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 蔣宗許
摘.要 《世說新語·方正》中王濛“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一語中的“伊”字,學(xué)人們幾乎無例外地將它釋作第三人稱代詞,認為是指代桓溫。文章認為,這種解釋無論從語境還是《方正》的篇旨都是難以成立的。這里的“伊”,應(yīng)該是第二人稱代詞,猶言你,指代的是劉惔,王濛這句話的意思是批評劉惔行為過分,不應(yīng)該如此對待桓溫。類似的用法還有《品藻》中“汝兄自不如伊”中的“伊”。這個“伊”,或認為是第二人稱代詞,或認為是第三人稱代詞,莫衷一是,文章同時辨析之。
關(guān)鍵詞 世說新語 伊 二稱代詞
《世說新語》向稱難讀,雖經(jīng)過學(xué)人們不懈的努力,但迄今仍有尚未得到確解的條目,如下條即是。筆者不佞,試臆說如次。
王、劉與桓公共至覆舟山看。酒酣后,劉牽腳加桓公頸。桓公甚不堪,舉手撥去。既還,王長史語劉曰:“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方正54》)
就筆者所及,很少有例外地把這“伊”字理解為第三人稱代詞,[1]認為是指桓溫。各種譯注大同小異,試以張萬起先生(2008)302本代表之。
注:伊:他。詎:副詞。表示反問。難道,哪里。形色加人:指對人發(fā)怒逞威。魏晉風(fēng)流,以喜怒不見于形色為上。王、劉清談名士,桓溫是武人,王、劉的言行中流露出對桓的輕視之意。
譯文:王長史(濛)、劉真長(惔)和桓公(溫)一起到覆舟山游覽,酒喝得盡興后,劉舉腳放在桓溫脖子上,桓溫實在不能忍受,抬手把他的腳撥開。回來以后,王長史對劉說:“他難道可以對人發(fā)怒施威嗎?”
令我們懷疑的是,按上解,可還原這樣的場景:劉惔欺負桓溫,桓溫不堪其辱推開了劉惔的腳,而事后作為現(xiàn)場目擊者的王濛卻指責(zé)桓溫,說他“形色加人”。這顯然不合邏輯,桓溫不堪忍受而把劉惔的腳推開,如何稱得上“形色加人”?且若照上文所釋,這條“方正”的主角是誰?是劉惔?把腳放到別人的脖子上如何是“方正”?是王濛?劉惔的行徑本已過分,王濛竟然還指責(zé)受辱者的桓溫,難道還“方正”?是桓溫?更是全無巴鼻。所以,無論從邏輯還是情理上看,這樣的解釋都是難以成立的。
要解開這個疑團,首先得從三者的關(guān)系說起。先是王濛。
《晉書·王濛傳》云:“濛少時放縱不羈,不為鄉(xiāng)曲所齒,晩節(jié)始克己勵行,有風(fēng)流美譽,虛己應(yīng)物,恕而后行,莫不敬愛焉。事諸母甚謹,奉祿資產(chǎn)常推厚居薄,喜慍不形于色,不修小潔,而以清約見稱?!贝颂幮枳⒁猓鯘鳌吧贂r”的行為是指入仕前,所謂“晚節(jié)”是指入仕后。王濛三十九歲即去世了。王濛“虛己應(yīng)物,恕而后行”,可知其人奉行恕道,比較寬容,從《晉書》以及《世說新語》(包括劉孝標(biāo)注)中看王濛的所有行徑,都是比較平和中庸的。當(dāng)時品藻人物蔚然成風(fēng),尖銳刻薄的評價所在多有,而王濛稟性敦厚,對人總是好話多而絕無誅心語,就連從來高自標(biāo)幟而任意譏評他人的劉惔也對王濛十分稱贊,《世說·言語87》:“劉尹每稱王長史云:‘性至通,而自然有節(jié)。”