯,陸剸兕甲”、西漢王褒《圣主得賢臣頌》“水斷蛟龍,陸剸犀革”、東漢李尤《寶劍銘》“陸斷犀兕,水截鯢鯨”、漢末王粲《刀銘》“陸剸犀兕,水截鯢鯨”。其中“陸剸兕甲”[22]“陸剸犀革”這兩句明確地指出斬斷的對象是“犀牛的皮革”,與曹植“陸斬犀革”之語別無二致。并且,王粲在《刀銘》中自稱“侍中、關內侯”,王氏被賜“關內侯”,已是建安十八年(213)魏國建立后之事,這表明《刀銘》與《寶刀賦》在時間上十分接近。綜上,“犀象”二字的意思偏重于“犀和象的皮革”。
其次,從唐人對《七啟》的注釋也可探得端倪。高宗時期大儒李善注《七啟》“陸斷犀象,未足稱雋。隨波截鴻,水不漸刃”條下曰:“《圣主得賢臣頌》曰‘巧冶鑄干將之璞,陸剸犀革’,《戰(zhàn)國策·蘇秦為趙合從說韓王》曰:‘韓卒之劍,陸斷牛馬,水擊鴻雁?!盵23]五臣(《五臣論文選》)中李周翰也對“陸斷犀象……”句作了注,注曰:“言劍之利也,犀象之獸,其皮堅?!盵24]相比李善所注,李周翰表達的意思更加直接具體,但李善用“陸剸犀革”作注,與“犀象之獸,其皮堅”亦無異義,均認為所斷的是皮革。李太白《獨漉篇》有“雄劍掛壁,時時龍鳴。不斷犀象,繡澀苔生?!薄安粩嘞蟆被昧恕瓣憯嘞蟆敝?,清代王琦為此句作注時直接引用了李周翰的注解,則又是一證。[25]
犀兕之皮堅硬,因此古人將其制作成鎧甲。周代有專門的“司甲”官員管理皮甲生產,由“函人”來監(jiān)管制造。[26]如《周禮·冬官考工記》載:“犀甲七屬,壽百年,兕甲六屬,壽二百年?!盵27]記錄了犀牛甲和兕甲的形制和存放年限。春秋時期由于戰(zhàn)亂紛爭,對甲的需求量很大,《國語》云:“今夫差衣水犀之甲者,億有三千?!盵28]又如《荀子·議兵》說:“楚人鮫革、犀兕以為甲,鞈如金石。”[29]足見其堅硬程度。
再次,從更早的文獻語境中找到“陸斷××,水斷××”句式的雛形,以明確“犀象”“牛馬”“奔駟”“兕虎”的共通之處,從而可定奪“犀象”的指征。戰(zhàn)國《胡非子》曰:“夫負長劍,赴榛薄,折兕豹,搏熊羆,此獵徒之勇也;負長劍,赴深泉,斬蛟龍,搏黿鼉,此漁人之勇也?!盵30]“赴榛薄,折兕豹”和“赴深泉,斬蛟龍”的句式和“陸斷××,水斷××”仿佛,“折”亦與“斬蛟龍”之“斬”意思相通?!逗亲印分械倪@段話是談“勇”的,而“獵徒之勇”是負劍直接與兕豹、熊羆這樣的野獸拼刺搏斗,因其巨大兇猛故能反襯出人之“勇”。并且,犀、象同牛、馬、虎、兕、豹、熊羆等動物一樣,體型巨大且具有較強的攻擊性,所以《胡非子》這里指的是斬殺“兕”,而非角牙部位。再有《列子·仲尼》周宣王對公儀伯曰:“吾之力能裂犀兕之革,曳九牛之尾,猶憾其弱。”[31]也是通過人搏擊犀兕等獸類的場景襯托武士力量之大。因此,“陸斷犀象”之“犀象”并非指犀角和象牙。
首先,深究前人之觀點,其中第一個較為特殊,即將“陸斷犀象”理解為“丿如犀角象牙”。該觀點將這類“以象論書”膚淺地解讀為“象貌”描摹,是極不確切的。宗白華曾說:“書法的妙境通于繪畫,虛空中傳出動蕩,神明里透出幽深,超以象外,得其環(huán)中,是中國藝術的一切造境?!盵32]
