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永菊
河面多出的橋,岸上減少的路
以及碼頭是否真實存在過
已經不重要了
接受一座橋在時光里的構建
就像接受已被改變的
這片荒涼地
停靠的岸,已成為另一種記憶
可以允許,接下來這
黃昏里美妙的抒情
并成為新的一種對視
那曾穿梭于河岸的船帆
而非是紙上的江南
我曾以它為夢,遠渡童年的起點
那些消失的,過往的
停靠的碼頭
生活已經厭倦了自己
就像從來未曾發(fā)生
夕陽落山后,池塘像一張白紙
星星懸在巨大的虛空里
梔子花搖曳的月色欲言又止
我所能看到的
是風將拐棗樹婆娑的句子
長一句短一句地寫進池塘
每吟一次,舉著星辰的樹
就搖晃一次
每讀一次,連著喉嚨的骨節(jié)
就哽咽一次