猶言“性情通達而且自然有節(jié)制”。本條劉孝標(biāo)注引《濛別傳》曰:“濛之交物,虛己納善,恕而后行,希見其喜慍之色。凡與一面,莫不敬而愛之。然少孤,事諸母甚謹,篤義穆族,不修小潔,以清貧見稱?!睆摹妒勒f新語》全書看,《濛別傳》的評價是客觀而中肯的,《世說新語》中涉及王濛品藻人物的共十余條,無論對同輩還是晚輩,他都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優(yōu)長,如對晚輩的謝安、戴安道、江灌、江悛等,對同輩的劉惔、殷浩、支道林等莫不如此。同時,評價人物從來不偏不倚,如劉惔和支道林兩人總是互相貶低,但王濛卻對二人均禮敬有加,揭櫫其長。其性格平和穩(wěn)重,也體現(xiàn)在他的政治理念中,如《政事21》:“山遐去東陽,王長史就簡文索東陽,云:‘承藉猛政,故可以和靜致治?!眲⑿?biāo)注引《江惇傳》云:“山遐為東陽,風(fēng)政嚴(yán)苛,多任刑殺,郡內(nèi)苦之?!蓖鯘髑髺|陽郡守的目的是要以“和靜”去糾正山遐的“猛政”。此外,查檢相關(guān)文獻可知王濛與桓溫從未有過矛盾沖突。所以,王濛不可能在這里火上澆油,批評本來已經(jīng)備受欺凌的桓溫。
劉惔則否。他在待人接物方面是非常挑剔而苛刻的。如,王濛可以接受“小人”的餐飲,劉惔的態(tài)度則全然不同。
劉真長、王仲祖共行,日旰未食。有相識小人貽其餐,肴案甚盛,真長辭焉。仲祖曰:“聊以充虛,何苦辭?”真長曰:“小人都不可與作緣?!保ā斗秸?1》)
“小人都不可與作緣”,意為:(這種)下等人,簡直不能和他們打交道。顯然與“虛己納善,恕而后行”的王濛處事不同。類似的例子甚多,不煩舉。
劉惔與桓溫的不協(xié),除劉惔個性上的原因外,更多的是政治上妒嫉使然。《晉書·劉惔傳》:“尚明帝女廬陵公主。以惔雅善言理,簡文帝初作相,與王濛并為談客,俱蒙上賓禮……惔每奇溫才,而知其有不臣之跡。及溫為荊州,惔言于帝曰:‘溫不可使居形勝地,其位號常宜抑之。勸帝自鎮(zhèn)上流,而已為軍司,帝不納。又請自行,復(fù)不聽。”劉惔的妻子是明帝的女兒,桓溫“選尚南康長公主,拜駙馬都尉”(《晉書·桓溫傳》)。劉惔一向自恃虛名,雖然與桓溫是連襟,然劉惔對桓溫執(zhí)掌大權(quán)頗不滿意,對其處處設(shè)防,且時時在明帝前進言遏止桓溫。因為政治上心存芥蒂,再加上不能容物的個性驅(qū)使,所以劉惔在與桓溫的相處中多有凌辱,《世說》中有多處記載,茲羅列于下:
桓大司馬乘雪欲獵,先過王劉、諸人許。真長見其裝束單急,問:“老賊欲持此何作?”桓曰:“我若不為此,卿輩亦那得坐談?”(《排調(diào)24》)
劉孝標(biāo)注引《語林》曰:“宣武征還,劉尹數(shù)十里迎之,桓都不語,直云:‘垂長衣,談清言,竟是誰功?劉答曰:‘晉德靈長,功豈在爾?二人說小異,故詳載之。”
按,上一則前正文是劉惔無事生非,下則注文則是桓溫居功自傲,劉惔反唇相譏。不管哪一則為事實,無疑都表現(xiàn)了劉惔對桓溫的不滿。
劉尹與桓宣武共聽講《禮記》?;冈疲骸皶r有入心處,便覺咫尺玄門?!眲⒃唬骸按宋搓P(guān)至極,自是金華殿之語?!保ā堆哉Z64》)