中國古代書論中的“以象論書”大體可分為“以人論書”和“以物論書”。“以人論書”如比右軍書為“謝家子弟”,“縱復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氣”,喻袁崧書為“深山道士”,“見人便欲退縮”[33];“以物論書”如將李邕書法比作“華岳三峰,黃河一曲”,將孫過庭書喻為“丹崖絕壑”[34]。但究二者之實質,均屬“以事論書”。何為“以事論書”?即以一種動態(tài)的“事件”來做比方。之所以產生這類書論特點,是由于書作字畫舞動、墨色流變所展現(xiàn)的精神風貌具有強烈動態(tài)感,因而古人習慣于用同樣具有動感的“事件”來描繪,而不是直接在客觀物體中簡單取“象”。所謂“王羲之書如謝家子弟,縱復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氣”,是一種動態(tài)的“事件”,所謂“飛鴻戲海,舞鶴游天”強調的也是一種動態(tài)的“事”,而非靜態(tài)的“象”。即使如“丹崖絕壑”這樣看起來是靜態(tài)的象,實欲表達的仍是一種險絕欲傾的動感。故宗白華說書法“超以象外”。
其次,《八訣》增字解經式的解讀或一定程度上誤導了后人。關鍵是先要認識書論的真?zhèn)螁栴},再對觀點做出判斷。《書畫書錄解題》雖未將其定為偽作,但針對舊題《歐陽率更三十六法》的意見是前人所作,云作者“不自表其姓氏而必偽托于名家”[35]。而部分研究者直接將《三十六法》定為歐陽詢所作,如王岳川認為歐陽詢在長期的楷書實踐中總結出了“結體三十六法”;韋婧在其碩士論文中稱依照后世做法將《八訣》和《三十六法》歸于歐陽詢名下,并結合歐陽詢的作品對其作論證[36];何永勝說此二篇為歐陽詢?yōu)楹胛酿^教學所作。[37]對書論的真?zhèn)螁栴}缺乏充分的考量,其結論則可能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叢思飛在其《唐代書法文獻研究》中將《八訣》鑒定為“托名唐人的書論”,云其“于點畫式樣及對應筆法皆有疏誤,所謂文鄙理疏者以此篇為典型”[38]。宗白華先生在《中國書法里的美學思想》中明確說道:“衛(wèi)夫人筆陣圖里說:‘點如高峰墜石,磕磕然實如崩也。’這是何等石破天驚的力量。一個橫畫不說是橫,而稱為勒,是說它的‘勢’,牽韁勒馬,躍然紙上?!盵39]若后人不細究真?zhèn)危つ啃欧蠹抑?,便容易對《筆陣圖》“陸斷犀象”產生誤解。
總之,學界將“陸斷犀象”理解為“丿如犀角象牙”,不僅在句意解讀上失之草率,還體現(xiàn)了對“以象論書”并非簡單的以“象”論書的不解,以及對“以象論書”深層內涵的忽視。本文所論只是這類誤解其中的一個體現(xiàn)而已。
通過對文本語境的還原、同類語例的分析,可以肯定,《筆陣圖》“陸斷犀象”實欲表達的是:書寫丿畫,當如同寶劍斷犀象皮革般銳利與輕敏。這種書論表達模式,兼顧了書寫狀態(tài)與筆畫狀貌,即動感、靜象交互持續(xù)作用而展示出的書寫過程與結果。同樣,《筆陣圖》上下文中“千里陣云,隱隱然其實有形”“高峰墜石,磕磕然實如崩也”“百鈞弩發(fā)”“萬歲枯藤”“崩浪雷奔”“勁弩筋節(jié)”一樣,都是借助“象”同時具有動態(tài)性、生命力特征的一種有力的文學表達。如果將這些書論簡單地理解為一種對物象的描摹,必然忽略了作者對筆墨力度與生趣的深層觀照,也丟失了中國古代書論“以事論書”作為根本要義之一的精髓。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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