按,桓溫武人,聽講《禮記》感到新奇,油然感慨,而劉惔是清談名家,學(xué)問淵博,自然所見不同。當(dāng)然,這也是劉惔有意要打擊桓溫,因為劉惔一向看不起桓溫,認為桓溫少見多怪,把老書生的套話當(dāng)作了不得的講授。金華殿,古殿名。殿在未央宮內(nèi)。本是儒臣為皇帝講書的地方。
桓大司馬詣劉尹,臥不起?;笍潖棌梽⒄?,丸迸碎床褥間。劉作色而起曰:“使君,如馨地寧可斗戰(zhàn)求勝?”桓甚有恨容。(《方正44》)
劉孝標(biāo)注引《中興書》曰:“‘溫曾為徐州刺史。沛國屬徐州,故呼溫使君。斗戰(zhàn)者,以溫為將也?!?/p>
按,此條說劉惔影射桓溫是“將”,而溫“甚有恨容”。何以如此?蓋漢末而下的衣冠士族,從來蔑視出身行伍者,以致于“兵”“卒”,甚至“將”都成了侮辱性語言。蔣宗許師(2009)有詳細的論述,可參看。
小庾臨終,自表以子園客為代。朝廷慮其不從命,未知所遣,乃共議用桓溫。劉尹曰:“使伊去,必能克定西楚,然恐不可復(fù)制?!保ā蹲R鑒19》)
按,劉惔認為桓溫終將造反。
劉尹道桓公:“鬢如反猬皮,眉如紫石棱,自是孫仲謀、司馬宣王一流人?!保ā度葜?7》)
按,孫權(quán)割據(jù)江東,司馬懿移權(quán)曹魏,他們都是野心家。劉惔此言,也是極力詆毀之詞,認為桓溫終將不臣。
桓公將伐蜀,在事諸賢咸以李勢在蜀既久,承藉累葉,且形據(jù)上流,三峽未易可克。唯劉尹云:“伊必能克蜀。觀其蒱博,不必得,則不為?!保ā蹲R鑒20》)
劉孝標(biāo)注引《語林》曰:“劉尹見桓公每嬉戲必取勝,謂曰:‘卿乃爾好利,何不焦頭?及伐蜀,故有此言?!?/p>
按,從劉注引《語林》可知,劉惔詆毀桓溫好利以致時常焦頭爛額。
如上文所論,劉惔對桓溫極不友好的態(tài)度,主要是政治因素造成的。
再回到最初的論點。
這里的“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應(yīng)是王濛覺得劉惔的行為太過分,桓溫與劉惔既年相若(桓溫生于312年,劉惔大致前后于此),又是劉惔的襟兄,劉惔居然以腳加桓溫之頸,故性情平和的王濛忍不住對劉惔進行規(guī)勸批評。再從文理看,桓溫是不堪而舉手撥去了劉惔的腳,是受辱者的消極抵制,不存在“加”的問題。從措辭看,前文說劉以腳“加”桓溫頸,后文“伊詎可以形色加人”正是承上而用“加”字,即承劉惔“加”的行為而言。形色,形指形體動作,即腳加于桓溫之頸,色,我們不可見,但從劉惔的個性以及一貫奚落輕藐桓溫的行為也大致可以擬想。且上文引劉注文云王濛“濛之交物,虛己納善,恕而后行,希見其喜慍之色”,交物,就是與人交往,說王濛與人交往,總能夠謙下而對別人寬容。喜慍,這里是偏義復(fù)詞,只有慍承載義項,即很少看見他動怒發(fā)火。那么,這里的“形色加人”如果是無端指責(zé)桓溫,恕從何來,與劉注引文完全是南轅北轍了。所以,我們認為這個“伊”是第二人稱代詞,指代劉惔。其義為王濛覺得劉惔的行為太過分了,于是委婉地批評劉惔:“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他(桓溫)?”也是善意平和的規(guī)勸。人,猶言他,呂叔湘先生等嘗有析別,蔣宗許師再加發(fā)揮。請讀者參看呂叔湘(1949),蔣宗許(1996)102。
值得注意的是,劉孝標(biāo)此句下注云:“《溫別傳》曰:‘溫有豪邁風(fēng)氣也?!边@話猶如此語的注腳,也是對桓溫“不堪,舉手撥去”的一個補充,因為其有豪邁之氣,所以不能忍受劉惔的過分無禮。這個注解,同時也是王濛說劉惔不能形色加于桓溫的弦外之音。
“伊”用作第二人稱代詞猶“你”,《世說新語》中還有一例:
王僧恩(即王祎之,祎之字僧恩)輕林公,藍田曰:“勿學(xué)汝兄(指王坦之),汝兄自不如伊。”(《品藻64》)
這一例的背景是:王述(藍田)的兒子王祎之看不起支道林,于是王述教訓(xùn)祎之說“你不要學(xué)你哥”云云。
這個“伊”字,《漢語大詞典》認為是二稱代詞,支持此說法的有董志翹先生(1997)和蔣冀騁先生(2015)等,[2]董說“伊字作你用,實自六朝始”,舉此例,但未曾解析。蔣亦未辨說。認為是第三人稱代詞的以汪維輝、秋谷裕幸先生(2017)為代表,“有一個問題必須指出:據(jù)我們研究,唐以前‘伊沒有作第二人稱用的,都是第三人稱”。[3]
既然存在著二歧的理解,自然很有辨析的必要了。謹分疏如下,先看以下材料。
王述對于王坦之在《世說新語》中不乏批評,如:
王述轉(zhuǎn)尚書令,事行便拜。文度曰:“故應(yīng)讓杜許?!彼{田云:“汝謂我堪此不?”文度曰:“何為不堪?但克讓自是美事,恐不可闕?!彼{田慨然曰:“既云堪,何為復(fù)讓?人言汝勝我,定不如我?!保ā斗秸?7》)
劉孝標(biāo)注引《述別傳》曰:“述常以為人之處世,當(dāng)先量己而后動,義無虛讓,是以應(yīng)辭便當(dāng)固執(zhí)。其貞正不踰皆此類?!?/p>
按,這一則是說王述覺得王坦之徒有虛名,實際上不如自己。劉孝標(biāo)的注,則是對王述話的高度認可,由“貞正不踰皆此類”可知。承認王述的貞正不踰,那么王坦之是否能“義無虛讓”和“貞正”就當(dāng)作別論了。
王文度為桓公長史時,桓為兒求王女,王許咨藍田。既還,藍田愛念文度,雖長大猶抱著膝上。文度因言桓求己女婚。藍田大怒,排文度下膝曰:“惡見文度已復(fù)癡,畏桓溫面?兵,那可嫁女與之!”(《方正58》)
按,這一則說王坦之答應(yīng)了桓溫家的婚事,回家被父親王述痛罵。
而王祎之“少知名,尚尋陽公主,歷中書侍郎”,“年未三十而卒”,位至中書侍郎,雖因其早逝沒有其他材料,但即此亦知為人才無疑。“汝兄自不如伊”可見王述更喜歡王祎之,意思叫祎之不要跟著哥哥學(xué)。這是教育王祎之要自信,有自己的是非觀念,不要像王坦之那樣看不起支道林。見于《世說新語》的如:
王中郎與林公絕不相得。王謂林公詭辯,林公道王云:“著膩顏帢,布單衣,挾《左傳》,逐鄭康成車后,問是何物塵垢囊?”(《輕詆21》)
按,因為王坦之喜好儒家箋疏訓(xùn)詁之學(xué),不信老莊,詆毀佛法,故支道林以鄭玄作譬諷刺他。
王北中郎不為林公所知,乃著論《沙門不得為高士論》。大略云:“高士必在于縱心調(diào)暢,沙門雖云俗外,反更束于教,非情性自得之謂也?!保ā遁p詆25》)
按,王北中郎即王坦之,因其嘗官北中郎將。
從我們的分析看,《漢語大詞典》將“汝兄自不如伊”的“伊”字釋為“你”,可謂有識。
綜上所論,這里的“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是王濛批評劉惔不應(yīng)該如此對待桓溫。這樣理解,“方正”也才有了歸屬,是指王濛雖然一直和劉惔交好,但當(dāng)對方做事過分時也能堅持己見,不偏不倚,客觀公正。這樣也才合符“方正”門的本旨。
“伊”何以成為人稱代詞,王力先生(2004)320的說法對我們很有啟發(fā),他說:“漢語自古就以為用人稱代詞稱呼尊輩或平輩是沒有禮貌的行為。自稱為‘余、‘我之類也是不客氣的。因此古人對于稱呼有一種禮貌式,就是不用人稱代詞,而用名詞。稱人則用一種尊稱,自稱則用一種謙稱?!彪m然,“伊”在上古是指示代詞,在中古才有了人稱代詞三稱和二稱的用法,似與王力先生的“用名詞”說法不完全一致,但其轉(zhuǎn)變的根本原因,無疑是同樣源于古人的這種認知理念。董志翹先生(1997)則將王力先生的觀點更推進了一步,云:“‘伊、‘彼、‘其在上古都是指示代詞。到了中古,又都產(chǎn)生了二人稱的用法,不過,一般都是出現(xiàn)在對話的場合(注意,我們說“伊詎可以形色加人不”是第二人稱代詞,也正是在王濛與劉惔的對話中)。這正與上古漢語中‘之、‘其原本都是指示代詞,后轉(zhuǎn)為第三人稱代詞,在對話環(huán)境中又可臨時活用為第二人稱的情況相似。因為在對話場合,用‘伊、‘彼、‘其來稱呼對方,比直接用‘爾、‘汝、‘你顯得鄭重、委婉?!蔽覀冋J為董先生的說法是成立的,且為我們以上意見周延了理論依據(jù)。
附 注
[1] 呂叔湘先生(2004)17-19認為“在魏晉之際,正當(dāng)他字開始向三身代詞方面發(fā)展的時候,伊字已經(jīng)是個盛行的代詞”并舉《世說》諸例,其中包含此例和《品藻64》,呂先生當(dāng)是認為《世說新語》中這二例“伊”都作第三人稱;呂先生又提到“值得注意的是在金元人的曲文里,伊字常作你字用”“甚至宋人詞里的伊字也有該作你講的也未可知”。王力先生(2006)52認為“伊字大約起源于第四世紀(jì)到第五世紀(jì),唐代繼續(xù)使用者”,并舉此例和《品藻64》。日本學(xué)者香坂順一(1992)15-16認為《世說新語》中此例“伊”為第三人稱代詞,且“伊”“只是在宋詞曲中多作第二人稱代詞”。浦江清先生(1993)177將此條與《方正53》抄錄于《俗言偶抄·伊》之下。
[2] 據(jù)我們所見,將此“伊”字釋為第二人稱代詞的還有:鄧軍(2008)43,陳翠珠(2013)118。
[3] 據(jù)我們所見,將此“伊”字釋為第三人稱代詞的還有:楊伯峻、何樂士(1992)132,張振德、宋子然(1995)199,陳慶忠(1996)403,馮春田(2000)55,張玉金(2010)67,許峻瑋(2019)15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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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學(xué)文學(xué)與新聞學(xué)院 成都 6100001
綿陽師范學(xué)院四川李白文化中心 四川 621000)
(責(zé)任編輯 劉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